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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亲历-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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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您父亲在“*”中左腿致残,“*”结束以后,他担任中央军委秘书长,带着腿伤的他每天要批阅大量的文件,腿伤一直是他的心病,对他的工作影响很大,但动大手术对于老人来说是要冒生命危险的,您父亲是怎样下的这个决心?
罗箭:他受了多大苦、多大罪,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他关起来以后,我们没有他的一点儿消息。在我的印象中,我跟他最后一次见面,他还好好的,一点儿事都没有。可是现在,他的个子也大,整个人趴在那个拐上,对他的打击太大了,特别是打倒“四人帮”以后,让他出来工作,没有腿对他是最大的障碍。他当军委秘书长的时候,军队的事情基本上都交给他了。每天文件都堆得那么多,他说我上一次厕所就需要那么长的时间,所以他不喝水,这样坐着一天都不动,母亲说,你这样不行,这样把身体都搞垮了,你都72岁了。他说耽误的时间太多,部队这么多的事情都要我来办,我只有把72岁当成27岁来过。打倒“四人帮”以后,父亲更忙,虽然我们在家的时间多,但是看他那样,谁也不敢去打扰他。
我父亲出来以后,这个腿伤对他限制太大,当时生活上是我母亲照顾他比较多,他当然也有点依赖,总有个亲人在身边。我母亲先是乳腺癌,在监狱做手术,做得不好,后来乳腺癌又转移到肺上。我父亲听到这个消息,对他打击很大,他总觉得批判他的事情都是别人诬陷他,他觉得我母亲是毫无道理地受到牵连。他觉得很对不起我母亲。我母亲得了肺癌以后,要做大手术,身体肯定不行,他当时的想法就是以后我不能让你照顾我,我要照顾你,而我要照顾你,我首先就要站起来。当然支撑他的力量还有另外一个因素,那就是工作。有一次他到部队去,非要去看前沿阵地的工事,结果那些人没办法,就费了很大劲儿,把他抬到阵地。回来以后父亲非常生气,他说,我这个样子,怎么能够视察部队,怎么能够工作。后来他背着我们给中央写信,要求出国治腿,等华国锋已经批了,我母亲才知道。他就怕我们不同意,因为他下了决心,一定要把腿治好,一定要站起来,因为他知道家里不会同意他冒险做这么大的手术,当时他的心脏又不好。他自己抱着非常大的信心,父亲一辈子就是这样。
记者:您父亲常说公不离婆,秤不离砣。父亲与母亲的感情很深,几十年的风风雨雨,他们一直是相互扶持。
罗箭:当时父亲受伤以后,刚开始还让母亲去看他,后来不让去了。为了鼓励父亲坚强地活下去,母亲用一块手绢包了一个毛主席像章送给他,父亲一看就知道是母亲用过的手绢,他一直把这个手绢带在身上,放在贴胸的怀里头。
1978年,罗瑞卿赴联邦德国海德堡大学骨科医院治腿,手术前他一直坚持锻炼。罗瑞卿对手术充满信心。
罗箭:他一辈子经历了很多磨难,在生死线上挣扎了很多次。第一次在武汉得了很重的病,伤寒,人家都不管他了,想起来喂他点饭,完全靠自己活过来了。第二次也是大出血,他又挺过来了。他老认为自己身体很好,也很坚强。“*”中那些人用腿来威胁他,那么多的困难和痛苦他都过来了,他没有看在眼里。他总认为自己能够挺过来。
1978年8月2日,手术顺利完成。罗瑞卿苏醒后,德国医生对他说,明天你就可以下床了。两个人都笑了。
8月3日凌晨2时40分,罗瑞卿因心肌梗死突然去世。
罗瑞卿总是那么急切并执著地去迎接命运的挑战,这一次他再也没有站起来。但走时,他依然带着胜利者的微笑。
罗箭:父亲去世以后,母亲的身体状况也不好,父亲去世对她打击很大,她之所以能够活下来,是因为她觉着应该继续父亲的生命。还有这么多的子女,她要继续教育我们。
现在母亲心情也很平和,画画、写字,这几年有很大的进步,很多人来求她的画。这几年子女们都大了,有了工作,儿孙们也都长大了,对她也是一种安慰。
也许对母亲的爱护和安慰就是对逝去的父亲的一种默默的尊敬和怀念,子女们依旧保持着这个家庭的朴素和宁静。但当作为共和国第一任公安部长的罗瑞卿大将渐渐被人们以赞扬和纪念的方式放大了的时候,他也同时与我们渐渐地疏远。我们可以从一个家庭、一个儿子的角度去重新审视和判断,这样,我们会离一个同样伟大的父亲越来越近,越来越亲……
烈烈军魂…采访邓华的家人(1)
烈烈军魂
——采访邓华的夫人李玉芝、儿子邓穗、三女儿邓英
采访时间 2003年3月
采访地点 北京西山 李玉芝家中
采访对象 李玉芝(时年84岁) 邓华夫人
邓 穗 邓华之子 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科学院副研究员
邓 英 邓华之女
采访记者 董雅丽
他才华出众,红军东渡黄河时,毛泽东为一军团诸将送行,随口吟诗道:“涉远祁连外,来从晋地游。”众将面面相觑,主席笑而不答,唯有他从容对曰:“主席是改用李白渡荆门诗,为我们送行呢。”他*儒雅,任东北抗日联军第七纵队司令时,身披毛领风衣,马车上一火盆、一酒坛、一留声机,专为听京剧唱片用也;他战功赫赫,率四野十五兵团从白山黑水打到天涯海角。解放后,又赴朝鲜担任中国人民志愿军第一副司令员、司令员。他就是军中名将——邓华。
“瓦罐难免井上碎,将军难免阵上亡”
1950年,十五兵团司令员邓华指挥大军解放了海南岛,当这位得胜将领离开他解放的这个岛屿时,却不要任何欢送仪式,仅带着一个作战科长、一个警卫员,坐着一辆吉普车,悄然从海南回到广州。
记者:据说早年的时候您父亲有两句俗语常常挂在嘴边,“瓦罐难免井上碎,将军难免阵上亡”“太平本是将军造,哪有将军享太平”,我觉得很能体现他的军人情怀,这两句话是怎么来的?
邓穗:1950年的五一,海南岛解放后,我父亲离开海南北上参加抗美援朝,大概是六月份。那时候我母亲正怀着我,当时全国已经解放了,大部分的部队处于休整状态。像我父亲这个情况,几十年征战,按一般人的理解,也应该享受一下和平了,但很快他就接受任务北上抗美援朝了。父亲当时离开广州的时候对我母亲说:“瓦罐难免井上碎,将军难免阵上亡。”他的意思是全国解放了,但是军人应该有随时面对战争的心理准备,况且抗美援朝,对手是世界上头号军事强国的美国军队,肩上的责任重大,面对的危险也更大。
“*”的时候父亲在四川落难。像他那么大的战功,几十年一直跟着主席,最后跟着彭老总落难,蒙受了多大的冤枉。但在这种情况下,他自己安慰自己说,“太平本是将军造,哪有将军享太平”,精神上还是乐观的。
记者:解放海南的时候您父亲是十五兵团司令员,渡海兵团的司令员,他带领部队顺利解放了海南岛,可谓战功赫赫。可一个多月以后他离开海南时,按照常规来讲,应该有隆重的欢送仪式。可是您父亲当时不愿意影响别人,他就带着司令部的一个作战科长、一个警卫员,坐着一辆吉普车,从海南回到广州。他为人谦和、淡泊名利,这方面您有感触吗?
邓穗:他当时想的是怎么指挥作战,怎么完成任务,从个人来讲就没什么,也没有“胜利成果”这个思想。后来十五兵团离开广州,改成十三兵团到东北抗美援朝的时候,他同样让作战科长杨迪告诉地方干部不要大张旗鼓。抗美援朝第一任司令员是彭总,第二任是我父亲,第三任是杨得志,杨勇和王平是第四任,最后回来受到热烈欢迎的是第四任司令员杨勇和王平。
记者:就因为邓华将军不爱张扬,据说后来在“*”中他到四川,竟没有人知道当年的司令员回来了是吗?
烈烈军魂…采访邓华的家人(2)
邓英:上世纪30年代的时候,他在四川领导平西邓宋支队,在那儿打过仗。解放后,他曾回到当时他住的那个司令部的院子,走访当时的邻居,老房东还在。去了以后,说起当时房子是邓宋支队的司令部,父亲问他还有没有印象,他说知道,就讲了一些我父亲在那儿打仗的事情,记得还是很清楚的。当时我弟弟就冒了一句:“如果当时的邓司令员来的话,你还能认出来吗?”这时我父亲马上就给他示意,不要提这个事情,因为他不愿意让人家知道,他作为司令又回来,是不是还有别的想法,他不愿意张扬这件事。当时房东其实是有感觉的,但是他没有直接去认。
记者:邓将军在军事上和政治上表现出来的个性,与他日常生活中的性格差别大吗?平时是不是很倔强?
李玉芝:他这人在战场上很英勇顽强,对下属和家属又很和善,所以说“倔强”这个词放在他身上不太合适。
邓英:作为一个军人来讲,父亲肯定有那种刚强和严肃的一面,但是对子女,他很关怀和爱护。记得我在乐山当兵时,父亲去开会。那时我刚当兵,津贴很低,一个月大概就五六块钱。我父亲去了以后,就从上衣口袋里给我拿了大概二三十块钱。他想要给我,但是又想用一个合适的方式给,就说了一句:“你妈妈让我给你的。”当时我就觉得父亲的这种爱,他是不愿意那么轻易地表露出来。
记者:听说邓将军爱好京剧,有时候还能亲自登台唱上一折。邓将军还有什么别的爱好吗?
邓穗:他爱好下棋,喜欢抽烟,可能要一天一包。粉碎“四人帮”以后他恢复工作,就把抽了几十年的烟给戒了,因为医生对他说抽烟对身体不好。他的意志很坚强,说戒就戒,他希望能有一个好的身体继续工作。
邓英:我父亲有一个老式的留声机,他存了很多著名京剧演员的唱片,到了“*”,好多都被毁了。我记得父亲喜欢唱歌,尤其喜欢唱京戏,时不时地就哼几句。上世纪60年代刚刚有电视的时候,我们家有一台很小的黑白电视,播出电影《洪湖赤卫队》,我就听见父亲唱“洪湖水浪打浪”,表情很高兴、很祥和。父亲在成都比较闲暇的时候还养花,种了好多花。
他很爱学习。记得我们小时候,特别是小学毕业考中学的时候,他教育我们要好好学习,到关键时候学习要发狠。他是有亲身经历的,一开始他是政治干部,后来是军事干部、指挥员,在这个过程中他不断地学习。我家有一个小木箱,里面都是父亲几十年保存下来的军事书。从孙子兵法到现代的军事兵法,还有红军大学的书,还有以后收集的书。他说自己并不聪明,但是很刻苦、很细心。他从一个做政工的干部,到后来在朝鲜战场上能够指挥百万军队打现代战争的将军,这都是他不断学习得来的。
就是一步路,差一点就没有了后来的上将邓华
邓华出生于湖南一个书香门第,从一个文弱书生成长为战功赫赫的高级将领,戎马一生,指挥部队打过许多恶仗硬仗,但在战场上却从来没有负过伤,颇具传奇色彩。
记者:邓将军出生于湖南一个书香门第的家庭,从一个文弱书生到战功赫赫的高级将领,他是怎么走上革命道路的呢?听说他从来没有负过伤,是不是真的?
邓穗:父亲从小受前辈的影响很深。听父亲说我的曾祖父在云南做过一个小官,待了几年就回来了。曾祖父性格比较耿直,为了收租的事,对上级不太满意。因为他比较向着老百姓,租子就没收齐,结果没到任期结束就把他撤了,回来后就一直教书。受曾祖父的影响,父亲的性格也很耿直。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烈烈军魂…采访邓华的家人(3)
1926年,父亲到长沙岳云中学上学,受到比较先进的思想教育。大革命失败后,长沙也比较紧张。岳云中学在长沙是比较进步的学校,父亲1927年就参加了地下党。
后来父亲参加湘南暴动,跟着队伍上了井冈山。参加湘南起义的后来出了3个元帅,2个大将,5个上将。肖克说过一句话,没有湘南暴动就没有井冈山会师。湘南起义以后,起义队伍上井冈山,父亲和他的一个堂兄,当时都参加了这个队伍。当走到一个岔路口时,队伍到底怎么走,他们两个发生了分歧。我父亲说一定要上井冈山,他这个堂兄就说回家乡打游击。父亲说农民军一到家门口,队伍就散了。他们就在那个路口争执,谁也说服不了谁,后来就按各自选的方向,在岔路口分手了。我父亲跟着队伍上了井冈山,而父亲的那个堂兄回去就让国民党抓住了,被杀了头,挂在城门上示众。就是那个岔路口,就是一步路,父亲差点是另外一种命运。
我父亲打仗几十年,没有负过伤。在朝鲜的时候,翻过一次车,头稍微碰了一点。他一开始参加革命做宣传干事,后来时间不长就做宣传股长,后来做连党代表。第一次参加战斗的时候,父亲跟他的连长在一起,那个连长是个老军人。枪一响,他就叫我父亲趴下,父亲那时候是学生,不懂,但是后来这个连长却牺牲了。
记者:解放战争的时候都说解放军与国民党军队真正的较量是在东北战场,东北战场的真正较量是在四平,为了解放四平,解放军与敌人交火4次,全部参战的只有您父亲这个部队。那时他是*的部下,听说他曾给*提过意见?
邓穗:解放军第四野战军当时大概有10个纵队,父亲是七纵的司令,七纵在东北打仗是比较有名的。4次打四平,其中第一次是去接收;第二次国民党反扑,我们就让出来了;第三次是最艰苦的。在第三次之前,我父亲给*建议过,要增加部队,集中优势,*没有完全听,但他还是增加了一个半纵队,最后双方势均力敌。打到最后国民党就剩下一个警卫排了,指挥官陈明仁已经拿出手枪准备自杀了,结果这个时候,解放军队伍伤亡也很大,实在打不动了。最后国民党的援军到了,我们只好撤了。
打锦州也是父亲那个纵队和其他三四个纵队打的。父亲的纵队本来是打辅攻的,结果最先打到市中心,辅攻成了主攻。这时候战争已经由游击战转为城市攻坚战。他们七纵发明了一种战法,叫爆破前进,正面有碉堡很难攻,所以就正面佯攻,侧面从民房用炸药包炸出一条路来,爆破前进,这种战法最后打得很好。
记者:从东北战场入关以后,据说您父亲给军委发过一份著名的电报,对解放天津塘沽起了关键的作用,当时是什么情形?
邓穗:入关以后,解放军改为一野、二野、三野、四野,我父亲任四野十五兵团司令。平津战役中让他负责塘沽这个方向,他们就派兵侦察、派小股兵力试探,觉着不行。因为塘沽前面是海滩,国民党守着这个海滩,而且都是沼泽地,所以我们强攻伤亡会很大。他就给总部建议先打天津,打了天津,塘沽的问题自然就能解决了。父亲签署了名字就给总部打了个电报,四野就派刘亚楼带了一些人考察,觉得建议是正确的,就决定先打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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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烈军魂…采访邓华的家人(4)
1950年4月17日,人类战争史上永远记下了这一天,500多艘木帆船,在数量不多的土炮艇护航下,面对敌人飞机、军舰的攻击,开始大规模渡海登陆海南岛。解放军突破国民党陆、海、空防御体系,迅速解放全岛,伤亡仅4000多人,而敌人的伤亡是我军的11倍,这次战役创造了渡海作战的奇迹。当时指挥作战的邓华只有39岁。
记者:1949年,四野从白山黑水一直打到天涯海角。过了长江之后,邓将军的兵团作为四野的先遣兵团,一个多月走了好几千里,风卷残云般一路南下,解放广州,后来您父亲就领导了解放海南的战役,这成为他最为人称道的功绩。
邓穗:他们接受解放海南的任务后不几天,金门战役就打响了,不到一个星期,金门作战失利。一个原因是解放军乘胜追击,对国民党有一点轻敌;再一个渡海作战的特点咱们不清楚。当时敌人在金门有3万人,我们第一个梯队9000人上去了,第二梯队上不去了。海潮一退,我们的渡船找不到了,那9000人也就无法后退,全部牺牲了。这是解放战争以来,部队成建制损失最大的一次,因此当时父亲的压力是很大的。金门离大陆很近,也就几海里,我们的炮能够打到。而海南岛离大陆几十海里,我们的炮打不到,火力上控制不了。另外我们只有陆军,国民党是海、陆、空立体防线。他们的防卫总司令是薛岳,长征时期带着国民党中央军追着红军跑。当时父亲和十五兵团政委赖传珠,就是被薛岳追着跑的,企图消灭在大渡河畔。仅仅15年,乾坤倒转,父亲指挥十五兵团四十军和四十三军攻打薛岳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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