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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袍老祖-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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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古灯,乃前古的佛门至宝散花,又名心灯。绿袍老祖一眼便已认出,虽然他还有诸多手段未曾施展,但是心下里见及此宝,未始没有惶恐之意。早先顾虑也就在此,只是此宝乃是寒月与一音二人共有,绿袍老祖也拿捏不准到底在谁手上,故此留备后手,隐而不发。

此番既然心灯是在寒月禅师手上,绿袍老祖虽然略有担忧,但总归也算是松了口气,暗暗思虑等会到底该用什么手段来应付才是。

心中还未曾拿定主意,就见那寒月禅师右手轻挽,捏定天龙不动印,一个呼吸之间,只见那灯蕊无火自燃,一点灯光陡然亮起。体态轻宜,一点黄晕,无风偏是兀自摇曳不休。

豆大灯光迎空一跃,升腾半空,变至三寸大小一团淡黄色光华,边上另分射出红、白、蓝三色奇光,也只尺许长短,晶芒四射,光却强烈异常。三条奇光便以黄光为轴,转风车一般,共结成一圈黄、红、蓝、白的四色飙轮,往半空碧光盈盈的巨灵大手投去。

此***有个名堂,叫做三光神火。

这类佛家真火在绿袍老祖看来。也是极其阴险,比那魔教中地一些手段,那是尤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知就里之人,如果真个仗着所炼擒拿法功行深厚,强自去抓,意图消灭。

如不知底细,误认无甚神奇之处,一起贪心,立时上当。此火收抓得越紧。进入越深,动静相生,有不可思议的奥妙。无论是甚么禁法,神火到手。沾身立即无踪。

看似好像不堪一击,消灭无踪,其实乃是外相一敛,不是深入人体之内。便将隐匿将全身罩住。其中的人或冷或热,只略微觉出一些感应,无相真火立现宝相。道法浅的形神俱灭;道法深的不被深入,不过重伤。但若见机稍迟,真火内发,立即通体炸裂。照样神毁身亡。

绿袍老祖知根知底。自然不会上当。轻哼一声,手指连弹。飞出七点豆大的精光,青光荧荧,彩晶莹转,形似火焰。顿空一连排的飞舞,就着那团三光神火一转,便自连成一个青光火圈,将之围困其中。

一任那寒月禅师如何运法,那团三光神火就是移动不了分毫,被青光火圈禁锢其中。这散花内中非有古神油,不能发生妙用。原本寒月禅师到手之时,这灯内神油本就余存不多,后来多经实验,等到明了用法之时,内中神油业已糟蹋过半,所余也就愈发显得珍稀。本来是想用这三光神火破去敌人的擒拿手法,也不知此人真个是机警,还是认出心灯来历。不仅没有上当,更用一桩极其古怪的灯焰法宝,将心灯发出地三光神火困住。

不过看敌人势头,似乎也没有想要用宝物灭除三光神火的意思,只是将其困锁原地,不令发生妙用,恐怕是知晓心灯来历。如此这般,若是放在昔日未曾进入佛门之前,寒月禅师却也无法,因为不同佛法,神火离灯,便不受了控制。不过即便现今精通佛法,能做到的也只不过是法咒暗引,引爆了那团三光神火而已。

就听叭的一声轻响,一点酒杯大地淡黄光华,闪了一闪,便即爆裂,红、白、蓝三色千万道精芒,满空飞射。绿袍老祖放出的青碧焰连成的青光火圈,立时被震破开来,还原成早先七朵荧荧青焰,漫空上下浮沉不定。

七朵青碧焰被震散早在绿袍老祖的预料之内,自然不会吃惊,因为这青碧焰本就不是一体,运发联合,外力太过巨大之时,自然会分散开来。此番之所以用这七朵青碧焰,纯粹就是想要试验一下,看看究竟这心灯地威力有多大,抑或者说是,青碧焰能否抵御心灯之势。

此番比试之下,倒也没有让绿袍老祖失望,最起码从根本质地上来说,这七朵青碧焰看来还是可堪大用的。

寒月禅师早在引爆了三光神火后,紧接着又点燃一团,继续不依不饶的向敌人半空那碧光熠熠的擒拿大手投去。

绿袍老祖心中噗嗤一笑,这和尚还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了,真个以为佛门心灯还就天下无敌了不成。既然玩法宝,那就瞧瞧到底谁比谁狠。

虚手一托,顿时一个尺许大小、古意盎然地金鼎跃然手上,就势掀开

现出数丈长一张大口,正遮绿袍老祖前面。微一开中便飞射出无数金星红丝,如狂风卷雪,急浪漩花一般,便将那团三光神火裹住。

寒月禅师见状一惊,连忙伸手去招,已是无及,眼看万千金星红丝裹定三光神火,只吞吐了两下,便被吸进口去,光华敛处,无影无踪。

这轩辕至宝九疑鼎,经绿袍老祖苦心参悟,后又运用无上法力重新祭炼一番,终究能够如意施展,大小变幻也都随心。

此番一经使用,果然即便心灯之能,也难以匹敌。既然取出了九疑鼎,绿袍老祖自然是要一不做二不休,将宝鼎凌空一举,登时大约丈许,被一片五色霞光托住。由顶上飞出亩许大的一张口,口内射出大片金红色的火花,中杂一青一白两股光气,匹练也似正在朝空激射,目标赫然是瞄准了那九天都罗神锋。

半空之中那面无柄金光宝伞,精光熠熠,彩霞满天,此时绿袍老祖地九天元阳尺早已收回。趁着寒月禅师震惊之际,九疑鼎上金星红线激转,一青一白两道光气吞吐之下,也就几个呼吸之间,那面弥漫半空地金光宝伞,竟似灵蛇归洞,飞一般往宝鼎怪口之中投去,晃眼无踪。

待到寒月禅师发现敌人意图收取自己宝物之时,已然行法不及。既然已失一半,那余下地一半自然也就无甚大用,为防敌人被敌人收取过去,便想伸手招回。

他想收回宝物,绿袍老祖却是早有预料,故此玄阴真水并未撤去,镇压其上,一时间倒也令寒月禅师,难以撼动分毫。

见及寒月禅师劳而无功之后,绿袍老祖这才哈哈一笑,九疑鼎再次喷出亿万金星红线,疾转不休,亩许大口青白光气一冲一卷,赫然连着玄阴真水一同吸附。这青白二气,便是九疑鼎中混沌元胎,具有无上威力,一任那寒月禅师如何施法,也是不能阻挡其势,更不要说还想收回了。这般相持不过盏茶功夫,最终那剩下的一半都罗神锋还是连同玄阴真水一起,被吸进九疑鼎内。

绿袍老祖自然是得势不饶人,伸手一招,九疑鼎又自变得尺许大小落回手中,暗运玄功,口诵上古灵文,左手托鼎,觑准鼎腹,高举右手,一掌拍去。便听万籁叫号,由细而洪,自鼎上发出,汇为繁响,震撼全洞,似欲坍塌。接着又飞起千百道五色烟云,簇拥着无数大小长短光华,现出天龙野马以及各种奇禽怪兽地形相,朝寒月禅师飞舞扑击而去。

寒月禅师见到攻势,双手结出大日宝瓶印,赫然一片佛光抛洒而出,化作一幕光墙,迎上前去意欲拦。

谁知那些五色烟云中的形相,只是一团团的透明奇亮的精光,并无实质,变化无穷,奥妙非常,一遇阻隔,威力越增。两厢方一接触,倏地由零化整,变成一团精光,放出无量彩芒,弥漫天际,向佛光缓缓撞去。寒月禅师刚觉来势重如泰山,正在自运用全力,佛光竟被荡开,不特阻它不住,光华还逐渐逼着佛光上长,大有过头下压之势。

光华中忽起轻啸,声如龙吟,一声过去,似闪电般掣了两掣,眼前倏地奇暗。

刹那间暗影中又是万类鸣啸,地动山摇,先前影中有形之物,俱都变成实质,一个个目射奇光,张牙舞爪,扬喙振翼,作出攫拿飞扑之势而来。大的竟头似山岳,身逾百丈。最小的也大如栲栳,长及寻尺。看去却是为数何止盈万,千奇百态,备诸狞恶,同时并呈,目难穷尽,声势委实惊人。

绿袍老祖知道寒月禅师法力高强,未入佛门之前,业已是玄门高手,修行数百年,现在转修佛道,一身功力更是无边无际,于是便施展出这宝鼎妙用。

此番现出的,乃是盈虚世界,说真便真,说假便假,随心生灭,瞬息万变。稍一不慎,便受吞袭,卷入其中,化为乌有。内中怪兽更是元始先天精灵所寄,不比旁门幻景邪术,着实威力无比。

顷刻之间,即便以寒月禅师法力,也落入其中,逃脱不得。绿袍老祖之所以敢如此信誓旦旦、放心大胆的取用此宝,一来是已悟通妙用,二来则是九疑鼎的克星昊天镜早已在元江取宝之时,就已经无故失踪,现下自然不虞有失。

第八章 海外散仙

道宫,在南极十分偏远的地方,外表就是一个巨大的壳子无不被极光真磁磨练的无数岁月的万年玄冰。

主人名叫尹靖,自号太阴元化道人,乃是那上古之时,从太阴星上分化的一团月魄精华,经了万年受南极真磁锻炼凝聚而成。修的乃是本身至阴法门,又因无人教导修行,不知那孤阴不生,独阳不长的大道,险些坏了道基。

后于洞府中僵坐多年,偶然得了一点地肺真阳之气,就此调和阴阳,成就大法。自此广收门徒,内多为水族精怪,还有最为得意的几个弟子,便是那癸水精英化成的精灵。因为水火兼修,又秉至阴之气而生,除了天生火德之灵物,实难逢敌手。

昔日太阴元化道人,曾受太麝公子之恩,此番得其邀请,前来襄助群邪围攻峨嵋凝碧崖。

其实此次围攻凝碧崖,北面的这群海外散仙才是实力最强的,但是峨嵋诸人开始都把目光放在了发起人星宿魔君身上了,待到迎战北面的白云大师元敬、元元大师、追云叟白谷逸三人俱被太阴元化道人一举斩灭,这才知晓厉害。

因为太阴元化道人下手极为狠毒,开始装作不敌,仅是一味的防守,待到三人疏忽大意之际,这才一举放出法宝,将三人斩杀,形神俱灭。令尚未出战的极乐真人和几位佛门高手,却也救助不及。

极乐真人李静虚,乃是当年青城派鼻祖。剑术自成一家,与峨眉派鼻祖长眉真人不相上下。因为收错了两个徒弟,胡作非为,犯了教规,他却不像混元祖师那样庇护恶徒,亲自出来整顿门户,把恶徒擒回青城,遍请各位剑仙到场,按家法处治。从此无意收徒传道。退隐到云南雄狮岭长春岩无忧洞静参玄宗。

数十年工夫,悟彻上乘,炼成婴儿,脱去躯壳。成了散仙,从此便自号极乐童子。看去身若十一二岁幼童,穿着一件鹅黄短衣,项下一个金圈。赤着一双粉嫩的白足,活像观音菩萨座前地善才童子。

极乐真人指着身前不远处一身黑衣,满头银发,神态冷漠的公子打扮的道人。脆声脆气的呵斥道:“在下道号极乐,你乃何人,竟然如此妄下毒手。心肠却也着实狠毒了些。”

那位风度翩翩的浊世佳公子不咸不淡的答道:“我乃南极太阴元化道人。此番既然是正邪相争。自然难免死伤。我若留手岂不笑话,若是峨嵋胜了。恐怕真人却又是另外一番言语了吧。”

“阿弥陀佛,前事暂且不提,不如这样吧。就由贫尼几人与道友一方打个赌如何。”此番言语的却是川边倚天崖龙象庵神尼芬陀。一个看去年迈,但实则乃是佛门数得上号的大能之人。

“哦,愿闻其详。”太阴元化道人却是直性情,板着一张俊脸,不芶言笑。

芬陀混不在意,单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却是爽直,今日既然诸位前来攻打峨嵋,贫尼就想做个庄家与诸位赌上一赌。这赌的内容,便是赌诸位却是不能攻上峨嵋凝碧崖。若是诸位胜了,贫尼等人也就不再多管闲事,若是贫尼胜了,那么诸位也就此退去,如何?”

太阴元化道人一时间间也摸不清,对方这究竟是打得什么主意。这赌约看似正经,实则荒谬,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如果能够杀上凝碧崖,自然代表峨嵋再无反抗之力,杀戮自然由人。若是不能攻上凝碧崖,自然也就意味着峨嵋地实力已然庞大到非邪道所能匹敌,那时候,不被反杀上门去,就该透笑了。所以芬陀的赌约,自然也就是如同虚设一般,纯属废话。

就在太阴元化道人左右思量,芬陀言语中是否有什么陷阱挖下了,等待诸人就这么跳下去。太麝公子,却是微微一笑,语气慵懒的缓缓说道:“既然如此,赌约就此说定,那就有劳几位了,那就让峨嵋诸人全部龟缩进去吧,等待我等邪道攻伐。”

既然太麝公子业已开口,太阴元化道人自然也就不便再多说什么,也是点头应道:“那就有劳诸位了,贫道待会就去通各方道友,请他们暂停则各。”

芬陀又诵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几位大驾。”

本来一开始时,芬陀、极乐等人的注意力都是放在了太阴元化道人身上。盖因此人虽然是最先出手,但是一身法力着实深不可测,比之其余诸人却是要高上一筹。故此,误以为他便是此番海外散仙地牵头之人。

正在等待其开口答复之时,突然见到另外一个年轻公子插口进来,而且竟然极其肯定的一口应承了下来,芬陀等人心中未免有些惊讶。忽然却又发现,太

道人似乎极为重视这人的意见,听见话语,也是一口时,再回过头来重新看那少年公子,几人竟然一时间却也看不出个子丑寅卯来。这一发现,自然又是令人惊愕。要知道极乐、芬陀之辈,已然可以说是修行界中,遗滞在人间的最高实力之人,早已达到了可以飞升,却又不曾飞升地至高之境。

待到极乐、芬陀等人心事重重的返回凝碧崖之际,站在太麝公子身旁的一位金须金鬤的中年大汉,带着一脸地疑惑,开口问道:“公子,你这般做法,却是何意?”说话间,还不停的摆动着手中的白玉浮尘,只是此人形象粗框,虽然不算上多么凶狠,却也绝对跟仙家气派,相距甚远。执此浮尘,未免有东施效之嫌。

太麝公子闻言,兴致阑珊地说道:“炼云子,这峨嵋乃是在你被镇压之后才出现地一个新兴宗派,不知内中详情,自是常理。”

那被称为炼云子地金鬤大汉,面上不解,又平添了几分:“莫非,这峨嵋派还有什么大来头不成。”

太麝公子看了看双手,头也不抬的说道:“来头倒也算不上多大,只是这峨嵋地创派祖师长眉,其师尊得的乃是老子太清一脉的些许道统。故此,这峨嵋传承下来的,自然也就是太清一脉的部分道统。”

炼云子颇不以为然,愤愤道:“这太清一脉,又待如何,说起来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别人可能顾忌三分,老子我却是不怕。”炼云子不仅长相粗狂,便是这说起话来,也是一样的肆无忌惮。

太麝公子手中持着一个不知道从何处变出来的青玉酒爵,内中荡漾着碧晕似的液体,也不知是什么美酒。轻啜一口,瞥了眼炼云子:“昔日玉清一脉,如此昌盛之势,还不是惨遭败北,几乎被上清十二金仙灭教。上清即有如此威势,何况更在其上的太清一脉。虽然峨嵋所得道统不全,不足为惧,但是偏偏峨嵋祖师长眉昔日还曾得了老子昔日一气化三清之时,留下的至宝………太清一气混元真符。”

太清一气混元真符,炼云子陡闻此宝,赫然一惊,喃喃自语道:“怪不得峨嵋竟敢如此托大,想来定是依仗此宝。”

“不仅仅如此,说来这长眉还真是运气,除了这太清真符之外,还曾于一荒山野壁之中得闻上古妖族辛秘,窥得其传承下来的生死晦明幻灭微尘阵奥妙。”太麝公子似乎觉得炼云子的神情还不够震惊,却是紧接着又说出一道秘闻。

果不其然,炼云子陡然闻言,急忙惊呼道:“可是那位列上古洪荒八大法阵之一的生死晦明幻灭微尘阵?”

“不错”太麝公子不疾不徐的点头点头,一口将杯中美酒饮尽,不由赞叹道:“说起来,这长眉是幸运,也是不幸,所得生死晦明幻灭微尘阵乃是残本,太清真符却又不知真正用法,着实不太能够发挥出这两样至宝的威力。不过其真不愧是天资横溢之才,竟然在临近飞升之前,还真就给他悟通了两样至宝的一些妙用。结合两者之力,以太清真符为眼,生死晦明幻灭微尘阵为本,参考百家之长,还真就给他在凝碧崖摆出了两仪微尘阵。

此阵威力巨大,迄今不曾有人真正得见,据说不在那真正的生死晦明幻灭微尘阵之下。”

说到这里,炼云子就更加迷惑了,听这言语,显然峨嵋此番赌约却是想利用那两仪微尘阵之力,来抵御诸邪,甚至是借着阵法之威,一举歼灭。只是太麝公子既然完全知晓内中名堂,为何还是这般爽快地就应承下来,这葫芦里到底又是卖的什么药。

此时明白的,当然不仅仅是炼云子,其余诸人自然也是洞彻详细,疑惑却也难免。只是太麝公子,身份特殊,地位尊崇,诸人却也不敢多加言语。只是面上疑惑,却是显露无遗。

太麝公子自然对诸人的神情一览无遗,只是此刻却是不想多作言语。兀自又轻啜那杯中不知何时满上的美酒。

第九章 小千世界,他化自在演妙法,衣钵传承,两两有无一念间

住在峨嵋左近凡俗间的人们,虽然不知道这山内深处古难遇的正邪之争,但见那经久不散,漫亘环布的黑烟绿云,却也瞧出了几分不妙的景象。一时间免不了的人心惶惶,各各惊恐不安,生怕老天会降下什么灾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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