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猩红法则-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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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发现自己对这种痛苦好像又开始上瘾,不禁愕然。

    他像个既刻板又无奈的继任者,每隔一段时间,便对自己动一次手,完全走回到再熟悉不过的老路上。第五次砍翻胡彪之后,等待已久的回馈却仍未到来。虫子们不再控制身体,也没有教他任何新花样,似乎已对这种程度的鲜血完全提不起兴趣,更遑论满足。

    胡彪表现得很硬气,埋伏过人手,但在被砍时从未呼救过。赵白城觉得他应该是不好意思叫救命,大人总是这样,死要面子活受罪。

    “生了狗耳朵的野种”——赵白城至今还一字不差地记得,胡彪曾这么骂过自己。被人辱及到死去的父母,对他来说就像是有根手指血淋淋地捅进了心里最深处的伤疤,在那里翻来覆去地搅动。

    “两眼发直地想啥呢?是不是喝多了?”宁老五打了个酒嗝,往火锅里又下了点菜。

    “我去做作业了。”赵白城把酒碗一推,跳下了炕。

    宁老五急了眼,伸手拽他却晚了一步,在后面连声怪叫:“做什么鸟作业?他妈的做什么鸟作业?!你看看老子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不照样吃香的喝辣的吗……”

    一个半小时后,胡彪被赵白城堵在茅房里。天早就黑得透了,胡彪拎了盏矿灯,头上还包着绷带,正蹲在那里拉得噼里啪啦,冷不丁一抬头看到赵白城跟个鬼似的站在眼前,脸上的表情就只能用崩溃来形容。

    “你有完没完了?”胡彪头上横七竖八的旧伤才刚结痂,此刻显得歇斯底里,像个被逼债逼到快要上吊的疯婆子。

    赵白城也不答话,当头就是两刀,驾轻就熟砍完就走,连跑都懒得跑了。

    胡彪几乎快要发疯,顾不得牯牛存是龙潭虎穴,召集了几车人马连夜杀来。宁老大在面对明火执仗的众人时相当诧异,瞪着胡彪道:“找狗剩?狗剩不肯过给我家老五,现在那个监啥……监护人不还是你大姐吗?派出所要找也是找监护人,你有啥事自己去问她!”说虽如此,心里已如明镜一般,知道赵白城无法无天,必然又偷偷跑去招惹了这条疯狗。

    打架就是打钱,宁老大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这一点。村支书罗广海联合胡彪向宁家下手,他并没打算放弃报复,直到今天还没有动作,只是因为时机还未到。现在眼看胡彪居然送上门来,不由颇为意动。

    “问我大姐?我还能去抄我大姐家?”胡彪自知理亏,吼声却更大。

    “哦,那今天就是要来抄我家了。抄家得有个抄家的气势,你这满脑袋白布是在吊丧还是干啥?”宁老大倒是真有些好奇,不明白对方怎么伤成了这般模样。

    胡彪面红耳赤,也不知是因为羞恼,还是狂躁,“吊你祖宗!别以为老子不知道,指定是你们宁家在背后指使,小犊子才天天去砍我,这他妈的是把老子当大白菜吗?!”

    “你打架打不过孩子,现在是要跟我告状?”宁老大这才知道赵白城不但招惹了对方,而且还惹得很彻底,大笑道,“不为告状的话,那就是带着这些鸟人,巴巴地送死来了?”

    附近村邻听到动静已经有了反应,胡彪四下扫了一眼,戾气上涌,太阳穴边血管突突直跳。他正打算来个鱼死网破,先把宁老大砍翻,再找出小鬼活活捏死,却突然看到赵白城从宁老大身后走了出来,边上还跟着个娇俏可人的小女孩。

    “你是来还钱的吗?”赵白城看了眼胡彪,目光又落回到手里的作业本上。

    胡彪见他仍旧不死不活的模样,面对几十条持械大汉,居然连半点表情变化都没有。想到这段时间以来,自己终日提心吊胆的滋味,不由发起了抖,总觉得就算是立马带人扑上,这小子也能跟以前一样,从眼皮底下轻易溜走。

    “就算跑不掉,只要不把他当场砍死的话,我这下半辈子恐怕连一天安生都不会有了。难道我还能当真杀了他,然后吃枪子?这次明明就是罗广海的事,凭啥我得这么倒霉???”

    胡彪死死盯着赵白城,颊边忽觉有数道温热液体滑下,一摸才知是伤口渗血,望着满手猩红,意志力突然崩溃。

    “我来还钱。”他听到一个无比干涩的声音,从自己嘴里冒出,“欠条上写了多少,我就还多少。求你以后别再搞我了,老子服了。”

第十八章快乐的小学生(下)() 
虽说赵白城那晚撒出去的赌金才是大头,但胡彪打下的欠条也有十余万之多。当这个简简单单的数字变成真实无比的现钞堆到眼前,赵白城不由吞了口口水。

    “不要。”否定念头油然而生。

    赵白城莫名其妙,搞不懂自己是犯了什么病。有“不成井一”的例子在先,钞票的好处自然不用多说,现在一大笔钱送到了眼门前,怎么有不要的道理?

    意识深处传出一声金属摩擦般的动静,像冷笑,也像饱含不屑的嘲弄。

    然后再无下文。

    这是“它们”首次如此清晰地表达意识,赵白城先是感到了恼火,随即怔住,然后大叫着跳起身来——真的连脑子也要被控制了吗?再这么下去岂不是没有我了?

    胡彪还当是他对钱数不满意,忍着火气强笑道:“狗剩,你上次说过就只要欠条上的这些,我可是一分不少的拿来了……”

    这要是放在以前,恐怕打死他都不会相信,自己居然能把脸皮舍弃到如此程度。但有些时候事情就是如此,只要开了头,后面就会渐渐顺理成章。此刻看着赵白城的脸色,胡彪发现内心深处居然是不安大于愤怒,羞惭之下恨不得能就着桌角一头撞死。

    “不打不相识,钱算了,你收回去!”宁老大摆摆手。

    胡彪愕然看了看他,却并没有多少欣喜之色,眼巴巴地等着赵白城接话。

    “宁叔说算了,那就算了,我去做作业。”赵白城虽然不太明白宁老大的用意,但却回答得毫不犹豫。

    满脸紧张的宁小蛮正在房间门口,向着他偷偷招手,显然是有太多问题要问。小丫头刚削好两个人的铅笔,从灶屋端来热腾腾的米面,等他一起吃。由于背光的原因,宁小蛮的脸蛋有点看不太清,赵白城因此而恍惚——梦中的母亲似乎也常会挽着袖子,笑吟吟地跟自己说话,宁小蛮身上有着同样温暖的气息,只不过他却不知该称为什么。

    有一点是肯定的,就算全世界的金山银山都堆到面前,也比不上她的半根头发丝重要。

    等到两个孩子做完作业,外面已是酒过三巡,宁老大叫来了几个兄弟,陪胡彪喝得脸红脖子粗。赵白城走到堂屋,赫然看见宁老五跟胡彪勾肩搭背,好得跟拜过把子似的,不免微微一怔。

    “狗剩!来来来,敬你彪叔一个!”宁老五一看“爱徒”终于放下书本,大为亢奋。

    如此化敌为友的速度让赵白城着实无语,联想起之前脑海里跳出的那个念头,不得不承认虫子果然是奸猾无比。

    尽管并不确定宁老大在打什么算盘,但赵白城还是没等他有所暗示,就上去端起了酒碗,“彪叔,我年纪小不懂事,你别跟我一般见识。”说完仰脖几大口,靠着被宁老五锻炼出的酒量,把大半碗酒喝了个底朝天。

    赵白城要是犯倔不理,或者扬长而去,胡彪反而没那么尴尬。这一碗酒当真敬来,胡彪简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讪讪举碗道:“唉,还有啥好说的,英雄出少年啊……”

    宁老大打了个酒嗝,醉醺醺笑道:“什么狗屁英雄!就是胆子大点,跑得快点,谁能天天把他当个事防着?你没跟他较真,是他运气好,不然的话就这小猴子身板,被你逮到打个喷嚏都震死了吧?”

    胡彪听得一呆,觉得宁老大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赵白城之所以能占上风,除了锲而不舍的那股狠劲以外,最关键的一点就在于如泥鳅般滑不留手,怎么逮都逮不住。自己在明,他在暗,当然占便宜。如果能成功逮到一次,那毫无疑问他将被自己拆了满身骨头,就算有天大本事也使不出来。

    “说是这么说,可到底还是被整得没了方向了啊!”胡彪喝完酒叹了口气,脸色多少好看了些。

    “外面谁不知道天门彪子眼睛长在头顶上……”宁老五嘿嘿一笑,“我这人说话就是这么直啊,一般癞子你都不稀的去弄,要打就打大架。狗剩到底是小孩子瞎胡闹,他不知道好歹,我宁老五不能不懂事。来,兄弟,我敬你!谢谢你手下留情,我哥也说了,不打不相识,你确实是个爷们!”

    胡彪酒意上涌,端起重新被倒满的大碗,跟宁老五碰了个当啷脆响。他不是不知道宁家兄弟在给自己找台阶下,但问题是对方字字句句都像那么回事,听到后来已恍惚觉得,自己确实有过跟娃娃较真等于傻X的想法。

    “你们好了是吗?”赵白城夹了块猪头肉,眨着眼睛问。

    “好了好了!”宁老大的脸庞比关二爷更关二爷,舌头都在打结,“以后就是自家人,比亲兄弟还亲!”

    天门村几车人马早已撤回,胡彪取了钱只身来还那笔大头帐,却没想到不但没把钱送出去还捡回了几分面子。估摸着罗广海应该不会知道自己跟宁家的关系有着微妙转变,心中稍定,龇牙笑道:“狗剩啊,咱们俩本来就是亲戚。这次要没有你,我跟宁大哥他们几个大概也成不了朋友,做叔的还真得谢谢了。以后在学校要是有啥事,随便找个天门村的小鬼带个信,我指定拍马杀到,帮你把场子面子都撑足了!”

    他这话不伦不类,就如同在道上交朋友一般,明明是瞪起的眼睛,看上去却没有多少气势,目光涣散找不到焦点,显然已是大醉。宁老大瞥向兄弟几人,微微冷笑,跟着发现赵白城虽然是在咧着嘴,“谢谢彪叔”答得亲热之极,但眼中却全无情绪流露,像极了一个木然观棋的老人。

    “这孩子以后不得了啊!”胡彪喝趴下前喃喃说着。

    宁老大放下筷子,看着被女儿强行拉走的赵白城,竟也有着完全相同的感觉。

    元旦前夕,张红组织学生表演节目。赵白城也被纳入三年级合唱组,歌曲名为《向着太阳前进》,歌词热情洋溢,琅琅上口:“我们是祖国的花朵,我们是快乐的小学生……”

    赵白城回到宁小蛮家里,站在镜子前将近半个小时——里面的家伙面目不善,眼露凶光,又哪里像什么狗屁花朵了?

    宁老大夫妇只当他在臭美,听宁小蛮把事情一说,不由相视而笑。宁老大找个当口,把赵白城拉到一边,嘱咐了几句。赵白城听到“胡彪”二字,已知是与村支书罗广海有关,只不过宁老大最后提到那笔替他做主退回的赌帐,却有着出乎意料的原因。

    “我把你当成儿子看,所以没收那钱。胡彪那种人,有时候也不能逼得太狠了,咱们见好就收,慢慢来。”宁老大说。

    赵白城想了想,醒悟过来宁老大在怕自己出事,而不单单是为了要对付罗广海,才反过来拉拢胡彪。

    就赵白城的年龄而言,这其中环节并不是那么容易一下子就能想通的。但他不但明白了,而且再次听见了意识深处的狞笑。

    虫子“建议”拒绝那笔钱的最终目的,跟宁老大完全不同。

    小胖子王大志在排练节目的过程中格外积极,上蹿下跳,满脸红光,简直像是吃多了大补药浑身精力无处发泄。

    赵白城一开始莫名其妙,后来才知道,作为男生领唱,王大志将在表演结束时,跟女生领唱宁小蛮有个牵手共捧希望之火的动作。

    牵手。

    王大志。

    跟宁小蛮牵手。

    用他那只看不到骨头的猪爪……

    赵白城觉得额前青筋快要跳得挣破皮肤,随时会飞出去缠上小胖子的头颈,把他活活勒死在当场。

    “他敢碰我一下,我就揍得他爬不起来!”宁小蛮说起此事时鼓着小嘴,握着拳头,很有要大打出手的气势,在排练中则是能离王大志多远,就离多远。

    作为班主任兼节目总导演,张红不免奇怪,批评了宁小蛮几回。王大志居然知道护花,说大概是因为自己唱得不好,声音又大,才吓到宁小蛮了。还郑重保证,回家一定多加练习,就算不吃饭不睡觉,也要练出好嗓子来,配合宁小蛮,为班级、为老师争光。

    赵白城听得一愣一愣,相当怀疑这家伙身体里是不是也有什么洗脑生物存在。

    张红大为高兴,夸奖小胖子不愧为优秀少先队员,觉悟极高。转头看看宁小蛮,不免略感遗憾,勉励了几句,便要回办公室。

    “老师,我作业本忘记交了。”赵白城忽然在一片歌唱声中开口大叫,正赶上王大志运了半天气凝重开腔,顿时被他扯破了音。

    “明天再交吧!”张红兴致正高,急着要跟别的老师吹嘘王大志的优秀品质,连头都没回。

    赵白城却仍不识趣,高声补充:“老师,我上次交了五道题,这次交二十道!”

    张红脚下一个急刹,满脸惊愕地望向他,“你说什么?”

    赵白城无视了身边同学投来的不解目光,面无表情地伸出两根手指,淡淡重复:“二十道。”

    两千块,这次的“作业”交得让张红有点不大敢收。平时学生家长送礼送上门来,最多几百块的东西顶天了,直接给钱的也有,但却远远不够如此重量级。

    “你不是想当班长吧?”张红心虚地看了看办公室的门有没有关紧,满腹狐疑,“怎么不说话?难道你想当中队长?这可不大好办啊……”

    上次收了赵白城五百之后,她还特意去找宁小蛮了解了一下情况,得知这古里古怪的小鬼居然还有副业,而且居然还是杀猪。以赵白城的年龄个头,怎么看都应该是猪杀他才对,这让张红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不过既然钞票来的干净,非偷非抢,她也多少定下心来,彻底打消了退钱的念头。

    赵白城跟普通学生大不一样,这是张红已经根深蒂固的印象。而这次他提出的要求,则将这个印象更升一级,向着痴呆智障靠拢,“老师,我要领唱。”

    张红张着嘴发了半天呆,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就为这个?你就那么喜欢唱歌?”

    “我不喜欢唱歌,更不喜欢王大志领唱。”赵白城回答。

    当天放学,王大志蔫头巴脑地回了家,像只刚刚在外面斗败了的小公鸡。晚饭时看到桌上最喜欢的红烧肉,连摸筷子的兴趣都没有。

    “大志这是咋了?看到舅舅来也没个动静,是不是被哪家小丫头伤了心了?”来家做客的小舅高三疤开着玩笑,左眼上那条刀疤被酒意熏得通红。

    他不说还好,一说王大志立马嚎啕大哭起来。等弄明白事情,高三疤“嗤”的笑了一声,抖着腿道:“你怀疑人家走后门给你弄下去了?不就是个唱歌表演嘛,我还当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明天我去跑一趟,什么领头领唱的,保管给你要回来!”

    “你别添乱!大志他们班主任没少收俺们家好处,你去一闹不是一朝回到解放前?”高成香素知弟弟是个什么货色,瞪了一眼,转头爱怜地望向儿子,“大志啊,这算个啥事!咱们只要学习好就行了,人家要领唱就让他唱去呗!”

    王大志自然不能说自己连做梦都在想拉着宁小蛮的手一起表演,当即乱哭鬼叫,钻到桌子底下打起滚来。等到被大人拽起,他正想要祭出法宝,威胁去找爷爷奶奶撑腰,却见高三疤别过脸来,冲自己挤了下眼。

    第二天一早,王大志果然在学校门口等到了叼着烟的小舅。

    高三疤本名高成国,因为在道上胡混,某次被大癞子当头连砍三刀,才得了这么个绰号。这三道疤反而成了他日后在家门口耍狠的本钱,但凡是与人起了争执,总会低下脑袋,如牯牛顶角般拼命往前凑,“来,朝这儿砍!XX当年砍完老子,还请老子喝了顿酒,你砍完请不请?”

    虽然是一身的滚刀肉,但高三疤也并非不知轻重。他在来学校之前早有盘算,不找班主任,只找那狗胆包天的小子。强援在后,王大志屁颠屁颠跑回班上,告诉赵白城外面有人找,被问及是谁时,一句“不认识”装傻带过。

    见赵白城真的傻乎乎走向校门,王大志犹豫了一会,终究还是忍不住亲自动手的诱惑,也跟了出去。

    高三疤存心要在外甥面前耍威风,领着赵白城到了无人角落,一口烟朝脸上喷去,“你就是那个什么狗剩?”

    “嗯。”赵白城看了看他,目光转向路口,“你找我?”

    “不然还有谁找?看样子你挺忙啊!”高三疤弹了弹烟灰,指指旁边跃跃欲试的王大志,“这是我外甥,你能跟我说说这次是咋回事吗?怎么就把他给挤下来了?”

    “花钱呗,你以为怎么挤?”赵白城有点不耐烦,“王大志,你舅傻乎乎的,没事我回去了。”

    高三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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