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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有病你来治-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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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循声看过去,苏子谦杵在那里,看样子已经在那里站了一会了。
“苏老大。”
“苏队。”
“头儿,”小江嬉皮笑脸地暖场:“今天许老师回娘家,你这个当家长的,是不是要请客下。”
许箻这才注意到外边天色全黑,看了下时间都已经七点多了。
“走吧,我请大家吃饭。”苏子谦走向许箻,亲昵地揉了揉她的短发
许箻想拒绝,因为说好,午饭跟晚饭由她来煮,她不想食言。
“怎么?”苏子谦看出她的迟疑:“不方便吗?”
“呃……只是想到我明天还有课。”不好跟苏子谦说,因为现在有了个同住者,她还得回去煮饭。
“没事,吃完我再送你回滨城。”
“那……好吧。”
反正唐溯那家伙自己会煮,饿不死他的。
小江吹了记响哨跟上,边上的众人也发出了阵阵暧昧的起哄声,沈梦脸色微白,看着俩人离去的背影,回想起刚刚解剖室外听到的对话……
他明明看出来了这案子很有可能是一场意外事故,却不点破,眼睁睁看着她走进死胡同,在这么多人面前闹了这一场笑话,最后,她不得不去请教许箻,让她回来,又一次成就了许箻的成功。
委屈,不甘心。
明明可以避免的事,因为他的不作为才成为这样。
“沈美人,站在那里干嘛?走啦,苏拉大请客,去宰他一顿。”小江在前头叫唤着。
“你们先去,我去洗洗手间。”
沈梦走去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定定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好一会,才拿出包里的随身化妆包,补了妆,对着镜子扯出了一抹完美的笑,除了那双哭红的眼睛外。
“加油,沈梦,你可以的。”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总有一天,你也会成为一名优秀的法医。”
一个,比许箻更成功,更优秀的法医。
*
聚餐结束后,已经快九点了,小江兴致大起地提议去唱歌。
“唱什么歌,”苏子谦瞥了他一眼:“我已经把案子的细节分析发到你的邮箱里,你明天再去现场走一趟,进一步验查后,写一份报告,确认之后再去死者家属那边做个交代。”
小江嗷嗷悲嚎,但也不敢有异议,乖乖驱车回家。
一行人散场,苏子谦驾车送她回滨城,两人聊了彼此最近的工作跟生活。
“怎么样?”苏子谦说着:“昨天第一堂课感觉如何。”
许箻也不意外他怎么知道自己课程信息:“还不错,本来以为会紧张什么的,上台后发现还好。”
许箻把二十个问题的事跟苏子谦说了。
车里的英文歌流淌,许箻的声音,不似工作时候那样的平静理智,也不像上课那样温和中带着专业的素养,而是全然放松,带着些许慵懒的味道。
慢慢的,声音小了。
苏子谦把车驶入服务站,停下来,小心地为她调整了下座椅,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她盖上。
她肯定累坏了。
一路从滨城赶回来,马不停蹄地就展开复查工作,连着几个小时专注于尸检工作。
手机的震动让苏子谦回过神来,确认许箻并没有因为这个小意外而转醒,才走出车子,到外边接电话。
打车门的一瞬间,冷风灌入,吹乱了许箻柔软的发丝。
她醒了。
在刚刚苏子谦替她调整座位的时候,就醒来了。
是为了避免尴尬或是偷偷贪恋他这种亲密的关怀,她也不清楚,看着在车外接电话的苏子谦,俊逸的侧脸上带着淡淡的笑,许箻都能想象得出他那温柔的笑声。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他不再如最初那样的坦然以对,而是拥有了他自己的小秘密。
她曾无意间听过苏子谦对电话彼端的人说“好,有什么想吃的,晚上过去给你煮。”
电话彼端的那人,在他的手机里拥有属于自己的铃声。
曾经,许箻自以为她跟苏子谦俩人是天作之合,他们青梅竹马,她是法医他是刑警,也算是夫唱妇随。她自以为慢慢走下去,那场暗恋的马拉松,总有一天,会走到幸福的终点。后来她才发现自己那想法实在太傻缺。
在他的终点,早有人拿着毛巾矿泉水等他。
同伴,终究只能是同伴。
见苏子谦往这边走来,她把脸一侧,闭眼,继续装睡。
车子继续向滨城驶去,安静的车里,只有音乐流淌,梁汉文的声音轻缓抒情——
若是让我许愿
但愿没任何事留恋
迷恋的不可以选
只好心死再算
来开开心心的歌唱
来吹熄烛光的漂亮
并未能叫你爱我本是太平常
我不应该惆怅
也许总有他人懂得爱惜我
然后往后多年爱若是结果
你与他会携手衷心庆祝我
无奈只是好朋友
别吻我
自愿在你左右
遗憾的叫友谊越恒久
而知己这么罕有
才肯接受这
残忍的引诱
唯有趁这晚你在场
谈心中假想的对象
并未能叫你爱我生命再悠长
也说不出路向
也许总有他人懂得爱惜我
然后往后多年爱若是结果
你与他会携手衷心庆祝我
无奈只是好朋友
别吻我
我会找个好人懂得爱惜我
然后往后多年爱若是结果
你与他会携手衷心庆祝我
如若你是好朋友
就吻我
……
梁汉文《好朋友》
苏子谦跟许箻,也只会、只能是好朋友吧。
------题外话------
谢谢卿澜9990送的花花。
谢谢各位妹子的支持。
马上进入第一个案件了,跟着二喵一起抓胸……咳,是抓凶。
第十四章 唐溯的晚餐
“我回来了。”
推门入屋,一室明朗。
许箻喜欢这种感觉,有种家的味道,这时候她觉得有个同屋人还挺不错的。
“喵——”
阿瑟十分热情地欢迎她的归来,阿加莎女王蜷在唐溯脚边,懒懒地看了抬头看了她一眼。爱伦跟小奎因一起窝在沙发上,小奎因已经渐渐习惯这个新环境。
“小胖仔,”许箻抱起阿瑟,看着它萌蠢萌春的胖脸,残留郁卒的情绪散去,十分顺口问了坐在壁炉边的男人一句:“你晚饭吃了么。”
壁炉边正在看书的男人,平静地表示:“如果精神食粮也算是一种食物的话,那晚上我已经将自己撑死了。”
呃……
英式腔调的中文,用他那特有的清醇声音说出来,很好听,可许箻琢磨着听着起来似乎有点刺儿了这是
“没吃……吗?”有些不确定,瞄了一眼墙角的落地钟,都已经快十一点了。他自己也会做饭,应该不至于饿到现在吧。
“医学表明,两顿饭之间间隔的时间太长,是引起结石的主要诱因。粗略估计,距离我上一顿饭,已经过了十小时又四十七分钟,我患结石的可能性得到提升了。”
好吧,现在已经能很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唐大爷他还真的没吃晚饭。
“怎么不自己弄点吃的。”
唐溯很认真地说:“中国有句话说‘人无信不立’,我是个遵守信用的人。”
“嗯?”
“既然已经与你说好,午饭晚饭由你负责,那我就会坚守到底。”
“……”
许箻第一次知道“人无信不立”这话可以这样子使用,还使用得那么的理所当然,那么的义正言辞,让她无言以对,只能讪讪地摸摸鼻子:“我……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软溜鱼片。”他点餐。
许箻头也不回,去你大爷的软溜鱼片。都这个点了,哪还有功夫给你整那些。
她从冰箱里找出了觊觎,简单地做了鱼汤,然后下了点米线,最后加入几根青菜。
反正只有有鱼就行。
趁着煮鱼汤的时间把猫也喂了,唐溯连自己都不喂,更别指望他会去喂让他讨厌的四只猫了。
“喏,将就着吃吧,软溜鱼片得用新鲜的鱼做起来才好吃。”
唐溯坐下来,开始享用他吃到的晚餐。
许箻抱着手臂站在一旁。
唐溯吃饭的样子,很优雅,明明只是一道很家常的鱼汤面线,可他却吃得好像在享用大餐。因为还用不习惯筷子,他用叉子代替,像意大利面一样,用叉子卷起面线,一口面线一口汤。
只要跟鱼有关的食物,他都是汤都不剩,肉渣也不留。
许箻见他细嚼慢咽的模样,估计一时半会也吃不好,就先回房里泡了个舒服的热水澡,出来后见唐溯已经吃好,正坐在沙发上看着什么。
“你在……”许箻走过去,看清他手里的东西,是自己从局子里带回来的关于这次尸体复检的一些资料,她已经跟上边请示过了,这次的复查可以当做教材使用,明天的课上她正打算用这个作为例子。
唐溯把手里的现场照片放下,一顿饱足让他的心情愉悦不少,所以也有了心情来谈论点别的,比如……
“这种一看就知道是意外坠亡的案子,居然还要复查?这警局里的法医上班都不带脑子么。”
“是一个新人,出点错难免。”许箻对他的说词有点兴趣:“你怎么看出来的?”她想听听。
“首先,如果是你是死者,当头部遭到打击,下意识的第一个动作是什么?”
许箻想了下,伸出手护住了头部。
“护住头部是人下意识保护形态的动作,这个动作会使得死者的手因为凶手的攻击而受伤或是染上伤口的血迹,”唐溯指着一张第一现场里死者的照片:“但是没有伤,也没有血迹。”
没错!
许箻眼睛微亮,她后来又做了尸体体表检查后也发现了这点,可是,她也发现了疑点:“但是,他右手手掌的刮痕,怎么解释?”
因为不是第一时间接触尸体,尸体上的一些小细节已经没了。
“死者最近刚失业,与人喝酒回来后,发现钥匙忘记带了,所以打算从边上的矮墙翻入二楼,结果因为喝多了,一脚踩空,从墙头上摔了下来,在摔下之前,他用手拽了下窗台,但还是没能抓住……
如果对窗台跟围墙进行痕检取证,窗台上会有死者右手的指纹跟掌纹,方向是由外向内。
死者的左脚的鞋子前沿,有与硬物摩损的痕迹,在窗台下半米左右的墙上可以找到鞋子跟墙壁的摩擦痕。
在窗边的墙头上能找到死者的鞋印,痕检后能发现有一个鞋印比较深,尤其是前半部分,对比结果后可以得知是死者的右脚鞋子……”
唐溯闲适地坐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优雅地叠加,两手微搭在一起,食指对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对点着,最后得出了个结论:“看来不只法医工作不带脑子,痕检的也一样。”
继法医之后,痕检人员也成为了唐教授口中的脑残患者。
许箻被噎了下,无法反驳。
虽然说痕检的工作人员也是有疏忽,但主责任还是在法医这块。法医对死者的尸检认定,直接影响到现场重建,也使得痕检人员不能从正确的地方入手去寻找痕迹。
所以,法医在刑侦工作里是十分关键的。
许箻还想继续谈,对于唐溯看案子的切入点很有兴趣,尤其是他现场重建的语气,笃定得好像他亲眼所见一样。
可唐溯已经站起身来朝楼梯走去,顺带留下了一句:“这种完全不用动脑的案子,我没兴趣再谈,晚安,许女士。”
许箻:“……”
这家伙有时候真是让人牙痒。
*
第二天,周四下午,许箻在医大的第二堂课依旧爆满,她就近取材,用了沈梦的事做了例子展开今天的教学。
“……做法政工作的,最忌讳的就是先入为主,工作不谨慎,不细致。”许箻强调:“身为法医,绝对不能主观地去臆想,主观地去排除其他可能性,有理有据,如果有疑问那就必须查个清楚,还逝者一个清白,这是对逝者的尊重。
要知道,你们的一句话,或是一个疏忽,就有可能导致冤案,错案的发生。
你可能是无心之失,可有人却会因为你的这一个无心之失而付出惨痛的代价,甚至是以命为抵,这种事在法医史上不是没发生过。1992年,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州就有这么一起案子……”
许箻连着举了几个法医工作不当造成的疏忽所致的严重后果。
在许箻看来,技术方面上的不足可以通过勤来弥补,可如果是医德上的缺失那带来的将是致命的灾难。
带她的老师对她说过一句话,她至今谨记:
“失了医德的医生,比连环杀手更可怕。”
法医,也是医。
所以,在她的授课过程中,她并不急于去教授这些小盆友们关于技术层面的东西,而是更注重对他们医德素养的教育,这几堂课的重点都是放在法医的品德之上。
“早在唐朝时期,著名医学家孙思邈就在《大医精诚》中,对医生提出了‘精’与‘诚’的要求……”
“小许,不好意思。打断你一下。”课上得正酣的时候,一行人匆匆到访,打断了许箻的授课:“赵琳在不在,二年三班杨菲的室友赵玲在不?”
一个女生神色惶惶地站了起来:“我、我在。”
“出来一下。”
教室里一片哗然,看着系主任后两个穿着制服的同志。
“出什么事了?”
“怎么警察都来了。”
“说起来好些天都没看到杨菲了。”
“不是听说刚交了个凯子么,之前天天看她在朋友圈里炫着。”
第十五章 杨菲的死亡
对从江城警局出来的许箻来说,这种协助调查的问话的情形并不陌生,以前她也没少做这类事情。
毕竟这里是滨城,不是江城,许箻也不好多过问什么。
“ok!我们继续上课。”许箻击了击掌,让大家的注意力回到课堂上。
翌日一大早,许箻就接到了李老的电话。
“小许,这里有个案子,你要过来看看吗。”
李达明现在是滨城法医协会的副会长,如果只是寻常的命案,他不会叫上自己的,一定是有什么特别之处,所以许箻二话不说地答应下来。
“在哪里?我马上过去。”
许箻迅速地梳洗一番,随便吃了点早餐,出了医大,拦了部计程车,往滨城警局赶去。
“这么一大早就去警局,出什么事了?”
司机师傅同情地看了她一眼,有些八卦地探究。
许箻虚应了声,并没与他多谈,司机见她不愿意深谈,也就噤了声,打开车载广播。
医大位于滨城的大学城区,这个时间点街上的没什么车辆,许箻手托着下巴支在车窗上,看着清晨安静的街景,脑海里想着的是刚刚跟李达明通话,他在电话里透露的信息,李大明的意思是希望由她来接手这个案子。
李达明是身经百战的老法医,在法医界里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能让他这么看重,许箻当然很高兴。只是高兴归高兴,她还没昏了头忘记这里是滨城,而她是隶属江城的,如果把手伸太长,怕是会引人不舒服吧。
同行相忌这个词,虽然在许箻身上不存在,但这也只能说明许箻是个别现象,不代表别人都像她这样。
许箻这几年做得风生水起,年纪轻轻就坐上了江城法医首席,风头太劲已经引了不少的非议,其中有一个就是滨城的首席法医管盛文。
管法医年长许箻一辈,从事法医也有二十多年,经手的案子,大大小小也有上千件了。早些年在一起法医交流研习会上,许箻跟管盛文一些问题上意见相佐,两人有一番激烈的辩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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