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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灵蛇传-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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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朗,这片树林正是小青没有清除之前的青竹林的地界。
冉墨明显在刚才发生的场景转换时感受到了一股外界的灵力,却因为时间太短而且在这梦境中法力受限一时无法查探出那股外力是谁,只能作罢。
白素贞惊呼一声,而后一条白蛇出现在她的面前,接着攀上的树干,吐着芯子挂着枝干上像是等人久久不离去。
冉墨随着白素贞的惊呼偏头看向她,她一脸的惊喜而后有点茫然,轻轻地靠近了那条白蛇,瞟了还站在原地看着她的冉墨道:
“你快过来看,这是我!我从来没有这么清晰地看过自己诶,这是多久之前的我啊?”冉墨听着白素贞大惊小怪的语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而后在白素贞的一记白眼中快步走了过去,看着她移动着身形前后左右地打量着自己的原型,突然发觉这样的白素贞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心中漫上一股宠溺之情:
“是呀,你生来就是灵蛇,所以通体雪白,是不是突然觉得自己原型十分的玉雪可爱啊?”白素贞本想反驳转念一想,反正都是自己,于是便开心的点了点头。
这时一个人声想起打断了白素贞的观赏知心,说话的正是之前在寺庙之中的和尚伽罗,只见他身着袈裟,迈着轻快的步子朝着白蛇倒挂着身子的大树走来:
“小白儿,我给你带了井水浸泡过的果子哦,比你们山上的要吃。”
白蛇悬着的身子微微地抬了起来,对着伽罗探了过去,而后搭在他的肩上,卷成一团。伽罗从怀中掏了掏,摊开手掌正是刚才白素贞跟冉墨看到小和尚浸泡的果子,白蛇吐着芯子从他手中衔起了一颗果子,囫囵吞了下去。
伽罗抬起手摸了摸继续缩回他肩上不动弹的白蛇,而后嘀咕着:
“你这条懒死的蛇,你说我哪天死了或者不在你身边了,你是不是就忘了我一干二净了?”眼前的这一切都让白素贞心中晴天霹雳,伽罗的话更是让她脑中一片空白,为什么这一切她都没有记忆?她此刻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见到伽罗,问问他,为什么你还是好好地出现在我面前,而我真的已经忘了你一干二净了?
第五十四话
小青背上的伤口开始慢慢地愈合,身体的麻木也渐渐地减轻,她知道这些都只是表明毒已经深种了而已。她搀扶了下撞伤的许仙,两人脚步缓慢地朝着洞内一处石床走了过去。
山洞之内十分得古怪,四周的墙壁之上都结了一层薄冰,表面均被摩擦地十分得光滑,人走在其中像是有无数个自己一同靠近而来,诡异无比。居中放置了一张形式棺材的石床,之所以能看的出来是石床,是因为四周树立了雕花的石柱,将石床拖离了地面一公分的距离。
小青跟许仙朝着石床走了过来,四周的墙面立刻出现了众多的小青跟许仙。小青看着奇怪的墙面,强压住心中的抵触,扶着许仙,而后自己一只手撑住了床沿,朝着石床看去。
石床之中被掏空出一个方形的凹槽,凹槽之中沉睡着一个面容枯槁的老人。白花的头发,脸上斑驳的老人斑,身上覆盖着白色蚕丝绸缎。绸缎之上一条红色的狐狸尾巴扣在老者的手中,凹槽之中散发着一股股幽幽的腐烂味道。
小青看到那条熟悉的狐狸尾巴鼻翼轻哼一声,心中想着,怪不得那个狐狸精分身的时候只有八尾,原来早就丢了一尾在这里。而后转念一想,怕不是这样,她才能够自由地出入这梦境之中,自己跟许仙才得以这么快就脱离梦境了。
许仙探头看了一眼睡着的老者,看到那个显眼的尾巴,蹙了蹙眉,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关切地询问小青道:
“小青,你的伤如何了?”小青温暖地冲着许仙笑了笑,而后摇了摇头,随后单手捏诀抚上了许仙撞伤的地方。
许仙只觉得身上一阵轻松,而后隐隐作痛的伤口都一一愈合。小青看到愈合的伤口放开了手,许仙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温热的眼神看着小青。
两个人俱不说话,这段时间的相处,你不多问,我亦不多说,大家都彼此心知肚明。有时候这样就已经是一种心灵相通的默契,就足以在各自的心中刻下痕迹。
小青环顾着四周,琢磨着该如何将其他人从梦魔的梦境中救出来。这时许仙突然拐了她的胳膊一下,而后头朝着小青身后微微抬了抬,小青狐疑地转过身,站在他们对面不是别人却正是消失许久的伽罗。
不知道是小青的错觉还是因为墙面的缘故,她感受到朝着他们走来的伽罗带着一股强大的压迫气息。四周的墙面上快速地闪过一道人影,而后伽罗站在了小青的身侧:
“素儿是不是被困在了梦境之中?”小青来不及疑惑听到了伽罗的问话,立马用力地点了点头,还不等小青跟许仙反应过来,伽罗单手捏诀朝着石床之中的沉睡之人挥着凌厉的掌风劈去。
沉睡的老者突然双眼睁开,一个推掌抵住了伽罗的掌力,对上伽罗的眼光而后一声冷笑:
“伽罗尊者目的已经达到了,当真要劈死我?”伽罗拉扯起一边的嘴角,笑得无谓,而后抽回了手,一甩袖子背对着老者站定,一副了然的姿态等待着什么。
老者飘忽着身子从石床浮起来,而后双脚悬浮着站在伽罗的身边。小青看着古怪的二人,心中思忖着,而后了然,估摸着其他人也都快出来了。
这沉睡的老者便是祝芑口中一直念叨着的梦魔,盘踞在这老妖山,终年不与任何人主动交集,他掌管着天下众生的梦境,自然知道伽罗是不会拿他怎么样的,可是他也知道这次的事情,伽罗也不会轻易地放过他。
白素贞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无法自控的时候,突然周围的画面开始剧烈地如同脱漆的油画一般剥落,脚下的地面开始剧烈地晃动着。冉墨暗叫了一声“小心”,一把扯过白素贞,忽然面前的画面出现一条巨大的裂缝,白光闪过,二人抬手遮住眼前的刺眼的光芒。
小青看到出现在面前的白素贞跟冉墨,心中一阵欢乐,跑上前去。白素贞抽出了被冉墨握在手中的手,牵住了小青的手急切地问道:
“小青,你跟许仙早就出来是么?你受伤了?”她一触碰到小青的手,便立马察觉出小青紊乱的内息,而后伸手细细一探,心中一沉,厉声问道:
“是谁?”小青用力地挣开了白素贞的手:
“是嬿阮,不过她也好不到哪里去,被我去了一条性命。不过要不是她闯进了梦境,我跟许仙还出不来呢?”小青急切地解释着,脑海中却一直回想着嬿阮的那句,我看你是为了这个凡人背叛你姐姐,还是舍得杀了这个凡人。打定了主意对白素贞绝口不提自己中毒的事情,说着回头看了一眼许仙,眼神凌厉地制止了许仙刚要张开的嘴。
伽罗看到出现在洞内的冉墨跟白素贞,心中一喜,紧接着看到握在一起的二人的手,心中立马一沉。只不过这种细微的变化,他自己都没有来得及细细地品味,因为冉墨看向他的目光明显带了几分探索。
“哎呀,你们都已经出来了呀?”说话的是最后出现的青鸾,她看着众人惊呼着,而后雀跃地直接奔着冉墨跑去,一把拖住了冉墨的胳膊。
冉墨皱着眉看着抱住自己胳膊的青鸾,眼光瞟向白素贞,发现她压根没有注意到自己这边,心中暗了暗,抽出了自己的胳膊。
青鸾看到冉墨的目光,知道他看的是谁,会想到在梦境之中祝芑跟自己说的话,只得咬了咬牙,依旧笑着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看着冉墨。
站在洞内的众人倒影在墙面之上,瞬间充斥满了四周的墙面。众人还未察觉,祝芑一个瞬移到了绕过伽罗,准确地说是伽罗善解狐意偏了偏身子,让出了最好的攻击位子给祝芑,让祝芑可以一把扼住梦魔的喉咙。
墙面之中的画面开始闪动,而后幻化出无数的画面不停变化着,不同的人,不同的场景,这便是所有人的梦境了。
第五十五话
祝芑扫了一眼墙面而后手腕渐渐地用力,对上梦魔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轻轻地凑到他耳边说道:
“如果天帝知道,你连他的梦境都偷盗,估计你的下场比现在要惨数十倍!所以,你就感谢我的干脆利落吧!”
梦魔嘶哑地低吼着,墙面发出尖锐的巨大声响,而后粉碎着飘散在空中,消失殆尽。众人眼看着梦魔睁圆了双目,而后化成一阵青烟,消失不见。
祝芑清了清喉咙,而后优雅地转过身来,笑着弹了弹衣裳:
“大家受惊了,这算是对这个家伙小小的惩罚吧!”这话说得如此轻巧,青鸾跟冉墨都知道,这梦魔掌控着的可是所有人的梦境。他就这样自作主张地处决了,而且还是魂飞魄散,摆明了是让天庭查到了也死无对证了。
冉墨深深地看了祝芑一眼,心中知道,他做的这一切,肯定是跟他和青鸾在梦境中发生的事情有一定的关系,不过现在不方便询问,便没有说话。
伽罗面色十分得平静,微笑着对祝芑说道:
“狐狸你还真是下手痛快啊,不过天庭查起来,怕是有你麻烦的。”祝芑轻哼了一声,拍了拍手掌朝着冉墨走了过去:
“尊者想做的事情被我先一步解决了而已,天庭查起来,不就缺了个梦魔么,大不了我去给天帝去补上这个空缺好了!”
这话说的口气十分得骄傲,满不在乎的语气带了一丝的不屑,让其他人都不禁皱起了眉头,只有青鸾抿了抿嘴,心中了然地瞟了一眼伽罗。
伽罗无谓地摇了摇头,而后抬腿朝着出口走去。
不算宽大的山洞因为梦魔的消失,墙面不再反射光线,显得更加得狭小起来。众人心中都各自盘算着,更加让人觉得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一股难以捉摸的神秘气氛。
梦魔的消失让本十分神秘的老妖山露出了原本真实的模样,之前众人攀爬的陡峭崖壁早就消失不见。盘旋在老妖山周围的障眼法也都失去了效果,让这座看上去毫无异样的山峰突兀地耸立在这片广袤的平原之上。
众人走在出发的路途之上,白素贞回过头看了看渐渐消失在地平线的老妖山,心绪还停留在梦境中,看着走在自己前方的伽罗。
她能听到自己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吵杂地喧闹着,去找伽罗问个清楚,可是就算问清楚了又能怎样,就能改变现在发生的一切了么,或许会让自己更加心绪难平。
她现在更想要知道自己的渡劫跟四大神器和天界有什么关系,在小青跟她说了梦境中与嬿阮发生的一部分事情后,关于这个的疑惑才让她更加紧张。她自然也是跟小青想法一样,御灵跟嬿阮不会只是为了要恢复妖界的地位那么简单,可是这一切又都让她觉得事情都跟伽罗脱不开关系,这一切她一定要弄明白!
没有人现在知道白素贞心里盘算着什么,但是所有人都无形中盘算着同一件事情,都朝着一个方向走去,那就是蓬莱仙岛!
众人行至一处热闹集市时天色已经很晚了,许仙虽然一直闷不吭声地跟着众人,可是毕竟是凡胎肉体,这时已经显露出了疲惫不堪的神色。
小青看了他一眼,而后对着白素贞道:
“姐姐,今晚我们就在镇上休息一宿吧,许仙毕竟是个凡人。”白素贞恩了一声,小青挽了许仙的手臂便朝着近处的一家旅店走了过去。白素贞扫了众人一眼,而后别扭地错开了伽罗的眼神,对着冉墨说道:
“我们也进去吧,我们大家也赶了这么久的路了。”冉墨瞥到了伽罗一眼,知道白素贞对他心存不满,现在她对自己如此在意,心中更是开心。笑眯眯地走到白素贞身边,手搭在她的肩头推着白素贞跟在小青和许仙身后。
祝芑自然知道这几个人微妙的关系,看着冉墨如此,轻笑了一声,而后故意地大声哀叹着,从伽罗身边走过。
青鸾看着走在前面的冉墨跟白素贞,怒火中烧,冲到伽罗身边恨恨地道:
“你跟那条白蛇闹什么别扭啊,冉墨哥哥眼里现在只剩下她了,你还不去将她夺回来?!”说罢一甩手,还是追了过去,留下愣在了原地的伽罗。
伽罗本来被白素贞故意地忽略弄得心中一沉,但是这一抹小情绪并没有让自己重视,可是听了青鸾的话后,如当头棒喝。原来有些东西只是他看不清,在别人眼中是那么得明显,可是这种明显却带着一抹危险的气息,潜伏而来,而后心中愈发地阴沉下来,一言不发地进了客栈。
夜幕遮盖的除了白日里的喧嚣,还有就是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在黑夜的掩护之下,开始崭露头角,蜂拥而至。
许仙看着在他房内久未离去的小青,眉头愈发地紧缩。小青坐在地上双腿盘起,一股碧绿的灵体环绕在她的周身,他清晰地看到这碧绿的灵体中一抹扎眼的黑色愈发明显。
小青突然一口气岔开,轻咳了一声,刻意压抑的声音是为了不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她知道虽然她跟白素贞说为了保护许仙,但是她一旦有稍许的灵气浮动,白素贞还是会第一时间发觉的。
她睁开眼,看着忧心忡忡地看着她的许仙,眼神中的嗜血神态开始慢慢地显露出来,心中有一个声音咆哮着,冲击着她的理智。
许仙看着小青眼球攀附着越来越多的红色血丝,心中一阵惶恐,而后强压着心中的惶恐,试探性地朝着小青走去,蹲下声小心地唤道:
“小青?小青,你能听到我说话么?是不是嬿阮种的毒发作了?”小青没有回答,只是盯着他。这种诡异的气氛让许仙更加不安,他觉得小青现在像极了一头扑倒食物的猛兽。
他压抑着心中的恐惧,伸出手,在小青面前摇晃着。忽然小青伸出手一把掐住了许仙的脖子,将他整个人都扯到了她的身前,在许仙惊恐的表情中,朝着他的肩头咬了下去。
第五十六话
静谧的夜幕像是一张巨大的网,将所有人的恐惧、不安、焦躁都网住,无一遗漏,最后在众人面前喷着黑色的汁液曝光开来,让人猝不及防。
白素贞嗅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心中一个叮铃,而后立马起身捏咒出现在许仙的房内。
只见许仙昏迷在地上,而盘踞在许仙身边的正是已经现了蛇尾的小青,她看到蓦然出现的白素贞,惊慌失措地收起了嘴中的獠牙,不知所措地看着白素贞。
白素贞二话不说立马挥袖在房内设了结界,而后蹲下身子探了探许仙的脉息,而后心中一松,许仙呼吸安稳,不像是被小青吸血过多而导致的昏迷。
小青看着白素贞的动作,呼出了一口气道:
“是我将他打晕的,在我没有吓死他之前。”她低垂着头,下半身的蛇身盘在一起,撑着她的身体直立起来。
白素贞偏过脸不去看她,单手结印而后印在许仙的额头之上,消除了他脑中的部分记忆。
“青小青,你现在的样子,还不打算跟我说实话么?”小青对上白素贞的眼神心中一动,死咬着嘴唇慢慢地松开了。
白素贞早就在老妖山时就已经探出了她的脉息不对,她注意到当时小青用眼神制止了想要坦白的许仙,所以也就按捺下了疑惑,没有多问。却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她看到的这副景象,这副让她觉得她已经开始越来越不懂这个小青的景象,让觉得面前的这个小青,真的已经不是那个青城山的小青了。
白素贞的目光像是要将眼前的人看穿一样,这样的眼神让小青莫名地心中一颤,而后抬手扯住了白素贞衣袖道:
“姐姐,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我知道你只要知道,你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那样岂不是正如了嬿阮她们的意?!”
“那你觉得你现在的这个样子便是没有让她们如意么?”白素贞蹲在小青面前,扯起袖子,将小青嘴角边的血迹擦了干净。
“你那天在梦境中不只是被嬿阮重伤了,还中了她的毒是么?”说罢也不等小青回应,双手推掌将内胆从口中推出,凝注灵力将内胆推送着,在小青的周身旋转着。
片刻之后小青的蛇身慢慢地褪去,恢复了人形,地上只余了一节蛇皮泛着不正常的青黑色。
小青盘腿坐在地上吐纳着,白素贞拾起了地上的蛇皮,趁着小青不注意不动声色地收在了袖中。
小青吐纳了片刻觉得一片神清气爽,而后睁开眼,看着睡在床上的许仙,心中一阵愧疚,更深的是后怕。今晚她虽然还保持着清醒,没有将许仙咬死,可是下一次呢,如果下一次姐姐不在她身边,就算她没有将许仙咬死,也会将他吓死的。
她揣着颤巍巍的心,低声说道:
“姐姐,嬿阮将解药喂了许仙吃下去。他的血就是我的解药,她们拿许仙的性命跟我换东皇钟,可是我不想因为我的缘故让你受制于她们!”小青的语气激动不已,白素贞看着她,心中一阵温热,她笑着道:
“如果可以拿神器就能换来解药救你,这是最好不过的!”她暗自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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