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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厄4全部完-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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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小办公室打个盹,老魔很细心的驱赶,不管是人类还是众生都不放进来,实在
很贴心。


荒厄说得没错,但妖怪和人不同就在这儿。人会莫名的怀旧,无可救药的。


我巡逻校园的时候,唐晨依例是不跟的,但仁王跟我路线相遇时,会跟我同行一
程。

每每我和仁王一起走时,总会发现有个瘦弱的小女生会偷偷地跟,一回头,她自
以为躲得很好,但她虽然瘦弱,也没办法藏在碗口大的小树后面。

「都统领巫,请别吓她,」仁王说,「可怜这种阴阳眼的体质就很累了…她只是
搞不懂我是什么,想弄清楚而已。」

「叫我蘅芷就好了。」不知道第几百次要他改口了。

他低头笑,却还是改不了。这样仁厚温恭的虎爷。

我知道这个女孩,就是在顶楼看得到仁王那一个。我暗暗的查过她,她是新生,
叫做才洛君。这个姓氏的确很奇怪…因为她是第三代藏人。

但除了这个稀奇的姓氏,她显得阴沈而沉默。我装作不在意的打听她,同学和学
弟妹跟我说,才洛君有点奇怪,胆子非常的小,没什么事都会突然惊叫,跟她同
高中的同学说,她是出名的乌鸦嘴和爱说谎,人缘非常糟糕。

看着她,我深深思考起来。她是属于「刻度十」那种,跟我差不多倒霉。师伯所
作的「人鬼分道」,对她没有用处。她奇特的出身和宗教信仰也没帮到她什么,
所见所闻,只能闷着,出口只会被嫌怨。

我像是看到之前一点武力也没有,受苦受难的自己。

当然,我可以让她不再害怕,让这个学校有人传承下去。但这是她要的吗?

想了很多天,犹豫不决。
但在寒假前一个月,才洛君居然鼓起勇气,颤颤的走到我面前,轻喊了一声,「
…学姊。」眼睛躲避着睡眠不足的荒厄。

本来在打呵欠的荒厄好奇的盯着她看,把她吓得要死,我推了推荒厄,尽量友善
的笑,「不要怕,她不会咬人。」

「我是狗还是猫啊?见人就咬?」荒厄用翅膀搧了我一翅,我抬起拳头揍了她一
下。

才洛君瞪圆了眼睛,看看我,又看看荒厄。

「别乱了。」我轻斥,「有人在看。」

荒厄才不甘不愿的住手,还是盯着才洛君猛瞧。「妳瞧得见我,也听得到我的声
音吧?」

才洛君畏缩了一下,左右求救似的看了看,发着抖,很轻很轻的点了点头。

「稀奇、稀奇。」荒厄啧啧个没完,「好清静体质,很好吃的样子。」她遗憾的
摇头,「太大只了,我只吃婴儿和年轻男人。」

「妳现在还想吃谁啊?」我用鼻孔看荒厄。「我要跟师伯告状唷。」

她嘀咕了几声,将脸别开。

才洛君这才放松一点点,「…学姊,我不是神经错乱,或精神分裂吧?」接着就
哭了。

我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可怜的孩子。她不是巫,就是拥有一双净眼和听觉。什
么都不知道,不能承认,又不得不承认里世界的存在,在夹缝中,她已经快崩溃
了。

「妳跟我来。」我将她带去小办公室。

她怕得快死了,但我不知道她听了什么流言,觉得我可以帮她。我烦恼了很久,
但我想让她自己下这个决定。

「或许,我可以给妳介绍信,妳去台南找我师父,可以封住妳这种天赋。」我仔
细的斟字酌句,「但妳若愿意帮我的忙,或许可以跟这种天赋共存。」

她呆了很久,我以为她会选第一条路。但她小小声、期期艾艾的问,「那、那我
可以见到那只大老虎吗?」

老虎?「妳说仁王?」

「他叫做仁王?」洛君破涕而笑,「他好威风、好强大,又温柔唷。好几次我被
挡在路上过不去,都是他吼开那些…」她颤颤的选择字句。

「原居民。」我帮她说出来,「他们形体可能有点可怕,但比我们早居住在这儿
,除了调皮了点,都是很友善的。」

「原居民。」她深深吸了口气,「对,仁王常会帮我。我…我可以看到他,不要
看到其它的吗?」

「对不起,不行。」我摇头。

她紧握着双手,异常彷徨的。

「妳所见的不是妳精神异常,而是真实存在,只是我们的真实和别人有点不同。
」我想了一下,「我晚上会打工,妳要来吗?陪我在校园走走,看妳能不能接受
。」

她低头了一会儿,「…仁王会来吗?」

「妳若希望的话,我请他来。」

她露出害羞又喜悦的神情,用力的点点头。

可怜的孩子,一定是非常寂寞吧?一点温情也不曾有过…以致于连仁王流露的小
小善意都这样欣喜若狂。

那天我跟仁王说,他受宠若惊,「那孩子指名要我去?」

「是的。她一直都很喜欢你,也很感激你。」

你知道仁王的,他为了契子的一声呼唤,都舍得堕入畜生道,甘犯所有不能犯的
罪过,他又怎么会舍得让这样孤苦孩子失望?

当晚他来了,洛君又喜又惊,颤声问能不能摸摸仁王。仁王点头,她蹲下来,先
是试探的轻抚,最后把脸埋在仁王的颈项。

荒厄一天都没出声,洛君的想法和思绪像是让她受了很大的冲击,跟仁王相会,
更是让她的思潮又苦又酸又甜又痛,搅得我有点头昏脑胀,她自己还在整理,所
以我只看到大团的颜色而已。

「…我头好晕,我不懂人类。不懂仁王,不懂不懂不懂不懂…」她突然发脾气,
又飞跑掉了。

但她又不是去约会。经过一段时间的密集约会,荒厄说,师伯年纪大了,不能一
直霸占着他,要永续经营(她连这词都懂了喔…),约会变成一个月一次。

她飞回我们家,窝在床上不知道在别扭什么。我问她,她反而竖起高墙不理我。

我才不懂妖怪呢。整个气闷起来。

「走吧。」我跟洛君说,「这是我的打工内容。」

我们往前走,仁王走在她身侧。我看着她,像是看着以前的我。「你见过我的式
神荒厄吧?」我不由自主的说起过往,「但我们之间的因缘,起因却很不幸,不
管对她还是对我而言。」

往事清晰,历历在目。但我时时打断,跟她说明学校的禁制和往来的原居民。参
杂着故事,也可能是仁王让她安心,她的恐惧渐渐消失。

巡视完了以后,我的故事才说完开端。

「…后来呢?」她问。

「明天妳来陪我巡逻校园,我就告诉妳。」我说。

她低头了一会儿,看看仁王。「…明天你也会来吗?」

仁王点了点头,亲密的顶了顶她的手臂,「孩子,若妳需要我。」

她拼命点头,眼泪夺眶而出。


今天巡逻的比以前还晚,我急急的奔向唐晨。

他真的好好,我拖这么晚,一点不耐烦也没有,反而担心的问,「有麻烦吗?」

抱着他的胳臂,我看着月光下他越来越成熟的脸孔。该放手那天,我不知道有没
有办法干脆的放手。

将这种忧烦推到角落不去想。我说,「没呢…说不定,我这个工,可以找到人接
手打下去。」

我们挽着手到车棚,即使是可怕的高速下山,也没停止我的滔滔不绝。

「这就是人类最可爱、因此生生不息的主因。」他笑着说,「因为所有的知识和
仪式都可以传承下去,生而有涯,但又不绝于缕。」

他的话让我想了很久。

那天我回家,不管我怎么哄,荒厄都不甩我。文攻武吓,一点效果也没有。

我更闷了。俗话说,女人心,海底针。现在我深刻的感受到那些大海捞针的倒霉
男人的心情了。

问到最后,她还发飙,问我是要滚去睡别烦她,还是她干脆出门避难。

…不是好好的?突然闹起阴天?

对这只鸟王娘娘束手无策,我只好摸摸鼻子洗澡睡觉。但她硬要进被子里睡觉,
还要钻在我怀里。

我真的觉得她生病了,该去找什么医生呢?

「睡妳的觉啦!妳才有病…疑心病!」她很凶的呛我,然后闭上眼睛,紧紧的靠
在我怀里。

女人,真是一群莫名其妙的生物,什么种族都一样…

呃,我好像也是女人。虽然这个事实也于事无补,只是让我淡淡的悲伤起来。

***

第二天,荒厄就恢复正常了…外表上。

她一样跟进跟出,听课比我认真,还可以教我,虽然常常教到朝我脑袋摔笔。「
连这都不会?妳的大脑进水还是结构性的问题?!」

…别拿妖怪的智商和人模拟,谢谢。

但晚上巡逻校园的时候,她就不骂人了。只是我在讲述以往的事情时,她会抢着
补充。巡逻了两个礼拜,就大略讲完我和荒厄的故事。

洛君的恐惧已经消除了,她跟着我们认识了大半的原居民,从怕到不敢看,到能
够举手打招呼,有了很大很大的进步。

「妳要自己试着巡逻看看吗?」我鼓励她,「如果妳受不了,随时可以封闭这种
天赋。」

她低头想了很久。「…仁王可以帮我吗?」

「只要妳需要,孩子。」仁王温柔的说。

她勇敢的笑了笑,和仁王并肩走入黑暗中,开始巡逻广大的校园。

那一刻,我热泪盈眶。我把棒子交了出去,一只瘦弱的小手接了下来。最少这个
学校,四年内是平安的。

但让我讶异的是,这棒却一棒一棒交下去,成为这个学校神秘的传统,甚至衍生
成一个很小的秘密结社。直到换了校长,不再提供这种打工,还是默默的维系下
去。

他们熟记着学校的禁制和风水,认识每个原居民,更好的是,他们接受并且承认
这个无用天赋,立誓不拿来谋生,维持着一个善良的火焰,一届一届的。

这个秘密结社的名字叫做「沉默」。女的自称「默娘」,男的自称「默然」,并
且认真的恭奉老大爷,社内不设社长,以老大爷为尊。

而我要等很久以后才知道这件事情,此是后话。


等洛君巡逻了一个礼拜后,害羞的递给我一份手稿,打字打得整整齐齐的,是我
说过的故事。

我的,故事。

那样荒唐不可置信,却是我生命的一部份。

心情复杂的带回去,唐晨看过以后,深受感动,我却觉得非常不好意思。他把以
前记录的现代聊斋交给我,说这样故事才够完整。

只有我和荒厄才知道,这样的故事称不上完整。

我和她一起看着,争辩着彼此记忆里的小小差异。她坚持没那么讨厌我,也没故
意要害我,我跟她争就是有。

我们就这样吵着闹着,在计算机前面整理我的故事…

应该说,我们的故事。

为了故事的标头该是谁,我们吵了很久。她说什么都要当标头,吵到最后,我屈
服了。

虽然是我的人生历程,但若叫做「荒厄」她会高兴,那就叫做「荒厄」吧。

荒厄就是我,我就是荒厄。我们或者不像以前那样黏得那么紧,她甚至都修炼到
这个地步,都有共修了,但我们的生命是互相参杂,分不出彼此的。

我深爱着这只戾鸟,我的病根。我也知道她爱着我。

「我才没有哪,胡扯!」她追着我乱打。

我笑得要死,「荒厄,妳不会吐了。」

她脸孔带羽毛都红到发光,一整个恼羞成怒,「妳很想念我吐是吧?不要跑!我
这就吐在妳脸上!闪什么闪!」

我笑软了,但她呕了半天,什么也吐不出来,气得朝着我乱打。

妳知道的,她一直是只傲娇鸟王。
后来发生了一个始料非及的小插曲,这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会是「沉默」秘密结
社的开端。

起初是洛君困惑的跟我说,她巡逻校园的时候,有个男生会偷偷跟着她。我也很
不放心,之前我单独巡逻没事,到底是我太阴阳怪气,洛君虽然保留着藏人的轮
廓,不是很美,但她又没有灵异少女的可怕名号挡着。

我陪她巡逻,然后去把那个跟踪狂逮个正着。

他吓得差点瘫倒,定睛一看,居然是我升二年级的直属学弟李耀声,仁王的契子


我问了半天,他连话都说不清楚。

「…你想追洛君就直接讲呀,干嘛当跟踪狂?」我骂他。

「不、不是。」他低下头,「我…我、我只是想确认…跟在她身边的,是不是…
是不是虎爸…」

不说我突然让泪模糊了视线,仁王已经掉下眼泪。「都统领巫,请妳说不是。这
孩子跟鬼神没缘份了,何必自找担这个命运?洛君和妳还不够苦吗…?」

但这次我不想管他的哀求。

「是,那是你的虎爸。甚至为了你,放弃神明的身分,夺舍到你家养的小虎猫身
上。」

「我…我早就怀疑了…」他放声大哭,「虎爸虎爸,你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不出
现在我眼前?你死的时候我好伤心啊!只有在她身边我才能看到一点模糊的影子
…你替我挡了车祸对吧?我看到你了呀!我以为我会死,你却在我眼前被撞得飞
出去…你痛不痛?啊?虎爸你痛不痛…」

仁王泣不成声,只能摇了摇头。早就听过这个故事的洛君一直吸着鼻子,哭得眼
睛都红了。

这次荒厄不遮掩了,哇的一声,声如裂帛的嚎啕。本来想哭的,看她这样,害我
都哭不出来,只能拍拍她,递手帕。

她居然拿我干净的手帕擤鼻涕,这傲娇鸟王。


之后我们校园的巡逻,就成了两人一组。孤独的洛君因为这个因缘,有了一个伙
伴和朋友。虽然他们两个超客气的,直到我毕业,还是互称「学长」「学妹」,
隔着一臂的距离并肩走。

不知道是友情,还是接受了自己无用的天赋,他们的表情开始变得平稳,有了朝
气,不再是容易担惊受怕的惊弓之鸟了。

毕业的时候,我给他们手机号码,有什么问题打电话给我。他们都是很有礼貌的
孩子,除非是真的解决不了的,两三年也打不到一通。

至于「沉默」秘密结社这件事情,还是毕业十年后,他们的婚礼上才告诉我的。

是,这对可爱的人,结婚了。仁王对学校有感情,继续留在那儿,但他们在仁王
炉前分香,供了虎王的牌位,这就是他们共同的、心灵上的父亲了。


但这个时候的我,还不知道。在他们婚礼后我会产生惊天动地的大变化。

不过,这也是后话了。

那时他们俩还纯洁的巡逻校园时,荒厄常常会飞去跟着他们,然后又若有所思的
回来。

我已经放弃海底捞针的徒劳了,她爱去干嘛去干嘛,我捞针捞烦了。

但有天我睡得正熟,她硬打我的头,把我吵醒。「…什么?」我迷迷糊糊的睁开
眼睛,老天,凌晨四点半。

她满脸严肃的说,「我出生到现在,一千五百多岁了。」

「…那很好。」我拉起被子盖住头。虽然心灵只有五岁大小,那些岁月都白长了


她不依不饶的掀开被子,「其实跟我同期的妖怪早就很有本事了。因为他们都懂
得去拜师,但我们戾鸟不太爱让人管着,反正吃人也不用大本事。」

我快困死了,为什么要挑这个时间白头宫女话当年?「喔?」

她干脆提着我的耳朵(现在她化人,手脚可协调了),不理我哀哀叫,「人家在
跟妳说话!」

「我在听、我在听啊!」我哀号,试着抢救我可怜的耳朵。

「哼。」她这才松手,自言自语的,「所以我一直没有拜师,自由自在的活了一
千多年,也不觉得变人有什么好的,没啥好学。人类心底的肮脏事情真多,很有
趣…但我永远不明白他们这样短命还哭哭笑笑的有什么意思。」

「就是活得短才要抢时间哭哭笑笑。」我打呵欠,「哪像你们妖怪活得那么长,
可以去想晚个几百年再来哭哭笑笑也来得及。」

她认真的瞅着我,看得我心底发毛。她化人我们心灵连结就比较迟钝,我只能感
到一点点情绪,很复杂,却不是负面的情绪。

「本来觉得附身到妳身上,真的是非常倒霉…」她为难起来,这辈子没讲过几句
好话儿,应该让她不知如何是好。「现在觉得没那么倒霉了。」

我们娘娘今天吃错药了?「我该说什么?说…谢谢?」

她笑着打了我好几下,「蘅芷妳真的很讨厌…」她突然抱住我,害我吓了一大跳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人类这么弱、这么短命,还可以繁衍这么多、这么广了。
」她的表情柔和,「因为『知识』这个火啊,会一代传过一代…像是妳传给那个
黄黄瘦瘦的小女孩一样。」

她趴在我膝盖上,我轻抚她的头发。原来这些日子,她就是在想这些啊。也没什
么好不好的,柔弱的人类当然得这样才能存在啊,妖怪就不那么重视传承了,因
为岁月悠远。

但我也替她感伤。她原本是无拘无束、恣意妄为的戾鸟,现在却染了人世的喜怒
哀乐,变得不像妖怪了…

这样真的好吗?

「当然好啊。」她一脸不解,「化人还是颇有乐趣的。我敢说死牛鼻子的房中术
不如云郎多多。」

我猜我满头头发都竖起来了,「我不要听!」

「哎唷,妳再一个学期大学毕业了,还怕听这个?妳呀,就是不知道男人的滋味
…也不是每个男人都行的嘛…我去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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