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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风暴-第2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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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如果真将建虏完全堵死在这。打到最后,必然是虎卫被打残,而建虏则还有三五万人,照样逃走。
所以俞国振在发觉多尔衮并不上当,不再在正面与他僵持,把兵力曝露在虎卫的优势火力之下后,俞国振便决定让战局恢复到原本的预定计划之中。
被堵住去路的建虏。终于找到了一条通道,当多尔衮带队突破,从那个缺口逃出虎卫的围堵时。建虏们血战的勇气也消失了。
这个通道不能出现得太早,太早的话建虏只会当其为一个陷阱,但也不能出现得太晚。太晚就会增加许多不必要的伤亡。此时出现,正好!
原本向着虎卫阵地涌来的建虏现在全部向着虎卫的右翼也就是他们的左翼挤去,一条逃出的通道,也就意味着用不着在这里死战。在这个时候,他们的最大敌人,反而不是虎卫的炮火枪弹,而是身边刚刚还并肩作战的袍泽!
那条生的通道太小了,小得最多也只有五十余米宽,对于九万建虏来说,要冲入这条通道。就要竞争过自己的同伴。而且,要在虎卫的炮火枪弹将他击杀之前,挤到最中间,让外围的同伴用身体和性命掩护自己逃脱。
也有建虏意识到这一条通道根本就是个更为可怕的陷阱,但被人群裹挟之中。他们的明智派不上任何用场。莫说是他们,就是已经冲出通道,远离了虎卫射程的多尔衮这个时候也意识到,自己最终还是按照对手的安排去做了。
多尔衮终究是枭雄,这个时候,他并不是只顾自己脱身。而是回过头来,向着虎卫后方再度猛攻!
但等待他们的仍然是密集的子弹与炮火,多尔衮冲了两次,逃出生天的建虏再也没有决死之意,多尔衮也明白这一点,因此所做仅是牵制,让虎卫无法集中精力攻击罢了。
饶是如此,虎卫密集的火力仍然给逃跑途中的建虏造成了巨大伤害,而侥幸逃出生天的建虏,再回望那条通道时,脸上每一根毛孔里,都向外散发着“恐惧”二字。
“俞……俞虎神,我们竟然从俞虎神手中脱身?”
一个建虏梦呓一般地开口,在他的口中,俞国振不是俞幼虎,也不是经常被他们骂的俞小狗、俞贱奴,甚至不是明国的南海伯,而是虎神!
生活在东北白山黑水之间的建虏,对于虎神绝不陌生,他们知道,在那密林之中,有体型庞大、凶猛得没有任何一种力量可以抗衡的东北虎活动。而东北虎中最强大者,方能被称为虎神!
不只是一个建虏这样说,渐渐,越来越多的建虏都在心里称呼俞国振为虎神——能让敌人恐惧如斯,也算是俞国振的意外之喜了。
多尔衮不再冲锋,静了下来,才感觉到周身上下无一处不疼痛,他垂头一看,自己身上尽是血迹,摸了一下之后,发觉不少都是自己的!
即使是有忠勇的戈什哈护卫,即使是有多重钢甲保护,仍然遍体鳞伤,这一战受的伤,只怕比他此前二十余年受的伤还要多!
战时不觉,可一歇下来,那痛苦就让他嘶嘶直吸气,眼前也一阵发花。他用了巨大的毅力,才支撑着没有倒下来。
他身上的暗伤绝对不会比表面的伤少。
旁边的阿巴泰一直在看着他。
见他这模样,阿巴泰神情有些异样。
“你们退开些,我有几句话要和睿王说。”他沉声喝道。
众将面面相觑,然后退开,多尔衮神情肃然,转脸看着他。
他们兄弟之间并不和睦,阿巴泰纵横沙场时,多尔衮还是拖着鼻涕的孩童,但现在两人的地位却差了数级。
“你看能脱出多少人?”阿巴泰以一个问话先开头。
“六万便是极限。”多尔衮苍凉地道。
他有九万余人,若是六万突围而出,就是被俞国振领着虎卫吃掉了三分之一,也就是近四万人——这数字已经和俞国振手中总兵力相当!即使这不是多尔衮指挥不明,也不是他作战不英勇,但有一点是无法否定的:这是一场惨败,而且是让他们满清八旗大伤元气的惨败!
与冷口关之战和皮岛之战都不同,那是皮肉之伤。此次却是伤筋动骨,甚至有可能动摇到大清的根基!
“豪格若真死了,又这样一场大败,你如何面对皇上?”阿巴泰又问。
多尔衮神情顿时僵住了。
别人看到他贵为亲王,烈火烹油一般的荣华富贵,他自己却自知自事,是黄台吉要用他对付代善、阿巴泰、阿济格等老兄弟。所以他才能如。可现在代善已经半退隐,阿巴泰手中才几个牛录,阿济格也独木难支。另外两个拥有极大势力的兄弟莽古尔泰和阿敏,早已经被黄台吉收拾掉,现在他与多铎两人。已经被架在火上烤了。
此次入关,黄台吉暗示他消耗岳托、杜度的两红旗,而岳托已死,那么下一步,除了他和多铎之外,还有谁会倒楣?
更何况有这次大败这样的借口!
多尔衮神情阴沉,看着阿巴泰,他是绝世枭雄之资,因此顿时就想明白阿巴泰说此话之意。
阿巴泰极不得志!他发的牢骚,屡屡成为黄台吉惩罚他的借口。他甚至连自己的儿子女儿都保不住,要受黄台吉的羞辱,他即使不是怀恨在心,也早存不满!
但他实力太弱,没有机会。现在……他似乎觉得看到了机会!
“七哥屡立战攻,理应为一旗之主,昔日父皇在时,屡屡有此议,只是为小人所阻。”多尔衮毫不犹豫地道。
“一旗之主!”
多尔衮扔出了一个阿巴泰无法拒绝的诱饵,他早就想成为一旗之主。这几十年来,他算是看透了,唯有兵权,才是真的,其余一切,尽皆虚妄!
“豪格死了,正蓝旗当有新旗主。”多尔衮平静地道。
正蓝旗乃是上三旗之一,由黄台吉一脉掌控,多尔衮说出这话,已经是大逆不道,摆明了告诉阿巴泰,他将全力支持阿巴泰成为正蓝旗旗主。能成为旗主,就能成为亲王,就可以在满清当中发挥更大的作用!
“岳托死了,正红旗当归罗洛浑,我去与罗洛浑说。”多尔衮又道。
罗洛浑如今最担心的,就是失去对正红旗的控制,比如说,和硕图对正红旗的权力便心存奢望!多尔衮推出罗洛浑来,也是为了向他背后的代善示好,拉拢中立的代善势力!
“杜度那里我去说。”阿巴泰也应承下来。杜度因为父亲的缘故,只怕也一直生活在恐惧之中吧。若是有一个让他摆脱恐惧的机会,让他拥有更大的权力,而他要做的只是保持中立,那么他会做出什么选择,是很明显的事情。更何况,杜度和他们一起南征,落到如今的地步,他心中也一样惶惶不安!
镶白旗的多铎不用问,是唯多尔衮马首是瞻的,那么现在八旗之中,他们有把握争取到的已经有了四旗,虽然实力还不足以完全压制,但已经可以在某种重大事件发生之后,让他们迅速控制事态!
“皇上会入关接应我们,豪格的遗体必须找到,皇上定然会亲自去看望。”多尔衮阴沉沉地说道:“我们不能让豪格活着回到皇上身边,他的尸首总得给皇上带去!”
“是。”
“先帝留下的四贝勒议政制,如今名存实亡,理当恢复才对。”多尔衮又道。
阿巴泰又点了点头,然后拨转马,他目光在众人面前转了转,然后向杜度招了招手:“杜度,你与我过来,睿王有吩咐!”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全然忘记了那条布满鲜血与死亡的通道,忘了拥挤地通过那条通道,终于逃出生天的建虏!
逃出来之后,他们只巴不得能尽可能离得越远越好,哪里还有胆再战?这毕竟不是方才被逼到绝路,不战即死了!
到了此时,虎卫与官兵中,也有许多人开始高声欢呼,建虏终于被他们击败了!
天色已经相当晚了,再远一些,已看不到对面人的脸庞,而持续了一整天的战斗,也让虎卫和建虏一样,精疲力竭。看着建虏离去,俞国振也不急着追击,反正,建虏没有了粮草辎重,接下来将寸步难行。
第八卷四八零、刀尖所指华夏敌(五)
大明崇祯十二年二月二十三日发生在海河之畔的这场战役,在夜间八时许结束,战场上虽然还有呻吟哭泣,但其中一方已经彻底脱离,借着夜色的掩护远远遁去。
另一方虽然获胜,也没有急着追赶,而是忙着救治己方的伤员。
随军的医生护士忙碌起来,那些自行车便成了他们从一处伤营奔往另一处伤营的工具。虽然路不好走,但火把照耀下,倒不至于摔到沟中。他们彻夜未眠,通宵达旦,为的就是尽可能多救几条性命。
俞国振也没有睡,他已经将手中能派出去的人都派了出去,清理战场同时也要统计战果。从海河岸边传来的消息,在夜幕彻底降临之前,华清号等战船已经离开了——夜晚若是被敌人悄悄靠近放一把火,那么损失就大了。但是茅元仪倒是在几十名虎卫护卫下与俞国振会合,也和他一起等待着战果统计。俞国振虽然也派出侦骑远远跟着建虏,但因为夜色的缘故,也无法看清建虏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首先报来的是自己的伤亡情况,俞国振指挥的虎卫、明军联军,损失的人手也足有一万四千,其中虎卫伤亡数量高达一千一百——短短的几个小时之间,所流的血让人痛惜。
毕竟建虏也不完全是冷兵器,他们也有火枪,他们精于弓箭,他们还拥有人数上的绝对优势。
但这一切是值得的,战果在深夜十二时彻底统计出来。一共击毙建虏三万七千余人,多尔衮带出去的只有五万出头,他的部队几乎一半都折在了这里。
没有俘虏。
这样说不完全正确,事实上还有一个俘虏,就是图赖,但这家伙已经交给席特库去收拾,俞国振完全把他给忘了。
“大胜。大胜,孙督师的仇,卢象升的仇。还有济南百姓的仇,终于报了一些!”听得这个数字,茅元仪激动得几乎是老泪纵横。
多尔衮留下的。绝大多数可是真虏,蒙古人与汉人的数量较少,象击毙的敌人中,汉人蒙古人的总数不到七千,而真虏则超过三万!
现在建虏总共能战之兵,也不过是十余万不到二十万!
而俞国振手中在这一战动用的兵力,也就是四万多一点,平均下来几乎每一个士兵都消灭了一个敌人。
“而且建虏经此一战,必然要生内乱。建虏之间的平衡,是建立在相互实力基础之上的。战时我估计了一下,此战两白旗、两红旗损失较重,他们必然会抱团应付黄台吉的责难。若是茅先生所说豪格被击毙是真,多尔衮即使是回去,建虏内部也将面临一场大内讧!”
茅元仪深以为然。颇为钦佩地道:“主公对人心当真拿捏得分毫不差,如此说来,多尔衮还是活着回去好,豪格还是死的好!”
“我去看看伤员和军士休息的如何,茅先生也去休息吧?”说到这里,俞国振看到茅元仪在兴奋之后的一脸倦意。便起身道。
茅元仪没有形象地伸长胳膊腿脚,点了点头,他确实极倦,该休息一下了。
或许是大胜后的喜悦,让他这一觉睡得很香甜,在美梦醒来之后,发觉外头已经大亮。野战之余,住宿的只是军营帐篷,因此他撩开帐篷之门出来,便有一缕红日之光照在他的眼上,让他不得不眯起眼。
“这都……八时还是九时了?”他随口问道。
“九时半了,方才官人来找过先生,见先生睡熟,便未惊动。”
身边的卫兵的话,让茅元仪大为感动:“主公一夜没睡吧?”
“是。”
“这如何行,也不劝劝……”
这些时日无论是行军还是作战,俞国振一直和普通的虎卫没有什么两样,但是昨天大战之后,虎卫可以休息,而俞国振自己,却不得休息。
匆忙寻到俞国振,却发觉周围都是在整军拔营,似乎准备转移了。茅元仪看俞国振眼睛里也是红丝,精神倒是很足,便劝道:“主公也休息一下吧!”
“休息不得呢,我们要走了,立刻渡河。刚刚斥侯传来消息,北边的建虏已经逃了,那么多的百姓都无人管束,饥寒交迫,每一刻都有人冻饿而死。”俞国振道:“已经搭好浮桥了,咱们去收拢百姓,这件事情可要抢在前头。”
“怎么?”茅元仪敏锐地发觉俞国振话语里的深沉。
“王朴、曹变蛟等人正在移兵,高起潜和杨嗣昌做得好事。”俞国振叹息了声:“大约是蟠龙岭之战的消息入京,京中觉得建虏反正要退,我们虎卫就不宜再北上了。我得赶在真正的钦使抵达之前去收拢百姓,能救一人是一人吧。”
茅元仪的喜悦顿时没有了。
他知道朝廷里那些官员打的是什么主意,建虏劫掠完了准备北返,在朝廷官员看来这是好事,因此俞国振追击本来就是“挑衅”。若是他们得知昨天大胜的消息,只怕更会惊恐,这是一场与他们无关的大胜!
而崇祯在这样一群人包围下,便是此前信任俞国振,很快也会消耗完耐心!
“看起来……埋头发展的时代结束了。”茅元仪喃喃地道。
“不,才刚刚开始。”俞国振愉快地笑了起来:“朝中的消息,薛国观要下了,而周延儒将上,已经动身赶往京师,昌江县令的任命已经过了。”
“一县之地?”
“对,不像是新襄只是一城之地,也不像是青岛口只是一座港口,而是整整一个县。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一县不能靖,何以至太平?”
说到这里的时候。俞国振眼中既有渴望,还有一种让茅元仪看不大透的慎重。
“主公很担心?”
“自然担心,此前我们在新襄、会安,几乎都是白手起家,虽然人口少些人力不足,但也有个好处,就是白纸上作画。可以随我心意。而昌江则不然,那边汉黎交错,汉人又有不少宗族。我们又不是建虏,不能为恶,故此……”
说到这里。俞国振没有说下去。
茅元仪也感觉到这件事情的棘手,甚至可以说,比此前的战争还要棘手。他新襄面对的将不再是有形的敌人,而是无形的却在华夏上空徘徊了不知几千年的力量。它并不是全坏的,因此那种完全破坏性颠覆性地消灭,在这个时代是冒进而愚蠢,但它也并不是全好的,因此必须对其动手,必要时还可能要用上刀枪!
传统与习惯的力量。
新襄确实是创造了一个美丽新世界,可这个美丽新世界能否搬到那些传统与习惯力量影响极大的地方。这就需要努力了。
“我回去之后要开一个研讨班,到时我要亲自带这个班。”俞国振说起自己的打算:“召集各方人士,讨论可能会出现的问题,咱们尽可能做好预案,有备则无患。”
茅元仪点了点头。这是民政,他知道就行,却不能插手。
海河战役在一日激战之后戛然而止,次日俞国振便渡过海河,开始再将被建虏遗弃的百姓接回,逃出生天的百姓对于虎卫和俞国振本人的感激自是不用说。其中大量少年纷纷要求加入虎卫,这个自有专门负责的人去处置。
有一个不大好的消息,是德王终究没有被救出来,豪格被击杀之后,在多尔衮溃败的同时,到了北边的建虏便将德王处死,算是为豪格报仇。原本建虏还准备将所有掳得的百姓都杀死的,因为他们已经明白自己不可能将劫掠所得带回了,但是俞国振夜间派出的虎卫起了作用,他们乘小船过河,然后放了一夜的火枪火炮,黑暗中建虏以为虎卫攻来,只能扔下俘虏逃走。
虽然建虏还是带走了部分收获,主要是易携带的金银,还有维持行军所必需的粮草,但虎卫的缴获仍然巨大,除了海量的粮食——足以让百姓们凭此回到山东去,还有价值四十余万两的金银。金银缴获数量少了一些,考虑到建虏撤走时的混乱,这大约只是建虏掠夺所得的一半。
现在新襄已经用不着靠战利品来支撑发展了,这四十余万两银子,俞国振不准备带回去,而是就地用在百姓的安置和阵亡朝廷将士的抚恤之上。这原本是朝廷应该考虑的事情,但现在他周围的军事调动很明显,朝廷并不打算将这些问题放在优先考虑的位置,而是将他和他这支军队放在了“优先考虑”的位置。
这让茅元仪十分愤怒,但是俞国振却早有准备。
与建虏的组织能力不同,虎卫只用了一天时间,便让几十万百姓再度过河,然后沿途每十五里设一个补给点,每天百姓可以走四十五里,再加上所经州县百姓纷纷回乡,当他们回到山东境内时,已经是三月。
就在这时,两个消息先后传到,先一个消息,来自于河北迁安,入关接的黄台吉在看到自己长子豪格的尸体后“大恸昏绝”,不治身亡!
第二个消息则是来自京师,朝廷褒扬了俞国振带兵北上之举,不过同时让他回至封地,而因为德王之死的缘故,山东官场一次大洗牌,巡抚颜继祖等被罢,包括张秉文也去职,而孙临也受到训斥。
这两条消息,让茅元仪心情大坏,俞国振却不以为意。
但他也明白,自己与明朝廷的短暂亲密关系,就此结束了,而黄台吉比他记忆中的历史死得早,同样也意味着,历史将掀起新的壮阔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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