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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剑残阳-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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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号一愣,赶紧点了点头。
青衣同林朝的话,他听得清楚,青衣是长老,怎是他们这些小小奴隶可以得罪的,自然不敢说九道山庄的不是。
六号七号也迎合道:“饱!可饱了!”
熊倜舔干净了空碗,摇了摇头,心中暗叹:如此趋炎附势,难怪得为奴!
他闭上眼,假寐起来,正所谓眼不见为净。 “八号,你也饱了?”
熊倜猛地睁开双眸,黑瞳清亮,带着璀璨的光彩,他不卑不亢道:“饿!”
青衣嘴角抽搐,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这是在笑。
他对不远处的林朝道:“以后每顿加两个馒头。”
林朝心中不悦,但也不敢表现出来,唯有点头。
青衣离开了,而熊倜的苦日子却来了。
晌午过后,林朝似乎故意找熊倜的茬,没事就抽他两鞭子。
汗水浸透的衣服,蹭到伤口,钻心的疼,熊倜呲牙咧嘴地笑着,宛若一个傻子。
周围的奴隶对熊倜心存感激,见其被打,却是敢怒不敢言。
如果不是熊倜,他们现在还是每顿只有一碗薄粥,说不定再过个几天,就体力虚脱而死了。
四个时辰的折磨,熊倜好似熬过了四季,但这一切都不重要,因为夜幕降临了,能够逃离九道山庄的机会终于来了。
“熊倜,你真地想走?你这一身伤……”岚皱着眉说道。
她不知道熊倜为什么那么着急要离开九道山庄,毕竟现在每顿加了两个馒头,以后都能吃饱了,只要做事小心些,也不会挨打。
这样的日子勉强能过下去,而逃的话,如果被抓住了,那可就不是一顿鞭子那么简单了,可能连命都要交代了。
熊倜望着窗外月色,说道:“我没事,都是皮外伤,九道山庄的家伙精着呢!每次挥鞭,只伤皮肉,不伤筋骨,否则,我们被打趴了,谁给他们采石搬运啊!”
他一把抓住岚的手道:“子时了,我们快走!”
枝低鸮孤啼,惊鸿吟月意。
风高萤火灭,夜遁潜无声。
熊倜拉着岚略显粗糙的手,从茅屋一路跑向九道山庄的偏门,他的神经紧绷着,手心早已被汗浸湿,却毫不自知。
“岚,只要过了偏门,就能看到下山的路了!”熊倜回眸笑道。
岚望着那如朝阳般灿烂的笑容,不由一怔,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无论何时,熊倜总能这般灿烂地笑,也许是因为他有一颗赤子之心吧。岚这般想着,嘴角也柔柔地荡漾起优美的弧线。
熊倜紧了紧岚的手,凝神观察着四周,小心翼翼地向偏门靠去。
岚的双耳突然动了动,眼神一紧,轻喝道:“等等!”
她未等熊倜反应,便将他拉到一棵树后,躲了起来。
熊倜眼中满是疑惑,正想开口询问,却见岚摇了摇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两团火光一前一后从偏门外飘来,忽明忽暗,透着浓浓的危险。
目力不错的熊倜立刻看清了来人,是两名身着红衣的高阶弟子。
后者道:“师兄,哪里有人啊?”
“奇怪,我明明听到这里有说话声……”
“师兄莫是听错了吧!山庄中,除了庄主同长老,其余弟子不容外出,忤逆者,棒杀之!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偷跑啊?”
“也许是我听错,走吧!”
待两人离开,熊倜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惊诧地望向岚,不知岚是如何做到的。
岚被其望得面色微红,她解释道:“我幼时在林间长大,耳力自比寻常人强。只是,我们逃不掉了。”
“别灰心,我们先回去,再从长计议!”
第二日夜,熊倜同岚向后山尝试逃跑,结果依旧失败。
第三日正午,休息时分,熊倜与岚假借肚子疼,先后离开,随后在茅房汇合。
岚蹙眉问道:“熊倜,现在大白天的,我们能逃出九道山庄吗?”
熊倜望着头顶火辣辣的烈日道:“能不能,我们都得试试!九道各门夜间均有人把守,白天也许无人,此时又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九道山庄虽都是习武之人,那也是血肉之躯,想来午间饭后也会感乏力。”
“嗯!”
“走吧!”
熊倜拉起岚的手,专朝偏僻小径走去,果然没遇上庄内弟子。
“哈!喝!”
九道山庄练武场上,青衣弟子随着顺气声,击出拳掌,卷起微微热浪。
熊倜同岚相视一眼,皆摇头,缓缓向原路退去。
连着好几日,熊倜数次策划与岚逃跑,终未遂,但这并没有改变熊倜的初衷。
虽然离练武场扩建完工还有数十日之久,但熊倜却越发焦急。
“岚!”
“嗯!”
两人不用多言,手牵着手,再一次向后山的小道跑去。
风掠过,青草被压倒,韧性地弹起,舞动。
“岚!你看!”熊倜扒开墙角周围的杂草,露出一方能容一人钻过的小洞。
“这是?狗洞?”岚惊道。
“嗯!本抱着试试的想法,没想到真的让我找到了!这堵墙外就是下山的路!岚,我们可以离开九道山庄了!”熊倜高兴地说道。
“你这几夜都没睡,就是找狗洞?”
“嘿嘿,我不聪明,只想到了这个办法。庆幸的是,我几乎翻遍了所有能下山的路的围墙,终于找到了这个!”
“若是找不到怎么办?”
“找不到,我就挖一个!岚,你愿意跟我走吗?”熊倜目光灼灼地望着岚。
岚的眼眶不禁湿了,她笑道:“傻瓜!我岚这辈子跟定熊倜你了!”
“嘿嘿!走!”熊倜咧嘴笑着,猫下腰,钻过狗洞。
岚紧跟着也出了洞,两人贪婪地呼吸着山庄外的空气。
一墙之隔,本没有不同,但在他们看来这是自由的气息,那般美好,令人向往。
只是美好的事物往往不长久。
“什么人!”一声喝令。
火光!剑影!
熊倜连忙拉起岚的手,腿还没迈开,两把长剑已经架在他和岚的脖子上。
“师兄,瞧他们的打扮应该是近日庄里买的奴隶!区区奴隶也敢逃跑!当真是活腻了!不如现在就!”身着红衣的马陆说着,剑尖直逼熊倜,刺目的血顺着脖子淌下,落到衣领上。
年纪稍长的白凌冬制止道:“师弟莫冲动,既然是奴隶,那么便是山庄的财产,我等不可私自处理,带他们去见执法长老吧!”
“是!师兄!”
熊倜见两人收剑,猛然站起,一把推开马陆,急道:“岚!跑!”
第五章 生死相隔()
第五章 生死相隔
即使熊倜的奇袭十分突然,即使岚的腿脚再快,他们面对的都不是普通人,而是九道山庄的高阶弟子。
紧紧一个刹那,熊倜被白凌冬一拳撂翻在地,而岚的双手被反拧,马陆狠狠一脚踹在她的背上。
“咔擦!”
一声脆响,也许是岚的肩膀脱臼了。
她闷哼一声,整个人好似一片落叶般,软软地柔柔地跌落到地上,激起薄薄的尘土。
被打闷的熊倜眼睁睁地望着岚倒在自己身边,霎时,心如刀绞,眼眶欲裂。
马陆的一脚好似不是踢在岚的背上,而是踹在他的心上。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道,“岚!岚!岚!”
熊倜一次次地大喊着岚的名字,却始终挣脱不开身后白凌冬给予他的束缚。
岚短暂的失神,终挤出一丝微笑,道:“我……我没事……别担心……”
“师弟!把这两人带走!”白凌冬一把拖起熊倜,好似拎鸡仔般向九道山庄内走去。
黑夜中的山庄,似牢笼,似巨兽的血盆大口,令人压抑。
殿堂楼阁,丹楹刻桷。
剑阁是威严的,犹如它的主人,青衣。
日初微光,薄薄晨雾。
淡淡的金色落入剑阁,洒在正跪在青衣身前的熊倜与岚的背上。
他们并没有感到丝毫的温暖,犹如困兽,却连最后反抗的力气也没有。
“长老,事情就是这样,您看如何处置这二人?”白凌冬交代清事出缘由,问道。
青衣正襟危坐,双手抚着剑柄,阔剑立地,他目光冷冷地盯着熊倜与岚。
虽然他对熊倜有好感,但错就是错,不容半点庇护。
他冷冷道:“擅自离庄者,棒杀之!”
熊倜胸口猛地一紧,气息一窒,瞳孔放大,随之溃散开来,失了所有生气。
他心道:这就要死了吗?不甘心!好不甘心!明明我们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天道如此不公!为什么那人一句话就可决定我和岚的生死!
熊倜抬起头望向岚,眼中满是愧疚自责。
他低声道:“岚,虽然我不信有来世,但若真有,下辈子,我熊倜定会娶你为妻!这一世,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
岚抿着唇,摇了摇头。
熊倜想起自己这一辈子一事无成,不禁悲极反笑,“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青衣面若冰霜,右手握剑,站起身道:“你笑什么?”
“笑什么?笑你我本没区别,只是我出生不好,希望下辈子能投个好胎,不求功名利禄,只求潇洒倜然过一生!”熊倜淡淡说道,眼角却湿了。
没有人不怕死,更何况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即使熊倜的气势不弱,但他还是哭了,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泪代表了什么。
是恐惧,是悔恨,或是不甘。
青衣眉头微皱,思绪不禁飘远:潇洒倜然吗?那个孩子如今是否活得潇洒倜然?应该是吧!远离江湖,远离朝廷,在那安静的小镇终能寻得一片太平。
熊倜环顾四周,冷笑道:“别磨叽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熊倜不要!”岚凄厉地呼喊,将青衣从自己的世界中拉了回来。
她垂着无力的双手,连连磕头,丝丝殷红顺着额头落下,她哀求道:“长老!是我,是我怂恿八号的,要杀,杀我一个就好!”
“岚!不要向这些伪君子求情!要死,我们一起死!生不能同衾,死亦能同穴!”
听到“熊倜”这个名字,青衣握着阔剑的手不自觉地用力,连手背上的青筋也根根清晰可见。
他几步到熊倜身前道:“你叫熊倜?”
“是!”
熊倜昂起头,泪已止,只留下两道浅浅的泪痕,他挺起胸膛,带着壮士断腕的决心赴死。
青衣思绪凌乱,又问道:“哪里人?”
“卞下人。”
青衣倒退了一步,闭上双眸,心中已如翻江倒海,久久不能平静。
他暗道:怎么可能?熊姓本不常见,怎会如此之巧?难道这个少年真的是少庄主的骨肉?不!不该如此!如今如何是好?杀?还是不杀?
不!我不能赌!如果这个熊倜的确是当年襁褓中的婴儿,我岂不是亲手杀了少庄主的骨肉?但若就这么放了,或是让他继续活着留在庄内,那么山庄颜面何存?
他猛地睁开双目道:“既然这女奴已认罪,便拖出去棒杀!至于这个男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将他转卖出山庄。”
熊倜一惊,没有想到岚的哀求竟然会有效,他摇着头,喊道:“不!岚!放开!你们放开我!岚!”
熊倜再一次挣扎起来,白凌冬眉头紧拧,狠狠甩了他一个巴掌,道:“执法长老已对你额外开恩,你还发什么疯?”
熊倜眼眶含泪,如洪水冲坝般宣泄着,他愤恨地望向青衣,眼中没有丝毫的感激,只有恨,只有痛。
他怒道:“你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有本事你杀了我啊!老子不怕死!不怕!”
青衣闭上眼,不再看,心却好似被利刃划过般,不住淌血。
他心道:这是殉情吗?当年少庄主也是这样?难道他真是小庄主吗?身体里留着他的血,所以再会如此?看来得去一趟卞下了。
岚微微一笑,站起身跟着马陆离开了,她最后望了一眼哭得面容扭曲的熊倜,心里竟是甜的。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男人为女人落泪,是一件那么幸福的事。
岚转过头,不再看,笑着泪却落下,她说道:“熊倜,下辈子,若你不弃,我便做你的妻子……”
对于这一切的变化,熊倜除了一次次怒喊“不”字,其它他什么都做不了,他和岚的命运就被这么被一句话决定了。
熊倜离开了九道山庄,但依然是个奴隶,讽刺的是,他仍旧是“八号”。
八号是王府最近买进府中的十三个奴隶中的其中一个,一号二号三号四号五号六号七号八号九号十号十一号十二号十三号,只是九号不再是那坚强而温婉的女子,而是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
走在去往王府的后山路上,熊倜和其他十二个刚买进来的奴隶手脚上都戴着镣铐。
他脸上的泪早已经风干了,心也好似跟死了一般,只是时不时地抽痛着。
他努力地回想着最后一次看到岚是什么样子。
他最后一次看到岚,岚已经没有什么样子了。
她就那么摊在地上,仿佛手脚都已经断了,全身都没有骨头了。
她身上的衣服早化作了碎片,赤裸地凄凉地印入熊倜的眼中,浑身看不到一片正常的肉色。
那种遍布全身的暗黑色,你可以想象在这些血迹还没有干透的时候是怎样的鲜血淋漓。
她睁着眼睛,看着九道山庄的门口。
九道山庄的门口,熊倜被锁上镣铐带走。
她的嘴蠕动了一下,可能是在叫熊倜的名字吧。
熊倜望着岚,离开前说了两个字,无声的两字,“等我”。
他不知道岚看见了没有,不知道她看懂了没有,也不知道自己要岚等他什么。
报仇?
熊倜想!
那充满仇恨的血液在血管里流窜,最后涌去心脏,激起磅礴的跳动。
可是报仇谈何容易,以熊倜奴隶的身份,这一辈子也许都做不到。
那么还要岚等他什么?
也许熊倜是想说等他死了。
做奴隶,命都不会太长,那么也许两人很快就能在另一个地方相见。
同行的奴隶贩子是个独眼壮汉,一脸的横肉,时不时地用鞭子催促奴隶们快走,以此来作为一路上无聊时的消遣。
熊倜时不时地挨上几鞭子,痛,却麻木了,就像他想流泪,想宣泄,眼眶是干涩的,嗓子是沙哑的。
熊倜用手抓着手镣,这样手镣就不会晃来晃去,手腕皮肤的磨损也就轻一点。
手上还好,脚上就惨了,每走一步,沉重的脚镣几乎是被拖着前行,他们走了十五天,脚踝早已磨破流血结痂,痂又磨破又结痂……
夜黑风高月外明,熊倜一行终于到了目的地。
喜庆的大红灯笼随风轻晃,火红的烛光将匾额上的金漆大字染得熠熠生辉。
熊倜识字不多,但也认得匾额上的字——王府。
王府门外张灯结彩,今日正是王员外之子娶妻的大喜日子。
往来一辆辆马车停于王府前,所来拜贺之人皆是锦衣华服,有头有脸的人物,随从们手捧锦盒,小心翼翼地跟在家主身后。
朱红色的雕花大门敞开着,门旁各立两小厮,迎接着来往的宾客。
管家满脸堆笑,凡见贵宾,便立刻亲自相迎,“李老爷,快请快请!老爷已恭候多时!”
王府门前满是喜庆欢愉,却越发凸显不远处的奴隶们格格不入。
相隔一街,两个世界。
独眼的奴隶贩子见空,一脸贼笑地跑上前去,道:“刘管家!刘管家!新货都送来了!”
刘海面色不喜,“怎么晚了三天?二秃子,你小子是故意偷懒不成?”
“哪敢啊!是那群家伙腿脚不利索,再说了,若我不迟到,哪有幸能讨杯喜酒喝?”二秃子讪讪笑道。
刘海无奈地摇摇头道:“拿你小子没办法,带他们从后门走,安排好这些货,到后院和小厮们一起喝一杯吧!”
“诶!好嘞!”
夜色更深了,十里外,荒郊处,一道青色人影不停闪动。
青草被来人足尖轻点,弹起,荡漾。
轻功草上飞虽不如踏雪无痕来得精妙,却也是武林中人可遇不可求的功法。
那人身后背着一柄阔剑,正是九道山庄的青衣。
十五日的光阴,他去了卞下,却未找到熊倜,几番打听下才得知那孩子早被人贩抓走,为奴为仆,踪迹全无!
天色愈暗,如兽血口。
夜下青衫如墨,青衣的脸也是青色的,甚至他的肠子也变成了青色,是悔青的。
他低语道:“希望还来得及!”足尖一点,再次向前飞跃而去。
第六章 杀手逍遥()
第六章 杀手逍遥
王府正堂,灯火通明,宾客祝酒,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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