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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剑残阳-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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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他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现在一想均是因为八号,或者说,因为小熊。
江宁城内李府。
“你还记得那人身形吗?”
被问话的正是李仁宗的第七房小妾,她惊恐地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问话之人眉头微皱,双手负于背后,一身金丝蟒服的劲装裹身,正是锦衣卫的人。
一道人影宛若惊鸿,掠过,刘韩嵩直接翻入李家院内,行礼道:“卜头!其余两家也没有线索!”
卜头,名卜鹰,锦衣卫十八头目之一的“雄鹰”。
一双如鹰隼般的眸,尽显阴狠毒辣。
他说道:“所有死者皆被一剑穿心,行事又如此小心,多数是江湖杀手所为,找人打探一下。”
“是!卜头!那云……”刘韩嵩话未说完,便被卜鹰给瞪了回去。
“我已派霍思去了,你做好自己的事!”
“是!”
夏蝉鸣唱,诉说寥寥。
星辰斑斓,寂寂繁衍。
马车内的熊倜醒了,他掀开车帘,是逍遥子的笑颜。
“醒了?”
“嗯。”
“感觉如何?”
“挺好。”
“第一次杀人,恶心吗?”
“恶心。”
“还要继续吗?”
“嗯。”
师徒俩的对话一问一答,干涩而简单。
逍遥子却笑了。
他道:“等天亮,我们就到甘泉村了,再休息一下吧。”
“是。师傅,为何不弃车骑马?会快些。”熊倜知道逍遥子是个没有耐心的人,马车实在不符合他的性子,便问。
“你不是嫌骑马腿疼吗?”逍遥子漫不经意地答道。
熊倜一愣,望着身前的白衣背影,心里觉得暖暖的,嘴角刚刚上翘。
逍遥子又道:“因为你,我浪费了那么多时间,所以这次的赏银就算做利息了,你还欠我黄金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两。”
熊倜的笑容僵住了,他望向迢迢前路,顿感“钱途”堪忧。
夜风萧萧,枝叶瑟瑟,树影斑驳,如沾满墨地笔用力地挥洒着。
月下,几个黑影静立。
熊倜双眼微眯,自从练习“一剑刺向太阳”后,他的目力越来越好,他清晰地见到三个身穿蓑衣的男子围着一姑娘。
“师傅?”熊倜皱眉询问。
逍遥子瞥了一眼熊倜,那目光阴冷得似毒蛇,他笑道:“小熊想英雄救美?”
饶是夜色正浓,仍挡不住逍遥子敏锐的目光。
熊倜面色微红,似是被逍遥子猜中了心事。
逍遥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过去看看吧!”驱车而去。
蓑衣人道:“姑娘,还是随我们回去吧!”
夏芸轻纱掩面,却掩不住那双灵动的眸,如星似月,猝然闪烁,却若恒光。
面纱微动,声如莺啼:“我不想做的事,谁都逼不了我!”
她伸手摸向腰后的长鞭,双眸清冷。
远处的轱辘声越发近了,夏芸望了一眼马车上的逍遥子同熊倜,仅仅一瞬,她变了。
目光变了,前一秒还似猛虎下山,后一秒宛若幼鹿迷路,灵动的眸满是氤氲湿气,柔柔的,楚楚可怜。
她望向眼前的三个黑衣人,颤抖道:“你们……你们别过来……”
她无助地向后退去,一不小心被枯枝绊倒,蒙面轻纱也随风扬起,飘落一旁。
熊倜看见了,看见了夏芸。
流苏短裙,精巧马靴。
似补丁般的布块落在她衣衫上,颜色异常娇艳繁复,着在夏芸身上,却丝毫不感艳俗,相反却很是清秀可人。
清秀可人是夏芸,倾国倾城亦是夏芸。
灵动的杏眼,柔弱无助;英挺的鼻梁,不屈倔强;殷红的唇,娇羞如烟。
熊倜的脑海里立刻闪过了岚的模样。
岚若没有疤,应该很漂亮,可是熊倜想象不出来,因为他觉得有疤的岚也很漂亮。
直到今夜,“漂亮”这一个词有了新的定义。
若把岚比作晚风中洁白的风铃花,眼前是夏芸就是纯白的牡丹。
前者虽清新却比不过后者的娇艳。
心有悸动,所以熊倜出手了!
未等逍遥子做决断,他便出手了。
一剑刺向太阳。
一剑,便是敌人的胸膛。
夏芸望着倒下的蓑衣人,心中不由暗喜,看来我赌对了,这个男人好厉害!不过若是我出手,也不会差太多吧!
熊倜走到夏芸身前,伸出了左手。
熊倜的手不好看,不像逍遥子的手,白皙干净,手指匀称而修长,他的手是布满茧子的手,是奴隶的手。
夏芸愣了愣,面色微红地将白嫩柔荑放在熊倜的掌心。
粗糙,温暖,有力。
柔软,微凉,纤弱。
“我叫夏芸,谢谢你救了我,你叫什么名字?”夏芸缩回了手,负在背后,笑问道。
她在笑,熊倜却在发愣。
他刚杀了三个人,而眼前看似柔弱的女子,却在……笑?
他张了张嘴,道:“熊倜。”
“熊倜……嗯,我记住了!”夏芸微侧着脑袋,浅浅的梨涡,笑容很甜,“小熊,谢谢你救了我,我先走了!”
熊倜心中还有许多问题,未开口,夏芸已经转身离开了。
“小熊,走了!”逍遥子面色冷冷,驱车至熊倜身旁,说道。
夏芸是个有趣的姑娘。
夏芸也是一个神秘的姑娘。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如果他一旦开始觉得某个姑娘有趣的话,往往就是喜欢她的时候。
而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往往是因为这个女人的神秘感。
所以夏芸先是一个神秘的姑娘,然后熊倜认为她是一个有趣的姑娘。
不过夏芸再有趣,也是无法再见的。
熊倜对着夏芸的背影默默地说了一句“再见”,往往说再见的时候是再也不见的意思。
逍遥子淡淡地说:“别以为救了人家一命人家就会以身相许。”
熊倜有点烦师傅,他没说话,闷头钻进马车。
车外乌云密布,大雨即将。
他不禁想到那花布衣裳的姑娘,不知她有没有带伞,早知应该扒套蓑衣下来。
逍遥子轻轻笑了一下,以他的江湖阅历,又如何看不出围攻夏芸的三个人,在蓑衣之下是金丝蟒服的劲装夜行衣,这可是锦衣卫的高手。
小姑娘不简单。
其实,一个敢孤身行走江湖的女子,又有哪个是简单的呢?
更何况还是个漂亮的女人。
更何况还是个功夫在身的漂亮女子。
夏芸走了,熊倜和逍遥子也走了。
路上的三具尸体中却有一副活了过来,他捂着胸口,向一旁林间走去。
霍思运气不错,心脏和普通人不同,长在右侧,因而逃过一劫。
第十章 我在你的故事里()
第十章 我在你的故事里
一路上熊倜闷闷的,想着心事。
至于是想岚,还是夏芸,他自己也不知道。
在甘泉村过了一夜,两人弃车骑马,向北而去。
微凉的晨雾,沾湿了薄衫。
雨后骄阳,如温热的手掌,捧起水气的脸庞,飘在空中,混杂着泥土的芬芳。
熊倜微微皱眉,因为这不是去襄黎县的路。
他策马紧跟逍遥子,连着几日,大腿内侧火辣辣地疼。
果然,我还是不喜欢骑马。熊倜有些无奈地想着。
策马奔腾,青柳希惜。
嫩嫩的绿,早化做浓浓的青,如女子的眉黛,温婉,期盼。
熊倜望着河岸的杨柳,觉得眼前的一切很熟悉。
他蹙眉,轻喝,“驾!”赶上了逍遥子。
他回头一望,到嘴边的问题却咽住了。
第一次,熊倜第一次见到那么冷的逍遥子,整个人都了无生气,同死了一般……
“师傅……”熊倜张了张嘴,还是出了声。
逍遥子一晃神,笑道:“什么事?小熊?”
“我们不去襄黎了吗?”
“去,待我先查清楚一件事!”逍遥子笑了笑,挥鞭狂奔。
熊倜嘴角抽搐,腿上的疼痛渐趋麻木,但还是不能习惯,饶是如此,他也不能停,因为他师傅没有停。
夕阳西下,一缕残阳投在湖上,波光粼粼,熠熠闪闪。
那点点光亮,熊倜觉得越发熟悉,那光亮同十一年前一样。
他想起来了!
这条路他走过,十一年前,初为奴的时候走过,只是那时是离开,如今是归来。
这条路通往他的家乡——卞下。
十一年了,不知家是否还在,婆婆的坟头是否已被杂草霸占?熊倜这般想着,不知自己该哭还是该笑,唯有用力挥动手中的长鞭。
他身下的马儿跑得极快,转眼竟把逍遥子甩到了身后。
日落斜阳,暮色萧萧。
卞下镇外,熊倜勒马,眼中早已含泪。
“小熊,你骑术有长进,只是跑那么快做什么?”逍遥子笑着也赶了上来,立刻察觉到了熊倜的异样。
他皱眉道:“小熊,你怎么了?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好了好了,大不了以后不骑马了!为师知道你疼,来,师傅扶你!”
逍遥子下马,对着依旧坐在马上的熊倜伸出了手,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温柔得一塌糊涂。
直接把熊倜心底垒起的墙给柔得融化了。
熊倜回过神,把自己手交到师傅手中。
一黑一白,熊倜险些笑了,师傅四十多了,手竟比寻常女子还白嫩。
下了马,熊倜只觉得腿不是自己的腿,罗圈着直哆嗦。
逍遥子却笑了:“我的好徒儿,你这般羸弱,要为师奈若何?”
熊倜面色一红,有些难看。
他推开逍遥子的手,站直了身子,问:“师傅,来卞下做什么?”
“见故人。”逍遥子展开折扇淡淡地说着。
“哦。”熊倜望着陌生又熟悉的街道,牵起马愣愣地走着。
“大哥哥的剑好漂亮啊!”两个玩闹的孩童骑着竹马嬉闹而来,一不小心撞到了熊倜。
女孩望着面若冰山的熊倜,显然被吓到了。
而男孩的注意力去被熊倜右手的剑吸引了,赞叹道。
熊倜蹲下身,温柔地摸了摸男孩的头发,脸上却没有多余表情,淡淡道:“天色不早,莫让家人担心,早些回去吧。”
“嗯!大哥哥是大侠吧!等我长大了也要做大侠!”男孩挥舞着拳头,信誓旦旦地笑道。
熊倜也笑了,“那要先保护好重要的人!”
男孩点点头,拉起身旁女孩的手,笑道:“小兰,我会保护好你的!我们回去吃饭吧!”说着,两人笑着跑开了。
熊倜望着夕阳下奔跑的身影,很羡慕。
他低着头,淡淡道:“师傅,我想去个地方。”
“哪里?”
“我家。虽然不知还在不在,但我想回去看看。”
“嗯,师傅陪你去。”
熊倜一愣,瞳忽地收紧,他站起身,回眸道:“多谢师傅!”
“傻小熊。”逍遥子走到熊倜身侧,抬手轻揉着熊倜的发顶,这样熊倜就看不到逍遥子的表情。
那是一种什么表情?
笑?哭?喜?悲?
逍遥子心中叹息:若那孩子活着,也这般大了吧……真是巧,小熊竟是卞下人。
熊倜按照记忆中的路找到了自己的家,门庭冷落,蜘蛛网遍布角落,显是许久无人居住。
他推开门,轻声道:“婆婆,阿倜回来了。”
“……”
连风声都没有。
很静,静得窒息。
熊倜嘴角微咧,努力地笑着。
逍遥子摇头叹息,拍了拍熊倜的肩膀道:“小熊,男人哭并不代表懦弱。所以想哭便哭吧,你现在笑得真的很难看。”
熊倜哭了,二十的人却似孩童般嚎啕大哭。
为奴九年,他以为自己早忘了家乡的一切,忘了为人的一切,可是事实残忍地证明,证明他记得,回家的路,他一直记得。
逍遥子没有安慰熊倜,只是静立其旁,任其发泄。
今年花落颜色改,明年花开复谁在?
熊倜简单打扫了屋子,今晚师徒俩便有了住处。
“师傅,房间已经收拾干净了。”
“嗯。”逍遥子坐在庭院的躺椅上,晃悠着纸扇,轻轻应道,双目一眨不眨地盯着漫天星辰。
熊倜也抬头,不知道师傅在看什么。
“小熊,我出去散步,回来我要洗澡!”逍遥子收了折扇,猛地站起身,出了院子。
熊倜摇了摇头,开始烧水。
逍遥子并没有走远,拐了两个弯,驻足在一空院前。
同样无人居住,但却比熊倜的家干净整洁许多,想来平日有人打扫。
此处正是当年柳陌的小筑。
而逍遥子是逍遥子之前,有另一个名字,熊展堂。
他答应柳陌会活下去,但又不想柳陌等他太久。
所以他选择了杀手的生活,因为杀手命都不会太长。
他放弃了九道山庄曾经给予他的一切,身份、地位、甚至武功。
他散去了自己的内力,投入“暗河”,接受杀手的训练。
小有所成后,他完成了各种难度的刺杀任务。
有些人死了,有些人活着。
只是死的,都不是熊展堂。
熊展堂怒了,他不禁自问,为什么!死,那么难!
他背叛了“暗河”,背叛是要付出代价的,他以为这一次自己终于能死了,结果依旧在夹缝中生存,而且越挫越勇。
五年前,他去刺杀武当掌门。
任务失败,又逢宿敌,本该死的,可是冥冥之中,似有神明的手推了他一把,逍遥子活下来了。
他花了五年的时间养好了伤,却不知该做些什么,思来想去,继续做杀手,不过接的都是情大过理的买卖。
而在百晓生那里,他听到了一个消息,据说……据说他和柳陌的孩子还活着!
逍遥子的手扣在木门上,终究没有勇气推开。
他摇了摇头,朝郊外走去。
阴霾盖星晴,烈火焚干柴。
熊倜的眼前是跳跃的火光,耳边是“噼噼啪啪”的声响,水开了,天似也撑不住那水的重量,倾倒而下。
他望了眼窗外,皱眉叹道:“那么大的雨,不知师傅带伞没?怎么还不回来……”
卞下郊外,电闪雷鸣。
暴雨之下,一人手握铲子,正在掘坟。
此人正是逍遥子,而他掘的也不是别人的坟,正是柳陌的坟……
九月胎儿,骨骼已成。
若百晓生的猜测是真的,那么……
开棺,往日红粉佳人已成白骨骷髅。
逍遥子笑了,他喊道:“没有!没有!哈哈哈!”
熊倜见到逍遥子走进院里,连忙打伞相迎。
一袭白衣早已泥泞,风流已去,只剩落魄。
“师傅,你是不是去见你说的故人了?”熊倜问。
“嗯。”逍遥子嘴角上扬着,笑容却早已僵硬。
熊倜皱眉,将他拖进屋里。
屋内蒸汽腾腾,洗澡水早已备好。
“师傅,男人哭并不代表懦弱。所以想哭便哭吧,你现在笑得真的很难看。”熊倜一边替他宽衣,一边说道。
逍遥子回过神,愣道:“我高兴还来不及,为什么要哭?”说着,泪却混着脸上的雨水,淌下。
熊倜摇了摇头,心道:师傅一定是疯了……
“师傅,水正热,你早点洗,我先出去了。”
逍遥子望着门的方向,屋里只剩他一人。
他喃喃地唤着熊倜的名字,“熊倜……熊倜……卞下……呵呵……哈哈!难道他就是我儿子?青衣啊青衣,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月落鱼肚愁白天,朝霞彩云思人间。
一夜过后,一切都好似没有发生。
逍遥子还是那个风流倜傥的逍遥子,熊倜还是似闷木头的熊倜。
逍遥子雇了马车,师徒俩便离开了卞下。
三日后,两人来到了襄黎县。
逍遥子给熊倜讲了一个故事。
一个俗套又凄惨的复仇故事。
一个带着八岁儿子的漂亮女寡妇,被城里的豪强利欲熏心强行把她掳到家里,以杀害儿子威胁她,终于被城里的豪强霸占了身子。
女寡妇为了儿子忍辱负重,不曾想豪强为了讨好县令又把她送给了县令。
在她明白了这些人不会还给她儿子时,她欲杀县令却没能成功,县令把她送到死牢,她被囚犯们凌辱致死……
熊倜皱起眉头,对于爹娘的记忆,他没有。
自他懂事起,他的生命里只有婆婆,后来婆婆过世了,这世上便只有岚对他好。
但是听到逍遥子说的故事,他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他心中暗道:若我娘亲在世,也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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