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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袍老祖-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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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的,唐石也觉得四周慢慢的炙热起来,自己似乎也要在这无焰的炽烈中熔化开去,与四周波澜光海融会一体。这一刹那,好似经历了无数的时光。短暂而又漫长,在唐石心中丝毫没有感觉任何矛盾,身体似乎很欣喜那炽烈的熔化,但心中不知为何却有丝丝那微不可及的声音,似乎又在抗拒着什么。自己好似忘记了什么,又好似本来就没有记忆。
如果此时有人可以穿透那炽烈可比正午艳阳的光华,便可以发现唐石此刻四肢舒展,双目微闭,凌虚漂浮徜徉于光的海洋中,脸上带着丝丝好似解脱般的畅快微笑,但嘴角却又微微下撇,好似在挣扎着什么。反抗与欣喜,算不上矛盾,但绝不是同类的表情,就这么荡漾在唐石的脸上。
没有人能知道他欣喜什么,也没有人能知道他抗拒什么。此刻唐石身下突然起了点点阴影,身形徜徉,宛若幻影。好似那波澜中激起的泡沫,稍稍一碰,便又消散形迹,复归于波澜之中。
就在唐石即将归化虚无,被这光海同化之际,突然一团绿光莫名地出现在他身旁。绿光深邃洞幽,一眼望进去,只有那无尽的绿,若在别处还可能显得有些阴森。但在四周这徜徉的光海中,却有一股别样的安详,虽然深邃,却有清澈之感。虽然洞幽,却有几许清凉之意。就好似那三伏天中艳阳下的人,突然见到了一颗郁郁葱葱、茂密旺盛,可以遮荫的大树。此时没有人会注意那树的种类,树的相貌…唯一索取的,就是那块阴郁。
绿光中突然伸出一只小手,稚嫩地五指。光洁的肌肤,平托着缓缓地向唐石额间而去。去势是那样的缓慢、平稳、又小心翼翼,好似那空无一物的手掌上托着无尽地珍贵、无尽的寄托。
小手在唐石头顶。正对着额间。渐渐的倾斜下来。手掌微屈。好似将那呵护备至的珍贵,慢慢地让它流淌下去。流淌下去。
唐石额间溅起点点涟漪,没有颜色,只有那虚无间的波澜。就好似唐石的额间是水面,而小手中流淌下来的是雨点,淅淅沥沥,零零点点。但是动作轻柔,没有溅起丝丝水花,只有那额间荡漾开来地涟漪。
“徒弟,控制不了这神镜威力,都快把百蛮山四周景致毁了。”一个宛若泉水般清澈的声音在唐石心中响起,宛若叮咚的泉水般荡漾开来,无边无际。打破了唐石原本心中地温暖,带来地是一丝清冽,但却不寒冷。温暖中地清冽,安详却别有一股韵律的生机,刹那间,好似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都能呼吸到这种舒爽地感觉。喜悦,不同于先前的解脱,这是一种别样的,生命的韵律,它在跳舞,它在唱歌,它散布的是无尽的欢乐与生的向往。
唐石只觉得这徜徉在心中的声音,十分的熟悉,虽然言辞之中颇为严厉,但是那声调却又是那般装满了爱护与怜惜,让他深深地陶醉。至此他才突然感觉到,也许和光同尘并不是唯一的途径,脸颊间的微笑慢慢淡去,反之,嘴角的挣扎愈显清晰。因为唐石好像睁开眼,看看这说话的人,一种莫名的熟悉,一种莫名的亲近,一种莫名的感恩。
但是双眼,就好似灌了铅似的,沉重得难以负荷。无论他怎么使劲,都是难动分毫。沮丧、懊恼、失望等等接踵而来,唐石突然又觉得,这声音是不是错觉,为什么响过一次后,便不见了。
“唐石…唐石…唐石…”好似感应到他的想法一般,那清澈明亮的声音再次荡漾在心间。
唐石是谁?为什么觉得好熟悉,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有这么多为什么呢。一声声的疑惑,好似魔咒般,在心间畅荡徘徊,疑惑…疑惑…疑惑…
痛…痛…痛…植入心间的痛,就好似那周身内外,皮肤上、血管中,被无穷无尽的怪物撕咬、破毁,莫名…难忍…
“啊…”紫色,一摸玄奥的紫色,似乎夹杂着一股可以温暖人心的柔和。这是唐石突然大叫着,惊怖的醒来后,看见的第一眼………紫色,看了它,刚刚那无尽无边的痛楚,仿佛一下就变成好遥远的记忆。
紫色
感觉到的是一只温暖的小手,光滑的肌肤接触在额上仅仅是那小手的体温,还有那生的律动。“睡吧,醒来,一切就都变得更加美好了。”唐石听着这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声音,安详而又疲惫的闭上了双眼。
随着唐石的双眼再次闭上,一天的光霞倐的消失无踪,那可与烈日争辉,宛如一幕天障的光霞,就这么毫无迹象的消失了。
此时赫然可以发现的是,站在唐石身旁的正是绿袍老祖,略带满意的笑容荡漾在他的脸上,看着身前的唐石,自己这个大弟子终于熬过了这关,将来也定然会有一番大的成就吧。
就在漫天光霞敛去的同时,一道惨白色的长虹,顿时向天边飞去,正是死里逃生的雪山老魅,要是这漫天光霞再稍迟个一刻钟消去,恐怕…
“哼,老魅,你还想往哪里逃。”冰冷的语调,好似抖一抖都会掉落下冰渣滓来。绿袍原本和煦的笑容,忽的敛去,看着雪山老魅逃遁的方向,冷笑不止,身上腾起两道绿光,一前一后,直追而去。
雪山老魅遁光虽然神速,无奈功力大损,不同往日,瞬息便被一道绿光拦住去路,另外一道绿光也随即而至。老魅刚想转个方向,不料两道绿光已然缠附上他的遁光,首尾一交。原本惨白的遁光,变成了一条翠绿玉带,已然不受控制的往回飞去。
绿袍冷冷的看着兀自在那绿光中左冲右突的雪山老魅,面露讥讽之色。“雪山老魅,你今日竟敢带人前来老祖我百蛮山捣乱,胆量不小。看来真的是老祖我心慈手软太久了,都没人记得厉害,随随便便就敢杀上门来。哼,老魅,上次元江饶你一命,不知感恩戴德也就罢了,今日更是视老祖我如无物。那好,既然你选择了条路,那想必也有了承担此事的决心。老祖我素来爱成人之美,便如你所愿,尝尝这千光塔中,五毒噬魄,毒光蚀心的滋味吧。”绿袍约说,反而面色越加慈祥,只是言辞之中的华美修饰,依然掩盖不住森森的杀伐之意。
右手一托,虚空显化出一座五层高下的玲珑宝塔,通体晶莹剔透,彩烟蒸腾缭绕,翻滚不休,霞光千道,五光十色,好似凝聚了天底下所有的美丽光华于其中。
雪山老魅突然见到绿袍翻手取出这么一座光艳至极的小塔,虽然不知来历,却也知道恐怕乃是一桩极其厉害的宝物。心中正在暗暗思虑,突然一股淡淡的清香,似水的清澈,似大地的敦醇,也似白云的虚幻缥缈,不可捉摸的香气,却又在鼻尖荡漾不去的沁入心脾,不由得嗅着鼻子,多闻了几下。
这香气虽淡,却又好似绵延不绝,给人只用欲断未断、似断非断的感觉。老魅感觉闻了这香气后,似乎伤势也好了些许,忙又继续猛嗅了一下。就这样,渐渐的人,开始感觉有些昏昏沉沉,似乎四肢百骸,全都有说不出的轻松,一种被抽离后的快感,欲迎还羞。
看着业已慵懒的倒在绿光之中,浑身抽搐的雪山老魅,绿袍不禁露出了宽慰的笑容。手中千光塔微微一晃,一道比彩虹还要绚丽的光华,穿透绿光,照在了老魅身上。随即将老魅全身罩住,缓缓地引入宝塔之中。
原来,绿袍离开百蛮山后,在南荒四处搜寻,不仅凑齐了百毒五花障的材料,更十分运气的将千光塔祭炼成型,之后更是收摄了无数的毒物进去。今日绿袍正在一处离百满山数千里距离的小山中,突然感到乾天火灵珠一阵律动。
因为这乾天火灵珠乃是绿袍当日交付与唐石,便是想有一日他能够将赤目神光镜的威力真正的运用出来。结果不想异变就在今日。绿袍不知道唐石是试验此宝,还是百蛮山有强敌来袭,难以应付。
当绿袍赶回山一看,竟然是雪山老魅伙同白骨神君及那不知死活的乌头婆前来挑衅,而唐石此刻不知怎的,竟然被神光侵入心神,绿袍再晚归片刻,恐怕这个弟子就要变成光尘一般了,从此在这个世界湮没。
幸好绿袍从那魔教秘典上习得几种勾动心灵妙法,再加上万年温玉之助,终于将唐石抢救了回来。不过此番虽然凶险,唐石却也借机因祸得福,一身根骨,被神光洗涤升华,不再有丝毫杂质,日后成就不可限量。
虽然如此,那罪魁祸首的雪山老魅三人却也不可原谅。
第十二章 齐来同归
一回到百蛮山之初,便发现了来袭的三人,只是忙于无暇顾及。不过却也不愿放任白骨神君和乌头婆就此离去,便命鸠无华和白慕真分别前去拖住二人,待到他施法救治唐石之后,再作论处。
现在唐石已然救回,雪山老魅也被收入千光塔中,余下的白骨神君和乌头婆,分别也与鸠无华和白慕真斗得不亦乐乎。看看二人中,白骨神君显然更甚一筹,绿袍传音命与之对阵的鸠无华前去帮助白慕真。
白骨神君一见那与自己对阵的黑衣童子突然翻身去围攻乌头婆,一时间也不知是何道理,但看见绿袍老祖向自己飞来,已然明了其中一二。要知道白骨神君可是一开始就在留意四周的状况,见那漫天光霞突然敛去,虽然不知是何故,但也知道跟这突然出现的三个童子有关。虽然看见雪山老魅被此人收去,但心中还在犹豫间,到底要不要就此离去。想想,好歹还是要交待下场面上的话,看看不对,再走也不迟。那老魅是因为被那光霞伤了,功力大损,这才被敌人轻易得手,自己到现在也没花费什么力气,想逃的话,恐怕也没谁能拦得住。
白骨神君刚想开口说几句,突然见到绿袍老祖,伸手一抓,凌空出现一团黑气,旋转奔腾,呼啸着,化作一道黑色气柱,笔直的向飞自己来。以白骨神君的经验,自然看出这柱黑气。虽然威力还算可以,不过想要对付自己却还是差了点,手指一点,六根白骨箭,宛若雪花般的模样,交尾着向那柱黑烟迎了上去。只听得“咝啦”一声,宛若丝帛被撕扯地声音,那柱黑烟被切割成了六道就着白骨神君的身子周围,四散开去。
白骨神君刚想讥讽两句。却发现绿袍老祖脸是赫然是一副诡异的笑容,心中不妙之感,油然而生,赶忙摆手一挥。一片惨绿光芒将身形护住。不过六根白骨箭依旧去势不减,直朝绿袍飞去。
绿袍此刻,把手一抬,微微抖动两下。只见那原本仅有碗口粗细的黑气,刹那间好似江河倒转,冲破河堤,汹涌澎湃而至。一时间。方圆数十里内,除了百蛮山有一层五色霞光护持,漫天俱被茫茫黑水所淹没。
黑水滚滚。波涛汹涌。直上天际。绿袍此番已然将玄阴真水,展化开来。鸠无华和白慕真二人已然被绿袍送入百蛮山内。现在此中也就困了白骨神君和乌头婆二人。
白骨神君此刻一看,四周皆是茫茫黑水,知道已然为绿袍所困。见了这等威势,已然心生退意,不过那茫茫黑水波涛之中,竟然蕴含有无数细小的漩涡,牵扯之力,着实巨大,令白骨神君想要保持正常的身形都很困难,更不要说是逃脱开去了,看情况也就只能伺机而动了。
这玄阴真水,赫然是有阻断视线、神念之妙用,被困二人丝毫感觉不到任何外围的信息。本来甚至就是主持玄阴真水的人,基本也好不到哪里去,也都只能通过玄阴真水之力,来感应敌人所困何方。不过绿袍则不同,先天五行大成,旁人看不透的玄阴真水,在他地眼中就好似无物一般,依旧清晰可见。
见那白骨神君开始只是一身惨绿光芒护住己身,后来那护身法光,禁受不住玄阴真水的挤压,已然摇摇欲坠。这时白骨神君才好似看出厉害,取出一个拳头大小的钵盂,其色惨白,宛若骨质,而且做工似乎也十分的马虎,粗俗不堪。不料就这么一个毫不起眼地小钵,咕嘟咕嘟的冒出丝丝缕缕红白相间的烟气,升腾至白骨神君头顶,好似顶棚,翻扣下来,竟然瞬间就给白骨神君空出一个丈许方圆的清静之地来。那红白烟瘴,渐渐凝聚,好似实质一般,无论那四外黑涛如何汹涌,却也难以奈何分毫。
这就好似波涛与礁石之比,虽然日积月累之下,波涛能够将礁石磨平,但是波涛决不可能,一下子便将礁石摧毁。
既然看见白骨神君搞出了这么一副乌龟政策,那干脆就先去收拾那个相对弱一点地乌头婆好了,反正都要收拾掉的,哪个早些,哪个晚些,都没有什么大问题。
相对于白骨神君现在的四平八稳,乌头婆,明显就可以看得出,差了不止一筹。不仅法力不及人家,就是宝物也多有不及。乌头婆周身一团烟雾缭绕,四外还有两道惨白光华护持,即便如此,还是不能就此定住身形,不得不随着玄阴真水的律动,四处摆浮。
柿子自然是要先捏软地吃,绿袍脸上不禁露出了和煦的笑容,尽管谁也看不见。左手一抬,腕上那个紫润剔透,宛若水晶的镯子,化作一道龙型紫光,冲开四周波涛黑水,径自向乌头婆地护体烟霞撞去。
尽管声响如此之大,乌头婆已然被玄阴真水搅得头昏眼花,一时间却也没能发现。直到那
紫光撞击在两道惨白光华上,激起一阵闷雷之声,这头婆厉喝一声:“何方鼠辈暗算。”随说,便有一团灰色暗光,朝那道龙型紫光打去。
此宝乃是乌头婆自炼阴煞奇秽地天垢珠,除能污秽敌人飞剑、法宝外,并还发出一种极秽奇腥之气,闻到便即晕倒。乌头婆也估摸到了,恐怕是百蛮山绿袍老祖亲自出马了,否则也不会有如此威势。使用此宝,也就是想将敌人宝物污秽,失却灵效。至于迷倒绿袍这等魔教宗师,却也不敢做如此奢望之想。
却不知这件紫光镯乃是盘牵洞府中,金鼎七宝中排名第二地宝物,根本不惧邪污。龙型紫光迎着天垢珠一击,妖光立被撞成无数烟缕,四下飞射。不过妖光虽破,残烟剩偻仍是奇秽极毒。绿袍随手弹出七点青碧灵焰,圈住一绕,光华一闪,顿时归于虚无。
乌头婆见天垢珠被敌人如此轻易破去,心中又急又怒。只是她鬼手秘法先前已然被破,此刻也施展不出,而七煞形音摄魂大法对于这等魔教祖师,也无疑是班门弄斧,偏偏想逃又逃脱不得,想要开口求饶,又丢不下这个脸面。再说,这绿袍老祖素来便闻是位心狠手辣之辈,恐怕求了也是白求,反倒平白丢了脸面。
绿袍自然不知道乌头婆脑中转过的这些个念头,现在只想速速将这些个胆敢侵犯百蛮山之人诛杀,务必形神俱灭,绝不姑息。两手一转,掌心收摄了数十颗玄阴水雷,随即一抖,全部向乌头婆那护体烟岚上打去,就听轰轰爆响之声,不觉于耳,一时间,乌头婆那四外护体烟瘴,顿时跌宕起伏不休,一副随时即将破灭地样子。一见玄阴水雷有效,绿袍随即默运法力,四周茫茫黑水之中,霎那间便凝聚出了无数的玄阴水雷。
乌头婆一张丑脸上,丝毫不见任何怯色,十分平淡的看着四际茫茫的黑水,两眼瞳距之间,似乎又看见了那个十七八岁的孩子,在欢喜得跳跃,亲昵的依偎在自己的身旁。刹那间绽放出来的一丝笑容,赫然透露着慈祥,就连那原本丑怪的脸庞似乎也有了些美丽。她知道,也许下一刻,就是自己覆灭之机,只是可怜自己那无人照看的孩子…
轰轰轰…一时间浪花千丈,波涛澎湃,数百玄阴水雷同时爆发,乌头婆原本停留的地方,已然被茫茫黑水所灌满,一片残缺的纸钱,孤独的飘寂在黑水之中,跌宕起伏,转瞬又不知去向。
几缕残魂,一片母爱,不如同去。魂魄离兮,天人离兮,母子离兮。
白骨神君此刻四周也经受着无数连绵不绝的玄阴水雷的轰炸,不过幸好他那只钵盂颇为奇妙,一时间倒也不虞有失。只是他心中不禁有些担忧,如此这般下去,恐怕还是难逃一劫,到底该如何是好。
犹豫半天,白骨神君决定还是放下颜面,毕竟性命比什么都要来得重要些,“绿袍道友,可能暂且罢手,听我一言。”
“白骨神君,但讲无妨。”绿袍言辞虽然恳切、和煦,但手底下却是丝毫没有放松,反而再次加了把劲儿,看来这白骨神君还是很闲,竟然还有功夫说话。
白骨神君见绿袍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心中早已气得三尸暴跳,只是碍于此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我速无恩怨,我此番前来,也只是受那雪山老魅的蛊惑。素闻道友,恩怨分明,何必苦苦相逼,非要置我于死地,方才甘心。”现在的软语相求,是为了日后的东山再起,伺机报复,白骨神君暗暗的告诉自己。
绿袍笑笑,毫不介怀的说道:“我前些时日心肠倒软,神君如此说法,那时想必定然无事。只可惜的是,神君来晚了些,没赶上好时景。现在老祖我可是睚眦必报,更何况神君都打到门上来了,不将尔等斩杀,形神俱灭,又如何扬我百蛮凶威。”
白骨神君听到开头还以为有些希望,谁知,越往后越是愤恨,那等形神俱灭的恶毒之语,竟也这般娓娓道来,从容不迫,浑然自己已是囊中之物一般。刚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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