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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释剑皇-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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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凤道:“妈没生气,不过……不过……”说到这里,突然双颊飞红,不说下去了,丁猎道:“不过怎样?”司马凤道:“我不说。”丁猎见她神态忸怩,心中一荡,忙镇定心神,道:“小师妹,你大病刚好了点儿,不该这么早便上崖来。我知道你身子渐渐安好了,师弟给我送饭的时候,每天都说给我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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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好景不长
第四章好景不长
司马凤道:“那你为甚么还这样瘦?”丁猎笑了笑,道:“你病一好,我即刻便胖了。”
司马凤道:“你跟我说实话,这些日子中到底你每餐吃几碗饭?七郎说你只喝酒,不吃饭,劝你也不听,大师哥,你……为甚么不自己保重?”说到这里,眼眶儿又红了。
丁猎道:“胡说,你莫只听他。不论说甚么事,七郎都爱加上三分虚头,我哪里只喝酒不吃饭了?”
说到这里,一阵寒风吹来,司马凤机伶伶的打了个寒战。其实正当严寒,危崖四面受风,并无树木遮掩,华山昆仑之巅本已十分寒冷,这崖上更加冷得厉害。丁猎忙道:“小师妹,你身子还没大好,这时候千万不能再着凉了,快快下崖去罢,等哪一日出大太阳,你又十分健壮了,再来瞧我。”
司马凤道:“我不冷。这几天不是刮风,便是下雪,要等大太阳,才不知等到几时呢。”丁猎急道:“你再生病,那怎么办?我……我……”
司马凤见他形容憔悴,心想:“我倘若真的再病,他也非病倒不可。在这危崖之上,没人服侍,那不是要了他的命吗?”只得道:“好,那么我去了。你千万保重,少喝些酒,每餐吃三大碗饭。我去跟爹爹说,你身子不好,该得补一补才是,不能老是吃素。”
丁猎微笑道:“我可不敢犯戒吃荤。我见到你病好了,心里欢喜,过不了三天,马上便会胖起来。好妹子,你下崖去吧。”
司马凤目光中含情脉脉,双颊晕红,低声道:“你叫我甚么?”丁猎颇感不好意思,道:“我冲口而出,小师妹,你别见怪。”
司马凤道:“我怎会见怪?我喜欢你这样叫。”丁猎心口一热,只想张臂将她搂在怀里,但随即心想:“她这等待我,我当敬她重她,岂可冒渎了她?”忙转过了头,柔声道:“你下崖时一步步的慢慢走,累了便歇一会,可别像平时那样,一口气奔下崖去。”
司马凤道:“是!”慢慢转过身子,走到崖边。丁猎听到她脚步声渐远,回过头来,见司马凤站在崖下数丈之处,怔怔的瞧着她。两人这般四目交投,凝视良久。
丁猎道:“你慢慢走,这该去了。”司马凤道:“是!”这才真的转身下崖。
这一天中,丁猎感到了生平从未经历过的欢喜,坐在石上,忍不住自己笑出声来,突然间纵声长啸,山谷鸣响,这啸声中似乎在叫喊:“我好欢喜,我好欢喜!”
第二日天又下雪,司马凤果然没再来。
丁猎从无为口中得知她复原甚快,一天比一天壮健,不胜之喜。过了二十余日,司马凤提了一篮粽子上崖,向丁猎脸上凝视了一会,微笑道:“你没骗我,果真胖得多了。”
丁猎见她脸颊上隐隐透出血色,也笑道:“你也大好啦,见到你这样,我真开心。”司马凤道:“我天天吵着要来给你送饭,可是妈说甚么也不许,又说天气冷,又说湿气重,倒好似一上思过崖来,便会送了性命一般。我说大师哥日日夜夜都在崖上,又不见他生病。妈说大师哥内功高强,我怎能和他相比。妈背后赞你呢,你高兴不高兴?”
丁猎笑着点了点头,道:“我常想念师父、师娘,只盼能早点见到他两位一面。”
司马凤道:“昨儿我帮妈裹了一日粽子,心里想,我要拿几只粽子来给你吃就好啦。哪知道今日妈没等我开口,便说:‘这篮粽子,你拿去给猎儿吃。’当真意想不到。”
丁猎喉头一酸,心想:“师娘待我真好。”司马凤道:“粽子刚煮好,还是热的,我剥两只给你吃。”提着粽子走进石洞,解开粽绳,剥开了粽箬。
丁猎闻到一阵清香,见司马凤将剥开了的粽子递过来,便接过咬了一口。粽子虽是素馅,但草菇、香菌、腐衣、莲子、豆瓣等物混在一起,滋味鲜美。
司马凤道:“这草菇,汪元和我前日一起去采来的……”丁猎问:“汪元?”司马凤笑了笑,道:“啊,是。前天他来跟我说,东边山坡的松树下有草菇,陪我一起去采了半天,却只采了小半篮儿。虽然不多,滋味却好,是不是?”
丁猎道:“当真鲜得紧,我险些连舌头也吞了下去。小师妹,你不再骂汪师弟了吗?”
司马凤道:“为甚么不骂?他不听话便骂。只是近来他乖了些,我便少骂他几句。他练剑用功,有进步时,我也夸奖他几句:‘喏,喏,这一招使得还不错,比昨天好得多了,就是还不够快,再练,再练。’嘻嘻!”
丁猎道:“你在教他练剑么?”司马凤道:“嗯!爹爹就叫我闲时指点他。大师哥,我不能上崖来瞧你,闷得紧,反正没事,便教他几招。汪元倒也不笨,学得很快。”
丁猎笑道:“原来师姐兼做了师父,他自然不敢不听你的话了。”司马凤道:“当真听话,却也不见得。昨天我叫他陪我去捉山鸡,他便不肯,说那两招‘白虹贯日’和‘天绅倒悬’还没学好,要加紧练习。”
丁猎微感诧异,道:“他上昆仑来还只几个月,便练到‘白虹贯日’和‘天绅倒悬’了?小师妹,本派剑法须得按部就班,可不能躁进。”
司马凤道:“你别担心,我才不会乱教他呢。汪元要强好胜得很,日也练,夜也练,要跟他闲谈一会,他总是说不了三句,便问到剑法上来。旁人要练三个月的剑法,他只半个月便学会了。我拉他陪我玩儿,他总是不肯爽爽快快的陪我。”
丁猎默然不语,突然之间,心中涌现了一股说不出的烦扰,一只粽子只吃了两口,手中拿着半截粽子,只感一片茫然。拉了拉他的衣袖,司马凤笑道:“大师哥,你把舌头吞下肚去了吗?怎地不说话了?”
丁猎一怔,将半截粽子送到口中,本来十分清香鲜美的粽子,粘在嘴里,竟然无法下咽。司马凤指住了他,格格娇笑,道:“吃得这般性急,粘住了牙齿。”
丁猎脸现苦笑,努力把粽子吞下咽喉,心想:“我恁地傻!小师妹爱玩,我又不能下崖,她便拉林汪师弟作伴,那也寻常得很,我竟这等小气,为此介意!”言念及此,登时心平气和,笑道:“这只粽子定是你裹的,可裹得真粘,可将我的牙齿和舌头都粘在一起啦。”
司马凤哈哈大笑,隔了一会,说道:“可怜的大师哥,在这崖上坐牢,馋成了这副样子。”
这次她过了十余日才又上崖,酒饭之外又有一只小小竹篮,盛着半篮松子、栗子。
丁猎早盼得头颈也长了,这十几日中,向送饭来的无为问起小师妹,无为神色总是有些古怪,说话不大自然。
丁猎心下起疑,却又问不出半点端倪,问得急了,无为便道:“小师妹身子很好,每日里练剑用功得很,想是师父不许她上崖来,免得打扰了大师哥的功课。”
他日等夜想,陡然见司马凤,如何不喜?只见她神采奕奕,比生病之前更显得娇艳婀娜,心中不禁涌起一个念头:“她身子早已大好了,怎地隔了这许多日子才上崖来?难道是师父、师娘不许?”
司马凤见到丁猎眼光中困感的眼神,脸上突然一红,道:“大师哥,这么多天没来看你,你怪我不怪?”
丁猎道:“我怎会怪你?定是师父、师娘不许你上崖来,是不是?”
司马凤道:“是啊,妈教了我一套新剑法,说这路剑法变化繁复,我倘若上崖来跟你聊天,便分心了。”
丁猎道:“甚么剑法?”司马凤道:“你倒猜猜?”
丁猎道:“‘养吾剑’?”司马凤道:“不是。”丁猎道:“‘希夷剑’?”
司马凤摇头道:“再猜?”丁猎道:“难道是‘淑女剑’?”
司马凤伸了伸舌头,道:“这是妈的拿手本领,我可没资格练‘淑女剑’。跟你说了罢,是‘玉女剑十九式’!”言下甚是得意。
丁猎微感吃惊,喜道:“你起始练‘玉女剑十九式’了?嗯,那的确是十分繁复的剑法。”
言下登时释然,这套“玉女剑”虽只一十九式,但每一式都是变化繁复,倘若记不清楚,连一式也不易使全。他曾听师父说:“这玉女剑十九式主旨在于变幻奇妙,跟本派着重以气驭剑的法门颇有不同。女弟子膂力较弱,遇上劲敌之时,可凭此剑法以巧胜拙,但男弟子便不必学了。”
因此丁猎也没学过。凭司马凤此时的功力,似乎还不该练此剑法。当日丁猎和司马凤以及其他几个师兄妹同看师父、师娘拆解这套剑法,师父连使各家各派的不同剑法进攻,师娘始终以这“玉女剑十九式”招架,一十九式玉女剑,居然和十余门剑法的数百招高明剑招斗了个旗鼓相当。
当时众弟子瞧得神驰目眩,大为惊叹,司马凤便央着母亲要学。司马夫人道:“你年纪还小,一来功力不够,二来这套剑法太过伤脑劳神,总得到了二十岁再学。再说,这剑法专为克制别派剑招之用,如果单是由本门师兄妹跟你拆招,练来练去,变成专门克制昆仑剑法了。丁猎的杂学很多,记得许多外家剑法,等他将来跟你拆招习练罢。”
这件事过去已近两年,此后一直没提起,不料师娘竟教了她。丁猎道:“难得师父有这般好兴致,每日跟你拆招。”
这套剑法重在随机应变,决不可拘泥于招式,一上手练便得拆招。昆仑派中,只有司马纵横和丁猎博识别家剑法,司马凤要练“玉女剑十九式”,势须由司马纵横亲自出马,每天跟她喂招。
司马凤脸上又是微微一红,忸怩道:“爹爹才没功夫呢,是汪元每天跟我喂招。”丁猎奇道:“汪元?他懂得许多别家剑法?”
司马凤笑道:“他只懂得一门他父亲自创的乾坤剑法。爹爹说,这乾坤剑法威力虽然不强,但变招神奇,大有可以借鉴之处,我练‘玉女剑十九式’,不妨由对抗乾坤剑法起始。”丁猎点头道:“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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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移情别恋
第五章移情别恋
接下来几天,丁猎只觉心神难以宁定,便不敢勉强练功。月光斜照进洞,射在石壁之上。
丁猎见到壁上“化清风”三个大字,伸出手指,顺着石壁上凹入的字迹,一笔一划的写了起来。
突然之间,眼前微暗,一个影子遮住了石壁,丁猎一惊之下,顺手抢起身畔长剑,不及拔剑出鞘,反手便即向身后刺出,剑到中途,斗地喜叫:“小师妹!”硬生生凝力不发,转过身来,却见洞口丈许之外站着一个男子,身形瘦长,穿一袭青袍。
这人身背月光,脸上蒙了一块青布,只露出一双眼睛,瞧这身形显是从来没见过的。丁猎喝道:“阁下是谁?”随即纵出石洞,拔出了长剑。那人不答,伸出右手,向右前方连劈两下,竟然便是昆仑派“天罡剑四十九式”中的两招。
丁猎大奇,敌意登时消了大半,问道:“阁下是本派前辈吗?”突然之间,一股疾风直扑而至,径袭脸面,丁猎不及思索,挥剑削出,便在此时,左肩头微微一痛,已被那人手掌击中,只是那人似乎未运内劲。
丁猎骇异之极,急忙向左滑开几步。那人却不追击,以掌作剑,顷刻之间,将“天罡十九剑”中那六式的数十招一气呵成的使了出来,这数十招便如一招,手法之快,真是匪夷所思。
这丁猎时在月光下瞧得清清楚楚,可是怎么能将数十招剑法使得犹如一招相似?一时开了大口,全身犹如僵了一般。那人长袖一拂,转身走入崖后。
丁猎隔了半晌,大叫:“前辈!前辈!”追向崖后,但见遍地清光,哪里有人?
丁猎倒抽了一口凉气,寻思:“他是谁?似他这般使‘天罡四十九剑’,别说我万万接不了他剑招,他每一招都能把我手掌削了下来。不,岂仅削我手掌而已,要刺我哪里便刺哪里,要斩我哪里便哪里。在这六式“天罡十九剑’之下,丁猎惟有听由宰割的份儿。原来这套剑法竟有偌大威力。”
转念又想:“那显然不是在于剑招的威力,而是他使剑的法子。这等使剑,不论如何平庸的招式,我都对付不了。这人是谁?怎么会在昆仑山之上?”
思索良久,不得丝毫端倪,但想师父、师娘必会知道这人来历,明日小师妹上崖来,要她去转问师父、师娘便是。可是第二日司马凤并没上崖,第三日、第四日仍没上来。
直过了十八日,她才和无为一同上崖。丁猎盼望了十八天、十八晚才见到她,有满腔言语要说,偏偏无为在旁,无法出口。
吃过饭后,无为知道丁猎的心意,说道:“大师哥、小师妹,你们多日不见了,在这里多谈一会,我把饭篮子先提下去。”
司马凤笑道:“,无为你想逃么?一块儿来一块儿去。”说着站了起来。丁猎道:“小师妹,我有话跟你说。”
司马凤道:“好罢,大师哥有话说,无为你也站着,听大师哥教训。”丁猎摇头道:“我不是教训。你怎么长时间没来……”司马凤抢着道:“我跟妈说过了,说是练‘玉女剑十九式’时要用心,不可总到你这来。丁猎这时突然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司马凤微笑又道:“我听爹爹和妈妈谈到张元时时,拿你大师哥和他并论,除了侠气,还有一样气,你和汪元也不相上下。”
丁猎道:“甚么还有一样气?脾气么?”司马凤笑道:“是傲气,你两个都骄傲得紧。”
无为突然插口道:“大师哥是一众师兄妹的首领,有点傲气是应该的。那姓汪的是甚么东西,凭他也配在昆仑耍他那一份骄傲?”语气中竟对汪元充满了敌意。
丁猎一愕,问道:“无师弟,汪师弟甚么时候得罪你了?”无为气愤愤的道:“他可没得罪我,只是师兄弟们大伙儿瞧不惯他那副德性。”
司马凤道:“六师哥怎么啦?你老是跟小元子过不去。人家是师弟,你做师哥的该当包涵点儿才是。”
无为哼了一声,道:“他安份守己,那就罢了,否则我姓无的第一个便容他不得。”司马凤道:“他到底怎么不安份守己了?”
无为道:“他……他……他……”说了三个“他”字便不说下去了。司马凤道:“到底甚么事啊?这么吞吞吐吐。”
无为道:“但愿我走了眼,看错了事。”司马凤脸上微微一红,就不再问。无为嚷着要走,司马凤便和他一同下崖。
丁猎见此情景,突然之间,胸口忽如受了铁锤的重重一击,猛地省悟:他的小师妹移情别恋了,对象就是汪元。
这一晚心思如潮,丁猎再也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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