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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的解剖学-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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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但却传得最远。冬季万物凋零,几乎没有什么昆虫可以帮助它传播花粉,所以,它只有拼命地将香味传到最远处,才能吸引那微乎其微的传播者,以便繁衍生息。

    说起来,是一种不畏惧恶劣环境,顽强生存的花呢。难怪我觉得亲切。

    我在石凳上坐下来,远远地看着几个绿衣的帅哥站在一起交谈,每一个人都那么赏心悦目。帅哥们的身后,就是正殿的大门;虽然遥远,可是殿里发生的一切,也都大致看得清楚。所以,昨天夜里我的那些推测,就像放电影一样在我眼前显出了影像。

    人们是如何被控制,丧失了意识,昏倒在地。部分武僧内力深厚,并未被迷倒,此时,就有一群神秘的人冲了出来,与武僧们斗在一起。

    想想这个推断,还是满合理的嘛。一向不文艺的我被此情此景感染,也忽然想象着,如果我是犯人的总指挥,一定就选择坐在这个地方,一边嗅着梅花的香味,一边远远地欣赏自己亲手导演的这一幕。

    梅花的花瓣簌簌地落下,我的目光随着花瓣飘落的方向游移,只见花瓣铺在地上,层层叠叠,有的已经干枯了,有的却是刚刚落下,还相当新鲜。当我的目光落到石桌下面一个小缝间卡着的一小撮干枯花瓣时,我心里忽然像中了一道霹雳一般,震惊之至。我刷地站了起来。

    我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呆了一阵,便蹲下身去,迅速地拨开周围新落的花瓣,将那一小撮花瓣轻轻地从石缝间挖了出来。大概是因为恰巧落在了桌下的缝隙,所以这些花瓣,虽然凋落的时间长了,却也没有被风吹走。我不知道自己怎么眼神如此之好,因为我一眼就看出这一撮花瓣,与自然凋落的花瓣是不一样的。

    这些花瓣的根部,断裂得相当不自然,虽然已经干枯卷曲,仍能看出那断处光滑平整。这不是因为凋蔽而从花萼上自然脱落,这是被人用锐利的刀锋一片一片切下来的。

    我的心里一颤。莫不成这个人真的与我想象的一样,是坐在这红梅之下,一边欣赏着大殿中发生的一切,一边用手中细小的剖刀,切割着梅花的花瓣?

    我甚至可以看到他口角噙着一丝冰冷的微笑,远远地凝望前方的模样。

    会这样做的人,我只能想到一个。

    任平生!

    我不由吓出了一身冷汗。如果策划这件事的,真的是那个可怕的人,那么,他的身后,或许就是那个可怕的组织。

    那个想要我心上人性命的组织!

    我猛抬头看向远处,聂秋远正背对着我。他漆黑的墨发挽起,笼在幞头之中,身姿英挺,显得清爽挺拔。我心中一阵惊慌。我必须把这个发现告诉他,我必须提醒他,让他小心,让他明白这不是一个普通的案件,很可能会关系到他的人身安全。

    我手指有一些颤抖,半天才将那一小撮怪异的花瓣收进了一个香囊之中。现在,我无比渴望见到夜,无比渴望快一些把这件事情告诉他,让他想办法提醒聂秋远。

    事关重大。我在心中作了决定,如果今晚不能见到夜,明天我拼着事情败露,也要想办法直接告诉聂秋远,让他小心。或许任平生,就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

    就在这时,我一抬头,却发现远处偏殿旁边的夹道里,立着一个红色的影子。那个红色的影子静静地凝视着我,忽然抬起手臂,向我招了招手。

    我愕了一愕,那红色的影子招手却更加急迫。我回头望了望聂秋远和骆大春的身影,他们与苏离澈谈得正专注。我犹豫了一下,便站起身来,朝那个红色的影子走去。

    我看得很清楚,那个是若婵娟。虽然我很讨厌她,而且她也很可疑,可是,我还是很想弄清楚,她到底要做什么。

    我走近了,却发现一向镇定自若的女捕面上的神色一团慌乱。她快速而低声地说:“快跟我走一趟,聂大人和骆大人有生命危险!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我皱眉道:“你直接去对他们说,不就行了?”

    “不行!”若婵娟急促地说,“他们现在那里,就已经是标靶了!现在能帮上忙的,就只有你了!”

    见我犹豫,这个女子咬了咬牙,放下所有的矜持,掷地有声地说道:“我那日见到骆大人,便一见倾心。叶姑娘,你的心情,我也看得明白,所以,我要救他性命的心,你难道不解么!”

    原来,她一切都看得明白,她早就知道我是个女子。

    ***大唐长安晚报“随便采访一下”***

    记者菌:哎,这不是作者菌么?既然碰上了,不如随便采访一下吧。作者菌你好,你怎么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啊,不大像你啊!

    作者菌:哎呀,是你呀,你好。唉,今天是订阅明年报刊的截止日期了,在单位统一报上去,订阅费用直接在工资里扣,这样看不到花钱了,就好像白拣的一样,所以一定要统一订才订得爽。

    记者菌:(我了个去~!)作者菌你一向都是这样自欺欺人地活着吗?

    作者菌:别闹。我思考了很久的,想得头都疼了,这会儿还是晕的。我看到同事们纷纷订阅了各种专业报刊,立马就觉得自己很不给力。可是专业的那些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也没时间看(不晓得他们订了看不看),而我在高大上的同事中间像去年一样订上一本《故事会》的话,又显得太低小下了。所以我很犹豫。我觉得我应该订一本《诗刊》,这个在报亭里根本都买不到,然后再订一本《收获》啥的,再订一本他们谁都看不懂的《俄罗斯中亚文化研究》!

    记者菌:(汗~!这是订报刊还是装十三呢?)你就没有想过订一份《大唐长安晚报》吗?

    作者菌:哎呀,你看,我脑子短路了,这个忘记订了。

    记者菌:最后你到底订了什么呀?

    作者菌:《世界时装之苑》和《贝太厨房》。

    记者菌:(我去……%¥#每次采访完作者菌都很后悔,这是什么神逻辑~!职业操守……保持微笑~!)亲爱的读者菌朋友们,明年的报刊征订工作开始了,不要忘记订上一份《大唐长安晚报》哦~!

No。60 白马寺(10)

    我将手探进袖中,摸了摸幽夜公子的匕首,咬牙道:“好,我跟你去。”

    我承认,我并不是个很聪明的人,更不是个冷静的人。无论我经过勤学苦练,修得了怎样的经验和判断力,只要遇到跟聂秋远有关的事情,我的iq卡就会瞬间清零。

    我跟在若婵娟的身后,迅速向后殿走去,一边走一边问她:“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现在来不及解释,你快一点!”

    “可是,我不会轻功……”

    若婵娟忽然停下来,我还没来得及吓一跳,她已经欺身到我的面前,快速地说:“那,不如我来帮帮你!”

    她话音未落,我只觉肋间一麻,身体就软软地向一侧歪了过去,给她一把捉住了。

    “你做什么!”我深吸一口气,准备大叫一声救命,谁知胸口又是一麻,再张口,就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你大爷!!”我在心中高声地呐喊,可这呐喊在表面上充其量转换成了五官的扭曲。若婵娟身材苗条,力气却很大,她把我往肩上一扛,人转眼就跃上了房脊,扛着我就像什么也没扛似的。

    我的耳边有风声呼呼作响,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砰”的一声,我感觉周身一阵剧痛,眼前金星直冒。原来,是若婵娟一松手,将我扔在了地上。

    这一摔,倒好像把我的穴道给摔开了。我忍着疼,拼命挣扎着爬了起来,却忽然脖子上一凉,定睛看时,是一把明晃晃的长剑架在了我的脖颈上。

    死女人!死骗子!我怎么能上了她的当呢?

    从四周的景物看,我们应该是进了一处荒郊野外的树林里,周围什么人也没有,异常荒凉。

    “你把我弄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沙哑着嗓子问道。

    我的心里开始感觉紧张,但我还是告诉自己要试着冷静。从现在的情况看,我的处境怕是相当不妙了,聂秋远他们都不知道我离开了,所以,不要指望有人会来救我。

    论武功,我连她的零头都比不上;论心计,她显然是个老手;论经验,这女人比我多吃了好几年饭,怎么想,我也不是她的对手啊!

    “把你弄到这里干什么?”若婵娟美艳的面孔挂上了一丝冷笑,“你在那株梅树下面做什么?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吃了一惊。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注意到我捡拾花瓣的事情?即使注意到,也不应该明白我所联想到的是什么。除非……

    若婵娟手中的剑尖轻轻一挑,挑飞了我头上的帽子,我那及腰的长发就零乱地滑落下来。她伸手捏住我的下颌,将我的脸抬了起来,仔细瞧了几眼。

    “叶姑娘,我认识那位县尉大人,比你认识他早得太多太多。也许,他不知道我是谁,可是,你的存在,实在是太碍眼了!真不明白,你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小丫头,凭什么值得他寸步不离地带在身边?”若婵娟松开捏着我下颌的手指,“任务什么的暂且放到一旁,就算是只除去你,也是好的。你就带着你发现的秘密,下地狱去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住体内的颤抖,开始嘿嘿地冷笑起来。

    “你笑什么?”若婵娟柳眉倒竖。

    “哼哼哼,原来你想杀我,是为了这个!”我直直地凝视着这个女人的眼睛,冷笑着说,“你傻么,他都不认识你,你看着他有什么用?知道他为什么带着我么?知道他夜里都住在哪儿么?就昨夜,他还……”

    “你闭嘴!”若婵娟怒不可遏地打断了我的话,“你这个臭婊。子,去死吧!”

    我趁着她被激怒,心神大乱的时刻,狠狠地一脚跺在了她的脚上。

    若婵娟没想到我使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手上的长剑也向后一抽。我趁机一矮身,拔出幽夜公子给的尖刀,一刀就刺在了她的左大腿上。

    别看我武功不行,可是论起动作的迅捷准确,我也是相当不错的。当年练习擒拿和咏春,我练得相当卖力,叶流萤又是一具习武的身体,肌肉和反射神经都很好,所以这种出其不意的攻击,还是很有威力的。

    若婵娟一声惨呼。我将匕首猛地一拔,自己转身撒腿就跑。我又不会轻功,只能使上吃奶的力气,拼命用s形的线路,往树丛深处跑去。我的脑子里来不及多想,也来不及害怕,只有一个念头:跑!逃出去!

    跑了没有多少步,就听到身后一声女子的狂叫:“贱。人!去死吧!”然后我就听见后心处“叮”地一声脆响,我似乎一头撞在了一面软软的墙上,撞得我眼前一阵发黑。

    软绵绵的墙伸出一只手,揽住了我的后心。我摇摇头,驱散眼前的金星,这才渐渐感觉到撞上的东西裹着深色的布料,散发出一阵阵的温热,传出一股似曾相识的淡香。

    是一个人,身材高大的男子。

    我抬头往上看去,藏青色长衫的男子身上笼着宽大的黑色连帽斗篷,帽子下面是黑色的面巾,整张脸只露了一双眼睛在外面。他用左手抱住了我,右手里握的是一把形状古怪的弯刀。

    男子手中的弯刀,格住了后头红衣女子刺过来的长剑,后者堪堪指到了我的背心。

    我悬着的心在这命系一线的寂静时刻开始扑通扑通疯狂地跳,身体控制不住地开始发抖。我的鼻间被淡淡的熏香味道攫住,这香味并未使人放松,反倒使骨骼血肉扭曲和紧张。淡淡的熏香之下自然弥散的血腥气,37度体温包围中渗透的冰雪寒意,这样的感觉只属于一个人,另一个想要取我性命的男子。

    天镜门的青龙使任平生。

    只是,这个时候,他为什么要救我?

    “为什么?”若婵娟冰冷的声音替我问了这个问题。她把长剑往腰间一插,抬手嘶拉一声扯下一幅艳红色的裙裾,利落地将大腿受伤位置的上部紧扎了起来,防止大量流血。她大概一出手就明白,她的功夫不是任平生的对手,所以并不打算继续战斗。

    只是“为什么”这个问题相当奇怪。一般情况下,第一个问题应当是“你是谁”,而不是“为什么”,除非两人之间早就相识。

    “这个女人我有用,你不要碰她。”青衣男子冷冷地说。

    若婵娟冷笑一声:“一个普通小县衙的臭女人,惹恼了我而已,能有什么用处!”

    我心中一动。她为什么要这样说?她不想让任平生知道她盯上的是聂秋远?这意味着什么?难道她知道聂秋远的身份,这是在刻意向任平生隐瞒?

    她,真的打算保护他?

    “白虎,”任平生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波动,“不要在我面前自作聪明,也不要以为我不知道玄武的事。跟我玩心眼,你还嫩了点。”

    白虎!这个称谓大大出了我的意料,将我惊得全身一颤。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天镜门的四大弟子!白虎出现,聂秋远竟不认识她。莫非连四大弟子之间,真实形貌原本都是互不相知的?

    真是一个可怕的组织。

    若婵娟怔了一怔,忽然仰天爆出一阵哈哈大笑。

    “青龙,没想到你竟然认得我的真容!可是青龙,你,这又是在做什么呢!”

No。61 白马寺(11)

    任平生冷冰冰地说道:“我的事,你无权过问。”

    若婵娟冷笑道:“那么你觉得,为什么我会来?青龙,最近你是不是有些靠不住了?你一个人来白马寺办事,父亲似乎信不过呢。”

    任平生道:“若不是你多事,本也不会有什么。现在,你把这个女人绑了来,能不露出马脚?”

    “哦?是么!你是小看了玄武,还是不知道玄武投了白道?是啊,你知道的,可是你却没有向父亲禀报。青龙,你倒安的是什么心?”

    任平生抱着我的手并没有松开,只是哼哼笑了两声,说了一句:“此事你我心照不宣!”

    若婵娟似乎松了一口气,使冰冷的目光狠狠剜了我一眼,转身便往树林外走去,远远地撂下几句话:“如此,我放她一回。我劝你小心这个女人,你那无聊的小戏法,她怕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呢!青龙,若你说了不该说的,我就是在你手底拼了命,也要诛杀此女。”

    任平生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她走出了树林,这才轻抬手,利落地将弯刀收进背后的刀鞘里,低头望着我,将面罩缓缓地扯了下来。

    还是那张温雅俊美的面孔,暖洋洋的。他眼神中的坚冰并未融化,口角却噙上了笑。

    “阿萤,我们又见面了。”

    “为什么救我?”我没敢乱动。这个人,上次杀我未遂,这次却出手救我,我根本猜不透他的居心。只是我明白,在任平生这里,我的价值,一定是用来对付聂秋远的。

    任平生唇角弧度勾得更甚,呵呵出声,说道:“阿萤,我为什么救你?因为我这会儿想救你了。你,是我的猎物。我的猎物,只有我可以杀,别的人,哪配取你的性命?”

    “变。态!”我在心里暗骂,可是我不敢出声,我很担心万一他脑子一抽又打算杀他的猎物了。

    “阿萤,你看出,我曾经到过白马寺那里了,对不对?”

    我一愣,赶紧摇了摇头。

    任平生哼哼一笑:“小骗子!”

    他放开了我,转过身去。一阵寒风吹过,他黑色的斗篷在风里舞起来,猎猎作响。

    “既然你身上没有伤,那我们走吧。”男子的声音轻轻的,却毫无商量的余地。

    “去哪儿?”我问。

    男子的肩膀一耸,似乎是嗤笑了一下。

    “阿萤,你认为你有本事从我嘴里套出话来,还是有本事从我手心里逃走?”

    他的声音极温柔,音色极好听,却没的让人全身发冷。

    我立马闭了嘴,乖乖地跟在他身后,向树林外走去。我这是有前车之鉴的,这个人的心是铁石做的,要是这会儿忤逆他,下一步就是求他都没有用。上回就是低估了他的狠辣,所以我差点儿被他给淹死。

    走出树林,外头停着一辆宽大精致的马车。任平生的面罩不知何时又戴上去了,他在马车旁停下来,向我伸出一只手,极有风度地将我扶上了车,然后他自己也坐了上去。

    一路上默默无言。他没有说话,我是不敢说话。可是我心里有一大堆疑问在来回缠绕,搞得自己头晕眼花,以至于略微减轻了心里的紧张感。

    从任平生与若婵娟的对话可以听出来,白马寺事件,确实是任平生一手策划的。而若婵娟,是奉“父亲”之命,来监视事件的进展。这也就很好地解释了,她为什么处心积虑地要把我们往歧路上引。

    那么,这件事情,就不是任平生自己的意思,而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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