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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小妹我真不认识你！

体育广场背后这条街上，每到上下班时间都会有很多行人，但是没有多少人会注意两旁的这些靠算命做神棍吃饭的人，大多行色匆匆，不愿意多耷拉一眼在这些人身上。

在街道一旁，两个身穿中山装，戴着眼镜的男人，一个四十来岁，一个二十岁左右，有一个老妇人坐在两人面前，苍老的容颜上有些焦急，老妇人问道：“师傅，你们什么时候帮我换替子？”

程牛皮正襟危坐道：“老大姐，不能急，换替子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必须要做一个替身，还有各色灵符纸钱等，一时半会那里那么快备齐，况且就算有现成的也得晚上才能做法，所以您就稍安勿躁，这样我们下午将东西准备好，然后晚上过来，你给个地址吧，晚上我们直接过去。”

老妇人见不能马上将这两位招到家里解决隐患，也就只能耐着性子等了，然后向程牛皮报出了地址：“两位师傅可说定了啊，今晚我在家里等你们。”

程牛皮微微一笑：“老大姐放心就是。”

而旁边的年轻人程云却眉头都邹了起来，等老妇人不甘的离去，程云马上说道：“老头子，这老妇人家和今天上午我去那家挨着啊。”

“啊？那岂不是很危险？”程牛皮吃惊的道，可是随后又忍不住道：“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得了，算了，我们小心一点吧，做完就闪人，不然莫名其妙的招惹那东西，很有可能会吓死细胞的。”程云无奈道，不过钱到底是好东西，程云心底挣扎片刻也就同意了。

而后程牛皮继续钓鱼，程云去做准备工作，程云来到一处僻静的街道，这里有许多丧事一条龙服务的门店，程云进了一家比较熟悉的店铺，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中年大叔口中叼着烟，用一个木凳正在打纸钱（也就在纸钱上面用一种特制的道具在一叠纸钱上面打制，让纸钱上面有些贯穿的纹路，这样才能够成为冥界通用的货币）。

中年人抬头一看程云，立刻站起身，然后递过一根红河烟，然后笑问道：“老弟家里可是要办丧事？你放心，我刘五一定帮你办得稳稳妥妥，什么你都不用操心。”

程云立刻不满，说道：“怎么说话呢，进你这里就有丧事啊？”

中年人一愣，立刻干笑道：“当然不是当然不是，这不是职业病了吗，说吧，老弟有什么需要老哥帮忙的？”

程云也不墨迹，这个刘五手上的活做的不错，不过那些什么丧失一条龙程云就没有什么兴趣了，以前只要要买点香烛纸钱什么的都会找刘五，因为这里价钱还算公道，最主要的是这个刘五有一身扎纸人的手艺。

“是这样，我要定做一个纸人，高一尺半，宽十五公分的纸人，而且背后要带翅膀的，另外我要三打纸钱，十根大蜡烛，一把青香，白纸十张，黄纸一张。”程云非常专业的报上了所需要的东西。

刘五一时傻眼了，怎么看着年轻人也不应该用得上这些东西啊，他在江北市开丧失一条龙以来影响中只有曾经一个小神棍程云经常来买些物品，这年轻人莫非也是同道中人？其实刘五其实也和程云是同行，不过走的路线不同，刘五走的是扮丧事路线，丧事中所需的念经道士（其实虽然称为道士，其实并不准确，因为这类人是借佛宣科，走的是佛门路线，因为这些人念的都是佛教经文，并且用的印都是佛法生宝，画的符也大多都是些真言类）、孝衣、香烛纸钱等等刘五都能够搞定。

而程云虽然也是神棍，但是和刘五比起来区别很大，程云是纯道家的手法，虽然程云几乎是一窍不通，可是挂的名可是茅山高人，所以什么画画符算算命看看风水这些以程云的毒辣眼睛还是能够说出几句云里来雾里去的“高深”话。

刘五狐疑的问道：“这位老弟，你买这些做什么？”，问话时候又递了一根烟给程云，然后自己又点了一根。

程云将烟点上，吸了一口道：“混点饭吃，咱也算同行吧。”程云只说了这几个字，不过已经道明了一切。

刘五也不在意，这年头同行遍地是，随后问道什么时候要？

程云说这纸人要的急，今天晚上就要去事主家里做事，所以请快一点。

刘五皱了皱眉头道这不好吧，这半天我虽然能够做出来，可是当你们用的时候铁定还没有干啊？

程云摇了摇手说没事。

刘五也不再废话，然后开始动手扎纸人，这纸多都是用作替身，其实刚才老妇人和程牛皮口中的“换替子”只是一种术语，就是为童子命的孩童所做法事的名称。

程云放下五十块钱，算是定金，然后说下午六点钟来拿，过后就离开了，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心里总觉得有些堵得慌，他知道其中的原因，就是冯强家里的那点“脏东西”。

要说程云和程牛皮这些年的行走江湖是有一个准则的，就是拿程云的话来说就是神棍操守，他们坑蒙拐骗固然是不对的，但是他们确实是最尽职的神棍，在以往的行事中，两神棍都会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将自己会的都施展出来，至于结果有没有效就不是他们考虑的事情了。

可是这一次不同，程云知道了冯强家里的真正状况，但是却没有哪怕是做出一点围绕那个状况的事情，最后还收了人家六百块钱，实在觉得有些良心过意不去啊，总觉得自己没有尽力。

然后，他自己又不是真正的捉鬼大师，对付那样的东西真是心里没底，说不定最后又得动用那个诡异的暗红色雕像，这是他不想看到的，所以又不能去帮冯强的忙，然后程云纠结了。

“云哥哥！”

正当程云想事情有些出神的时候，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程云茫然转头，看到一张白皙娇嫩的笑脸，额头上齐眉的刘海，两条辫子搭在肩膀前，一身肯定价值不菲的衣服。

程云立刻反应过来，一脸不自然问道：“小妹妹，你真的认错人了，我真不是你的什么云哥哥。”

这个可爱的小女孩居然是哪天他在滨江路上遇到的那个叫小妖的古怪女孩，总是觉得这女孩有些妖性，总让程云有些不知所措。

小妖一听立刻不乐意了，嘟着小嘴：“你别装了，你化成灰我都认识你，哪天你丢下我一个人跑了我要找你算账，哼哼……”

程云立刻头大，一挺胸脯正气凛然的道：“小妹，你真的认错人了啊！”

第二十四章　神秘的小妖

小妖不满的对着程云翻了几个白眼，然后哼哼道：“又换装束了啊，不过小妖一样能够认识，在街道那边我就认出你了，这次你别想逃了。”

程云见小妖没有回答他的话，然后认真而且极其严肃的道：“你如果说不出来我是谁，那你最好还是不要招惹我，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没心思跟你疯。”

小妖见程云这样严肃，然后她也认真的回答道：“上官云，江北市上官家族上官浩的儿子，你不知道自从你始终之后你家里已经闹翻天了，到处找你却始终找不到，叔叔阿姨都很担心你。”

程云一阵头大，这哪跟哪啊！然后有些恼火的道：“别说那些没用的，什么上官家族我倒是听说过，可是你说我是？笑话，我叫刘云，只是一个混吃的神棍，别跟我套近乎，让我觉得我自己都神经不正常了。”

其实程云说话的时候非常的心虚，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借尸还魂啊，这副尊容来的也实在有些诡异。

突然，小妖眼眶一红，小嘴一扁，眼泪就在眼眶里打了一个圈，然后晶莹的泪珠不甘的被引力给吸了下去，落在干燥的街面上。

程云突然觉得很烦躁，然后不由自主的大吼一句：“哭什么哭，你委屈个什么劲，哥现在每天为了点小钱奋斗，你这些富家小姐还拿哥寻开心，哥都没有哭，你哭个鸟啊，给我滚！”

此事的程云与其说是烦躁，其实还不如说是恼羞成怒，越发觉得自己好像成为了别人的影子，而且他根本改不过这幅皮囊来，无力到了最后，总要寻求一个发泄点。

因此此刻的小妖真的非常委屈，委屈的只知道流泪，但是眼睛一直盯着程云，说不出是什么眼神，但是却越发的盯得程云发毛。

然后比较狗屎的剧情就发生了，三个嘴里叼着香烟，头发染的金黄，戴着耳环的的青年一摇三晃的走了过来，然后看见就看见了程云对着一个娇滴滴的小美女破口大骂，而那个小美女眼泪汪汪委屈到差点让这三个青年心颤。

一个青年走过来，吊儿郎当的看着委屈的小妖说道：“是这个家伙欺负你了吗？要不哥帮你教训教训他？”

程云一看这三个王八蛋的样子，就是那种恨不得脸上写满“我是坏人”的小混混，程云本以为小妖恐怕会借这几个的手来教训他这个把她弄哭的混蛋，可是意料的听到小妖怒气冲冲毫不给面子的道：“管你们什么事，这是我老公，你们给我滚。”

那青年一点都不动怒，嬉笑道：“哟呵，小妹妹有性格啊，不过我看你老公也不要你了，不如哥带你去寻开心吧。”

几乎同一时刻，一名青年手拍在程云肩膀上，然后很牛掰斜着眼说道：“兄弟，街上不太太平，你还是先回去了吧。”

程云还没有什么动作，却见那名对着小妖说话的青年手已经伸手去拉小妖的手，小妖愤愤的一甩手，打掉了青年的魔抓，青年接连两次被扫了面子，立刻有些色厉内茬，然后一个眼疾手快抓住了小妖的手臂，说道：“没看出来还是颗小辣椒啊。”

这一看程云顿时大怒，虽然这个小妖和他非亲非故，可是眼看一个娇娇弱弱的女孩在他面前被调戏，换作是谁也会在此刻展现一下男人的肌肉。

程云反手抓住拍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轻轻一拧，那名青年顿时一声惨叫，那名一直站在一旁没有动作的青年和调戏小妖的青年立刻大怒，然后转身就踢了一脚打了一拳过来。

程云可是走南闯北练成了打架精英，而且身子也壮实，相比之下这三个混混虽然身高不错，可是身板就有点弱不禁风了，程云一脚踢向正踢过来的一脚，然后借助这时候的身子偏动躲过了另外一名青年的拳头。

双脚一碰，那名青年立刻嚎叫一声倒了下去，就这电光火石间，程云的阴损体现了出来，他再次踢了一脚向对自己出拳的青年，位置不偏不倚，刚刚是青年的裤（裆，本来此刻青年再次挥拳眼看要打在程云的脸上，可是程云不躲不避就踢腿向他那里，登时让这名青年立刻收手倒退。

“呵呵……云哥哥加油，加油！”

很不协调的笑声想起，先前哭的委屈无比的小妖此刻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还舞动着拳头给程云助威，程云一翻白眼，懒得也没那个时间骂这丫头，因为对方三人在这时候会在一起，正准备三人一起向他出手。

这三人毕竟不是没有打过架的猪哥，经验还是有的，这一下三人齐上，同进同退，居然还有那么点章法，登时程云这个好汉也难敌四手，一不小心挨了几拳，虽然没什么大碍，但是也让程云异常狼狈。

不过也就是这十几秒的时间，三个青年分别受了程云几次重击，登时让三个青年痛的在地上打滚，程云立刻选择跑路，可是才跑了没有几步，然后回头，发现小妖那个小妮子居然还好奇的站在原地打量着三个倒在地上“哎哟”直叫的无良青年。

程云大怒道：“你个白痴，还不快走！”

“哦。”小妖应了一声，然后发出一阵“呵呵”笑声，跟着程云跑了几条街道，几个巷子，程云回头看没有人追上来之后松了一口气，然后对小妖恨恨的说道：“你！给我回家去，别在我面前晃，再说一遍我不是你什么云哥哥，老子叫刘云！”

仔细一看，小妖脸上居然带着兴奋神色，丝毫不管程云的态度和话，激动的说道：“云哥哥，真是太刺激了，以前总是在电视上才看到打架，没先到今天亲眼看到了，还是云哥哥为我出手，小妖好开心。”然后看到程云似乎不太高兴，然后认真的补充道：“小妖真的很开心。”

“……”程云无语了。

小妖继续兴奋的道：“云哥哥，你扮神棍也扮得像，打架也这么厉害，你教小妖好不好，不然小妖这样娇滴滴的女孩子很容易被坏人欺负的。”

小妖说完满脸希夷的望着程云，程云一阵白眼猛翻，这他娘的什么事儿啊！

“得得得，小妖是吧，你家是那里的？”程云冷着脸问道。

“你知道的啊，我家在香格里拉爵士小区。”小妖嘟着小嘴说道。

“哦，知道了。”程云说完，立刻拉住小妖的手，小妖一时愣愣的任由程云拉着，走到马路边上，程云立刻对一辆的士猛招手。

的士车停了下来，程云立刻拉开车门，然后不理会小妖反应过来之后的抗议，将她推进了车里，并且非常肉疼的摸出五十块钱给了的士司机然后叮嘱道：“师傅，将这个小丫头送去香格里拉爵士小区，这五十块钱不用找了，但是不到目的地不能让这丫头下车！”

的士车司机猛点头，开玩笑，这条街到香格里拉爵士小区顶多二十块钱车费，现在白赚30块钱当然满口答应了。

程云死死的顶住车门，因为小妖正竭力的想要推开，当的士车启动时，程云立刻吼道：“你想摔破你的脸就继续推。”

就在小妖愤愤的眼神中，的士车绝尘而去。

程云愣愣的盯着远去的的士车，然后心绪不宁的坐在一张公共椅子上抽起了烟，其实程云烟瘾不大，但是每到思考问题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的抽烟，程云此刻正将自爵士小区之后的事情仔细的回忆，随后脸色非常苍白，他发现自己似乎被人当成棋子利用了，那次离奇的逃生，又诡异的变换了容貌，之后再是这个莫名其妙的叫小妖的女孩，还什么上官家族上官云……

程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好像有一张网笼罩着他一样，他想摆脱却发现无从下手，找不到着力点，最终程云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心中满是无奈。

第二十五章　术语换替子

下午两父子继续在体育广场蹲点，两父子心情还行，在包装之后第一天收获非常不错，而后程云跑去刘五的丧事一条龙店里面拿到了纸人和一系列东西，邻近晚饭时，两父子施施然的走向老妇人所给的地址。

老妇人一看两位师傅来了，登时热情的招呼他们进去坐，不久就端来茶请二位神棍喝，不过奇怪的是没有看到老妇人的老伴，或者是他儿子，只有一个脸上冷漠的年轻女人，年轻女人姿色不算多高，可是尤其是现代，女人稍微打扮一番，黑丝短裙的也是相当的惹眼。

年轻女人回到家里，看也没看大厅里坐着两个腰杆挺得笔直，竭尽全力装高人的神棍，很高傲，没有招呼两个神棍的意思，只是喊了一声儿子，然后两母子就关在屋里不再出来，老妇人尴尬的笑道这是我儿媳妇，我儿子去外地出差了，儿媳妇不太高兴，两位师傅不要见怪。

程牛皮心里不怎么舒服，不过他们父子这些年走南闯北，什么人都遇到过，冷嘲热讽本来就是家常菜，所以心里不舒服也只是一闪而逝，脸上淡笑道老大姐不用这么客气。

随后老妇人歉意着让两父子先坐着，她要去厨房做饭。

程云自进屋起一直没有说话，眼角微微抽搐，等老妇人走后，程云立刻皱着眉头道：“老头子，这里你感觉到没有？”

程牛皮愣住了，见自己儿子一本正经的问，可是感觉到什么啊？随后程牛皮眼角一翻问道：“臭小子，你不会说这里也有那种东西吧？可是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程云小心翼翼的四周看了看，声音压低说：“你真没感觉到？那股阴冷压抑的感觉？就好像有一双眼睛在阴暗处看着我一样。”

程牛皮被程云说得头皮发麻，四下看了看，可是灯火通明的什么都没有啊，程牛皮看着自己的儿子担忧道：“臭小子，我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啊，你不是上回在爵士小区被吓得神经反常了吧？”

程云听了这话，皱起了没有，然后认真的问道：“老头子，你真没有感觉到吗？”

“没有！”程牛皮干脆的回答道。

程云站起来，看了看另外开着的房屋，还有阳台，除了老妇人儿媳妇那间屋子之外程云几乎都走了个遍，可是什么异样也没有看见，但是那股阴冷压抑的感觉却从来没有停过。

忽然，程云想起了隔壁，隔壁是冯强家，他上午来的时候就发现冯强家里不对劲，好像是有“脏东西”，不是好像，而是肯定，特别是冯强的三岁儿子怎么看都诡异无比。

当老妇人饭菜准备完毕之后，他的儿媳妇和孙子都出来，程牛皮是无酒不欢的人物，程云也喜欢来两口，其实这只是职业习惯，当酒喝到六七分醉的时候，他们的思想却异常的活跃，特别是作法的时候，装模作样一点都不觉得尴尬，所以酒真是个好东西！

吃饭的时候，老妇人的儿媳妇就照顾她儿子，依旧没有对程云父子说过一句话，程牛皮和程云边喝酒边和老妇人侃大山，不过大多数都是程牛皮在说，程云则是偶尔插一句，论起侃大山，程牛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