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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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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前世就是帝王,再清楚不过上位者对于不受控制的异类的态度。并且大民帝国,咳咳,在西方国家的名声确实……好在这名声应该还没有传到这里来……前路漫漫,最少十年的时间,她没法有什么做为。
当务之急,她要韬光养晦,不动声色的长大,同时寻找资源……
父后,嫆和,你们等着我,我一定能回去!
——虽然姬君长生心中已经隐约的明白,问题并不只是海外的一个“男子国”那么简单,但显然,她现在并不承认。
一个大周天运转完,姬君长生慢慢收功睁开眼睛,黑瞳直直的迎视着阳光,没有丝毫不适。
不幸中的万幸,最起码她是真的武功大成,进入先天之境了。外在表现也早已做到返璞归真,不是一个境界的人都看不出来。
虽然一点招式都不会,但纯以武力而言,一般习武的人连她的衣角都挨不着。飞花摘叶踏雪无痕这种武林人梦寐以求的传说中的境界,对她已经不是什么困难。抽空去哪个武林门派中逛逛,偷点秘籍什么的出来学点招式也就是了。
谢天谢地,根据她的推断,这地方应该还没有火器,以她现在身手,足以自保。失误率不超过0。1%……
“芙蓉,吃早饭了哦。”一个轻柔的声音传来,秋玉络站在竹桥上一脸温柔的仰头看着女儿。
姬君长生轻盈的飞身下来,悄然无声的落在秋玉络身前,忽略掉秋玉络后面的丫头倒抽气的惊呼声。
自从刚知道境况的时候因为受惊过度不小心漏出了底子,她以后也就懒得装了。这些女人被整体奴教弱化得惨不忍睹,又不是第一次看见,还每次都张大嘴巴一脸傻相,资质差得令人发指……她可受不了整天身边到处晃荡的都是这样不合格的仆人,想办法慢慢换掉吧。
“累了吧?”秋玉络蹲下身子,爱怜的掏出手帕来在她额上擦了两下莫须有的汗,又把手里抱着的外衣来给她套上,“早晨天气还冷,出来要多穿点。”
姬君长生垂下眼眸,并没有抗拒。自己这个新的身体是这个女人生出来的,按照正常推理,她就等同于她的父后。她要是对她无理,估计以后回去让父后他老人家知道了,会把自己打成猪头。而且秋玉络这番慈母之心实在让人感慨,她姬君家从来没有忘恩负义的教义,所以她对她的容忍度算得上很高。
“今天早上熬了蔬菜粥哦,很好吃的。等下先尝尝看喜不喜欢,喜欢要多吃一点,不喜欢娘再让她们换。”秋玉络拉着女儿的手,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
姬君长生斜了亭中石桌下一眼,一言不发顺从的让秋玉络牵着她的手走了。
日上三竿时分,从石桌后面的地上迷迷糊糊的坐起来一个男孩。约莫是十几岁的模样,粗胳膊长腿显得人很壮。眼若铜铃,眉毛浓直,鼻直口方,长得很憨厚,并不难看。但跟年龄不相符的幼稚的表情,使他的模样看起来有些呆傻。
他两只手握拳用力揉了揉眼睛,想起什么,很快的从地上爬起来,抱着亭中柱子,嗖嗖两下爬上去,仰起身子,伸头往亭上看去。一眼看见空空荡荡的亭顶,他就撅起嘴,孩子气的委屈道:“四儿又睡着了,小姐又走了……”
垂头丧气的滑下来,没走上两步就又已经高兴起来:“肚子饿了,吃饭!”说着拔腿就往岸上跑,大脚板一起一落踩得竹桥“呀呀”响。
他叫四儿,大名就叫吕四儿。
秋水山庄周围百多亩地都归秋家所有,吕四儿的爹娘原是租种秋家土地的佃户。一日夜间,不知因何缘故他家中失火,夫妻两个跟两个哥哥都没有跑出来,他虽得救,人却傻了。
吕家夫妇没什么亲戚,还有一个大儿子听说小时候被人带走不知去了哪里,剩他一个痴傻了的孩子无依无靠。村里人心慈,东家一顿西家一餐的接济他,胡乱的活了下来。后被山庄的管家赵爷看见了,回去跟秋大小姐一说。秋玉络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那被大夫诊断为醒了也是痴傻儿的女儿来,心中大怜,让人给带进了庄里来。
慢慢给教得也知道点事了,只是脑子里落下的毛病大夫也没有法子。
姬君长生刚醒来的时候,一门心思要学走路。刚开始腿脚没力,总摔,又不让人扶,大家伙儿都围成一圈盯着,提心吊胆。吕四儿也悄悄的蹲在一边,好奇的看着这个漂亮的小女娃娃。
正好长生没走稳又摔了一跤,没等人注意到,他就一哧溜冲进去一只手就把小女娃给拎了起来。奇怪的是,坚持不让人扶的小女娃独没有排斥他,也不生气。
就此让傻四儿大受鼓舞,单纯的脑袋里面大概觉得这个小娃娃很是投缘。尤其在见过姬君长生飞来飞去的功夫后,更是两眼冒火花,一脸的崇拜,竟然就这样粘上了。
这几日,姬君长生每天都太阳尚未升起之时来湖心小亭打坐,他也天天一大早爬起来。不敢爬到亭子顶上去打扰看起来就不太善的小女娃,就老实的在下面等,可每次都等得不知不觉在桌子底下睡过去。他引以为投缘的小朋友并不搭理他,明知道他在桌子底下睡过去了,也一次都没有在走的时候顺便叫他一声。
早饭过后,秋玉络靠着窗,坐在女儿身边捧着一卷《春秋》读给她听。虽然不知道这么小的孩子能不能听懂,但女儿似乎很喜欢听她读书,所以,也就慢慢的养成了这个习惯。
刚读了两页,下人就进来报侯府老夫人来了,秋玉络手中的书“啪”的一声掉在地上,人立时变得苍白起来。
吾名长生
理性的劝服通常比强行掠夺更让人痛苦绝望,而秋玉络眼下正体会着这种绝望。
秋水山庄的正厅,南安侯府的老夫人微微垂下眼掐着手中的佛珠,看她的神情,似乎也有些不忍,但这种不忍显然并不足以让她改变主意。
秋玉络坐在她右侧边,身子靠在椅子一侧的扶手上,一手捂着嘴,伤心的哭泣着。不时的摇着头,哽咽的道:“不……不行……不行……”
奶娘站在她的身后,一边担心的看着她家小姐,一边紧绷着一张脸,神情很愤慨。王嬷嬷站在老夫人身侧,似乎不忍心看秋玉络痛苦的样子,视线低垂着看地面。
稍远处,大口站着一个青袍素装满面风尘色的中年男子。他也正专注的看着这边,微微拧紧了眉,显然有些愤怒。
他是山庄的管家,姓赵,人们都叫他赵爷。
听说秋老将军曾对他有恩,三年前正是他给出的主意,才让秋玉络要回了女儿,随后他自己还一直留在山庄里当了管家。这三年多亏了他帮忙打理一切,要不然就秋玉络跟奶娘两个妇道人家,就算拿着南安侯府返还的大笔嫁妆,也不知道该怎样让自己衣食无忧。
但,就眼下情况而言,他虽然担忧,却也没有什么好法子。毕竟这是秋玉络跟南安侯府的家事,外人,尤其是下人,没有插手的余地。
和三年前一样,老夫人这次来的目的是为了要带走自己的大孙女,虽然她这次的态度好多了,但对秋玉络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
她知道老夫人说到的每一句话都很有道理。知道对于女儿的将来来说,回侯府比在她身边好;知道她确实会很疼女儿;知道会像她所说的,女儿由祖母亲自带着,不用担心在侯府会受到什么欺负。甚至老夫人还承诺,会想办法让所谓的庶出成为虚话。
可就是因为知道这些,所以她才更伤心。因为她已经明白自己的抗拒是多么虚弱,多么无力,毫无希望。做为一个母亲,显然,她不得不为女儿做出最好的选择。可这天底下还有比让一个母亲被迫离开自己的孩子更残酷的事情吗?
她的女儿昏睡了三年才醒来,还没有叫过她一声娘。
想到再看不到女儿皱着眉喝粥的小脸,不能牵着她的手,清晨哪怕把整个山庄翻过来也再找不到那个小小的身影。不能再在窗台下沐浴着阳光读书给她听,秋玉络就悲伤得喘不过气来。
女儿会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长大,时间会消磨一切,会把她们变成世上两个似乎没有关系的人。
不!不能这样!
她会死去的,生命中再没有一点光芒,她会就这样绝望的死去的。
秋玉络颤抖了一下,觉得自己的心都快碎了。
奶娘连忙伸手扶住她,轻拍着她的后背,几乎是愤恨的怒视着老夫人。她从秋玉络刚出生就开始带她了,几乎就等同于是她的母亲。她曾亲眼见过也是在这个山庄里,老侯爷夫人是怎样抱着尚年幼的小姐信誓旦旦的跟夫人说,一定会视若己出。
如果不是强行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她早忍不住拿起笤帚把她们全打出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秋玉络擦了擦眼泪,努力坐直了身子,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对叶老夫人哽咽道:“芙蓉她才刚好,可能会不习惯,过一些日子,或者再大两岁……”
叶老夫人把手中的佛珠套回到腕上,叹着气道:“我这也是没办法,都是为了芙蓉。玉娘,你也明白,这么拖着,对你对芙蓉都不好。”看着秋玉络惨白的脸,老夫人狠狠心,继续道,“就今天,去抱芙蓉出来。”
秋玉络慌得语无伦次:“今天?今天不行……没收拾东西……也没跟芙蓉说……”
“不用收拾东西,我都给她准备好了,抱她出来就行。”
“你们怎么能这样!”奶娘气得大声吼道,踏上前就要跟老夫人发火。门口的管家赵爷看到这状态,也赶紧走到正厅来。不料两人却是被秋玉络给拦住了。
秋玉络站起身来,深吸了口气,虽然身体摇摇欲坠,脸上哭得一塌糊涂,却还是看着老夫人勉强坚持道:“您请稍微等等,我去叫芙蓉来……总要收拾一些东西……用过午饭再走吧……”说着,眼泪还是忍不住又滚下来。
老夫人看着秋玉络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应许:“好吧。”
秋玉络屈身一礼,转身低头擦着眼泪往外走,抬头时却掩嘴惊呼了一下,众人都转头朝外看去。
大门口正站着一个三、四的小女孩,头上两侧各扎了一个圆鬏,包发的粉蓝色丝帕直垂到耳朵上。童子特有的粉嫩嫩的小脸,一双眼睛又细又长,看起来格外华丽。
“芙蓉!”秋玉络赶紧两步就小跑过去,蹲下身子,慌忙道:“你怎么来了,哪不舒服吗?”虽然被迫要把女儿交给别人,但秋玉络并不希望女儿看见她悲惨的样子。她原打算在午饭过后,女儿午睡的时候,悄悄将她抱给她的祖母带走。
姬君长生看了秋玉络一眼,对她红肿的眼睛和惨兮兮的模样皱了皱眉,并不理会她要牵自己离开的手,径直往大厅走去。
虽然三岁小孩的腿很短,身体看起来也是圆滚滚的像个娃娃,粉蓝底绣粉红小花的衣服更是十足幼稚,但神奇的是她走起来居然有模有样,很有气势。
秋玉络愣了一下,两步就追了上去,竟然忘了自己要干什么,就这么小脚乖乖的跟在后面走。
“芙蓉宝贝儿,来,到祖母这里来~~~”叶老夫人一看到姬君长生就眉开眼笑。撇开愧疚的心理不讲,这个孙女确实很招她喜欢。事实上,这样漂亮灵性的小孩,很难不让人喜欢。
姬君长生并不理会叶老夫人张开的手,离她五、六步远就站了脚,看着叶老夫人道:“你要带我走?”
童音稚嫩娇气,但冷淡的味道还是能听得非常清楚。而且听起来很奇怪,明明是她在仰着头,却是很理所当然的俯视的感觉。似乎她很习惯用这样上位者的口吻跟人说话。
众人全都倒抽了一口气,秋玉络更是双手捂着嘴差点没惊叫出来。虽然姬君长生自从醒来以后就一直表现得不同寻常,但她们从来没有听到过她讲话。
在姬君长生醒来的半个月期间老夫人也来看过她好几回,而且明显受惊程度没有其他人那么强烈,三岁的小孩,或许看见她能走路起,认为她会说话也理所当然了呢。
一个才三岁的孩子这样理智有条理的问话很怪异,老人家更多还是觉得自己孙女聪明可爱,掩不住一脸喜爱的表情,笑道:“对呀,芙蓉跟老祖母回家,老祖母给芙蓉准备了很漂亮很漂亮的屋子,还有很多很多好东西~~~”
姬君长生回头看了眼强忍着眼泪的秋玉络,继续道:“她去吗?”
老夫人看了看秋玉络一眼,面露难色,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芙蓉啊,这个……”该怎么跟小孩子解释大人间复杂的情形?
姬君长生不耐的打断了老夫人的话:“她没有丈夫了对吗?”
“……是……可是你爹他……”或许是姬君长生表现得太理所当然,叶老夫人一点也没觉得这样跟一个三岁的小孩对话有什么不对。
姬君长生的小脸上微微露出一点不悦:“她都没有丈夫了,我哪来的爹?她是我……娘,对吧?”没有人听出来她最后几个字说得不是那么情愿。
秋玉络瞪大了眼睛,又惊又喜的看着女儿,眼眶里迅速蓄满了泪水,她第一次听到女儿叫她娘。
看着小女娃稚嫩的脸上露出严肃的表情,老夫人有点尴尬又有点为难,犹豫道:“不是这样……芙蓉啊……”
姬君长生小手一挥,不耐烦的道:“别喊芙蓉,我不叫芙蓉。我是……长生,”看了秋玉络一眼:“秋长生。”
秋玉络蹲下身子,一把抱住女儿,放声哭了起来。
姬君长生侧着脸,任由秋玉络抱着,秋玉络哭什么跟老夫人叫什么跟她都没有什么关系。她的眼睛又细又长,眼瞳仿佛是闪烁着星光的漆黑的无尽的夜空,那样的华丽与深沉,以至于甚至没有人能扑捉到这双眼睛中,那一刹那如流星一样划过的比许多成人还要深切的忧伤。
她名长生。
生为大民帝国的皇长女,第一皇位继承人,她的母皇父后坚持给她起了这么一个十足不符合皇家体统的名字,只为了字面上那个一目了然的朴素的愿望——长生。
她的母亲强大而睿智,从来不曾见她掉过一滴眼泪;她的父亲骄傲而慈爱,绝不会背叛妻子更不会抛弃自己的孩子;她还有一个妹妹,是个聪明好动的傻瓜;滴血的荆棘鸟,能站在这面旗下,冠上姬君这个姓的人不多,但每一个都是让她无比头疼的混蛋。
她的帝国幅员辽阔,那里的人民善良而淳朴,女儿勇敢坚强,男子俊美欢乐,那是孕育了她的故乡,她为之不惜死的地方,她一定要回去的家园。
缠足
秋水山庄南苑有棵老榕树,冠盖华美,气根垂挂,荫下可遮近百人,蔚为壮观,仅此一树便穷尽一苑之景。
这日春光正好。
树下铺着一张矮矮的原木色大方桌,一张长席,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垂髫童子正脊背笔直的跪坐在长席上,抬手悬腕,专心写字。
看她小手刚刚能握稳笔的模样,却偏偏有股极强的领域般的气势,让人不敢以为幼稚之龄就轻易取笑。
另有一个身材粗壮面容憨傻的少年,扎着马步半蹲在桌旁,一手握拳放在腰间,另一只手居然伸直了在砚台中为桌前写字的童子磨墨。砚台旁的桌面干干净净,竟是一滴墨汁都不曾溅出来。另有清水等物俱在他两手范围之类。
少年边扎着马步边忙乎,都在一双手间,身体纹丝不能动,因为他左右两肩上还各顶着一碗齐碗沿满的水。看他人高马大铜铃大眼的模样,不像是个乖巧用功的人,偏偏此时额头上累得直冒汗,却哼都没有哼一声。
树下还挂着一个吊床,没有风,金色的绳网安静的垂着。
最后一个字写完,长生习惯性的在句末点了一下。放下笔,轻吹了两下,挪开镇纸,拿起自己写的字来看,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因为实用性,大民早已流行硬笔书写,毛笔书法虽然也还是读书人必学的,但她从前因为身体原因,这方面的功课却是省下来了。硬笔字她能写,吸水笔什么好的她都用过,做却做不出来,除非学最原始那般,拔根鹅毛来沾着墨写,料想比毛笔方便不到哪里去。
习惯了从左到右的横排字,突然书写起从右到左的竖排字来,总少了几分布局的美感,偏偏眼光还养得极高,如何能让自己满意?长生叹了口气,还是慢慢来吧。把自己差强人意的作品团巴团巴丢在桌上。
偌大的方桌,除了文房之物,剩下大半张桌子堆的全是这种纸团。
吕四儿手收回到腰间,张了张嘴巴又闭上了,腮帮子鼓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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