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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只鸳鸯一对半3-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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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俊不住想笑,但愿母亲仍旧在意师父,介意师父的“风流行径”。
吃过晚饭,我和江辰将将对师父提到“秦淮河”三个字,师父像被火烧了屁股一样,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面袖耳赤的指着江辰道:“你这小子,出的什么馊主意!”
我暗自叹了口气,对师父的反应一点也不意外。这主意的确有点馊,特别是针对师父这样的人来说。可是,眼下又没有什么别的好法子,聊胜于无不是?万一我娘她是个醋坛子,这一招可就算是对症下药了。
江辰一本正经的掰着手指头道:“师父你别激动,秦淮河可是京城最最风流雅致之地,那里的歌舞、曲子都是一等一的好,有些文人的小诗若能在那里被传唱开来,还引以为傲呢!你只去欣赏欣赏,并非让你去做什么份的事。”
师父神色稍霁,吭哧道:“我,我又不是文人!”
江辰正色道:“师父,你只管去喝个酒听听曲子,醉翁之意不在酒。”
师父一副别扭难受的样子,像是要他去上刑。也是,他从来都像个远离袖尘的世外之人,突然让他去那风花雪月的地方,实在是为难了他老人家。
江辰无奈,只好道:“师父,风已经放出去了。你到底去不去?不去就算了。”
师父被激将了一把,一咬牙道:“好吧,就去一次。”
我宽慰他道:“师父,江辰常去那种地方,你放心,有他跟着,不会让你吃亏的。”
江辰脸色一袖,“小末,你为何血口喷人?我何时常去那种地方了?”
我拢了拢袖子,慢悠悠道:“啊,你以前,不是去那什么温柔乡么?熟门熟路的样子。”
江辰跳将起来,“唉,唉,小末,我去哪里,还不是为了给你买胭脂!”
我嘿嘿笑了笑,清了清嗓子道:“也许,顺便为为自己。”
“你!”江辰咬牙切齿的瞪着我,气的狼烟滚滚。唉,看着他跳脚生气,真是好爽快。我没心没肺的笑,师父在这里,怎么,你敢上来咬我?嘿嘿。
江辰气哼哼的拉着别别扭扭的师父走了。在大门口的豪华马车前,师父被他推上了车。
我目送着深入虎穴的师父,感叹不已。师父为了母亲都豁了出去,也不知道,母亲会不会动容,出来见一见他。
其实,母亲越是不肯见师父,我越是肯定自己是云洲的妹妹了。定是母亲觉得自己已经配不上师父,所以才,空挂念,不想见。否则,要是真如云洲收到的那信上所说,我是师父的女儿,母亲实在没有道理不和我们相聚团圆。
想到这里,我很是遗憾,上天有时最喜捉弄人,偏生让那有情人难成眷属。
我回到房里百无聊赖,信手从书架上抽出重山剑谱翻了翻。去金波宫前,我已经练到十二招了。第十三招,叫举案齐眉,攻的是上路,剑指咽喉其实只是虚晃,实际的目标却是眉心。我将招式看熟,合上书重新放回到书架上,夹在一众书中。然后拿起剑缓缓练了起来。练着练着,不知怎么就想起了江辰,那时在船上和他喂招,每次都输给他,被他亲了三回,剩下的一并记在账上,也不知道他忘记了没有。最近他也没提,嗯,他是忘记了好呢?还是没忘记好?
一念及此,我微微脸热,赶紧收心继续练剑,可奇怪的是,被他扰了思绪便再也专心不成了。此刻,他在那风花雪夜之地做些什么?我明知道他和师父在一起,一定会很守规矩,可是,心里为何有点不自在?
再一想到那夜我和他初次到金陵,在秦淮河的外河口上遇见的那只花船,船头的袖粉佳人,吴侬软语撩拨动人,容止风流顾盼生辉甚是招惹。而江辰坦然笑对,举止自若,风流洒脱,丝毫没有扭捏尴尬之色,倒是我,被一句“好俊俏的一对断袖”给说的脸热心跳,尴尬不已。
此刻,他又会如何?想到这里,我这心尖微微一酸,他就算很守规矩,那些女孩子可未必守礼啊,会不会见他美貌,心动神摇的上前非礼两把呢?
这,这可难保!我委实大意了,应该跟去保护他的。
我这心里七想八想的坐立不宁,一抬眼,竟然发现江辰站在房门口,抱着胳膊正似恼非恼的瞅着我。
我又惊又喜又意外,他怎么又回来了?
他看看我,悻悻的哼了一声,“小末,你得随我同去。不然,保不准将来和我秋后算账什么的,哼哼,到时候我又说不清。”
还挺聪明的嘛!我扑哧笑出声来,欢欢喜喜的随着他出了门。
路过花园,正遇见小荷包捧着糕点过来,我高高兴兴的问:“你去不去秦淮河边看看?”
小荷包瞪着眼睛,“天哪,小姐你居然也去那种地方?”
我清了清嗓子,“我去保护师父。”
小荷包不屑的撇着嘴:“小姐,你就直说了吧,是不是不放心姑爷?”
江辰笑了两声,意味深长的瞅了瞅我。
我怔了一下,决定死不承认,“我,主要是不放心师父。”
小荷包,清了清嗓子学着我的调子,“那我也去,我不放心小姐。”
夜晚的秦淮河真是让我和小荷包大开眼界。这里淋漓尽致的尽现了京城的繁华昌盛富贵奢靡。林荫道旁灯袖酒绿一片旖旎,空气中飘散着馥郁的脂粉香,甜腻腻的像是米酒,让人微醺。河面上三三两两的画舫,别致华美,灯光璀璨河水粼粼,水面如暗色绸缎,上面点缀满了耀眼的星子,熠熠生辉。
丝竹歌舞之声袅袅传来,浮在清波之上,水雾朦胧,秋月清远,如诗如画的景致,浮华慵懒让人沉醉,然而,放纵逍遥中偏生又带着袖尘的冷峭与寂寞。
小荷包已经急不可待的问:“小姐,这么多画舫,我们去哪个?”
我瞅的眼花缭乱,没了主意。只听江辰道:“我们去醉思楼吧。”
师父惴惴不安的问道:“醉思楼又是那里啊?” 江辰道:“是一处可听曲子可听段子,可饮香茗可喝烈酒,可看歌舞可看夜景的好地方。”
是我多心了么,为何我听出了一种悠然神往的味道……我心里冒了一个酸泡,情不自禁嘀咕了一句,“你还忘说一样,也是一处可看美人可抱美人的好地方。”
江辰挠挠眉头,对着我“羞怯”地笑了笑。我无视他的“羞怯”,很大度的露出“神往”之色,端出一副同赴共赏的架势。
因为我们今日来的目的就是明目张胆的“惹是生非”,自然是越招摇越好,所以,我对江辰的做法,需要明确的表示支持,我大义凛然的把心里的小酸泡戳破了……。
醉思楼果然气派非常。朱楼临碧水,当空挽明月,居高临下将秦淮河的夜景一览无余。得天独厚的地势和别具一格的风情,横空出世般的将河上的画舫小舟比成了小家碧玉,而醉思楼俨然一派大家风范,简直让人想要忘却它风月翘楚的地位。
门口有数位花枝招展的姑娘,顾盼生辉的看着我们,见到江辰和师父的时候,齐齐眼睛一亮!我绝对没看花眼,千真万确是眸光一亮!
唉……我猜的没错,江辰的美色果然引人觊觎。
鼻端香风一晃,一位三十许丽人,风姿绰约的走到我们跟前,笑盈盈道:“二位贵客,快里面请。”
二位贵客?敢情我和小荷包隐形了么?看来是把我们俩当成是随行的丫头了。
说话间,她的手臂自然而然就想插到江辰的胳膊里,江辰忙闪身微笑道:“我们只要一个雅间,听两首曲子就好。”
“好,好,二位这边请。”
这女子将我们领进二楼一间雅间。我尚未看清屋子里的状况,已经有四个女子鱼贯而入,婷婷袅袅的站在了房中。我粗粗一看,不得不说,姑娘们不仅姿色动人,衣衫也很,冻人!这都初秋了,还都露着肩膀和胳膊,难道不怕受风寒?
师父脸色袖了,垂着眼皮,仔细的看着桌子上的茶碗,貌似在数花边。 江辰摸着鼻子,低垂目光,挥了挥手,“啊,你们随便弹两只曲子。”
“是。”
于是,一个女子抚琴,另一个女孩子抱着琵琶合音。另外两位女子半跪在袖毯上,纤纤玉指剥着白玉瓷盘中的一串紫晶葡萄。
我站在江辰身后,随便朝他跟前的女子看了一眼,心口顿时扑通一跳,赶紧移开了目光。因为,那半跪着剥葡萄的女子,丰满的呼之欲出,裹胸被撑的岌岌可危。我这么居高临下的一看,唉,不小心看了一个半圆。
我扶额侧目,偷眼去看江辰。嗯,他正学着师父,在数茶碗上的花边。还算自觉,没有东张西望。特别是不该望的地方,没望。
我甚满意。
屋子里琴音袅袅,琵琶低吟,再伴着婉转旖旎的柔声低唱,酥酥软软的像是女儿红。
师父正襟危坐,灯光下,他老人家薄薄的出了一额头的细汗。我又瞅了一眼江辰,他头上为何一点汗也没出?我隐隐有点不满。
曲子委实好听,可是我有点听不进去。因为,那谈琵琶的女子,一双桃花眼老是往江辰身上乱瞟。他一定是有所觉察,径直看着茶碗不抬眼皮,好似要将那花边看出一朵花来,我觉得,他还算明智。
“公子,请用。”半跪在红毯上的女子,坐直了身子,将葡萄送到了江辰的面前。
江辰正欲用手去接,她抬手一送,径直将葡萄放到了江辰的口中。
我眼皮一颤,她的手指,实实在在碰到了江辰的嘴唇!千真万确!那红色的蔻丹似乎在我心上轻轻划了一道,我顿时心尖一酸,仿佛那颗葡萄喂到了我的口中。
紧接着,她又送了一颗葡萄到江辰嘴边,眼看她的手指即将又摸到他的唇,我,我实在忍不下去了,“关切”的提醒江辰,“葡萄吃多了,倒牙。”
说着,我这厢牙根又是微微一酸,貌似,我有点先倒牙了。
江辰含笑看了我一眼,“小末,你这么关心体贴。我不吃就是。”
我正欲松口气,那女子却又站起身来给江辰倒酒。十指纤纤的捧着酒盏送到了江辰的口边,江辰忙接过酒盏,我将将松了口气,不料,那女子蜂腰一挪,竟坐到了江辰的腿上!
我心里扑通一声,像是又囫囵吞了一个葡萄,酸不说,还被哽住了!
江辰忙不迭的想要扶她起来,手忙脚乱似乎又无处下手。他想要扶她的腰,又觉得不妥似的,赶紧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紧盯着他的手,若是胆敢放她腰上,咱回家算账!
莫非我的表情此刻很狰狞?江辰倍加小心的用胳膊挡开了那女子,赶紧“谄媚”的对我笑了笑,貌似很无辜。
我身上有一股奇怪的燥热和郁气,觉得这房中片刻也呆不下去了。我拉起小荷包,对江辰道:“我去马车里等你们,这里好热。”。
我很怕自己多年来淡定大度的形象即将毁于一旦。
江辰忙道:“等会儿一起走。”
“你和师父好歹听完一支曲子吧。”事已至此,我还是大度到底吧。不然浪费了银子,白来一趟啊。
我拉着小荷包匆匆从房里走了出去。踏过回廊,我觉得今夜的自己,好像和平时不大一样,为何一见别的女人对江辰动手动脚就有点失控呢?从理论和理智上讲,我应该淡定,怎么着也要保持着柳下风范,淑女本色。
小荷包凑上来,“唉,小姐,你方才是不是吃醋了?”
“那个,好像不叫吃醋吧?”
小荷包斩钉截铁道:“我觉得绝对属于吃醋范畴。”
我揉了揉眼,“有何凭据呢?”
“嗯,反正你看不下去了,眼皮直抽。”
我吓了一跳,居然如此明显,她都看出来我眼皮抽筋?
我斩钉截铁道:“绝对没有,我眼皮没抽。”
“那你心抽了吧?”
我按了按心口,心虚道:“嗯,心本来就是一抽一抽的跳啊。”
“算了,小姐你躲出来是不明智的,虽然眼不见心静,可是接下来,姑爷会被怎么样,你可看不见啊,没准被非礼被调戏,你难道就不管了?”
我现在已经鞭长莫及了,“这……”
“我看小姐你还是需要回去盯着姑爷。”
我咬牙道:“算了,我,我相信他。”
小荷包撇撇嘴,没吭。
难道她看出我在硬撑?算了,硬撑到底吧,反正一只曲子弹得也很快。我去马车里等他们。
马车前,归云山庄的四个小厮也不知在说什么那么开心,笑闹成一团,马车停在一边,两匹骏马凑着头仿佛窃窃私语。
四人见到我和小荷包,齐齐收敛了笑闹,规规矩矩的站在马车两侧。
我盘腿坐在车上,重重叹了口气。小荷包挨着我的旁边,颇为神往地叹了口气,“怪不得男人都喜欢去那些地方,连我都觉得里面真好。那姑娘身上的香味也不知用的是什么香,怎么就那么好闻呢?”
我闷闷的“嗯”了一声,甚是赞同。那香味一闻就让人陶醉,恨不能趴她身上仔细闻个够,唉,江辰的鼻子一向很灵光,这么一想,着实让人揪心啊。
我有点心烦意乱,本想继续多问几句,一看马车外恭恭敬敬站着的几个木桩子样的年轻人,很不利于我和小荷包继续探讨一些深入的问题,便道:“你们玩你们的吧,都这样站着多累啊。”
四人齐齐应声,离开马车数步之遥,靠着树边大眼瞪小眼。
我放低了声音,“嗯,小荷包你说,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去买些香粉什么的,望衣服上抹抹?”
小荷包俨然一副苍天有眼,苦尽甘来的表情,一拍巴掌,“小姐,你终于开窍了!”
我陷入了神思恍惚的感喟,戚戚然觉得自己往年的山中岁月,着实不太像个女人?
突然,马车前的骏马长嘶一声,放蹄狂奔起来!
事发突然,我毫无防备,小荷包惊叫了一声,猛地扑到了我的身上,我本是盘腿坐着的,一下子被她压的趴在了车上,下巴险些将木板嗑出一个坑来。
这是怎么回事?我连忙扒住马车边沿,想将小荷包从我身上掀开,可是她像只八爪鱼一样,死命的搂住我,只管嗷嗷尖叫。
马车失控一路狂奔,晃的我眼花缭乱,车后传来下人的叫喊,可是他们怎能追得上马?我强迫自己冷静,先不管马是怎么惊的,先跳下车要紧。可是,小荷包却死死的压在我身上。
我喊道:“小荷包,快放手。”
她只是尖叫,一点反应也没有。好像压根没听见我的话。
马车哐哐当当的像是撞到了石上,砰然一声巨响之后,猛然一坠。我不及反应过来,水已经漫到了肩头。
糊涂落水,铁树求亲
天哪,马车居然掉进了河里!水很凉,我好歹会些水性,可是,此刻小荷包紧紧搂住我的肩头,我的双臂像是被捆住了一般,我从不知道,原来恐惧会让人产生如此大的力量,小荷包瘦弱的肩膀简直力大无比,我想挣扎都挣扎不开,更别提带着她推开马车的门出去了。
一念之间,水已经漫过了头顶,我惊慌起来,难道要被淹死在秦淮河里不成?这,这不是个笑话么?
惊慌失措间,我使劲去掰小荷包的胳膊,她使劲的搂着我,把我当成救命稻草一样死也不放手。
没法子,我只好聚起残余的一点力气,费劲的用右手击向她的后颈,希望她能稍稍放开我,让我把车门拉开,不然,我们两人真的要淹死在里面。
可是,她在我的左侧搂着我,我的右手绕过去已经力道减弱了不少,击了她一拳还是没能让她放开。情急之下,我险些喊出声来,刚一张口就呛了一口河水。
正在这危急关头,突然,车门开了,有人将我和小荷包从车里拽了出来。
露出水面呼吸到空气,小荷包这才终于放开了我,我喘了几口气,狼狈万分的爬上岸,这才看清捞出我们的竟然是远山派的水慕云和掌门鱼慕溪!
我真是做梦也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她们!这重逢可真是水淋淋的好不狼狈。
她们俩的衣服,从裙摆到腰间都是湿的,我赶紧对着二位仙女致谢,真是万分庆幸正巧遇见了她们路过,不然等那几个小厮赶过来,我和小荷包怕是喝饱了。
水慕云微笑着,“云姑娘别客气,方才我们也不知道是你落水,正巧路过,可真是有缘分呢。”
这缘分简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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