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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西北的江湖-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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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算是蒋太后送给她的礼物,不过她因为厌恶与皇宫有关地一切。所以不肯接受,只是往来也不是一次两次,居然还会迷路。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楚俊风微微沉吟了一下,莫西北还穿着白天的衣衫,明显还没有回房休息。而从他们上次分开到如今,已经一个多时辰了,若不是有事,莫西北为什么不回房间休息,而是要深更半夜站在自己的院外不走。

  莫西北被楚俊风一问,倒有些无言以对地感觉了,她确实有很多疑惑,想要询问楚俊风,只是如今。她自己也是刚刚理出思路,中间太多的关键根本没有想到,贸然询问。只怕于事实无益,因而她很快地微微一笑。“没有。我就是和师傅重逢,刚刚在他哪里。说起小时候的一些旧事,想得入神了。时候不早了,看来我是打扰你休息了,早点睡吧。”

  “西北!”莫西北转身欲走,手臂却猛然被楚俊风拉住。

  “怎么了?”莫西北佯做不解,微微一挑眉毛。

  “西北,有些话我想你明白,过去也许我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这次我呆在你身边,不仅是希望能够弥补我过去的错误,也是希望可以和你站在一起去面对很多未知的事情,我知道要你全然相信我很难,但是,请你给我机会,让我证明我自己说地话。”楚俊风叹了口气,“所以,如果你心里存有疑问,你不妨直接问我,我知道的我都可以说,其实到了这个时候,保留已经毫无意义了。”

  “我既然拉着你和我一起回京城,就是选择相信你,我以为,你这样的聪明人,一定想得比我明白。”莫西北低头轻笑,略有揶揄,“好了,好话都让你说了,留到我这里说的,就只能是这样一句了,你可以睡觉了吗?”

  “哈……”楚俊风也轻笑了一声,松开了手,打了个哈气才说,“我以为,你会问我一些田心的事情,我们好歹一起长大的,我心里对于准备出卖他还有几分愧疚呢,算了,你既然不感兴趣,我还是闭嘴的好,这样就不用愧疚了。”

  “你……”莫西北哭笑不得,跺了跺脚,飞快的下定了决心,自己思考这么复杂的问题,太伤脑细胞了,既然有人握着解开谜团地钥匙,没道理让他睡得那么舒服,“我知道,你考虑怎么说田心的事情已经考虑很久了,算了,不说你也睡不着,不如我勉为其难,听你说说了。”

  “好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楚俊风,你自作自受。”见莫西北不再想转身就走,楚俊风心里一阵地轻松,嘴上却不肯饶人。

  “快说得了。”莫西北催促,两人都没有回房,而是爬上了梅花山庄的最高处,建在假山石上地小凉亭。

  “这可是一个挺长地故事。”楚俊风席地而坐,思量了一会才说,“好像得先从我说起。”

  “这么说来,田心其实不算是你的下人,他是你师傅地亲戚,也是你的师弟了?”莫西北问。“那为什么他要当你的书童呢?”对自己的身世,楚俊风一语带过,不是不想倾吐,而是,事件的关键,看起来不在他本人身上。是以,此时他也只言简意赅的应了一声“他确实不是的下人,只是师傅当年抚养他,就是与我作伴,这次下山,师傅也让我带着他历练历练,是他说,陪我照顾我已经成了习惯,当师弟反而不如当书童,我扭不过他,也就随他了。“那我们在运河初遇,是偶然还是必然呢?”莫西北再问。

  “这个……我确实不知道。”楚俊风思考了一阵子,缓缓摇头,“当时我本来就想乘船北上,顺路欣赏沿河风光,也能少些骑马的奔波,至于会在河上遇到什么人,我并没有多想,不过船期和路线都是田心安排的。

  第三卷携手红尘第二十一章将计就计

  “田心是你师傅的亲戚,那他家里原本是做什么的,住什么地方呢?”莫西北转开了话题,她觉得,他们在运河上的相遇,偶然的成分确实可能多些,毕竟,如果后来的一切都是某个人计划中的一部分,那么,在河南府,他们一样会遇到。

  “我没听师傅说起过,师傅很少说自己的事情,也不许我们问,田心上山的时候年纪还小,我只问过他一次,那次他哭得很厉害,说是实在想不起爹和娘的样子了,那年他才一点点大,也难为他了。”楚俊风叹了口气,思绪悠然飘远,飘回到某个盛夏的午后,那年田心还小,自己实际也不大,山上猎户家的孩子都有父母,每天看着他们给孩子捡回野鸡的羽毛,用竹枝做小弓箭,他和田心都很羡慕。他上山还是婴儿,自然没见过爹娘,不想一问田心,田心也哭了,说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如果换做如今,他大概会多盘问两句,可是当时,他还不是没出息的和田心哭成了一团。

  “你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了?”一旁的莫西北见楚俊风久久不出声,忍不住轻轻问了句,“看你的神情,好像有些想哭,小时候很吃苦吗?”

  “这也被你看出来了?”楚俊风收摄心神,就势苦起一张脸,“没娘的孩子就像野草,小时候我可没少哭呢。”

  “得了,给你个台阶,还真上呀。”莫西北呵呵一笑,说起童年,估计谁也不比谁轻松多少,幸而。来明朝之前,她还有个很快乐的童年可供回忆,“不早了。我要睡觉了,明天再研究这个乱七八糟的话题好了。”她再次打哈气。也不看楚俊风的反应,转身就走了。

  她住的地方,和这里地距离几乎是横穿整个梅花山庄,倒不是故意这样选,而是梅花山庄中。她独爱那一处,卧房的窗外,有一个不大的荷塘,此时花期已过,莲蓬成熟,残叶片片,不必听什么雨声,已经很有意境了。

  此时月上中天,夜已经深沉。人也疲惫到了极点,走路地时候,莫西北都觉得自己的眼皮亲密地粘在一处。恨不能干脆用手指撑着上下眼皮,才能留出一道缝隙来看路。

  院子里黑灯瞎火。梅花山庄里下人虽多。但是平时因为庄内无人居住,她们都只在白天打扫。然后晚上集中住在二层门外的几排房舍中,原本今天也要安排人来这里上夜,只是莫西北独居惯了,也不乐意用人服侍,是以拒绝了。

  “早知道回来这么晚,至少叫个人在院子里给我挂盏灯笼,”莫西北嘀咕了一句,推门进屋。

  银亮的剑光,几乎伴着房门开启,猝然从屋内飞出。

  莫西北的双手仍贴着房门,此时只来得及双手用力一按门板,身子向后急急的滑出几步。脚步没有站稳,那剑光已如漫过堤坝、汹涌无可抵挡地洪水一般,瞬间追到了眼前。

  这次的时间稍微充裕,她来得及在剑光刺到前纵身翻起,再次险险躲开。

  第三剑剑势绵绵,在第二剑收势动作中绵延而出,竟然毫不迟疑,直击莫西北的要害。

  莫西北翻身之时,手已经摸到了剑柄,只是身形弯曲翻转,剑卡在剑鞘中,不及用力,此时也只能被迫再次跃起,感觉着剑尖的凉风从脚底嗖嗖划过。

  “你要干什么?”借着这次跃起的动作,莫西北好容易拔出了长剑,顺手横推一剑,架住了对方的攻势,双剑相交,火花四处飞溅。

  “杀!”对方言简意赅,只是这声音,落在莫西北耳中,却不亚于惊雷一般。双剑一交,两人错位,天上浮云掠过,月光再现,莫西北总算看清来人,一张雪白的脸孔上,居然只有一双眼睛,其他的器官,一概全无,如果不是刚刚黑暗中过了三招,又听到了他的声音,莫西北此时恐怕要惊叫一声,抽身就跑了。

  “慕非难,我知道是你!”莫西北抽身换招,长空射日,剑尖直指,化被动为主动,抢先攻了一招,嘴里也没闲着,极为突兀地大喊了这么一声。

  来人的身子微微摇晃,只是手上的剑却不似心中地迟疑,双剑剑尖一碰,互相借力,两个人都迅速退开。

  “慕非难,你……”莫西北正想说什么,来人的剑便又到了,这一次下手越发地很准,居然全不留半点情面。

  “你为什么不说,你不是慕非难?”莫西北横剑一削,她地剑是前朝名剑,锋锐无比,来人不敢再硬碰,只在双剑微微一擦边的时候,他便收势换招。

  “我确实是,何必否认。”来人终于冷笑一声,干脆承认,只是说话间,剑光又起,密密匝匝地编制出一片虚虚实实、光影闪烁的巨网,对准莫西北兜头笼罩下来。

  “你真的要杀我?”莫西北连连退步,以守为攻,仗宝剑之利,缩小防守的圈子,御敌于内线。

  “以前没发现,你废话这么多。”慕非难哼了一声,剑势大开大合,就是不和莫西北的剑相交,让她的剑英雄无用武之地。

  “好,你动手吧。”出乎意料的,莫西北忽然将身向后一退,手中长剑还入剑鞘,眼看着慕非难的剑急如流星,瞬间刺到胸前,居然真的不躲不闪也不还手。

  金属独有的冰冷,透过衣衫,一点点在心口化开。

  莫西北知道自己赌得有些傻气,可是,看样子结果并不糟糕。

  “你以为我真的不会杀你吗?”对峙良久,慕非难略有嘲讽的发问。

  “人早晚都有一死,如果可以选择,我并不介意死在你手里。”莫西北坦然的看住慕非难,“能给我个理由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又在深更半夜闯到这里来杀我?”

  “西北,你是个生意人。难道你不知道,真相是需要交换条件的吗?”慕非难笑了。虽然他脸上粗糙得让人恨不能闭上眼睛,装成看不见地面具流露出来的,永远是毫无表情的空洞而苍白,但是,莫西北知道。他是笑了,这笑容,即便隔了这么久,依然能够在此刻,清晰地在脑海中浮现。

  “你要什么交换条件?”莫西北也微笑,问得毫不迟疑。

  “你的心。”慕非难地剑尖略略晃动,在莫西北的胸口前。

  “好,给你。”莫西北点头,飞快的抬起左手去抓慕非难的剑尖。同时身子微微向前一倾。

  按照她原本的打算,她准备在握住慕非难地剑同时,把手掌划个小口子。流两滴血出来装个样子吓唬人,只是慕非难的反应远远超出她的预期。几乎在她握住那剑尖的同时。他猛然的退后两步,连带着用力的将剑撤了回去。

  一切的发生。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只是他们的世界太安静了,仿佛与世隔绝,哪怕是莫西北的院外大树上,忽然传来了两声惨叫。

  很多很多地鲜血,顺着慕非难的剑尖,汩汩的流向剑身、剑把,然后缠上他地手指。

  那血流过的路程太长,已经全无温度。

  慕非难迟疑了很久,有些不能相信眼前地一切,直到那毫无温度地血触到手指,他才仿佛被火烫了一般,猛然将手中的剑扔出了好远。

  莫西北地笑容,灿烂如春花,此时左手按住胸口,任血色在雪白的衣衫上弥散开来。

  “西北……”慕非难猛然冲过去,只来得接住莫西北倾倒的身子,那声呼唤,便如被刺伤的猛兽一般,凄厉到了极点。

  “非难,怎么办呢,我得先走一步了,不能陪你了。”莫西北笑笑,声音低沉。

  “别说话,让我看看你的伤。”慕非难摇头,只忙乱的想拉开莫西北的左手,看看她一直按住不放的伤口。

  “有些话,现在不说,我怕没有机会了。”莫西北的声音更加低而轻,竭尽全力一般。

  “我不想听,我们还要过一辈子,你有的是时间说,我保证,你会说到烦。”慕非难抬指在莫西北“伤口”附近点了几指,想帮她止血,结果,却让莫西北咳嗽不止。

  “可我想听……你知不知道……咳咳……你骗我说你成亲的时候,我难过得要死了……”莫西北胸口的穴道被封死,气息不稳,咳个不停。

  “我错了,你打我,我没想到你能相信,我以为,你那么了解我,一定会明白,我即便是死了,也不会娶别的女人,算了,我错,都是我错好不好?”慕非难额头细细密密的全是汗珠,甚至,那汗一颗颗滑入眼中,脸上的面具也让他难以呼吸,他焦躁得一把扯去,全不顾这样用力,可能会扯坏皮肤。

  “你还是怪我笨了?”莫西北一边咳,一边皱眉,再这样下去,可真要断气了。“我没有,西北,我说错话了,我以后再也不会骗你,求你了,先别说这些,求你让我看看你的伤……”慕非难大力的将莫西北抱在怀中,他不敢太用力的去拉莫西北的左手,只能轻轻的将自己的手覆在她冰冷的手上。

  “说话算话?”莫西北却认真的问他。

  “我发誓。”慕非难连连点头,莫西北的衣衫上已经红了一大片,他却不知道她伤得多眼中,那种惶恐和无助,让他只觉得,还不如有人用剑,干脆把他杀了来得痛快。

  “慕非难你”身后有人踉跄着冲过来,伴随着风声,有什么冷冰冰的东西架在了慕非难的脖子上。

  “别冲动!”然后,又有什么人飘然落地,挡开了那冰冷的东西。

  “前辈,他伤了西北!”这回,慕非难听出了声音的主人,楚俊风。

  “西北,外面的人师傅和楚公子都解决了,只放走了一个回去报信,你还不起来。”师傅沉稳的声音里,隐隐含着笑意。

  “前辈?”

  “西北?”

  楚俊风和慕非难面面相觑,又同时将目光移到莫西北身上。

  “咳咳!”莫西北咳着,自己抬手解开被封住的穴道,这才翻身坐起,先看师傅,“您老人家确定,都解决掉了?”

  “哼!”师傅哼了一声,退开两步。

  “你西北”慕非难上下看了又看莫西北,“你没受伤?”

  “谁说的?”莫西北眼睛一瞪,“你那么大力的抽剑,我怎么可能没受伤,你看。”说着,伸出左手,血已经不流了,两道剑痕处,掌心的皮肉翻起,苍白和血红交织,让看的人触目惊心。

  “你”慕非难一时哭笑不得,只能狠狠的盯住莫西北,小心翼翼的拉过她的手,把白玉生肌散整瓶轻轻撒上去。

  “疼,你轻点。”莫西北撅嘴。

  “你还知道疼,我以为你就知道胡闹呢。”慕非难咬牙切齿,他真是很少在这么短的瞬间经历如此的大悲大喜,只觉得心跳加速,血液上涌,即想狠狠的给莫西北一巴掌,又想干脆把她抱在怀里,从此再不离开半步。

  “我也是随机应变呀,不然怎么骗过跟着你来的人。”莫西北不服,“我演戏难道不逼真?”

  “逼真,再逼真不过,逼真到我很想干脆掐死你,然后陪你去死。”慕非难愤愤,只是看到莫西北一脸的委屈,说到最后,撑不住,也笑了出来。

  “真受不了你们两个孩子,小小年纪,死呀活呀的!”师傅瞥见一旁木然站立,面无表情的楚俊风,咳了一声,打断了慕非难和莫西北的对话。

  第三卷携手红尘第二十二章深宫阴霾

  那夜不过一切匆匆,慕非难郁闷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找到机会问莫西北,是怎么通知她的师傅和楚俊风赶到,解决掉了跟踪监视自己的人的。

  莫西北当时笑得贼兮兮的,故意摇头不说,还是被他按住呵痒,忍不住了才说,她师傅这一门派的人,几乎都是个研究机关的高手,凡是要住一段时间的地方,都会加以特殊的布置,而梅花山庄几处主要的屋舍,都以机关相连,只要启动一处,师傅那里就会马上知道。而当天夜里,莫西北受袭的当时,就启动了机关,只是至于机关是如何启动的,又设在何处,莫西北却跳出好远,得意的说,“这是本门的不传之密,我就是不说,急死你。”

  慕非难当然没有急死,他对这些本来就不感兴趣,他所关心的,也无外乎是她的安全,只要她安全就好,至于什么手段、什么方法,又能怎样呢?

  紫禁城,长阳宫。

  这几天,娴贵妃慕容连云一直焦躁不安,有些歇斯底里,早晨照例,乳母抱着小皇子到她的寝殿,一岁不到的孩子,还不会说话,只会咿咿呀呀,见到她也不亲,才坐在她怀中片刻,就手脚乱蹬,身子扭动,奔着乳母的方向死命挣扎。

  “看来,我这个生他的娘亲,倒不如喂他几口奶的乳母了。”慕容连云面沉似水,一边死死的抱住孩子,一边狠狠的瞪着乳母伸过来要抱孩子的双手,仿佛要把那双保养得当,很是丰盈的手灼出两个窟窿一般。

  “小皇子许是饿了,奴婢是什么身份。在小皇子眼中,奴婢还不就是一只装奶地瓶子。”小皇子的乳母本也是精挑细选的大臣命妇,见惯了场面。这时连忙跪下,诚惶诚恐。

  “装奶地瓶子?”慕容连云被这新鲜有趣的说法倒逗乐了。脸上地云略散了散,此时孩子挣扎不开,早已放声大哭,简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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