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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之翼-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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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少女,自然就是林青。
  “说来这客也许我也认识。烦爹爹上去问一声,就说养鸟的来了,问他见不见即可。”说着,一边把一个银锭子放在鸨父手里。
  “万一……”银子在手,鸨父的笑容又和气了几分,连“养鸟的”是什么意思也没有问。生怕万一要是晔雅不肯见客,也不能放走了这个有钱的小姐。
  林青接口道:“他不肯的话,再唤别人。”
  “请小姐稍候。”得到了满意的答复,鸨父去晔雅的房间。
  小厮见鸨父去了,就引了林青入座稍等,然后端了茶水上来。林青坐在椅子上,慢慢打量着四周。
  这雅芳楼的大厅,装饰得一如鸨父,颜色明艳,东西精致,没有一样东西不在述说此地销金窟的身份。大厅占地巨大,挑空了两层,中间零散地放着些桌椅,不过是供客人临时坐的,林青此刻就坐在这里。周围一间间小厢房,一溜十来间的样子,大部分的房间里灯都亮着,偶而有些门没关紧的房间里会流出些听着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林青面无表情地喝着茶,等着。
  半晌,鸨父才回来,说话时带了几分探究的眼神看着林青,说:“小姐,晔雅有请,请随我来。”平素连见人都是难得的晔雅,今天这个时辰还肯见人已是一奇,何况还是请到他自己的屋子的,简直史无前例,怪不得这鸨父要好好看看这林青是何方神圣了。
  “有劳爹爹。”林青也不在意,随着鸨父穿过大厅,走过花园,到了后面独立的一栋小绣楼前。
  到了门口,鸨父停下来说:“奴家就送到这里,请小姐自上去吧。”
  林青道谢后,进了绣楼。
  一进门就看见满屋子的粉红轻纱,房间里别的没什么,只中间一张巨大的床,铺着深红色的绸缎,不知哪里还燃着甜腻的香,让人不禁联想到寸缕不着,肌肤如玉的美人躺在这床上是何等撩人的景象。
  林青却是视若未见,直上了二楼。这二楼形象完全一变,如果说楼下一看就是青楼伎子房间,楼上就完全是大家公子的闺房了。颜色素净,一色雪白里混着些淡淡的青色,干净的床,放满书的架子,还有一支穗子半新不旧的墨色长箫挂在墙上。
  “这么晚来,有事吗?”床上的男子斜躺着,见林青进来动也不动。他衣衫仅仅搭在肩上,遮住的还不及露出来的一半,被子也是要盖不盖,膝盖以下倒有一半是在被子外的。竟是被林青叫做“夜鸦”的男子,声音还是一径的酥软,那股子媚意却是收敛了许多。如此衣衫不整的样子,也丝毫没有给人不妥的感觉,好像只是酣睡之间被吵醒一般。
  “好漂亮的屋子。”林青扫了眼屋子,又转向他,问:“她走了?”
  一脸慵懒的男子手撑着头,举起自己保养得雪白纤长的手指,弹弹指甲,不经意地问:“谁?”
  林青一笑,却不是刚才那种温和无害的儒雅,带着洞彻世事的明睿和些许莫测高深,然后说:“走了也好。省得我看到她,忍不住打一顿。”
  这一句话立刻挑起男子的兴趣,微微挑眉,见林青不语,微一思索,恍然。“你就那么宠那只猫?”
  林青避而不谈,突然问:“晔雅,我的事卖了什么价钱?”
  晔雅也知道瞒不过她,答道:“两千。”
  林青当初做生意的时候瞄准了药铺,掌柜有姬明辉出面来做,明里做些正经药铺,暗里卖些毒药伤药什么的给有特别需要的人。想法不错,只是苦于一个麻烦:信息不足。像哪里买药材方便,哪里市口好合适做生意,哪些人适合做暗里生意?什么都不知道根本无法开始。收集消息,自然不能只花不赚,于是又做起了买卖消息的生意,时机切合下又认识了晔雅,索性成立了“夜鸦堂”专门负责买卖消息,林青自己腾出空来去做药铺的事情。夜鸦这名字,还是根据晔雅来的。夜鸦的事情,林青大部分交给晔雅来做,自己倒是不太管了。
  “两千?就这么点?”林青皱眉,对自己的身价觉得不满。当初也是她提供了一个大概的构想,将人的身份划分成几个级别,再加上得来消息的难易程度和实际耗费就可以在事前大概估算出买这个人消息的价格。
  “不过是个没权的丫头,能有两千不错了。”晔雅斜瞟她一眼,语气里带着轻嘲,“你要是肯把夜鸦堂主和济时堂主的名字亮出来,大概可以涨到六千。”
  “那还是算了吧。”林青一怔,有些苦笑。树大招风成靶子,她年纪轻轻的,没兴趣给自己找一堆麻烦。
  然后,便是半晌沉默。
  “夜鸦,人手够吗?”林青像是为了打破沉默一样,开口道。
  “怎么你也知道自己是夜鸦堂主吗?”晔雅回答,隐隐的嘲讽变浓了。
  “那是不够了。”林青自动过滤掉她不想听的内容。
  “哼。”晔雅见她不应,索性躺下,转了身朝里,背对着林青
  林青坐到床沿上,晔雅好像正等着她来一样,突然翻过身,坐起来,然后将林青压在自己身下,双手撑在床上,从上俯视林青。
  林青骤然被压在晔雅身下,神色丝毫未变,说:“其实,也可以考虑买消息,并不一定要全部自己收集。”
  “你是说……”晔雅眼睛一亮,瞬间又有些泄气,“消息是可以买。但是巨细靡遗,事事记录需要的人手也不少,况且谁来过滤?况且真要买,哪里来的那么多银子?”一谈到正事,晔雅立刻正经起来,也不管现在两人的姿势有多么暧昧。
  “记录的人手倒真是一个问题……罢了,这个急不来的。你手下的那些先教她们读书。过滤的事情目前只好偏劳你了。也不需要很多,先从武林里的名门、商界的望族开始。朝廷的事要丢一丢,我们暂时没这个实力去碰。”林青也是一本正经,完全在谈公事的样子,只除了她和他的位置,对于谈公事而言实在是有点诡异。
  “那银子呢?”撑酸了手的晔雅索性趴在林青的胸口,闭上眼睛,语气却还是一径的公事公办。
  “找姬月要,她现在可是比我都富裕呢。”林青扯起一抹不怀好意地笑。
  “你就这么记仇?姬月也是为你好,虽然有段时间小猫精神差些,但是到底除掉宿疾,你也安心些不是?”晔雅声音里有些好笑,这孩子气的行为实在是不该发生在林青身上。
  林青转开视线,不打算讨论这个问题。她不是介意姬月治好愉之的事,而是姬月下手之前没有把握,愉之现在看来活蹦乱跳的,其实还是伤了元气,以至于打斗时被人划伤了脚,差点残废,回到她身边以后,情绪容易激动,体力也差了许多。还有些别的事也掺和在里面。林青不想在背后讨论别人的事,所以对晔雅的话听若未闻。
  “好了,我走了。”看着时近午夜,该说的话也说完了,林青轻推开晔雅要走。
  “不准走。”晔雅拉住林青,“你现在走出去,我的脸往哪里搁?好歹是雅芳楼的头牌,难道连个客也留不住?”
  “这……怎么办?”林青看了眼房间,除了床以外,只有一把椅子了,难道椅子上坐半夜?
  “跟我睡一起不就得了。”晔雅微眯起眼睛。
  林青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没有平常的媚态横生,没有刚才的计算,只有一泓清澈里带着一点点期盼和惶急。
  怕她拒绝他吗?
  “好。”林青笑得无比温柔。
  没想到林青竟然会答应的晔雅愣了一愣,由着林青把他推到床里面,然后帮他盖好被子。
  林青安置好晔雅之后,熄了灯和衣睡在床边。
  黑暗中,晔雅听着林青的呼吸渐渐平稳绵长,转过身,看着睡在他身边的少女模糊的轮廓。
  好久,一声悠悠的叹息。

  出门

  暮秋,到处是一片萧瑟寒意。入秋后,慢慢变黄的叶子此刻已是稀稀落落,所剩无几。才不过申正时分,太阳已是不若中午那么明亮。
  林青的临月小筑里此刻一片忙乱。
  今年与往年不同。以前这个时节也忙,不过是雪荏带着一干下人忙进忙出,准备换季的衣衫铺盖,所有应用物品,今年却是连林青也一起忙起来了。
  因为,林家大小姐要出远门了。
  前几日林家老太爷燕氏终于开了金口,允了林青出去管事了。虽然只是管几个既不起眼又不赚钱的酒楼,但是到底算是正式加入林家堡的产业里,不再是家里吃闲饭的小姐了。这酒楼虽然没开到江南,离林家堡所在的双木镇却有不短的距离。林青这一去,怕是有段时间不能回来了,所以雪荏忙着收拾东西。
  照理说,收拾东西不用林青费心,但是莫名的,她突然之间也变得很忙碌。之前把她当作黄口小儿,几乎视而不见的管事们好像突然发现了这个林家大小姐的存在,开始殷勤地走动起来,不是这个上门,就是那个喝茶,林青更是每一个人都尽心陪着,言笑晏晏尽兴而返,一天四五个人轮番下来脸上的笑容都未曾变过。
  还有她自己的药房,里面见不得人的东西太多,整理起来也颇费工夫。
  此刻林青刚刚送走了一位钱姓管事,正在药房里整理东西。她为了方便做事,没穿大袖衣服,而是穿着件粉紫色的窄袖对襟衫,因天气寒凉外面加了件夹棉的蓝色镶金边半臂,下面是深青色的裤子。身上自然珠钗环佩一概没有,脖子上挂了条缨珞,还是雪荏拉下脸说“像什么样子”硬给她戴上的。
  药房里三面墙均做了从墙脚到屋顶的柜子,其中两面柜子用来存放各式药材,还有一面存放制成丸膏散等等的各种成药,中间是一大一小两个桌子,并一个软榻。此刻桌子上都是摊开的药书和各式大小的药瓶,药书上到处写满蝇头小楷,都是林青平时的笔记心得。林青正在仔细看,挑出一些需要另外藏起来的。所幸林青平时写的时候图方便,用的多半不是古代汉语。这个时候就不得不感谢前世的学校教育了,每人都要学的英语和简化字,再加上拼音,仔细看起来这里还真是没有几个人能看懂。
  “笃、笃”门上传来两声轻响,林青停下来。
  “青,是我。雪荏叫我送单子过来给你看。”愉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林青放下手上的东西,走到门口,打开门。愉之站在门外,穿着白色的长袍,头上用一只黄金环扣住头发。
  愉之看林青开门,将手里的纸递给她,说道:“雪荏列了张清单出来,你看看还有什么缺的没?”
  林青接过纸。
  “青……”愉之看着正仔细看着纸上内容的林青,有些紧张地看着林青,一边轻轻说:“我也去好吗?”
  林青“嗯?”了一声,彷佛没有听到似的未置可否。她走进房间,从桌子上拿起笔,在纸上勾划起来。
  愉之跟着林青走进去,见林青只是低着头,怕她反对,一着急抓住她正在写字的右手的袖子,引得林青抬起头,朝他看去。
  “我要去。”愉之抓紧她的袖子,直看着她的眼睛,一幅她不答应他就不放手的样子。
  “你可以吗?”林青放下笔,手抚上愉之的脸,冰凉的食指在他眼睛周围轻轻滑动,“有些事我是不会为你出头的。”
  愉之仿佛水晶一般透亮的蓝色和紫色眼睛一黯,有一瞬间的犹豫。
  明白林青指的是他的眼睛,他颜色不同的,让他被人叫做不祥和鬼子的眼睛。这次如果要和林青一起出去,意味着再次站到人群面前,再次面对不屑、恐惧和厌恶的眼光。林青宠他,但是林青也不会允许他用面纱来逃避,更不会帮他赶走那些恶意,他只能靠自己。
  惶惑不安地犹豫突然抓住愉之的时候,愉之突然注意到那一阵淡淡的药香,从他进了房间就围绕着他的药香。
  那是林青身上的味道。愉之知道,青身上有股很淡的药香味。虽然青的体温一直很低,但是这股淡淡的香味却一直给他很温暖的感觉,只要有这个香味,他就觉得很安心。
  只要青在身边,就没有问题。
  愉之靠近林青,深吸一口气,然后抬头看着林青,重重点头。
  “那好,去收拾东西吧。”林青看微笑着,拍拍他的脸颊,然后把手里的纸递给他,“告诉荏,我勾过的东西都不用了。又不是搬家,带那么多做什么。吃食什么的,稍备些干粮就可以了。最主要的是银子要带够,五千两不够的,叫他把所有的钱都带上。”
  知道林青答应了,愉之的脸上立刻绽开无比灿烂的笑容。她接下来的话,是说一句,愉之就点一下头。
  “这么点头,不晕吗?”林青看着明显是太高兴了的愉之,伸出食指勾住他的下巴,阻止他的动作。
  笑意还在愉之的脸上荡漾不散,衬得他的眼睛闪亮起来。林青看了,心里一动,低头对着他柔软粉嫩的耳朵吹了口气。
  愉之的脸微微一红。
  林青依旧贴着耳朵不远的地方,轻说:“你既然要出去,就带上‘离蓝’。”
  “离蓝”两字一出口,愉之脸刷地一下白了,一边看向林青,刚想开口,林青知道他要说什么,立刻拒绝说:“不可以,一定要带。”微一顿,林青又说:“好了,去收拾东西吧,明天一早出门,今天把要做的事全都做完了才行。”
  看着愉之有些耷拉着脑袋的样子,林青一笑。
  “离蓝”非带不可,不放在身边肯定会有麻烦。至于为什么要那么说,愉之实在是太可爱了,有点忍不住……
  摇摇头,林青继续整理一桌子的杂乱。
  明天就要出门了呢……

  绿杏居

  十月底,陇西道通州南大街,的帐房里。
  天阴着,要雨不雨的样子,看着就叫人心烦。埋在堆账册里的女子一低头,看见满是数字,左涂右画的簿面,心里更烦。
  丢下笔,站起来,猛地拉开门,一股带着水意的寒凉空气扑面而来,瞬间熄了她熊熊燃烧的心火。叹一声,无力地合上门,重重地坐回椅子上,眼睛又看向那个已经让她头痛了十多天的账簿。
  她叫骆渝,是绿杏居的帐房。
  绿杏居是江北赫赫有名的林家堡的产业。林家堡当年以行商起家,后来开了铺面,也是卖些东西为多,像林家绸缎庄、林家米铺、林家玉器店等等,不说遍布大江南北,雄踞一方却是肯定的。而绿杏居这样的酒楼其实真的很少,通共也就十三家。当初其实是为了给行走各道时有个方便落脚的地方,但是就像先先代的堡主说的,既然开了门,就没有做赔本生意的道理。
  赚钱吗?刚开始的时候,真的很赚钱,骆渝隐约想起她小时候,被爹爹抱着第一次到绿杏居的时候,真的是排着队等座也要吃的好地方。但是自从先代堡主过世了以后,景况是大不如前了。堡主夫君燕君……其实,一个男人家能做到这样,已经是不容易了。几个大笔的生意还勉强抓在手里,但是酒楼这些个细枝末节的小生意就真的是顾不上了。
  没了管制,这绿杏居里渐渐开始败坏了,连她也一样。骆渝第一次把手伸进钱柜的时候她心里还有些歉疚,她觉得对不起提拔她的主事,也对不起自己的雄心壮志,她告诉自己只是为了替茹郎抓药,只要茹郎病好了她会想办法把钱还回去的。但是后来她发现每个人都在拿的时候,她渐渐心安理得了。为什么别人可以,她就不可以?于是十两,二十两,一百两……甚至茹郎没能治好,终于什么都不需要的时候,她也没有停下来。
  现在,麻烦来了。
  半个月前传来消息,说林家堡要派人过来了,而且是前堡主嫡亲的孙女,林家大小姐。这对她,或者说是整个绿杏居,无异于晴天霹雳。这绿杏居上下有几个是干净的?才跟掌柜商量着要如何瞒过去的时候,她突然想起来,账簿!这一想,不由出了一身冷汗。别的地方还可以瞒个十天半个月,但是这账簿可如何是好?也不用仔细看,稍微那么一翻,就可以看出来里面有问题,然后一句“监守自盗”就可以把绿杏居上下二十来号人等全部丢进大牢里去吃牢饭。
  所以这几日,她天天待在帐房,看看有没有办法补救,可是这积年的烂账哪是这么容易就可以改好的。
  窗外,终于开始飘起细密的雨丝,落在帐房内骆渝的脸上。骆渝掷下笔,揉揉酸涩的眼睛。算了,听说大小姐先去了京城的总店,这一路上几家店看过来,再合上路程,到这里总也要再过四五十天的时间,不忙不忙……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
  骆渝打开门,见门口不远处正好有个人从后院走进来,她微扬了声音,问道:“商采买——”见那人没听见,又喊了声:“商容,出什么事了?”
  那人正低着头走路,抬起头来,见是骆渝,微笑着回答道:“外面来客了。”这人穿着一身青色的棉布袍子,乌黑的头发用了支木头发钗绾起,面容清丽,一眼看来既不会让人觉得惊艳,一看之下生出敌意,也不会平淡到转开眼就忘,可以说得上是赏心悦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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