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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猛于虎-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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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的事情,她都看在眼里。”

    顾宜芳微张薄唇,满目难以置信,半晌没有讲出话来。

    他忽地红了眼眶,“然后呢。”

    “张修盈看到秦妃……亲手将大皇子闷死。现在大皇子怨气难消,连其他鬼魂也不敢靠近……虽然你坐在这里,但大皇子就在主屋。”谢玖话音未落,便见秦妃惨白着一张脸站在门边,目瞪口呆地望着她。

    “你、你……你在胡说什么?!”秦妃踉跄着走上前,双目恨恨地瞪着谢玖,看那架式若不是身体虚弱没有力气,竟是要直接扑上来拼命。

    “大皇子是我的孩子,我怎么会将他闷死?!我就是再恶毒,也做不出那种丧气病狂之事!张妃远在西宫,与宁安宫一东一西,那么晚,你说她看见——我怎么就没见过如惠妃这般不遗余力,不分场合打击别人的呢!”

    秦妃泪流满面,身形微晃,旁边的宫女听到这种宫廷秘闻,几乎喷血,转身就直奔宫里那口老井一头扎进去。

    这都哪儿跟哪儿,闹这么一出,她还有活路吗?

    可如今又不是跑的时候,宫女只得上前扶住秦妃,心里就巴望着不管这事儿是不是秦妃做的,顶好是让秦妃倒打一耙,把惠妃给踩在脚下,她或许还有活命成为心腹的机会,否则这脏水劈头盖脸淋秦妃一身,另说秦妃好不了,永乐宫一宫人也都甭想好了。

    还永乐呢,直接永远地安乐了。

    谢玖也被秦妃这惊人的暴发力给惊呆了。

    不说虚弱吗?不说下不来榻吗?

    这顿嚎可是挺有底气的,身体虚一点儿的都把自己能震倒了。

    可看秦妃这身体,虽有宫女扶着,身体底子还是不错的。

    秦妃刚刚听宫女回去一说惠妃来了,正和皇帝在正厅抱一起呢,当时气就不打一处来。大皇子都死了,惠妃还追过来在永乐宫秀恩爱,赶情皇帝就承包给惠妃一个人了,别人还没染指呢,也不顾旁人家的儿子夭折了,就过来腻歪,是有多找抽?!

    她本来是想出来晃晃,让皇帝把惠妃给送回去,谁知道推门一听,她好悬没吓尿,直接坐地上。

    可仔细一想,就听出了不对劲。

    当时她动手是在软轿里,四周严严实实的,别说张妃那么大个大活人,就是个鬼……呸,哪里有鬼,有鬼也不可能闲的成天跟进跟出,偏那时候就瞧了去,若是如此,她是要衰到外祖父那一辈了吗?

    谢玖冷笑,上前一把握\住秦妃的右手。“你是用这只手闷死大皇子的吗?不对,是用这只手探的大皇子的鼻息,确认他到底是不是还有气,对吧?”

    秦妃猛地用力甩开谢玖,哭道:“惠妃,你别欺人太甚!我儿子都死了,也挡不住你的道儿,现在皇上宠你爱你,眼里只有你一个,你何必盯着我不放?我都这样惨了,你还要怎样?”

    谢玖没料到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秦妃有这么大的力气,当下就被她甩的一个趔趄,还是站身后的顾宜芳一把扶住了她,要不然指不定就将她甩到地上。

    “我来也并不是想要你怎样,”谢玖轻轻挑眉,对着秦妃的脸上露出了嘲讽的表情。“我只是要帮助大皇子。你明知强行保胎,生下来的皇子注定夭折,为了抢这头一份皇子的名声,也为了固宠,硬是不管不顾地将大皇子生下来。可是生下来之后,你又利用他,杀死他,在宁安宫演了那一大出戏……像你这样做娘的,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未完待续)

349 演戏谁不会?() 
秦妃气的浑身发抖,脸色煞白,那心脏扑通扑通地一阵乱跳,心跳声似乎就在耳边如同擂鼓。

    谢玖每说一句话,秦妃便见皇帝脸色阴沉一分,后来那双原本温柔多情的大眼睛里面就跟渗了冰碴似的,她连瞥眼看一眼也是再不敢的。她唯恐皇帝那里还没下结论,她看着皇帝的脸就先吓死过去了。

    沈御医是杨家多年知交,夫人便是杨氏旁支,虽百般不愿牵入宫廷斗争,经其夫人及多方考虑,到底还是为她强行保胎。

    这种事往大了说是欺君之罪,就是存心往小了说,也是没安了什么好心,将皇家玩弄于鼓掌,她虽不知谢玖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事,但可以肯定绝对不会是沈御医漏露了消息。

    沈御医说出来就是个死,而她只要没有沈御医的指证,根本谁也定不了她的罪。

    可偏偏惠妃就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前次在咸熙宫便是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用个怪力乱神的毒誓就想把她逼到墙角。

    在太后面前用烂的梗,现在又拿到皇帝面前用,红口白牙的乱说一通,不管旁人信不信,先快活快活嘴。

    惠妃敢拿出证据说话吗?!

    “惠妃,你……你……你欺人太甚!”秦妃的后槽牙几乎要磨烂了。老天爷一个雷遭死她算了,明明是顶挑剔,顶\顶神经病的那么一个皇帝,怎么就看上这个信口雌黄。神神叨叨的货?

    别人如果没有证据乱作攀扯,皇帝早就下令拖到尚方监先揍一顿再说。可这惠妃吧吧一顿神说,皇帝是真听进去了。跟听先皇圣御似的.

    “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就敢当着皇上的面胡乱嚼舌根。你就是再不满意我,嫌我碍眼,也不该在这种时候……”秦妃泪眼婆娑,那委屈隐忍的姿态连谢玖瞧着都止不住拍案叫绝。

    将无辜的受害人演绎的活灵活现,精妙绝伦。

    果然她们是一家人,前世流着一样的血。如今跳出前世的框架看过去,连这种伪装白莲花的技能都相差无几啊。

    而且。谢玖真心不确定她如果让人打脸到这程度,是不是还像秦妃这么沉着冷静,真像受人陷害,没那么回事。身为她的长辈。脸皮的确比她厚了不只一个层次。

    “秦妃,当着真人不说假话。从来就不是我嫌你碍眼,几次三番挑起争端,暗中下手兴风作浪的也不是我。”谢玖摆出义正言辞脸,演戏谁不会?

    “大皇子夭折,我相信最难过的肯定是皇上。至于你,几分真,几分假,你自己心里清楚明白。我也不想与你争辩。我之所以过来永乐宫,不是如你所想,给你难堪。或者趁机打击你,我还没那么卑鄙。我不过是看大皇子受苦,不忍心罢了。大皇子心怀怨恨,光是超度也是无济于事。”

    “秦妃。”

    谢玖抬起眼,双眸一眨不眨地凝视着秦妃盛满强烈恨意的眼睛。

    只有与谢玖面对面的秦妃,连扶着秦妃的宫女吓的几乎将脑袋浸到裤腰上。没有看见。唯有秦妃看到惠妃那张脸上满满的嘲讽,鄙视。以及各种鄙视的情绪。

    “你不要诅咒我的孩子!”秦妃只觉怒火直冲上脑,连她自己也没意识到,手脚就先快她一步冲上前,抬起双手就掐住了谢玖的脖子。

    “啊!”

    秦妃只觉手腕一阵剧痛,顾宜芳扣着她的手腕一翻,几乎没把秦妃的手给撅折了。

    “谁准你动的手?!”顾宜芳狠力一甩,秦妃的身体踉跄着就倒在了地上。

    皇帝突然出手维护惠妃,这事本身带给秦妃的冲击令她直接忽视了身体上的疼痛,她震惊地望向皇帝,连眼泪都忘了流。

    “陛下?”秦妃双手撑地,抬头难以置信地仰望着居高临下满目震怒地瞪着她的皇帝。

    以前无论遇到何种状况,皇帝喜欢或者宠\爱了多少女人,包括现在的谢玖被皇帝一路扶上后位,秦妃都心中笃定,迟早她有翻盘的机会,端看是谁笑到最后才是赢家。

    可如今,秦妃心里忽然冒出从未有过的恐惧。

    尽管她的心不愿承认,可是大脑却清晰地了解到,此役之后,她很可能输到连再赌一次的机会都没有。

    皇帝如此震怒,是因为大皇子死的蹊跷,还是她一时激愤动以至伤害到了惠妃?

    “陛下就听信惠妃一面之辞,这种怪力乱神之说?”秦妃哭道:“我在陛下\身边六年七个月,不敢说赤胆忠心,但我对陛下的心,可昭日月。相处这些时日,我是什么样的人陛下不清楚?我便是再心狠手辣,虎毒尚且不食子,我怎能连禽\兽也不如?”

    秦妃的话跟连珠炮一般往外蹦,几乎连咽口唾沫,缓口气儿的时间也没留。

    “陛下以前不是这样的,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现在根本来不及细想,惠妃是如何得到了真相,还满嘴喷脏水喷的头头是道。她只知道,皇帝是个神经病。一旦没在第一时间跟他说个清楚明白,给他认准了一件事,可不管什么证据没证据的,在他心里就直接划了叉,以后再想解释,只怕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好了,差不多就行了,秦妃。”谢玖不耐烦看秦妃演戏,大半夜的看了膈应,晚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再有,大皇子还在主屋嚎呢,她怀疑大皇子根本是怨恨破表,光是站在皇帝身边听到大皇子的声音都觉得满满的怨气扑面而来。

    她得趁着皇帝在,赶紧把话给说出来,以后再让她单独秦妃是绝不可能的,谁让跟谁翻脸!

    特么的,她现在对秦妃是各种高冷,其实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她根本是浑身肝颤,几乎要吓尿了好吗?

    “你也不用强言狡辩,我今天来也不是你辩来了。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只能告诉你,你一天不诚心向你亲手杀死的大皇子忏悔认错,他一天得不到解脱。他不解脱,自然就是更加怨恨你,现在你不信,过些天你亲身体会了,自然也就信了。到那时,你再想想我的话无妨。”

    秦妃握拳,特么的这要换上个场景,来个白胡子老头说这话,她说啥就当神仙给拜下去,跪求赦免解脱之术了。

    惠妃在这儿装什么大头蒜,一副指路明灯的神棍样儿?

    这惠妃……总不会仗着这种技能把皇帝给骗的七荤八素,诓皇帝和她上c就能双修,死后升仙得道,所以皇帝才这么宠\信惠妃,连这种长脑袋的人都不信的话,他都跟听真事儿似的吧?

    秦妃觉得自己真相了。

    “陛下,你听到惠妃在说什么吗?你居然就相信她毫无根据的话?”秦妃现在恨不得伸出手狠劲儿掐掐自己,她怀疑自己是在做梦,现实中的景元帝绝对没有这么白痴昏庸,审美也没这么扭曲。

    “是不是毫无根据,你自己心里清楚,况且找个与此案无关的御医验一验也就一目了然了。”谢玖想了想,蹲下\身直视着秦妃的眼睛,丝毫不怕她再来那一招掐自己的脖子。

    反正顾宜芳就在旁边,秦妃越是疯狂,他反而看得越是清楚。

    “你知道我为什么知道大皇子现在就在主屋里吗?因为我看得到你的眼睛看不到的东西,看在同是服侍陛下的份上,我劝你还是忏悔吧,否则大皇子受苦,你也会承受折磨,总有一天你会受不了的。”

    秦妃只觉脖后一阵阴风吹过,激灵打了个寒颤。

    “陛下——”她嗷地一声干嚎,声音都有些劈叉。“你听到惠妃刚才在说什么吗?她、她她,她这是在妖言惑众!她——她果真如废后说的,疯疯癫癫,脑子有病的!”

    顾宜芳紧紧蹙起眉,俯身伸手拉起谢玖,沉着一张脸。

    “说完了就回宁安宫吧。”

    “陛下!”秦妃尖叫着伸手抓住皇帝的衣角,“你怎么就能这么相信她?她是疯的?她是骗你的——你让她诓傻了吧?!”

    连谢玖都没想到秦妃会这么有魄力,给予皇帝强而有力的一击。

    于是,她在心里默默为秦妃点了根儿残缺的蜡烛。

    果然就见顾宜芳一脚冲秦妃的抓着他衣角的手就踢了出去,因为用力过猛,直接踢飞秦妃的手不说,一脚就踢在她形状漂亮的胸\脯上。

    只听秦妃一声惨叫,仰面倒在地上,脸色白的根本没了血色。

    到于她身边的那个宫女,根本早就吓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抖了满地虱子,如今一听秦妃,也知道秦妃落不着好不说,只怕他们永乐宫的人也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当下整个人跪伏在地,脸贴着地,好悬没直接把她自己给闷死。

    “是不是冤枉你,你自己心知肚明。”顾宜芳的脸色难看至极,如果眼神能杀人,秦妃已经在他的眼神下死了不下十万八千遍。“至于朕傻不傻,是不是让人诓,却轮不到你来操心。好,你想死个明白是不是?朕就让你如你所愿。”

    “连书,”他扬高了声音,冲门外道:“把沈御医给朕带上来!”(未完待续)

350 罪犯欺君() 
这几天大皇子身体不好,沈御医便一直奉命在太医院值班。

    今晚也是沈御医值夜,秦妃抱着大皇子在宁安宫演了那么一整出的戏,皇帝派人去请御医前来,结果前脚进永乐宫的宫门,后脚也知道大皇子夭折一事。说句诛心的话,他总算把心给彻底放下了。

    以前出于各种利益考量,又有夫人娘家人的左右,他不得已才出手帮了秦妃一把。否则就他这胸无大志,只要在太医院混吃等死,到岁数退休,安安稳稳的吃着死俸禄也够他活的,更何况宫里贵人不时有些赏赐,宫外有些官宦人家,就信太医院的招牌,一年下来外捞油水也不低,打死他也是不愿意参与到这宫廷争斗的。

    连书是送了惠妃进去,见惠妃使了眼色,心知不好就果断地没再进去。

    果然不多时秦妃嗷开了,叽哩呱啦说了一大通,听得他是心惊肉跳,虽把众宫人给撵远了些,奈何里面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尤其秦妃跟吊嗓子唱地方戏似的,就是听个囫囵吞枣也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

    是以皇帝一叫连书带沈御医进去,沈御医那红润的脸蛋顿时惨不忍睹的白,跟刷了八遍的新墙似的。

    顾宜芳拧着眉头,冲着谢玖道:“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朕。”

    谢玖就等皇帝这话,当下忙不迭地就应了声。也不知道这大皇子是怨恨秦妃到了什么程度。但凡秦妃一张嘴说话,他在里面就嗷的嚎嚎作响,恨不得用哭声就能把秦妃弄死。

    可问题是秦妃听不到。她却能听个真真儿的,如今不只耳朵嗡嗡的直刺\入耳,整个心情好像也受到了大皇子怨气的影响,虽说这一场将秦妃打的快准狠,犹如落花流水一般畅快淋漓,可是莫名的心里总是发堵的厉害。

    以后别说见秦妃了,这永乐宫她都有多远躲多远。绕着走。

    “具体的事情,等我再与你说。”谢玖深深看了顾宜芳一眼。“你……保重身体,别气大伤了自己的身子。”

    顾宜芳快速地点了一下头,连书带着沈御医上来,他就将全部注意力放到了沈御医那张惨白的脸上。看他的表情也知道在外面听了个七七八八了。

    谢玖微微福身,便出了房门。直走出永乐宫的宫门,一阵夜风吹来,胸口那憋闷,才总算呼了出去,感觉到一股凉风直入身体,吹了个透心凉儿。

    因为连书守在门边儿,没让人靠近,柯秀也是和沈御医一样听了个囫囵吐枣。眼瞅着惠妃出来就阴着一张脸。直到出门那脸才阴转晴,柯秀这时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秦妃嚷嚷着惠妃是神棍那里,柯秀表示曾被安春提点过一二。她人聪慧,听话听音儿也就明白了*分,如今结合秦妃的话,便是明白了个彻底。

    而且不只她明白,皇帝显然也早明白。

    柯秀表示,以后抱惠妃大腿一定要牢。

    谢玖坐轿来之前。柯秀早差了人过来打探,动作之迅速超出谢玖的意料。她对柯秀很是满意。

    “今天,你做的很好。”瞅着柯秀殷勤地挑起轿帘,谢玖不吝夸奖地来了这么一句。

    “能为娘娘效劳,是奴婢的福份。”柯秀及时表忠心,拜山头。

    谢玖满意地点头,众里寻她千百度,可算找个聪明可心又机灵有手段的了。最难得底子干净,她真想问问柯秀,这么多年她都藏到哪儿去了。

    这厢谢玖颠颠坐着轿子心满意足地回到宁安宫补眠,永乐宫灯火通明,明晃晃的光亮没把外面守夜的宫人的魂给惊出来,生怕皇帝一个不高兴,不知道拖出去杖毙多少人。

    沈御医进了殿,一口咬定秦妃当时的胎没问题,或许虚弱些,但绝不至于是明知生下来就会夭折。

    “微臣斗胆,臣虽精于妇科,却并没有此等出神入化的手段……须知婴孩从出生到少年时期,尤其一两岁以前最是危险,甚至大一点儿的动作力道都会至其死亡。民间甚至有妇人生下孩子哺乳喂养,没掌握好力道,喂奶的时候就直接给捂死了。”

    “微臣并非推卸责任,但这么小的孩子实在是脆弱,不堪一击,便是在这宫里,也有无数例子,连盖个小被子不小心捂住了口鼻,也会闷死婴儿。胎带的虚弱有可能,但是若真是明确地说,孩子生下来就会夭折,那么他根本在母体里就存活不到十个月就会滑胎。”沈御医跪在地上毕恭毕敬地道,说起来头头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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