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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乱中世纪-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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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刘氓跑到二百米内,城上已经满是“瓦尔哈拉!”,震人心魄的吼叫声,城根处满是扑通扑通重物落地的声音。

听到这些吼叫声,刘氓心头暗想:该死的异教徒,就不能换一个吼叫?不过他随即也吼叫着冲向城门,什么主帅身份早就忘在脑后。汤普森一直跟在身后,喊一句不起作用,只好跟上去。妮可愣了片刻,也跟了上去。

冲进城门,主街道上只有一地尸体,维京小弟十几个一群,乐呵呵的围在几栋建筑门口,等佣兵稀里糊涂跑出来,就一顿乱斧招呼,场面安静的有些诡异。

刘氓心有不甘,转身跑上城墙。城门塔楼内早是一片寂静,热闹都来自两侧分布的堡垒和塔楼。一路加了几个塞,塔楼大多被小弟们攻破,里面只剩下惨呼声和狂笑声,没他的份。

跑出一二百米,前方才出现一队能有效抵抗的佣兵。他们大概有四五十人,紧紧挤在一起。前排组成盾墙,后方是一排长矛手,手中足有五米长的长矛探出盾墙。长矛手背后是戟兵,长戟搭在前排同伴肩头斜向天空。最后面都是手持双手剑的士兵。

这些人除了前排士兵身着半身甲,后面的都穿着灰黑色条纹衣服。面对咆哮的维京近卫队,这些人岿然不动,甚至还随着口令声整齐的小步前移。小弟们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噼里啪啦试图砍断长矛,但效果甚微。

刘氓还从未在别家见过这样纪律严明的队伍,不禁有些纳闷。扭脸问:“这些是什么人?”

汤普森立刻汇报:“公爵,这些是下等瑞士人…”见刘氓不懂,只好接着说:“模仿瑞士佣兵的德意志雇佣兵…”

瑞士佣兵?什么玩意,不都是德意志人么。刘氓隐约有点印象,不过他来不及思索。一错眼看见城墙上对方的石头,过去抱起一块挤进人堆,连妮可跑上前救治伤员都没注意。

挤到前方,刘氓大吼一声:“让开!”举起石头扔过去。他现在的力气直逼蛮牛,石块铿然砸在一面盾牌上,将那家伙连人带盾砸翻在地,然后无视划过铠甲的毛尖,摘下背后的正义之剑挥舞着冲了进去。

古纳尔还有些愣神,其他维京队员却乐呵呵呐喊助威,丝毫没有身为护卫的意识。汤普森气得跳脚,揪住古纳尔一顿训斥。

古纳尔老脸一红,转头把汤普森的话砸在小弟头上,一堆人挥舞战斧蜂拥而上,对方的阵列终于被打乱。

令人心悸和嘶吼声,惨叫声,令人牙碜的刀斧入肉声成为主旋律。可能前世爷爷留在血脉中的凶厉,今生日耳曼早期狂暴的个性全面爆,感觉着从匈牙利归来后久未品尝的畅快。刘氓兴奋的只想颠,似乎每砍一剑,每吼一声,两个月来辛苦施政的憋闷就会泄一点。

他嗜血的样子让古纳尔也胆寒,眼见着刘氓将一个佣兵从头劈到脚,撞开两半尸体还要去追赶逃窜的零散佣兵,只好招呼愣的汤普森上前把他抱住。妮可也带着哭腔追了过去。

刘氓这才意犹未尽的罢手,冲妮可嘿嘿一笑,吓得小丫头躲到古纳尔身后。

小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城头也只剩下口令声和招呼士兵归队的呵斥声。他志满意得的四下张望,结果弗莱堡的状态让他差点跌破眼球。

城门后的主街道上,维京近卫队士兵正在四下放火取乐,与这冲天火光相对应,城市就像一只被敲了一棒子的乌龟,虽然有动静,却迟缓而憋屈。市中心城堡隐约有光亮,不少可能是火把的小点向哪里汇集,却没有一个士兵往这边来。

古纳尔也是莫名其妙,凑到他身边问:“陛下,我们干什么?继续往城里冲么?”

“冲个屁,清点人手,把城门塔和碉楼都烧掉,撤退。”刘氓嘟囔一句,拉起妮可就走。

城内城外火光都亮了一夜,不过一边是凄惨悲凉的战火,一边是温暖热闹的篝火。当晨光撕破漫天的积云,城内乱糟糟的佣兵终于堵好城门洞,可城上城下的惨象又让他们呆立当场。而城外,刘氓的营地中,已经结束妥当的士兵都在傻傻等待命令。

奥尔加涅挂着个黑眼圈,提着一桶污水走出走出帐幕,随即被一双双期盼的目光吓得想缩回去。见汤普森一脸委屈,她强忍着羞涩问了半天,又回到帐幕。

妮可正在那洗刷刘氓的铠甲,愁眉苦脸的样子看得人心疼。奥尔加涅摇摇头,又走进里间。刘氓趴在毛皮、丝缎组成的床铺上睡得正香,被子只盖到腰间,健壮的脊背闪着红润光泽。

奥尔加涅呆看了半天才感觉到脸上烧,脑子里竟是些稀奇古怪,连自己也弄不清的念头。努力平复混乱的思绪,轻喊两声,刘氓没动静,她只好提高音调。

刘氓不耐烦的嘟囔半天,翻身坐起,见是奥尔加涅,只想倒头再睡。可现她眼神躲闪,满脸晕红,又来了精神,很摆了几个肌肉男poss。说来也奇怪,除了肤色,他的身体更倾向于东方人,没有那么多毛。

等奥尔加涅头快要垂到胸前,他才乐呵呵的问:“大清早的,干嘛不多睡会,想我了?”

他无耻的言语终于让奥尔加涅恢复正常,低声回答:“陛下,军官们正等待指示。”

“等什么指示,困着呢。”刘氓嘟囔一句,又懒洋洋的说:“先去城门前三百米外摆出进攻架势,然后光扔燃烧球,把城门后的区域全部点着。要是有零散人员出城,假装没看见。另外,多派哨探侦查周围领主的动向,南方哨探要前出半天路程。其他的等指示。”

奥尔加涅刚要出去,刘氓又加了一句:“今天我要睡觉,谁来禀报也不见,包括虔诚亨利会的。对了,你先去安排,要是有时间就来陪我。”

奥尔加涅哪知道他这会还要调戏,羞得脸上要滴血,跑到外间,妮可又给她个鬼灵精怪的暧昧眼神,弄得她只想找个缝钻进去。不过来到帐外,看到议论纷纷的军官们,她又出奇的恢复平静。

相对应,弗莱堡却没这么平静。

昨夜的尸体已经用灰土和碎物掩盖,满地的血迹和残破的房屋哪能短时间清理干净。一个火球呜呜怪叫着掠过城墙飞向后方的民房,弗莱堡亲王眉梢跳了跳,头也不回的问:“有谁知道他们昨晚为什么不趁机占领城市?”

他身后众人互视半响,一个伯爵硬着头皮说:“应该是人手不够吧,看样子他们至多有六千人,还是以轻骑兵为主。昨晚我们虽然损失五百佣兵,他们也不会好到哪去…”

弗莱堡亲王没做任何表示,心里却不是个滋味。如果这个伯爵说的正确,那倒好了,拼消耗他并不怕。可是这些人是如何突然出现在城下,事先没得到一点消息。昨晚这些人又是如何突破吊桥和城门的。

包括佣兵在内一千多人死亡,活着的人却说不清这些家伙有多少人,是什么兵种,只有人唠叨传说中的魔鬼吼叫。

真是个魔鬼。可能是调试妥当,几十个火球轰的腾起,带出一片白烟落入城中。火球击中建筑后砰然碎裂,四溅的火苗很快就引起一片大火。

此时的城市房屋都是连在一起,又没又消防系统,大火很快就蔓延开来。看着满街奔跑呼号的市民,弗莱堡亲王眼角又是一阵猛跳。

弗莱堡算是自由市,生存全靠贸易,因此城内主要是各类作坊。初冬正是毛布等商品热卖季节,商人和工匠都囤积了不少存货,这一着火可就损失大了。斜眼看看神色复杂的各位市政官员,也就是巨商和行会管理者,亲王只得下令让士兵帮助灭火。

傍晚时分,依靠强行拆毁房屋,火势终于得到控制,可数千无家可归的市民又开始让亲王头疼。这些可大都是熟练工匠和他们的家属啊,不像农夫一样可以舍弃。

入夜后,无家可归者终于被教堂收容,可麻烦没有终止。城内不是这起火就是那闹事,各类流言也漫天而起。

焦头烂额的弗莱堡亲王正想坐下喝口水,一个骑士鬼鬼祟祟走进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什么事,说!”他气得直想杀人。

骑士赶紧将手里的纸递过来。他抄手夺过一看,上面写着:弗莱堡亲王是异教徒,他从不去教堂告解。

第一卷一切为了公主第一百零七章公爵的潜规则

Zei8。电子书。电子书:2011…8…2415:08:02本章字数:5116

弗莱堡亲王愣了半天神也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不去告解就是异教徒?笑话。

说实话,谁没干点亏心事?有哪个领主没事干就去告解?再说了,告解也是对自己信任的牧师,牧区主教都不够格。可是看到骑士的眼神,他明白这事不对。

这是造谣,可如何让别人相信这不是谣言?

越是贫穷越相信教会那一套,平时也就罢了,这会可是人心惶惶,任何无稽的事都可能让人相信,更别说无法解释的事。跟着异教徒对抗领主,他自己想想都渗得慌。

该死的亨利,有本事你天天当着农夫的面告解、祈祷。弗莱堡亲王气得半死,可事情还得处理。

他骂了骑士一句,气哼哼的吩咐:“多找些机灵的人手,立刻想法出城联络我的领主和骑士,让他们立刻来救援…。等一下,让他们集合起来再攻击亨利的部队。另外派人去伯尔尼,让他们也派援兵。”

打走心神不宁的骑士,虽然累得够呛,他也没心情睡觉了,立刻召集亲信贵族和官员商议召集义勇兵的事,另外就是尽快打通粮道。贵族和富商可以靠存货度日,平民可全靠城外贵族每天出售的面包(水磨当时是小贵族致富的重要手段)。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带着人巡视城防,可一看情况他就气得半死。主城门吊桥已经被烧得寸板不剩,城外那些家又开始往城门洞扔石头,打定主意不从这进门似的。再看别的方向,桥梁全部被毁。什么意思?打算饿死我?拼着给平民些粮食,撑上一个星期,等援兵来了,看你怎么办。

援兵比他想象中来的要快。

弗莱堡亲王下属贵族、骑士主要集中在瑞士山区和平原交界地带。那里农场、木材厂都可经营,距离弗莱堡不过几十公里,道路也算齐整。

中午时分,由一个伯爵带队,第一批来援的三百多骑士、重骑兵,一千多轻骑兵,以及两三千步兵行进到弗莱堡南面十公里处。这里是丘陵林地和平原交汇地带,队伍不仅拉得很长,行进度也慢。

一路走来,这位伯爵好不容易将七八伙贵族和骑士的兵马汇集到一起,各位贵族又针对在何地开战,如何排列进攻次序争得不可开交。说实话,大家都对支援那个只知道依靠商人挣钱的领主不感冒,可荣誉和传统束缚着他们,再说他们也靠着弗莱堡养家糊口。

顺着道路进入一条两边都是舒缓山林的峡谷,贵族们开始感到不安,战马也不住的倒脚嘶鸣。这里太安静了,常见的飞鸟野兽都没有一只。众人正准备加快度通过这一地段,当面奔过来数百重骑兵。

相隔三四百米,那些骑兵收住战马,只有一个骑士打着白旗催马过来。来到近前,骑士高声喊道:“我是罗马帝国皇帝,兼领瓦本公爵,霍亨施陶芬家族亨利下属侍从汤普森,我谨代表主人向各位宣战,战场就在此地。”

汤普森通报完掉头就走,一帮人可傻眼了。宣战没问题,可战场有选在这样场地的么?不容思索,对方已经放平长枪,准备冲击,他们只好整装应战。

可意外出现。

随着一阵惊呼,两边丘陵上,无数黑色身影从林中冒出,然后密集的羽箭噼里啪啦射入人群,轻骑兵纷纷落马。贵族和骑士穿着铠甲,问题还不大,却也只能催马冲击。

更窝火的事情出现,混乱中,乱七八糟的原木和石块稀里哗啦滚落下来,一时间让他们人仰马翻。伯爵和几名贵族冲在前面,侥幸躲过滚木。他们也不管背后的马嘶人叫,一股劲往前冲,可这几个人面对数百骑士,那还不是找死。

硬着头皮冲到近前,对方到非常讲骑士精神,也分出相应人手迎击,一阵木屑飞溅,伯爵和同伙全部落马。伯爵很识相,立刻举手投降。

这位伯爵实在是憋屈。说对方卑鄙偷袭吧,人家宣战了;说对方不该选择这样的战场吧,也没这个说法;说对方使用弓箭吧,那些明显不是贵族,最后人家还是堂堂正正的骑士单挑了,比无耻的英格兰人高尚很多…

一小时后,战斗彻底结束。除了没人管,任其逃散的步兵,轻骑兵全部战死,贵族和骑士都做了俘虏,点背的不算。

他们憋屈,刘氓也觉得憋屈。他想不通这些家伙为什么非要正儿八经的打什么对战。在他记忆里,前世直到十九世纪欧洲人似乎还在这么干。拼装备,拼人员,拼耐力,这也算战争?

憋屈归憋屈,刘氓还是得意洋洋的站在几个主要领主面前,笑嘻嘻的说:“我就是霍亨施陶芬家的亨利。多的话不说,各位应该知道…”

“不用说了,我们知道。我们立刻宣誓效忠,将妻女送去斯图加特,赎金和贡赋都会尽快交付…”

刘氓话没说完,伯爵就赶紧表态,生怕他弄出别的花样。毕竟赎金不算苛刻,妻女做宫女很正常,据说还来去自由。这家伙虽传说好色,除了弗洛里安的丑丫头,还没听说他干点别的,只是供给要自己贴补点…

刘氓张口结舌老半天,一脚踢在弗兰克的屁股上,这家伙似乎想笑。一天后,他踢人的劲都没了,另一个地点,这样的事情又重复一遍…

“陛下,这就是你说过的围点打援么?”第三天上午,奥尔加涅终于忍不住提出心中的疑问。

刘氓在纸上随意乱写的东西她都会细细品味,剑与盾学院的教材她也通过扎萨克等人弄了一套。她也不想干什么,只是觉得这些东西能让她心中平静,打并不太适应的生活。

奥尔加涅坐在刘氓床边不远处为他缝补战袍,这家伙没事干就喜欢好勇斗狠。听说隔壁勃艮第的国王就是这样,法兰西曾就有个国王也是这样,奥尔加涅怀疑这是领主的通病,可对自己这个主人如此行事,她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也许是骄傲,也许是担忧。

等了半天没得到回答,奥尔加涅低头一看,心里竟有些气苦。这家伙似乎又睡着了,眯着眼睛一脸怪笑,嘴角居然还流出些口水…

他梦到了哪个女人?想到爱丽娜等公爵和公主,奥尔加涅气苦变成气馁。按照库曼人以前的传统,她应该算是刘氓的从妻或者贴身侍女。无论怎样,这个男人都将是她一生的依靠。可这家伙怎么就…

听了听外间的动静,奥尔加涅偷偷在镜子前晃了晃,还摸了摸自己挺拔的胸脯。即便没人会看到,她的脸还是热得烫。这家伙总喜欢动手动脚,这几天尤其厉害。可每当她感觉自己的命运就要生改变,这家伙就稀里糊涂睡着了…

奥尔加涅觉得鼻子有些酸,只想这个男人裸露的胸脯上狠狠拧一下,或是趴在上面哭一场。可惜这两样似乎都没道理。

她在那思绪烦杂满心酸楚,刘氓却睁开眼睛,莫名其妙似的问:“嗯?怎么不说话了,好不容易快睡着了…”

你当我说话是催眠曲啊?奥尔加涅终于扭身偷偷抹了抹眼睛,不过她很快镇定下来,从新平静的说了一遍问题。

刘氓梦见什么他自己知道,虽然下面小兄弟仍然昂扬不休,他还是若无其事的说:“算是围点打援吧。不过我本来不是等他们,用意也不仅如此。进攻,突然袭击,然后罢手,是为了让他们摸不清我的底细和套路。未知的事情才是可怕的,他们会为此胡思乱想彻夜难眠,增加出错的几率。同时,这也是为了配合别的措施增强他们各团体间不信任感,撕裂他们的同盟。随后应该有更多消息。记住,这个他们不止是弗莱堡诸位…”

刘氓说着说着习惯性摸过奥尔加涅的小手,等说完,见她全神贯注,就细细摩挲品味起来。奥尔加涅的手相比西尔维娅等人稍显圆润,同样细腻柔软,却不是绵软,而是带着力道。见她秀美的指尖有缝纫时磨出的红痕,刘氓忍不住吻了上去。

奥尔加涅这才现他的小动作,电打似的抽回手,可随即觉得不妥,甚至是后悔。尴尬之下,她干脆起身跑了出去,结果又被妮可取笑一番,真是又气又苦滋味难言。

可她闪出帐幕一瞬间就恢复平静,好像在不同性格间转换很自然似的。

副官汤普森一丝不苟站在门口,只有眼底显出些焦躁,见她出来,施礼后轻声说:“奥尔加涅女士,弗莱堡亲王,以及各行会每晚都分别派人来联络,要求觐见公爵,虔诚亨利会弗莱堡片区执事也来了几趟,你看…”

奥尔加涅对这个副官还是比较尊重的,他的严谨和忠诚像是天生的。另外,她对这女士的称呼也比较感激。这个古板副官如此称呼,是因为自己是克扬可汗的女儿,对妮可等人,他都是直呼其名。

扭头看了会平静到死寂的弗莱堡,再看看更显沉稳的士兵,奥尔加涅微微一笑说:“我们的侍从副官,你不用着急,陛下说了,不理弗莱堡的人。执事要是再来,还请你直接问情事由,或是招呼我。”

见副官应承后仍保持恭候的姿势,奥尔加涅脸又开始热,这个陛下是不是太过了,这毕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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