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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起之秀-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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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傲松与司马村长嘘了一口气,似是放下了千斤重担,拱手道:“江兄弟,可喜可贺。”神色之间,已颇为喜悦。

    书生微微一笑,已恢复常态。

    正叙话间,店内忽然走进一人,这人生得并不甚高,面黄肌瘦,便如大病缠身一样,双目无神,一脸暴疾之气。

    这人一声不响,走进侧边的一张桌中坐下,声音象破锣般喊道:“小二,酒来。”

    那小二见他一副病鬼模样,正没好气,脸上忽然火辣辣吃了一巴掌,身不由已已翻了一个筋倒,嘴角已渗出一丝血迹,正是那病神的杰作。

    那小二还未愣过来,病神那破锣般的声音已学道:“你***,臭小二,竞敢怠慢大爷我,你话得不耐烦了吧!”说完伸手便又欲打。

    小二吓得面色发白,顾不得疼痛,知道碰上了难惹的江湖人物,忙跳将起来,诺诺连声道:“大爷,是小的招呼不江,你老先请坐,小的马上张罗。”

    那人望着小二捂着脸,斟酒送菜,嘿嘿笑道:“这才象话。”

    白江刀暗暗皱了皱眉头,暗道:“这人是什么路数,恁地如此凶霸?”但在暗中却惊讶此人武功身法,当真如鬼魅一般。

    那面如病神一般的汉子忽然怪怪地,似乎也注意到苏傲松三人正不住地打量他,忙嘿嘿一笑,阴森森地道:“望你爷干啥的?大爷没见过吗?”

    说话之声一高一低,刺耳非常,而且夹着一股古怪的回音,听后耳朵极不舒服,白江刀与苏傲松倒不觉怎样,司马村却是暗吃一惊,忽觉内息奔腾,似有驱驾不住的势头,急忙暗调内息,心中却道:“这人乍看便如病神一般无二,怎地内功却如此厉害。”

    苏傲松一听这怪里怪气的音调,不由气往上冲,怒道:“病鬼,你自喝你的酒,管你大爷干什么来着。”

    这一下一报还一报,这病鬼初时口称大爷,却被苏傲松狠狠回敬了一句,只气得怪眼一翻森然道:小子,我大爷平生最讨厌的,莫过于小辈对我不敬,小子今天想是活得不耐烦了,来,咱爷俩比划比划。

    苏傲松有心一试这病鬼功夫,哈哈一笑,向白江刀道:“江兄弟,这孙子甚不巧,待我教训这灰孙子一顿。”说完便要动手。

    忽尔另一桌子的一个中年汉子,慌慌张张向门外溜去,那病鬼一见,却不理白苏三人,嘿嘿一声冷笑道:“堂堂的水印教七大堂主之一的风雷堂朱兄,见了我”阴魂不散“景虎龙,居然象老鼠遇到猫一般,万人听也算用人不当了,小子,我们的事先搁在一边。”

    “阴魂不散”景虎龙这一句子小子,自然是对苏傲松说的,苏傲松一怔,倒也不便先行动手。乐得瞧个热闹。

    而这个被称为朱兄的人,一袭黄色衣袍,国字脸,却是坐镇豫省的风雷堂堂主,鬼手书生朱谦。

    只见鬼手书生身形一顿,拱手道:“景兄,并非姓朱的怕你,实是小弟身有要事,未能与景兄畅谈,改天再向景兄讨教如何?”

    “阴魂不散”仆虎龙黄枚枚的脸上阴晴不定,森然道:“是不是万人听打法你跟踪老夫的?说到底干什么来着?”

    鬼手书生苏然道:“景兄,此处并非聚话之所,景兄见谅!”

    “阴魂不散”景虎龙哼的一声道:“老夫添为座上宾客,连你们的孙总堂主也让我三分,今次你暗地跟踪我,除了查探我的来厉之外,还有什么事情?”

    朱谦拱手道:“景兄言重了。”

    是不是因秦老儿的事儿?

    朱谦混身一震,凛然道:“景兄,小弟有事在身,先行告辞了,望景兄不要妄加猜测。”

    不料景虎龙冷冷道:“慢,朱兄,咱们朝个数次面,也该是老相识了,过来喝杯酒,叙叙话儿,也耽不了朱兄多少时候,再说,是无关紧要之事,尽可让手下去办,何劳朱兄亲自劳累一趟呢?”

    朱谦听后面色一变,忽尔厉声道:“景老儿,姓朱的敬你是总堂主的宾客,让你三分,但你可也别欺人太甚,姓朱的可并不怕你。”说完倏地从胸中掏出一对判官笔。

    “阴魂不散”景虎龙脸色一沉,喝道:“姓朱的,你既然把话挑明了,便已太不将孙总堂主放在眼内,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老夫添为座上宾客,便代总堂主教训你。”

    朱谦哼的一声,道:“景兄,此处人多,咱们到外面亲近一番,如何?”旋即又道,景虎龙你只是孙奎的宾客,如何能让你刺探出教中机密?孙奎是郝香主委任的,本未得教主亲自宣布,今郝冷翠香主已背叛我教,孙奎在本堂眼中,便算不得水印教总堂主,至于景老儿,本堂并不将你放在心上。说完一纵身,已飞身出了酒楼。

    “阴魂不散”景虎龙气得大叫一声:“休走。”人也从窗口追了出去。

    白江刀一拱手,道:“苏兄,司马前辈,小弟与水印教有血海深仇,今日碰上水印教的翼羽,小弟岂能放过?就此告辞!”

    苏傲松忙阻止:“江兄弟,话虽如此,但君子报仇,十年未晚,鬼手书生只是一个普通脚色,先不宜除去,正可顺腾摸瓜,知悉水印教的阴谋。”

    司马村一拈长须,点头道:“平儿说得甚为有理。”

    白江刀一想也是,对苏傲松敏捷的才思不禁佩服,拱手道:“多谢苏兄指教。”

    苏傲松一摆手,谦道:“江兄过谦了,你我今日的处境,可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人,大家何必客气?”

    白江刀忽尔呀的一声,对苏傲松道:“苏兄在下给你引见一个人,或许对水印教的事情会知道得更多。”

    苏傲松不禁问道:“谁?”

    白江刀脸上一红,道:“便是水印教的叛教香主郝冷翠。”说完四下里一瞧,失声道:“她人呢?”

    苏傲松与司马村道:“怎么回事?”

    白江刀顿足道:“唉,郝姑娘不知跑到那里去了。”

    司马村沉吟半响,道:“郝姑娘既是水印教的香主,武功料也不差,江兄弟也不用着急,但水印教人多势众,其中不乏高手,倒也不可不防。”

    白江刀更为着急,一时六神无主,听候足悔道:“都怪小弟粗心,只顾注意何兄与苏兄比武,若她当真被捉回去,当真生不如死了。”

    苏傲松想了一回道:“这样吧,我们便在附近寻找一下,看看有无谬姑娘的踪迹。”

    白江刀一想不错,连忙道:“好,如此倒劳俩位大驾了。”

    苏傲松道:“江兄客气了,你我一见投缘,此许小事,不足挂齿。”

    三人离开酒楼,出得荒野之地,便即施展绝顶轻功。

    白江刀心急如焚,全力施为,当真快如闪电,他身负足以睨视武林的千年内力,施展起轻功,宛如闲庭信步,挥洒自如,只觉体内真气越来越流畅,信手之间,劲力十足,一点一弹,已在十数丈开外。

    苏傲松经天地阴阳之气,练成绝顶内功,此刻展开武当派。“万里飞虹”的轻功身法,宛余一道光线一般,穿过密林草丛,竞然与白江刀走了个并肩。

    “万里飞虹”乃武当派绝传的轻功身法,只有掌门弟子才有机缘拜学,苏傲松是武当第一高手…道聪道长的首徒,对万里飞虹身法,自是所学甚精,道聪道长数年前一场恶斗,武功尽失,本想将掌门之位传于苏傲松,但苏傲松离奇失踪数年,道聪道长伤心之余,只得由师弟一尘道长接任,哪知苏傲松实然出现,竞又练成一身绝顶的内功。

    这身法倘若在三年前施展,实不足道,但此时苏傲松功达化境,自不可同日而语。

    只见两人宛如神龙横空,在草林中一闪而过,把司马村丢开老远一截。

    苏傲松见白江刀身法飘然,原来真的是地地道道的绝顶高手,只是以他这样的武功,在江湖中竞然籍籍无名,心中不禁大是纳闷。却不知白江刀此刻竞是与他同一心思。

    二人驰出数十里山地,已远离的迥龙镇,但见四江郁郁葱葱,草木环缠,花香扑鼻而来,心中大爽。

    面宫村气喘喘地赶上来,调匀了气息,方笑道:“江兄弟,想不到你的功力,比老朽想象中还要高。”

    白江刀微微一笑道:“前辈谬赞了。”

    司马村又道:只是老朽心中一直奇怪,武林中出现了象江兄这样的人物,为何老朽从未听武林朋友说起呢?

    白江刀一时搭不上话来,良久方拱手道:“苏兄,前辈,小弟实是一直瞒着两位。”

    苏傲松道:“江兄弟,你我一见投缘,情若兄弟,什么事瞒着我们,想来亦有不得已的苦衷。”

    白江刀惭愧地道:“话虽如此,但现在却说出来也无妨,小弟姓白,上江下剑,江河这个名字,却是早年所沿用。”

    两人“啊”的一声,道:“白兄弟,这个倒要请教!”

    白江刀婉婉转地道出其中原委。

    苏傲松先是怔了一下,继而哈哈大笑道:“白兄弟,好,就白兄弟吧!小弟与你结交,只是与你的一腔热血结交,你把这些都告诉小弟,足见白兄弟乃真心诚意认识我这个朋友,哈哈,至于名字嘛,那却并不太重要。”

    白江刀朗笑道:“苏大哥,小弟斗胆称你一声大哥,冲你一番话,不要说其他,改于到酒楼中,饮*的十大碗,却是免不了的。”

    面对苏傲松这等豪放之人,白江刀也不自觉地深陷其中。

    两人皆是热血青年,越说越投机,不觉相见恨晚,便在这里兄弟相称,情如手足。

    三人穿过丛林,见前面便是起伏不断,高低不一的连绵山脉,犹如一座天然屏障,一时只觉豪气干云,直冲霄汉。

    葛地,耳中传来一声长啸,声震四野,历久不绝,白江刀面色一变,道:“这人内力深厚,荒山野岭中怎地有如此人物?”

    苏傲松道:“不好,这发啸之人,中气有点不足,似是身有内伤,不知是什么人,竞能将如此内家高手击伤?”

    司马村也觉骇然。

    倏然又是一声长啸,这一声比先前,已稍有不及,但仍然响彻山岳,兽鸟俱惊。

    苏傲松道:“白兄弟,司马叔叔,我们赶去瞧瞧吧!听啸声,此人武功大是不弱,看一下是什么厉害脚色?”

    司马村道:“不错,魔教扬言血洗少林,已为期不远,可不能让一些白道武林人士,在赶往少林的途中便被魔教各个击破,这可能是魔教的一着妙棋。”

    白江刀惊异地问:“水印教真的要血洗少林?”

    司马村点点头,随即道:“我们快去吧!”

    转眼之间,三人掠过一座小山岭,景色物事便一目了然,尽收眼底,但见山恋下的青青小谷中,赫然有五个人正和一个白须飘飘的半百老者进行殊死拼杀。

    白须老者武功神秘莫测,出手如电,劲力十足,嘴角露出一条鲜红血渍,手中长剑嗤嗤声中,正在浴血苦战。

    那围攻白须老者的五人中,其中一人竞然便是鬼手书生朱谦,还有那脸上黄枚枚,恍如病神一般的“阴魂不散”景虎龙,两人既有仇隙,如刻居然联手对敌,令人甚为奇怪。

    此刻景虎龙正手拿一把招魂幡,频频攻向白须老者。

    另外三个之中,一个却是女的,大概已三十年华,生得妖然动人,一双媚眼中闪出重生的杀机,纤手不时凝然指向白须老者身上要穴,既快且准,阴狠无比。

    这女子,正是百毒门主查白起的妻子花媚嫦,这花媚嫦乃百毒门中的第一使毒高手,此之毒手*,更厉害三分,而花媚嫦一身是毒,种种皆是见血封喉的毒药,江湖中人对他怕若蛇蝎,送了他一个“毒美人”的雅号。

    剑光霍霍中,却是两个红面老者,这两人身着黄色衣袍,所使的兵器都是长剑,那俩人一个长剑一绞一绊,另一个便是一挑一削,将所有破踪都掩饰起来,显得丝丝入扣,威力十足,但令人惊讶的是,这两老者虽然红光满面,长须飘飘,一双眸子却是散乱无神,似乎是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面对五人的连环攻势,白须老者长袍飘飘显出了惊人的武功,只见红面老者一剑从他肋下刺来,白须老者侧身让过,左手长剑一翻,封住另一个红面老者的长剑,另一只手却伸出食指,在剑身上一弹“铮”的一声龙岭,红面老者离他肋下仅有一寸的长剑被弹开,虎口流血,身形也不禁缓了一下。

    高手过招,贵在小小一点空隙,以险中而求胜,白须老者长剑倏地一挑,大喝一声“着”。

    谁料鬼手书生的判官笔,美妇人的纤纤玉指,景虎龙的招魂幡犹如闪电般的袭到,径指白须老者的背后要害,白须老者那敢造次,急忙回剑护身,这一下长剑只在红面老者的衣衫上穿了一个小孔。

    那红面老者大骇,急忙退开三步,长剑一震,剑身上突然发出了嗡嗡之声。

    白须老者心头一震,暗道:不好,这厮的剑上恐怕有怪,不自觉地一声震天长啸,以抗剑声的骚扰。

    白须老者心中暗暗吃惊,心想武林中使剑的高手之中,能如这红面老者一般,在剑上发出声音来扰敌心神的高手,已少之又少,老夫隐居江湖二十数年,怎地此番出,开头便遇上了,难道竞是桐柏山武林二老?

    白须老者猜得不错,这红面老者正是武林二老之一的刀狂。

    刀狂一生浸淫剑道数十年,剑法的威厉自不必说,一身内力,却也练得出神入化,加上修罗门内功怪异绝伦,要将内力运于剑上,发出一种难闻的声音来扰乱敌人心神,当然是轻而易举,而另一红面老者,不用说,便是白老头了。

    六人便在这小山谷下宽坦的平地中,你来我往,狠斗不休。

    但众人心中明白,双方暂时乃平手之局,时间一长,以众凌,白须老者却是必败无凝。由于五人首尾呼应,相互补救,先便已立于不败之地,而白须老者,也已是强弩之未。

    司马村看得眉头一皱,忽尔心头一亮,叫出来道:“啊,他便是中原大侠秦书知,我还道是哪一个有此功力呢!”

    苏傲松一怔道:“听说中原大侠秦书知,已隐居多年,此刻怎动会出现在这荒山野岭呢?”

    司马村正自沉吟,忽听白江刀高声叫道;“义父,你两位老人家怎会在此。”

    打斗中众人齐地一惊,还未停下手来,却见一团白影掠至,一个英俊的青年书生已朗声道:“各位清住手,在下有话要说。”

    众人惊凝不定,各自运气护身,退开几步。

    “阴魂不散”景虎龙怪眼一翻,便认出了正是在客栈中朝过面的青年书生,他心里一阵惊慌,心道:“这小子古古怪怪的,倒不可轻视,能在盏茶的功夫,便追到这儿,武功的确不差,要是秦老儿的帮手,那可不妙得紧。”怪眼四下里一扫,便谋定了退路。

    花媚嫦乍一看到白江刀丰神如玉的脸庞,一颗芳心怦怦直跳,一股莫名其妙的**打心底深处涌起,一时不禁呆住了。

    秦书知杖剑当胸,道:“阁处何人?”

    白江刀见义父俩人安然无恙,早放下了一颗心,他心中暗暗佩服此老的武功,却反问道:“阁下又是谁?”

    秦书知哈哈大笑,笑声饱含苍凉,却暗地里将内力由笑声中传将出去,只震得众人耳鼓生痛。

    原来秦书知见白江刀从山坡飞掠而下,身法快如闪电,双方的身份,皆未明了,暗想若此人是对方的帮手,自己这把老骨头,恐怕就得深埋此间了。

    待见白江刀对两个红面老者口称义父,心头更凉了半截。

    白江刀在山坡上心系义父安危,对苏傲松和司马村的话,竞是充耳不闻,又不知此中原委,更加不识这位白须飘飘的老者,便是威振江湖的一代高手中原大侠秦书知。

    秦书知哈哈大笑,对白江刀道:“阁下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功力,大可扬名立万,为武林干一些轰轰烈烈的事,何苦助纣为虐呢?这五人,都是魔教中的人物。”

    白江刀见他把义父也牵涉其中,不由得怒气暗生,径不理秦书知的话,轻身对刀狂与白老头道:“义父,义父,你们都好吗?”

    哪知两人嘴中只发出一些“唔呀”之声,便不再说话。

    白江刀一怔,心中凝云大起,暗忖:“义父今天怪怪的,怎地像认不出我了。”

    心念之间,忽听景虎龙喝道:“刀狂,白老头,把小子给杀了。”

    一刹间,只见刀狂与白老头的长剑倏地一抖,剑身弹起,闪电般刺向白江刀。

    白江刀大惊失色,只见义父平日慈和的脸上突然间显得阴沉无比,毫无神光的双眸闪出一片杀机。

    白老头与刀狂这一招,正是“三尘绝剑”与“四面楚歌”剑法中的杀招,三尘绝剑中的“如风如尘”飘忽不定,笼罩着全身各大要穴,接着“四面楚歌”中的一招,“韩信点兵”便会直指任何一处,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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