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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泣的雪岭-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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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章     
  祭奠     
  黎明前的黑暗,往往是一天中最黑暗、最寒冷的。     
  空寂的夜空,几颗孤零零的星星闪耀着冰冷的光,映照着广袤、惨白的雪地。在零下二十多度的气温里,空气中没有一丝风,满山的红松林在瑟瑟发抖,在寂静的黎明中发出好像野兽噬骨的沙沙声。但在这些声音中,又掺杂着一些其他的声音,像非洲部落酋长喃喃的诅咒,像宗教信徒虔诚的祈祷,又像茅山道士除魔的咒语……     
  山腰和山顶之间,有一块小空场,就隐蔽在密林深处。空场中间有一个好似山神庙一样的建筑。说是山神庙,它却无门也无窗,四壁都被墙封死;说不是山神庙,它又有庙宇一样的房檐和装饰。     
  就在这座建筑物前,生着一堆似燃似熄的篝火,篝火发出时隐时现的黄蓝色的光。借助微弱的火光,我们可以看到篝火旁围着许多人,他们正以一种奇怪的节奏和舞步围着篝火跳动,其他就看不清楚了。     
  悄悄地上前,发现这些人都穿着惨白的长袍,无论年龄,无论身高,无论性别。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们都披着长长的、蓬乱的白发,而且脸色也是惨白惨白的,唯有两个深陷的黑色眼窝里,渗出了鲜红的血,在惨白的脸颊上留下长长的痕迹。     
  莫非这是深山里妖魔鬼怪的聚会?     
  当然不是。     
  再看仔细些,就可以发现,这些穿白袍的人只不过是带着白色的面具,蓬乱的白发只是面具上的装饰物,眼眶里渗出的血也只是画上去的罢了。     
  就在这时,人群停止了跳动,从人群中走出一个人,弓着背,步履迟缓,应该是个老者。他走到篝火前,面向着山神庙跪倒,开始以怪异的曲调半说半唱起来。由于老人口齿不清,加之又是地方方言,大多听不清楚。只有几句勉强听得懂,大抵是这样的:     
  “雪女嫂向西走,去极乐……村民带来了你的孩,带他一起去升天……放过村里的善男信女……放下怨恨和诅咒……”     
  伴着歌声,从人群中走出了年轻的一男一女,女的怀里似乎抱着一个婴孩。突然,女人将怀中的婴孩丢进了火堆中,篝火一下子变旺了起来,跳动的火舌照亮了周围的每一个人,气氛显得更加诡异。     
  但不必担心,从小孩的重量和燃烧状态上来看,烧掉的应该不是真正的婴孩,而且也没有哭声传来,看来是纸扎的假人一类的吧。     
  年轻男女和老者退回了人群中,人们又开始围着篝火怪异地跳,那诡异的咒语又再度响起。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密林中突然传出一声凄厉的怪叫,在静寂的黎明听来令人毛骨悚然。人群霎时间停止了跳动,恐怖的气氛和极度的压抑笼罩了整个空场,令人有一种心脏随时会停止跳动的感觉。     
  恐怖的声音还没有停止,又是几声接连的嘶嚎。接着听见一个近乎疯狂的声音在嘶喊:     
  “六十年一个轮回,你们谁也跑不掉,都得被雪女咒死,谁也跑不掉,都得死——”     
  话音刚落,突然有一个黑影从离人群不远的树后蹿出,刚才的喊叫声也是从那边传来的,只见那黑影飞也似的向山下跑去。     
  “抓住她!”刚才跪在篝火前的那个老人咆哮道。     
  瞬间,人群中蹿出几个身形矫健的人,飞快地追上了黑影,将那人按倒在地,抬回人群中。     
  借着火光,才看清黑影原来是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女人。她一边拼命挣扎,一边大叫:“一个也跑不了——”     
  老人又大喊:“捆起来!堵上嘴!”     
  很快,女人就被捆起来了,嘴也被堵起来,但女人仍然不屈不挠,从嗓子里发出呜咽呜咽的声音。     
  与此同时,老人又面朝山神庙跪下来,在篝火前大声祷告起来……     
  夏夜。     
  窗外大雨淋漓,房间被一片黑暗淹没。房间的角落里,蹲坐着一个人。整栋大楼静得像座坟墓,而他的存在,似乎给这房间增添了一点点人气。但,此刻的他也已是三分像人,七分像鬼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过,他却一动也没动过,似乎这个世界对他来说已经停止运转了一样。他就这样慢慢地、静静地融入黑暗,渐渐地消失了……         
  
第2节:祭奠(2)       
  突然,一个声音传了出来——是乐曲。在这寂静的黑暗里,连一根针落在地上也能发出很大响声,此时的乐曲声更显得震耳欲聋。神秘、深邃并且诡异的曲调,在这个巨大空旷的“坟墓”里回荡着,似乎是在为这座死城里最后一个还可以称为生命的物体送葬。     
  这首乐曲是《恶魔组曲》的第一乐章。《恶魔组曲》共分三章:第一乐章是说恶魔的军团从黑暗中苏醒,来到人间妄图毁灭世界。第二乐章讲人类中出现了一位英勇的骑士,和恶魔作战。第三乐章描述人类的英雄骑士浴血奋战,终于砍下了恶魔的头颅。然而,作曲家还没有作完这部组曲就死了。所以人们一直传说还有第四乐章,大抵的内容是骑士在砍下恶魔的头颅时,被恶魔的血液喷溅了一身,于是骑士受到黑暗力量的浸染,最后也变成了恶魔……     
  奏响这部组曲的是一部手机,乐曲是它的短信铃声。铃声过后,又恢复了漫长的黑暗和死一般的寂静。     
  终于,手机的主人从黑暗中慢慢地走了出来,拿起手机一按,一道耀眼的白光划破了黑暗,刺得他一时睁不开眼睛。白光照在他脸上,显得他脸上高低不平的五官异常狰狞,活脱脱就是一个魔鬼了。他揉了好几下眼睛,才勉强看清手机屏幕上短信的内容。     
  读罢良久,他露出一丝笑容。那是一种含义模糊、内涵复杂的笑容。既非解脱,也非邪恶,更不是狰狞或者圣洁。     
  但笑容转瞬即逝,他的脸又恢复了漠无表情。然后他飞快地打开灯,黑暗像临危的鸵鸟,惶恐地将头伸到床底。     
  接着,他打开电脑。开机的轰鸣声之后,他轻击了几下鼠标,然后有节奏地在键盘上敲击着……     
  大雪,清晨。     
  “呜——”     
  漫天飞舞的雪花之中,一列火车鸣着长长的汽笛缓缓驶入了车站。月台上站着许多人,其中有八个年轻人特别引人注意。他们手中提着大大的旅行袋,背上又背着长长的背囊,此刻,正拿着行李,准备上车。     
  “呵!下这种雪正是滑雪的好天气!”他们中有人说道。看来,他们背囊里面装的应该是雪橇了。     
  “是啊,是啊!”队伍中有人附和着,跟着挤上了列车的九号车厢。但是,他们中有三个人却一直阴着脸,似乎对刚才那句话很反感。     
  “呜——!”火车再次鸣起了汽笛,准备开动了。列车员正要关上九号车厢的车门时,月台上又跑来了一个人。他穿着黑色的披风,身上落满了白白的雪花。披风的帽子很大,几乎将他整个脸都遮住了。     
  他纵身一跃,挤上了车厢。     
  车窗外的景物渐渐地向后移,逐渐远去了。列车消失在了白色的混沌之中……     
。  
第3节:雪岭村(1)       
  第一章     
  雪岭村     
  “咔哒……咔哒……”火车在行进中发出沉重的车轮摩擦钢轨的声音。这列火车将要驶向长白山山下的一个小站。车里的人比较多,座位几乎都坐满了。     
  八个年轻人坐在临近车门的2~9号座位。他们都是来自辽北大学滑雪队的,每年都会去一个叫雪岭村的地方集训。这次集训较以前显得尤为重要,因为返校后他们要去参加冬运会,如果顺利的话,还能申请学校增加滑雪队的经费。     
  车外气温很低,列车上暖气供应不足,所以车厢里的温度也只有三四度。低温使车厢里的气氛变得沉闷,大多数人沉默着不说话,只是偶尔有人搓搓手或轻轻跺跺脚。一个队员从座位下拽出背包,掏出扑克牌想缓解一下压抑的气氛。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走了进来。那名队员拿扑克牌的手停了下来,车厢里仅有的低语声和搓手跺脚声瞬间消失了,所有的人都将目光放在这个人身上,空气仿佛在瞬间凝固了。     
  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个人穿着长长的黑色斗篷,几乎盖住了全身,身上的雪已经抖落了;斗篷宽大的黑色帽子几乎盖着整个头脸,只能勉强看到帽檐下露出来的嘴。如果你看过美国电影《第七封印》,看到这个人,你马上就会联想到里面死神的形象。和电影里的死神形象唯一的区别是,他的右手提着一个中等大小的黄色牛皮包,而不是一把长镰刀。   
  “死神”走到1号座位旁,把包塞进座位下,坐了下来。滑雪队员十分不幸地和他坐在了一起。     
  “帐篷什么的应急物品,你上次去时都存放好了吧?”说话的是一名三十来岁的强壮男人,皮肤黝黑,身高估计在一米八以上,头发理得短短的,双目炯炯有神。他是滑雪队的教练李友良,据说他年轻时曾参加过冬奥会,不过是候补队员。     
  “是的,教练。”答话的是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小伙子不太高,相貌平平,长发及肩。他叫张达民,不是滑雪队员,是滑雪队专门负责运动器材之类后勤工作的人员。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扑克牌分发给同排座的其他几个人,“我上次去旅馆时特意多租了一间房间存放的。”     
  “啪!”一张扑克牌被用力甩在桌上。“真是的!为什么年年都要去那个地方集训!”一个二十几岁的男生气急败坏地说。他也是一个体形较强壮的人,脸上总是一副自视甚高的表情。他叫马浩男,是滑雪队的队长。     
  “可不是嘛!”“是啊,也该换换地方了!”另外两个声音随即附和。他俩是队长马浩男的小喽啰,也是滑雪队的队员,眼角向上吊的那个叫杨志鹏,体型较胖的那个叫李野。   
  “那地方便宜嘛,而且我们又和旅馆老板混得挺熟了,回回的伙食都做得很好啊。”张达民略显尴尬而又无辜地说。     
  “难道你就那么怕吗?队长大人。”一个女人的声音把话头抢了过去。马浩男正想辩解些什么,那女人继续说道:“莫非你和去年那件事有什么关系?”说话的女生一头及腰长发,一张鹅蛋脸,叫徐人美,也是滑雪队的队员。她说话的语气有些不屑,显然挺鄙视这三个人。     
  “你说什么?”马浩男嗖地站起来,看样子马上就要发作了。     
  “都给我闭嘴!”李友良严厉地说道,“马浩男,坐下!”由于教练开口,马浩男不得不强忍怒气,乖乖地坐下了。     
  车厢里一时间再次安静下来,连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气氛霎时间又紧张起来。     
  “车厢里没那么冷,您不用穿那么多吧?”一个女生为了缓和气氛,对坐在她旁边的古怪乘客说道,声音如银铃般动听。这个女生名叫薛晓嫣,留着乌黑的披肩长发,瓜子形的脸上有一对大大黑黑的眼睛,可以说是个美人,只是个子稍矮些。她是今年才考入辽北大学的新生,也是刚刚才加入滑雪队的。由于以前就有滑雪的基础,所以在队里进步很快。她为人开朗活泼,长相甜美可人,很快就受到队里前辈们的喜爱,因此也有了一起来参加这次集训的资格。上车时,看1号座位没人坐,就特别优待她,让她坐1、2号两个座儿,这样宽敞舒服一些,不想,此时1号座儿又来了一个怪人。但她并没有因为这个怪人而感到害怕,而是很好奇,猜想他是不是因为脸长得很可怕才遮住脸的,很想看看他到底长什么样,但又一直没有机会,现在终于找到一个机会了。     
  怪人上车放好行李后,就坐着一直没动过,就连刚才的争吵也没有影响到他。但此时,这女孩的声音,却使他不禁一个激灵,好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刺到了一样。他的反应反而吓了薛晓嫣一跳。     
  “嗯?哦——是的。”怪人说道,声音低沉而悠远,让人听起来觉得像是从远方传来的一样。说着,他解开了斗篷领口的带子,将斗篷脱了下来。露出的样子,却让全车厢的人震惊了,又一次让车厢里鸦雀无声了。     
  他身高一米七多,穿一身纯黑色的学生装。头发修剪得不长不短,三七分发,却是银白色的,一根黑色的也没有,连眉毛也是白色的,纯白。看他的脸,顶多也不到三十岁。虽然现在很流行染发,也有年轻人将黑发染成白色的,但是恐怕没有人将眉毛也染成白色的,而且从头发的光泽和发质看,也不像是染成的白色,应该是原本的发色。他面貌冷峻,带着一副红色的近视镜。从侧面看来度数应该不是很高。可是为什么要戴红色——颜色这么特别的近视眼镜呢?恐怕除了他自己,谁也回答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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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雪岭村(2)       
  他折好斗篷放在膝上,眼睛紧紧盯住薛晓嫣。那眼神很古怪,好像是在观赏一件遗失了好久的文物。     
  怪人的形象,也把薛晓嫣吓了一跳,他的眼神也让她很不自在。但好奇心战胜了一切,薛晓嫣决定刨根问底再探个究竟。     
  “您去哪儿?”薛晓嫣小心地问。     
  “雪岭镇。”白发人简单地答道。     
  “那太好了!我们的目的地是一样的!能坐在一起就说明有缘了,我叫薛晓嫣,您呢?”     
  “欧阳燚。”他仍不肯多说几个字。     
  “您好!欧阳先生。初次见面,我是辽北大学的学生,校滑雪队的队员,这些都是我的队友,那位是教练。”套出了名字,薛晓嫣显得有些兴奋,想增加话题再了解一些其他的情况。     
  “辽北大学……”欧阳燚听了薛晓嫣的话,突然变了腔调,眼神也变得更加怪异。他又盯着薛晓嫣看了一会儿,之后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什么也不说了。     
  薛晓嫣被他的奇怪行为弄得莫名其妙,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时李友良朝她使了一个眼神,又轻轻摇了摇头,意思是让她不要再和欧阳燚聊了。她只好作罢。     
  但她又不甘心这么沉默,不一会儿就又活跃起来。     
  “刘宇,我们要去的集训地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啊?”薛晓嫣转头问一个又瘦又小的男生,他也是滑雪队的队员。     
  “那是一个深山里的小山村,四周都是白茫茫的雪山,村里人大都以种人参为生。我们住的地方叫雪岭山庄旅馆,是个不错的地方。”刘宇声音带点娘娘腔,好不容易有机会和美女说话,他的话马上便多了起来,“而且那个地方有个神秘而恐怖的传说哦!”     
  “是吗?快讲给我听!”薛晓嫣一向都对恐怖故事特别感兴趣。     
  “传说在解放前……”     
  “够了!”还没等刘宇开始讲,马浩男不知道为什么又火起来。     
  “出牌出牌!李野该你了,快点。”张达民赶快引开大家的注意力,避免火药味再浓起来。     
  “好!到我了!看这张!”车厢里气氛慢慢缓和下来。     
  “咔哒……咔哒……”伴着车轮摩擦钢轨的声音,火车依旧向着它的目的地前进……     
  “本次列车的终点站——雪岭站就要到了,请各位旅客准备下车。”不知过了多久,车厢里传来列车员尖利而显得不耐烦的报站声。     
  列车的终点站雪岭站位于雪岭镇,那是一个位于辽宁省和吉林省交界处的边远小镇,而雪岭村距离雪岭镇还有七八十公里。车厢里的乘客大都在中途的站点下车了,现在只剩下滑雪队的八个人和神秘乘客欧阳燚。     
  “快!快!快!收拾东西!一天只有一辆公交去雪岭村,别一会儿搭不上公交。”听到报站声,李友良站起来,大声地说。     
  滑雪队员们开始七手八脚地收拾行李。张达民没拿住扑克牌,牌散了一地,薛晓嫣赶忙弯腰帮着捡,徐人美和刘宇也来帮忙。马浩男一伙却只是站在一旁冷笑。     
  众人一阵忙乱之后,列车已经进站停车了。等薛晓嫣抬起头来再看时,欧阳燚早已不知去向。薛晓嫣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也不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失望。     
  滑雪队员们拿好了行李,下了火车,赶向公共汽车站,挤上了下乡的公交车。     
  就在公交即将发车的时候,一位穿黑色斗篷的乘客挤上车来,宽大的帽子几乎遮住了整个头脸,右手提着一个黄色的牛皮包。正是欧阳燚。     
  他上车后,找最后一排的一个空位坐了下来,把包放在膝盖上,凑巧坐在了薛晓嫣的后边。     
  从欧阳燚上车的那一刻起,薛晓嫣就注意到他了。她心里一阵兴奋,似乎早就预见了他们的相遇不会那么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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