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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镜-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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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他不看后面,而是从一开始,即从黄泉夫人降生之时看起。
换了常人,幼年的记忆,恐怕尽是一片混沌;就是修行有成,洗炼阴神,挖掘一切记忆,却还要受婴幼儿感官局限,记忆往往都限定在较狭小的范围内,听、嗅、看等等信息,都与成人有一定差别。
在观照范围上,这回黄泉夫人总算没有纲。
说到底,就算是名闻天下的智者,初生之时,也与其他婴孩无二。
可是很快,余慈便又现了熟悉的“风格”。
刚出世的婴孩儿谈不上什么思维,但基本的情绪四本色,即喜、怒、哀、惧还是应该有的,至少要与生理反应相匹配。
可是……没有!
余慈也是洗炼过阴神的,对照自身情况,他的那份记忆怎么说也是具备着几种简单的“色调”,那是基本情绪对外界形成的反应,慢慢变得丰富多彩起来。
这也是一个自我学习、成长的过程。
可在黄泉夫人的记忆里,从头到尾,观照依然只是纯粹的观照,范围固然随着生理上的成长而扩张,细节愈清晰,却始终是那唯一一个色调。
难道黄泉夫人自出生以来,便能具备“无别有情”之心吗?
余慈一时为之悚然。
可是查阅了数年记忆之后,他觉不对。
这是黄泉夫人的记忆没错,但比之正常人,似乎要“薄”很多。
记忆的脉络看着很连贯,但里面应该还有些别的什么东西,却让人用近乎完美的手法裁去了,剩下的只有不涉情绪、思维的纯粹场景,不影响主干,又与后面的“风格”一脉相承,只有仔细品味琢磨,才能现。
尤其是余慈已经看过了她北荒时期的记忆,相比之下,婴幼年、乃至于早年的修行时光,都显得特别短,也比较粗糙。
至于转变的契机,是在黄泉夫人成为照神铜鉴主祭之后,确实地讲,是第一次行祭礼之后。
正是从那一刻起,黄泉夫人观照世界的方式,明显生了改变,益渐丰富、全面,“裁剪”的部分越来越少,证明黄泉夫人的控制力越来越强,到最后已经臻至完美,不会有任何情绪思维漏出来。
这说明什么?
余慈沉吟,有了两个结论:
先,黄泉夫人“无别有情”之心,非是先天,而是后天形成的。
其次,为了做到“一以贯之”,黄泉夫人也好,别的什么人也罢,对其记忆做了修剪。
这种修剪,如果是被动的,什么都不必说;
如果是主动的,即使黄泉夫人没有任何情绪表露,但这就像是一出哑剧,又好比是文字中的“留白”,让人看到了她记忆中一个无形的“目标对象”,让人拼凑出二者“交流”造成的影响。
当然,还有这一连串变化中,黄泉夫人收拢干净,却依旧可见端倪的戒慎、决绝……或曰恐惧!
具体如何,没有黄泉夫人的情绪思维,余慈只能将自己代入,体味,也算是胡思乱想。
过了片刻,他终于醒悟过来,思维移向了正轨:
黄泉夫人的记忆中,固然有新现,却仍没有直接的证据。
难道,非要等黄泉夫人移转灵枢成功,在心内虚空复生之后,才能从其口中问出答案吗?
移转灵枢要过三关。
第一关,对象的“灵枢”,心内虚空能描画得出来,且要准确,这是基础。
这点,余慈用两个多月的时间,逼迫黄泉夫人在生死线上挣扎,最终完全击破其体内6沉拳意锁固的平衡,终将其生机特质描画进来,算是做成了。
第二关,对象所涉的法则应尽可能地在心内虚空得以匹配。
对象越是修为高深、法门特殊、在天地法则体系中占位较高的,越难做到。
当年虚生老道修为也就是还丹境界,又以鬼修形象示人,故而容易;后来的血相老祖则是纯粹移转灵枢,为转世做准备,也不计较太多。
黄泉夫人就不好办,失了6沉压制,她的修为境界便是六欲天魔的级数,而且是劫法宗师那一级别,层次、要求都比较高。
还好,托影鬼当年打下的“大罗天”之根基,余慈内外虚空交流还算通达,形骸存在所涉一切法则,枝干细节都无有缺损,造出完整的躯体,不是难事。
只是,躯壳本身,也只是细枝末节。
真正关键的,是灵枢中灵性所在,其关涉“灵昧”之法,余慈只是用心内虚空做了回搬运工,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况且,黄泉夫人的灵枢运转模式,是情绪思维与生机浑融,独立不改,极其特殊,有什么需求很难想象,只能看余慈心内虚空相关法则的全面性和适应性究竟如何。
余慈所认为的难关也主要在此,最后别弄出一个美丽空壳便好。
第三关,就是生死法则要勾得住、运化得出。
余慈相信他对生死法则的掌控力,然而,当他大致明白大黑天佛母菩萨的来历,也明白其与黄泉夫人的复杂纠缠之后,这份信念就没那么坚定了。
之前罗刹鬼王和大黑天佛母菩萨为什么对他如此在意?
不就是因为同样掌握生死玄机,生怕在关键时候,两边冲突或干脆使坏,酿成惨剧吗?
在他们这个层次境界,法则可以很宽,也可以很窄。
余慈要特别谨慎了。
对大黑天佛母菩萨,既不能一厢情愿,失了防备;却也不能草木皆兵,反而露出破绽。
里面的火候需要认真把握。
也是出于这个原因,在花费大量时间探测了黄泉夫人外围记忆之后,余慈还是决定,深入其正在运化的灵枢之中,探一探底。
这种做法很危险,一个不慎,他费心收纳进来的这位谋主,变成个白痴都有可能。
然而大黑天佛母菩萨的阴影,还有别的什么东西掺在一起,让他的感觉说不出的古怪,不做心中不安。
余慈力之前,却是看向幽蕊。
作为灵巫,有一个“灵”字,也是在各路神道中人之间沟通往来,不知她对“灵昧”之法,有什么看法,也好做个参考。
幽蕊其实还触及不到“天人九法”的层次,但术业有专攻,对“灵昧”之法理解起来,并无难度。见余慈动问,她有些意外,细思片刻,方道:
“灵巫之‘灵’,应为‘通灵’,便是通配之意,对特殊的灵枢,可以沟通,却是很浅层的,不能解悟。然而奴婢记得,剑修,尤其是纯粹的剑修,最精擅此类灵昧之法,要的就是将核心灵性寄托于剑胎之上,任他千万劫来,均独立不改。
“黄泉夫人此时所做,非常类似,但更极端。所谓‘剑在人在,剑亡人亡’;黄泉夫人这一颗灵枢种子,是否也是如此?”
余慈听得连连点头,幽蕊的角度切入得极好,这是他之前忽略了:
“剑胎剑种?有点儿那个意思……确实也不可不防。”
若真如此,他之前想用的“直接切入”的法子,就太鲁莽了。
但余慈欠缺的只是思路,一旦理顺,法子绝对不缺。
不能强入,那么,就用诱导之法。刚刚对“星芒虫”的幻境,便很合适。
目前,黄泉夫人的灵枢正与外界感应交通,寻觅匹配法则,只是层次不同,轻易不会让万魔池中事态变化影响到而已。
可是,余慈大可主动“迎”上去,在法则层次上做一个跳变就成。
虽然眼下黄泉夫人最需要的就是“安静”,但余慈也顾不得了。
他向幽蕊道:“你也来帮忙。”
“通灵”是幽蕊的本职,做起类似的事来或许更加敏锐,也能给他另一个角度的感悟和思考。
幽蕊答应一声,款款上前,屈膝半跪在余慈面前。
余慈会意,伸手按住她的顶门,心神借此延伸开来。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追溯万载 教派雏形(上)
大黑天佛母菩萨?
余慈这辈子也只听过这么一个类似的法号,可思绪转过去,却是有点儿乱……
他一直都认为,十方慈光佛魔灵和大黑天佛母菩萨之间,有某种极密切的联系,今日所见,看似验证了他的想法,但从另一种意义上讲,又将前面的想法给否定了。
十方慈光佛魔灵恭敬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那位“佛母”大摇大摆地占据了碧落天阙真的没问题?
还是说,这位“佛母”本就是碧落天阙中的关键人物呢?
余慈百思不得其解,干脆暂时压住疑惑,顺着黄泉夫人的记忆继续往下看。
他相信,以黄泉夫人的智慧,肯定会有些见解的。然而这位的一切情绪思维,都不会在记忆中留下半点痕迹。
余慈想从黄泉夫人后续动作中做些判断,可是出乎意料的是,黄泉夫人压下伤势之后,便果断离开秘府,没事儿人一般与同门汇合。
此后显示的一段相当长的时间里,余慈找不到黄泉夫人任何特殊的举动,倒是发疯前的柳观见了几回,然后就是陆沉!
黄泉夫人结识陆沉,像是一个偶然,至少余慈看不出有什么刻意为之的痕迹,倒是陆沉在黄泉夫人眼~长~风~文学 ;。cfwx中的形象,让他很惊讶。
不管什么时候,从黄泉夫人的视角看,陆沉身外永远都蒙着一层扭曲的光芒,看不真切。
似乎她的观察方式,终于遇到了克制之人。
因为这古怪的记忆场景,余慈不免就怀着些许恶意去想:
到陆沉辞世为止,黄泉夫人知不知道她夫君长什么样呢?
虽然记忆古怪,却不妨碍两人走到一起,随后就是全天下人耳熟能详的戏码了:
黄泉夫人破教而出,当时还没有彻底分裂的元始魔宗,为之震动。
也这一串记忆里,余慈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当年的黄泉夫人,竟然是魔门祭祀重器之一、也是余慈熟悉的那一件宝贝照神铜鉴的主祭!
每次魔门大典,黄泉夫人都会持镜登台,领衔祭礼参拜等事。
完整的照神铜鉴在祭礼之时,当真是神通广大,镜光穿透碧落天域,直入星空深处,与元始魔主浑茫无边的真意相通,若能接引一丝回来,直可助人感悟终极。
或许正是这样的特殊身份,特殊作用,她的叛门而出,才更让魔门不可接受。
当时,元始魔主玄德尚在,不会理会,但诸天魔众、真界内外魔主都为之震怒。
可如何处置,中间横亘着陆沉,却引发了争论。
毫无疑问,黄泉夫人的做法破坏了平衡,本来已经在分裂边缘的魔门各宗,在此事冲击下,矛盾爆发,分裂之势,由此激化。
从这一点看,不知有多少人恨她恨得刻骨铭心。
魔门最终表现的态度自然是很极端的,可就算他们已经拼尽全力,战事绵延了数百年,就是与上清宗全面开战后,也没有停止可有五劫以来第一人的陆沉在,许多事情做来就没了意义。
到最后,惹得陆沉烦了,干脆趁魔门内乱,杀上门去,直捣地火魔宫,将照神铜鉴从祭台上轰落,也在摇摇欲坠的元始魔宗门槛上,踹了最后一脚。
为何要轰落照神铜鉴?
据黄泉夫人与陆沉交流时的说法是:常年主祭,气机勾连,自有魔意存焉,不毁其根基,便难以摆脱魔门钳制。
这一动作,是与随后黄泉夫人“移神换血”一脉相承的。
黄泉夫人的记忆详细得过分,同样的一眼过去,收集的信息就是常人的几十、上百倍,若仔细观睹,再分析琢磨,给神魂的压力颇大,很快地方余慈只能模糊过去,或者寻找重要节点,但就算这样,看到到这儿也已经有些头痛,只好暂歇。
顺便,他也想问赵相山一些仍不明白的事儿。
“你去过碧落天阙没有?”
“去过一回。”
“哦?”
余慈本也是随口一问,起个头儿,不想赵相山真给出确定的答案。
他当即追问:“天阙中除了无量,还有谁?”
“那里只是调整结构法度之所在,少见旁人。”
“就没个叫佛母的?”
赵相山的意念明显也是一怔,才答道:“西天佛国中,以为‘佛从法生,法是佛母’,除部分教派以外,少有特指之人……”
这不是余慈想要的答案,他继续追问:“无量身边,应有佛国来人。”
“是,当年魔染十方慈光佛,也是无量得意之作。唔,若这么说来,天君所言之‘佛母’,或许是另一物。”
“哪个?”
“刚刚说到‘佛从法生’,何谓法?法从何出?是从太虚中来。但对你们真界生灵而言,真界便是法,一切法门,由此而出。故而到了极致,法也是界,东有三十六天,西有十法界,可能无量的碧落天阙也想走这个路子……若说佛母,不若说佛界。”
余慈心头一激:“十法界……不,六道轮回!”
他又惊又奇:“十方慈光佛重塑六道轮回之事,你也知道?”
“知道,十方慈光佛一门心思修复六道轮回,花了一劫时光,以缘觉法界重塑饿鬼、地狱两道后,让无量以其余四道本源印记为饵,将他魔染……”
“那四道本源印记在无量那边?”
赵相山的意念中有讥嘲的情绪:“剑修西征的大战,无量从头看到尾,更借着大战时的混乱,以照神铜鉴观照一界,体察世界结构变化,当时发生了什么,瞒得过谁,也瞒不过他。
“西方佛国自有重立轮回之法,只是花的时间长一些,也不会和他争抢。要收集起来,只是多费些心思罢了。
“我甚至怀疑,十方慈光佛如此决绝,叛出佛国,可能是心魔早种,怕是无量使的手段,借此参照六道轮回、乃至于十法界的玄妙。”
余慈一时沉吟,他回想十方慈光佛的记忆,尤其是那端正而决绝的态度,还有恢宏的誓愿,不是太认同。
可赵相山所言,也不能完全否定。
毕竟,执念、魔念也不过是一线之隔,像无量虚空神主这样的大能,最擅长的就是模糊其界限,以遂其愿。全在若有若无之间,微妙得很。
别说外人,就是当事者,难道就得说得清吗?
“那四道本源印记何在?”
“常置于碧落天阙之中,供无量参悟借鉴,曾经有一段时间,他还与参罗利那商量过,化入碧落天阙,但惧其业力深重,而且那时候,两边已经在决裂的边缘,没有做成。
“他也想过让十方慈光佛继续补全下去,却又不想让这位佛陀全了愿誓,才搁置在那里。”
余慈听得点头,这是十方慈光佛遭遇魔染最深重时发生的事儿,故而记忆中缺失了这一项,如今终于补全。
可是,天、人、阿修罗、畜牲四道一直没有修补完成,地狱、饿鬼两道又长留黄泉秘府,何以称界?何以称母?
说到底,这仍无法确证“佛母”的来历,也不能解释十方慈光佛魔灵与大黑天佛母菩萨的关系。
倒是赵相山主动提及:
“天君问起佛母,是否是想到正窝居西南的那位?”
显然,他指的就是大黑天佛母菩萨……
“这你也知道?”
“有所研究。”
赵相山倒是轻描淡写:“黑天教虽是这一劫来刚刚冒头,不过究其根源,完全可以提至三、四劫之前,而且,和北荒颇有些渊源。当时正是无量反水后,追杀我最激烈的阶段,所以我特别注意了些。”
余慈“哦”了一声,却是旁枝侧出,多问了一句:
“无量为何反水?”
赵相山知无不言:“据我所知,应该是改造真界的思路出现了分歧。参罗利那曾想借剑修之力,斩破真界束缚,故而帮助无量魔染原道,以图大计,然而无量只是借原道再上层楼,其主要思路还是在碧落天阙上,
“后面参罗利那发现确实不太可能,双方也各有妥协,可问题是,像他们那样的存在,都自成一脉,起始一旦有分歧,后续思路上的裂痕,也难弥合。”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顺理成章了。
据赵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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