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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风暴-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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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有些怪异,不过刘泽清倒没有细想,而且他在济南城中杀人,也须得和张秉文这地方大员支会一声。如今的山东巡抚颜继祖与刘泽清关系不睦,颜继祖乃是在京城闲居的温体仁一派人物,对他这与东林人物往来应和的地方将领自然是看不顺眼,据说颜继祖如今就在调查他的前任山东巡抚李懋芳贪污军饷之事。
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刘泽清心中便将济南城中几位大佬之间的关系理过一遍,他此次来济南府出气归出气,但却不能给颜继祖收拾他提供借口。故此,与张秉文搞好关系,是绝对必要的。
“请回复张公,我沐浴更衣,稍后便至!”
他打发走那小吏之后,沐浴更衣已毕,看到张国柱已经侯在堂前,便开口问道:“杀了么?”
“启禀总兵老爷,那厮不在,据说一早便带着全部人离去,也不知是为何。”
“莫非他得了风声?”刘泽清哼了一声,就算是得了风声,也没有这么快就离开济南府的地界。他吩咐心腹再去打探,自己带着两百亲卫上马,便向布政司衙署而去。
承宣布政司公署在城内西北,刘泽清到了之后,才一通禀,里面便立刻请他进去。他让部下在门口等着,自己只带了十余人进了衙署。
早有小吏为他引路,很快,他便被带到一间屋前,刘泽清知道这应该就是张秉文的书房,果然,在书房门前便看到张秉文沉着一张脸,似乎有什么生气的事情。
“张公,末将在此有礼了。”
论品秩,刘泽清比张秉文要高,但他却不敢在这种近乎封疆大吏的文官面前倨傲,先拱手行礼道。
张秉文也还了一礼,然后伸手虚揽:“刘总兵,请进来,左右,都回避!”
他这一声令下,带路的小吏、书房里服侍的使女,便都离开。看到这一幕,刘泽清心知是有秘事要说,便也向自己的那些亲卫示意,令他们留在院中。
他迈步进了书房门。
第六卷三零六、虞诈诡谲动狡狐(二)
“刘总兵,你如今是不是觉得,天底下就没有王法了?”
张秉文第一句话,便让刘泽清愣住了。他咽了口口水,心中念头忽转,自己的亲卫就在书房之外,而在大门之外,更是有两百精锐,若是张秉文敢翻脸,自己就要撑过片刻,那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张公何出此言?”因此,他镇定下来问道。
“你且看吧。”
张秉文将一个信封向他推了过来,刘泽清接过之后,拆开信封看了看,这里面的东西他不陌生,正是他侄儿刘之轩的口供。诸如,如何看到别人的船而见财起意,如何看到别家女子而利欲熏心,勾结响马盗匪,意欲半途劫杀,都是写得清清楚楚。
“此事末将正要向张公禀明,此人乃南直隶一带豪强,惯于为非作歹,数年之前还曾经当众杀死两名客商,如今又将我侄儿捉去,屈打成招,录成这份口供。此人所倚仗者,无非是……无非是……”
刘泽清说到这的时候,看到张秉文面上越来越阴沉,他便住了嘴。
“你侄儿欲劫夺的女子,乃是拙荆之侄女。”张秉文嘴角浮着冷笑,他声音轻柔,可说出的事情,却不亚于在刘泽清耳畔响起了一声霹雳!
他肆意妄为惯了,但也是欺软怕硬惯了。在他的地盘上,一府知府他都可以不声不响地杀了,但如果面对的是高官,他能做的就只是摇尾乞怜。
因此他毫不犹豫跪了下去,给品秩并不如自己的张秉文跪了下去。
“张公,这是误会,完全是误会!”
“刘总兵,张某当不得你这般大礼。”张秉文冷哼了一声:“你可知道。你侄儿想要抢的,乃是新任湖广巡抚方孔炤养在家中的侄女。是复社后起之秀方以智的堂妹。是我张某人的妻侄女!她新近成亲,带着夫婿来山东拜谒拙荆,以全晚辈之礼节,你却让张某人在妻儿晚辈面前丢颜面……你说说。若是你家侄女在曹州为人所掠,你会如何处置?”
刘泽清此时心中将刘之轩已经骂了狗血淋头。
他对俞国振也进行过调查。知道俞国振似乎与桐城方氏族女结亲,只不过他并不知道,俞国振所娶者。竟然就是山东布政司左使张秉文妻子的侄女!难怪张秉文会如此恼怒。在他治下之地,竟然发生这种事情,岂不是让他在妻族与晚辈面前大大丢脸!
“我那外侄女婿还算是个晓事的,知道你与东林复社关系较好,也知道你为山东总兵,是我的同僚。故此将那小贼打残后交还给你——你这厮却活到猪狗身上了,竟然还带着兵追到了济南府来。莫非你还想在济南府杀了他们?”
刘泽清被这般臭骂,心中不怒反喜。
他知道自己的实力,如今天下能打仗的名将不多,但像他这般滥竽充数的总兵却是有的是。他在曹州或者登莱作威作福没有关系,可若是真激怒了张秉文,倒楣的毫无疑问会是他。
毕竟此时大明尚有能战之兵,他这盘狗肉,还端不上席面。
所以他最担心的就是与东林关系非同一般的张秉文,觉得他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将他从东林的扶持对像中排除出去。若真如此,以他的所作所为,朝中御史少不得交相弹劾。
若真到那一步,他唯有鱼死网破,重演一回山东的登莱之乱!实在不行,也学着孔有德,去投后金便是!
现在张秉文臭骂,反让他觉得安心,因为臭骂意味着骂完气消。
“张公,此事全是误会,末将并不知情,我那侄儿瞒着我私自行事。末将只是山东总兵,登莱自有总兵,哪由得末将前去……”
在张秉文终于不再责骂之后,刘泽清开始为自己辩解,说来说去,就是一句话,刘之轩只是擅自行动,根本不是他所指使。到最后,他才看似轻描淡写、实际上却是画龙点睛地道:“末将起身于寒微,族中兄弟众多,颇有些人来投。其中不乏假借末将之名为恶者,比如这刘之轩,并非末将亲侄,乃是族侄也。”
这一句话倒不是说谎,刘之轩与刘继仁一样,都只是他的族侄,他亲侄只有一个,名刘之干,如今也才十余岁罢了。他起身寒微,又曾经被剥夺过功名,因此没有什么亲朋故旧,在发迹之后,多召同族远近亲族来助。
“哼,既然只是你族侄,济民将之交与你后,为何不好生发落,反倒领兵来了济南?”张秉文又冷笑了声:“从此事发生,到济民来济南拜谒我,足足过去了一个多月,中途济民又回了一趟南直隶!”
这也是让刘泽清很是奇怪的事情,刘之轩与俞国振的冲突,是发生在三月中,而此时已经四月底。三月中冲突发生后,俞国振便从山东地界消失了,当他再出现时,便已经是一个半月后!
或许是遣人与张秉文先勾联,然后再来……
心中盘算着消失的这一个月俞国振究竟做什么去了,刘泽清向张秉文道:“下官这就大义灭亲,将与响马勾结坏我名声的刘之轩处死!”
“这还差不多。”张秉文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快请起来吧,济民与张溥、陈子龙都是老友,刘总兵,你与此二人向来交好,今后还应尽弃前嫌,携手为国才是。”
“末将自然是愿意与俞济民结交的,只怕他看不上末将啊,擒获高迎祥,那可是封侯之赏。”刘泽清心中一松,他爬了起来,反正没有外人在,这样丢脸别人也不知道,而且他心里也觉得这至少解除掉自己的一个隐患。
张秉文不会无缘无故召他来训斥,喊他来,一定是俞国振所托。而俞国振做出这等事情来,想必是还不知道他这个闻香教武曲的身份。既是如此,暂且放过他就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打着这样的算盘,见张秉文似乎没有别的吩咐了,便要向张秉文告辞。张秉文却摇了摇头:“你先别急,有件事情还要劳烦你,你在此先留几日。”
“还有何事?”
“就是你方才所说,擒获闯贼功可封侯之事。”张秉文道:“此事你或许不知,俞济民坚辞封侯之赏,只向陛下请求田宅,陛下有意在即墨浮山卫所左近,拨荒地与他。”
听到这消息,刘泽清脸色大变,他顿时明白,自己那侄儿此前惹下多大的祸患!
显然,俞国振是前去查看崇祯皇帝御赐之地的,而这个时候,他的侄儿却试图对俞国振下手。这是幸好未曾得手,若是得手的话,其结果必是天子暴怒!
那时就是算是东林,也无法救他,甚至可能会因此落井下石!
“是,是,不知俞公子要末将……做什么?”
“此事张某便不知道了,你且在济南府中稍等几日,他说要宴请你,向你赔罪以求化干戈为玉帛。”说到这,张秉文淡淡地道:“自登莱乱中,登莱总兵不幸殉国,登莱总兵之职一直缺着,是由山东总兵兼领,故此,浮山所那边,他可能要你相助。”
张秉文口中说不知道,实际上却已经将俞国振的用意指点出来。刘泽清略一琢磨,心中更是大恨。
他为山东总兵,兼领登莱,而俞国振分明是看中了浮山所的军屯之地,所以来寻他相助!
所谓相助,就是让他出面,夺走那些军户的田地,然后归俞国振所有。这是个得罪人的肮脏活儿,当初刘泽清起家时,没少替人做过类似的事情,现在身居高位,这样的事情倒是有别人替他做了。
他心中虽是不快,却未曾拒绝,这是一个拉近与张秉文关系的好机会,而且还能与新上任的湖广巡抚结上交情,进一步稳固他在东林之中的地位。
“既是如此,末将便在济南府中再等五日,军务烦扰,五日若是俞公子未至,末将便先回驻地再候相召。”
说到这,双方的矛盾似乎就揭开了,刘泽清见张秉文不再说什么,便再度告辞。这一次张秉文沉着的脸缓了起来,还浮出了笑意,将他送至大门。刘泽清满脸堆笑地行完礼,但转过身后,一张脸顿时就绷了起来。
眼中凶恶的光芒闪动着,那股郁气再度在他胸中翻滚,他想杀人。
张秉文、俞国振欺人太甚!
很显然,张秉文与俞国振将他当成会老老实实被利用的蠢货,他们自以为背靠着东林,掌握着清议,便可以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
想到这,刘泽清的脸狠狠地抽动了一下,他目前尚有求于东林,因此只能虚与委蛇,终有一日……当他能彻底摆脱东林时,便可以将这笔账彻底清算!
或许,自己应该选一选别的道路了……
这念头浮了出来,刘泽清突然觉得,眼前海阔天空!
张秉文是名义上的山东布政局第一号人物,可是如今在山东,却还有比他更大的人物,那便是山东巡抚颜继祖。
颜继祖与温体仁关系甚是亲近,他来巡抚山东,便禀承温体仁的意思,彻察已经被缉拿入狱的前任巡抚李懋芳。而李懋芳与张秉文共事颇有些时间,他们的关系虽不算亲密,但许多事情,都是相互关联,若是能通过扳倒张秉文来给李懋芳定罪,想来颜继祖会乐意至极!
想到这,刘泽清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去试探一下颜继祖。
第六卷三零七、虞诈诡谲动狡狐(三)
张秉文是此时典型的东林书生,但与矮短黑瘦的史可法不同,他面目俊朗,风姿卓尔,举手投足,都带着士大夫的风流风范。
“果真去了颜继祖处?”
这个消息传入他耳中时,他原本保持的风度,便有些变了。他看了一眼坐在身前的俞国振,长长叹了口气:“济民,又让你说中了。”
“想当然尔,此人残酷好杀,岂是我辈中人?”俞国振笑道。
张秉文口中没有说什么,心里却暗暗腹诽,若说残酷好杀,俞国振在士林中的名声也只是比刘泽清略好罢了。
不过这话也只能心里想想,说出来就伤和气了。俞国振与他的关系非同寻常:虽然俞国振与张溥、史可法等人是有不和,但总体倾向上,他交往的朋友当中,东林、复社或者与之有关的人物居多;更重要的是,他是方家的侄女婿,而张秉文乃是方子仪堂姑父,方以智之弟方其义又与张秉文之女订婚,两者家族的关系,当真可以说是千丝万缕。
“不过他若是得知此去扑了个空,想必会留在济南府中观望吧。”俞国振又笑了两声。
“却不曾想,济民你竟然能说动颜继祖啊。”
张秉文相当佩服俞国振的手段,他知道颜继祖此人的,自任职以来,一直将彻底搬倒前任巡抚李懋芳作为头等大事,可俞国振竟然能对他施加影响,让他离开济南府!
“既然此贼有意投入温体仁一党,那就怪不得我了。”张秉文略一沉吟,又向俞国振道:“我这边确有一些东西,我将它交与你。”
俞国振听他如此说,便知道事情成了。
张秉文来到山东任上已经有些年头,他手中肯定有一些刘泽清的黑材料,俞国振需要的就是这些黑材料。在造成刘泽清要投靠温体仁的局势之后,东林不会再为这个残暴的军阀进行掩饰,而失去东林在政治上的支持,刘泽清已经成了无本之木。
而他离开了曹州老巢,在这济南府中,便又成了无源之水。
“既是如此,小侄便暂且离开济南府,先将事情办妥了。”俞国振道。
刘泽清从巡抚府回到住处,心中有些惊疑不定,他原本是想去拜谒山东巡抚,试探一下能否借着机会改头换面,投靠这位温体仁一系的封疆大吏,但得到的消息却让他很意外。
颜继祖竟然不在,而且三天之前,便已经离开了济南!
以颜继祖的身份,外出巡视理应大张旗鼓,刘泽清安插在济南府的眼线不可能不知道。
可偏偏这位巡抚老爷就在他的眼线监视之下消失了!
不祥的预感浮现在刘泽清心里,他想了想,召来张国柱吩咐道:“你领人先回曹州,若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来报与我!”
说完之后,他又补充道:“快马加鞭,休要耽搁!”
张国柱领命而去,刘泽清心中却是依然惴惴。想来想去,他前去巡抚衙门拜访颜继祖之事,自然瞒不过张秉文,但是若这一点小事就让张秉文对他心怀不满,他却是不相信的。
毕竟严格来说,有“军门”称呼的巡抚,才是他真正的顶头上司,来到省城之中,去拜谒顶头上司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那么问题究竟会出在哪儿?
就在刘泽清为着自己心中不安而疑神疑鬼时,俞国振带着二十余骑却到了梁山。
“这里便是李养渔?”俞国振看着眼前这个破陋的渔村,笑着道:“也不知这里的阮氏兄弟,究竟是有几分本领……”
“这里是李养渔,只有李氏兄弟,却没有姓阮的。”
他话声才落,便听得有人扬声答道。俞国振微微一愣,所谓阮氏兄弟,是他玩笑的说法,此时《水浒传》在民间还是颇为流传,水泊梁山阮氏兄弟,与居住于此的俞国振所要寻找的人颇为相似。
这一个多月来,俞国振一直在布局,毕竟要对付的是一镇总兵,而且是在对方的地盘上对付他,既想要成事,又想不太过惊动官府,这其间的拿捏,必须要准。
“你是何人!”俞国振只是一愣,他身边的家卫却立刻将他护住,厉声向那边喝道。
“我是何人?到这李养渔来,反倒问我是何人?”
随着这话语,只见芦苇荡中摇出一只小小渔船,船上一个汉子,赤着上身,露出满胸的胸毛,他皮肤被晒得黝黑,一身腱子肉,看上去孔武有力。
小渔船上摆着一个木盆,盆里有几十条鱼。那人靠着岸后,将桨扔在一边,拿起了一根鱼叉:“你们是什么人?”
“先前曾与此间的主人有书信往来,无为俞国振前来拜访。”俞国振道。
那赤着上身的汉子闻言一惊:“是俞幼虎?”
“是我。”
那汉子顿时扔下渔叉,就在船上双膝跪了下来:“不意竟是俞幼虎大驾在此,小人李明山拜见俞公子!”
俞国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也有被人纳头便拜的一天。他下了马,上前将那汉子扶起来:“何必如此?若是当俞某是朋友,一揖为礼就是,俞某又不是官老爷,要逼迫别人跪拜!”
“见着那些狗官老爷,小人倒未必会拜,但若见着的是俞公子,小人不得不拜!”李明山起身道:“登莱之乱时,小人可是亲眼见俞公子大义,自南直隶遣人来此收容灾民。流寇祸害天下,也唯有俞公子,能擒闯贼!”
俞国振身边的章篪不免有些感慨,前番擒住闯贼之事,让俞国振声名远扬,而梁山地扼南北运河要道,高迎祥便是被从此处送往京师,所以这里的人,都已经知道俞幼虎了。
“保卫乡梓,效力国家,原本是我辈分内之事,李兄何必谬赞?”俞国振道:“听闻李青山、李明山兄弟,如水浒阮家兄弟一般,乃是八百里梁山水泊中了不得的好汉,今日一见,果然是雄壮异常啊!”
李明山大喜:“原来俞公子也知道贱名!”
他性子爽直,俞国振只和他说了几句,便让他极是欢喜,笑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不对:“唉呀,瞧俺这粗人,竟然失了礼数,俞公子快请,快请入村子,正好今日得了几条大鱼,小人要请俞公子尝尝手艺!”
他将俞国振等引入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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