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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月道重生美丽-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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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锦汝焕和司机长脚,而是一个戴着黑色帽子的年轻人,正同门房讲话。大家正疑惑间,佩之已经拉开门冲出去了。
“怀锦?!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佩之唰地拉开了插销,推开铁栅栏门。
少年满头是汗,呵着白气微笑道:“终于找点到空子溜出来看你,总是放心不下……跑到你家,门房那老头儿不肯说你们在哪里,刚好有两个佣人出门来,我在一旁偷听她们说话才知道这里的地址……路上车不好找,一路小跑过来的。看你一眼确定平安就好。今晚上哪里都不要去,我在张家听说,日本人的部队又在向火车站聚集,今晚恐怕有大规模战斗……”
佩之的脸唰地白了:“你是说北站?我爸爸下午去商行了,就在宝山路那头……”
“他去了多久了?!”林怀锦正色问道。
“吃过中饭就去了——”佩之伸出颤抖的手揪住他的衣襟,“会不会有事?!……”
“把地址告诉我!我去接应他——我跑着去。一定把你爸爸平安带回来!”
佩之哆嗦着嘴唇报了地址,随后就惶惑地望着林怀锦冷峻的面容,抓着他衣襟的手还是不肯松开。林怀锦握住她的手,拉到自己腰间:“摸到了吗?我带着枪和足够的子弹。我们都会回来的!放心吧。”
少年压低帽檐,转身欲行,佩之在身后低低地唤了一声:“怀锦——你一定要回来!”
少年猛地又旋回脚步来,捧住了佩之苍白的脸,好像在掌心里端起一轮满月。他见她眼眶中晶莹的泪滴闪烁微芒,轻轻笑了笑,低头吻了下去。从眉梢吻到眼角,又接连###到双唇。两人唇齿交缠,他的睫毛拂过女孩面颊上浅浅泪痕,佩之发出强自压抑的啜泣声。
街上暮色沉重,好像末日的舞台。
时间空间消失殆尽,满目都是沧桑颜色。这停留在唇间的温度,具有蝴蝶般斑斓的光彩,只在刹那间诞生,但将恒久镌刻在脑海,深深藏匿,令人动容。
少年毅然转身离去,奔跑着消失在街的拐角。女孩无力地靠着墙头,捂着嘴静静凝望空空长街。忧愁紧紧地據紧了她的心脏——天哪,请你保佑他和父亲都平安归来吧!
客厅里,主人家太太不尴不尬地打趣佩之母亲:“哎呦,锦太太,佩之这么快又定婚啦?”
锦太太皱紧眉头,瞳孔收缩,羞怒得面孔都变了颜色。
{No。25} 灰烬般死别
佩之和母亲和衣而坐了一夜,焦急等待林怀锦和父亲的归来,只听得外面的北风刮地鬼哭狼嚎,令人胆战心寒。佩之却不怕那风声,一次次地跑到院子里,张望那街,白天时林怀锦的背影和脚步声消失的长街。终于有一次,锦太太压低声音问了一句:“你这是在为谁着急?为你爸爸,还是为了那个小混混?”
佩之吃惊而不信地看定母亲:“妈妈!您说什么哪?”锦太太侧过头去,不做声了。
直挨到天蒙蒙亮,使劲儿拍打铁门的声音惊起了两个沉默对坐的女人。佩之冲进花园,远远的,隔着铁门就望见林怀锦回来了。一阵惊喜掠过胸口后,佩之又吃惊地发现在林怀锦背着满身是血,背着耷拉下脑袋的父亲,旁边还跟着哭哭啼啼受伤的司机长脚。所有的血都涌上了额头和眼眶,胸腔里仿佛还有一口丧钟在哐哐地敲响。
佩之整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猛地扑上去拼命拉开那门栓,哭叫道:“爸爸!爸爸!”
疲累不堪的林怀锦红着眼睛,###耐地道:“……不要在这里……先进屋里去……”
“汝焕!汝焕!!……”锦太太看到被放在沙发里的丈夫,吓得###起来。锦汝焕身上血迹已经结成黑色,糊在衣服上,从前胸一直浸到后背,脸色也已经透出青气来。
司机阿全不住地抹着眼泪道:“太太,老爷他,他已经……去了呢!我们,拿好了金条,正开车通过瞎子巷胡同,前面就有几个日本乱兵过来了……汽车轮胎被打爆,老爷被拖下车……不分由说地挨了好几枪!那些日本狗东西!从保险箱里取出来的金条也都被乱兵抢去了……我受了伤,只抱着已经气息奄奄的老爷坐在地上哭,幸好林先生来了,把老爷背起来往最近的医院跑……但刚起步走没多久,老爷他就,就###……”
母亲当场昏死过去。长期来佩之对父亲的感情一向不怎样亲密,但亲手触摸到他冰冷的死的肢体,佩之才发现自己有多爱父亲。
佩之哭得呼天抢地,林怀锦咬着牙紧紧抱着佩之说:“对不起,我跑得还不够快,当我找到时他已经……对不起……如果我再快一点,一定可以救你父亲,再快一点……对不起……”
佩之痴痴地握着父亲僵硬的臂膀,望着他已死的面容。这历经风霜在为家庭奔波的中年男人。虽然他有姘妇、他固执专横,但他对于家庭、事业始终是热爱而坚守的。这面容英俊的男人,年仅40岁。
葬礼上,人们把黑色的棺木用绳子吊放进土坑里,佩之代表母亲为棺盖添上第一铲黄土。埋掉它,再也看不见了。再也不看了。不再看见父亲最后奋力挣扎的面容,悲痛凝固成一颗沉重的铁块,一直沉坠到心脏底部。渐渐升腾而起的是对侵华日本人的刻骨仇恨,像火焰舔食着佩之的每一根手指、每一寸肌肤。
那种仇恨无法言说,由血液蔓延传递。
林怀锦也来了,远远地站在墓地尽头长久地凝望佩之。心爱女孩的悲痛,他能够身同体受。
离开墓地,含泪相望。这是与死者最后的告别。
佩之和母亲回到家,望着空荡荡的屋子,锦太太又倒在沙发里痛哭起来。
过了几日,父亲的两个姘妇伙同人追上门来讨“抚慰金”,日夜不息地吵闹、啼哭。财产纠葛进一步伤损了锦太太的心智,最终还是给了她们相当数目的资产以求清净。
给锦汝焕做“三七”的晚上,在烧纸钱的火光照耀下,佩之突然发现只有36岁的母亲就在这二十天的时间里迅速苍老了,衰竭了,只见她眼角嘴角皱纹丛生,面无表情、机械式地朝火堆陆续丢下冥币和元宝,目光呆滞地望着那一张张白色纸钱飞舞着化为灰烬,锡箔折的元宝一叠叠地烧化焦黑。
两个孤独的女人在荒败的院子里默不作声地给死者烧去纸钱,这场景是深深藏匿着某种凄凉的喧嚣。尘世万物,管你曾经光艳夺目也好,声名万丈也好,最终还是逃不了化为灰烬的结局。
锦太太缓缓开口,声音轻到像在对自己说话,并不需要谁来听见和回答一样。
“我,我是在16岁上被父母许给他的。他是名门之后,我也算书香门第……洞房之夜,我才在烛光底下看清他的模样,才20岁,当真是……很俊俏,很斯文,从上到下,哪里都透着一股讨我喜欢的清正气。当时我默默念了菩萨的名字,感谢她指引我父母替我找到这样如意的郎君……我到现在还记得他掀起我头盖时说的第一句话:侬肚皮饿吗?啊要吃糯米小汤团?黑洋酥馅子呃……他对我,好得很,好得很……”
佩之难过地望着母亲,这个冠以夫姓后叫做锦费悦玫的中年女子,脸上满是被痛楚磨砺出来的枯涩细纹,只有那双眼睛却还跳动着青春的光芒——沉浸在幸福的须臾往事中。但那光芒,很快便湮灭了下去。
“但我到死也忘不了他对我的冷漠,死也忘不了……自从我有了你之后,他就再没有进过我的房,这18年来……18年来,他夜夜都流连在烟花巷、婊子家……”
佩之吃惊地望着一贯贤幽贞静的母亲,不敢相信这样###裸的骂人的话会从她那两片薄薄的嘴唇里冲出来。佩之低声道:“妈,你还计较什么呢?爸爸他都已经……况且至少他没有纳妾……”
“他和外头那女人都已经养出了儿子了你知不知道?!那女人硬生生凭他生前立下的字据,和律师一起来割走了我们一大半的产业!……我也不在乎,到处在打仗,你们要那些做什么用呢?……佩之,佩之,这17年来,我天天都在哭,你爸爸,他对我的爱,早已经是一滴都不剩的了……你说,我这辈子究竟图了什么呢?”
佩之口干舌燥地望着母亲,长期缺乏丈夫的关爱,已在母亲内心里秘密圈养起一头阴暗的兽,一口口地咬噬她的心魂,但是母亲以前从来不说,因为父亲还活着,他不纳妾回来就是对她仅剩的尊重,如今,他不在了,她又那么牢地记得他曾经对她的好,又那么痛苦地记得他的残###……她的困惑和愤怒全都化作灰烬一样的凄凉了。
……我这辈子……究竟图了什么呢?……
——妈妈,你和爸爸,最初也是有爱的吧?
{No。26} 两个女人(1)
给锦汝焕做完“三七”之后的第四天下午,像是下了很大决心的锦太太突如其来地对女儿说:“我们要跟王家一起,去香港投靠亲戚。”
佩之吃惊地问:“什么时候走?要去多久?”
“等王太采买到船票就出发。虽然香港什么都比不上上海,但如果可以安定的话,不妨多待些时间……你父亲面上的亲戚早都闹翻脸断了关系,我娘家也早已经没有什么人了……”说到这里锦费悦玫抽出手绢按着眼睛抽泣起来,静默了一会又挺起颈梗来吃力地接着道,“佩之,我们孤儿寡母的还要面对今后的生计。现钱没有几个,现在物价飞涨,都成了废纸一堆,房产什么的一时间也难以出手变卖……我觉得王太太说得对,还是带着全部的首饰黄金坐船逃去香港避难一下。”
佩之骤然摇头道:“可我不想走!”
锦太太皱起了眉头,颤抖着嘴唇扭做了多种形状,似乎是在寻找最想要的说辞,最后气结道:“……你想待在这里,莫非是为了那个流氓家的小混混?你为了他,便要抛开母亲,离弃家庭?!……你老实说,是不是和他已经有了私情了?!……”锦太太捂着自己的胸口慢慢瘫软在椅子里。吓得佩之赶紧上去拍抚母亲的脊背,一边安慰道:“妈妈,妈妈,你别胡思乱想,那是完全没有的事!我不是为了林怀锦,我只是,舍不得上海……舍不得这里的家……妈妈,难道我们非去不可吗?”
“不然,不然还能怎么办?你爸爸不在了,生意的事情我们女人家也没法弄……什么都没有了……上海又在打仗,这大炮轰得我心惊肉跳……”
但是,如果就这样走了,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林怀锦呢?明###里就是放不下他,但为什么就是没有勇气直面母亲,直截了当地大声说出来呢?是怕母亲伤心,还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爱上了一个流氓大亨家的打手、保镖?
隔两天后的傍晚时分,佩之从楼梯上走下来,刚好听见母亲正在客厅里接听一个电话:“……对对,佩之还不知道。我当然要瞒着她……香港那位霍家的少爷,果然是看了佩之的照片就满意啊,那很好……实在是太感谢你了王太太……对啊,小孩子不懂事,我们总要给他们安排妥帖的……那霍家在香港又是那么有头有脸的人家,这门亲事我看挺好……对,问题是佩之,你也看到了,她如今是被那小流氓蒙了心了;绝对不能再任由他们发展下去……船票买好了吗?不容易不容易。啊好,我是随时准备要动身的,那么下周一下午,码头见……”
佩之扪住嘴,不让自己惊呼出声。全身的血液都涌动起来,海啸般冲击着心扉,要不是拉着扶手,只怕立刻就要从楼梯上滚落下去。就是为了生计,自己亲生的母亲竟然已经暗中和人家合谋了安排下亲事,这和贩卖人口有什么分别?!愤怒和哀伤轮番袭击心脏,胸口痛得连呼吸也不顺畅。等母亲电话一打完,佩之便飞奔下去,直冲到母亲的面前,母亲的表情从乍然的惊异不安慢慢变作试图劝慰说服的绵和来。
“……什么事情要瞒着我?什么事情我不懂得,要你们来替我安排妥帖?”佩之冷冷地质问母亲,声音却越来越气得发颤。
锦费悦玫走过去拉着女儿的手,和她在沙发上并肩坐下去,语重心长地细声道:“还是没有影子的事情,想去了香港后再慢慢和你说的。也是要征求你的意见的。就是王家太太有个表亲是名流富豪,姓霍,正张罗着给小儿子娶亲,家世已是一流,听说相貌、学识、谈吐都是千挑万选的……等去了香港后,就让你们见面,如果聊得来的话……” txt小说上传分享
{No。26} 两个女人(2)
“我不要什么姓霍的儿子!不要什么名流富豪!请你不要拿我去换未来舒适的生活!”佩之气得双肩耸动,甩开手,站起身来面对母亲喊叫,只想把自己胸腔里的怨愤和不满都倾泄出来,“我知道我们没有钱了,但我可以去找工作做,可以支撑这个家!我不想嫁给一个陌陌生生完全不认识不了解的男人!哪怕他再有钱,再有学识也都不要!因为我根本不可能爱他!我只要,我只要……”
锦费悦玫仰起头吃惊地瞠着眼睛看女儿,怒气终于再也抑制不住,从勉强掩饰作和颜悦色的面容下冲突出来,她也唰地站了起来,和女儿僵立地对峙着,愤怒而伤心:“你只要那个一文不名的穷光蛋小子!只要那个流氓张啸林的家奴!一个保镖、一个枪手——一个只会打架、开枪杀人的人!他救过你没错,他去找你父亲也没错!但是他只是因为你的美貌,因为你的家世背景,贪图你的年轻、贪图这种私情的新鲜而已!我已经过了一半的人生,我是你的母亲!难道还看不出他的意图吗?!从小在黑帮里长大的小混混,他懂什么举案齐眉,懂什么白首偕老?!他只是看你好骗,想骗你失身给他而已!你若真的死心塌地地跟了他,他立刻就会倦了、腻了,最后落一个弃妇的下场……”
“妈妈!那是父亲对你所做的事情!请不要用你那狭隘龌龊的念头来衡量每一个人!怀锦他——”
“啪”!清脆的巴掌声在客厅里回响,锦费悦玫用尽气力抽了女儿一个耳光。
佩之跌在沙发里,捂着###辣的脸,从纷乱的发丝间又怒又悔地回望母亲。怒的是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碰她一个手指头的母亲竟然会打她,而且打得这么痛。悔的是自己口不择言,情急之下竟然不经思索地冒出这样刻薄的语言,严重刺伤了母亲仅存的那点可怜自尊。
锦费悦玫低头望着自己通红颤抖的手掌,脸色变得惨白。倒在沙发里的女儿如此陌生,陌生得简直不像是从自己肚子里生出来、手把手养育了18年的血肉。是的,自己是沦为一个弃妇,但她怎么可以这样戳穿她心上最痛的伤疤,而且是如此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的?面对面的仿佛不是女儿,不,即使是女儿,也是一个因为被爱而骄傲无比的女孩,可以如此残酷指摘她的失爱和失宠……锦费悦玫感到眼前一片漆黑,天旋地转,就地软倒下去。
佩之坐在梳妆镜前木然地梳着头发,揣着满怀心事。隔壁的房间里,医生刚刚离去,给母亲开了药,让她躺在床上静养。告诫佩之一定要维护母亲心绪宁静,她脆弱的心脏已经再也承受不起什么过激的事件了。
佩之一会儿下了决心似的猛站起身来替自己收拾行装,乱七八糟地把衣物都塞进美国读书时旅行用的便捷小箱子里去。隔了会儿又走到卧室门口,看宝妈端着汤药唉声叹气地进出母亲的房间。佩之折身关上房门,扭头犹豫地看了看箱子,又把它推到一边的角落里去。心烦意乱地坐回到镜子前,皱着哀愁的眉头想和自己商量个对策。
离家出走吗?去找林怀锦吗?私奔吗?她是爱他的,他也是爱她的。她毫不怀疑他的爱,但这兵荒马乱的时候,她怎么能够在母亲如此虚弱的时候抛下她呢?
佩之深深叹了口气,穿过过道走到母亲房门外,却又迟疑地不进去,从门缝里看见母亲没有血色的脸庞露在深紫的锦缎被褥上,眼眶底下围着两圈灰的影。锦费悦玫缓缓睁开眼,看见了女儿,微弱地呼唤她进去。佩之不好意思地推开门,走进去站在母亲床边。
“……佩之,我想过了,我不逼迫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母亲说话的声音很轻,佩之曲下身来跪在床边,靠近母亲的脸,锦费悦玫勉力地笑了笑,慢慢接口道,“……我是希望你将来生活安定,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我,我的身体是越来越不济的了,万一……妈妈总希望女儿有个可依靠的归宿,这样妈妈也总能放心……但是我不能强加给你……婚事,等一下我会打电话给王太……婉转地取消。至于去香港……”
“我们得去香港。”佩之低垂的眼帘里泪珠滚滚而下,“刚才医生说你需要静养,上海目前的状况,对你的健康不利。而且,刚才医生也说了,香港圣玛丽多拿医院里有他的导师,对于心脏病一类的疑难杂症是有很丰富的治疗经验的,一定可以医治好你……妈妈,刚才是我错了,对不起!”
锦费悦玫含泪微笑着###女儿的头发,欣慰的泪水细微地渗出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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