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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与情人 完结版-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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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你们看上去挺神气的——但我想你们的儿子不见得也在城堡得过两个一等奖。”

    她就这么走着,仿佛是诺丁汉最骄傲的“小妇人”了。

    保罗也觉得他为母亲争了一口气,尽管这微不足道。他所有的收获都是归功于她。

    一天,正当他向城堡大门走去,碰上了米丽亚姆。星期天,他已经见过她,没想到又在城里碰上了。她正跟一个相当引人注目的女人一起走着,那女人一头金发,板着脸,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奇怪的是,米丽亚姆低头弯腰,一副沉思状,走在这个肩膀很美的女人旁边,有些相形见继。米丽亚姆审视着保罗,保罗盯着那个对他不理不睬的陌生女人。米丽亚姆看得出他的雄性气概又出现在他身上。

    “嗨!”他说,“你没有告诉我会来城里啊!”

    “是的,”米丽亚姆抱歉地回答,“我和爸爸一起坐车来的。”

    他看看她的同伴。

    “我跟你说起来道伍斯太太。”米丽亚姆声音沙哑地说,她有些紧张。“克莱拉,你认识保罗吗?”

    “我记得以前见过他。”道伍斯太太跟他握了握手,冷淡地说。

    她有一双目空一切的灰眼睛,雪白的皮肤,丰满的嘴巴,上唇微微翘起,不知道是表示瞧不起所有的男人呢,还是想要别人吻她。不过应该是前者,她的头朝后仰者,也许因为轻视男人的缘故而故意想避远一点吧。她戴着一顶陈旧过时的海狸皮黑帽子。穿着一身似乎非常朴素的衣服。显然她很穷,而且没有什么审美观。米丽亚姆则一向看上去很美。

    “你在哪儿见过我?”保罗问这个女人。

    她看着他,仿佛不屑于回答,过了会才说:“和露伊。特拉弗斯一起走的时候。”

    露伊是蜷线车间的一个女工。

    “哦,你认识她?”他问。

    她没回答。保罗转过身来对着米丽亚姆。

    “你要去哪儿?”他问。

    “去城堡。”

    “你准备乘哪趟火车回去?”

    “我和爸爸一起坐车回去,我希望你也能来,你什么时候下班?”

    “你知道一直到晚上八点,真够烦!”

    这两个女人转身走了。

    保罗想起来克莱拉。道伍斯是雷渥斯太太的一个老朋友的女儿。米丽亚姆选她作伴是因为她曾经在乔丹当过蜷线车间的头儿,也因为她丈夫巴克斯特。道伍斯是厂里的铁匠,专门为残破的器械打铁配件等。米丽亚姆觉得通过她,自己和乔丹厂就直接有了联系,可以更充分地了解保罗的情况了。不过,道伍斯太太和丈夫分居后,从事女权运动。她是个聪明人,这使保罗很感兴趣。

    他知道迈克斯特。道伍斯这个人,但他不喜欢其人。这个铁匠大约三十一、二岁,偶尔他也从保罗的角落走过——他是个高个子,身体结实,也很引人注目,长相颇英俊,他跟妻子有一个奇怪的相似点,皮肤都很白皙,稍稍有一点明净的金黄色。他的头发是柔和的棕色,胡子是金黄色,举止态度是同样的目中无人。不过两人也有不同的地方,他的眼睛是深褐色的,滴溜溜转个不停,一副放荡轻浮的样子。

    眼睛还稍微有些鼓起,眼皮向下耷拉着,一幅叫人讨厌的神情。他的嘴也很丰满,给人咄咄逼人的印象。准备把任何不满意他的人打倒在地——也许他倒是对自己很不满意。

    从一见面开始,道伍斯就恨保罗。他发现小伙子用艺术家的那种深思熟虑的冷漠眼光直盯他的脸,对此他大发脾气。

    “你在看什么?”他气势汹汹地冷笑着说。

    保罗的眼光就移到别处了。但是这个铁匠常常站在柜台后面跟帕普沃斯先生说话。他满口脏话,令人厌恶,当他又发现小伙子是用审视的冷静眼光盯着他的脸时,他吃了一惊,好象被什么刺了一下。

    “你在看什么呀,臭小子?”他大吼着说,小伙子微微耸耸肩膀。

    “为什么你……”道伍斯大叫起来。

    “别管他,”帕普沃斯先生用含有暗示的语调仿佛在说:“他只不过是这里不管事的小家伙,不能怪他。”

    从那以后,每次这人来,保罗都用好奇而挑剔的眼光看着他,但不等碰上铁匠的眼光,他就赶紧把眼光移到别处,这让道伍斯怒火万丈。他们彼此怀恨在心。

    克莱拉。道伍斯没有孩子。她离开丈夫后,这个家也崩溃了。她在娘家住着。

    道伍斯住在他姐姐家里,同住的还有他弟媳妇,保罗不知怎么了解到那个姑娘——露伊。特拉弗斯现在已成了道伍斯的情妇了。她是个漂亮而傲慢的轻佻女人,喜欢嘲弄保罗。然而,要是他在她回家时陪她走到车站,她却满心欢喜。

    保罗又去看米丽亚姆,是在星斯六的晚上。她在起居室里生了火,正等着他呢。

    除了她父母和小弟弟以外,其余的都出去了。因此,起居室里只有他俩。这间长形的房子低低的,很暖和。墙上挂着保罗的三幅素描。壁炉架上挂着他的像片,桌子上和那只花梨木立式旧钢琴上放着几盆五颜六色的花卉。他坐在扶手椅上,她蹲在他脚边的炉边地毯上。火光映着她漂亮、沉思的脸庞,她跪在那儿就像个信徒。

    “你觉得道伍斯太太这人怎么样?”她平静地问道。

    “她看上去不太亲切。”他回答。

    “不是,你不觉得她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吗?”她声音低沉地说。

    “是的——从外表来看,但没有一点审美观。我喜欢她某些方面。她这人很难相处吗?”

    “我觉得不难,但我觉得她有些失意。”

    “为什么而失意?”

    “嗯——如果你跟这样一个男人过一辈子,你会怎么样?”

    “她这么快就改变了主意,那么她为什么要跟他结婚?”

    “唉,她为什么要嫁给他?”米丽亚姆痛苦地重复着。

    “我原来以为她够厉害的了,可以配得上他。”他说。米丽亚姆低下了头。

    “哦,”她有些挖苦地问,“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看她的嘴——充满热情——还有那仰着脖子的样子……”他头向后仰着,模仿着克莱拉目空一切的样子。

    米丽亚姆把头埋得更低了。

    “是啊,”她说。

    他心想着克莱拉的事,屋子里一片沉默。

    “那么,你喜欢她的哪些方面?”她问。

    “我不知道——她的皮肤和她的肌肉——还有她的——我也不知道——她身上不知哪儿有一股凶气。我是从一个艺术家的角度来欣赏她的,仅此而已。”

    “哦,是这样。”

    他不知道米丽亚姆为什么这么怪模怪样地蹲在那儿想心事,这让他十分反感。

    “你并不是真的喜欢她,对吧?”他问姑娘。

    她那双大大的黑眼睛迷惑不解地看着他。

    “我喜欢她。”她说,“你不喜欢——你不会喜欢——这不是真的。”

    “那又怎么样?”她慢慢地问。

    “哦,我不知道——也许你喜欢她,因为她对男人都怀恨在心。”

    其实这倒很可能是他自己喜欢道伍斯太太的一个原因,不过他没想到这一点。

    他俩都默不作声。他习惯性地皱起眉头,特别是当他和米丽亚姆在一起的时候。她很想把他皱起的眉头抹平,他的皱眉让她感到害怕,这看上去好象是保罗。莫瑞尔身上显露出的一个不属于她的男人的标志。

    花盆里的叶丛中结着一些深红色的浆果。他伸手摘了一串果子。

    “即使你把这些红浆果戴在头上,”他说,“为什么你依旧看上去像一个女巫或尼姑,而根本不像一个寻求快乐的人?”

    她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痛苦笑了笑。

    “我不知道。”她说。

    他那双有力而温暖的手正激动地摆弄着那串浆果。

    “你为什么不能放声笑?”他说,“你从来没有大笑过,你只是看见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才笑,而且,好像还笑得不够痛快淋漓。

    她好像在接受他的责备似的低着头。

    “我希望你能对我尽情地笑笑,哪怕笑一分钟也好——只要笑一分钟。我觉得这样就会让什么东西得到解脱。”

    “可是……”她抬起头来看着他,眼睛里充满恐惧和挣扎的神情,“我是对你笑着啊——我是这样的啊!”

    “从来没有,你的笑里总带着一种紧张不安的神情,你每次发笑时,我总是想哭,你的笑里像流露着你内心的痛苦。哦,你让我的灵魂都皱起了眉头,冥思苦想。”

    她绝望地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发誓我并不想那么笑。”她说。

    “和你在一起,我总觉得自己有种罪孽感。”他大声说。

    她仍然默默地思考着。“你为什么不能改变一下呢?”他看着她蹲在那里沉思的身影,他整个人好像被撕成了两半。

    “难怪,现在是秋天,每个人都感觉像个游魂似的。”

    又是一阵沉默。他们之间这种不正常的伤感气氛使她的灵魂都在战栗。他那双黑眼睛多么美啊,看上去就像一口深井。

    “你让我变得这么神圣!”他伤心地说,“可我不想变得如此神圣。”

    她突然把手指从唇边拿开,用挑战的神情看着他。但从她那大大的黑眼睛里仍然可以看出她赤裸的灵魂,身上依然闪现着那种渴望的魅力。他早就该怀着超然纯洁的心情吻她。但他无法这样吻她——她似乎也不容他有别的念头,而她内心则渴求着他。

    他短促地笑了一声。

    “好了,”他说,“把法语书拿来,咱们学一点——学一点韦莱纳的作品吧。”

    “好的,”她无可奈何地低低地应了一声,站起身来去拿书。

    她那双发红而战战兢兢的手看上去可怜极了。他想疯狂地安慰她、吻她。然而他却不敢——也不能。仿佛什么东西在阻隔着他。他不应该吻她。他们就这么念书念到夜里十点,等他们进了厨房,保罗又神态自然、轻松愉快地和米丽亚姆的父母在一起了,他的黑眼睛闪闪发亮,给他增添了无穷的魅力。

    他走进马厩,去推自行车时,发现前轮胎被刺破了。

    “给我端碗水来,”他对她说。“我要回去晚了,会挨骂的。”

    他点上防风灯;脱下风衣,把自行车翻了过来,匆匆地开始修补。米丽亚姆端来一碗水,挨着他站着,凝望着他。她很喜欢看他的手干活时的样子。他削瘦但很有力,匆忙而从容不迫。他忙着干活,仿佛已经忘记了她的存在。她却一心一意地爱着他。她想用双手去抚摸他的身体。只要他没有渴求她的念头,她就总是想着拥抱他。

    “好了!”他说着突然站起身来,“喂,你能干的比我更快一点吗?”

    “不行。”她笑了。

    他背对着她,挺直身体,她双手抚摸着他身体两侧,很快摸了一下。

    “你真漂亮!”她说。

    他笑了,有些厌恶她的声音。可是,她的双手一抚摸,他浑身即刻热血沸腾起来。她似乎没有意识到他的这些感觉。她从来没有意识到他是个男人,仿佛他只是个无欲无情的实物。

    他点上自行车灯,把车子在马厩的地板上颠了几下,试试轮胎是不是补好了。

    然后,扣上了外衣。

    “好了!”他说。

    她试了试车间,她知道车问已经坏了。

    “你没有修修车问吗?”她问。

    “没有。”

    “为什么不修一下呢?”

    “后问还可以用。”

    “但这不安全。”

    “我可以用脚尖来刹车。”

    “我希望你修修。”她低声说。

    “放心好了——明天来喝茶吧,和艾德加一起来。”

    “我们?”

    “对——大约四点钟,我来接你们。”

    “太好了。”

    她开心极了。他们穿过黑黑的院子,走到门口。回头望去,只见没挂窗帘的厨房窗户里,雷渥斯夫妇的头在暖融融的炉光里映了出来。看上去舒服温馨极了。前面那条两旁有松树掩隐的大路,伸向沉沉黑夜之中。

    “明天见。”他说着跳上自行车。

    “你可要小心点啊,好吗?”她恳求地说。

    “好的。”

    他的声音消失在黑暗之中。她站了一会儿,目送着他的车灯一路穿进黑暗中去,这才慢慢地走进门。猎户座群星在树林上空盘旋,它的犬星紧跟在后面闪着光,时隐时现。除了牛栏里牛的喘息声,四周一片黑暗,万籁俱寂。她虔诚地为他晚上的平安而祈祷。每次他离开她之后,她都忧心忡忡地躺着,不知道他是否平安到家了。

    他骑着自行车顺着山坡冲了下来,道路泥泞,他只好听任车子往前冲。当车子冲上第二个陡坡时,他感到一阵轻讼愉快。“加油!”他说,这可真够冒险的。因为山脚漆黑一片,弯弯曲曲,有些醉醺醺的司机昏昏沉沉地开着酒厂的货车。他的自行车好象都要把他弹下来似的。他喜欢这种感觉,玩命冒险是男人报复女人的一种方法。他感到自己不被珍视,所以他要冒险毁了自己,让她也落个空。

    他飞驰过湖边,湖面上的星星像蚱蜢似的蹦跳着在黑暗中闪着银光。爬过一段长长的上坡就到家了。

    “瞧,妈妈。”他说着把带叶的浆果扔到了她面前的桌上。

    “呣!”她说着瞟了一眼浆果,就移开视线。她依旧像往常那样坐在那里看书。

    “好看吗?”

    “好看。”

    他知道她对他有些不满,几分钟后他说:“艾德加和米丽亚姆明天要来吃茶点。”

    她没回答。

    “你不介意吧?”

    她仍然没有答理。

    “你介意吗?”他问。

    “你知道我是不会介意的。”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样,我在他们家吃过好多次饭了。”

    “是的。”

    “那么你为什么不肯请他们吃茶点?”

    “我不肯请谁吃茶点?”

    “那你为什么这么反感呢?”

    “噢,别说了!你已经请她来吃茶点了,这就够了,她会来的。”

    他对母亲非常生气,他知道她只是不喜欢米丽亚姆,他甩掉靴子上了床。

    保罗第二天下午去接他的朋友。他很高兴看见他们到来。他们大约四点左右到了保罗家。星期天的下午到处都干干净净,一片宁静。莫瑞尔太太穿着一身黑衣,系一条黑围裙坐在那里。她起身迎客时,对艾德加倒还亲切,但对米丽亚姆却有些冷淡,态度勉强。然而,保罗却认为这姑娘穿棕色开司米外套格外漂亮。

    他帮妈妈把茶点准备好。米丽亚姆本来很想帮忙,但她有些害怕。他对自己的家感到自豪。他的心里想,这个家有一种特色。虽然只有几把木制椅子,沙发也是旧的,可是炉边地毯和靠垫都非常舒适,墙上的画也相当雅致,很有品味。一切都显得简单朴素,还有很多书。他从来没有为家感到羞愧过,米丽亚姆也没有。因为两个家都保持着自己的特色,而且都很温馨。保罗也为这桌茶点感到自豪,饮具十分精致,台布也非常漂亮,虽然汤匙不是银的,餐刀也没有象牙柄。但那也无伤大雅。每样东西看起来都很惬意。莫瑞尔太太在等待孩子们长大的这漫长的岁月里,把家操持得井井有条,一丝不苟。

    米丽亚姆谈论了一会书籍。这是她百谈不厌的话题。但莫瑞尔太太没有多大的热情,很快她就转向艾德加了。

    起初,艾德加和米丽亚姆到教堂时,常坐在莫瑞尔大大的那排长凳上。莫瑞尔从来不去做礼拜,他宁愿去酒店。莫瑞尔太太,看起来像个凯旋而归的首领,端坐在长凳的首座。保罗坐在另一头。刚开始,米丽亚姆总是挨着保罗坐。那时,礼拜堂就像家一样,是个可爱的地方,有黑色的长凳,细长雅致的柱子,还有鲜花。在保罗还小的时候,这些人就坐在自己的老位置上。对他来说,坐在米丽亚姆身边,靠近母亲,这样坐上一个半小时,在教堂的魔力感召下把两人的爱联在一起,那真是非常甜美舒畅的享受。他因此觉得温暖、幸福和虔诚。礼拜结束后,他陪米丽亚姆走回家去,莫瑞尔太太跟老朋友伯累斯太太一起度过傍晚的时光。星期天晚上,他跟艾德加和米丽亚姆一起散步的时候,总是非常活跃。每当晚上,他路过矿井,路过亮着灯的矿井室,看见又黑又高的吊车和一排排卡车驶去,经过像黑影一般慢慢转的风扇时,感觉到米丽亚姆会返回来找他。他想得几乎无法忍受。

    米丽亚姆和莫瑞尔家人坐同一长凳的时间并不长,因为她父亲又重新为他们自己占了专座。就在小长廊下面,和莫瑞尔家的座位正好相对。保罗和母亲来到教堂时,雷渥斯家的座位总是空着。他内心焦急,生怕她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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