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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色田园之贵女当嫁-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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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妈妈跪行至王妃的跟前,泣道:“王妃,老夫人这不是病了,而是中毒了,所以老夫人才把人都叫过来看看,怕的是……”
看出老夫人的异样,王妃更显吃惊,遂问道:“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大爱都听着呢!”
若真的怕对不起自己,又怎么会在这样的时候主动跳出来?华老夫人目眦欲裂,只恨不得当场就用凤仗将香妈妈仗毙在眼前。
信任?器重?
香妈妈不懂老夫人眸间的痛意,只流着泪道:“老夫人,今儿个您就是拦着,奴婢也要把话在这儿说清楚,要不然,奴婢就太对不起您对奴婢的这份信任和器重了。”
还有谁可以相信?还有谁?
华青弦说过相信老夫人有办法让下毒之人自投罗网,老夫人也真的有了主意,所以才会有这么一曲大戏在所有人面前开唱,为的不是要告诉众人她是生病还是中毒,而是想要让有心之人露出马脚。在此之前,老夫人怀疑过所有的对象,甚至连华青丝毫都放在了怀疑的范围之内,结果,她唯一从未怀疑过的人,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就这么站到了她的跟前。近四十年的主仆情深,她护了一辈子的‘丫鬟’,最终还是出卖了她么?
那一声,华老夫人的声音都抖了起来,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打算不顾她的意愿主动撕开这个真相人,竟是自己最相信的香妈妈。
“阿香……”
听见王妃这话,华老夫人看都不愿看她一眼,只难过地摆了摆手,一幅不再多谈的样子。见老夫人如此,香妈妈眼圈一红,卟嗵一声便跪到了王妃的跟前:“王妃,奴婢有话要讲。”
府里个个都是‘唱戏’的高手,王妃看得多也就不再有感觉,可是,今晚老夫人几次欲言又止,这倒让王妃也好奇起来,是什么事让老夫人如此反常?难道,之前林妈妈打听到的是真的?老夫人不是病了,是中毒?思及此,王妃心头一沉,面上却仍旧不动声色,只宽慰地开口:“娘,您别胡思乱想了,您一定会长命非岁的。”
王妃的眼光也不自觉地落在了老太太的脸上,这话,到底是说给谁听的呢?
天人收我,人不留我!
“长命百岁?是啊!我原也以为我会长命百岁的。”笑说之余,老夫人忽而又幽幽一叹:“只可惜,天要收我,人不留我。”
闻声,庄觅珠掩了口一叫,露出惊骇的表情:“老夫人何出此言?您可是要长命百岁的。”
老夫人不愿多想,可华青弦所说音犹在耳,六年前,就是她们联手才会让自己犯下大错,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们两人便早已结成了搭子,只是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呢?
“我也不想催她们,可我眼看着就要不行了,他们要再不回来,恐怕奔丧都来不及。”庄觅珠和柳侧妃联手与王妃相抗之事老夫人也有所耳闻,不过,内宅之斗与朝堂相似,几方牵制反倒会更显平衡,所以,老太太倒也不介意她们背后对王妃耍一些小手段,只是,自己对柳侧妃的敲打已经很明显了,以庄觅珠聪明,这个时候更应该懂得如何避免和柳侧妃扯上关系,可她偏偏还表现得这么明显……
老夫人一张菩萨脸,似笑非笑的样子令人渗的慌,柳侧妃不敢再开口,只一个眼色递过去,让庄觅珠哄哄。庄觅珠倒也没有退却,笑笑地看着老夫人,劝道:“老夫人,三爷和五爷就算要回来也不是这几天的事,还是等五爷回来后再商量着看如何?”
“是吗?”
无论怎么说,似乎都会被老太太几句话打回来,柳侧妃悻悻一笑:“没有的事,我只是觉得太突然了。”
“如烟,你这个做娘的怎么能说出这种话?难道,你不想他们回来?”
老夫人目光一闪一闪地让人发慌,柳侧妃心口一紧,顿时明白了几分,又赶紧扯回了原来的话题:“娘,您不是真的要让老三和老五回来吧?”
当然了,谁捅出来谁就是心中有‘鬼’,老太太阴侧侧地一笑,目光凌厉地扫过柳侧妃的脸:“谁说我有其它事儿来着?我要说的就是老三和老五的事儿。”
她都还没提,就有人着急了,她倒要看看谁会最早将这件事捅出来。
听老太太这口气,似乎真的起了这个心思,柳侧妃自知挡不住华老太太,于是便赶紧设法转移话题:“娘,您怎么会突然说到老三和老五?不是有其它事儿要跟我们说么?”
闻声,老太太一笑:“哪还有不想回家的儿子?”
“也不是王爷不让他们回来,是他们自己说习惯了在外面无拘无束的,不愿意回来。”对于三爷和五爷,最不愿意看到她们回来的莫过于柳侧妃,虽然是写在她名下的儿子,可不是亲生就总会有疙瘩,更何况,如此关键的时候,他们一旦回来,华青磊的绊脚石就又多了两个,她自然不乐意了。
华青珏年幼,王府的继承权未来还会有许多的不定性因素,所以,这种结果也是必然现象,大家心照不宣谁也不会去提,可老太太突然这么一说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王爷嫡庶都有别,对于那两个连庶都不算是儿子关心也就更少了,大约也是这个原因,华青明和华青硕虽然收在了王爷的名下,但外放后却很少回来,只是逢年过节让人带些礼品回来算是尽孝。所以,王府的‘家庭大会’几乎从未见过这两兄弟的影子,久而久之,大家也只记得他们是王府的儿子,不记得想要让他们‘回家’了。
三哥华青明和五哥华青硕其实是摄政王一个庶弟的儿子,当年那个排行第七的弟弟因为惹上了江湖中人,被全家灭了门。华青明和华青硕当时正在王爷家陪华青磊读书,这才躲过了一劫。也因此缘故,王爷将他们收养在了名下,在王府里排行第三和第五。剩下的大爷二爷四爷和六爷都是柳侧妃的孩子,不过,四爷不思进取,六爷又是个风流的性子,在王府里不如大爷和二爷得王爷器重罢了。
这话一出,除了华青弦,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变了。仔细算起来,自华青弦从吊子沟被接回,这是王府里第二次‘家庭大会’。不过,上一次的时候就缺了三哥和五哥两位兄长,这一次那两位依然缺席。
老夫人摇了摇头,幽然道:“我说的是青明和青硕,都出去好些年了,也该让王爷放他们回来了吧?我呀!老了,总想着儿孙绕膝,他们一走多年,孩子们也都嫁的嫁,娶的娶了,是该落叶归根了。”
除了摄政王还在宫中处理政务没有回来,王府里所有人该来的人都来了,老太太这么一问,王妃自然想到老太太是掂记着王爷,可没想到,这一次她还真就猜错了。
一听这话,王妃忙道:“娘,王爷还在宫里处理政务,一时回不来。”
华青弦不在的那六年,王妃几乎从未胜过自己,既然以前赢不了,那么这一次她也一定要让她输到再也直不起身子,一山不能容二虎,摄政王妃也只有一个,就算一辈子得不到那个位置,她也要用毕生精力将兰澜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她得不到的,谁也别想拥有……——润安居里,老太太靠在大迎枕上,脸上有着明显的病态,但收拾得妥当看着倒也挺有精神,她眯着眼,淡淡扫过面前的儿孙满堂,突然说了一句:“怎么看,都觉得少了人。”
柳侧妃阴冷一笑,故意卖着关子:“去了不就知道了。”
“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这个有心人啊!可不就在咱们王府里么?”闻声,庄觅珠诧异地看向柳侧妃:“侧妃的意思是……”
一听这话,庄觅珠眸色微动,试探道:“侧妃,你说老太太这病邪乎不邪乎?怎么早不犯,晚不犯,偏偏这个时候犯?”
“老太太?”柳侧妃挑眉,神秘一笑:“呵呵!老太太现在恐怕自身都难保了。”
“她是不能把你怎么样,可老太太行。”
“听见就听见,她还能把我怎么样?”嫁人后的华青弦现在不过是个将军夫人,比她这个王府的侧妃尊贵不了多少,更何况,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手若是伸进了娘家那是要被人唾弃的,华青弦要是真敢,她可不保证会不会落井下石。
这话恰也符合庄觅珠所想,她笑笑,却不阻止,只提醒道:“小声点,让人听见。”
“哼!什么有福?不过就是天生水性杨花罢了。”柳侧妃算计了一辈子,最终却败在了一个华青弦手里,对她来说,华青弦的存在就是她耻辱的见证,是以,只要有机会羞辱华青弦,她必会不遗余力。就算不能在现实中将她踩在脚底,言语上也一定会极尽所能。
庄觅珠不答,只似是而非道:“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一个男人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女人这么好罢了,咱们郡主是个有福的,身边的好男人可真不少。”
“阿珠,你这话是何意?”
庄觅珠笑笑地开口,却并不告诉柳侧妃之前自己偷看到的一切,想到骆惜玦将华青弦抵在墙角的画面,她鄙夷地扯了扯唇。她还真是小看了华青弦呢!居然连骆大神医也勾得上手,想那骁云将军才离开没多久,她就那样不甘寂寞了么?啧啧啧!
“谁知道呢?也许真的就有。”
柳侧妃是什么样的精明人儿,一听这话便会出几分意来:“瞧瞧你这话说的,好似他们之间有点什么似的。”
“听说今儿个骆大神医过来给老夫人看病了。”柳侧妃一幅心情极好的样子,和庄觅珠打过招呼后便与其并肩而行,庄觅珠眉眼微动,笑的意味深长:“有她在,骆大神医自然会过来。”
——润安居前,柳侧妃与庄觅珠不期而遇。
闻声,华青弦不语,只是抿起的唇角微微向上翘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好戏,就要开场了。
“……”
“去把所有人都叫来吧!也是该正正家风了。”
摇了摇头,华青弦神情坦然:“我不知道是谁,不过,我相信祖母有办法让她不打自招。”
“阿弦!你觉得会是谁?”
老夫人的态度与华青弦想象中不差分毫,这样的凛然与狠辣她已许久不曾在老夫人的脸上看到过了。或许,六年前当老夫人下定决心要将笙华郡主沉江时曾有过如此一般的决然,只是如今,老夫人的狠,也该让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尝尝鲜了
“祖母的意思是?”
“可惜祖母没时间了,不可以再错下去。”
老夫人从来不是真的糊涂,大多时候她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一旦触到了老夫人的底限,华青弦绝对相信她会比自己狠上数十倍,经历过风雨,又传承着王府的无上权力。老夫人就好比是那睡狮,一旦醒来,必定血流成河,那些人以为自己会赢得了老夫人,殊不知,生死一线,她们早已半边身子都进了棺材里。
看得出老夫人的失意,华青弦反倒显得淡然:“祖母,人生几十年,谁又能保证自己一辈子不犯错?”
“阿弦啊!这个家,到底还是乱在了我手里,若是当年我肯多信你一分,如今的王府该是另一番境况了吧!”
坐镇王府数十年,她亲手扶持着儿子一步一步做上摄政王之位,那样大的风浪都曾经历过,这么一点小小的波澜她怎会经不起?只是,她终究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六年前一步之差竟让她落到如今这样凄惨的境地,若说不恨,又怎么可能?
知道自己是中了毒,老夫人反倒比之前更加平静,安然地靠在床头,她昏黄的眼中透着凛凛杀气。
第一二九章:仗毙,弃帅保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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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声,王爷怀里的人儿小腿打颤,竟是再也站不住了……
老夫人苦痛的眼神依然落在香妈妈的身上,似是内心在挣扎,但声音却铿锵有力穿透力十足:“不止是下人,是所有人都该去观刑。”
声落,众人皆惊,庄觅珠亦霍地抬起头来,小脸慌张,唇上血色尽失。
看着她颤抖,看着她懊恼,华青弦残忍一笑,忽而道:“祖母,应该让全府上上下下的下人们都过去观刑,以儆效尤!”
仗毙两个字一出,香妈妈无助地伏在地上,瘫软如泥。而不远处被王爷悉心护在怀里的人儿,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起来。
老夫人闭目,忍痛道:“拖下去,仗毙。”
香妈妈不能说出那个人来,所以,她只能更加痛苦的流泪,老夫人盯着她的眼珠好一阵,突然又发狠地赏了她一记耳光。清脆的声响再度于室内扩散,老夫人眼角的一滴泪倏然而落,稳稳滴在了香妈妈的脸上。几十年的主仆情深,老夫人原本想给香妈妈最后一个机会的,虽然明知道这样做不对,可她还是这么做了,可是,香妈妈的心显然早已不在她的身边,只是,她明白的太晚,太晚了……
哆嗦着摇头,香妈妈看着老夫人,只用她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声,对不起!
“是谁?”
“……”香妈妈一下便被老夫人问住了,迎着老夫人那凶悍无比的眼神,香妈妈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难道,老夫人这么逼自己不是想要拿住自己,而是要拿自己背后的那个人?
猛地,老夫人一把拽住香妈妈的衣领,厉声质问:“不是你,那是谁?”
这一声留她全尸出口,香妈妈彻底崩溃,扑到老夫人脚下大哭:“老夫人,不是奴婢啊!不是奴婢。”
老夫人摇了摇头,颤声道:“留她一个全尸吧!毕竟跟在我身边几十年……我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错信香妈妈之人又岂只一个老夫人,摄政王有如黑面将军,怒不可遏道:“来人,给我把香妈妈绑了,本王要活剐了她。”
这话已是极重,等于将这四十年的情份一笔勾销,香妈妈怔怔地看着老夫人,老泪纵横地哭着,却不能去辩解。老夫人没有问理由,也没有问原因,便骂她一声忘恩负义,这,又代表着什么?
闻声,老夫人也落下一滴眼泪,一巴掌扇在了香妈妈的脸上:“混帐东西,你也知道我待你恩重如山么?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我竟信了你半辈子。”
“奴婢冤枉啊!老夫人待奴婢恩重如山,奴婢怎么会……”
难道,老夫人说的都是真的,那个慢性毒药……
闹到了这个地步,香妈妈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老夫人最后说出来的竟是这样的一番话,是真?是假?还是老夫人在投石问路想引自己上勾?下意识地看向不远处的那个娇小身影,却没有得到相应的回应,庄觅珠躲闪的眼神让香妈妈的心猛地一沉,瞬间冰冷。
摄政王不再看她的脸,老夫人也不再听她的解释,只道:“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香妈妈泪流满面,却不知道如何替自己辩白,只能无力道:“王爷,奴婢没有,奴婢没有啊!”
众人俱惊之时,唯有一人仍旧难以置信:“香妈妈,真的是你……”自摄政王记事以来,母亲的身边便只有一个香妈妈,在他少年萌动之时,还曾偷偷看着她微笑,可这样的香妈妈怎么会背叛母亲,背叛他?
而一直静观其变的众人,也在听完老夫的这一句话后,猛地为各大自捏了一把冷汗,这话若是之前说出来,王妃和柳侧妃又何必吵成一团?王爷又何需在众人面前护短,可老夫人明明知道是谁做的,却揣着答案留到了最后才说出来,这分明就是刻意为之,老夫人是在等,等着大家一个个自投罗网。
只一句话,香妈妈当场便吓瘫在地上。
“……”
老夫人点了点头,慢声道:“骆神医走之前对我说过,我中的是一种慢性毒药,绝非一碗汤药所致,所以,那碗汤是没毒的,毒的是人心。”
“母亲,您知道是谁吗?”
一听这话,王妃和柳侧妃各自激动地对望了一眼,目光相撞后又各自闪开。
“好了,都不用吵了,不是兰澜做的,也不是如烟做的。”
这话一下,摄政王的脸色也变得越发的难看了,六年前的汤,六年后的汤,那个人到底是谁?
“你不知道不要紧,有人知道就行。”
柳侧妃不敢看王妃的脸,只慌乱地否认道:“我不知道王妃在说什么。”
王妃冷冷一笑,哼道:“看来,柳侧妃记得。”
“叮”的一声,有清脆之声在花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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