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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风暴-第2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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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临北上早有估计!
“济民真有未卜先知的本领?”他有些狐疑地看下去。
接下来就是交待如何战守了,张秉文为文官,又未督抚军队,故此确实不大懂军务。可俞国振在信中说得极是详信:征发民壮之类的且不必说,请城中富户出资募勇士亦是张秉文心中想得到的,但其间如何说动德王,如何布置勇士轮休,如何坚守待援等等,都说得极为详尽!
张秉文不禁想到,俞国振上回来济南时,在城头四处观望,察看各处地势,当初以为他只是看风景,却不曾想是在构思守城之策!
“以晚辈思之,城可守不可守,只在人心可用不可用,人心可用,济城数十万人众志成城,虏仓促必不能破也。待虏在城下师老兵疲,侄必亲将忠勇护卫来救。故此收拾人心,激励士气,乃第一要务也!”
见到这里,张秉文霍然而起:“济民果有未卜先知的本领!”
他先后三句话,句子完全一样,语气却根本不同。说到这,他看了夫人一眼,方孟式笑了笑,示意他只管离开,张秉文走到门前,又回头一揖:“夫人寻着了一个好侄婿啊!”
方才从城上回来,他心中最忧的,首先是兵微将寡,其次是人心浮动,再次才是无应对之策。如今得了这封信,他便不怕了,这三样,他都有应对的方法了!
兵微将寡是暂时的,就在登莱,俞国振留了两千精兵,俞国振既然写了这封信,那么必然给他们留了密令,在必要时来援。人心浮动,俞国振已经教了他如何收拾,而应对之策,更是写得极详尽!
现在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寻德王,找这位由郡王进封的宗室哭上一场。
第八卷四三五、泉城溢血满济南(二)
张秉文做出决断的同时,在东平州,一片惨叫与哭嚎声里,岳托哈哈大笑,得意非凡。
“贝勒英明,果然一击破城!”旁边的杜度笑道。
论身份,两人都是多罗贝勒,同为黄台吉之侄,只不过杜度为长兄褚英长子,岳托为次兄代善长子,两人是堂兄弟。
但他们的关系,远不只堂兄弟这么简单,恩怨情仇,实是复杂。
“不过是旗兵英勇,明人懦弱罢了。”岳托的笑声没有持续太久,听得杜度的恭维,他的笑容立刻敛了起来。
当初奴儿哈赤死,长子褚英早就被他亲自下令处死,岳托之父代善本是最有希望继位的,可岳托与代善为了避免分裂,强力支持黄台吉继位。他们父子的好意,换来的是最初的信重和后来的猜忌,代善倒好,老了装傻就是,而岳托就惨了。
伪清崇德元年时,黄台吉初称帝,便封他为成亲王,位置极高,可四个月之后,就寻故降为贝勒,次年又降为贝子。直到今年要用他领兵,于是重新升为贝勒。原本岳托对黄台吉算是忠心的,当初阿敏意图在朝鲜拥兵自重时,就是他坚决抵制,避免了建虏的一次大分裂。可现在,他心底也有了怨气。
只是这怨气不能让人知道,哪怕是杜度,与他合作多年也不行。
“睿亲王那边不知如何了?”
“叔王英武,自是马到功成。”岳托说得滴水不漏。
睿亲王多尔衮年纪比他们二人都要小许多。可是辈分要大,而且地位尊崇。黄台吉将这个年轻的弟弟扶起来,便是要以他来压制自己那些年长的兄长和侄子。多尔衮与岳托在临清过运河后便兵分为二,多尔衮向高唐州,岳托向济宁州,两军相约会师于济南城下。
现在,东平城已破。岳托就可以转向东北直扑济南了。
“岳托兄弟,有一件事情,我有些不解。”杜度自然知道自己堂弟的猜疑。他倒无所谓:“陛下临行时,再三说只要有机会,一定要去莱州府破即墨浮山卫……这是为何故?”
岳托瞧了他一眼。不知他是真不知还是装傻,见他确实一脸惊讶,便开口道:“为了明国的南海伯。”
“哦?他不在浮山卫吧?”
“张家口的那几家商贾一直替陛下盯着这位南海伯,他虽然封地在会安,人却常年呆在钦州,他在即墨青岛口也建有庄园,孙临的登莱卫,你与之交过手吧?”
“对,明军当中,也唯有登莱兵有些实力。”
“登莱卫全是自浮山卫所操练出来的。浮山卫所就在青岛口外。”说到这,岳托皱着眉叹息了声:“明国倒不是没有英雄人物,死了孙承宗与卢象升,原以为明国柱国大将自此凋零,又出了个孙传庭和俞国振……”
他这话略有些丧气。杜度却道:“出得再多又能如何,不等咱们动手,便被明国自己君臣坑死了。卢象升倒是能打硬仗,可是有什么用,拿五千人来挡我大清大军,那是找死!”
岳托点了点头。对此深以为然。
如果明国不是内讧党争,哪里轮得到外人来欺凌!
事实上以华夏人之智慧聪明勤奋务实,只要不内讧党争,哪怕是在面临外敌时稍稍收敛一些内讧党争,天底下还有哪个国家哪个民族,能任意欺凌之!
“不过陛下如此重视那个俞国振,倒是一件奇事。”杜度又道。
“扬古利,劳萨,再加上一个尚可喜,折在俞国振手中的大将有不少了。”岳托道:“况且,那厮既然被封到南方去,却在登莱占了一块地,这其中用意,不言而喻啊。鲜国监国抱怨说鲜国叛贼得到耽罗的支援,便是那厮做为,而耽罗岛的物资,又要自青岛口转运,故此破青岛口能给那厮痛击。与那厮相比,毛文龙经营皮岛,只知自己发财罢了,哪里做成了什么事情!”
若是俞国振听到这番话,一定会大为惊讶,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以此等方式进入了黄台吉的视野之中,而且还成了黄台吉必除之刺。
此际建虏当中,确实颇出了能打仗的人物,俞国振布下战略,被岳托信口道破,而且建虏对俞国振情形的了解程度,也可以说相当可观!
岳托与杜度收拾兵马,开始向着东北进发,而攻破了高唐的多尔衮,亦是驱兵向东。他们进军得极快,仅三日之后,便已经到了济南府,会师于城下。
这三日城,张秉文忙得马不停蹄,因此,当得知建虏已至的时候,他不但没有紧张,反而有些松了口气。
他找德王哭了,却没有哭别的,只是哭手中无兵,责怪兵部杨嗣昌将守军全调走,令他无法保护德王府。德王朱由枢听得这个消息,再亲去军营转了转,发现竟然真只有五百老弱时,骇然欲绝,反倒向着张秉文哭起来。两人议定,德王出面,召集城中官宦、富商,捐钱捐粮,募集壮勇,协同守城。最后德王府与城中官宦富商总共拿出了八万两银子和五千石米——之所以银子比米多,是因为人人都知道真打起来有银子也买不到米。
张秉文用这八万两银子募得勇士五千,依着俞国振的定计,从登莱兵中抽调人手统之,同时征发民夫加固城墙囤聚军资。
“张公,西北凭水为濠,险固易守,唯东南一马平川,建虏攻城,必自东南,张公为何还将重兵置于西北?”
布政副使邓谦济跟着张秉文巡视了一遍城防,开口向他询问道。
“东南易攻,必以重兵把守。我知虏亦知。西北易守,按常理兵必少,若是建虏佯攻东南,然后大兵自西猛攻,我援军不及,则建虏必登城上。”张秉文说到这,压低了声音:“虽然城中有近八千人。但除了登莱兵外,多不堪苦战,建虏登城。军势必溃,若至于此,你我必死矣!”
邓谦济悚然动容。兵者虚实相间,这个道理只要读过两本史书的读书人都懂。他看着张秉文,好一会儿道:“张公知兵,吾无忧矣。”
张秉文捻着须微笑,邓谦济哪里知道,这可是俞国振留下的信中原话!
但他的笑容还未展开,便迅速凝固了。
因为在远处,烟尘扬起,隐约有如雷一般的声音。张秉文就算并未上过大战场,可是也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城头上未警的铜锣声顿时响了起来。
看到登莱兵引着那些新募的民壮纷纷上城。各守城墙,登莱兵井井有条,可民壮乡兵则混乱了好一会儿,张秉文心中又暗暗可惜。自己若是早些看到俞济民留下的信,多准备个几日。守住济南城的把握就会更大一些。
不过转念又一想,若是早些时日夫人拿出那信,自己未得到建虏绕过德州的消息,只怕会一笑置之吧。
想到俞国振年纪轻轻,在近三年前就估算到现在发生的事情,张秉文心中忽然生出致仕的念头。自己这半百年纪的老翁。还比不上一个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实在是惭愧啊。
“老夫要看看,建虏是怎么样一个如狼似虎。”他定了定神,举起了挂在脖子上的望远镜。
这原是俞国振赠给他的礼物,以前他只是觉得其机巧,现在更是意识到,在战争中它能发挥出极大的作用。
因为连连大旱的缘故,济南城外尘土很多,十余万建虏兵临城下,带着烟尘几乎可以说是遮天蔽日。过了好一会儿,张秉文才看到,整列整列的建虏蚁聚于城南郊外四里余许。
“嘶!”
早就听说过建虏凶恶,可是亲眼看到之后,张秉文还是震撼得吸了口冷气。
连年的战争和连续的胜利,使得八旗兵斗志昂扬,而这斗志看在他们的敌人眼中,就是漫天的杀机。张秉文在心中连着念了几句“吾善养浩然正气”,才让自己怦怦直跳的心稍稍平静下来。
“传令下去,按照事先布置,各官分守诸门,本使坐镇城中。奋战则生,畏敌则死,各官、将士皆勉之!”张秉文咳嗽了一声后道。
他放下望远镜的同时,城下多尔衮与岳托却是举起了望远镜。
大破高起潜时缴获无数,其中就有望远镜与虎卫乙型火枪,数量还不少。多尔衮啧了一声:“明国人弄的这个玩意儿果然好使,几里外的城头,就如同眼前一般,听闻这便是明国那个南海伯弄出来的……莫非又是一个孙元化?”
当初孙元化在登莱造炮,颇让建虏吃了些苦头,多尔衮彼时虽是年幼,却也已经开始领兵,因此说到这,便笑了起来。
孙元化最后被耿精忠与孔有德坑死,他培养出来的炮匠,也大半便宜了满清,只不过前年入京畿时,又被俞国振夺回了一部分。多尔衮此语,也有讥讽俞国振造出的东西,最终还是被他所用的意思在内。
岳托却没有他这么轻松。
“城头戒备森严,看起来兵力不少,并不是俘虏所说的全无防备啊。”他道。
“便是有防备又能如何,岳托,你是多年的宿将了,还怕这个区区济南?”
岳托抬眼望了他一下,没有出声。
他正是多年宿将,所以才一眼看出,多尔衮在激他,无非就是要他去攻城罢了。多尔衮也是知兵的,他分明也看出,这城不好打!
虽然辈分是他的叔叔,但实际上岳托要比多尔衮大上许多,因此他不动声色:毛头小子也想激我,你还嫩着!
他们二人分统左右两军,按理说谁都无权命令对方,可是多尔衮乃睿亲王,他却只是一个多罗贝勒,多尔衮是叔,他是侄,对方若真搬出这身份,他也要吃亏。
“谁愿意替我将济南拿下?”见岳托不吃激,多尔衮只能回头问道。
第八卷四三六、泉城溢血满济南(三)
如果只凭借俞国振留下的战守应对之策,就能大破建虏,那就好了。张秉文端坐在布政衙门,门口除了两个使唤听用的仆人,连一个衙役都没有,其余人等,甚至包括他家中青壮仆人,都已经上了城墙。侧耳听着外头的呐喊声,还有隆隆的炮声,张秉文神情凝重地叹了口气。
已经是第四日了,凭着俞国振留下的守城方略,他们总算打退了建虏最初时的猝袭,然后又苦守了三天,但是张秉文心中明白,若没有援军,这般被围下去,迟早是要出问题的。
“老爷,夫人炖好的参汤。”一个婢女送上小碗参汤,张秉文这几日休息的时间很少,几乎就靠着这参汤吊着,他也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身体不能垮下去,因此虽然没有胃口,却还是将参汤拿起,凑在嘴边。可是才呷了一口,猛然间地动山摇,震得他手一松,那瓷碗落在地上,砰的一声摔成了几片!
“老爷,老爷!”那婢女吓得珠泪盈眶,抓着他的袖子瑟瑟发抖,张秉文抽回袖子,哼了一声:“莫怕,莫怕,不过是建虏发炮罢了。”
口中如此说,张秉文心里却不是这般想。建虏这几日不是没有打炮,可从未有这么凶残的,这证明建虏炮队已经完全到位,而且集中起来猛轰东面。这应该是建虏发动总攻的信号!不过张秉文虽然担忧,却没有再露出什么失态之色。如今他能做的都做了,剩余的事情,已经不是他所能掌控。城头之上,因为建虏方才的火炮轰击,已经是一片狼藉。此前建虏火炮数量少,分轰四处,故此不觉得。但现在他们将火炮集中起来运用,造成的声势与破坏,就远远胜过此前了。城头上的垛口被轰碎了好几块。崩下的碎石在城下堆起了一层。最凄惨的还是城头的守军,因为炮弹或者被砸飞的碎石溅射,死伤惨重一片狼藉!城头顿时大哗。被孙临留下的登莱兵虽然受了虎卫的训练,可是并未经过战阵,这几天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当建虏集中火炮开始轰击时,他们便消受不了。
“建虏哪来的这么多火炮?”城外二十余里处,顾家明愕然道。他们刚到不久,正在侦看战情,便听得这样惊天动地的声响。在此前的情报当中,建虏此次入关并没有调动太多的火炮,仍然是打着劫掠乡野县城的主意。似乎并不准备攻坚城。
“这些火炮应该是缴来的,高起潜那厮送了不少好东西给建虏!”旁边一虎卫插口道,顾家明回头一望,乃是杜至善。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战斗次数的增加,虎卫中的新生代也纷纷崛起。象顾家明部下中,杜至善、周英、柳放、孟广仁等等,他们充实在虎卫的中层职位之上。“你说当如何办?”顾家明问道。
“我兵少,不可强攻,既有坚城可倚,我们觅机突破建虏营寨。进入城中就是。”众人一一发言,顾家明听得大多数都是支持突入济南城中的。他自己内心也支持这一点。与霍彦不同,顾家明性子偏向保守,用兵也向来求稳,建虏十余万大军,他要想击败那是绝无可能的事情,莫说他,就是俞国振亲自来,也对此无能为力。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进入城中,依城而守。尽管俞国振给张秉文留下了战守之策,登莱兵也算是强军,可执行力与虎卫相比还是差得甚远,他们这两千人若是能进入城内,甚至可以起到超过两万人的作用!
“不要七嘴八舌了,按小官人的吩咐,我们来开个会,将目标、方法、执行人确定下来,然后就去做!”听得众人意见基本统一,顾家明道。这是俞国振对整个新襄体系的管理模式,要做事情,无论是建设还是战斗,都是先召集众人开会商议,把目标统一起来,然后集思广益,寻找实现目标的方法,最后确定由谁来具体实施此事。这样做使得众人的智慧凝在一起,而且还较大程度上避免了相互推诿责任的事情。原本这一套模式是用于民政上,为了解决一些工程建设上的难题,在霍彦出事之后,俞国振便将之推广到军议上。若是当初有这样的模式牵制霍彦,或许霍彦便不会做到那一步了。很快各营正副与队正副都赶到了,顾家明先将众人此前的看法说了一遍,绝大多数营正副与队正副,也都支持入城。
“好,既然目标统一,那么接下来大伙商议一下如何入城吧。”顾家明说到这,想起罗九河曾经对他说,待下属不要太过一本正经,便难得地笑了一下:“我倒是希望有人能去和建虏打个招呼,让建虏卖个面子,就这样让我们进去,如果能敲锣打鼓放鞭炮那是最好的,但只怕建虏不会卖我这个面子。”
他是老实人,办事又沉稳,突然冒出这样一句,众人都是愣了一下,然后才笑出声来。“怕啥,建虏不给咱们团正面子,咱们就打得他给面子!”性子极活柳放道。
“好了好了,玩笑到这,说正经的。”发觉众人开始跑题,顾家明拍了拍手,自己的掌控力果然还比不上罗九河啊。除了俞国振这个最大的上司外,顾家明最佩服的就是罗九河。当初第一批虎卫当中,罗九河并不是最出众的,叶武崖、张正等等,都是锋芒毕露,可是罗九河却不显山不露水中,得到了俞国振的最大信任,不仅成为最初的两个队正之一,而且当俞国振要发展水师时,毫不犹豫就想到了他。到现在,水师的框架已经搭了起来,俞大海与荀世禄这两个海盗出身的家伙,能对俞国振忠心耿耿,与罗九河善于驾驭也有极大的关系。
“我有一个想法,咱们到了这里,建虏应该也知道了。”杜至善开口道,随着他说话,众人又安静下来。杜至善用手托着下巴,微微眯着眼睛,这是在模仿俞国振动脑子的模样。“但是,建虏应该还不知道我们是哪一支,而且,建虏连战连捷,正是骄纵之时,我们可以先示敌以弱,然后骤起发难,破围而入!”
“何必这么麻烦,直接打过去就是!”周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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