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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遗玉,三月果-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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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是厚实的让人咂舌。

新唐遗玉第363章 出去

    遗玉正站在不远处打量那库房,跟在赵氏身边的侍女依云着见,凑到她跟前低语了几句,得了吩咐,才过去把人请了过来。

    库房外面摆了张长桌,上面放着四五本账簿和一摞礼单,窦氏坐在桌子后面翻看,赵氏则站在一旁轻点不断从库房里面抬出来的东西。

    遗玉跟在依云身后,绕过摆在外面的箱子等物,走到那桌边,向两人问了好,说明来意。窦氏正全神贯注地查着账册,仅对她敷衍地笑笑,便继续“埋头苦读”。

    赵氏听说是自家夫君让遗玉过来“帮忙”,便扭头吩咐了依云两句,让她留在外面轻点,自己则起身,对遗玉道:

    “走,你还没见过咱们家的底子吧,婶子带你进去瞧瞧。”

    好奇心人人都有,遗玉也不例外,存着见见世面的心思,便没拒绝,带着平彤,跟在她身后,进了那道厚实的库房大门。

    遗玉只当是进门便能见着珠光宝气,可事实却同她所想有差,进门右拐是一条长廊,朝前走了几步,身后明亮退去,便像是进到黑夜,不是这里面黑,而是走廊的墙壁上,内嵌着的石灯都被点着的缘故。

    极目望去,这里面是比外头着着还要大上几分,走廊一边是临着院子的墙面,另一边,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道实打的木门,为首的一间屋子正大开着,遗玉走过时候,朝里面瞄了一眼,都是些桌椅板凳的。

    赵氏边朝前走,边同她介绍,“这里放的是家具,有是到了节气才换的,有是宴客酬宾才用上的,还有些备着,若你屋里有什么物件儿坏了,只管叫人来领便是,知道了么?”

    遗玉和卢智已有离意,但听她说些以后的事,嘴里答着“是”。

    再往前十几步,方见第二间屋门,也是开着的,比起头间的杂乱,井井有条,架子柜子上,摆的都是些宇画和花瓶器具,无需上前,也知道是精贵玩意儿。

    赵氏在那门边站了站,对她道:“这里面的东西,都是你大伯在南方时候淘换的,进到京城,便都带了过来,用来待客和装点门面是使得,你可进去瞧瞧,若有喜欢的,挑上几件,我让人送你屋里去。”

遗玉想也没想便摇头道,“不用了。”

    赵氏借着壁灯着她一眼,心中有些意外,嘴上没再强求,顺口叮嘱了进到屋里搬东西的下人仔细些,又让平彤待在这里等,便带着遗玉朝最里面最后的一间而去。

    又拐了一个弯儿,来到一扇门前,已经只有她们俩人,那门紧掩着,遗玉看着赵氏从脖子上取下一小串子贴身揣着的钥匙,对象门上那只拳头大小的巨锁,便知道里面的东西贵重,方阻道:

    “伯母,不用麻烦了,我就随便看看。”

    说着话,赵氏手上动作一顿,还是把钥匙插进锁眼儿里面,边开门边道:“无妨,既然来了,便都看看吧,呵呵,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你是咱们府上的小姐,心里清楚些,总归是好的。”

    “咔嚓”一声脆响,锁头开启,赵氏却没急着进去,而是在这门上边角地方摸了几把,才双手将这厚重的门板缓缓推开。

    遗玉不免有些屏气凝神的,赵氏率先走了进去,遗玉站在门口,不眨眼地瞧着黑洞洞的屋内,但听细微的声响,室内的壁灯被赵氏点亮,瞬间映入眼帘的东西,却让人有些失望,宽敞的屋里,没什么金银财宝,只是一只只大口的箱子,整齐有序地挨边儿放着,一眼望去,大概有十几只。

    赵氏点灯之后,便注意着遗玉的神情,没错过她那点儿失望,目光闪了闪,便走到一口箱子前面,在钥匙串子上找了找,捏着一枚塞进外锁里,打开之后,便叫她过来帮忙:

    “小玉,你来同我把这箱子打开。”

    遗玉听话地走过去,同她一起扣着这高及她大腿的箱子边缘,别说,还真够沉的,这么想着的她,正有些跑神儿,可伴着“吱呀”的响声,那箱子打开之后,入目的一片银光璀璨,却让她险些闪瞎了眼睛——整整齐齐码着的银条儿,个个都有两指粗细,只这么一箱子,少说也有万两白银!

    饶是对卢家的财富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见到这十几口箱子之一,遗玉还是忍不住心跳剧烈了些,往后退了两步,避开这片银光。

    “弄错了,本是想给你找两件稀罕玩意儿,倒是开了这最不稀罕的,来,咱们看看这口箱子。”

    赵氏似是没发觉到遗玉的失态,走到另一口箱子前面,如是道。

    遗玉深吸了一口气,扭过头,轻声道:“我有些胸闷,许是这里不通气,大伯母.咱们出去吧。”

    赵氏的目光在她身上逗留了一瞬,才道: “好。”

    将箱子重新阖上后,两人退到门外,遗玉眼见着赵氏在门角摸了几把后,将门锁上,听那“咔嚓 ”一声脆响,她的心方才缓缓静下来。

    那一箱银子,代表着什么,万两白银?不,若说是这样,并不足以让她的心都有了些微微动摇,对这京中的权贵来说,多半都是有着万贯家产的,可重点在那剩下的十几口箱子上!

    从赵氏的话里,不难判断出,这剩下的箱子中,也都是真金白银的东西,要知道,这天下货币通行,铜钱还是占据主位,虽一两银子一贯钱,可银子的价值,却远远高于铜钱。而官宦人家,多是靠着地产和奴下商人的店铺赚取,钱财多是换成了地契和房契,因此,就是在这长安城里,又能有几个人家中有本事放着这么多现银!

    难怪……在见过了这真金白银之后,遗玉突然对窦氏和赵氏的相争,有了些理解的心情,面对这份偌大的家产,想不动心,想不伸手,难!

    想到这里,她不免心生疑惑,偷偷奇怪地看了眼走在前面的赵氏,对她昨晚爽快地将库房交给窦氏管理的举动,大为不解。

    看这情况,若是日后分家,就是大伯二伯不争,这妯娌两人,也不会轻易放手的,没了卢中植这泰山压顶,会闹成什么样子,还真够瞧的。

    心中暗自嘲讽,走出这仿若黑夜的库房大门,迈进冷飕飕够院子,昨晚被卢智勾起的离意,又盛了许多。

    魏王府

    下午,阿生站在书房门外,听着屋里的动静,眉头时紧时松,脸色一会儿一变,直到门内脚步声近了,方才眼观鼻地站好,等人从屋里走出来,低头相送:

    “杜大人慢走。”

    哪知这么一句话,又招惹了杜楚客回头,这位脸色不大好看的杜大人,低声对阿生道:“李管事,可否就近一步说话?”

    于是,两人便朝院中偏僻的一角走去,过了一刻钟,脸色稍霁的杜楚客才离去,苦着脸的阿生在原地站了会儿,方回到书房门前,敲了门,进到屋里面。

    “主子。”

    李泰正在拆信看,头也不抬,道:“说。”

    “杜大人方才同我说了,属下不知,这侧妃一事不是说好了么,主乎为何又变了主意?”阿生踌躇问道。

    本来事情好好的,李泰也亲口答应,这侧妃的人选他都同杜楚客商量过了,只等着李泰答应,再上报到皇上那里,求个旨意,到生辰宴上一并宣了,算个双喜。

    而那天学士宴回来,定下了初九过后便离京一事,苏勋的巡游人选名单,昨天就递了上来,只等着生辰宴罢,就可以走人。

    哪知怀国公突然病倒,昨天还收到确信儿,道是活不到腊月了,这看着同他们魏王府无关的事,却使得李泰一早改了主意一一初九过后,先不走了文学馆那边儿接到不走的指令,对李泰这折腾劲儿没敢说什么,他阿生也没敢说什么,毕竟自家主子是打算带着那卢小姐离京的,可若怀国公亡故,这就走不成了,哪有亲祖丧葬,嫡孙远游的道理?

    不是就先不是吧,可刚才阿生在门口听着,他怎么连侧妃也不要了?这又是想到了哪出?李泰不说,没人知道,只是杜楚客早朝一下,便兴冲冲地跑回府里找他确认这求指婚一事,竟被李泰反口推了,刚才在屋里,杜楚客是据理力争了一番,偏从头到尾听他讲了半个时辰有余,最后只一句“出去”便将人打发了。

    杜楚客知道他脾气,不能强求,刚才便把阿生叫到一旁说到,分析了利弊,让他来劝。

    李泰把信看完,才抬头瞧了阿生一眼,道: “本王没改主意,是你们挑的人选不妥。”

    阿生一愣,随即喜道:“那这侧妃还选么?”

    只要他愿意选,这人是谁,就不重要了。

    李泰面无表情道:“父皇给的那份名单,是不是在你这里。”

    “是、是。”阿生连忙从袖子里面掏出备份的名单来,递了上去。

    李泰接过,打开之后,在上面扫了一圈,目光闪动,执笔蘸了些将要干掉的墨汁,在其中一个名字上圈了一笔,便丢了过去。

    阿生稳稳将那名单接在手中,好奇地打开一看,待寻到那处标记,却是两眼一愣。

    “……主子?”

    “出去。”

    (加更到,祝亲们情人节快乐!) 

新唐遗玉第364章 御宴宫

    自卢中植昏迷后,遗玉就没再出过门,在这期间,程家兄妹和杜家兄弟都专程上门来探望,杜荷将国子监里的事同她交待了个大概,程小凤则把文学馆这几天的课程讲了些大概给她听。

    负责撰书事宜的谢学士上门探病,特意找了遗玉过去说话,给了她两本书叫看,别的倒没说什么。

    就这么一直到了初八那天下午,遗玉才早就收到请柬却迟迟想起的卢荣远叫去,知会她明日和卢书晴一道,到芙蓉园去赴魏王的生辰宴。

    明知那是场变相的选妃宴,在卢中植卧病在床时不久矣的情况下,她哪里有心思去参加这烦心的宴会,当下便直言道:

    “大伯,我不想去。”

    卢书晴也在边上站着,听了她的话,并未吱声,卢荣远劝道:

    “这请柬发了下来,白纸黑字提到你们,我和你二伯都脱不开身,你祖父这样子,照俗礼,我们是不当去的,但你们两个小辈不去,那怎么能行,贺礼已经提前送到了魏王府,你们只需晚上去吃顿酒席方可。”

    遗玉知道他说的有理,可对那宴会的抵触,却让她张不开口应下,她沉默不语,卢荣远轻叹一声,从椅子上坐起来,道:

    “那你便在家里待着吧,书晴你一个人去。”

    说完这句,他便大步出了屋,遗玉本打算离开,却被一声冷言冷语止住脚步。

    “还真是够任性的。

    遗玉转过身,看着卢书晴,因她脸上类同卢智的笑容,一疑后,道:“你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卢书晴后退到刚才卢荣远坐过的椅子上坐下,看着她,言语间,没了往常的亲疏有度:

    “你当魏王是什么身份?他的生辰宴会,可不是什么小打小闹,若是缺席,被有心人拿去说道,便是不给魏王府脸面。你以为咱们现在还是怀国公府的千金小姐么,一旦没了祖父,这国公府的名头不变,实则降成三流。眼下祖父病危,咱们在外人眼中巳是大不如前,这等宴会,你却说不去便不去了,不是任性,又是什么?”

    卢书晴是头一次用这种口气同她说话,话里指责再明显不过,遗玉听后,不觉得气恼,反倒认真想了想,心中苦笑,她这哪里是任性,只是一时没能将李泰摆在魏王的位置上去考虑罢了,外人眼中冷淡不近人情的李泰,在她眼里,却像是另外一个人,一个性子有些冷淡的熟人,也是她……

    思及此处,被压在心底的情绪冒头,她眼神黯了黯,开口道:“知道了,我会去的。”说罢便从卢荣远刚才放在桌上的两份请柬中,找到了自己那张。

    听见遗玉这么快便改了主意,卢书晴有些意外,着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不由思索起来。

    遗玉没去朝阳院,而是回到自己院子,写了张单子叫平彤去大厨房找东西,自己则翻箱倒柜寻出了她在密宅时候所用的那套药具,还有一些制作梦魇解药剩下的边角料药材。

    那具有提神效果的镇魂丸,在五院艺比期间,她曾给过卢智小半瓶,剩下的则拿去同李泰交换了一盒子炼雪霜。卢智许是用完了,又觉得效果不错,昨晚同她提及,她便想着再制些备用。

    姚晃交给她的小玩意儿不少,已经有几样都起了大用,除了这残次版的镇魂外,就说那次礼艺笔试上,在实际寺,若不是那防贼的荧光粉招来了一树的乌鸦,她指不定会在井里饿死。

    知道了这些小药方的好处,又得了实惠,她便经常随身带着两三种,反正那小肚子瓷瓶儿也占不了什么地方,一只荷囊都能装上三四样。

    因无需放血,平彤找来东西后,她便没避着她,就在客厅里面把东西摆开,鼓捣了起来。

    而这不避嫌的行为,却让知道遗玉为李泰解毒大概的平彤,大受触动,当是遗玉对她敞了心,暗下决定,日后更要加倍地小心伺候,这就是题外话了,暂不多说。

    这会儿待在房里捣药的遗玉,因为连日都没出门,并不知道,这几日,在这长安城的贵女圈子里面,流窜起了几起有关她的负面信息,这让遗玉尚未有正式宴请加入其中之前,便已经被隐隐拒之门外。

    初九这天,到了晌午,太阳也不见高,算不得好天气,却不显冷,卢老爷子已经连续昏迷了五日,怀国公府不论是主子还是下人,鲜有心情称得上好的,遗玉也不例外。

    下午,她从朝阳院回来,在暖厅见着    昨儿一整日没见人影的卢智,头一句话便是——

    “可算回来了,晚上有魏王的生辰晚宴,我还当你不记得了。”

    卢智正坐在桌边儿不知写些什么,道:“记得。

    “嗯,那我先去沐浴了,你也早点儿收拾吧。”

    “我不去。”

    “啊?”遗玉已经走到门口,又扭过头,不知卢智这是使得哪门子性子,“不能不去吧?”

    卢智抽空抬头看了她一眼,道:“为何不能?我又没收到请柬。”

    见她一脸诧异,卢智心情稍好一些,冲她一笑,道:“你且去收拾吧,既然出门,就打扮的漂亮些,今儿晚上芙蓉园是要热闹,去的小姐们不会少了。”

    她当然知道小姐们不会少,可被再三提醒这场宴会的目的,她难免心头不爽,从荷囊里取出一只装有镇魂丸的小瓶,放在卢智面前,便转身回房去了。

    卢智察觉到她这是在闹别扭,挑了下眉,将那药瓶小心地收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沐浴罢,带着少女磐香的房里,遗玉捧了一本在大书楼借阅的书册,在妆镜前头坐下.道:

    “弄得简单些。”

    听了她这句话,平彤和平卉对视,都从对方眼中寻到了不赞同,两人虽在这府里大门不出,可消息却灵通,知道这场生辰宴的意味,怎么也不想遗玉在这宴上落于人后,但碍着屋里有别的下人,没开口多话,只是心中有了计较,一个去翻箱倒柜挑衣裳,一个则开始顺理有些潮湿的长发。

    两刻钟后,遗玉换上平彤配好的衣裳,在镜子前面转了个圈,就如她先前交待的,发式简单,钗环只戴了一套的三支,湖蓝色的衣裙也中规中矩,只除了胸前那颗鹌鹑蛋大小的红色玉璞有些显眼,其他的都不出彩,可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却说不出哪有问题。

    “是不是太薄了?”想来想去,可能是这点。她实际是不大怕冷的,可上次风寒后,便习惯多穿一件。

    平彤暗松一口气,笑道:“不薄,像这样的宴,穿多了是不礼貌的,宴席摆在御宴宫,那宫里埋有地火,很是暖和,小姐路上穿着毛皮里子的披风,入宴再脱下便是。”

    说着,她便让小侍女去取了披风过来,给她系上,这么一穿,在屋里又觉得热了,眼瞅着天色暗下,遗玉便没再计较,又瞄了一眼镜子,领着平彤出了门。

    到了大门口,毫不意外地得知,卢书晴乘马车先走了,遗玉已经完全确认,这位卢家的大小姐,对她实在缺乏好感。

    位于芙蓉园西位的御宴宫,是一座三层楼的红白建筑,魏王的生辰夜宴摆在这里,让这宫殿成了今晚园中的主角,华灯初上,密织的红毯,从芙蓉园外的雁影桥开始,一直蔓延到御宴宫的正门前,还有一路早早便挂起的八角灯笼,清一水的福红,给来客指明了通路,喜庆之外,尤让这夜色染上了三分艳丽。

    明亮的宫殿内,左右各设百座群席,中央空敞的白玉石板上,铺着三色的地毯,一群体态丰盈的舞姬正赤足踩在上面曼舞,西北角正在弹奏敲击的,除了宫廷乐师外,另一半竟是从舒云阁请来的一班女乐师。

    此刻席满一半,且伴着宫外宦官的通传,陆续进到殿内的客人,纷纷走向正北处一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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