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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风暴-第3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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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拜见父亲大人,九河,与我一起拜见父亲大人。”阮丽珍拉着罗九河的手道。
罗九河做了一个揖,然后行了军礼:“拜见岳父大人。”
“你……你们……”
“父亲大人,家中的事情,女儿尚未与九河说过。”阮丽珍定了定神,歉意地向着罗九河笑了一下:“九河,妾身原是姓阮,闺名丽珍,父亲讳大铖。”
“阮大铖……金陵小朝廷的兵部尚书?”罗九河此前知道的只是阮丽珍的化名,此时才晓得,自己的妻子竟然还有如此的一个家世。他吸了口气,胸中一股气在翻腾。但看到妻子满满歉疚的眼神,这口气便压了下去。
他能说什么,当初追求阮丽珍时,阮丽珍反复说过,她是不吉之女,娶她绝对会有后患,他当时不是说了。无论什么后患,他都要承担么?
男子汉大丈夫,说话不能不算数。更何况说的还是对自己钟情的女子。
“无妨,岳丈,此地不是说话之说。咱们先去宾馆。”
“啊,老夫在此等候俞统帅。”阮大铖笑眯眯地道:“丽珍有孕,便先去歇息,九河,你能留在此处陪老夫一会儿么?”
“自然可以。”罗九河向阮丽珍示意没事,让阮丽珍跟着士兵上了马车。
阮丽珍在马车上回头看了罗九河一眼,决定还是将这件麻烦事情交给他处置,这是男人的事情,女人只要等结果就好了。
他不会让她失望,就像是从前一样。
“九河……你何时起跟着俞济民?”
“记不得了。从最初便跟着吧……崇祯四年就跟着大柱哥和二柱哥后头习武。”罗九河道:“崇祯八年还是九年时,献贼祸乱南直隶,是我们虎卫将丽珍救走,那时她说自己曾入贼手,怕连累着您的名声。便跟着我们回了新襄。我是在新襄认识她的,此后,是在崇祯十五年成亲,已经有两个孩儿了。”
“原来,我已经当了外祖父……”阮大铖捻须笑了一下:“既是初次见面,老夫总得送些礼物与你们。听闻俞济民部下高官上将个个都富可敌国,钱财什么的你想来是不差的,那么,送你一个世代公侯的功劳如何?”
“世代公侯的功劳?”
“金陵小朝廷竟然委我为特使,我愿意签下五年统一计划中所有的条款。”阮大铖道。
“这个……”
“自然,不见到你,这些条款迟早也是要签的,但是,对金陵小朝廷虚实,我比谁都清楚,而且,我知道还有哪些东西,是金陵小朝廷能够接受的……”说到这里,阮大铖稍稍放缓了语气,他盯着罗九河:“九河,你可懂我的意思?”
在他看来,罗九河只是一个年轻人,这样的年轻人大多好大喜功,得到这样一份功劳,哪有不兴奋得欢欣鼓舞的!只要罗九河认同此事,接下来,他便要求罗九河将他引见给俞国振。
将金陵小朝廷出卖给俞国振,他完全没有心理负担,此前他就有过这样的心思。但是,他知道俞国振与方以智等人交好,他们阮家与方家反目之后,双方的关系可是很僵,此前他一直没有寻到投靠俞国振的门路,现在突然发觉,自己以为早已经死掉了的女儿,竟然给自己找到了这样的一条门路,这让他觉得,定是上天垂顾,给了他一个机会!
他定然要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才行。
但他却错了。
罗九河是俞国振心中最心腥的手下,也是俞国振手中最放心的手下。当初将海军交到罗九河手中,要他面对的是一些惯于背信弃义的海盗,若是罗九河没有一些手段,哪里能成?
“我是军人,不干政务,若要功劳,凭军功去取就是。”罗九河道。
“啊……”
“不过,岳丈想要见统帅,我可以代为询问,他何时有时间见你。”罗九河想到自己这位岳父过去的名声,心中明白他的想法:“岳丈若想为统帅效力,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统帅手中用人,想要有实权的话,就得从最基层做起。”
“老夫,老夫……”
阮大铖一时之间无语了。
不过,他心中明白,就连被他视为军汉的罗九河都有如此头脑,想要在俞国振面前玩弄那些心机把戏,只怕是徒劳了。既然如此,他倒不如做得干脆一些,给俞国振留个好印像。
哪怕在新朝里没有实权,但一个清贵的位置,也是不错。
拿定了主意的阮大铖,对于推动华夏军略委员与金陵的谈判更热切,投降的笔已经准备好,就等着俞国振将投降书放在他面前了。
第十二卷 六六一、未着锦衣亦还乡(一)
“公告牌上写的是什么?”
“李老倌,让你去夜校识字吧,你这老汉就是不肯,每次都跑到这儿来问,公告牌上写的是什么,写的是什么,若是你自己能识字,岂不就可以自己看了,何必求人?”
“廖小伢儿,你忘了早几年你饿着肚皮还是老汉我给你个菜兜儿让你活了下来,如今跟着学堂里的先生学了几天字,便敢对老汉我这般说话了?”
梁山西北十八里许的耿楼村,被称为李老倌的老汉李养世向着姓廖的少年挥了挥鞭子,那姓廖的少年也不怕他,嘿嘿笑了起来:“一个菜兜子的事情,你可都记得,李老倌,难怪人家都说你是个好记性。”
“连个菜兜都记不得,你这小伢儿定是个忘恩负义的,记不得老汉我的好没关系,可别连统帅的好都记不得了。若不是统帅,你这般的小子,哪里还有学上有饭吃,早就路边饿尸了……”
老汉开始絮絮叨叨,他知道自己真的斗嘴是斗不过这个小伢子的,这五年里,托着华夏军略委员会的福,这些小伢子都入了学堂——虽然每所学堂只有两个老师,可是毕竟是上了学,识了字,还学会了算数。因此,这小伢子平时没少看报,晓得外边的事情,和他们相比,用小伢子常说的一句话,老汉是“跟不上时代了”。
“公告牌上说了,今年村中收入是一千九百六十铜元。支出是两千五百四十一铜元,耿楼村的亏空是四百七十九铜元,亏空率是在百分之二十五之内……”
老汉听得很仔细,然后点了点头,表示他明白了这一回事。
村里的情形是不大好,原因在于村里新修了通往官道的砂石路。对于耿楼村来说,这是件大事,以往只靠着小道。想进一回城都得绕上老半日,现在则不同了,砂石道修好之后,至少老汉李养世是沾了光,他家里的大牲口每个月都往来于安平镇与郓城,倒是赚出了一些家当。
不过老汉心里还是有些失落,赚得了这些家当又有什么用。自己……这家当可落不到自己儿子手中啊。
他原有二子,早年时性子刚烈。好打抱不平。已经离家多年,一直音讯皆无,前十年乱世纷纷,也就这六七年里过上了好日子,想来这两个儿子早就死了。老汉这两年都在琢磨着要不要从侄子中过继一个来,待自己百年之后,可以给自己养老送终。
“公告牌上还说。明年争取能将路面硬化,修成和官道一般的水泥路。”
“吹呢。”老汉嘟囔了声。
“你这老倌。什么时候见着咱们村署吹过?村署说的事情,啥时没认账过?”
听到提及村署。老汉不出声了。
对于整个山东来说,村署过去是一件新鲜事,但这两年大伙都习惯了。李老汉最初时对村署还有很强烈的抵制心理——自古以来,村中的事务,便是由乡绅和老人来专断,但是自从华夏军略委员会控制山东之后,却在每个村子都派驻村署,任命一个外人为署正,还任命一个退伍了的华夏军士兵为司缉,另外,就是派驻两名学堂先生、一名开小店的掌柜。一村的大小事务,便是由这五人来商议,最初时没有人听他们的,但后来武装民兵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将几个敢来拿他们取乐子的痞货尽数绑走,再在乡里“公审”,大伙就都明白,这五个人虽然是外地人,背后却是有官府撑腰!
一些乡绅对他们只是冷眼旁观,但先是两位学堂先生办起了小学——凡来此上学的孩童,每天还管一餐点心,于是那些半大的小子姑娘,便都被送了过来。然后便看着那位被村署里人称为“经理”的掌柜小店里,出来越来越多的百货,比如说盐啊灯啊玻璃镜子啊针线啊等等小玩意儿,村子里人渐渐觉得,这村署倒也不错。
他们还代官府收税,所谓收税很简单,比起大明时要少得多,这税不按着人头来算,用他们的话说,是“摊丁入亩”,按着家中田地多寡来收税,田越多,税便越多。那些乡绅们有的自辩说是秀才举人,可以免缴钱粮的,但是在村署面前是行不通的。好在田税数量有限,而且交与他们就不须与县里来催征的胥吏打交道,这样一算起来,倒还省了些,因此乡绅们虽是不满,而自家里有几亩薄田的农户,便都加入了这个“村署”。
加入“村署”第一条好处,便是农田水利,往常水旱由天,官府也只是治理一下主要河道,而现在不同,一到冬时农闲季节,村署便组织百姓到上一级的乡署去参与水利建设。以前大明时期,大伙也要服徭役,初时众人都以为这是新的徭役,一个个自带干粮工具。结果后来才知道,这样的农田水利不但管饭管工具,而且还有出工津贴!虽然津贴不多,比不上他李老汉利用农闲时节赶马车当脚力,但是李老汉也乐意去,一来是那场面热闹,二来村署说得明白,参与了农田水利“会战”的人家,来年春旱时优先供水,没有参与的就不要想了。
为此在农田水利会战的次年,便发生了冲突,某位乡绅平日里就霸道,春旱之时直接掘开水渠,将水放入自己田中。村署立刻召来武装民兵,不仅把水渠改了过来,还将那乡绅以“有意侵占损害公物”罪名捕了起来,重罚了一笔。
原本那乡绅还怒气冲冲要去县里告状,可是回来之后就失魂落魄,一开口就是“变天了”,长吁短叹。听闻外乡还有乡绅试图组织人手与村署对抗,结果武装民兵转身就到。将那乡绅与参与者屠个干净,连家中的老弱都发卖到了海外为矿奴!
故此,李老倌虽然对村署有这样那样看不惯,偶尔也抱怨两声,但被人当面质问时,他却只是嘿嘿笑着什么都不说了。
在村署前转了转,没见着有什么别的事情,李老倌便赶着自己的马车向着安平镇而去。从耿楼村到安平镇。三十几里路,若是放在以往路未修好的时候,怕是要一整天,而现在,则是小半日即到。
安平镇乃是如今水陆交通要道,运河与黄河在此交会,大量的海货。从青岛口由列车运到德州,再由德州转船运入运河。到安平镇再转到黄河。深入到开封、洛阳一带。李老倌这几年都到这里揽活儿,因此都熟惯了。
“老李,你来得正好,你的大车,可以搭客人吧?”
他马车才在码头外停好,一个码头的管事对他招手,李老倌一乐。不曾想今天运气不错,才来就有了生意。
“能。能,稳当着呢。搭上十个客人也没关系。”
“十个客人倒不用,这有八位客人呢,主要是行李多啊,他们自己倒是有马,你帮着搭搭行李。”
然后,李老倌便看着八位客人出现在他面前,一眼他便认出这八人的身份,都是军人,而且是华夏军军人,不是大明的那些兵痞。
这八人中有四人都穿着军装,另外四人倒是穿着便服,不过身上的军人气质,让李老倌不敢多看。
“各位尊客,请,请,这边就是小老儿的马车,你们瞧,地方大着咧,虽然不是新襄产的专门载客的,但小老儿换了橡胶轮子,跑直来稳当!”
“搬东西,搬东西,你这老头儿话多。”
四个穿着军装的人中,看上去最年长的一个反而性子最急,他说话不大客气,口音里带着南方的新襄腔,就一村署里的那五人一般。不过他才说话,便被穿着便装的另一个年轻人瞪了一眼,然后咧嘴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李老倌看着这人似乎有些面熟,但是那身华夏军制服带来的气质,又让他想不起在哪儿见过此人。而且他还注意到对方肩上的肩章,那里有一颗星星,以李老倌对华夏军的认知,有一朵花儿就是了不得的大官,有星星的……似乎是传说中的更大的官吧。
大明朝这般的大官出来,可一个个都是前呼后拥,撑伞的打扇的端茶的捧鼻烟壶儿的,少说跟着几十号人。可是华夏军的军官出来,身边往往就是跟着那么一两个。从这一点来说,李老倌觉得,大明朝的官儿虽然排场大,却比不得华夏军的官儿胆大。
对方的行李在码头上堆了一大堆,还有八匹马,不过看到这么多东西,莫说八匹马要带人,就是专门带行李,只怕都困难,还得大车上。
“各位客官是去哪儿?”待装好东西之后,李老倌问道。
“寿张集。”
“寿张集啊……”李老倌听得这个地方,心里紧了一下。
他原就是寿张集人,只不过两个儿子惹了祸事,说是杀了官,为了避祸,不得不举家迁到了耿楼村。一晃十几年过去了,他从一个壮年汉子,变成了一个老头儿,背也驼了人也缩了,满脸皱纹白发苍苍,可是儿子还是毫无音讯。
“长上,你说我们这么年没回来,现在算不算衣锦还乡啊?”那个年长的华夏军军人道。
被尊为“长上”的,是那个便装的男子,看上去就是三十左右的模样,闻言笑道:“自然算是,这些年,你们立下的功劳可不小,咱们将领中,知道家乡的,只有你们,所以我要跟着你们回乡看看。”
“也不知道家里如何了,十几年了……连家乡话都说不利索了。”说到这,那军官用当地话说了一句。
这话一说,李老倌儿身体便是一哆嗦,马车停了下来。
“老倌,怎么不走了,老子急着赶回家见老爹啊。”那军官道。
“老子?老爹?”李老倌将手中的马鞭一扔,甩在了那李官的脸上:“李青山你这龟儿子给俺赶车,老子就是你老爹!”
第十二卷 六六二、未着锦衣亦还乡(二)
俞国振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巧的事情,他跟着李青山李明山兄弟,想要去他们家乡看看。这一路行来不兴师动众,为的是能看到一点自己治下农村里最真实的情形。李家兄弟自从崇祯九年追随他以来,到现在崇祯二十四年,已经是整整十五年未曾回过家,结果随意点着的一个拉大车的老汉,竟然就是李青山李明山兄弟的老父。
更可笑的是,父亲最初未能认出儿子,儿子也不曾认出父亲!
于是现在的情形就变了,俞国振与李老倌两人坐在车上,车上的一些行李由李青山李明山兄弟的马驮着,而李青山与李明山则乖乖地一左一右为他们驾车。
“我说你们这俩龟儿子,这些年没有少给主上惹是生非吧,长上,这两龟儿子就得打骂,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您老人家多担待……”
李老倌儿从来就不是会说话的人,便是想要和俞国振说两句话儿表示自己的敬意,也绕不开对自家两个儿子喊打喊骂。俞国振身边的几个卫兵都是憋着笑,就是李青山李明山兄弟的勤务兵,也强忍着才没笑出来。
从性格上说,李青山更像李老倌儿。
“您生了两个了不起的儿子,开封和洛阳,可就是他们打下来的!”俞国振笑着道:“这些年他们不在身边,您可是辛苦了!”
“长上说的,这十来年……还好。还好。”
李老倌儿原本是一肚子辛酸要吐的,但看到两个儿子的背影,还有他们肩膀上的肩章,到嘴的抱怨便被咽了回去。
那些过去的辛苦还有什么提的,只要儿子们有出息,一切都是值得的,如今再说起来,没来由让他们也担心愤怒。
“这位长上。俺家这俩龟儿子,真的在华夏军中立了大功?”
“那是自然,你瞧他们的这身衣裳,看他们肩上的肩花,这可是少将——你知道华夏军的军衔分阶么?”
李老倌摇了摇头,俞国振笑了起来,乡间老人。原本就不可能会注意到华夏军军衔分阶这种细节啊。
华夏军如今已经完全正规化,军衔制度也已经确定了。最高级的是大元帅。大元帅之下则是元帅、上将、中将、少将。然后是校、尉、士官长,其中中将、少将都有星阶。
“李青山如今是一星少将,弟弟比哥哥有出息,已经是二星少将了,这么说吧,任谁见了他们二位,可都敬称一声将军。”
听得俞国振这样解释。李老倌约莫有些明白了,总之自己这两个儿子都在华夏军中当了了不得的大官。
两儿子当了大官。回来看他还买了许许多多的礼物,还带了一个更大的大官回来——这让一辈子老实巴交的李老倌心里美滋滋的。坐在马车上左顾右盼,自觉也有些像是一位威风凛凛的将军了。
不过旋即他又担心起来:这将军可是天上武曲星下凡,自己让他们替自己赶着车儿……老天会不会看不过眼儿给他来一下雷啊?
悄悄向天空中望了一下,虽是数九寒天,却是一个漂亮至极的晴日,完全没有要打雷的迹像,这让李老倌又得意起来:“他们便是武曲下凡,终归也只是老子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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