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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爱小说版-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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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都是……骗人的吧,爸爸?”他大睁着无神的眼睛喃喃地问。
记忆在此时比任何时候都清晰地浮现出来。五岁前那幸福的时光、那温暖的怀抱、那双大手……现在,就像美丽透明的泡沫被黑水污染后变成一片浑浊从眼里流了出来。
“……那种话……不会是真的吧,妈妈?爸爸……另外……有了……爱……人……”
浑浊的泪水不停地流啊流,这泪水——真的——好肮脏!
“你们……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们生下来?那个时候,你们……你们真的是……彼此相爱的吗?……你们相爱过,只不过是……无法持续下去吗?”
血液也变脏了。它们顺着血管流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侵蚀着肌肉、皮肤。
“……哈……哈……哈哈哈哈……”泉痉挛地笑着捂住了脸,“那种东西……那种东西根本不需要。哈哈哈!什么爱不爱的,有没有都无所谓……”
一对夫妇模样的人经过这里,看到泉奇怪的样子,女人担心地问:“哎呀,那孩子怎么了?”
男人冷冷地说:“不要管他!”拉着女人的胳膊走开了。
他们的话似乎比这刺骨的寒风还要冰冷,锥子般扎进了泉流血的心脏,他忍不住埋着头发出了野狼般地呜咽。
“不要……不要……丢下我们不管!不要丢下我们啊——!呜——”
“哥……拓人哥,爸爸妈妈去那里了?他们什么时候回来?芹香好想念妈妈哦!我一直很乖的!一直都是乖小孩!我要妈妈!”
眼前浮起四岁的芹香拉着自己的衣角、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要妈妈的情形。
在这个小孤儿院里,有各种小孩子:父母双亡的孩子;父母弃之不顾的孩子;被酒醉的父亲虐待、逃离而来的孩子;母亲不断地换男人而被视为麻烦的孩子;被丢在孤儿院门口、放在置物箱中的婴儿……
泉在这里见过各种各样的大人与小孩。
——为什么要爱人,或者不爱?要厌恶、然后离婚?或者虽不厌恶,但仍然分手?任性地生下小孩,又抛弃掉?为什么要去喜欢别人?反正迟早都要厌恶、憎恨、遗忘。既然结果都是一样,为什么还要去爱人呢?
他的体内流着憎恨的黑色血液,用那双置身世外的眼冷看着世间一幕幕情感丑剧。猜忌、虚脱和无从发泄的愤怒与怨恨使他丧失了自己存在的理由。他羡慕、嫉妒那些幸福的人们,从小就害怕他人的眼光,不愿和别人有任何牵扯。他总是害怕“万一他们不要我了怎么办”?他知道,“希望被爱”的愿望,自己比任何人都强烈。然而爱的最后希望在哪里?他看到的唯一希望,就是相爱的两人一同去殉情。
害怕被爱!
希望被爱!
这两种相反的感情,两种对立而矛盾的渴求,使他心中的绝望比任何人都浓烈!
“呜……呜……”
苍茫的天地感受着他泣血的呜咽,雪花像被撕碎的玉色蝴蝶的翅膀纷纷向他飘来,包裹着他瑟缩的身体。他蹲在那里,任由泪水肆意地泛滥;任由冷风刺痛咸湿的面颊;任由白雪落满全身,吸走最后一丝热量,把心变成坚硬的冰块。
——好冷!
寒冷带着他向绝望的深渊沉去……
——冬雪……真的是……又白又美丽!就这样子,被这又白又美的东西活埋的话,我这……肮脏的身体,是不是就能变干净?从我丑陋的伤口,将污秽的血液完全放掉的话,我的背上……是不是就能……长出翅膀?
“泉!”
隐隐传来晃司的叫声,泉蓦地抬起头,惊疑地竖起耳朵凝神细听。
“泉!”
又是一声。这回不但听得真切,他还看到那个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人毫无悬念地站在自己面前。
“对不起!”晃司呼呼地喘着粗气,浓浓的白雾一团一团从口中冒出,“我破坏了承诺,可是,我找到你了!”
看到晃司再一次不可思议地出现在自己面前,泉突然觉得很可笑——这是廉价的肥皂剧吗?剧情的展开完全就像无聊的小说。
——不过,做什么都好,只要把我……从这里……救走……
——到我身边来!
他再次把头埋在臂弯里。
“泉?”
看到泉闷头蹲在那里一动不动,晃司担心地靠过去……
“别过来!”
泉的声音像一堵冰冷的墙堵住了晃司的去路。晃司愣在那里,不知道泉究竟怎么了,也不敢问,只能一脸焦急地站在那里担心地看着他。半晌,泉才冷冷地问:“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为什么知道我在这里?”
“因为路上塞车,所以我坐电车,再换计程车,可是后来又塞车,所以我下车跑来的。”晃司一口气说道,“我先到高滨运动场,你不在,所以我又跑,心想你可能在这里……”
“你又坐电车又跑步?”
泉戏噱地打断了晃司,侧过头,从臂弯里露出两只眼睛,可笑地看着晃司,“真不像你!没有被人跟踪吧?名人!”
晃司一愣……
“没……没有!”
一心只想找到泉的他根本就没考虑到这个。
泉又埋下头……
虽然对泉的怪异态度感到惊疑,但他只要开口说话就好。
“泉,你的脸色好白!在这里待多久了?”
晃司终于靠近了泉,弯下腰、伸出手想把他拉起来……
“我说过了别过来!”
泉一甩胳膊打开了晃司的手。
“泉?……泉?”
晃司睁大眼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泉从那双水晶般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被寒风和泪水侵蚀得惨不忍睹的脸,一阵哀怜涌上心来,他一把拽过晃司,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
——抱紧我!
他在心里呼喊……
——别离开我!留在我身边!请拯救我这——濒临疯狂的灵魂!这现实的人生还没有结束!
(8)
晃司跪在雪地里抱住泉,不知过了多久,感到泉似乎平静了些,才小心地柔声问:“泉,发生了什么……”
不等晃司问完,泉的身体猛地一僵,突然推开了他。
广濑的影子在心头一闪,心在瞬间又变成了一块冰冷的石头。泉冷着脸,捡起地上的书包,颤巍巍地站起来,扶着墙慢慢走开。
“泉!泉!等一下!等我一下!”被推倒在地的晃司连连喊,“请……求求你!请你……回到我身边好吗?”
晃司的声音招来了几个过路女孩的侧目。她们站在那里唧唧喳喳小声议论着,似乎已经有人认出了晃司。她们嬉笑着互相推搡,带着兴奋的神情对这边指指点点。
泉站住了,回头冷冷地对晃司说:“站起来!难看死了!”
晃司没有动,只是愕然而无措地看着泉。
泉转过身,冷着脸训斥道:“一个大男人在地上爬着,而且还……朝着另一个男人叫‘请你回到我身边’,你不丢脸吗?”
晃司的眼睛瞬间睁得老大。他呆呆地看着泉,那清秀的脸上结着从未有过的严冷的冰霜。
“‘拥有一生不乏金钱和女人的才能、容貌’?‘由骄傲和自负所形成的东西’?无所不能、没有喜怒哀乐、非现实的人?——在我眼里,你这种人,不但既可怜、又逊,还自私任性。根本就是个麻烦!”泉狠狠地挖苦道,“真想让大家看看你现在这种难看的样子!南条晃司,你看那边!”泉指着不远处,“刚才的女孩子还躲在旁边偷看。这条路虽然很少有人经过,但毕竟是大白天。看,又有人来了!”
“我……一点也不觉得……丢脸……”晃司喃喃地说。
“站起来!”泉厉声呵斥道。
“我不觉得丢脸啊!”晃司大声辩解。
“我觉得丢脸!”
晃司在泉的一声怒喝下像反跳的弹簧般站起来,然后又像等待下一个吩咐似的看着泉。
“回去吧。”
泉冷淡地转身迈开脚步。
“我……我去叫车,你等一下。”晃司急忙说。
“坐电车。”
“泉……”
“抱歉,在塞车。坐电车回去。”
丢下冷硬的决定,泉试图加快脚步,但是没走出两步,他就踉踉跄跄地朝墙边靠去,扶住了墙才勉强没有倒下。
“泉!”
晃司急忙赶上来扶住他,“你……你怎么了?摇摇晃晃的……”
晃司一手揽住泉的腰,让摇摇欲坠的他靠在自己胸前,用牙咬着摘下一只手套,将泉的手握在自己手中。
“你的手……怎么冰成这样?戴上手套!”他急忙摘下另一只手套,“你的身体怎么坐电车?”
听着晃司关切的话语,感受着他有力的扶持,泉冷硬的心几乎要软下来了。
——就这样,在他的扶持下走完一生……
然而看到袖口处隐隐露出的绑痕,想到南条广濑对自己做的事,他的心变得更冷、更硬。
“别碰我!”
他劈手夺过手套,一把搡开晃司,摇摇晃晃朝不远处的车站走去。
“喂,你看!”
“南条晃司?!哇——!真帅!他怎么会来坐电车啊?”
“比在电视里看起来还高耶!”
……
当泉和晃司出现在已经没有几个人乘坐的电车里时,周围传来了窃窃的议论。晃司掏出一副淡色的细框墨镜架上鼻梁,脸色恢复了在大庭广众下漠然的常态。他笔直地站在泉的身边,一手拉着把杆,一手揣在口袋里,眼睛透过暗淡的镜片一眨不眨地看着泉。
泉靠在车壁上听着周围的议论,心里冷冷一笑——现实的人生,还在继续!
“真有趣!”他冷笑着轻声说,“你的确不适合出现在这种地方。大家外表漠不关心,其实都在偷看你。你看,那边的广告上有你的名字,还写着《南条晃司的堕落——情人的告白》。”
“那是假的。”晃司瞟都没有朝那边瞟一眼就冷冷地说。
“是吗?”
泉不置可否地冷哼一声,扭头看着窗外银白苍茫的天地,不再理睬晃司。
电车在沉闷的轰鸣中轻轻摇荡着向前驶去。
——今天是圣诞夜,是晃司的生日。在救世主降临日里,城市里到处都是幸福的情侣们。圣母玛利亚对于这个突然被授予的儿子,她是真的爱他吗?
泉的思绪在空中漂浮。
——为什么人类要去信仰自己所虚构的故事?为何紧抓不放?圣母啊,无垢的处女,纯白洁净的玛利亚!你没流一滴血就抵达天堂了吗?而我,这个在你的降生日诞生的人,身上的血却是如此的肮脏!
——黑色的圣母啊!
——黑色的玛利亚!
——只有信者才能得救!
(9)
刚一进家门,两人就看见涉谷一脸不快地坐在沙发上。泉没有理睬他,径直去了厨房。
“那,你们是坐电车回来的喽?”
当涉谷听晃司大概说了说找泉的经过后,他不满地捣了捣茶几上的一张纸条,上面有一个手机号码。
“谢谢你细心地留下这张纸条,可是根本打不通。而且这个时间……”他指着纸条上晃司写下的留言时间,“原来你挂掉我的电话就立刻出门了?”
“我因为找到泉了,所以才关机的。”晃司一边脱大衣一边漠然地解释道。
这个谎撒得很没有水平,因为他从来不用手机,即使带在身上也会忘记开机。
“想得可真周到!”涉谷气呼呼地嘲讽道。“受不了你!完全不问一下我的心情。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没想到晃司却怨怼地瞥了他一眼。
涉谷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责备,顿时泄气地说:“那个保护人……是我随便找来的。我没想到对方那么强,是我的认识不足。真的很抱歉!”
怕涉谷的话被泉听见,晃司担心地看了一眼厨房,压低声音问道:“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涉谷也靠近他低声说:“虽然还不能断定对方是谁,但是那个人因为私事不在总公司。找到了那个学弟,但他什么都不说,不过可以确定,阻止媒体报道他女朋友事件的,是条统公司没错。线索只有这些。”
晃司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看着他紧皱眉头的样子,涉谷叹了口气,说:“总之,不能继续住在这里了。我马上去找新的住处,你先乖乖地在这里等,最好也不要让泉出门。”
说罢,他拿起大衣正准备走,厨房的门开了,泉提着一瓶喝了一多半的矿泉水出现在门口,他仍然穿着被雪水浸湿的大衣,连手套都没有摘掉。
“涉谷。”他平静地叫了一声。
“泉,你没有去洗澡啊?”晃司关切地说,“不可以!怎么能一直穿着湿衣服……”
“我有事想问你。”
泉像没听见晃司的话似的继续对涉谷说。
晃司被戗在那里,只好闭嘴。涉谷赶紧问:“什么事?”
“我父亲……是因为外遇,才被我母亲杀死的吗?”
他看着涉谷的眼神严肃而认真。
晃司浑身一颤,震惊地看看泉,又回头看着涉谷。这件事,涉谷从未向自己提起过,难道……
涉谷闻言也是心头一怔,但他马上冷静下来,镇静地观察泉的脸色,如果泉的问题仅仅是猜测的话,他想给予否定的答案。但是,他很分明地从泉的眼里看到了不容否定的目光,只好如实回答道:“据说出狱那天,那个女人去接你母亲,并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她。你父亲对她说‘我感到窒息。和她在一起只有痛苦,随时都要崩溃。她的感情太浓烈了’。
丈夫觉得妻子的爱是负担,因而另寻逃避之处。妻子觉察了这一点,拼命想挽回丈夫,但反而形成新的负担。虽然彼此都知道感情已出现了矛盾,但仍若无其事地共同生活。等到丈夫爱上了其他的女人,妻子有了第三个孩子,事情才爆发出来。你母亲听了她的话一直沉默着,只在最后说了一句‘请别让孩子知道’。这是她自杀后,警察告诉我的。”
“为什么那个女人那么晚才说出来?”泉依然平静地问。
“她……大概是害怕吧?”涉谷推测道,“自己一个人守着秘密,使她有很大的罪恶感。”
“如果他觉得负担,马上分手不就得了?就可以和新的女友住在一起啊。真是愚蠢!”
泉神经质地嗤笑一声。
听了泉的话,涉谷觉得没有办法再说什么,他沉默了。晃司小心翼翼地问:“泉,这件事是谁告诉你的?”
泉没有吭声。晃司犹豫了一下又问:“南条广濑吗?”
“是谁告诉我的根本无关!”晃司的话音未落,泉就暴躁地吼道。
晃司难堪地闭了嘴。
半晌,感到气氛压抑的涉谷轻声说:“大概是……因为无法分手吧?而且就算分手了,结果可能也是一样。”他真诚地看着冰冷木然的泉,“对不起!我明明知道,却无法开口告诉你。”
泉无所谓地冷哼一声,仰头喝完手里拎着的矿泉水,一甩手,将瓶子随意一丢,瓶子打了几个滚,躺在墙角不动了。
那一瞬,涉谷从泉的脸上看到了毁灭。这个人,已经对“爱”这件事从将信将疑发展到了彻底的绝望。
——没错,一开始就注定了,这是个绝望的恋情。若没有人主动打下终止符的话,这绝望会持续到永远,并加快速度迎向毁灭。
——拆散他们!
早就有所打算的涉谷迅速做出了决定,他果断地说:“不能继续让你们两个人住在一起了。泉,你去准备,马上搬出这里,我在车子里等你。”
“什……”
晃司的脑袋“嗡”的一下。
“知道了。”泉平静地应道。
“我不让你走!”晃司痛喝一声。
“雪积得还真深。”
在车子里等了很久的涉谷自言自语地嘀咕着,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这个终止符,不是谁单方面地想打就能打下的吧!尤其是自己,貌似没有那个能力替他们作出决定。
他叹息一声,对司机说:“久等了,走吧!”
——反正再怎么等,他也不会出来。
车子在厚厚的积雪中嗡鸣着向前移动。看着车窗外纷扬的大雪,一阵无力感袭上心来。
“在东京,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雪。在家里悠闲地看书是最好不过了。”
疲惫地靠在椅背上,涉谷闭上了眼睛。
(10)
“闪开!”泉冷硬地说。
“不!”
晃司堵在门口,脸上没有了刚才的小心和犹豫,眼里是捍卫所“爱”的坚定。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口气也抛弃了所有的温软,干脆而强硬。
“我叫你闪开!”
泉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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