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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的脸给我-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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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彤彤正是十五岁的时候离开的……
管桐激动起来。
这梦境一定是自己和彤彤的前世,它在告诉自己今生为什么会和彤彤天人相隔,可是它想说似乎又不只是这些。
既然前世的凝霜死了可以有魂魄投胎变成彤彤,那么是不是就是说彤彤也是会有魂魄的?
这个梦是不是彤彤帮助自己完成的?这么说,她还没有离去?
管桐愈发激动了。
屋里没有风,可是手中那绺头发却像有了生命般抖动起来。
她,想向自己暗示什么?
管桐于是天天渴望着上床睡觉,因为他坚信彤彤的暗示就在梦里,虽然自己在脑中一遍遍回忆梦境,一遍遍的从中提炼其中的暗示,但是始终没有确定这暗示到底是什么。
难道彤彤仅仅是想向自己诉说一个前世的故事?
不,一定不是!
一定是有什么被自己忽略了,忘记了。会是什么呢?
他想到梦中那口井。
凝霜便被诅咒镇在了井中,结果使她无论哪一次投胎转世都将在十五岁那年失去生命,而他们每一次都会无奈的分开,然后等待下一次的十五年相聚。
他不知道这其间已经经过了几世,每次都是怎样的深情缠绵,他只是知道每次的结果都只会是伤心欲绝。
那口井……
是不是找到那口井就可以破解这一切?
可是那口井在哪呢?
………【索魂发 第七章 阴风又起 第一节 禁锢】………
梦中的它就因为鬼谷子做了法,所以消失了,要上哪去找呢?几百年前尚且找不到,现在更……
管桐的眼前只剩下模糊,
而且,梦中的那个常家又在哪里呢?
这样真实而清晰的梦,却让自己无法得知确切的地点。只要想到这里,眼前便仅是桃红柳绿,可是这样的地方似乎太多了,而又太没有区别了。
想来想去,症结就在这里。
他要找到那口井,他要破解那诅咒,他要救凝霜,还有自己。
而答案,似乎只有到梦里寻找。
他一次次的强迫自己入梦,可是要么睡不着,要么就是一夜无梦,要么就是好容易重现了梦境,而自己一激动,结果又醒了过来。
为这事,管桐没少跟自己生气,可是越生气越失败。
可遇而不可求,这正是偶然的真谛吧。
他翻出凝霜的那绺头发,轻轻的摩挲。
算来前生距现在应该有个几百年了,可是这发丝仍旧是光滑柔亮富有弹性,就好像是……刚刚剪下来的一般。
疑问又来了,这应该算是凝霜的还是彤彤的头发?
管桐笑了。
不管是谁的,都是一样,都是自己心中最放不下的那个人的。
而今,有了这绺头发在手,管桐的心便舒服了很多,仿佛彤彤就在身边,在用最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她。
她没有离开,她会永远在自己身边的。因为早就从无数个前世中他们就彼此约定,永永远远在一起,永永远远不分离。
她就在这里,只是为什么自己看不到她呢?
管桐茫然四顾,所见的只是沉默的墙壁。
能感受到,却不能相见,这是何等的无奈与痛楚。
管桐叹了口气,拿起妹妹的牛角梳子轻轻的梳着这绺头发,就像他以前经常给彤彤梳头那样,既温柔又细心。
梳着梳着,他觉得什么地方好像不对劲了。
头发好像变了,变得多而且还有些长。
这不是真的吧?管桐问自己,否则也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这一定是错觉,错觉!
可是明明是真的不一样了。
记得刚刚发现这绺头发的时候,还只有小指般粗细,而现在却像食指般粗了。
至于长度,他不敢确定增长了多少,但是肯定是长了。
谁都知道头发一旦离开了人体就不会再长了,可是现在……
而这,怎么可能是真的呢?
管桐的手抖了起来。
任是谁都不敢相信,管桐宁愿相信眼前的一切只是错觉。
他轻轻的将梳子放回床头的抽屉里,然后把头发压在枕头下,就像前世的郑瑞安所做的一样。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一声叹息。
清楚而悠长的叹息,像一阵清风划过耳际,转瞬就不见了。
是谁?
谁在那?
是彤彤吗?
管桐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彤彤,可是即便他将房间看穿也找不出除了自己以外的第二个人来。
“彤彤?”
他试探的喊了声,而回答他的,只有更深的沉寂。
难道又是错觉?
所幸的是那声叹息之后便是一片安静,这更让管桐觉得刚刚所听到的不过是错觉,或者是无意间碰到了什么东西而发出的类似叹息的声音。
一定是自己这些天心理负担太重了,所以才会这样。
管桐有点担心长此下去会不会精神分裂,那样可就救不了彤彤了。
于是他赶紧熄灯躺在床上,一是为了休息,更是为了见到彤彤。
只有在梦中,他才能真实的感觉到她,看着她的面容,听着她的声音,感受她发间散发出的好闻的味道。
意识渐渐模糊,凝霜的脸和彤彤的脸在不断的重合再重合,然后带着一个轻浅和熟悉的微笑向他走来,牵住了他的手……
的确,有只手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
这不是梦,因为他刚刚因为见到了彤彤而兴奋的差点醒过来,然后便在这半梦半醒之间卡住了。
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是清醒的,只不过无法动弹,浑身像被无形的绳索捆住一样,甚至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这种感觉很陌生,陌生得让人害怕。
可是有一样很熟悉,那就是搭在自己手上的手。
就像彤彤平日牵他的手只喜欢牵住他的小手指一样……因为她的手实在是太小了,这只手正攥住了他的小手指。
仍旧是滑滑的,软软的,不过却是凉凉的。
彤彤,是你吗?
他想开口说话,可是连嘴巴也被禁锢住了。
他想看看彤彤的模样,可是却发现眼皮像压上了山一般沉重。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彤彤不想让我见到她吗?可是如果不想让我看到,她为什么还要出现呢?
想知道一切的急迫心情使得他的心狂跳不止,可是也只能老老实实的躺在那艰难的呼吸。
那只手离开了他的小指,却攀上了他的脸颊,轻而又抖的抚摩着,同样是凉凉的感觉,管桐却能感到其中渗着无限的眷恋。
他鼻子一酸,泪便顺着眼角滑落。鼻子如同被堵住,呼吸更加困难起来。
可是即便是这样也没有激发彤彤的“善心”,他仍旧是动不了。
曾有一会工夫,他认为自己的右手已经可以抬起,可以抓住身边的人。可是等到这会过后,他发现右手仍旧待在原来的位置上。
唯一不同的是,他听到一阵啜泣声。
彤彤哭了吗?
他的心一阵刺痛,他想要安慰她,可是无能为力,只是在那徒劳的挣扎,浑身的肌肉崩得紧紧的。
哭声伴随着断断续续的的说话声。
声音是熟悉的,可是那话却好像是一门艰深的外语,根本听不懂。
声调时高时低,虽然听不懂,但是不难感觉出其中渗透着无限的哀怨与凄凉,还隐约能感到一种急迫。
彤彤,她一定是想诉说什么,是她的委屈吗?还是……解救她的方法,可是自己死活听不懂,这真是一种说不出的煎熬啊。
大概管彤也发现哥哥听不懂她的话,她哭得更厉害了,声音变得凄厉起来,搅得管桐的心如同被剪子剪一般的疼痛、混乱。
管彤的臂环了上来。
管桐立刻觉得一股冰凉包围了他的头,隔开了屋中的闷热。
………【索魂发 第七章 阴风又起 第二节 血丝】………
一行冰凉印在了脸上。
是彤彤冰冷的吻。
管桐在这冷中打着哆嗦,却在这缠绵中幸福着,甜蜜着,同时也心酸着。
彤彤,难道我们今生就只能这样相会吗?
或许自己不应该太贪心,能感觉到她的存在就已经是上天格外开恩了,为什么还要要求更多呢?
可是人都是贪心的,他想的是能够真真正正的和彤彤手牵着手,肩并着肩,温暖的相对相偎,一直相守到老。而现在,他的臂膀被固定住了,无法拥着心爱的彤彤,无法抚摸她柔嫩的肌肤,能感到的只是一片冰凉在身上游移。而彤彤,她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他知道,彤彤同样舍不得他,可是到底要怎样才能破除这禁忌。彤彤,你倒是告诉我啊?
彤彤的确在说,但是仍旧无法听懂。她的心如同他的心一样急迫,甚至多了一份悲凉,却同样无可奈何。
就这样一直持续到窗外透进一丝曙光,声音和彻骨的冰凉“倏”的一下消失了,禁锢在管桐身上的无形的力量也瞬间消失,他立刻睁开眼睛。
在彻底清醒的一刹那,他好像觉得身上那股无形的力量化作一缕仍旧看不见的东西,却飞快的钻进了床头的抽屉里。
结果他起身的第一件事就是拉开抽屉看看发生了什么。
除了几本书便是那把牛角梳子,它们都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愕然的看着管桐的莫名其妙。
梦?
管桐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那份冰凉还在。
不是梦?
但是又要如何解答眼前的一切?
什么都没有变,就如同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幻觉吗?
可是为什么那么真实,而且那份心酸与无奈,那份痛苦与凄凉直到现在还在心间回荡。
幻觉,也会让人心伤吗?
是的,因为自己心有期待。
可是如果真的有幻觉的话,管桐只希望一件事是幻觉,那就是彤彤的离去。他多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只需稍稍等一会,就会听见房门轻轻被敲响,然后彤彤甜笑的脸就会出现在门缝处,趁他发愣之际跳到床上,搂着他的脖子印下无数个甜吻……
可是,人永远无法欺骗的是自己,现实带给他的永远是苦痛。
幻觉就幻觉吧,至少可以感到彤彤的存在。
于是,管桐开始期待下一个夜晚,期待下一次相会,即便醒来后只剩下无限的失落与忧伤……
他的希望果真没有落空,这种幻境的确是夜夜出现。
哭泣,冰冷,忧伤,加上无法听懂的话,每夜都如约而至,然后在天亮的瞬间消失。
唯一让他失望的就是他仍旧是无法活动,无法将彤彤拥在怀中来判断感觉的真假。
管桐怀疑起来,即便是梦也不可能反复的做,而这其中也略有不同。比如说有天醒来,他在地上发现了床边的拖鞋被挪动了。因为他有个习惯,就是拖鞋的鞋尖一律背对着床。而这个早上醒来的时候,他发现鞋尖竟然都正对着床,而且有一只还搭在另一只上。
这就奇怪了,自己晚上因为无法动弹,根本就不能下地改变它们的方向。
再有一个另他奇怪的事就是只要他晚上不用梳子梳那头发,彤彤就不会来。
先头他还以为是自己太累了,睡得太死,而没有出现幻觉。可是后来他特意留心了几次,才发现这已经成了一个规律。
难道这头发和梳子有什么关系吗?
他再次翻出头发来检验,发现头发又变粗了,也长长了。当然这种变化很微妙,如果不细看是看不出来的,还会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他曾试着用尺子量过,在半年多的时间里,头发的确加粗并增长了。
这也太奇妙了,说出来绝对没有人信,因为连自己都不相信。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管桐一边梳着头发一边寻思着,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梳子上。
他的手一下停住了。
梳子,似乎也变得不一样了。
他将梳子拿到眼前反复端详。
其实以前只是把梳子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了彤彤,彤彤对它是万分的喜爱,将它摩挲得特别光滑。而自己却很少动它,毕竟是男孩子,对这类东西是不感兴趣的。
可是自从彤彤离开后,它作为她最贴身贴心的东西被自己保留下来,也曾宝贝般的一遍遍的抚摸它,这才发现这把梳子已经快被抚摸得晶莹剔透了。
而今天这晶莹剔透却……
血丝?!
管桐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了梳齿间的血丝上。
这血丝若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管桐是无意间将梳子对着灯光才发现的。
什么时候有的血丝呢?
记得买的时候特意挑的这把没有瑕疵的梳子来送给如雪一样纯洁的妹妹,为此还多花了二十元钱,而这血丝是从哪来的呢?
难道说牛角梳子用着用着就会出现血丝吗?
管桐的目光被这血丝越缠越紧。
他试着用手抹了抹。
抹不掉,因为这血丝已经渗进了梳齿间,深深浅浅粗细不一的缠绕着,就像幻觉中彤彤那忽高忽低的声音和纠缠不断的哀怨与痛楚。
这是不是意味着什么?
管桐感到现在的每一个发现似乎都蕴藏着一个秘密,那么这个秘密是……
他突然想到每次当自己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都感到身边的彤彤似化作了一种看不到的轻飘飘的东西以极快的速度飞进了床头的抽屉里,难道是……藏在了梳子里?
管桐拿着梳子的手抖起来。
彤彤,彤彤,他手里握着的是……彤彤……
是真的吗?是真的吗?
以一个现代人的观点,他没有办法相信这些只有迷信故事里才有的情节,可是眼前的一切又容不得他不信。而且,他宁愿相信。
原来从来都没有幻觉。
原来一切都真实的发生在身边。
一时间悲喜交加。
彤彤,终于找到你了。
管桐满含热泪的将梳子贴到脸颊还不停的亲吻。
梳子虽然带有他的体温但仍旧只是梳子,管彤并没有因为他的这一发现而霍然出现在眼前。
管桐有些失望,但是既然有了彤彤的下落他便完成了一个心愿。
………【索魂发 第七章 阴风又起 第三节 寄身】………
眼前的一切的确像在做梦,因为只有在梦里,或者是神话传说里才会出现这样神奇的事情。可是管桐想的是怎么才能让它更神奇,那便是让彤彤复活。
既然从来都没有想到的事也可以发生,那么彤彤的复活也并不是不可能的。需要的只是时间,机遇和……方法。
曾经为妹妹的复活失败而灰心丧气的管桐现在又打起精神来,重新燃起的希望更加的迫切但也更加的清楚更加的有条理起来,这让他的全身充满了力量。
他知道该怎么做了,而这个做法还要靠彤彤来告诉他。
只是她的话……
虽然夜间与她相会多次,每次她都要悲悲切切的说上一夜,但是始终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他也无法开口问她原因,因为只要她一出现,自己便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为什么她的话自己一直听不懂呢?唯一的解释就是彤彤说的是“鬼话”,而自己与她已经是阴阳相隔,不是同一类了,这可能就是始终无法听懂其中含义的原因吧。
可是复活的方法一定就在这其中,只可惜没有个合适的翻译,否则……
翻译?
这简直是个玩笑。
管桐觉得此刻自己能想到这样的玩笑实在太对不起妹妹了。
不过,这倒是激发了他的灵感。
他迅速掏出一张纸,铺到床头柜上,开始奋笔疾书。
上面只有简单的几个字:
“彤彤,我要怎么才能救你?”
写完后,将笔搁置旁边,又用梳子梳了梳那绺头发。将一切安置好,然后满有把握的躺下。
与以往的夜没有什么不同,彤彤又出现了,他仍旧只能一动不动的听着她的哭诉,感受那种彻骨的寒冷。
就这样持续了一整夜,而这一夜,他的心情不仅仅是难过,还伴着焦急。因为他发现彤彤始终守在自己身边,似乎根本就没有看到他放在桌上的留条。
他想提醒她,可是却发不了声,只能躺着干着急。
脸被摸得冰冷,可是后背却渗出了汗,已经洇湿了被单。
此刻的他心中异常后悔为什么不把留条攥在手里或是事先准备个什么东西提示一下。
宝贵的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天亮时,管桐满身疲惫从床上坐起,摸了摸滞留在脸上的彤彤冰吻的凉气,抓过柜上的留条。
果真,除了自己那行字外,只是一片空白。
他恼恨的将纸丢落在地,可是很快又从地上将它捡起。
因为在它飘离的一瞬间,管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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