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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亲 我的女儿-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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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妈妈能这样对老师么?”苏晨霜被对方母亲的无理轻蔑激怒了,不知不觉地抬高了声音,但是她还是很克制自己。
“这,这我就不知道了。”小维民看到眼前的老师真的动了气,自己也有点怕怕,说话也小声了些。“要不,你问我妈去。不过,我妈没空,我也没空,我妈要我抓紧时间做功课。诺,我把东西给你了,你可以走了,要不我妈就要骂我了。”王维民匆匆忙忙地把话说完,回过头去朝房子里望了一眼,然后把那信封塞到了苏晨霜的手中,也不看眼前的老师一眼,转身回了房。铁门在他的身后重重地关上了,留下苏晨霜和她一片空白如纸的大脑。
苏晨霜感觉到自己像个要饭上门的乞丐被人轻而易举地打发了。事实上,就是打发一个乞丐也没有这般的干净利落,更何况她根本就不是那种靠乞讨为生的人,她是靠自己的知识,靠自己的双手在挣钱的堂堂正正的中国女人。中国人想赚钱生活这本身有什么过错,就是跑到国外来赚钱又有什么过错,连富得流油的美国人都在全世界各地跑来跑去忙着赚钱,谁不让他赚他就大打出手呢!这些日子大报小报一天到晚都在宣传快快地去搭中国经济发展的快车,政府还要大家不要错过去中国赚钱发展的机会,为什么中国人来这里赚钱就不行?自己不赚钱过日子难道还靠别人赚钱来养活自己,那不成了寄生虫?苏晨霜越想越觉得莫明其妙,一肚子的火给憋在了心底里:好端端的,一个识文断字的女人,一个满肚子墨水满头满脸都是知识的女人竟然也会这般地毫无见识。也罢,这般的人哪里都会有,这天底下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一定会有。 。。
第三节
苏晨霜慢慢地也是无可奈何地往回走着,她边走边想,想一想心里头实在不是一个滋味,再想一想,又摇摇了头,在这种地方这种时候你就是满肚子有理又能与谁去诉说这一切呢?一个女子,一个外来的女子,难道还真能打入人家家里去大吵一翻?就算是吵了,又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也许警察就等在那里呢。再退一步想想,自己也真的能和这种人吵么?人家做人做事也有人家自己的一套标准,她没欠自己的薪水那就不是错了。
就这样想着再自我劝着,慢慢地把一肚子的气渐渐地放了出来,待踏进了房门时苏晨霜已经让自己心平了气也稳了。正在客厅里和人说话的吴家先生和吴太太显然是没有料到今天这位苏老师会这般早地回来,夫妇俩一脸的惊讶,连话都说不完整了:“苏小姐你回来了,你拜一不是有事都是迟回的么?怎么这么早回了?”吴太太说话时有些不太自然,不过苏晨霜并不在意。她勉强地一笑点了点头,简简单单地“唔”了一声,算是回答,根本就没注意到客厅里还有陌生人在场。苏晨霜只想快快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她很累,很想躺下来好好休息,只想和晓晓说说话。
晓晓正半倚半靠地赖在床上,一身的校服都还没来得及换,看见母亲突然开门回来也吃了一惊:“妈妈,你回来啦,你今天不是去补习吗,怎么这么早?”晓晓还想多问几句,但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让她说不下去了。苏晨霜一眼看见女儿红的如同小公*冠般的脸不由地大吃了一惊:“晓晓你生病了是不是?你人难受吗?”边说边伸出手摸了摸女儿的额头,果然是在发烧,热度并不太高,但手心上还是能感觉得到。晓晓待咳嗽停了,才喘下一口气说:“妈妈,我有点难受,我刚喝了一杯水,现在还想喝,还想睡觉。”苏晨霜迅速打开门到外边端了一杯水进来,回到床边心痛地对晓晓说:“生病了怎么不告诉妈妈?”晓晓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妈妈,你很忙,我没关系,我自己知道。”
晓晓喝了几口水,把眼睛闭上了,似乎不再想多说话。苏晨霜弯腰伸手帮助晓晓平躺在床上,然后打开了桌前的抽屉想找一些药,可是,可是,苏晨霜突然停下了动作:这些药还能吃么?上个月晓晓生病时就吃得提心吊胆的。要不要带晓晓去楼下诊所看看病呢?诊所苏晨霜从来还没去过,不知道现在人多不多,要不要排队,也不知道晓晓这样看一次病大概要花费多少。晓晓身子是弱了一些,从小到大虽说是大病没有但是小病也不断,从中国来时,苏晨霜大包小包地带了不少的药,这两年就是靠这些药不断地坚持了下来。可是,随着时间的推迟,这药吃得越来越让人心跳得慌。但是,不吃,不吃这药就只好上诊所了。
晓晓无意地睁开了眼睛,看见妈妈的背影站在那边一动也不动,知道妈妈又在为给她吃药为难了。“妈,”晓晓舔了舔嘴唇,“妈你别拿药了,我刚才已经吃过一颗扑感敏了。我知道那药对我有作用。”苏晨霜听了女儿的话心里突然一阵紧缩:“晓晓,这药要大人给才能吃,小孩子自己是不能乱拿药的。”
“妈妈,我知道,我知道这扑感敏效果特别好,我从小就吃它,不会有错。我前几天还看过这药,保质期还有两年呢。”晓晓有气无力地说道。
“药瓶上写的保质期不一定能相信,药这东西是不能开玩笑的,你不要太粗心了。”苏晨霜心痛自己的女儿。晓晓看了看母亲那张认真的脸,心里有点后悔起来,她点了点头说,“我以后知道了。”苏晨霜听了女儿的这般话后也不由地叹了一口气,她知道女儿的心事,每天只想着给母亲节省一点费用,可是,孩子还小,要是真有些事情发生的话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做母亲的心里怎么能够放得下心来。现在晓晓自己已经把药给吃了,苏晨霜也别无选择地只好先看着再说,但愿老天保佑,苏晨霜无可奈何地想。
晓晓药是吃了,但是饭却没吃。苏晨霜问她想吃什么,她只是一个劲地摇着头。苏晨霜到底放不下心来,生病归生病,饭最好还是定时要吃,就是现在不吃,过一会儿烧退了也还是要吃,只怕是时间迟了打搅屋主就不好办了。想来想去,苏晨霜决定还是下楼跑一趟,看看有没有什么可口的东西可以备在那里。苏晨霜拿出钱包走到了房门口刚准备开门,房门这时正好响起了敲门声。
苏晨霜应声打开门,门外站着两个女人,一个是吴太,另一个苏晨霜不认识,不认识的女人身边依偎着一个小男孩,约莫还不到十岁。吴太用手指了指房间里头的柜子桌子,嘴里说:“喏,就是这里了。”那女人没有看屋子里头的摆设,却顺着那胖嘟嘟的手指往苏晨霜和晓晓身上看,也不过是几秒钟罢了,吴太并没有和苏晨霜说一句话,立了几秒钟就转了身子走了,临走时还顺手把苏晨霜的房间门关好。苏晨霜只顾着自己孩子的病情,见对方不说些什么,也懒得打听些什么。她已经把手放在了门上,听到窗外传来了一声声的闷雷,心想老天总算想下雨了,她又转身对晓晓交待说,“快下雨了,我下楼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东西,你要是感觉好一点的话就自己起来去冲个凉,记得,要用热一点的水,才能退烧。”晓晓听了点头说:“妈,我知道,等出了汗我就去冲凉。”苏晨霜放下心来打开门走了出来,吴氏夫妇还在客厅和那陌生女人说话,一见到她便停住了嘴。
第四节
出了房间门,这热烘烘的感觉便是很凝重地从结结实实的大地上涌了上来。苏晨霜抬头看了看天,团团的乌云如汹涌澎湃的波涛般,一浪推着一浪地往前赶。苏晨霜匆匆来到咖啡店买了一碗鱼粥然后三步并着二步地往回走,快到电梯门前时她听到了一个带点儿怯生的北方口音:“这位大姐。”是叫我吗?苏晨霜一脸的迷惑,定下睛来方看到一位带着孩子的女人,显然声音是这位陌生女子发出的。
“我问你一个问题,行吗?”这是一个山东女子,口音特别的重,苏晨霜很快在心里做出了判断,一边顺势点了点头。那陌生女子拉紧了身边的男孩,放低下声音问道:“楼上的那一家子,人可好?”
“哪一家子?”苏晨霜不解。
“就你住的那家呀!”苏晨霜恍然大悟,原来这女子正是刚才在吴家客厅里见到的那女子,看自己来去匆匆,脑子里竟然没有一点点儿曾经相识的感觉。“还行。”话说出口,苏晨霜又好奇地问道:“你认识他们?”
“不认识。”那女子疲惫地咧了咧嘴:“我是第一次来他家的,人家介绍我来他家工作。”
“哦工作,什么工作?”苏晨霜有一点的好奇,她想这家子男人自己没工作,女人从来不工作,还会有工作给别人做?那女子回答说“具体的我也说不出来。介绍人说这家人夫妇俩正准备开店做生意,所以找我做做家务带带孩子,还有要给他的两个男孩补习华文。这应该就是我们中国人说的保姆吧。”那女子是从苏晨霜的说话口音中听出了对方也是中国人,说话时就自然多了。
哦,这倒也算是一份工作,苏晨霜认真打量了一下对方,一个地地道道地北方妇女,一脸的风尘一脸的古朴,勤劳勇敢吃苦耐劳牢牢地套在了一副结实的身架子上。她暗自在心底里给对方打了一个满分,“工钱还好吧?”苏晨霜表现出了一种真诚的关心,同样是中国人,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多问这一句,这家夫妇有时太精明,自己的同胞最好不要太吃亏。
“我和我孩子吃住全算他家的,每个月再给500元钱,你说这事能做吗?”女人问。
“吃住全算?”苏晨霜不理解了:“什么叫做吃住全算?”
“他们家的人每天要出门做生意,所以让我带着孩子搬进来,这样方便给他们照顾家和孩子。不过,那两个男孩子会不会顽皮?我有点担心我那小男孩和他们合得来吗?”女子认真地看着苏晨霜,急切地希望对方能给她多一点答案。
“你搬进来住,你们住哪间房?”苏晨霜没有理会那女子的问题,她心里纳闷,这吴家三间房都已经住满了人,夫妇俩儿子俩再加上苏晨霜和晓晓母女俩,难道还要让人住在客厅?
“就是现在你住的那间,他们刚刚不是让我看了。他们说你们很快就要搬走了,叫我和儿子快些搬进来呢。”苏晨霜一听这话心一沉,整个人呆住了,手中的鱼粥也差点没摔在地上。“什么,你说什么,你说我们要搬走了?”
“不是我说,是他们说,他们说你们要搬走,让我们搬进来住。”
苏晨霜糊涂了,她不记得自己近来有对吴先生或是吴太说过搬家之类的话。
“他要我们下个星期五搬进来。他们的手机店再过三天就要开了,他们说要我早一点搬进来。”那女子十分肯定地回答道。
苏晨霜咬了咬嘴唇,脸色刷地变得十分难看,整个人深深沉沉地,不再说一句话。那女子惊诧地看着神情瞬间突变的苏晨霜,似乎明白了什么,她突然伸出了手抓住苏晨霜的肩膀,急急地说道:“请你给我一个机会好吗?就是这个机会。我们都是中国人呢,我找工作真的找得很困难。我找得好苦呀!” 。 想看书来
第五节
苏晨霜从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和哀求的语气中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她身边的孩子,那十来岁的小男孩也正把一双幽幽的眼睛盯了过来。苏晨霜打心底里叹了一口气,问道:“你带着孩子来这读书?”
女子点了点头:“我来了都快半年了,总是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有两次已经找到工作了,老板都答应给我去办工作准证,可是一听说要交240元的人头税就不肯了。前一阵子也是别人介绍,找一个卖水果的事做。每天从早上8点开始做工一直要做到晚上9点,一箱箱的水果都是我一个人搬进搬出的。累一点我不怕,我这个人有的是力气,只要一想到能赚钱给孩子读书我再重的箱都搬得动。可是,就是这样的事也没让我做久,才过两个星期,老板就说我不会说英语,连听一个电话都不会,还把他摊前的马来人印度人都赶跑了,所以他不能请我。我说我不会英语,老板你是早就知道的,你当时还说没关系,你自己也不怎么地会,现在怎么就不一样了。老板说我是老板你是什么人,不过就是来找工作的中国人吗?你瞧瞧,有这样跟人说话的吗?我气得两天都吃不下饭,省下来的饭全给我孩子吃了。”这女子两嘴瓣不停地动着,恨不得要把肚子里的话一口气给倒出来。
这女子就是秦呤,前些日子刚去警察局报到过的秦呤,但是她没有把这段不体面的经历说出口,初次见面她想给自己留一点面子的,那怕是在自己的同胞面前。
“哪你怎么办,孩子上学了吗?”听到苏晨霜提到孩子,秦呤把身边的孩子往自己的怀里搂紧了。“孩子读书了,刚考上小一。华文和数学都学得不错,就是英文还听不太懂。”秦呤说到孩子时语调一下子变得很沉重起来,每一个字都从宽厚的胸口里慢慢爬出来。“我现在在帮人家收破烂,一天赚个二十来块钱,就是这里人叫旮拉古尼,你知道吧。一身脏兮兮臭哄哄的就不用说了,最要紧的是没有工作准证,又要整天在外边跑,我真担心哪一天被警察看见了过来问话了就全完了。”
苏晨霜很是同情地点了点头。“那你生活呢,这二十多块钱够吗?”
“够是肯定不够的,出国前家里人七借八凑地给了我一点,现在已经是快用完了。我有没办法赚钱,心里真是急得慌。我现在光光房租一个月就要出要350块,屋主一家子还整天向我抱怨,说我一身脏兮兮臭哄哄地弄脏了他的房子,还说我孩子顽皮,害得他的孩子都没法读书做功课,其实是他自己还是不肯好好读书呢。我很想搬家,可是我没工作,我不敢随随便便地找房子,万一人家知道我没工作准证还在做工的话,使个坏心眼我就全完了。现在,孩子吃饭要花钱,读书要交学费,我丈夫又不能从中国寄钱过来,我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真的是很累。”
秦呤等不及苏晨霜开口说话,又匆匆地把话给说了下去:“大姐,我真的不能失去这个机会,真的,这样的一个机会对我来说真的是很不容易。如果我能有这份工作的话,我和孩子就有地方住了,我还能有一点收入,五百元不算很多,但是节省一点我们母子俩可能也够。我一直在算,我自己有饭吃就可以了,其它钱是不要花的。阿宝呢,哦,我这孩子叫阿宝,阿宝交掉学费100元,再给他一点零花钱,大概是五十元吧,其它零零碎碎的我再花了五十,剩下的我就可以省下来了。一个月省下300元,一年也有3600元,这样过上几年,我就有钱让阿宝读中学读大学了。我带阿宝出来就是让他读书,我一直在想,我现在自己苦一点没关系,只要孩子读书读好了,我下辈子就有希望了,大姐你说是吗?”秦呤说起今后的生活如如行云流水般,一片灿烂。“你帮帮我好吗?你会帮助我吧,对不对?”
第六节
苏晨霜深深地被对方的话打动了,她完全地忘了自己的处境,不假思索地说:“你放宽心,我绝对不会为难你的,我也是中国妈妈,大家出门在外真的很不容易,互相帮一把总是应该的。”对方或许是还没有想到,苏晨霜会如此利落地说出这般知已知心的话,一时间不相信自己耳朵似的,直愣愣地看着对方,好一阵子回过神来,脱口叫了一声:“大姐!”眼圈儿却顿时红了起来,抽泣抽泣地低下了头说不出话来。
苏晨霜见状一下子也慌了神,想伸出手去安慰一下对方,双手却都没空。她跺了跺脚开口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苏晨霜以前最怕见到别人流泪,来新加坡以后更怕别人落泪,特别是怕拖儿带女的妈妈们流泪,别人一落泪自己心里总是特别的伤感,喉咙便哽着说不出话来,没两分钟也得陪着落泪了。
苏晨霜不知该怎么样安慰面前的伤心女子,只好转过头去,弯下腰对小男孩说:“阿宝,你一定要好好读书,长大了要好好照顾你妈妈呀!”小阿宝点了点头,特别的庄重特别的严肃。
风,是越吹越大了,吹得头发衣服都呼啦呼啦地低叫起来,雷也更响了,一个劈雳下来打的人直透到人的心里深处。阿宝往母亲的怀里躲了一躲,战战兢兢地拉起了母亲的手低声地叫唤着“妈妈,妈妈,我们走吧走吧。”
秦呤回过神来,抬起衣袖擦了擦眼睛,不好意思地对苏晨霜说,“大姐,你看我这样子,让你笑话了。”苏晨霜也缓过了一口气,说:“没什么,我也是跟你一样,心里头总像装了一个大酱缸似的,酸甜苦辣全在里头,想往外倒都倒不出来。唉,谁叫我们是做妈妈的呢。”
秦苓认真地看了一眼苏晨霜说,“大姐你也是中国人,你也是陪读妈妈,我不怕你见笑。来这里那么久了,我第一次跟人说这么许多的话。我平时想说可是没人说,我今天有你说,我还想说更多,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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