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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谋-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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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洋洋地靠在窗口,随手拿着葡萄塞入自己的口中,咬下时顿时溢开一片清汁。男子修长的眼轻轻眯起,在温和的阳光下懒洋洋地伸懒腰打了个大哈欠,随意瞥了一眼书山后头早已盖住的那个娇小的身影,感觉她依旧笔下如飞,不由轻盈地笑了笑:“阿婉啊,我忽然想起小时候你被罚抄书的情景了。”
若不是文案上都是重要的书卷,阿婉真恨不得直接那这些书砸晕这人的脑袋。强忍着冲动,依旧有如神助地笔耕不辍。
要不是她不想让人知道是自己在办的实事,她才不会每天跑这个人这里听着这种气死人不偿命的调侃。林初容这混球到重要关头竟然还真是撒手不理,她无计可施才只能如此出此下策。好在也没人认识林初容的笔迹,唐青墨近期压根不看账簿,她也就办事办得毫无心事。就是,每天盯着唐青墨用药之余还要没日没夜地操心这些账簿,着实太虐了一些。
这样想着,看林初容的眼神不禁又怨念了几分。
想当初,她就是为了不受这些商理的琢磨才逃出的家中,没想到如今竟然为了一个“外人”而破了例。
本来这样破例一次两次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偏偏唐青墨一经松下,这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压抑顷刻爆发,如今病情愈重。大夫说这是好现象,至少不会在体内留下隐疾,可是看唐青墨这种不容乐观的模样,任谁都松懈不得。
阿婉也是在开始接受唐家事务之后才知道,唐青墨这样一个看似纤弱的人,身上担负的到底是怎样的一个重担。最初唐家的企业到底是如何规模她不清楚,只是听闻是唐青墨一手扩大的产业,如今她在处理的不过是这些基业中的凤毛麟角,尚已经感觉严重的睡眠不足外加全身乏力。要接管整个唐家究竟需要多大的精力她着实想象不出,但是有一点她顿时深深地彻底体会了个周全,那就是——唐青墨他绝对不是人!
揉着酸楚的肩膀,阿婉从林初容那里走出时,正好撞见唐瓷,冷不丁被他这么风风火火的模样吓了一跳,阿婉不禁一把拦住他,问:“怎么了?”
“快!快去收拾东西!”然而唐瓷这一时间却有些口不择言。
阿婉还是没明白过来,但也被他眼里的慌张给吓到了:“到底怎么了?”
“郑王的大兵打进城了!外面都乱成一锅粥了!”唐瓷狠狠地推了她一把,转身也已经往后院跑去,“我去带少爷走,你自己随便拿点东西也快跟上!”
阿婉的眼皮陡然一跳,没有转身回屋,反而折回了林初容的屋里。他在里头显然也听到了外面的话,一早就知道这是迟早的事,倒没有外头那些人的慌乱,而是已经把那些账簿都给用一块大布严严实实地包了起来。
正准备做的事已经被人做好,阿婉感觉自己的冲劲一时竟没了用处,然而一时间也没想起到底应该把这些账簿往哪里带。这时却见林初容冲她努了努嘴,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正见屋外头一个赫大的坑。
前头阵子林初容有事没事叫人挖坑,她本还有嗤笑他没事找事,但是这个时候见他这副老神在在的模样,第一次发觉自家兄长还真是未雨绸缪的典范,顿时一撒脚丫,手脚利索地跟在他后头把这些账簿严严实实地埋在了下头。
满头大汗地干完了活,阿婉伸手戳了下林初容的腰:“扬州以后还会拿回来的吧?”
林初容挑眉一笑:“那是自然。”
阿婉“嘿嘿”一笑,也转身往后院蹦去。
其实兵荒马乱之余,这个城究竟落谁手里都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如今城刚被破,新入的军队自然要扬一下自己的势气。本就属扬州的那些商行还好,一些外来的人便要惨了。乘着混乱逃离扬州是如今首要要做的事,带着些账簿弄丢了几本便不好了,更何况这样累赘万分,倒不如等时局安分了再回来拿取才好。
一些后顾之忧暂且没了,阿婉三步并作两步地赶到唐青墨的住处,正见唐瓷搀着一人往外头走。穿着一身单薄的衣,只披了一件外衣,青丝垂在脑边如墨色渲染的白莲一般,但是不知怎的,看那别扭的姿势,却似是被唐瓷硬拖着走的。
“我都说了已经叫她收拾东西一起走了!”远远就听到唐瓷在那边大呼小呵的,阿婉听到耳里微微一愣,正近了,恰好唐青墨转过头来,然后视线一时对上。
唐瓷也看到她,一眼瞪来,显然是恶狠狠的。
阿婉暗暗咽了一口口水,上去搀住唐青墨的另一只胳膊,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我也来吧。”
唐青墨的身体其实很是清瘦,所以也并不沉,但是这时搁在她背上的那个手臂不知怎的就是格外灼人,让她一时恍惚,但是这个人似乎也没初见时对唐瓷的那般别扭,由她搀着尚显温顺。
到门口时,人来人往的混乱之间,马车早已备好,林初容正坐在上头,戴着面具,懒洋洋地垂眸看着他们。
69、第65谋 逃脱未遂
上了车,才知道林初容已与车夫说好了路线,结果他们一上车,他反是跳了下去,摆了摆手:“你们走吧,我还有事。”
也不知这人到底是又有什么事,然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怎样做的交代,但阿婉也知道这个人比她更倔很多,只要决定的事,任谁都改变不了,于是干脆也就不多废口舌,沉沉地应了声。
和唐青墨从金陵一道来的仆从本就不多,于是一行人庸庸碌碌中慌忙上路。郑王的兵大致是从南门攻打来的,街上的行人皆是朝着北门而去,他们也不得不随波逐流。
马车辘辘,在周围众人的推撞下,整个车一时也是左摇右晃,好不安分。
阿婉坐在里头也是被晃得眼前发花,听人耳边几声咳嗽,一转身,只见唐青墨一张煞白的脸。心头不禁猛然一跳,当即坐过去他的身边,关切地问:“怎么了,不舒服吗?”话出口,才想起最近唐青墨的身子压根就没有好过,她这一说,反而是明知故问。
唐青墨掩嘴又咳了几声,才轻声道:“没……没事……”
他这病秧子的模样要叫别人相信他真没事,那才叫有了鬼了。阿婉不由忿忿地瞪了他一眼,无意中伸手,肌肤相互擦过,只觉得霍然疼上一股子分明清晰的凉意,不禁脱口而出:“怎么这么冷?”
再看一眼唐青墨,她二话不说将他的手紧紧一捉,就握在了自己的掌心。
她的手心有温温的暖意,而他的肌肤冰凉,这一时间触上,竟然让唐青墨也有一时的恍惚。
“现在是到了哪,到底有没有快出城了?”
抬眸的时候只听到她急迫的一句话,唐青墨的视线落过,阿婉正巧转身看向车外,窗外微微漏入的光线落在她的脸上,这张清秀的脸甚至称不上绝世,但是竟让他一时有些恍神。
他的手始终冰凉,也不记得到底是从哪一年起,那个原本还可以替他温暖的人,竟也已经从他的生命中彻底退去了。他始终一个人,手也同样冰了好久……
略微出神,忽然车厢顿时一阵天翻地覆的摇晃,遥遥从不远处传来一阵极响的喧哗。唐瓷掀开帘子往后一看,脸色不禁也是一白:“坏了,好像是郑王的军队已经攻入进城了!”
阿婉跺脚,陡得冲着车夫一阵嚷嚷:“还不把车开得快点!”
周围哭喊声喧哗声不绝,一时乱作一锅粥,一个个人都是疲于奔命,抱着自己的行李尽自己最大的力气往城门口奔去,求一份平安,只希望能在这条乱世中苟延残喘地留着一己的命。
尘土纷飞。
眼见离城门近在咫尺,不知从哪里忽然蹿出一片流民,轰然地朝着城门蜂拥而去。互相的推挤间,让整个马车也顿时颠簸异常,马在挤压之间不时发出几阵嘶吼,马蹄凌乱,竟一时也不受了控制。
巨大的颠簸随着天翻地覆的感觉传来,车厢也随之剧烈运动。
猛然的一下,几乎要整个就这样直直被推翻而过。就在这一霎那的时间,阿婉下意识地想要一声尖叫,然而声音哑在嗓间沉沉地发不出来,还没恍神的时候,只觉得一个人影朝她盖来,然后将她一把抱住,用自己的身体牢牢地保护住了她。
瞳孔在这一瞬微微长大,看到的是咫尺那双修长而深邃的眸子,一如以往的深邃无波,然而这时他也只是这样注视着她,将她抱在怀中,对这种注视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
一直以为,唐青墨是一个对任何人都漠不关心的人,也一直以为,这个人这样病弱的身子,始终只能叫别人去保护他,只不过有着一份独有的担当,才可以这样始终保着唐家的基业屹立不倒。
一度以为过,这个人是毫无感情的,对任何人都是。
但是也正是这样一个纤细瘦弱的人,这个时候竟然把她保护在了身边。她猜不透他的心思,只是感到他的身体依旧是冰冷的,是一种单薄的冰冷,然而心跳一时间突兀地一停,感觉薄薄的呼吸擦在脸颊上,抚摩的感觉带起了微微的燥热。
唐瓷的一声呼喊一时间也好似隔了很远,天旋地转之间,最后沉重地一下,马车在暴乱的民众推挤下最终彻底反倒,马脱离了缰绳,已然远远奔远,直直消失在眼界之中,最终留下沉沉的一点。
剧烈的撞击让骨骼一阵刺激的疼,阿婉狠一咬牙,却还来不及留意自己撞疼了哪里,只能手忙脚乱地一番摸索着去看唐青墨的样子。一旁唐瓷也跌倒在了路上,正爬起来,顿时与她一起搀起了唐青墨。
阿婉在他的身上一番逡巡,正要开口想问他的情况,不想唐青墨在沉沉地一声咳嗽之后,反是一把抓住了她,没有言语,只有视线在她的身上一寸一寸地落着。
“我……没事。”阿婉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这时到底是怎样的心情了,只能哑着声这样说着。
群众在身边飞奔而过,她正心急如焚地想将唐青墨从地上拉起再往城外赶去,不想城门这个时候却是应声一关,从四面八方涌来了一批身着戎装的士兵,将如今城里的一干人众牢牢围住。
戈矛对准他们的时候显得几分森然,阿婉的心不禁一点一点地沉到了谷底,和那些还未逃出的百姓一并站在路中,好似心口压了一块沉沉的大石。
她也就算了,如果叫唐青墨落入郑王手中的话……
正想着,手上忽然落过一抹力道,恍然回神,竟是唐青墨默默握住了她的手。他并没有看着她,而是依旧那副淡然的神色,冷冷地看着周围森然的士兵,脸色如斯。
阿婉默默咬了咬唇,不知为何,这一瞬这个身体单薄的男人,竟让她不由有几分心中安宁的感觉……
70
70、第66谋 军营落难
郑王的大军就这样浩浩荡荡地驶入了扬州城,两边的店铺个个紧闭,只有纷沓而来的马蹄践起了滚滚尘土。准备逃逸的流民被尾随的军队又一个个地逮了回来,一时间到处军械纷纷,一片混乱。
和一干民众被围在中央,周围的烟尘仿似一霎也浓重了不少,一时有些乌烟瘴气的感觉,隔在身边不时有臭烘烘的汗味传来,也不知都是哪来的人,杂七杂八地混在一地,叫她不禁掩了鼻息皱了皱眉。
注意留到身边,唐青墨握着她的手,虽是极轻,但是隐约感觉不时总会微微一紧。暗暗留意他的神色,差不多也知道这个人想是忍得格外辛苦。
唐青墨这样清冷的性子,要他身处这么多不知来路的乱民之中,恐怕也应该是生来第一次的经历。阿婉也不知为何竟然还有心思在心里这样调侃,但是终究不免有些担心这个人的身体。
百般照顾都不见得好,落到郑军手里的话,恐怕是……
眉心一拧,不禁反握了一下唐青墨的手,感到他的身子微微一僵,好似转眸投来了视线,浅浅的,然阿婉抬了抬眸,则是看着不远出庄素的郑王军队。
然担心归担心,来了一队人,二话不说,将冰冷的兵械一亮,径直迫了街道中央的一干民众杂乱无章地排成了一队,看押着往外头安扎着的营寨赶去。
无奈上只得随波逐流,只是还没走几步,唐青墨轻轻地拉了她一把。
阿婉诧异地回头,也不知他的心思,只听他淡淡一句:“走我后面。”
一时不禁哑然。
其实捉都已经被捉了,走前走后也不过是几步的距离,真不知道有多少的差别,但是看唐青墨那种淡淡的态度,她隐约间一恍惚,竟有几分感觉这人依稀是在担心自己。
是担心吗?她茫然。
但既然他已开了口,便动了动步子站到了他的身后。抬头时只见高挑清瘦的背影落在自己眼中,衣衫下隐约消瘦,却并不难掩盖给人那种淡淡安心的感觉。
唐瓷在一旁脸色始终难看,阿婉慢慢走去,瞥见唐青墨淡漠的侧脸,也不知是否出于安慰,不自禁地竟然开了口:“会没事的,放心吧。”
唐瓷的动作顿了顿,既而又继续跟着队伍走,半晌,才闷闷地吐出一句:“但愿吧。”
周围兵器的冷光显得几分骇人,阿婉在这种沉闷的氛围中,不禁也沉默了。郑王是个怎样的人物,她其实也有过听闻。几个藩王之中,记得就属这个男人最为冷冽狠毒,做任何事只为求自己的利益,他人生死,往往丝毫不放心上。
不知不觉到了落脚点,是一处破败的杂院,门外不远的地方就是郑兵驻扎的营地,不时有几个巡逻的士兵经过,一张脸上皆是苍白地无丝毫神色。
按照以往的惯例,一般入城的军队还不至于会到处沿街捉捕流民,等到了这里看过周围形势之后,阿婉才明白过来。好像林初容曾经和她说起过,这郑王本没有做攻打扬州的打算,只是前阵子吃了一次败仗,这次袭城,恐怕是为的要补充点战力。
如果真是这样,按照郑王以前的作风,这些捉来没用的人恐怕就要……
想着,阿婉不禁全身一凉。
唐瓷也就算了,年轻力壮的,上战场或是守营,稍作训练,都是足以胜任的事。但是另一个人就……视线轻飘飘地在前面那人的小蛮腰上抹了一把,阿婉几乎可以预见不久的将来即将面对的惨淡现实。
唐青墨这样病弱的男子,要指望他参军,倒还不如巴望下她能不能偶尔爆发一把来得贴切。
跟着走,最后一帮子人就这样挤在了一个庭院里。很多人已经东倒西歪地缩成了团,窝在角落中,一双双眼里都是惶恐。不得不说这里的空气着实差到极点,连阿婉都不禁觉得有些窒息。
唐青墨的脸色很白,是煞白的那种,连落在她手腕上的掌心都是冰凉的。
唐瓷仿似忽然想起一件事,全身僵在那里。
阿婉不由瞥他:“怎么了?”
“所有的药……都还在马车上。”磕磕碰碰地把话说完,听这种语调,似是懊悔至极,如果可能,简直连以死谢罪的心都有了。
“咳……咳……没事。”
和以前一样的回答,这时落进耳里也不知怎的偏偏就是激起了阿婉心头一团无名的怒火:“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去看看外面的情形。”说着正要走,却是被唐青墨拉得死死的。
明明很是虚弱的一个人,这个时候也不知为何居然还有拦住她的力气,这……该说他果然真不愧是个男人吗?阿婉嘴角顿时一下抽搐:“拦着我做什么,这样下去,你是想死呢还是想死?”
“死”这个字未免难听了一些,可是唐瓷在旁边再沉了脸色,也是没办法开口指责她什么。
这一句话,确是事实。再这个样子下去,以唐青墨的身子,根本不需要郑王的人来做处理,他自己也根本挨不过去。无粮、无水,更别说大夫一再交代每日必服的药了。
阿婉以为唐青墨听明白了她的话,好歹应该让她过去试试,不料这人反而将她拉了回去。一时没站稳,几下踉跄,她只得跌坐在了他的身边。
还不及说什么,只听唐青墨的声音低沉沙哑:“不会有事的。”
这句话她在先前也有说过,但是没想到这个人语调淡淡地吐出,竟不知比她多上了多少的说服感。一时恍,却见他猛地一捂嘴沉闷地一串咳嗽,当即心跳在嗓子眼里险要陡然跳出,忙不迭上前头探看:“唐青墨?怎么样了这是?啊?”
一只手轻轻地搭在了她的肩上,慌乱的动作微微一僵,只觉面前落过一片极淡极浅的吐息,有个体温冰凉的身体徐徐靠过,他的额轻轻地抵在她的肩上,垂落的青丝盖住了他的声色,吐息格外薄弱,但也清晰:“先……保持这样就好。”
阿婉的动作僵持。
不远处的唐瓷默不作声地撇开了视线。
他们处在一处墙边,她背对着院里,这样的角度正好隔开了众人可以投到他身上的视线。没有人留意到这一处的细弱,唯有紧挨的身子让她感觉到了他体内集聚的难受,不知为何一时间竟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安静地替他挡去视线,藏住他偶尔露出的这一分脆弱。
风徐徐地刮过,有几片凌乱的落叶悠悠落下,翩落地面,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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