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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号档案-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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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们来讲,攀岩附壁本非什么难事,只是在如此环境下手脚变得有点不利索。这不能怪我们,换做谁都会有这种感觉。就像在河面过一条独木桥,如果河水只有半米深,谁都可以轻松通过,如果说水深百米且藏有鳄鱼蟒蛇,相信很多人会两腿发软。这种难以逾越的心理障碍,普通人有,我们警察也不例外。
安全起见,我们面朝石壁手脚并用,以极慢的速度一个一个往下爬。坑穴的宽度容得下我们携带的背包和武器,但我们的体力却受不了它们的来回晃荡,现在不是走平路,行李本身的重量加之深坑的牵拉和吸引,脚底愈加不牢固。也就在这个时候,我对自己“能带的全带上”的英明决策痛恨无比。
坑深得吓人,半个多钟头以后,才依稀看见坑穴的底部,好像绘了个什么图案。我第一个跳到坑底的地面,发现那是个由不同颜色的碎石拼凑出的象形图案:一只戴着面具的狼盘腿打坐,九条尾巴跟孔雀一样在背后散开,左爪握着一把尖刀,右手向上托起,掌心是一颗人的脑袋。
如此怪异的图案,包括见多识广的萧一笑在内,都不明白什么寓意。“头儿,有暗道!”高大全将手电射向一条狭窄悠长的甬道,跟深坑一样,这条甬道虽然看不到尽头,但也不是纯粹一抹黑,似乎黑暗中还涌动有什么东西,丝丝缕缕、影影绰绰,如同翻动的浓云。
天佑奉命带路,他的罗盘摆动得更加剧烈,脑袋也摇得更加频繁,气也叹得更加沉重,我知道,他遇上我这个要真相不要性命的上司很是无奈,相比我光棍一个,他是携家带口的,虽说命不分贵贱,可要真有个三长两短,所造成的影响和代价就不能等量齐观了。
可我也没有办法,既然选择了这一行,又摊上这样的任务,也只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甬道没有想象中那么深远,前行四五十米有一个弯道,拐过弯就是尽头。理所当然的,一座厚重的石门矗在那里。
同地面上的古塔相呼应,石门也是五边形,上面绘了幅跟洞穴底部一模一样的图案。不可思议的是,石门旁边居然蹲了一个人。起初我以为是尊塑像,就凑近去看,结果发现是个真人,他那副惨烈的死相吓得我噔噔倒退两步。
是个全身****的男子,通过瘦骨嶙峋的躯壳和满是褶皱的面孔判断,此人年龄在五旬以上,浑身酱紫但没有腐烂,大概做过防腐处理。他以一种非常别扭的姿势盘腿而坐,自肩膀往下被很粗的麻绳束缚,尽管如此,最里层的两根绳索还是被挣断。
真正可怖的是,他微微前倾的脑袋上裂了个大豁口,边缘起伏不平地堆积了许多焦黑色的膏状物,极像冷却了的岩浆。污血和同脑浆之类的液体从豁口淌下,淹没了整个脸面,眼窝被填平了,仅剩一只残断的鼻梁(鼻子被割去)和扭曲变形的大嘴。
“点天灯。”萧一笑轻声吐出三个字来。这个词儿没少听说过,却从没认真研究其出处,更不明白具体什么意思。
见我们有些错愕,萧一笑将手电从死尸面部移开,就这三个字的由来和释义做了简单的讲解:“在古代,点天灯也叫‘倒点人油蜡’,是一种极残酷的刑罚。操作方法是:把犯人扒光衣服,用麻布包裹,放进油缸里浸泡三天三夜,行刑时,将他头朝下脚朝上拴在一根高大的木杆上,再从脚引火点燃。”
“在西疆一些少数民族的部落中,还流行着一种更为残酷的‘点’法。具体手法是:将犯人用麻绳束缚,然后在他脑袋上开个口子,插入灯芯、倒入灯油,然后点燃,犯人感到痛苦必然拼命挣扎,但越挣扎油就渗得越深,施刑者便继续注油,直到犯人在极大的痛苦中死去。”
解释完“点天灯”的概念,萧一笑就死者的身份做了合乎逻辑的推测:“如果你梦里的情景历史上真的发生过,那么这具尸体很可能是西夏末帝李的近臣,同时也是朝廷里主张对蒙古用兵的代表,甚至直接谋划并参与了刺杀成吉思汗。”
“刺杀?”我对这个说法不太理解。“哦,只是我的个人见解。”萧一笑抱歉地笑了笑,“有关成吉思汗的死因,历史上有着各种说法,我比较赞同刺杀说。”
成吉思汗的死?这扯得有点远了。我示意停止这个话题,然后让高大全和天佑研究如何弄开石门。两人摸索了半天一筹莫展,我让他们退下自己上前去看。不料想,天佑后退中不小心撞上那具点了天灯的死尸,石门竟轰隆隆打开了。原来死尸屁股下有机关,亏那些蒙古人想得出来!
石门开启后,眼前是一片空旷而广阔的空间,但绝非想象中的一片漆黑,而是灯火通明!在光怪陆离和烟雾淼淼的背景下,正凌空飞舞着十来个古装美女,她们身形婀娜面容娇俏,或怀抱琵琶或手抚胡琴,但见红裙漫卷,彩带纷飞,且听鼓乐阵阵,琴瑟声声,好一番高贵而优雅的古国风采!
可惜,我们看到的并非绚烂多彩的壁画,也不是雍容华贵的屏风,凌空飘舞的人物既不是纸糊的,也不是蜡封的,而是真真切切的人体!当然,他们早已经死去,往白了说,那不过是一盏盏人皮尸灯!(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章(远古高科)
之所以敢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判断,是因为我曾亲手破获过一个类似的案子。凶手是个有名的外科手术专家,因怀疑妻子有外遇,在争执过程中失手把对方杀死。事后,凶手终日心神不宁,受不了压力和煎熬就到警察局投案自首。当时他的精神已经有些不正常,说话都颠三倒四。
问了半天,我只从他嘴里大致获得了杀人动机、杀人对象和杀人现场,其余的一无所知,没办法,只能到杀人现场勘察。现场就在他家的客厅。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翻个遍,没有找到血迹和可疑的凶器,这并不令我感到奇怪,奇怪的是连他妻子的遗像都没有,甚至找不到任何与他妻子被杀有关的痕迹。
床上依旧摆着两个枕头,门口仍然停放两双拖鞋,就连放馊了的饭菜都是双份的,除了找不到人之外,所有证据都在现实,她的妻子从未离开过家。在走访邻居的过程中我更是感到惊讶,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隔壁杀人这回事,更不清楚他妻子的墓地在何处。当我问询小区的保卫处,最近有无人家办过丧事时,那个胖墩墩的保卫科长言之凿凿称,近半年除了阿猫、阿狗之类,根本没有一具人类的遗体出入过。
最后,我在凶手的床头发现了一件可疑物品:一盏造型别致的台灯,说它别致,是因为它的造型太过奇妙,整体结构就是一个女人从头部到****的轮廓,仅仅一层皮但非常完整,里头装着一只灯泡,还设有开关。拧亮之后,整个就是一会发光的人体,只是眼睛里充满了愤怒和哀怨。
起初,我以为是凶手从某个艺术家那儿淘来的精美工艺品,当发现台灯表面细微的肌肤纹理和局部拼接的丝线后,我的头发完全炸了起来并狂吐两个小时,从那以后我对外科手术专家充满了恐惧。
眼前的地宫虽然规模宏大,色彩斑斓,却还是给人一派肃杀之气。它的造型底口窄、腹部宽、顶端最小,简直就是一个大的瓮罐。
那些人皮尸灯被一根根细铜丝悬起,沿“瓮罐”腹部环绕一周,随机关的设置不断摆出各种动作和姿态,看起来颇似游乐场里的3d动漫,不同的是,前者由电力驱动,后者靠机械操纵。
大致估算了一下,人皮尸灯共三十来盏,那些囚禁于地下近千年的殉葬者,绝不会料到,会有一天跟我们这帮来自21世界的未来人相遇。高大全按我的指令端起枪,“啪”地打落一盏正在飞舞的人皮尸灯,那东西飘飘飘忽忽落入我的手里。
果然不出所料,“尸灯”表层确为经过特殊处理的人皮。其结构之完整、缝合之精细令人叹为观止,估计出自当时最专业的仵作之手。究其原理,无非从人体关节处起刀,取下表皮沥干吹张,然后注入空气、塑制成型,最后按人体轮廓和五官走势重新勾勒并敷以淡彩,加入油灯点燃,至此,旷绝古今的人皮尸灯成矣!
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躯壳之内并无燃灯,那么光线从何而来呢?仔细研究才发现,人皮外层似乎涂有光滑的油脂或涂料,虽历经千百年,这些物质依然能够较好地反射周围的光线;可光源又在何处?
举目望去,我们这才看到,沿“瓮罐”(地宫)腹部一周有数千个的半圆形凹槽,槽内各置一尊篮球大小的黑色塑像,有意思的是,那塑像只有一颗脑袋两只手,其中两手分开撑着地面,脑袋向上昂起,头顶开裂,裂缝里不断闪烁出幽蓝色的火苗。
顺着“腹部”往上看,见穹顶绘制了一幅与石门和深坑底部相同的图案,从穹顶垂直往下,摆有三十六口红底黑纹的瓮罐,造型和色彩跟我梦中见到的一模一样。诡异的是,这些瓮罐跟地面上古塔的布局完全相同,也是五边形,中间一个大的,周围三十五个小的。不用问天佑,我也能猜得出来,这肯定也是一种神秘的阵法。
建造这样一座陵墓,既然以泄愤为目的,自然不会有任何陪葬品,所做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增加地宫里的阴戾之气。
将手中的尸皮丢在一旁,我浑身的鸡皮疙瘩下去不少。现在,我们关注的对象开始转移到那些长明灯上。
想必大家都听说过长明灯,而有关它的制造原理怕是没人能说出个一二三来。在中国历史上,最早提到长明灯并对其功能和原理进行描述的是司马迁,在他的《史记?秦始皇本纪》中有一段话,不过仅寥寥数语且说得相当含糊:秦始皇陵地宫内“以人鱼膏为烛,度不灭者久之”。近些年来,尽管考古工作者对秦始皇陵进行了全面勘探,但其地宫内部的情况,仍像一串谜难以破解,所谓“人鱼膏”即是其中之一。
何为“人鱼膏”?《史记集解》引徐广语云:“人鱼似站,四脚。”《史记正义》又引《广志》云:“鲵鱼声如小儿啼,有四足,形如鳢。”所以,一些学者认为人鱼就是娃娃鱼。但一些学者另有说法。据《太平御览》引《三秦记》载:“始皇冢,燃鲸鱼膏为灯。”于是,他们认为,所谓的人鱼膏,或实为鲸鱼膏。由此他们推测,秦始皇陵地宫中照明所用的是以鲸鱼脑油制成的蜡烛。
这种蜡烛,其能量每小时可燃7。78克,每立方米的鲸鱼脑油可燃五千天,如果弄个几千斤,足以保证地宫中“不灭者久之”的需要。可人鱼膏究竟指娃娃鱼还是指鲸鱼,至今没人给出确切的答案。因此,李地宫内的千盏长明灯也让我们一片茫然。
长明灯是个很有趣的“远古高科”现象,在此请容我多说几句。
讲到长明灯,不单中国有相关文字记录,国外的例子也不少。历史记载:公元527年,东罗马的士兵曾在一个关隘的壁龛里发现一盏灯,灯被精巧的罩子罩着,通过灯座上的铭文获知,那盏灯是在公元27年被点亮的。也就是说,士兵们发现它时,它竟然已持续燃烧了500年!
无独有偶,公元1400年,人们发现古罗马国王之子派勒斯的坟墓里也点燃着这样一盏灯,这盏灯已持续燃烧了2000多年!风和水都对它无可奈何,熄灭它的唯一的方式就是抽走灯碗里那奇怪的液体。
除此之外,在公元1540年,罗马教皇保罗三世在罗马的亚壁古道(一条古罗马大道)旁边的坟墓里发现了一盏燃烧的灯。这个坟墓据说是古罗马政治家西塞罗的女儿之墓,西塞罗的女儿死于公元前44年。显然,此灯在这个封闭的拱形坟墓里已燃烧了1584年!
可遗憾的是,如此神奇的长明灯没有一盏保留到今天,只要它们一现身,就会立刻被某方式毁灭掉。因此,长明灯的奥秘一直被严密封锁着,古人似乎不愿让我们参透其中的秘诀。
我的思维开始空前的活跃,从眼下的长明灯联想到三星堆遗址,从贺兰山岩画联想到复活岛石像,从人皮尸灯联想到木乃伊里的人工心脏,这些有尾无首的文明遗产或有首无尾的断代高科,究竟出自历史的偶然还是一种人为的必然?
最后,我想到了那个所谓通晓天地自然以及宇宙的奥秘那个神秘组织:共济会。(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五雷镇鬼)
难道中国古代也存在过这类组织?他们从成立起就开始彼此串通互相联络,以确保人类文明的进程始终在其控制之下?不可能。我笑着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有些可怕的推测。
“头儿,你看这个!”萧一笑指着其中一口瓮罐。我立刻把手电扫过去,见瓮罐顶盖和瓮身的接缝边缘溢出许多黑色的膏状物,看上去就像家用抽油烟机内壁上积聚多年的油垢。我伸出手指蘸上一点放在鼻子下嗅了嗅,立马明白那是什么东西。
见我似有似无地点了点头,高大全便准备去揭那个已经有些错位的顶盖。“别动!你不想活了?!”天佑上前一步拽开高大全,在瓮罐顶盖与瓮身接口一处不起点的角落,小心揭掉一张被污染到看不出色彩的符咒。
瓮罐的顶盖自动开启了,“嗖”的一声,先是射出一枚尺把长、筷子粗细的铁钉,跟离弦的箭一样猛力插进穹顶的石缝!紧接着,一具半腐半僵的尸骸慢慢探出来,他好像在瓮腹里憋屈了太久,迫不及待要伸伸懒腰,所以才撑开双肩,伸长脖颈,同时微微扬起下巴,似乎非常惬意地吐出了一口气。
看到眼前的情景,萧一笑左手掩口轻轻啊了一声,我和高大全倒吸一口凉气,天佑握紧手中的长剑,陈默皱着眉头,嘴里嘀咕道:“我靠,这也太————太他娘残忍了吧?”
除了残忍,我们一时想不到更合适的词汇来形容眼下的景象。那具尸骸黑黢黢、黏糊糊,面容扭曲、嘴巴夸张地撑开(用于诅咒的尸体,似乎都经过特殊的防腐处理),浑身上下千疮百孔、就跟几万只虫子蛀过一样。
凑近仔细观察,发现瓮腹深处活置着一把锋利的螺旋刀,旋割的角度和范围另有机关控制,除此之外,全是两寸长的铁钉,那些铁钉恰巧沿尸骸轮廓分布,尖锐的矛头刚好碰触尸骸的皮肉,如果受刑者纹丝不动的话,理论上不会被刺伤,可若是在瓮底设一枚一尺长的铁钉呢?如果铁钉从受刑者的****刺入至头顶穿出,他还能纹丝不动吗?
既然不能,设在瓮腹的螺旋刀便会开始运作,它会在受刑者左右挣扎上下摆动的时候,跟飞刀削面一样一块块削去其身上的皮肉,同时,周围的铁钉也会不遗余力地发挥功能。不过,眼下这具尸骸好像多少有点“走运”,也许尺把厂的铁钉快速从身体内穿过之后已经死得差不多,否则怕是连一块完整的骨头都保不住!
纵览整部中国历史,你会发现,古往今来从不缺乏在杀人方面颇具创造力的朝代,如商(特指殷纣时期)、秦、隋、元,包括武周和清朝的一部分,他们在杀人方面的技巧、花样和手段独领风骚、冠绝天下,在刑狱设置方面的造诣也居于世界领先水平,非但在中国历史上名声大噪,就连被称作“蛮夷”的番邦异国也难以望其项背。可在政治、经济、文化尤其科技发明方面,这些朝代却显得甚为低能。
相比之下,如汉、唐、宋、明等朝代,不但杀人缺少新意,刑狱设置也乏善可陈,却在政治、经济、文化与科技方面的成就和影响,亦远非前者所能相提并论。
历史一再证明,凡是靠打压和威胁的方式,以强腕统治国家的,其国运偏偏无法长久;越是以开明和包容的姿态,靠仁德怀柔四海的,却恰恰能够恒治永安。所以,暴虐的元朝政权短短百年就垮台,是完全符合天理的。
不过,问题就又来了:蒙古人屠杀全城百姓、破坏皇家陵园,并用如此骇人听闻的手段惩处对手,仅仅因为他们持续与蒙古交恶,并射落了他们草原上的太阳(杀死成吉思汗)?纵容士兵烧杀抢掠甚至掘地三尺,又仅仅只为了传说中的那批宝藏?答案似乎有点牵强,可到底为了什么呢?
通过骨架轮廓和残存的肌肉,我判定这只瓮罐里的受刑者是个健壮彪悍的武将,也只有武将,才有可能把数十斤重、严密缝合的瓮盖顶开一道裂隙。他下半身浸渍在赭红色的液体里,那些液体大概是用于防腐,在古人看来,欲加诅咒,必先保证其尸体不腐,这样灵魂就能一直囚禁在身体里。至于溢出瓮盖的膏状物,则是尸体腐烂后脂肪与体液混合产生的尸油。
高大全和陈默在我的授意下,陆续打开其余三十四口小型瓮罐,里边的情形跟适才见到的差不多。但有了一个新的发现,即受刑者脖子里都悬了一块菱形铜牌,上面刻有几行蒙古文。因为铜牌大多沉在防腐液里,所以我刚才未曾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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