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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妾是艳鬼-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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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死前,就是和杨官一起被关在这里的。

    “婆婆,真的要怎么办吗?”“唰——”一声,我的头又在巨痛,眼前又现出别与现在的情景,我眼前看到的是那日落水前,我和杨官正在柴房里喝着最后的酒,惠喜和杨老太太站在门口忧然的对望着。

    “若不这样办,难道真要让他们一起死吗?”老太太眼里的悲伤消失了,取之的是一种我极少见的狠戾。

    “……”

    “这药能让人睡上一天一夜,到时你去劝老二,他回心则罢,万一真死心……也能先稳住他的人。等他一醒来见不到那贱人,必定不会在去寻死了。”

    原来,我死前和杨官被放了迷药的,怪不得,怪不得昨夜我感觉到杨官和我一样都沉沉睡去,杨官没有辜负我,真的没有辜负我。

    “也不怪我们狠心,只怪那贱人不知好歹,老二之所以那么死心,还不是因为当初你爹……还有你跟他大哥以前的事……这些都不提了,只盼着这次以后,你们能重修旧好。”

    老太太又说了几句,让我彻底的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从始自终,杨官爱上我都是一场阴谋,因为惠喜可能跟杨越泽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去,而恰巧却被杨官知道了,本杨官是爱惠喜的,但因伤心过度,一方面找上我是为了弥补惠喜爹的过错,另一方面,还是怀着报复的心理。呵,我居然只不过被杨官当成报复惠喜的工具,枉我还自认他爱的比我多,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我们从一开始就是一场可笑的闹剧,我是为了过上好日子,而杨官却是为了报复,这样的开头,我不禁怀疑,后来我们的真心,有几分真假呢?

    哈哈,实在可笑。

    “二奶奶……你怎么了……”

    “表妹……你怎么回事……你醒醒……”

    我麻木的抹掉呕了好多次的鲜血,只觉得眼前一片恍惚,天空出现了斑斓色彩,五颜六色的就象一条美丽恶毒的响尾蛇,我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晕过去,不能在杨越泽满前失态,但我抵挡不住,还是极慢极慢的失去意识,这种感觉好痛苦,我已经不能呼吸了。

    心仿佛有人拿着一把利刃在极慢极慢的割着,绝望的恐惧我很讨厌,我得叫出卫子默,我要离开这个身体,不管我死的多冤枉,不管我能不能投胎,我都要离开这个身子,我承受不了她的悲哀和幸福,我讨厌这副皮囊,讨厌这副没我漂亮却比我幸福的多的皮囊……

    这次,我昏迷了很久,我本能的闭着眼睛,拒绝去挣开,身边奔走焦急之声混合,厌烦至极。那次我在飞音阁自尽后,也听见过这样的声音。我忽然还怀念冥界的生活,就算去飞音阁里应付那些难缠的客人我都没异议……我真的很讨厌做惠喜……



………【第三十八章 多情与滥情】………

    迷糊中我想到了很多事情,从幼时在家里与娘和爹相处的日子,到被卖到杨家,一步步走到老太太贴身丫鬟的位置,再到与杨官相处相爱的日日夜夜,我把我的整个人生都回忆了一遍,却发现,我这辈子没有一天是开心的。

    就算与杨官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快乐并痛苦着,担心被老太太发现,担心惠喜抢走我身边唯一仅有的……

    “嘀——”屋子里好安静,一滴水珠滴在我手上,冰凉却灼伤了我的心。有人拉着我的手在哭泣,这双手宽大温暖又粗糙。是杨官的手,他哭了吗?

    “惠喜……你这几日到底是怎么了……”我本已醒了,本想睁眼安慰他两句,杨官却忽然开口说起了话。然后他忽然又放开我的手站起来,对着无人的空房子喊道:“阿碧,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

    我大惊,杨官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若真的是你,你惩罚我吧,是我对不起你……”杨官的声音低了下去,看来他并不知道现在惠喜就是我,而是以为我的鬼魂回来作弄惠喜了。

    “你知道吗阿碧?你知道我活着有多痛苦吗?你以为我独自活在世上,就很幸福吗?”我听到杨官坐在椅子上,懊恼的垂着床沿,“你死了一了百了,解脱了。可是我呢?”

    我索性把眼闭的更紧,等杨官把话全部说出来。

    “我知道,以前是利用了你,可是我……我是真心爱你啊……你的妩媚妖娇,俏皮可人……都让我欲罢不能……可是我……我扔不下惠喜啊……她也有了我的孩子……”杨官又拉起的手放到嘴边亲吻:“我本想着我们奔走,娘她过段时间没法子就接我们回来,承认了你……但谁知道……我……我就是个贪生怕死的东西……我看见你死后的尸体……我没有勇气去死了……我没用……你不要怪惠喜……你要怪,怪我吧……”

    杨官,你终于把话说出来了吗?你终于承认自己的懦弱了吗?你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多情了吗?多情之人,不在于滥情,你不管对于我或者惠喜都曾真正的爱过,也许是同时爱着我们两个,一直到现在也许都是。但你却不知,女人要求的是永远的唯一,哪怕再大度的女人同意自己的相公纳别的女人,也只不过是为了邦住他的心,怕完全失去他而已。

    世间有太多的女子过于愚昧,总是再争取唯一,到头来反而得不尝失。这明明是最简单的道理,却有许多愚昧的女子不理解。比如我,又比如惠喜。后来惠喜在我死后主动收了红衣,她是抱着怎样的决心和悲痛啊?

    我忽然开始可怜惠喜,真心的可怜她了。就如杨官说的,我死了,得到解脱,却不知留在世间的他们是如何挣扎在内疚的边缘。

    我要离开她的身子,我要成全他们!

    卫子默,苏碧求见!卫子默,苏碧求见!卫子默,苏碧求见!

    我念了三遍,睁眼没看见卫子默。

    卫子默,苏碧求见!卫子默,苏碧求见!卫子默,苏碧求见!

    我再念三遍睁眼,还是没看见卫子默。

    这厮也忒不讲信用,乐意来就来,不乐意来就不来。此时杨官蹭的我的手酥氧难耐,我又动不得,免得醒来让他尴尬,我在心里为自己的善心翻了个白眼,努力让自己快点再睡过去。

    但这次我确实睡的过久,怎么也睡不着。我耐着性子,等了许久,杨官才渐渐收敛了抽咽,我装作刚醒来的样子睁开迷梦的双眼,看着杨官的红眼歉意道:“相公,让你担心了。”

    杨官惊喜的加了一分拉着我的力道:“你醒了就好。”然后又大声吩咐门外守着的人去叫隔壁休息的静梅给我端药来,我本不想喝,但又怕杨官担心,所以只好抿着嘴罐了下去,我本就讨厌药味,再加上上次在卫府的那些日子,我是彻底的惧怕那乌溜溜的汁水了。

    看来这次我晕的比较严重,醒来是大半夜了还是惊动了老太太,我喝药不久她就赶来了,身上披着一件披风,头发有些凌乱,显然是刚从床上起来的。她到我床前看我面色还好才暗暗舒口气,吩咐杨官先去休息,这里有丫鬟们守着,杨官本不肯,我知老太太又有话要跟我说,便劝他下去,安慰他我已经没事。

    杨官这才依依不舍的走了,杨官走后,老太太立刻跨下了脸。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对那个贱人的死内疚吗?为什么每次到她出事的地方,就会呕血?”

    我听到她又骂以前的我为贱人,本感激她深夜前来探望的心立刻消失饴尽,转过头不去瞧她,冷冷道:“可是我们亲手害死她的呀,婆婆莫非如此狠心?”

    我再转过眼,见她脸色巨变,已经近乎恐惧的铁青:“你不记得他们奔走那夜,你险些掉了肚子的孩子么?杨家的第一个孙子,绝不能出事。”

    哼,记得那次她亲口跟我说,倘若杨家的第一个孙子出了事,我十二万个阿碧也担待不起,这可不是,为了防范与未然,就把我美好的青春和爱情扼杀了。好,你那么不想让你第一个孙子“出事”,我就让他不能“出世”,他现在可还在我的肚子里。

    老太太见我想心事不说话,还以为我的感悟自己的过错,便安慰了我一翻:“我也知道你心地善良,只是这事不用过于内疚,若他们真走了,我没了儿子,你没了相公,只怕我们两个人都活不下去……”

    她说的话我虽不喜欢听,这句却极有道理,看来没了我与他们杨家来说,倒是极大的功劳了。

    老太太见我不说话,以为我疲倦了,便吩咐我好好休息,自己走了。

    我越想越生气,按耐住自己直到看不见她的背影才吩咐静梅和红衣下去,她们两人不肯,要守着我才放心。我告诉她们我没事,然后又拍胸脯保证自己很好,她们还是不肯。最后我生气了:“你们在我旁边,我哪里睡的着?不想让我休息了吗?”

    她们这才犹犹豫豫的下去,说就在隔壁,有什么事一叫唤她们立刻过来,我连忙说好。

    等她们吹灭蜡烛关好门,我镊手镊脚的起身,熟练的在竹簸箕里摸出一把剪刀。

    好,卫子默不见我,杨老太太又这么在意这个孩子,我便结果了他。

    我心里犯狠,半眯着眼睛“哼”了一声,然后迅速的刺向腹部。

    “嗖——”又是毫无悬念的飞来一个不明物体打掉中我的手,我一吃痛手一松,剪子便掉在地上,我早就知道会有人来救“惠喜”的。但这次来的不是卫子默,是杨越泽。

    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窗外,瞬间跳了进来,他森然的看着我,修长的五指轻松勾起我的下巴,掐我的脖子问:“你到底是谁?惠喜绝对没有你那么狠毒。”

    我丝毫不惧怕,打量起他来。杨越泽身着精致的月白色锦袍,漆黑的长发不在披散,用一把上好的白玉冠高高束起,清俊的容颜上带着抹闲适的浅笑,他虽然极怀疑极愤怒极恐惧,却还是笑对着我,整个人纤尘不染,身上分明如春的气息,却又让我觉得宛如冰雪般冷。

    我这才真正的意识到这个人不简单,在他温柔醉人的目光下,我出其不意故做羞涩地微微垂目,掩去眼中浓重的戒备之色。我虽心中大惊,面上却笑得加倍天真,无辜的眨着眼问:“大哥,我是惠喜啊。”



………【第三十九章 人妖是不能得罪的(上)】………

    他唇角在抽搐,显然被我这样的表情给噎住了。

    “惠喜绝不会有这样的眼神,你的眼神里,有不满和贪婪。”他语气淡定,成竹在胸,完全不容我抵赖。

    我震惊于他的敏锐,神色却全无变化,柔笑道:“我说是你不信,那我也没有什么法子好证明了。”

    我的话似乎提醒了他,他了然的点头,然后勾着我脖子的手移到脑后,唇就这样欺了过来,他的嘴唇刚毅薄凉,有些霸道的亲吻着我,我睁大眼睛与他近距离四目相对,心里暗想,他的技术实在不怎么样,比起杨官明显不如,好象是个毛头小子,在跟卫子默那神乎其技的撩人技术更是不屑一比了。

    我想起从上次老太太的话里理解到他可能和惠喜有的关系更是好笑,为何我们我现在丝毫没有惠喜的记忆?看来是惠喜已经完全不记得曾经有过这样一个人或者这样一段事了吧。

    我一时起了玩心,有意逗他,轻启贝齿滑出香舌然后舔了一下他粗糙的舌头,他猛然一僵,立刻推离我,脸上瞬间起了一片可疑的红晕,怒道:“你不是惠喜,你绝对不是。”

    我忽然不打算抵赖了,只是笑得更甜:“就算我不是,但这和你有关吗?”

    他忽然有一怔,也在不停的笑,那笑容仿若天上的浮云,飘渺而捉摸不定。他望着我,赞同的点头:“是没什么关系。”

    那就好。”我忽然神色一敛,冷淡的道:“既然无关,何必多管闲事。而且这么晚了,大哥是不是该走了?”

    说不清为什么,从见到他时起,莫名的厌恶就缠绕着我。即使他的身份不容我冒犯,即使他一眼看穿了我,即使我不该承认这些,我还是无法强迫自己讨好他。或许是因为他那双明明清澈却永远深沉的眸让人无法看清,又或许我在他身上看到了太多和自己相仿的影子。

    有时候同类,也是天敌。我自己在心里告诉自己,一个有野心又贪婪的人,要隐藏好自己,越隐蔽越好。

    “可是……”杨越泽再次开口,挑起一边眉毛语气满含为难:“我不太喜欢身边有无法掌握的事物存在,这样实在太危险了些。”

    “有道理。”我认同的点头,只要条件允许,的确应该把危险扼杀在萌芽中。

    “所以……”他似乎更加难以启齿。

    “没关系,你尽管说。”我鼓励他,反正现在的我也没能力反抗,大不了再死一次,没准还能回我原来该呆着的地方。

    “我决定明日让秋道长给你驱邪。”他笑眯眯的揭示谜底。

    我错愕的望着眼前笑得云淡风轻的少年,他脸上有让我摸不清看不透的东西。我又瞬间坦然了,我说过,大不了再死一次,不管回到卫府也好,灰飞烟灭也好。

    但是我无法在他面前示弱,笑问他:“大哥以为,我被鬼附身了,遇到不干净的东西吗?”我笑的愈发坦然,脸上一片无害而天真,忽闪忽闪的眨着惠喜美丽的大眼睛,他在我近距离的正对面,眼眸也刚好倒影出我调皮的容颜,看起来很美丽。

    “你不怕吗?”他竟然又是轻佻的挑起我的下巴,细细端详我的眉眼,用一种打量货物的眼光,挑剔的在我脸上来回巡视旋转,直到对上我依旧笑弯的眼,才悻悻的松手。

    “怕有用吗?”我轻哧一声,疑惑的问他。

    “对,怕是没有用的。”他的嘴角始终噙着柔和的笑,眼神也温柔如水,但我就是一点也感觉不到他的笑意。卫子默笑的时候至少能让人害怕,而他的笑,让我看不透,这才是真正的恐惧,就如他说的,身边有无法掌握的事物存在实在太危险了,他不能冒险,我却只能努力让他去相信我并不危险,而我如今唯一的法子,就是迷惑他,我只在心里祈祷,他多少有些喜欢惠喜,不忍伤害她的皮囊,又或者他完全不在意她,不来官这挡子闲事。

    后者似乎不太可能,若他真不在意惠喜,怎么会在离开那么多年还能从我细微的动作里发现惠喜不是惠喜,怎么会特地给她带回那么珍贵的夜明珠?

    “承蒙大哥夸奖,小妹这厢却之不恭了。”

    他的神色不再恼怒,高高在上的睨视我。我现在只是好奇,那个秋道长到底有多厉害。

    我们两人就这样对持了一会,他又从窗户翻出去了,我直翻白眼,没看见大门没闩的吗?

    “大哥还有什么事吗?”我刚准备去睡觉又听见响动,无奈的转身,语气没一点善意。

    来人并不是杨越泽,是卫子默。他莫名其妙的看着我:“怎么回事?”

    我无聊的向他大概叙说了一下事情的始末,不用看他已经知道了肯定是满目恼怒,索性低着头坐在床沿绞着衣角不去理他,心里想着,今夜我这房间可真热闹,走了一个又来一个,走马关花灯似的,一边咒骂他:你这死人妖还知道来啊?要不是杨越泽惠喜肚子里的孩子这会子已经变成又一个冤魂了。

    “我也不知秋道人有何能耐,不过你万事皆需小心,尽量想办法避免这件事。若他真有本事……”卫子默忽然抓住我的肩膀,眼神恳切真挚:“若你真被他打出来,我会马上救你,绝对不会让你有事。”

    我挣开他的手,登时装做突然想出个好主意的样子说:“那你现在就把我带走吧,我可不想再在这惧身体里了。”

    卫子默满眼聚起浓浓的笑意,手指拨着我额头散落的碎发,柔笑道:“乖,你现在还不能走。”

    我斜睨着他,撒娇的语气忽然寒凉:“那你适才说不会让我有事?我瞧着杨越泽的样子,可不象是吓唬我的。”

    他敛了敛笑意:“我让你留在这里,自有我的主意,再说,你不想报仇了吗?你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吗?”

    我遂自更气恼,他口口声声为了我,怎么总觉得自己似乎在被利用?我牛脾气一上来,登鼻子上脸的与他怒目相对:“你若不带我走,我就自己走。”

    “不行!”卫子默忽然大怒,手拍上桌子:“你私自离开,没有道人的法附,她会有生命危险的。”我又斜睨他,满眼尽是鄙夷,做这种无谓的担心做甚?我就算真这样想,也没那个本事私自退出去,要不我早走了,何必在这受气?

    “好好保护她的身体,要不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卫子默似乎也想到了我自己走不了,静静的与我对视,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原来他也可以有这么正经的眼神。

    我怒极反笑:“你们为什么一个个都对她那么好?她到底有哪里好了?”

    “因为她才是真正的女人。”此话一出,我大受打击,惠喜才是真正的女人,那我算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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