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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风暴-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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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俘虏顿时惨叫起来,二柱还用力扭动了一下脚,那俘虏的惨叫声更大。
“我说,我说,我们是太湖来的,来替贺二哥报仇!”俘虏嚎叫着求饶:“给我一个痛快,给我一个痛快!”
“大柱,你带人回去,带席子与木板来,将咱们的人收殓好,那几个贼人……将头砍下。”俞国振没有理睬那边的哀嚎,他又向高大柱吩咐道。
这一战战死了三名少年家卫,虽然与敌方死亡数目相同,不过俞国振估算,至少还有两个人今后得退出家卫了。而且这个时代,医疗手段短缺,若是伤口感染的话,极有可能再次出现伤亡。
得寻个出色的医生,另外,酒精蒸馏术也得弄出来,有了酒精杀菌消毒,这种创伤的感染率就会进一步减少。好在如今是冬天,伤口感染的可能性不会太大。
想到这里,俞国振心情轻松了一些。
大柱很快就回来了,俞国振亲手收殓了那三名死去少年的尸骸。善后事宜才处置到一半,便有死伤者家属哭哭啼啼过来,紧接着,俞宜勤与俞宜轩闻讯也赶了来。
“国振,此事该如何处置?”俞宜勤看到三具少年尸骸,脸色都白了,自从少年家卫建立起,还从未有过阵亡者,所以他还没有处理这样事情的经验。
“早有条例,循例处置就是。”俞国振低声道:“死者每家一次性补偿六十两银子,家中父母六十之后,每月可领取三两银子的养老钱。”
在这个人命不值钱的年代里,六十两银子是一笔极大的财富,更何况还有代养父母的养老钱!俞宜勤听了之后,都有些觉得俞国振太过大方,但如今俞家财务已经由俞国振来管,他只负责出纳,因此点头道:“既是如此,我现在就去办。”
“我随你一起去吧。”俞国振叹息道:“毕竟是我挑来充当家卫的,我不出面,说不过去。”
俞宜勤看了他一眼,这只是表面上的理由罢了,实际上,这也是安抚军心的重要举措,换作他,也不会将此事随意交与他人。
俞国振知道他误会了,又微叹了一声:“二伯,你看如今贼匪胆大妄为,我们襄安算是太平之地,可仍然三番五次有贼来犯,这些家卫拼了性命,护的可是我们。今后这般事情,只怕仍然会有,若是寒了他们之心,我再想要如臂指使就难了。”
“那是,那是。”俞宜勤讪笑道。
既是安抚死者家属,头上戴着一顶“襄安巡检司巡检”帽子的俞宜轩自然也少不得要前往。安抚死者家属倒还算顺利,当俞国振发觉他们还对自己千恩万谢,这让他颇有愧疚。
“国振,知道这伙贼子是什么人么,他们比前几伙似乎都要凶悍。”这些事务了结之后,俞宜轩才抽着机会与俞国振道:“听闻还走脱了一个,若不能斩草除根,只怕还有后患!”
他是知道少年家卫的实力的,如今少年家卫长的已经训练了九个月,短的也有五六个月,可是在以多击寡的情形下,自身伤亡竟然还比敌方要多,这个结果让他脸色发白。若是那贼人不是在镇外伏击,而是闯进了镇内的俞家,那么只怕死伤会更重了。
“他们自称是太湖水匪,我却不大相信。”俞国振低声道:“太湖水匪虽是凶悍,可那只是对无反抗之力的百姓,对上咱们的家卫,他们还不够看!”
“那你以为……”
“两伙人比较有可能,一是盐枭,咱们的私盐事情发作了。还有一伙,便是闻香教。”
“闻香教?”听到这个名字,俞宜轩身体一颤,目光中露出忌惮之色:“他们不是早就被灭了么?”
“百足之虫,死而未僵,而且就在一个多月前,我还与闻香教的人照过面,确认了一件事情,闻香教教主王好贤并未死。”俞国振声音压得越发低了:“此次五名贼人当中,以一人为首,他被击杀时,曾有个贼人失口喊出‘范会长’,‘会长’、‘传头’都是闻香教里的称呼,虽然俘虏的那个一口咬定他们是太湖水匪,但我想,太湖水匪已经破胆,如今五叔又挂着襄安巡检司的职衔……盐枭的可能性大过水匪,而闻香教的可能性又大过盐枭!”
他们说话间,便来到了别院的大门前,还没有进大门,俞国振就看到有人跪在门前。见到他走过来,那跪着的几人膝行上前,但立刻被跟在俞国振身边的高大柱与罗九河挡开。
“小官人开恩,小官人开恩,饶过我们这一遭,求小官人开恩啊!”
俞国振扫了他们一眼,这就是叶武崖伙那两个临阵脱逃的少年,其中有一个少年家人也在。他停下脚步,沉默了一会儿,那少年的父亲大约觉得有希望了,拼命地磕头叩首:“小官人开恩,以后这孩子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杀贼尚且无胆,止步不前尚情有可原,但丢失兵刃转身逃脱,弃自己同伴于不顾,这种人,我们俞家不需要。”俞国振慢慢地说道:“大柱,把他们带走,跟你老娘说一声,莫要心太软,什么主意她都敢乱出!”
这命令声音并不响,但高大柱却听得一凛,心中埋怨起母亲来。大约是上回替蒋权说情成功的事情让高婶觉得很有脸面,有些事情就做得需要敲打了,像跪在院门前哀求的事情,俞国振可以猜到,十之八九是她的主意,否则这些人根本不可能接近院门!
高大柱点了两个伙,上来夹着人拖了便走,那跪着的汉子还开口哀求,发觉俞国振丝毫没有改变主意的迹像,言语中就有些不着边际,甚至有要去告发俞国振图谋不轨来威胁。
听到这里,俞国振眉头拧了一下:“大柱,等一下。”
高大柱本来想要抽那汉子嘴巴的,听到这话便停了下来,那汉子大约觉得是捏着了俞国振的痛脚,神情完全没有开始的恭敬,人也爬了起来。
“你是说,要到官府告我图谋不轨?”俞国振盯着他,唇迹浮起了冷冷的笑:“说得好,你若不提醒我,我倒还忘了,原本只是想发卖了事,但……为何这伙贼人能接近我们别院却不被发觉,想来别院中可能有他们的奸细了。”
“小官人这是何意?”那汉子的脸色顿时变了。
“没有什么意思,因为有奸细,致使家中护卫出了伤亡,总得把这奸细找出来吧。”俞国振咧嘴一笑:“大柱,这恶奴一家先绑着,过会和贼人尸首一起送到县衙去。”
“啊……饶命啊,小官人,小的再也不敢了,饶命!”那汉子听了这句,顿时知道不妙,他原想要以诬告来威胁俞国振,可俞国振现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官府会信哪一个?是家仆还是家主?根本不用多想也知道结果!
这一次,高大柱再也不给他多说的机会,直接将他衣裳脱了把嘴堵住,发觉他穿的还是俞家发放的夹袄,高大柱更是愤怒:“见过没良心的,可没有见过白眼狼长成你这狗模样的!”
第一卷五二、细察入微
俞国振心中是真的暴怒了,那汉子和其余从山东登莱收容的家人,都是因为兵灾流离失所已经没有了生活来源,收容他们,不敢说有救命之恩,至少是雪中送炭了的。
当初招募之时,便已经和他们交过底,俞家要招一批少年为家卫护院,若有贼人上门,应募者当不惜身,而若是家卫护院有所折损,主家也会不吝赏。
可现在这家少年畏敌不战弃伴而逃,按当初的约定,就是该被逐出家卫的。俞国振不过是执行当初的约定,可那少的父亲竟然胆敢来威胁他!
这小半年的好日子一过,大约是忘了当初流离失所的凄惨了。
“近来必须要加紧一下忠诚教育了,虽然此前也有,但是显然部分人还没有触动内心,才会有如此不知好歹之人!另外,有关思想审核之事也得抓起来,只不过这事情……交给谁来做比较好?”
高家兄弟第一个被否决了,大柱管家卫,二柱管情报,他们两人手中的权力已经太大,再加上一个几乎是大管家的高不胖,正是因此,所以高婶才胆敢给人出谋划策。她虽是一片好心,但限于见识,好心有时会办错事,比如说今天。
宗族中的人物是不用想的,俞家实在没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人才,即使是有,为了今后长远考虑,俞国振也不想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毕竟俞家有他一个主心骨就够了,而且虽然在很长时间内,俞家的利益与他个人的利益是一致的,可是再长远呢?
只有从第一批家卫少年中找人,俞国振脑子里转了转,罗九河、叶武崖、齐牛这三人忠诚是没有什么问题,原本叶武崖是最适合的,可是今次他的伙犯了错误,虽然严格来说这并不怪他,但为了避免给家卫少年留下犯罪也能升迁的印像,他还是被排除了。
罗九河也是不错的人选,极得俞国振信重,他脑子灵活,缺点是行事稍跳脱,不适合这类工作。
齐牛此次做得很好,模范伙的表现明显胜过叶武崖伙,这就是老兵与新兵的差别。但齐牛又憨了一些,嘴笨舌拙,同样不适合这类工作。
俞国振心中想来想去,暂时没有合适的人选,不由得叹了口气。
“国振为何叹气?”俞宜轩就在他的身边,有些好奇地问道。
“此次敌袭,还是曝露出了家卫的弱点,个人战斗力偏弱,与平日里完全没有训练的水匪之类相斗,他们并不惧,可若敌人真正受过训练,他们就不行了,老高虽然通一些技击之术,可是实力也很有限。”俞国振微微皱着眉:“可惜程冲斗已经去世,否则倒是可以延请他老人家来授艺。”
“原来是此事……”俞宜轩皱了皱眉,他相识的人里,没有听说谁是技击大师的,虽然附近也有自称是程冲斗再传弟子的武师,可是他们连高不胖尚且不如,哪里能教家卫少年更高明的技击之术。
“不过这不急切,先得解决掉眼前的对手再说,逃走了一个人,料想还会卷土重来。”俞国振思忖了会儿:“这伙人如果目的确实是我们俞家,他们埋伏在江畔那个位置,只怕最初目的不是别人,而是我。”
“你?”
“是,每日晨跑我都会从那儿经过……五叔,我先召人问一下情形,请五叔稍候。”
俞国振本来准备派人去唤蒋佑中的,他已经听说,是这孩子发现了潜伏在那的匪人。但想到他刚才受了伤,身上也打湿了,便走到蒋家的宿舍。
见他来了,蒋权慌忙行礼,脸上的神情有些讷讷,俞国振知道他的心思,谁能想到俞家来还有这样的危险,只怕他已经心生退意了。俞国振拍了拍他的肩:“蒋师傅,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且不说我们签的长契,单单一件事情,除了我这儿,你的一身手艺还能在哪儿得到施展?除了我这儿,佑中还能在哪儿学到这么多的新本领?”
“可……可是……贼人……”
“如今天下,盗贼四起,就是苏州府,也有太湖水贼出没,我这里好歹还有家卫,今日若不是家卫奋勇,佑中就要落入那伙贼人手中了,离了我这,谁会让自家护卫家丁,保护你们父子?”
这一番话,让蒋权无言反驳,如今这世道,人命真不值钱,他们父子,无钱无权,走到哪儿,都是草芥的命!
或许还真只有在俞国振这儿,他们父子才得到重视,有高墙,有护卫!
“你仔细想想,我也不为难你父子,如果你真想走,我给你盘缠,派人送你们回吴江。”俞国振又说了一句:“我现在去看看佑中,他算得上我半个弟子,今日发生这种事情……方才混乱,我来不及细问,现在还好吧?”
俞国振这句“半个弟子”让蒋权身体微微一震,江南一地,最重师道,这句话,可是点明了俞国振对蒋佑中寄予厚望!
蒋权默默将俞国振领入了屋中,蒋佑中正靠在床上发呆,见俞国振来了,立刻翻身下床:“小官人,我要出去!”
“你冷着了,又受了伤,现在怎么急着出去?”俞国振责备道:“乖乖在床上躺着!”
“可是今日还要上学……”
“今日放你假了。”
“但我不喜放假,只喜上学……”
俞国振哑然失笑,随他来的医师已上前为蒋佑中把脉。自从大量少年来到之后,俞国振便延请了镇上的两位郎中,轮流来为别院中老少检查身体。
“虽是受了些惊吓,但是并无大碍。”那医师把过脉后笑着对俞国振道:“五少爷只管放心,最多三两天,便又生龙活虎了。”
“如此多谢崔先生了。”俞国振点了点头。
那崔先生知趣,检视完后就告辞出去,俞国振看着瞪大眼睛不解地望着自己的蒋佑中:“佑中,今日你立了大功,若不是你,后果不堪设想!”
这不是俞国振虚言,如果不是蒋佑中发现有人隐藏,他们一群人接近过去,那么匪人动起手来,家学中的少女孩童少说要死一大半!
蒋佑中还不太明白这个后果,只知道小官人是在夸奖自己,呵呵笑了起来,然后道:“小官人,既然我立了功,郎中又说我没事,我可以去上学么?”
俞国振再次哑然失笑:“今天休息一下,我让家学学堂今天停课,你只管放心了。”
“停课……”蒋佑中很是失望。
“不过,佑中,你是怎么发觉那伙人的?”
“是小官人教我的。”
“啊?我何时教你?”
“小官人说了,水有三种形态,固体为冰,液体为水,气体为水气,温度低于冰点,水便会凝结成冰,热水气遇到冷气,便会凝成小水珠。我们冬日里呵出的气中,含有水气,它们遇到外头的冷气,凝成的小水珠就成了我们看到的白气……”
蒋佑中一大堆话,都是复述俞国振教他的道理,这是小孩子的通病,回答问题抓不着重点。不过俞国振已经明白当时发生的事情,原来蒋佑中观察周围极为仔细,看到了草丛中那些贼人呵出的水气,所以发现了他们!
这倒是俞国振没有想到的,看来,他教授的那些自然常识,还真有实际用处。
那伙贼人连夜乘着大雪隐伏,结果却在这样的细节中出了纰漏,他们如果知道原因的话,不知会不会气死来——不过有三个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还有一个也必死,只有逃走的那个……
俞国振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在他心目中,那些匪类一百条一千条性命,也比不上蒋佑中的一根毫毛,他们做出这样的事情,那么连同他们背后的势力一起,都必须付出代价!
他又安抚了蒋佑中几句,然后出了门,临别时对蒋权道:“蒋师傅,你好生照顾佑中,这两天我也放你假。”
“是,是。”蒋权应道。
又去了柳如是那儿一趟,安慰了一下她之后,俞国振觉得是去见那个俘虏的时候了。这么久的时间过去,应该从那个俘虏的嘴中,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吧。
“你们失手,范会主战死,还有了人被活擒?”
庐州城里,方三儿见到了独自回来的陆老六,听他说完了经过,脸色顿时垮了下来,这样的结果,他可以想得到,若是教主知道了会是一个什么结果!
“是,庞瘦子被活擒了,不过他这人嘴向来很紧,也不怕死,应该不会说什么。”陆老六也神情沮丧:“方会主,一定要为范会主报仇啊!”
方三儿嘴巴蠕动了两下,不知该说什么好,范震的计划不能说不缜密,之所以未能成功,完全是一个意外,谁知道俞国振会心血来潮放弃晨跑,带着少年们去打雪仗?谁知道他会安排家卫和孩童们扫雪,甚至还扫到了与他不相干的路上来!
从来只听说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的,这厮怎么却是如此好多管闲事的一个!
“该死,咱们这里先不能住了,你我都与那厮照过面,只能让教主再派精干人手来。”方三儿沉吟了一会,他是见识过俞国振的心思细致的,就算那个被俘的庞瘦子一个字都不说,恐怕都会露出不少马脚,遑论其余,因此,庐州府暂时是不能呆了!
第一卷五三、笼中之囚
方以智背着手站在船头,看着已经大变样了的别院,面上露出惊讶之色。
他是知道俞国振有实用之才的,不过才半年功夫,便将别院整治成这规模这模样,还是出乎他的意料。
因为年关在即,他须得回家,所以才结束长达半年的游历返回,途中想着自己这位新结识的朋友,便拐来一晤。可看到如今大不相同的别院时,他险些以为自己到错了地方。
然后他看到一队少年杀气腾腾地扛枪出来,从码头边上,一艘小船也划了过来。
“是谁在船上窥视?”有人喝问道。
“国振贤弟的这座别院倒像是细柳营了。”方以智微笑起来:“请这位小兄弟去通禀一声,就说桐城方以智来访。”
喝问的人看了他一眼,目光中有些狐疑,那天的袭击事件发生之后,俞国振意识到别院的防护还有缺陷,因此每日专门安排人手轮流上船,在小码头附近数里的江面上查看是否有可疑船只。喝问的那少年是第二批少年,没有见过方以智,也不知道这位桐城方以智是何许人也,因此说了一声“请等着”,便将船又靠上了小码头。
码头上那队少年当中倒是有见过方以智的,他示意道:“让方先生靠岸,他是小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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