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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自然战争-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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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穑运挡欢ā�
爆炸声。我们两个同时变了脸色，偏过头的瞬间——长街尽头——几栋古建筑被狂怒的气浪冲破，人们哭喊着四处逃窜。一些端着粗陋兵器的EP卫兵才靠近过去，就被一股异常强大的火力吞噬殆尽。眨眼的功夫，身着紫银色轻甲的黛丝露精英陆续从突破口进入。
“Holy…shit，他们穿着X…ArMOR，”坎瑟咬着烟头，随即冲我吼道，“跑！”
“X…ArMOR，那什么东西啊？”我们跟着小部分逃难的人群进入窄巷，只听身后接连不断的枪响，夹杂着无辜人民痛苦的惨叫。这些日子，明兰政府订立了《临时章约》，判定在东方公园定居和从事工作的人们皆为‘有罪’，如果不肯在规定时限内迁出，就会被删除明兰ID，LAN卡功能被禁，财产没收，自身也会被黛丝露家族纳入“格杀令”范围。
即便如此留在东方公园的人仍然不在少数。很多人受到爱丽丝露台（湖心岛中央广场）演说的影响，认为明兰政府存在根本性的专制主义，完全是黛丝露家族执行意志的工具，决定留下。这些人成为了占EP人口十分之三的守卫兵力。但粗略武装的普通市民又怎么可能抵挡得住黛丝露家族的精英部队呢？一旦外围被爱丽丝操纵的防御阵被攻破，剩下的只有屠城倒计时。
“X…ArMOR，是Dais．Lab出品的护甲，凭依电子能作为防御的主力能源，能够抵消C级以下的层面破坏，B级以下的单点聚焦。”坎瑟边跑边道，“也就是说，像你我两人是无法轻易破坏这种护具的。”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我避开惊慌逃窜的人群，大声道。
“B7区，我们需要和杰克家族汇合。”坎瑟掏出一个指北针。看来这家伙的iTime也不见了，不然此时打开类似功能的APP就行。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问，坎瑟续道，“如今iTime网络已经被完全监视起来了，简直就像个定时炸弹，就算有我也会毫无犹豫地扔进水渠里的。”
说话的功夫，一队队士兵鱼贯进入城内，由于光线昏黄，瞄准镜上的红线清晰可见。我和坎瑟缩进窄巷的废物回收箱后，好容易挨过两个团，悄悄转入大道向西而去。
看整个列队的推进方向，很明显他们的目标是攻占位于核心区域的露台，是以沿途射杀平民对他们来说只不过是小小的娱乐。不过从这个小方面也可以看出一些信息。
比如，这次指挥作战的长官是弗拉德里克？黛丝露。
成为黛丝露家族一份子的那段时间令我充分了解到弗拉德里克已经成长为一个怎样的人。总的来说生长于杀手世家的孩子必定残忍。不过残忍也是有区别的。比如杰克家族的后代克鲁尔也残忍，然而他的残忍只是在对待敌人身上的一种凶猛，而弗拉德里克的残忍则一视同仁。是以存在于这座湖心岛上的一切生命，只要逆忤到黛丝露家族哪怕分毫，都会被毫不留情地干掉。
终于走过最后一道建筑，眼前出现了开阔的平原，以及之后的莽莽苍林。
两点钟方向的地方有火光，似乎黛丝露家族正在使用喷火枪焚烧森林。大约是为了防止像我们这样的出逃者吧，这群神经病，他们真打算把东方公园变成东方荒原吗？林火蔓延之快我是亲身体会过的，才看到焰光出现在背后，恍惚之中却已经被大火死死包围了。这时候缺氧和脱水都会成为致死威胁，所以一旦这片森林全部燃烧起来，我们是绝对无法逃脱的。
我正要抓紧赶路，却见坎瑟脸色一皱，整个人突然矮下去。
“喂，你没事吧？”我急忙扶住他。他只是摇摇头，眼里不知何时布满了血丝，颤巍巍地伸出手，从大衣口袋里掏出几颗Purification，剥开弹壳将里面的粉粒倒入口中生咽了。半分钟后他长舒一口气，缓缓道：“没事了。”
“这算什么意思？”我问。
“Countdown早就已经到极限了啊，傻瓜。”坎瑟示意我继续前进，“从Purification里面提取出F．成分压制Countdown启动，这还是龙夏想出来的办法。Cyan已经所剩无几了，现在是后战争时期，换句话说决战日子就快到了吧，毕竟没有人会愿意靠吞食火药活啊。不过呢，毕竟Cyan越来越少，越来越接近强化型延时溶剂可以供给的数量，所以矛盾反而有所缓和。这或许也是玫瑰组愿意同我们合作的原因吧。”
“那么就要把握住这次合作，尽快将黛丝露家族一网打尽才行。”根据坎瑟所言，X…ArMOR的那种防御一定是通过对已经死去的莉莉进行试验的产物，联想到莉莎和鲁宾在实验室里的样子，不由得咬紧牙关。没错，这可不单单是为了我自己的复仇。
我要让你们这些王八蛋偿还。
“小心！”坎瑟突然猫进了灌丛，我紧跟上去，却见两名巡逻兵从面前经过，和守在水榭长亭上的巡逻员打起了招呼。如果我们想要去到对岸的森林又不想游泳的话，这座桥是必经之路。仔细看去，除了守在亭口的两人，正在过桥的两人，全场一百来米的桥路上再没把守，再加上巡逻队并没有X…ArMOR保护，依我看可以冒险进攻。
转头望了坎瑟一眼，这家伙很明显和我想的一样。
他掏出两把枪，甩了一把给我。因为背后混乱的城池不时传来各种噪声，我相信一声枪响不会引起其他方位巡逻兵的疑心，当即瞄准了左手边的家伙，坎瑟一声令下，我们双双开火，顿时那两个倒霉的家伙摔倒在地。扒了他们的外套伪装完毕，继续前进。
行于长亭，悄悄靠近之前的两名巡逻兵拍了拍他们，也不等如何反应，一人一个撩进湖里。接下来的路就好走多了，三分钟后顺利进入森林。就像坎瑟说的，对方的目标是一个范围，而我们只是这个范围中不起眼的两个点，甚至连组成部分都算不上，所以也不会有人来注意我们。在火势波及之前跑出了小片林区，我远远望见驻扎在公园边沿处的黛丝露营地。
弗拉德里克应该就在那里吧，那家伙，如果不是十足的把握是不会贸然亲自率队的。上一次进攻东方公园损失掉了整整一个精英团却徒劳无功，相信这家伙也是有所惧怕了。
进入停战区域，我们卸去伪装，搭上A区的无人巴士向B7区进发。
沿途路过了几个站台，坎瑟却突然招呼我下车。我正不明所以，却见他已经跑了下去，只得跟上。行不多时转入一条熟悉的步行街，街道旁的店铺大多门扉紧闭，却见坎瑟一路向前，推开了休闲居的店门。
店里播放着一首缓慢悠长的曲子。只有柜台的地方亮着三盏小灯。没有其他顾客。
坎瑟一路走到台前。“生意不怎么样呐。”他淡淡打招呼。
“哪里还有人呐，都跑到山上避难去了。”眼镜娘无精打采地托着下巴。
“那你为什么不去呢？”
“哼，这里也是停战区啊。再说真的打起来，躲在哪里不是一样。”眼镜娘抬头望了坎瑟一眼，“看你们的样子，似乎也不是来进餐的，找我有什么事？”
“诶诶，确实如此。有件事想要你帮忙，记得你说过对于顾客的长相能过目不忘吧？”坎瑟从上衣内口袋掏出一张相片，“认识这个家伙吗？”
我斜过目光，只见相片上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年轻男子，然而风度翩翩只是第一眼的感受，毕竟他长相清秀，仪表得体，然而很快我就从他那蓬乱的染成蓝色的长发，一只耳朵上奇怪的耳钉，深邃而丝毫不掩饰戾气的眼神看出了这个人潜在的真实。
“见过，不过那是半个月前的事了。”眼镜娘道。
“谢谢，我只要知道这个就足够了。”坎瑟满意地说。
“你什么意思？”我问。
“啊，只是确定这个人的存在罢了。”坎瑟将相片收进口袋，和眼镜娘打了招呼向外走去。
我们再度乘上巴士向未知山方向前进。看来虽然战事正酣，对战的多方却依旧遵守约定。也正因为如此，这座城市的停战区还残留着一丝可怜的生气。行人不多，人们脸上也没有快乐。虽然这是在预料之中的事，我却仍然感到心情沉重。
活在什么样的世界，就应该适应什么样的世界。
虽然如此，如果我能成为所谓“改变”的力量，哪怕仅仅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也必定会欣然接受。
巴士通过相对宁和的B5区，翻过杳无人烟的B6区，我和坎瑟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聚焦在山顶的方向，继而相视苦笑。
“有飞麒的消息吗？”
“很难，”坎瑟黯然摇头，“我潜伏在黛丝露家族的一条巡船上，倒是探得了不少消息。比如那位桃丽大小姐对全球媒体只字不提未婚夫的下落，不过却没法取得G．S．C．L的信息。近来Dais．Lab被频频曝光，导致G．S．C．L与黛丝露家族不断僵化。——嗯，虽说我总有种感觉。”
“什么感觉？”
“我认为烟茫是知道这一切的。你明白我的意思么，那家伙从一开始就知道黛丝露家族背着他私自捕获Cyan并进行实验。”
“这怎么可能？他为什么不阻止？这对G．S．C．L完全没有利益可言啊。”
“是啊，所以仅仅是感觉。”坎瑟摸着下巴，“算了算了，这种事想也没用。”
“所以说，飞麒看来是凶多吉少了。”我望着窗外郁郁道。
“嗯，但是不能放弃啊。”坎瑟拍了拍我的肩膀，“话说，忆芯她……”
心头一跳，我转过脸来，却见坎瑟眉目凝重。“鲁宾是忆芯杀死的。”他轻声道。
“不可能。”我道，“忆芯她怎么会……”
“她已经不是你我认识的那个忆芯了。”坎瑟续道，“杀死鲁宾之后，她又和雷克斯大战一场，结果胜负未分。”
“她竟然能和雷克斯打成平手？”
“别忘了忆芯可是Naturer，她的实力有目共睹。如今Countdown开启，她的战斗潜力完全得以开发，如果不是连番作战，不会是旗鼓相当的局面——恐怕当时死的是雷克斯。”
看到我发怔的表情，正经先生叹了口气。
“正如你所想，蓝雨。”他轻声道，“忆芯已经成为Cyan的第一战力了。她已经……”
……
▌是敌人了。
……
从巴士的终点站下来，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眼前是一片形状各异的白色建筑，街道上非常之静，就好像这里并没有人居住。事实上这里给人的感觉恰好是一座空城，别说行人，街道两旁连基本的生活设施都没有。
“再往里走一段才行。”坎瑟像是在回答我脸上的惊讶，“这里是明兰的‘新区’，是供未来发展而规划的开发地域，你看到的这些建筑有些还未成形。因为战争的影响，这里的进展暂时中断了，蚀月城堡被攻破之后，杰克家族就把根据地转移到了这里。”
“记得小时候，这里还是森林呢。”我边走边道。
“说到小时候，你已经全部记起来了吧？”
“啊，不然我也不可能会来吧。”
“那么，你对杰克家族，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不过有一点是清楚的，他们都是很重情义的人，和黛丝露家族不同。爷爷的选择是对的，只可惜当初我什么都不懂。”我喃喃道，“在我被黛丝露家族变相劫持的那两年里，爷爷那边只能对黛丝露的各种无理要求委曲求全，或许家族的覆灭我是要主要责任的吧。”
“别这么想，蓝雨，你那时很小，如果说到有责任，根本不能归咎到你身上。”坎瑟按住我的肩，“再说历史无法更改，无论这究竟是不是你的错已经不重要了，我们需要向前看。”
终于走入杰克家族的领地。出乎意料的是并没有见到很多士兵。经过这些人的时候，他们纷纷投来目光，虽说不含露骨的敌意，却依然有所戒备的样子。这也是自然的，毕竟我曾在黛丝露家族的要求下行刺卡宁，而莱姆佩吉的死也和我有间接关系。
然而为什么人这么少呢？我看向坎瑟，却见正经先生默然颔首，当先走进两排士兵把守的白色场馆内。地板类似于PVC材质，过道里没有任何装饰物。我们一路走去，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庄严而肃穆地朗诵着什么……
哀悼诗。进入大厅。前方是成排站着的人，均穿着黑色礼服，而最前方披着仪式服的老者正高声念诵，在他身后摆着檀香木棺。
然后我明白了，这是杰克家族长子莱姆佩吉的葬礼。
穿过无言的人群，来到最前排。那里站着卡宁、克鲁尔和龙夏，看到我，他们的脸上露出惊讶，于是我走过去站在他们当中。明明在此时道歉是不合适的，明明可能再度引燃怒火，我却依然开口道：“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我们都知道他们对你做了什么。”卡宁轻声道，“倒是你不会怪我们吧？如果当初我们能早点攻上山去，或许……”
“于是就算两不相欠吧。无论我们这边有什么罪责，造成这一切悲剧的最本之源，”龙夏道，“是黛丝露家族，所以……”
“就让我们把双子塔砸个稀巴烂吧。”克鲁尔粗声道，“大哥他泉下有知，也会高兴的。”
“还记得在你小的时候，似乎很害怕他呢。”卡宁望着木棺前挂着的莱姆肖像，“他一直是个铁血战士，尽管有些呆板，却一直希望弥补对沉默家族的亏欠，所以他无法原谅你加入黛丝露家族的事实。”
“我自己都无法原谅。”我生硬地说。
仪式持续了半个小时，大厅里响起一首缓慢而忧伤的歌。几个士兵抬起莱姆佩吉的棺材，和仪式主持离开了现场。
“卡宁，开始吧。”见姐姐点头，克鲁尔走上台去。
“兄弟们，莱姆大哥死了，他是被黛丝露家族首领仇罗的女儿杀死的，这个仇一定要报，血债血偿是杰克家族的风格，这体现了我们的灵魂，体现了我们的骨气，杰克家族决不允许……”
“这是家族内部动员会了。走吧小少爷，我有些话要和你说。”龙夏揽住我道。
“坦白说，我们三人曾经勾心斗角，为了夺得继承人的地位相互打击，使杰克家族渐渐分裂，如今这种局面可以停止了，因为我们有了更清楚的认识，更明确的目标……”
离开会场的时候，大厅里已经呐喊一片。
我很清楚，决战就要开始了。
第109章 XVI 决战前夜（）
回到外面寂静的街道上，一连经过几个十几座兵营，直到这时我才对杰克家族雄厚的兵力有了较为直观的认识。那些隐没在街道深处的长方体建筑只开一个小口，我能看到许多士兵坐在行军床上相互交谈，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临战的亢奋。
相信一旦动员会结束，那些各个兵团的将领回到这些营地，将会激起这些铁血汉子更强的战意吧，这确实是杰克家族令人胆寒的地方，永远不缺乏视死如归的战士。
然后，来到一处无人之地。我静静靠在墙上，眼看着龙夏在我面前踱步。他显然有心事，脸色阴晴不定，看样子是等我先开口，这简直就像是小时候，当时沉默家族的规矩，内族没有发言之前，进入庄园的外族需要保持绝对缄默。既然如此……
“你早就知道这些对不对？”
“嗯？”
“你早就知道我杀死了朵拉，被黛丝露洗脑，最后认错了仇家对吗，为什么没有在贝比酒吧告诉我这些？”
他看着我，转了个身子，继续踱步。
“你害怕我知道真相会禁受不起？还是说你打算自己一个人去承担一切？”我依旧不依不饶，“龙夏，我早就不是孩子了。我也经历过很多，我也成为了像你一样的杀人机——”
“这不是你爷爷希望看到的。”
“我知道。”
我们相互对视，既而他转过身，望着成排的白色建筑群。
“今天能看到你来，我感到非常欣慰。”他轻声道，“不过说实话，有时候我倒希望，你没有和黛丝露家族的女儿翻脸。”
“你是什么意思，龙夏？”我大惑不解，甚至生气起来，“你有没有搞错啊！黛丝露家族杀死了我的爷爷，黛丝露家族将我们的家毁于一旦！你居然——居然——”
“那是仇罗的主意。的确，仇罗必须死。”龙夏依旧没有转脸，“但是，看到杰克家族这三人的恩怨纠纷，我就觉得，争斗到我们这一代就应该停止了。”
“沉默家族已经不可能复兴了，过去的只能过去。我是活在过去的人，一旦完成这件事，没有存在的意义，而你不同，你是属于未来的人。你可以和黛丝露家族的女儿一同生活。”
“开什么玩笑！我为什么要和仇人的——”
“我已经说过了，这些错误都是仇罗造成的，我们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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