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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乱中世纪-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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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刘氓对莎玛的话不置可否。两人之间的矛盾根本不可调和,巴塞耶特这番话很有些意思。哪怕是尊敬对手,以便彰显自己的气度,这个巴塞耶特也值得让人钦佩,虽然他玩的那些手段实在不怎们地。
“…,还有些人对陛下…,嗯,他们认为陛下非常虚伪,杀了那么多人,还要掩饰自己的…”
虽然莎玛不便明说,但刘氓能听出来,相比巴塞耶特,大多数普通人对这奥斯曼目前最大的敌人,还是会做出非常“正确”,的评价。荒yin残暴,虚伪狡诈,夸奖比较“深刻”。有意思的是,做出这样夸奖的人居然大多是东欧籍的妃子和奴隶,奥斯曼反而宽容一些。
夜渐渐深了,莎玛的声音在宁静城堡反衬下有些飘渺和突兀,刘氓不知怎么就想起洛克赛娜拉。通过莎玛的描述,他能感觉到,苏丹的后妃大多过着不思考明天的生活,也不可能思考明天,这个作为牺牲品的小女奴命运会如何?
应该是长久在这样寂寥的夜晚讲故事,莎玛说起来不知疲倦,也透露不少信息。刘氓偶尔应上两句,或者懒散的笑笑示意,鼓励小女奴将这变成一千零一夜中的某一夜,随都没去留意这渐渐消逝夜色中的古怪旖旎。
不过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睡眠,这中静谧古怪的气氛也让他渐渐困倦,意识也飘忽不定。他开始关心起安妮丝常常睡裙露出的一双秀美小脚。那双脚径直纤美,毫无瑕疵,他没什么顾忌,探手用指尖勾勒起柔美的线条,品味细腻如丝的触感。
东方的天幕透出清亮的色泽,相对于这卧室微显哀婉的旖旎,瓦尔纳却已经是炙热的黎明。从山脚下挤推厮杀到东边的海岸,再从海岸挤向北方,随后又莫名其妙的拥往西南的山谷。现在,谁也搞不清战斗从何时开始,为何会打成这样。
领主找不到属下,属下找不到骑士,骑士找不到扈从,朦胧的曙光中,四下只有嘶鸣喘息的马匹,狂乱挥舞兵器的人影,是否杀错人已经不重要了,反击一切要夺走自己生命的魔怪才是符合本能的反应。这不能说是战斗,只能说是绝望的挣扎,属于敌对双方的绝望挣扎。
西格蒙德一直茫然跟着人群奔走,恍恍惚惚如在无法挣脱的梦魇之中。周围凝滞了,一个熟悉的贵族狂乱的打开面罩,双目赤红,嘴角溢着白沫,狰狞而茫然的瞪了他一眼,又毫无目标的向外突击。这景象让他清醒过来,已经不属于自己的身体恢复知觉,虽然不少地方刺痒难耐,却莫名的充满了力量。
定下神感觉一下,他认为周围应该还有数百骑士。再看看,自己和小腓特烈的战旗都在。他掀开面罩,大吼道:“不要再乱打了!向自己的伙伴靠拢!”
绝望的狂乱中,这清醒的呼唤格外刺耳,随着话音落下,不少人陡然感到脑海中灌入一股凉意。随即,各种呼喝此起彼伏,条顿语、匈牙利语、保加尔语、奥斯曼语,杂乱无章,也不知道对错,却是清醒的,也能带来安全感。纷乱一阵,队伍突然变得无比齐整,厮杀声也变成还萦绕在耳边的久远记忆。
能看见的骑士还有两三千人,零散的无法统计。这值得欣慰,可是队伍不知为何挤进一个山谷,虽然周围只是舒缓的山丘,对疲惫不堪的重骑兵来说很难逾越。更巧的是,奥斯曼人居然堵在谷口,松散,却密麻麻让人烦躁。
不知为什么,各种思绪在脑海中风暴般闪烁,但最多,最清晰的还是十字架上的受难者,救世主。奇怪的是,十字架后方似乎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一手剑,一手盾牌,能感觉到在懒散而坏坏的笑。西格蒙德下意识看看左臂,有盾牌,却是银光闪闪的骠骑兵盾牌。
“西格蒙德,山那边应该就是瓦尔纳,也有厮杀声…”
小腓特烈怯怯的声音将他惊醒,他动了动胳膊,盾牌很轻,没有依靠感。拿盾牌的人在干什么?他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晃晃脑袋,周围期待的目光猛然间涌入心房,拥挤而温暖,让他有了些骄傲的自信。
黄胡子就喜欢这感觉吧?西格蒙德笑起来。看看小腓特烈纳闷的眼神,他沉稳扬起宝剑,向谷口一挥,喊道:“冲锋!”
这声命令嘹亮而坚决,包括小腓特烈在内,大家精神一振,一夜的憋闷化作冲锋的**。战马已经疲惫,但随着队伍启动,冲击,谷口的奥斯曼人冰雪遇到烙铁般消融,直到队伍冲出去老远,平原上正在规整队伍的保加尔骑士和奥斯曼骑兵才乱七八糟的堵上来。
冲击度并不快,而且阻滞感也迅回转。小腓特烈正觉得憋闷,想要问一声,前方又松动了。他还没来得及辨明情况,就听西格蒙德在右手侧后很远处喊:“腓特烈公爵!黄胡子的人应该很快就从北面赶来了,你带大家向哪里突围,跟他们回合后再杀回来。我带手下去东面,那里还有我的人…”
小腓特烈回身一看,几十名匈牙利骑士正一往无前的向东面突击。最前方战旗下的身影并不高大,却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在泰斯河畔,他正是跟着这样的身影冲出包围。
容不得他多想,队伍突然加快度,向前奔涌而去,他只能随之而去,任由战旗下的身影渐渐远去,被奥斯曼骑兵遮蔽。V
第四卷光影中的丰碑第四百九十二章和平
Zei8。电子书。电子书:2011…8…2415:10:34本章字数:5527
多瑙河下游的激昂交响乐持续了几个月,当恢弘的乐章哗然而起,似乎要冲破云际直达天国,却在一只无形的指挥棒挥舞下嘎然而止。音符还萦绕在耳侧,参与演奏的人平静以待,各自处理手头的事务,好像不在乐坛上,或者交响乐根本就是早已模糊的久远记忆。
奥斯曼赛力穆王子属下军队平静的休整着梅吉迪亚要塞,规划着康斯坦察和卡拉蒂斯防御线,点点白帆在海上往返巡弋,繁忙而不失悠然。梅吉迪亚要塞西面,黄胡子的军队同样在加固已经损毁不堪的切尔纳沃德要塞,设置前出壁垒时,他们甚至与奥斯曼士兵隔壕相望,却相视坦然,有些至老死不相往来的意境。
三天最激烈最混乱的战斗中,瓦拉几亚德古拉公爵并未攻取锡利斯特拉渡口,而是派五千弓骑兵配合黄胡子的五千瓦本国防军骠骑兵由鲁塞要塞出,直奔南方的特尔诺沃。现在锡利斯特拉的奥斯曼军队平静的退出城池,赶往南方几十公里外另一座保加尔城镇,德古拉也撤回军队,双方漠然而视。
瓦尔纳,法兰西人同样的平静的经营着港口,不过参与东征生还的万余骑兵和步兵正在撤离,应该是要赶回阔别已久的故乡。夺取这座港口的士兵则留下两千人,平静的把守着港口两侧的壁垒,仿佛这座港口亘古就属于伟大的法兰西,而奥斯曼人似乎默认这一点。
三天最混乱战斗后的第三天,瓦尔纳北方临海平原上,朝阳还未露出夏日应有的燥意,和煦无私的抚慰着大地万物。期待在夏天积蓄够能量的花草树们欣欣向荣,同样平静的贵族骑士和士兵无暇体味这安宁祥和。三天了,他们一直在这里收整安置阵亡同伴,有伤感,有骄傲,有愧疚,有追忆,更多的是寂寥。
逝者长安,生者却要继续面对悠悠无尽的苦难。哪怕敌对双方在收整各自伙伴时安然相处,脸上平静的悲容相似,平和的局面却只是疲惫后的休整,无人知道能持续多久。
海岸边,百十个身影在默默而行,正在搜寻什么,几辆马车停在附近,几个女士正聚在一起看着大家,清爽的海风抚动他们的梢裙角,温柔而伤感。
一身铠甲的奥尔加涅在女士中显得卓尔不群,但脸上淡淡的悲戚与大家相同。伊丽莎白坐在马车踏板上,腿上放着一面华丽却残破的盾牌,眼神幽寂,不知道在思索什么。让娜女公爵站在她身侧,右手扶在她肩头,跟大家一样默默看着远处。
约翰马龙从远处赶来,下马后,却低头不语。见伊丽莎白眼中有询问的意思,却像是不知道该怎么问,或者不愿打破这沉寂,奥尔加涅看看大让娜,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轻声问:“奥斯曼人那里还是没有消息么?”
约翰?马龙摇摇头,看看表妹伊丽莎白,犹豫了一会才说:“当时情况很乱,我们赶到后…,嗯…,活下来的人很少…”
这是大家预料到的,因此除了更加黯然,没人说话,也没有责怪约翰?马龙的意思。但他感到不安,继续说:“实在是太奇怪了,我们赶到后,奥斯曼人虽然有逃跑的,却不可能…。嗯,随后我们向西追击,这里也没有其他人来…”
约翰?马龙不知道这话该如何说,一时有些窘迫,自责和悔恨更让他难以面对这位表妹。
大让娜一直在思索,此时眼中闪过一丝古怪,犹豫片刻,低声说:“只有这面盾牌和战马,宝剑也不找不到,你们说…”不安的看看周围,她继续说:“西格蒙德国王是为教会征战,为了保护别人冲杀到这里,你们说,他…,他是不是回到了主的怀抱…”
大家都愣住了。感觉话语有些歧义,大让娜解释:“我的意思是…,他整个人…”
她的意思大家都明白了,可疑惑变成悚然。大家愿意相信这一说法,但没人敢明确说,甚至不敢多想,纷纷合十祈祷。
约翰马龙跪下祈祷了很久,重新站起来时,眼睛里有些晶莹。眺望一会海边,他忽然说:“你们看,一到这里,陛下就一直在那里眺望大海,没跟别人说过话,也…,也没有寻找的意思…”
伊丽莎白突然激动的站起来,踉跄的向海边走了几步,随后却跪倒在地,抱着那面残破的盾牌默默祈祷。其他人都呆滞不动,但他们心里却已经相信大让娜的说法,因为除了教皇,大家相信那个金身影的判断,甚至…,相信程度过教皇。
他们显然有些误会。如果他们去问问同样站在那里的古纳尔,一定会有些别的判断。因为,古纳尔跟自己的陛下一样对这里印象深刻。上次,他的尼科波尔战役,也是在这里终结。
几只向大海深处飞翔的海鸥蓦然翻腾起来,然后向左掠向海面。随着海鸥的动作,一股咸腥的海风迎面扑来,簌簌的海浪也扑上沙滩。古纳尔似乎听到长矛刺穿胸甲的声音,高大强健的身躯不由自主瑟缩了一下,早已复原的伤口也开始隐隐作痛。
看看自己平静依旧的皇帝,古纳尔不安的倒动了一下脚步,想在堆积如山的尸体中站稳。可他无法站稳,面前的鞑靼骑兵无穷无尽,远比海潮可怕。不过古纳尔也有些安慰,那些骑兵似乎是因恐惧才朝这里扑来,而且在比自己还高大,还镇定的身影面前如草人般碎裂倒下。
感觉到胳膊被扶住,古纳尔骤然感到安全,鞑靼人的咆哮声也慢慢消散,重新变成海鸥和浪花扑击沙滩的声音。扭头看看满脸关切的皇帝,他有些难为情,嘟囔道:“陛下…”
和煦的笑笑,四下看了看,见四散的大多数匈牙利、奥地利贵族和骑士已经驻足怅惘,小腓特烈正在远处孤独逡巡,而伊丽莎白等人正呆呆的望着自己,刘氓轻声说:“走吧。”
古纳尔点头答应,不过跟着走了几步,还是问道:“陛下,不找西格蒙德国王了么?我觉得…,我觉得他有可能…”
被海潮卷走了么?刘氓明白古纳尔的意思。那一次,绝望中,明知道不对,他也是退向大海,仿佛那里充满安全和归宿感。如果最后倒在海滩上,西格蒙德极有可能被海潮卷走,相对于他们所认为的沉重铠甲,大海拥有无尽的力量。
“不,西格蒙德国王已经回到了主的怀抱。没看见他留下盾牌么?他是告诉我们他仍将守护基督徒的土地。”刘氓说道。
这声音庄严而笃定,古纳尔下意识点头,眼前出现一团金色的光芒,一如他上次失去意识之前看到的场景。他再一次点头,然后昂起头颅,傲然跟随在自己的皇帝身后。
来到伊丽莎白身前,刘氓默默取过盾牌。盾牌上布满崭新的创痕,最严重的是一处骑士枪刺穿的洞口,似乎能在洞口边缘看到血迹。他突然想取下背后的盾牌,虽然没有行动,心中却冒出一丝愧疚,无数的念头悠忽而过。
如果西格蒙德手持他背上的盾牌,也许能坚持到援兵赶来吧?如果他不离开战场,这混乱而离奇的结局完全能避免。如果能像德古拉一样攻击保加尔后方,这将会是一场伟大的胜利吧?这么多如果,自己为何偏偏要去斯帕托拉?要去享受那逃避的安宁?
抬起头,看着伊丽莎白,致歉的话没有说出口,他看到的眼神是期冀。愣了一瞬间,他看看同样期冀的约翰?马龙,郑重的说:“伊丽莎白夫人,如果你同意,我希望约翰?马龙伯爵将这面盾牌带回布达。这面盾牌应该存放在圣斯蒂芬大教堂。”
见伊丽莎白喜极而泣,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他请来自己的随军神父,先将盾牌交给他,诵经祈福后才交给约翰?马龙。小腓特烈等人也走过来,都默默祈祷,让这一切充满庄严和肃穆。约翰?马龙带着匈牙利贵族和骑士护卫着盾牌离去,伊丽莎白犹豫片刻,最终道别后跟了上去。
所有人都面容庄重,但大让娜注意到,小腓特烈眼底闪过一丝不快。再看看一无所觉的刘氓,她在心底叹了口气。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远处有动静,她随意看了一眼。南面,是内维尔等人的旗帜,她迅思量一下,正要打破沉寂,西面又赶来一支队伍,却是奥斯曼的大红旗帜,旗杆顶端悬挂着三条马尾标。
虽然属下早已做好了迎接的准备,刘氓和小腓特烈都没什么表示。伊丽莎白和约翰?马龙走后,两人对视一会,就站在一起,各自低头想心事。这样显然不是个事,大让娜轻轻咳嗽一声,低声说:“陛下,腓特烈公爵,法兰西和内维尔伯爵和奥斯曼的赛力穆亲王都来了…”
小腓特烈没说下去。他搞不清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不管是不是厌倦了让人疯的攻城战,不管是不是要摆脱眼前金色的阴影,他带领虔诚,充满战斗渴望的军队来到这里,可结果却是这样。他尽可能获取保加尔的情报,从这到锡利斯特拉不过骑兵一天的路程…。也许这都不能责怪法兰西人,他是弄不懂自己到底比黄胡子少了些什么。但这些话显然不能问,不是从前了。
刘氓同样感到心里不舒服。哪怕披上神圣的外衣,他也无法接受西格蒙德这样的结局。作为一个君主,为别人的错误付出生命的代价,而当事人居然没有任何表示。伊丽莎白早就来了,他居然问候都没有表示一下。难道就因为伊丽莎白才是匈牙利王位最合适的继承者?不管对不对,道理明白,却始终无法接受。
赛力穆王子的队伍已经在远处停下,法兰西人也赶过去。双方都向这里派来使者,但使者搞不清这里在干什么,怯怯的不敢上前。大让娜认为自己有权利提醒这位皇帝,又劝道:“陛下,腓特烈公爵…”
“不就是谈判么?烦不烦?”刘氓打断大让娜的话,继续说:“多瑙河南岸我不管,都是匈牙利的,普利文能不能攻取也不关我的事。你们要谈就自己去谈,对我来说,除非他们决定归还新罗马城,否则一切免谈。”
他撂下话就向海边走去,见小腓特烈眼神闪烁一会,然后陡然腾起怒气,大让娜虽满心委屈,还是说:“腓特烈公爵,亨利从不跟任何人谈判,你知道的。当然,为了恢复力量,为下一次圣战做准备,我认为可以跟他们约定一些事项…”
大让娜正在苦口婆心的舒缓气氛,听见刘氓在远处喊叫:“赛力穆!过来,我有事问你。”
大让娜气的都想笑,却听奥斯曼人那边有人应道:“感谢陛下邀请…”
腓特烈面孔扭曲一阵,例愤然离去。看着他的背影,大让娜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第四卷光影中的丰碑第四百九十三章大让娜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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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光影中的丰碑第四百九十四章前夜
Zei8。电子书。电子书:2011…8…2415:10:35本章字数:5565
“陛下,康斯坦察的会谈已经取得进展,赛力穆王子承诺,梅吉迪亚要塞交给您,康斯坦察作为纯贸易城市,不做防御,舰队也不与我们生敌对行为。他认为,保加尔事务应该由腓特烈公爵、德古拉公爵和伊凡?阿森国王商议,他不参与。但他话中的意思,尼什交给陛下和腓特烈公爵,保加尔放弃普利文以西土地,放弃多瑙河南岸十公里内土地…”
黄胡子这两天表现反常,既不说回斯图加特,也不说去别的地方,只是跟让娜女公爵等人游山玩水,或者参与克罗地亚贵族的聚会。对各方战后谈判问题,他干脆是不闻不问,信件也交由赶来的布锡考特处理。
布锡考特明白他是对最后的战事感到难受,特别是对西格蒙德国王战死感到难受,认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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