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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在的时日，妖山里可有变化？”凌玉慵懒的坐靠在温泉边的软榻上，吸着洞府中地灵力，让他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公子离开后，我们一直紧闭洞府大门，旁的倒没什么，只是妖圣来召过一次，被我们挡了回去。之后都是黑牛老妖来挑衅，前个月还派妖兵攻打上来，幸亏玉鸯山的子弟们拼死一战，又靠着公子留下的禁制，这才没被他破了山门。”紫罗儿说，“可惜儿郎们死伤众多，很多都想着再见公子一面都不成了。”

凌玉勃然怒道：“十万妖山三十六洞府，各有各的疆界，他黑牛老妖凭什么来攻打我玉鸯山？”

“黑牛老妖是借着妖圣之令。”紫罗儿冷笑，“妖圣命各大洞府都要出兵协助蛮族，就我们玉鸯山不尊，黑牛老妖便率兵来攻，想将玉鸯山纳入雾牛山之手。”

“儿郎们死伤多少？”凌玉面有愠色。

“前个月伯爹和眠月都不在，我又不敢开洞府，外面地儿郎们被杀上百，受伤数千，有不少被打地灵识封闭，恐怕再难修炼了。”

凌玉面色彻底冰寒起来，他做洞府主人，最为照顾底下的儿郎，待他们犹如子侄一般。而他落魄地那段时间，玉鸯山上一只妖都没有叛变，所有人在洞府关闭的情况下，还是苦苦等待，甚至抛出生命来守候，若凌玉不为他们讨回个公道，恐怕连自己这关都过不了。

想到此节，凌玉便起身，对一直泡在温泉里龇牙咧嘴的某位深深一躬道：“牙叔。这事便辛苦你了。”

紫罗儿莫名的看了牙叔一眼。凌玉这次过来，带了一群高手，其中铁翼鹰和紫眉鹤地高手都分布在玉鸯山各处，五大九品和牙叔则进了洞府之内。

那五个九品地实力，紫罗儿倒是一眼看出来。就偏偏是牙叔，仿佛并没什么功力在身，只是普通寻常的一个老头儿，连妖兽惯有的妖气都没有。

可凌玉却对牙叔最为尊重，要他做事情都毕恭毕敬。

似是看出紫罗儿的迷惑，凌玉便笑道：“牙叔乃是七奇之一青板牛。”

“青板牛？”紫罗儿和灵卿儿都侧头去想，尤其是紫罗儿。号称妖族中的百宝箱。什么陈年往事都记得住。

“青板牛？”紫罗儿呀了一声，“是周留？”

“正是周留。”凌玉点头。

这下子，紫罗儿地神情都谨肃起来，朝着牙叔郑重其事的行了个礼，而那牙叔也闭着眼睛受了。

灵卿儿嘟嘴道：“姐姐，这老家伙到底是谁啊，青板牛又怎么成周留了。”

紫罗儿用力掐灵卿儿的手道：“青板牛自古被称为周留，这可不是普通的妖牛。周留外形与水牛差不多，可毛是蓝青色的。尾巴翠绿，奔跑的时候，足底腾起的尘土是紫色地。”

“那也没什么了不起。”

紫罗儿笑道：“史上周留第一次出现，乃是在周朝，当时镇守西部边关地将领尹喜卜卦得知。即将有神人骑青牛路过。于是尹喜便带着手下在城门楼子上等候，这一天。总共有十六个人骑着青牛从城门而过，可尹喜始终不为所动，一直到天边升腾起紫色的烟雾，尹喜这才下迎，来者果然是一个骑着周留的老人。”

灵卿儿吐吐舌头：“不就是一个老头子的坐骑么，有甚厉害。”

紫罗儿竖起手指道：“厉害就厉害在，这个老头子在一百年后平地飞升，世人都称他为太上老君。”

“什么！”

“什么？？”

不止是灵卿儿，几乎所有还不晓得牙叔身份的人都目瞪口呆。

“他是。。。他是天道圣人的坐骑？”灵卿儿吓道，“是道德天尊太上老君骑的青牛？”

众所周知，天道圣人总共就那么几个，而且与天地同在不生不灭，各自的法力已经高到难以估量。而做为天道圣人的坐骑当然也了不得，并非普通妖兽可以地。

这牙叔早就已经达到圣级，所以在这十万妖山中，已经有两个妖圣了。

而更可怖的是，牙叔完全是来襄助凌玉，并带来了太上老君的法宝金刚啄和捆仙索，他的出现，让人对天道圣人中赫赫有名的太上老君地态度，就暧昧不明了。

牙叔有些不甘心地出了水，摸着自己的大肚子，朝前走了几步，胳膊上地金刚啄突然滑落下来，在空中闪烁几回，一阵阵青色光芒，从金刚啄上散发开去。

灵卿儿深吸了几口，脸上顿时出现红晕，那金刚啄上出现的，竟是犹如月华般充沛的灵力。

“去！”牙叔轻叱，那金刚啄便飞出了洞府高悬在玉鸯山顶，像是一轮明月般，将整座玉鸯山都笼罩着，无穷的月华灵力倾洒下来，让玉鸯山上的妖兽们都能够吸食到。

灵卿儿拍手道：“太好了太好了，如此一来，受伤的儿郎们都能够复原，就算是灵窍被封闭也不打紧，只消这一夜，大家伙就能够升品了。”

凌玉望着空中的金刚啄，心中也是暗叹，天道圣人的法宝果然了不得，虽然不能与东皇钟这先天法宝相比，可已然是后天法宝中的佼佼者，相差甚微了。

牙叔撇撇嘴，问凌玉道：“今夜你可是要去旁边的雾牛山？”

“正是。”

“要我帮忙么？”

凌玉大笑：“区区一个黑牛老妖，何须大圣出手，我自是手到擒来。”

众人皆是微笑，可怜那黑牛老妖蛮横一世，死活也料不到，自己已经成了别人的盘中餐了。

第三卷　江州血

第一百二十五章　…　雾牛山的冬天（上）

才过子时，雾牛山上便有些凌乱，大小妖兵都晓得玉鸯山洞府主人回来了，但他们却并不知道凌玉现在有多厉害，所以只是人心惶惶，还没有到逃散的境地。

反倒是雾牛山洞府里，黑牛老妖的几个弟子收拾起了行囊，正准备逃亡。

“师父，怕那狐狸怎的？我们雾牛山人强马壮，不如跟他拼了。”一个徒弟大声道。

黑牛老妖满头油汗，已经吓的魂飞魄散：“你们知道个屁，那妖狐儿还是从前的么？现在连整个大云朝都被他给吞了，多少狠角色斗他不过，如今我们这点点人手，还不够他一口吃的。”

“那不如，我们去找妖圣帮忙。”大徒弟道，“反正是妖圣让我们和凌玉作对，如今事情来了，难道他能不管？”

“笨蛋！”黑牛老妖狠狠一拳砸在大徒弟的头上，“妖圣现在自身难保，你当妖狐儿回来干吗的，他就是来找妖圣的麻烦。同州城头挂起凌字号大旗，所有的妖军退的干干净净，听说已经有十多个洞府已经投靠到凌玉那边。等灭了我们之后，凌玉就会一个一个洞府吞并过去，最后连妖圣也会被他干掉。”

“可妖狐儿不是还没到尊圣一级么？凌玉再厉害，还能跟大圣斗么？”

“屁！”黑牛老妖满脸胆寒，“弥勒教有两个大圣，结果怎么样？还不是被凌玉给击垮了，那妖狐儿现在兵多将广，又有云朝撑腰，手下九品高手数目极多。七奇更是占了一多半。妖圣从前是十万妖山的王，现在可就不一定了。”

被黑牛老妖如此一说，他那些徒弟都个个绝望，心知肚明，这一仗是没法打了。旁的洞府兴许还能投靠玉鸯山。可他们雾牛山却是玉鸯山的死地，而且刚刚才杀了他们成百上千的妖众，凌玉怎肯与他们罢休。

“那可怎么办？”一干徒众都紧张起来。

黑牛老妖手一招，八件法宝都收入掌中，这是他多年来精心收集地宝物，预备最后搏命一用。

“好汉不吃眼前亏，先弃了洞府。避过这风头再说。等凌玉和妖圣杀个两败俱伤地时候，我们再来个回马枪！”黑牛老妖阴测测道。

“师父好主意，”徒弟们个个竖拇指，“果然好智谋。”

师徒一众收拾妥当，便悄悄从洞府暗道出门，这暗道在雾牛山的后山腰上，抬头便能看到玉鸯山，那几人见着玉鸯山光华万丈，空中像是多了一轮明月般遍洒月华。这景象看的师徒几人口水都留下来了。

“月华。。。是月华啊！”大弟子哭丧着脸，“玉鸯山让月华这么一洒，实力又有精进了。”

众弟子斜着眼睛瞟黑牛老妖，都是洞府主人，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一个能保护子弟。还能凭空弄出月华来大家享受。而另一个只会抛下山中妖兵，自己灰溜溜的跑路。

黑牛老妖面上也有些挂不住。可毕竟性命攸关，凌玉连月华都搞的出来，还有什么做不到地。

一行人正走着，黑牛老妖突然觉着不对，皱眉道：“这天怎么黑成这样，就算那边月华过不来，可总不能连光都过不来。”

大弟子嗤道：“这时节了，还管那光做什么，先逃命要紧。”

但很快，这群人就再走不动了，因为空气中，隐隐传来一些不安的味道，而且还有着丝丝的颤抖。

整个雾牛山的妖兽，都不约而同的走了出来，当他们抬头，看到空中的东西时，不禁吓到魂飞魄散。

“那是什么？”大弟子再没力气说走了，只是目瞪口呆，“那是什么东西？”

只见众人的头顶，有一个庞然大物当空笼罩着，将整个雾牛山地天际遮蔽地严严实实。这东西有如一口巨钟，浑身青光萦绕，上面还有阵阵华光四射，将那十万妖山都照耀的如同白昼一般。

唯有雾牛山是黑暗的，因为这口钟整个罩在上面，就像是一只随时会扑下来吞噬一切的巨兽。

黑牛老妖眼珠子瞪出，一双牛蹄子颤的连长叉都握不住，恍惚了半晌，才在弟子们的呼唤声了惊醒了：“这是东皇钟，东皇钟啊！”

“东皇钟是什么？”最笨的三弟子问道。

“蠢货！”黑牛老妖一叉子把三弟子拍飞，“东皇钟就是上古妖皇东皇太一的法宝，是先天法宝！！！是鸿钧老祖在分宝岩上分出来的先天法宝！！

雾牛山地妖兽听到这番话的，都忍不住打了几个寒颤，纵容他们一早就发觉，头顶上那比雾牛山还要大的东西了不起，可谁曾想到竟然是个先天法宝。

先天法宝只是传说里的东西，那都是天道圣人们用来镇压本教气运，极少拿出来现身的，哪里有象凌玉这般，对付一个雾牛山就动用先天法宝。

东皇钟在空中呆了一会，便默默地朝下方飘来，一边旋转着，一边有青光四溢，这些光芒落在雾牛山上，就像是闪电落下来，将那些雾凇打地灰飞烟灭。

雾牛山的小妖们这才晓得厉害，一群妖兽四散而逃，嘴中大叫：“天劫来了，天劫来了。”

他们何时见过这么厉害地法宝，都当是天道大劫降临在雾牛山上，吓的魂飞魄散，连生活日久的家都不要了，只希望能够早点离开雾牛山地界。但东皇钟的力量，还是冷静又漠然的一股股打下来，将雾牛山四周形成强力的铜墙铁壁，任谁都逃不出去，仿佛只能被东皇钟吸食入内。

看着雾牛山众妖的凄惨模样，黑牛老妖的几位弟子颇不忍心：“师父，我们要不要救人？”

黑牛老妖瞧着雾牛山上那一股股青气所凝聚的法宝力量，简直排山倒海般落下来，他咬牙切齿道：“救个屁，我们自身难保，谁管得了他们。趁着东皇钟对付那些小妖，我们现在就逃，总好过都死在一起。”

听到师父如此说，那几个徒弟都脸色一变，对于那些忠诚于他的小妖也能如此决绝，到关键时刻，黑牛老妖出卖弟子当然也是不会手软。

黑牛老妖已经逃到雾牛山的外沿，东皇钟所发出的青光，在这里现出了一道屏障，一股股充裕的灵力，犹如是瀑布一般，将雾牛山和外面的世界彻底隔绝。

黑牛老妖看着那青光屏障，脸上油汗直冒，纵然他再托大，也不敢以身试先天法宝。他回头狞视，几个弟子不约而同的退了几步。黑牛老妖嘿了一声，牛蹄子朝前一招，有个最近处的小妖被他凌空抓了过来，又朝着青光屏障丢去。

“嘶！”

那小妖从青光屏障里穿出，但落回地面时，已经只剩下一副骨架，一颗极小的内丹在骨架中闪烁了几回光芒，便被东皇钟吸了进去。

黑牛老妖倒抽一口冷气，那只小妖少说也有三品，居然连反抗能力都没有。黑牛老妖最近在妖圣指点下也有进境，可也不过是七品，这道青光屏障可不是随便能穿过的。

“这时候，也只有拼一下了！”黑牛老妖祭出怀里揣着的三件法宝。

无极刷、昊天棱和金刚锥。

这三件都是破壁的超强宝物，黑牛老妖收集日久都不舍得用，就是为了在这最关键的时刻救自己逃出生天。

“喝！”黑牛老妖狂叫起来。那三件宝物黑光绽射，各自亮出尖锐之头，朝着青光屏障刺去。

铮铮铮三记巨响，宝物与青光交织在一起，那光芒果然不能伤到法宝。

黑牛老妖面露狂喜，赶紧咬破舌尖，朝着法宝喷出一口黑血，牛蹄子在空中划出妖符，只见那三件法宝陡然增大，逼出的力量更是数倍剧增。

他竟不顾伤到法宝本身，强行逼出几倍的力量，完全是为了逃命孤注一掷。

就在青光屏障被三件法宝钻出的洞口越来越大，几乎能够容纳一个人逃生时，黑牛老妖哇哇大笑：“凌玉啊凌玉，纵然你有先天法宝又如何，还不是得让我走脱。”

“是么？”一个声音在空中清朗的响起，“别高兴的太早了。”

随后东皇钟被敲响，那震撼天地的声音悠悠而来，雾牛山随之颤抖，黑牛老妖那三件华光四射的法宝，连一点征兆都没有，便被咻的吸入钟内。

“哇啊啊啊啊！”黑牛老妖心痛的只想拿头撞地，那三件法宝，可是他洞府内最有价值，最不舍的的，竟被凌玉轻而易举的收了去，“妖狐！我与你势不两立！”

第三卷　江州血

第一百二十五章　…　雾牛山的冬天（中）

只见凌玉一袭白衣，飘飞在东皇钟之下，成为那漆漆黑色中唯一亮色。

黑牛老妖气的三尸神暴跳，一停长叉，居然朝着凌玉直冲而去。

“螳臂挡车，不自量力！”凌玉嗤笑，小指一翘，一道红色莲花般的火焰朝黑牛老妖喷去。

雾牛山洞府主人怎会不识得红莲业火，根本不敢阻挡，惨叫一声便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也亏得这老黑牛身手灵活，竟被他逃过。

狼狈之下，黑牛老妖一拍胸口，喷出团黑色细芒。

这东西非同小可，乃是黑牛老妖本命法宝，随着他数百年修炼一直未曾中断。每个大妖自灵窍开启后，便有自己潜心修炼的法宝，这是他们功力凝聚之所在，也是最厉害的杀招。

黑牛老妖喷出来的，名为牛芒纤毛针，这乃是用黑牛老妖尾后一撮妖力所化细毛炼成的，平日养在胸腹之中，每时每刻都要用灵力包裹住，和内丹朝夕相伴。

牛芒纤毛针一旦喷出，见皮肉就钻，见血就溶，化成毒素在敌人四肢五骸中游走，而这种毒素完全由黑牛老妖掌控，只要牛芒纤毛针游遍一个周天，那就会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就算是九品高手，也唯有被黑牛老妖控制住。

这东西歹毒异常，但数百年来也就炼化了这么一小蓬，用过即化无，黑牛老妖视若内丹般珍贵，就连弟子们也不晓得他有这等宝物。

凌玉见那团黑色细针迅疾的飞射过来，也不敢太过托大。他知道将老黑牛逼急了，迟早会拼个你死我活。

可惜如今的妖狐儿已经不是从前的慕容雪鸯，就算是慕容雪鸯，也不见得会怕老黑牛。

“不跟你玩了！”凌玉冷笑，手一点天空，东皇钟顿时青光大作，一团华光朝着牛芒纤毛针飞来，那光芒撞在纤毛针上，将黑牛老妖苦心凝练数百年地法宝一举打散。

只是那黑牛老妖却也不蠢。见东皇钟放弃了对雾牛山的围困，便反身一震，竟抛下所有弟子，独身一人的朝着外面窜去。

黑牛老妖这主意打的不错，牛芒纤毛针喷出后，若凌玉被打中。则他大获全胜，就算是不中，也必须动用东皇钟才能够破去。

那雾牛山的禁制就解了，而他黑牛老妖，自然也能够借机逃跑。至于什么弟子，什么妖军。都是身外之物，自己能逃命就好了。

“师父！”众弟子在下面急叫，“师父救我们！”

黑牛老妖哪里会管这些，只顾着拖着长叉，朝玉鸯山一侧窜去。只消离开雾牛山地界。凌玉再要抓到他就不容易了。

凌玉长叹，朗声道：“身为洞府主人，竟然弃手下与不顾，何其歹毒，这种妖，留他何用！”

话音刚落。凌玉便从怀中掏出一件物事。血生经祭向空中，一行行金色梵字如水流出。将飞快逃亡的黑牛老妖层层笼罩住，就像是一个佛光编织的笼子。

黑牛老妖看到那金色灿烂的佛光，感觉到血生经中难以匹敌的力量，这才晓得厉害，他转身对着凌玉，哭丧着脸跪下乞求道：“玉鸯仙人，饶过小地一命吧，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何必苦苦相逼。”

“我放过你，又有什么好处？”凌玉道。

黑牛老妖眼珠子骨碌一转，以为凌玉真有放过自己之心，便讨好道：“只要大仙愿放过我一命，这雾牛山便是你的，雾牛山上的妖众，要杀要剐都随你便，日后我便再也不进十万妖山，只做那海外仙游的散人。”

凌玉冷笑：“你的意思是，要用雾牛山数千妖众的命来换你地命？”

“正是正是！”黑牛老妖喜出望外，“玉鸯仙人聪明睿智，当然不会做亏本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