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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的脸给我-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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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香风四起云缭绕,桃花几点玉生烟。
恍惚间,管桐仿佛觉得自己飘了起来,身体无限的舒展和轻松,刚刚的痛楚倏的下飞走了,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眼下唯有的是舒服,舒服得简直不想睁开眼睛。耳边的嗡嗡声渐渐由千头万绪汇成了一股清亮的泉水,在不远处奏响,叮咚叮咚,悦耳又悦心,让人不忍再睡下去,只能睁开眼睛……
一阵头晕目眩……
清醒时,已是站在回廊柱旁。
古香古色的庭院,绿树参差,桃花吐艳,深潭如碧。似是从未见过,却又了然于心。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从回廊尽头传来的琴音,流畅中渗出几缕期盼和羞涩,好像在招呼着自己。
管桐顾不得观赏眼前之景,迈步向前走去。
好像只是一抬脚,便一下来到一座小亭前。
亭下几面轻纱围绕,在微风吹动下舞姿曼妙。
轻纱掀起处,若隐若现的坐着个更加曼妙的人儿。
白里透粉的衣裙,滚着粉红的边儿。从那边出伸出的纤纤玉指正轻快的拨弄着闪光的弦,而琴声,就是从这弦上流下来的,似一波浪,直滚向管桐。
他不由看向拨弦之人,那人也正偷看他,眼波似水。只一眼,俩人便都慌乱的低下头。管桐只觉心跳加速,而那人粉脸上泛起两团红晕,一点点的散开去,比那桃花还要娇媚。
管桐便盯着人家的脸发呆,却又碰见她抬起眼睛……
管桐觉得鼻子有些发痒,他伸手挠了一下,一只苍蝇“嗡”的一声不情愿的飞走了。
一时间,烟柳,桃花,亭台,轻纱都消失了。
管桐坐起身来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目光落在那块松动的地面。
只有一样没有消失,是一双眼睛,一双只属于管彤的眼睛。细细长长,柔情似水……
可是她怎么会在梦中出现?还是穿着那样奇怪的衣服?好像是很久远很久远的时候。而自己,怎么又会在那里呢?难道说人真的是有前世?而我和彤彤在前世就认识?
管桐的心跳乱了起来,他本不相信什么前生今世之类的鬼魂之说,可是人又都是矛盾的。管彤死后,他又无时无刻不期待她的魂魄入梦。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梦到她。
不过这次却是个例外,例外的有些古怪。
他无法解释刚刚的梦境,如果真的有前世的话,那个梦又太短了,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那他和彤彤的前世究竟是什么样的呢?难道真的像妈妈说的那样吗?
管桐曾经听妈妈含含糊糊的电话里跟姨妈说过一些事。她说的时候很小心,生怕被自己听到,可是自己还是多少知道了一点,不过当时只觉得她们是不务正业,应该做的事不做,尽弄些歪门邪道。可是这个奇怪的梦该怎么解释呢?
耳边的苍蝇仍在嗡嗡的轮番向他进攻。他疲惫的站起身来,拎着衣服走出房门。
夜很快就来了,管桐闭上眼睛,又赶紧睁开,看了看漆黑的屋子。
他现在仍然对那个梦有所怀疑,估计自己是太想念彤彤所以才梦到她,而梦总是稀奇古怪的。
不管是真是幻,只要能见到彤彤。
彤彤……
管桐念着妹妹的名字,再次闭上了眼睛。
……
叮咚,叮咚……
陌生而熟悉的旋律,带着几分幽怨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管桐像是受了招引一般循声而去。
似穿过一条长长黑黑的隧道,在疲惫不堪之际,眼前有一丝光亮出现了。他迫不及待的向那光亮奔去。
可是无论他用多大力,跑得多么快,亮光始终和他保持着一定距离,就连那琴声,也仍旧不急不缓的在远处继续着。
他颓然坐了下来,回路茫茫,前路无期。他绝望的向后一倒,却好像栽进了万丈深渊,身子在不断下沉,他挣扎,挥舞手臂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可是什么都没有。他刚刚张嘴呼救,原先的那丝亮光忽的变大变近,一下子向他冲了过来……
他觉得周身都被极度的光亮包围着,托起着。实在是太刺眼了,他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等到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又一道亮光刺向自己。那是来自金属的亮光,而那金属正在铮铮淙淙的响着。
管桐发现自己又回到了亭子前,就像从来没有离开过。亭下的美人正用纤纤玉手轻轻拨弄着闪光的琴弦,刚刚听到的琴声就是这弦上流下的。似一波浪,直滚向管桐,一下就把刚刚的恐惧冲得无影无踪。
他不由看向拨弦之人,那人也正偷看他,眼波似水。只一眼,俩人便都慌乱的低下头。管桐只觉心跳加速,而那人粉脸上泛起两团红晕,一点点的散开去,比那桃花还要娇媚。
管桐便盯着人家的脸发呆,却又碰见她抬起眼睛……
又是一阵慌乱。不过,几次慌乱过后,俩人的眼睛便像粘在了一起,再也不能分开。那人的手仍在弦上抚弄,琴声激昂而兴奋,直引得脸和眼睛都闪闪发光。管桐便忍不住伸手摸那人的云鬓。
毕竟是阳春三月,没一会工夫,管桐就觉得身上汗津津的。
“小姐。”
一声娇呼惊扰了二人。
一个圆脸圆眼睛翘鼻子满脸机灵气的小女孩走了过来,身穿一套鹅黄衫褂,年纪大约十四五岁的样子。
她看了看两个红着脸的一本正经的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小姐,夫人让你过去,说是有事商议。”
小女孩的声音像黄莺一样好听。
那个被称为“小姐”的人从琴后站起,手指无意中带了下琴弦。
“嘣”的一声,琴弦断了,弹起的弦一下卷了起来划到了小姐的手上。
一滴血珠马上出现在如葱般娇嫩的指上。
小女孩一声惊呼,呼声未落,小姐的手已被管桐握住。
他轻轻的把那纤指塞进口中。
小姐的身子猛的一震。
俩人的目光又粘在了一起。
“咳!”
俩人慌慌分开,却看见小女孩满脸通红的看着他们。
“小姐,你要再不过去,夫人又该骂巧巧了。”小女孩嘟着嘴说。
小姐快步移开。
“等等。”管桐上前一步,从怀里掏出块帕子,展开。
帕子的一角綉着两朵挑花。
小姐的脸突的红了起来。
他牵起小姐的手,把帕子轻轻的绕在那根受伤的指上。
小姐眼中的水更多了,但是她没有再停步,转身向外走去。只是临了,还是回头看了管桐一眼,之后便在小女孩的搀扶下离开了亭子。
管桐看着她们渐渐消失在回廊的尽头,回头看着那根闪着寒光的断弦,心中涌出一丝酸涩和不安。
………【索魂发 第四章 梦回前尘 第二节 夜奔】………
天渐暗。
管桐伏案执笔抄写一阕《雨霖铃》。当抄到“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时,竟也无语凝噎。他轻轻放下笔,叹了口气,转头看向摇曳的烛光,竟映出小姐泛红的脸。他知道这是幻象,自从来到这个深宅大院后就一直有这样的幻象,而今已经两年了。
幻象就是幻象,永远成不了现实。
管桐吹熄了蜡烛,小姐的脸幻化成一缕青烟,如白日里亭下的轻纱。
不知过了多久,管桐听到几下敲门声。他惊了下,不过翻了个身,继续睡。
敲门声剧烈起来,管桐用被子蒙住头,心里想着等到天亮一定要把垂到门前的柳枝割掉,省得一刮风就一个劲的往门上扫。
敲门声根本就没有停息的意思,好像非要把管桐惹火才罢休。
管桐真的火了,他在屋里转了几圈,终于找到把斧子,想到自己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秀才拿着这么个物件难免有些可笑,不过他还是把它握在手中向门口走去。
拨开门闩,猛的拽开门,一个冰凉的身体直扎入他怀里。
他吓了一跳,忙看向怀里的人。
是小姐。
斧子一下掉在了地上。
怀里的人在瑟瑟发抖,他忙看看周围,只见一片漆黑。
他忙搂住小姐退回到屋里,闩上门。
小姐像是毫无知觉了只是跟着他走。
“凝霜,你怎么了?”
管桐自然的叫着小姐的名字,无限的温柔,眼睛却紧张的盯着门和窗,生怕有什么东西会破门而入。
凝霜抬起了脸。那脸已失去了白日的潮红,却似挂了层秋霜。
“凝霜,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啊。”管桐焦急的看着她的脸。
凝霜黑亮的眼睛顿时蒙上了一层寒气,这寒气又渐渐融化,最后成了一汪水,顺着眼角的闸口喷涌而下。
“别,你别哭啊,到底是怎么了?”
平日里管桐所见的都是凝霜眼里的雾气,那雾气总是弄得他心痛不已,可是又无能为力。而今夜,面对她的泪落如珠,他心乱如麻,日里的不安又分外的清晰了起来。
“先生……你……你带我走吧……”凝霜哆哆嗦嗦的吐出一句话。
“什么?”
凝霜的话语断断续续,又因为哭得厉害仿佛失去了力气,可是管桐好像听到了一声炸雷。虽然他经常会在梦里梦到和她逃离这深宅大院,到世外桃源去过那种男耕女织的幸福生活,可是这会,这话从凝霜口中说出,着实让他吃了一惊。
他已经猜到,一定有什么事发生了,那是他最不希望的事,是他最恐惧的事。梦中的一切毕竟只是泡影,而现实才是最残酷的。
虽然他知道这天迟早会来到,可是真的到了眼前,他发现自己比已知的还要痛苦,还要无能为力。他的手也渐渐凉了……
“是不是你五娘……”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像那根断弦一样在空荡的屋子里颤抖。
凝霜“嘤”的一声哭开了,紧紧抓着他胸前的衣服,身子猛烈的抽搐着。
他用力抱紧了她柔弱的身子,任她把泪湿透自己的衣衫。
他是两年前来到常家的。
常家是本地的一个大户,确切来讲是个财主。而自己只不过是个穷酸秀才,本来就家徒四壁,再加上母亲一病多年,家中花费已尽,能当的都当了,可是还是没有留住母亲的一条命,而她这一走,光是发送这事就又欠了许多银子。
母亲的离去,让本就清冷的家更显空旷。那日,他正愁坐房中苦谋出路。
一个秀才,家无田产,手无缚鸡之力,能做什么呢?这欠下的债可怎么还呢?本来自己还打算继续科考争取高中,以他的才高八斗是不难中举的。可是此处离京城几千里地,自己凭什么去啊?难道还要继续借债吗?现在催债的人一天三次的登门,还有谁肯借他呢?
思前想后,也琢磨不出个办法,肚子倒咕咕叫了起来。
他习惯的掀开米缸,虽然知道里面一粒米也没有。
他在本就狭窄的屋里无目的的乱转,能找到的仅仅是一截绳子。
他苦笑,老天还不算亏待自己,至少还留根绳子,省得上吊还要向别人去借。
他捡起绳子,端详着。
他不想死,可是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活下去。
“郑瑞安郑子祥先生在吗?”
门口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他回头望去,只见一个穿着体面的人立在门前,见自己看着他,他又说了句:“尊驾是郑瑞郑子祥先生吗?”
郑瑞安?郑子祥?
似乎不用思考,他就是郑瑞安,他就是郑子祥。
他立刻开口:“我是郑瑞安,你是……”
“哦。”
来人见确定身份,立刻满脸堆笑:“我是常公的管家,你叫我常吉好了。”
常公?常万田?那是当地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可是他和我有什么关系?
见郑瑞安面露疑色,常吉赶紧说道:“我们老爷久闻先生大名,特派小人来请先生。”
因为自己的才学,知道自己的人的确不少,可是……
常吉继续道:“老爷希望先生能够到舍下教小姐弹琴。老爷知道你的琴艺远近闻名……”
原来是为这个,郑瑞安心中顿时冒出一股怒气。
郑瑞安的母亲原是色艺双绝的青楼女子,与父亲在街头偶然相遇,才子佳人,一见钟情。父亲打听到她卖艺的地方就天天去与之相会。
可是父亲也是一介书生,本就没有多少钱,结果很快就捉襟见肘了。可是父亲有的是胆量,母亲虽然身为女人,却也在爱情的激发下勇敢起来。
俩人制定了一个计划,竟让母亲神不知鬼不觉的从青楼里逃了出来。
他们背井离乡,来到这人生地不熟之处。之所以停到这,是因为母亲身上带出的钱不够了。他们买了这间草房,又草草的办了婚事,就这样过起来了清苦却其乐融融的日子。
当时父亲在本地谋了份教书的活儿。每月二钱银子,只够粗茶淡饭。都说贫贱夫妻百事哀,可是俩人从来没有吵过嘴。在郑瑞安眼里,父亲永远那么温情,母亲永远那么慈爱。
………【索魂发 第四章 梦回前尘 第三节 古琴】………
最让他难忘的是自己五岁的时候,父亲突然从外面带回一个长方形的扁木头,上面规则的横着一些铮亮的铁丝。
他听到母亲一声惊呼,接下来就泪流满面。
母亲管那个长木头叫“琴”。
原来父亲是怕自己外出教书,母亲在家寂寞,就当了祖传的玉佩,买了这架琴。
于是,父亲白日不在家的时候,母亲就轻拈琴弦。初始,还有些生涩,可是很快的,铮铮淙淙的声音就像流水一样从琴上泻出。
郑瑞安温完了父亲留给他的功课,就坐在母亲旁边看她弹琴。他头回发现母亲结了茧的手指是那样灵活,像两只啄米的小鸡。
母亲看郑瑞安对琴着迷,便试着教他弹琴。
没想到郑瑞对音律很是精通,母亲只略略点拨,他就能够触类旁通。这让父亲和母亲很是惊喜。
自此,郑瑞安一边读书,一边学琴。他的聪颖很快远近皆知,甚至被冠以“神童”的称号。
可是幸福的日子毕竟是有尽头的。
郑瑞安八岁那年秋天,他端坐在院子里弹琴。
母亲刚教会他一曲《寒鸦戏水》,他正用心练着,身旁的小黄狗也摇头晃脑的欣赏着。
突然,一群人冲进院子。还没等郑瑞反应过来,他们就冲进屋里,随后母亲的惨叫声就传了出来。
郑瑞安拼命要挤进屋子,可是堵在门口的人一个耳光就把他扇了出来。
他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听见母亲不停在哭,不停在哀求。
他立刻向院外冲去,他要把父亲找回来。
可是半路上就看见正拼命往回赶的父亲,原来是好心的邻居已经去送了信。
等到他和父亲跌跌撞撞的赶回家中时,正看见那群人拖着衣衫不整的母亲往一辆马车里塞。
母亲看到他们,死命挣脱了跑过来,扑倒在地上。
父亲上前去讲理,可是立刻被人按在地上一顿暴打。
他和母亲要去救父亲,却被人死死按住,只见得父亲由惨叫到无声,由挣扎到一动不动。
那些人还边打边骂。
也就是从那时起,郑瑞安才知道父亲和母亲的那段故事。
终于,不知道他们是打累了,还是父亲不再反抗了,那群人离开了父亲,有人还不解气的踹上一脚,可是父亲似乎已经没有知觉了。
母亲呆呆的看着这一切,好像也失去了知觉,直到有人驾着她又要拖她走,她才猛的挣脱了身子,连滚带爬的扑到父亲身边去。搂起父亲的头,撕心裂肺的哭起来。
又有人要过来拖母亲,母亲用力的甩开他们的手顺手拔下了头上的簪子,那是头天父亲用帮人写信赚来的钱从集上给她买回来的。
一瞬间,头顶的长发像是从山顶滚落的雪球一样铺散下来,直盖到地上。
母亲攥着簪子,来抓她的人吓了一条,生怕自己被伤,忙后退了一步。
母亲笑了,笑得无助而凄惨。她迅速的举起了簪子,飞快的向自己扎去。
旁边的人想拦已经来不及了。
那根簪子已经在母亲的脸上划下了长长深深的一道血痕。那血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等到明白过来,就争先恐后的流了出来。
母亲一声惨叫,却又哈哈的笑了起来。那笑声让在场的每个人都不寒而栗。
那群人跺着脚咒骂着冲了上来,对着母亲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母亲死死的护在父亲身上,任凭拳脚如暴雨,也没有离开半步。
大概是打累了,那群人又冲进屋子。
一阵乒乒乓乓后,他们又冲了出来,坐上马车,扬长而去。
母亲就趴在父亲身上,一动不动。
郑瑞安吓傻了,等到看热闹的人上前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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