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儿子与情人 完结版-第2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谁说的?”她问,想知道是否自己家人和这闲话有关。然而,他们与此无关。

    “妈妈说的——还有别人,他们说到了这个程度大家都会认为我已经订婚了,我自己也应当这样考虑,否则就对你不公平。我一直想弄清楚—一我认为我并没有象一个男人爱他的妻子那样爱着你。对这件事你是怎么想的?”

    米丽亚姆不高兴地低着头。她为这种纠葛而生气。别人不应该干涉他们俩的事。

    “我不知道。”她喃喃地说。

    “你觉得我们彼此深爱,到了结婚的程度吗?”他明确地问她。这话让她不禁颤抖起来。

    “不。”她坦率地说,“我认为还没有—一我们太年轻了。”

    “我想或许。”他可怜巴巴地接着说,“你,凡事较真,寄予我的期望太高——也许超过了我所能承受的一切。即使是现在——如果你觉得比较合适的话——我们还是订婚吧。”

    米丽亚姆现在真想大哭一场。同时她也很生气。她总象个孩子似的任人摆布。

    “不,我觉得不行。”她坚决地说。

    他沉默了一会儿。

    “你知道。”他说,“与我在一起——我觉得没有任何人能够独占我——成为我的一切——我觉得决不会有。”

    这点她确实没有想到。

    “是的,”她喃喃地说,停了一下之后,她抬头望着他,黑黑的眼睛突然一亮。

    “是你妈妈说的。”她说,“我知道她从不喜欢我。”

    “不,不,不是这样。”他急忙说,“这次完全是为了你好她才说的。她只是说,如果我们再这样下去,我就应该认为自己已经是个订了婚的人了。”一阵沉默。

    “倘若以后我叫你来我家,你不会不来的,对吗?”

    她没有回答。但此时她已怒不可遏了。

    “好吧,那我们该怎么办?”她急促地问:“我想我最好还是扔了法语。虽然我才刚刚摸到了一点门道,但我觉得我可以自学了。”

    “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他说,“我可以继续给你上法语课,没问题。”

    “噢——还有星期天的晚上,我不会停止做礼拜的。因为我喜欢它,况且那是我仅有的社交活动,但你不用送我回家,我可以自己走。”

    “好的,”他说,显出很吃惊的样子,“但如果让艾德加和我们一起走的话,他们就没话说了。”

    又是一阵沉默。其实,她并没有失去太多。接下来的谈活,他们之间没多少分歧。她祈愿那些人少管闲事。

    “你不会老想着这件事,为它感到烦恼吧?”他问。

    “哦,不会。”米丽亚姆回答道,看也不看他一眼。

    他默不作声,她认为他反复无常,没有坚定的目标,也没有指导自己行动规范的固定准则。

    “因为,”他继续说,“男人跨上自行车——就去工作了——干各种各样的事。

    但女人呢,老爱想事。“

    “不,我不会因此而烦恼的。”米丽亚姆说,而且她决定这么做。

    天冷,他们走进了屋子。

    “保罗的脸色多苍白啊!”雷渥斯太太惊呼道,“米丽亚姆,你不该让他呆在外面。你是不是着凉了,保罗?”

    “哦,没有!”他笑着说。

    然而,他自己觉得精疲力竭,内心的矛盾拖垮了他。米丽亚姆此刻非常同情他,保罗起身想走,但时间还早,不到九点。

    “你要回家吗?”雷渥斯太太焦急地问。

    “嘿,”他说,“我告诉他们我会早点回来的。”他异常尴尬。

    “可现在还早呢。”雷渥斯太太说。

    米丽亚姆在摇椅里,没有作声,他犹豫着,期望着她能站起来和往常一样陪他一起去马厩取自行车,可她独自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好吧,那么各位晚安。”他结结巴巴地说。

    她和别人一起跟他道了声晚安。不过当他走过窗户时朝里张望了一下。米丽亚姆看见他脸色苍白,像惯常那样紧锁着眉,黑黑的眼睛里满是痛苦。

    她站起来走到门口,在他走过大门时挥手与他告别。在松树下他慢慢骑着车,觉得自己是个可怜虫、窝囊废。他的自行车横冲直撞地冲下了山。他想要是把脖子摔断了,那倒是一种解脱呢。

    两天后,他给了她一本书和一张纸条,催促她看书和用功。

    这段时间,他和艾德加已成了挚友。他狂热地爱着这家人。爱着这个农场。对他来说,这是世上最可亲的地方了,他自己的家没有这么可爱。只是他的母亲让人留恋。然而,和母亲在一起,他只是高兴罢了。而他却深爱着威利农场。他爱那个小小的简陋的厨房。在那儿,男人们的靴声阵阵,那只狗也警惕地睡着生怕被踩着。

    晚上,那里桌子上还挂着盏灯,一切都是那么寂静。他爱米丽亚姆那间长长的、矮矮的起居室,爱屋里那种浪漫的气氛,还有那鲜花和书,以及那高高的花梨木钢琴。

    他爱那些花园和分布在光秃秃的田野的红屋顶房子。这些房于向后面的树林延伸过去,仿佛在寻求庇护。山谷这边向下一直延伸到另一边的荒山坡。那是一片旷野,只有在这里,他才会觉得心情快乐,精神振奋,他爱雷渥斯太太。她文雅脱俗,有些玩世不恭;他爱雷渥斯先生,他充满热情,充满活力,可亲可爱;他爱艾德加,每当保罗到来时,他都会兴奋不已。他还爱那些孩子们,还有比尔——甚至还爱老母猪塞西和叫替浦的那只印度斗鸡。除了米丽亚姆外,他舍不下这一切。

    因此,他还是经常去,只不过他通常都是和艾德加呆在一起,只有到了晚上全家人包括父亲,聚在一起玩字迷、做游戏。尔后,米丽亚姆又把大家都聚拢来,朗诵《麦克白斯》之类的书,大家各自扮演一个角色,玩的可真痛快。米丽亚姆很高兴,雷渥斯太太也很高兴,连雷渥斯先生也玩得很投入。接着,一家人就围着火炉,根据首调唱法学着唱歌。这样一来,保罗就很少单独和米丽亚姆在一起。她等待着。

    每当她和他还有艾德加从教堂或从贝斯伍德文学联谊会堂一起往家走时,她终于明白了他的意图。深情的、常带有异端邪说的话都是说给她听的。然而,她还是嫉妒艾德加,嫉妒他陪保罗骑自行车,嫉妒他每星期五晚上与保罗呆在一起,嫉妒他们白天又一起在田里劳动。因为她的星期五晚上和法语课都已成为了过去。她几乎总是独自一人散步,在树林里溜跶,看书、学习、冥想、等待。他仍然频繁地写信给她。

    一个星期天的晚上,他们的关系又达到了过去那少有的和谐。艾德加留下跟莫瑞尔太太一起等领圣餐——他不知道领圣餐是怎么一回事。因此,保罗就独自陪米丽亚姆一起回到自己家。他又或多或少地被她迷住了,象往常一样,他俩又谈论着布道。此时他正在不可知论领域里游荡。米丽亚姆对宗教的不可知论没有什么受不了的。他们对勒南的《耶稣传》争论不休,米丽亚姆成了他争论的讲坛,他借助它把自己的信念都摆了出来。就在他把自己的思想竭力向她的内心灌输时,他似乎觉得真理越来越清晰了。只有她一个人成了他争论的讲坛,只有她一个人帮助他认清道理。她对他的争论和解释几乎无动于衷,丝毫不加辩解。可不知怎么的,就是因为她这样,他逐渐认识到自己错在哪儿。而他所意识到的,她也意识到了。她觉得他少不了她。

    他们走向静悄悄的屋子,保罗从洗碗间的窗户上掏出钥匙,进了屋。他一直谈着自己的论点。他点亮了煤气灯,拨旺了火,从伙房里拿了几块蛋糕给她。她默默地坐在沙发上,膝头上搁着盘子。她带着一顶插着几朵粉色花的大白帽子,帽子虽然是便宜货,可他喜欢,帽子下她的脸平静安详,似在沉思,金黄色红扑扑的脸,耳朵掩藏在短短的卷发后面。她望着他。

    她喜欢他星期天的装束。他身穿着一套深色衣服,显得身体富有活力,看起来干净利落。他继续跟她谈着他的想法。突然他伸手去拿《圣经》,米丽亚姆很喜欢他伸出手去拿什么东西的样子——又快又准。他迅速翻开书,给她念了一章《约翰福音》。他坐在扶手椅上,一心一意地念着,声音仿佛只是在出神地沉思着。她感到他是在不知不觉地利用她,就好象一个男人专心干活时利用工具一样。她喜欢这样,他渴望的声音仿佛祈求得到什么,仿佛她就是他要得到的。她坐在沙发上朝后仰靠过去,离他远了点,可仍觉得自己似乎还是他手中的工具。这让她感到愉快。

    后来,他开始变得结结巴巴,不自在起来,他碰到这句话“妇女临生产的时候,就忧愁,因为她的产期到了。”就没念这句话,米丽亚姆发现他越来越不自在了。

    当她发现他没念这句很有名的句子时,心里不由地哆嗦了一下。他仍旧念着,但她却没听。一阵悲伤和羞愧让她低下了头。要是六个月前,他会径自念出来的。现在,他和她之间的关系有了一道裂痕,她觉得他们之间确实存在某种敌意,某种使他俩感到羞愧的东西。

    她机械地吃着蛋糕,他还打算再议论下去。但却没说到点子上。一会儿,艾德加进来了,莫瑞尔太太去看朋友了。他们三个动身去威利农场。

    米丽亚姆苦苦思索着他和她之间的裂痕。他还需要别的什么东西,他无法满足,也无法给她安宁。现在,他们之间老有发生磨擦的理由。她想考验他。她相信他生活中第一需要就是她。如果她能对他也对自己证明这一点,其它一切问题都好办了。

    她就可以寄希望于未来。

    因此,在五月份,她请他到威利农场来见道伍斯太太。这正是他心里所渴慕的事情。她发现每当他们谈起克莱拉。道伍斯时,他就有些生气和不高兴。他说他不喜欢她,可他又很想了解她。好吧,他应该让自己接受一下考验了。她相信他心里既有对高尚事物的欲望,也有对低俗事物的欲望。不过,对高尚事物的欲望总会占上风的。不管怎么说,他应该考验一下。正是她没有意识到自己所谓的“高尚”和“低俗”都相当武断的。

    想到要在威利农场见到克莱拉,保罗不禁有些激动,道伍斯太太来呆了一天,她那浓密的暗褐色头发盘在头顶,穿了件白罩衫,加一条海军蓝裙子。不知为什么,不管她走到哪儿,哪儿的东西就相形见细,自惭形秽。当她进了屋,厨房就显得狭小而寒怆。米丽亚姆家那间幽暗漂亮的客厅也显得局促和土气。雷渥斯家的人都象一支支蜡烛,黯然失色。他们发现这屋子都很难忍受她。然而,她倒是相当友善,虽然对人处事有点冷漠,甚至还有些无情。

    保罗下午来了,他来得还早,他刚从自行车上跳下来,米丽亚姆就看见他急切地朝屋子四下张望着。如果那个拜访者还没来,他准会失望的。米丽亚姆出去接他,由于阳光太刺眼她微低着头。金莲花在阴凉的绿荫下开着深红色的花朵。姑娘站在那儿,满头乌黑秀发,正含笑看着他。

    “克莱拉来了吗?”他问。

    “来了。”米丽亚姆那动听的声音回答着。“她正在看书呢。”

    他把自行车推进了马厩。今天他打着一条为之感到自豪的漂亮的领带,还穿上一双般配的袜子。

    “她是早晨来的?”他问。

    “嗯。”米丽亚姆回答,在他身边走着,“你说过要把‘自由’酒馆里那个人写的信带给我,你记得吗?”

    “哦,糟糕,我没带!”他说,“你可要不断提醒我,直到你拿上信为止。”

    “我可不喜欢唠叨。”

    “随你的便吧。她现在是不是比较随和了一些?”他接着说。

    “你知道我一直认为她很随和。”

    他沉默了。很明显,今天他这么急切地赶到,就是为了这个新来的人。米丽亚姆心里已经老大不痛快了。他们一起朝屋里走去,他取掉了裤脚上的夹子。虽然袜子和领带那么漂亮,但他却,懒得把鞋子上的灰擦一擦。

    克莱拉坐在有些凉意的起居室里看着书。他看到了她白皙的脖颈和高高盘起的秀发。她站起身来,冷淡地望着他,伸直胳膊跟他握了握手,那种态度就好象是要立即跟他保持一段距离,但又多少赏了他点面子。他注意到了她罩衫下的一对乳房高高耸起,胳膊上方的薄纱下面露出富有曲线的肩膀。

    “你挑了一个好天。”他说。

    “碰得巧罢了。”她回答。

    “是啊,”他说,“我很高兴见到你。”

    她坐下了,没有对他的殷勤表示谢意。

    “一早上都干了些什么?”保罗问着米丽亚姆。

    “哦,你知道。”米丽亚姆沙哑地咳嗽着说,“克莱拉是和爸爸一起来的——所以——她才来不久。”

    克莱拉倚着桌子坐着,神情冷淡。他注意到她的手很大,但保养得不错。手上的皮肤看上去好象又粗又白,没有光泽,长着细细的金黄色的汗毛。她没有在意他是不是在打量她的手。她故意不理会他。她那壮实的胳膊懒散地搭在桌子上,双唇紧闭,好象谁冒犯了她似的,脸微微侧着。

    “那天晚上你去了玛格丽特。邦弗德的聚会了吧?”他对她说。

    米丽亚姆从没见过保罗如此彬彬有礼。克莱拉瞟了他一眼。

    “是的。”她说。

    “咦,”米丽亚姆问,“你怎么知道?”

    “火车没到站时,我在那呆了几分钟。”他答道。

    克莱拉又傲慢地掉转头。

    “我觉得她是一个挺可爱的女人。”保罗说。

    “玛格丽特。邦弗德!”克莱拉大声说,“她要比大多数男人聪明得多。”

    “哦,我没说她不聪明。”他分辩地说,“不过她挺可爱的。”

    “哦,那当然了。这是最重要的。”克莱拉咄咄逼人。

    他摸了摸脑袋,有些困惑,也有些气恼。

    “我认为这比聪明更紧要,”他说,“毕竟,聪明不会把她带到天国。”

    “她要的不是去天国——而是在地球上得到公平的待遇。”克莱拉反驳道。她说话的口气仿佛他应该对邦弗德小姐被剥夺什么权利负责似的。

    “哦,”他说,“我觉得她很热心,是一个非常好的人——只是太脆弱了,我希望她能安安闲闲地坐着……”

    “给她丈夫补袜子。”克莱拉刺了他一句。

    “我保证,即使替我补补袜子她也不在意,”他说“而且我也保证,她一定会干得很好的。就象如果她要我给她擦皮鞋,我也毫不介意一样。”

    然而,克莱拉并没有理会他这句俏皮话。他跟米丽亚姆又聊了一会儿,克莱拉还是一副高傲的样子。

    “好了,”他说,“我想我得去看看艾德加,他是在地里吧?”

    “我想他拉煤去了,应该马上就回来的。”米丽亚姆说。

    “那么,”他说,“我去接他。”

    米丽亚姆不再敢建议他们三人一同去。他站起身走了。

    在路那头,金雀花盛开的地方,他看见艾德加正懒洋洋地走在一匹母马旁边,马头一点一点地正吃力地拉着一车煤。看到他的朋友后,这位年轻的农夫脸上立刻露出笑容,艾德加有一双黑色热情的眼睛,长相英俊。他的衣服又旧又破,可他走路却很神气自豪。

    “嗨!”看见保罗光着头,就问:“你要去哪儿?”

    “来接你,受不了那个‘一去不返’。”

    艾德加乐呵呵地笑着,露出闪亮的牙齿。

    “谁是‘一去不返’?”他问。

    “那位太太——道伍斯太太——应该说是渡鸦夫人说的‘一去不返’。”

    艾德加被逗得哈哈大笑。

    “你不喜欢她?”他问。

    “一点也不喜欢。”保罗说,“那你呢?”

    “不喜欢!”这声回答干净利索。“不喜欢。”艾德加又噘起嘴来说,“我觉得她和我不是一条线上的人。”停了一会儿,又说:“但你为什么要叫她‘一去不返’呢?”

    “哦,是这样,”保罗说,“如果她看了一个男人一眼,她就会盛气凌人地说‘一去不返’,如果她回忆往事,她就会厌恶地这么说,如果她展望未来,她也会玩世不恭地这么说。”

    艾德加思量着这句话,没有弄明白是什么意思,就笑着说,“你觉得她是一个厌恶男人的人吗?”

    “她认为她是这种人。”保罗答道。

    “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吗?”

    “不这么认为。”保罗回答。

    “那么,她对你好吗?”

    “你能想象她会对人好吗?”年轻人问道。

    艾德加大笑起来。两人一起把煤卸到了院子里。保罗非常谨慎,因为他知道如果克莱拉往窗外望的话,就能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