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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月道重生美丽-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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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数码相机拍摄玻璃窗户。马晓崇也连连赞美。大家似乎都忘记来这里的根本目的了。
  我四下查看,心下不禁纳闷:“赤佬山”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教堂呢?而且建造样式、内部陈设都十分怪异……今天可是七月半阎罗宝殿鬼门大开之日……呸呸呸,我老人家最不信就是鬼神之道,再加上左有比鬼还精灵古怪的拉拉,右有胆大恶搞连鬼都要偏头痛的陈岚,有什么可怕的!
  赏玩了半晌,陈岚提议道:“快子时了,开始请笔仙吧!不够胆的,现在就请先下山!”说着,从背包里抽出一卷拿废报纸包着的白纸,摊开在地上。
  我们四人挑了有月光斑的地方席地而坐,就着亮光,我拿笔在纸上按电话键盘上的数字键排列方式写好从0到9十个数字,再在上方写“是”、“否”两,下方写“男”、“女”两字。这是请笔仙的标准格式。
  我有个女###朋友体质特异,生###纯净,阴气极盛,她算笔仙常常应验。为此她男友下了禁令不准她算,但她有时候还背着男友偷偷算,每请一次,她男友就必拉肚子,屡试不爽。到后来,她男友只要拉肚子,就知道她在请笔仙。而她也曾经十分成功地预言了几位我的朋友的恋情动向,精准到让人咋舌的地步,人称“小神婆”。
  我和拉拉请笔仙从来没准过,总感觉这调调是心理暗示造成,根本没什么仙啊灵的,所以想好了只是摆个样式,拖住马晓崇,再由陈岚扮鬼怪唬人恶作剧。当下,我们四人出拳“黑白配”,决出拉拉和马晓崇两人先开一局。拉拉提起黑色水笔,和马晓崇一起握住,静垂于纸面上,凝腕不发。不一会儿,笔尖开始滴溜溜地在纸上转起圈来。我心下暗暗好笑,拉拉也斜眼看着马晓崇,似乎盘算该整些什么让人心慌的问题。
  “我感觉是你在动!”马晓崇突然抛了笔,站起身道,“我们换个玩法!”
  “你说!我一定奉陪!”拉拉也有点微怒。
  “你们看这空房子,正好可以玩‘四角游戏’!”马晓崇突然伸开臂膀,做着夸张的动作。
  “四角游戏”就是四个人拿布蒙眼,分立在房间的四个角落,按顺时针方向,角一人摸墙前行去拍角二人肩膀,同时止步于角二,而角二人被拍到后摸墙前行拍角三人……依次类推,角四人走到角一时拍空,就击掌示意,随后继续前行——传说玩到后来,会听不到拍掌的声音——就是说,明明四个人的游戏,玩出第五个人来了……这个游戏的恐怖段数明显比请笔仙要高得多,所以我们之前从来没有尝试过。
  我觉得情形有点诡异。马晓崇向来最是胆小,而看他今夜的状态,却显得亢奋异常。这七月半的荒山上怎么还会有一座教堂?我们真的是准备充分来捉弄马晓崇的吗?看他那激昂的模样,我怎么有点心胆微寒的感觉,似乎今夜一定会发生些什么意外的事情……
  

{No。5}  神秘的第5个人(1)
但静下心来仔细想想,活!真要玩“四角游戏”也没什么可怕的。什么明明四个人的游戏最后会出现神秘的第5个人完全是无稽之谈吧!老子还偏不信这个邪呢。拉拉和陈岚也都是一脸跃跃欲试的样子。
  一致通过之后,陈岚仔用带来的长长的宛若裹脚布样的布带给我们一一蒙上眼,带到教堂的三个角落里站定。她给我蒙时悄悄把一张鬼脸面具塞在我手里低声说:“过三圈后,两个人一组轮流掩护另一人变装,我还要换上骷髅装!等我们三个全化装成怪物,一起溜出教堂,马晓崇等发现只剩下他一个人时,我们再跳出来吓唬他!记着,过三圈噢!”
  多么唬烂的整人计划啊!不过好吧,月光太美倍感凄凉,茉莉花太香让我头晕心慌,我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更有趣的恶搞方法。于是两眼抹黑地乖乖站定在属于我的那一个角落,只听见陈岚拉开嗓子高喊了声“开始啦!”大踏步朝我走来,然后就好像有个锤子重创了我——“砰”!报告队长!我的后背遭到了哥斯拉的甩尾攻击!靠,这丫头想一掌劈死我吗?这么用力!我几乎是踉跄着脚步跌出去的。陈岚笑道:“不是看不见吗?对不起对不起!”
  拉拉在那里也笑:“拜托你们有点玩恐怖游戏的气氛好不好?下点本钱!给点专业精神!”
  马晓崇也催促着:“就是呀,快点来啊快点来啊!不要说笑!”
  快点来什么啊?催我们快点吓唬你吗?这么奇怪的要求我一辈子没听过。那就不客气啦!
  我摸着墙朝前走去。我到现在都记得十分清楚,当时按顺时针方向行走,我前面是马晓崇,后面是陈岚;最后是拉拉。每人往前移动自己的位置,最后一位仁兄被拍到后再往前走,就会遭遇空位,此时就需要击掌示意。也就是说,第一圈里击掌的是拉拉,而第二圈就是马晓崇,第三圈就是我。我还牢牢记着陈岚的话,到第三圈后,就要取下裹脚布开始互相掩护换装。
  “啪啪!”清脆的掌声在空旷的教堂里回响。拉拉已经越过一个空位,继续前进去拍陈岚。
  被哥斯拉再度袭击之后,我眼冒金星跌跌撞撞前冲,狠狠捣了马晓崇的脑袋,他差点和我翻脸。因为全都蒙着眼睛也无法掐架,他扑了个空后无奈放弃,在大家的督促之下也越过了空位,悻悻地击掌“啪啪”。
  好了,第三圈了!我把攥在手里的鬼脸面具塞进裤兜,准备越过空位时击掌。好,好,陈岚的脚步声近了,我忐忑不安地向神祈祷她能把握点分寸——“嗵!!”我几乎要归西了,想起来了,这丫头练过空手道,能徒手劈木板。
  我咬牙切齿地扶墙走,唔……到转角了。我正想击掌,抬起的手却碰触到了什么东西!我条件反射地伸手一探——是一个人的脊背!衣服的质地也能感觉到!凉凉的,滑滑的,是丝绸的触感!
  这一下我可惊得非同小可,噔噔噔连着倒退了好几步,背上沁出一片冷汗。不应该是空位吗?再寻思着马晓崇穿的是格子短袖衬衫,拉拉和陈岚都是全棉T恤,我怎么竟会摸到一个穿丝绸衣服的脊背呢?!
  一把拽下蒙眼布条,明晃晃的月光下看得分明,三步之遥的角落里空无一物。另外三个人都老老实实地待在自己的位置上。马晓崇那厮还火上浇油地嚷嚷:“喂!你小子摸到第5个人啦?怎么不击掌啦?”
  难道是幻觉?我惊疑不定,一边不甘示弱地还嘴:“你小子可要小心,刚才我耳边生风,好像有什么玩意儿朝你那边去了!”一边勉强走上几步,“啪啪”地击了掌,越过空位再去拍他的肩。

{No。5}  神秘的第5个人(2)
第三圈过了。拉拉陈岚都扯下布带开始换装,我还暗自寻思刚才那令人生惧的刹那,呆立在原地,直到拉拉拼命朝我挥舞胳膊打暗号,我才醒悟过来手忙脚乱地戴上吸血鬼橡胶头套。现在轮到马晓崇走空位,趁着他走路击掌的工夫,我们三个捣蛋鬼都踮起脚尖悄悄溜出了门外。陈岚仔从放在门口的登山背包里摸出骷髅披风就开始往头上套,拉拉也埋头去包里翻假手假眼珠子。
  我刚直起身子,就听见教堂里传来马晓崇的声音:“喂!你干吗不走啊!你得往前走啊!”
  闻听此言,我们三人全愣了——爷爷们都在此呢!他在和谁说话?
  驻步教堂门口往里看,马晓崇正站在对面一个角落里对着空气使劲。明明他跟前什么都没有,而他却好像在敲打一堵墙似的甩开了两条膀子发狠锤:“快走啊你!”
  “咳咳!那个,小马!”我壮起胆子颤颤微微地喊,“我们在这儿哪!”
  马晓崇扯下脸上的裹脚布,茫然地望向我们,随即###了一声,吓得差点背过气去——他所见的是一个吸血鬼、一个狼人,加一具微笑的骷髅。这三个怪物拔足朝他飞奔而去,狼人还随手把假残肢体摔了一满地。“喂喂!是我们啊!”三个怪物忙不迭卸下装。
  马晓崇扑上来胡乱拉扯着拉拉的衣襟用女人样神经质的尖锐嗓音质问道:“侬哪能佛走啦侬?侬哪能佛走啦侬?(沪语:你干吗不走啊你!)”他反复重复那句话,振聋发聩,越来越凄厉,犹如鬼哭——我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这家伙不是马晓崇!!
  我一个老虎跳扑过来把他俩拆开,随后陈岚毫不客气地给了马晓崇一个巴掌,真是“耳光响亮”!光听那声音都会觉得腮帮子疼,眼见得小马同学飞出去的脸立刻就肿起了半边。
  马晓崇像所有琼瑶片里被少爷抛弃的丫鬟一样悲情无比地侧翻在地,扎扎实实地蹭了个狗啃泥,并且以别扭的麻花姿势持续卧地不动弹,仿佛在等待导演喊“卡”。
  “这家伙好像不太对劲!”我拍着屁股上的灰站起身来。
  拉拉不自觉地微笑起来(这小子总没个正经的时候,人家越惊恐他越得劲):“难道是被灵魂附体了?现在这个时辰正是鬼怪倾巢而出的时候啊,呵呵呵呵……”
  “啥?他被附体啦?”陈岚仔瞪大了水汪汪的眼睛,好像月光下两颗无辜的紫葡萄。
  “不然你揍他干吗?”我反问道。这丫头出手还真是快如闪电啊。
  “可能早就想揍了。” 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无邪的童真,还真说出了我的心声,“这不挺好!他翻飞得还挺好看的。对吧?”
  我干笑几声点点头,看一眼倒在地上等“卡”的马晓崇。恩,如果再有头披散的长发就太有戏剧效果了……我蹲下身使劲儿摇晃着马晓崇的肩膀:“小马!小马!别睡了快起床!”
  他苟延残喘地支起身子,睁开眼睛——一只圆鼓鼓,另一只小到不打手电筒用心找简直找不到:“我的脸好痛,奶奶个腿,谁打我了呀?”
  我###住笑道:“老子打的!你奶奶个腿,刚才你被鬼魂附体了你知不知道?不揍不出窍!”
  “啊?人家哪有被附体?人家一直清醒得很……”马晓崇捂着脸,泪珠在眼眶里滚来滚去,“就是奇怪我明明前面站了个人动也不动,怎么拍他的背他也不肯走……”
  “这么说起来……”我沉吟着,犹豫要不要把适才抚摩到丝绸脊背的桥段讲出来。
  我伸手试着探看刚才马晓崇反复敲打的位置。除了空气还是空气!
  难道我们刚才撞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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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6}  爸爸谈上海青帮(1)
虽然三年前我们还没有搬家,全家6口人挤在连转个屁股都会撞到桌子的老房子里,但那里每一寸墙面每一方地砖上都印证着我和姐姐弟弟无忧无虑的少年时光。三年前我一边上着不闲不淡的班,一边狂热地画漫画。最重要的是,三年前外婆还健在,每天都精神矍铄地去公园打太极拳,每周六去教堂做礼拜,每个夜晚都提点我早点睡觉休息,不要出去胡闹。
  外婆曾是大医院里的妇产科护士长,年轻时白天脚步如梭身手敏捷地替人接生,夜晚值班时也受院长女儿的挑唆,一起逃夜去舞厅“蓬嚓嚓”。邮票大小的黑白老照片里,外婆一头波浪翻飞的黑漆漆卷发,一副遮去半个脸的大“蛤蟆镜”,身穿好质地的宽肩呢大衣,在春日烂漫的阳光下,翘起嘴角邪邪地笑,摩登、时尚、酷……实在比我老娘年轻时派头得多。
  从时光凝结下的薄薄纸片里,似乎能###到那风起云涌的时代。年轻貌美的外婆身后,是十里洋场的上海滩。光怪陆离、妖娆多姿、独领###……枪炮和玫瑰、黑帮和军阀、入侵和抗争……从没有哪一个城市能像上海这样美得如此惊心动魄、凛冽骄傲。
  酷夏接近尾声,台风季尚未来临。傍晚时分,苍蓝天空逐渐转为玫瑰色泽。我窝在沙发里看刘德华、张国荣和宁静版的《上海滩》。外婆厌弃空调,尽管沙发上铺着凉席,屋里转着风扇,我还是闷出一身汗。
  这个版本的《上海滩》对老年人的理解力是项挑战。外婆不时问我些诸如“这个丁力哪能价瘦,鼻头削尖鹰勾式”、“床上哪能可以养蛇”之类挑战我新闻发言能力的问题。
  我无力答复,反过来问她:“外婆你知道许文强的原型是上海滩哪个大佬吗?”
  80岁的老太太运动起剩下全部的脑细胞推算了半天,说道:“不晓得,以前倒真有‘山东马永贞、上海白瘌痢’啥的,还有黄金荣、杜月笙……许文强倒不晓得噢。宝宝最聪明了,宝宝晓得吗……”
  “那最厉害是哪个?”我赶紧打住老太太,作为家里的长子,我都二十出头了她还老叫我宝宝宝宝。我姐姐被叫做囡囡,弟弟还算称呼正常,就叫做“小弟”。
  “杜月笙啊!”爸爸吃罢油煎带鱼过绿豆粥,厚嘴唇上光光地好像搽了唇油,“他被称作是上海脚夫……”我的娘啊他老人家还开国语,有次给人主持婚礼硬生生把“今天黄小姐出嫁了”说成“今天黄小姐出家了”。
  “是上海教父吧?爸爸?”嗯嗯,这个外号倒挺酷,有卖点。
  “对对!青帮头子嘛。阿伲(老二)侬晓得吗?青帮和洪门是旧###会中势力最大的两支。先说洪门,洪门最早是郑成功为反清复明而创立的组织,门下成员潜入清领地,偷偷发展组织力量。那个叫蔡什么的在东南几省结社‘洪门’,陈近南和一个姓顾什么的在西北一带另组‘汉留’,后来也叫袍哥。集结力量,以推翻清廷统治为政治目的开展活动。就连孙中山早年也曾在洪门拜过香堂……”老头仗着比我多活30年,得意洋洋地开始卖弄他的江湖经验。什么“蔡什么的”,明明是蔡德英,而“顾什么的”就是“顾炎武”嘛,《鹿鼎记》里都有写到。
  “原来国父也曾是天地会人士?地振高冈,一派溪水千古秀;门朝大海,三河合水万年流!”我跳起身站在沙发上边跳跃边怪叫。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No。6}  爸爸谈上海青帮(2)
“你小说野史看太多了。”爸爸咂吧着厚嘴唇,毫不理会我的故意搅局,继续道,“再说青帮,前身就是‘安清帮’。雍正、乾隆年间,清廷开办南米北运的漕运,需要众多粮船水手。当时洪门里有些人已成功打入清廷内部,在朝廷的准许之下负责召集水手组织帮会,明为清廷运粮,暗为推翻朝廷,此就是早期以船夫水手为主体的‘安清帮’,后来还确定了二十四个字辈,立山门,开香堂,广收徒。清末政府###,战乱连连,运河堵塞直至无法航运,‘青帮’无法继续生存,四处转移迁徙。上海因水陆交通方便,就成了青帮的新立足点。不少粮船水手上岸成了游民,同时,旧上海的地痞瘪三,也纷纷加入青帮,一时之间势力大涨,风头直盖过了鼻祖洪门。用现在的话来讲,青帮从以民族大义为纲、光复中华为宗旨的先进民间组织彻底转变成了一个以城市流氓为主体的黑社会###质帮会!”
  “老爸你最后一句说得顺溜,中气十足!”我懒洋洋地敷衍道。老头30多年来忠诚地潜伏在一家效益颇差的国营企业里当工会主席兼宣传部长,本应该多花点时间研究###党史才对,能有空闲对中国黑帮历史掌握得这么透彻,看来上班时没少干与工作无关的勾当。
  转头看电视,丁力放走了许文强,在除夕夜的喧嚣中又帅又匪地走出酒吧,在拉开车门的一刹那被一颗袭来的快弹击穿咽喉,随后乱枪声响起,他的鲜血飚射流淌在白色雪地上,圆睁的双眼震怒地望向灰蒙蒙沾染着霓虹的夜空。触目惊心。这就是上海滩,这就是###会。上一秒还是匪,下一秒就成了王;上一秒还是王,下一秒就做了鬼。
  看得正入戏,电话铃声响起,我和爸爸都懒惰地假装没听见。妈妈在5步开外的厨房里满手泡沫地刷碗,发起雌威怒斥起爸爸,老头瞪我一眼,无奈地转身去接了,回头朝我吼:“找你的!一中年男人……”
  真背。男人找我准没好事,而且还是中年的。“喂?哪位?……”
  电话里传来一个陌生的沙哑声音,谦谨有礼,给人亲切热情的感觉:“你好啊,打扰啦,我是马晓崇的父亲小马,请问你是他的朋友自由鸟吗?”
  “是啊,伯父!您好!”我也热情地应承着。以前听说过马晓崇自16岁起就常自称“老马”,而他那在上海第二钢铁厂干了一辈子班组长的老父亲却时常谦逊地称自己作“小马”。自上次鬼节夜上赤佬山遭遇了诡异事件,把马晓崇打醒后大家即刻下山回家后,我已经整整一个礼拜没和马晓崇联系了。他父亲打电话给我干吗?真是奇了怪了。
  “麻烦你麻烦你,我老婆逼着我打这通电话,给你添麻烦啦……”现在上海简直是女人天下,男人连接不接电话、打不打电话都完全丧失自主权。
  “那个,一周前,我儿子是和你一起出门的吧?那个……”他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我立刻紧张了。难道是要追究揍人事件?“那个……是,是的。怎么啦伯父……”
  “麻烦你能不能过来我家一次?我儿子有点奇怪……电话里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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