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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闲-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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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点了点头。
“还真是个好庄!”看着周围的景色,陆良不由得赞叹了一声。
苏州自古以来水道纵横,风光秀丽,景色迷人,这李庄,靠在香水溪畔,西有青山相迎东有一水夹送,四周皆是平地,竹林稀疏,苇丛荡漾,在月光之下,整个庄子弥漫在一层薄薄的雾气之中,如梦如幻,仿佛仙境。
“少爷,这有什么好看的。”杨石头可没有这么闲情雅致欣赏这个,指着庄西的一片宅院对陆良道:“少爷,那就是李大胡子的庄院,我们现在就过去!”
陆良点了点头,带着石头和王开向那庄院摸去。
乡野之地,晚间没有什么娱乐,所以天黑晚饭之后,人大都歇息已毕,一路上虽然经过了不少庄户人家的门前,但是都是黑乎乎的静寂一片。
三个人来到了李大胡子的庄院跟前,陆良看着这占地极广的一片宅院,不由得暗自咋舌。
“娘的,这么大一片宅子,得值多少钱?!”看着那楼瓦雪霜勾拐相连的宅子,陆良连连摇了摇头。
杨石头笑道:“少爷,这李大胡子原本就是咱们大云乡的头等富户,加上他女儿就嫁给了苏州城里吴县的一个小吏,更是如鱼得水,这几年来,家业颇丰。”
“少爷,你说怎么偷?!”王开捋起了袖子就要上去,被陆良一把拉了下来。
“你现在上去,不自投罗网吗?!”陆良指了指那庄院门口道:“看到了没有,庄院大门上空一片红晕,说明里面还亮着灯,亮着灯就说明守门人还没有睡,我们就这么冒冒然地上去,肯定会吃亏。”
“那怎么办?”王开急得抓耳挠腮。
陆良嘿嘿一笑,言简意赅道:“等!”
三个人蹲在草层之中,巴巴地等庄院门口的那片红晕熄掉。这草丛之中,虫子甚多,咬得三个人连挠带抓,很是痛苦。
“少爷,咱们要是再不动手,我们可就被这虫子咬死了!”杨石头被咬得蹲在草层里不停扭动着身体,很是痛苦。
“你这家伙,怎么这点苦都吃不得!你看看王开!”陆良指了指旁边铁铸一般的王开。
石头嘟囔着嘴道:“那厮皮厚,莫说是虫子咬,就是蛇咬,也不打紧。”
他这话还没说完,就见陆良噌地一下子就窜了出去。
“少爷,要动手了?!”石头大喜道。
然后他看见陆良表情古怪,不停地抖动着身子,似乎受到了极大的痛苦。
“少爷,你这是!?”王开也觉得有些奇怪。
陆良筛糠般地乱抖了一会,然后从裤筒里扯出了一条青花小蛇扔了出来。
“你这家伙,乌鸦嘴!”扔掉了蛇,陆良当即赏了杨石头一巴掌。
有了这等事,三个人也不敢在那草丛中蹲了,便在庄院外面的一个大石头上蹲着,许久,还不见那灯熄,陆良心急,站起来要观察一下,突然发现旁边的院墙下面有一个硕大的狗洞。
这狗洞,一人伏下身子钻进去,倒是绰绰有余。
“石头,上!”陆良拍了拍石头的肩膀,指了指那狗洞。
“少爷,我一个人”石头有些发怵。
陆良眼一瞪:“人多容易被发现,你先进去侦查一番,然后出来把里面的情况告知于我,我自有妙计!”
杨石头苦笑道:“少爷,若是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被人发现了你就不能跑呀!?只要出了这狗洞,我和王开就在外面接应你这梁上君子,可不是谁都能做的!我看你有这天赋”陆良对着杨石头挥了挥手。
石头脱去了外衣,苦着脸伏下身子钻进了那狗洞里,一阵窸窸窣窣之后,钻了进去。
他刚进去没多久,就听见里面传来了一阵狗叫,那犬吠,在深夜之中,甚是尖利!
“完了,石头危险了!”站在院墙外面的陆良一下子心提到了嗓子眼。
第十七章 没死便好
这阵狗叫,在深夜里显得异常刺耳,在外面的陆良急得抓耳挠腮。
李大胡子既然这么大的家业,肯定会雇些看院的人,狗叫得这么凶,肯定惊动那些看院的人,杨石头不像王开这么五大三粗,若是看到,断没有脱身的可能,他要是被捉,李大胡子把他拿到县衙里去,那可就遭了。
狗疯狂地叫了一阵,然后就不叫了,接着就听见里面一片嘈杂。
陆良在院墙外面这个急呀,把耳朵贴在了院墙上仔细听里面的动静,可这院墙极厚,哪里听得出来。
“少爷,你踩着我的肩膀上”情急之下,那王开竟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自己蹲下身来,让陆良踏着他的肩膀伸头到院中一探究竟。
陆良一咬牙,窜到了王开之上,那王开一身是劲,顶个陆良倒是小菜一碟,当下一个起身,把陆良送到了墙头之上。
陆良双手扒着墙往里面闪目光看,见庄园里果然人影晃动。
“少爷,如何?”放了陆良下来之后,王开低声问道。
陆良叹了一口气,道:“那李大胡子顾了不少看院的人,看来石头凶多吉少。”
两个人正着急呢,就听见狗洞里传来了一阵响声,然后杨石头灰头土脸地从里面爬了出来。
“娘的,吓死我了!”石头撅着**爬起来,一边吐掉嘴里的土,一边骂骂咧咧。
“我还以为你被捉住了呢到底怎么回事?!”陆良一见石头无事,大喜。
杨石头坐在地上喘了一口气,道:“少爷,我们选的地方可真是巧,从这狗洞出去,走不过百步,就是那李大胡子养狗的地方,那狼犬就栓在里面,听着了我的脚步,拼命咬了起来,我一时心急,就躲进了狗舍旁边的仓库中,这才没让那帮护院地看见。”
“那帮护院的没有发现你?”
石头摇了摇头:“没有,他们以为是夜里院子里溜进了野猫什么的,稀松地检查了一番,就散了。”
“然后呢?”陆良追问道。
石头呲哄了一下鼻子,道:“然后我就从仓库里出来溜到了狗舍里,哪知道那狗又要叫,就被我一块石头敲死了!”
“敲……敲死了?!”陆良两腿一软差点没晕倒。
“杨石头呀杨石头!你这个狗日的不是坏我大事吗!?我们来就是为了那狗,你狗日的竟然用石头把那狗敲死了!你上辈子和狗有仇呀!那可是剩下来的惟一的一条狼犬呀!?你这狗日的!气死我也!”陆良指着杨石头,破口大骂。
杨石头被陆良一阵臭骂,竟不生气,拍了拍**站了起来,一边把双手探入怀中,一边道:“少爷,你别急了,我敲死那狗可是有原因的,你看,你看。”
杨石头从怀里捧出个东西,递给了陆良。
陆良见石头从怀里掏出来个黑不啦叽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接到手里才发现是个活物,碰到眼前一看,竟然是个毛茸茸的小狗!
这狗,陆良一眼就认出来不是寻常的草狗,和后世看到的狼犬倒很是想象,借着月光,陆良对这狗仔细观察,只见这狗脊背上的毛乌黑发亮,其他地方却是金黄一片,估计只有一两个月大,两只小眼睛乌溜溜地打量着陆良,一对三角形的耳朵高高耸起,很是可爱。
“这是那只狼犬的狗崽子?”陆良转脸对石头喜道。
石头得意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道:“我摸进狗舍,那狼犬就要对着我咬,我怕它一叫看院的人过来我就跑不了了,便窜上去用尽全力抱住了它的嘴,到了近前才发现狗窝里竟然有只狗崽子。那狼犬力大,我根本不可能久抱不放,若是放了,它一叫我就会落到看院的手里,本来正在为难,可看到了这个狗崽子,我就从旁边抓块石头把那狼犬敲死了。”
“为何见到这狗崽子就把那狼犬敲死了?”王开听不懂石头的话。
石头抹了抹嘴,笑道:“你傻呀!那狼犬只要一叫我就跑不掉了,即便是不叫,那么大的一个狗我们也偷不出来,有了这狗崽子,我们还要什么狼犬?!再者,少爷,你想呀,那狼犬是李大胡子的心爱之物,即便是咱们偷走了,也不能招摇过市自己养着,狗这种东西,最好从小养起来,才和你亲近,所以那大狗不如这个狗崽子,还有,我敲死了那狼犬,这苏州府有狼犬的,可就只有少爷你一个人了,所谓物以稀为贵,以后少爷这狗,便是全苏州府独一份,岂不更好?”这狗日的,果然是蝎子拉屎毒一份,够狠!
陆良听了石头这话,觉得他说得十分的有道理,有了这狗崽子,却是比那大狼犬好,见已经得手,便对石头和王开打了个开溜的收拾。
三个人抱着狗崽子,原路返回,路上恐人来追,不敢停留,一溜烟地急跑,也不敢走原先的大路,专捡小路来走。
“少爷,前面就是那传说中的桃花庙,我们到那里歇息一下吧。”王开指了指前方出现的一个庙宇道。
陆良点了点头,然后带着石头和王开来到了那庙的山门外,坐在了石阶上大口喘息起来。
“少爷,那狗崽子一路上都没有动静,莫不是死了?”石头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指了指陆良的胸前道。
陆良赶紧把狗崽子从怀里拿出来,却发现那家伙正睡得香呢。
“没死便好。没死便好。”石头笑了笑,把手探进怀里,笑着对陆良道:“少爷,这一行除了弄了这条狗崽子,倒还有些额外的收获。”
“你是不是拿了人家其他的东西了?”石头的心思,陆良如何不知。
杨石头一阵坏笑,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布包,递给了陆良。
陆良接过打开,见里面竟然是一颗老参。
“石头,你这家伙还真把自己当贼了!?我们虽然是偷狗,和这东西充其量就是个玩物,也不算偷,你拿人家的参,可就是真的当贼了!”陆良虽然对人参不太懂,但是也能看出来这老参是个值钱的东西,见石头坐出了这等事,不由得很是火气。
陆良先前说是去偷狗,但是心底始终都认为这事不能算偷,但是石头这番做法,就让陆良有点接受不了。
拿个玩物和偷人钱物,可是两码事。
杨石头被陆良说得默默无语,许久,才哽咽道:“少爷,我这也是为你和老夫人好呀,今日你买下宅院就花了三十两银子,几乎把郑公子等人给你的银子花完了,这日后的日子还长,以后咱们吃什么,喝什么呀?!少爷,我是无所谓,吃什么都行,可你和老夫人不能受委屈呀!这参怎么着也值得几两银子,我也没多拿,就拿了一支,想买了给你弄点花销。如果你觉得这实在不合适,那我送回去!”
石头潸然泪下,擦一把抹一把,拿着那支老参就要给人送回去。
“回来。”陆良心里一阵辛酸,拿过那老参,对石头道:“石头,我知道你和杨叔对我和母亲的好!跟着我,让你们吃苦了。”
石头摇头道:“少爷,你这说得哪里话!自小咱们俩就在一起,我是你的影子,我是你的跟班,你若是那鸟,我就是鸟毛,你若是那鱼,我便是鱼鳞,咱们两个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平时你最照顾我,有什么好处都忘不了我,老夫人也待我恩重如山,现在你和老夫人落了难,我这做下人的,不能为你分忧,还给你抹黑,实在是……”
石头一边说,一边抽泣着,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
看着眼前泪人一般的杨石头,陆良心里不由得一阵感动,暖意一片。当下便使劲地拍了杨石头一下肩膀,大声道:“莫哭了!跟个娘们一样!你说得对,这参怎么着也值个几两银子,想那李大胡子平时也是搜刮欺诈佃农的人,这老参,算是我们替天行道一回!走,回家!”
“回家!”石头这才破涕为笑,抱着那狗崽子,和王开一起跟着陆良向桃花坞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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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秀才陆良
苏州自古为文风熙攘之地,崇文之风,天下无二,天下应举之士,有“少苏不成学”之语
天下言学校,必先言苏,吴人向学之风鼎盛,各地私塾十分的发达,苏州城有县学,亦有府学,每到童生试以及乡试,苏州城便热闹异常。
明朝科举考试,分四级,分别是童生试、乡试、会试和殿试四等。
童生试,应试者不论年纪大小,都叫童生,考试合格之后,称为“生员”,也就是秀才,取得参加科举考试的资格。
乡试,每三年在各省省城举办一次考试,由秀才参加,考中的叫举人,第一名的叫解元,取得参加中央级会试资格。
会试,每三年在京城举办一次考试,由举人及国子监监生参加,取三百名为进士,第一名的为会元。
殿试,这个就高级了,是科举考试的顶级考试,由皇帝亲自策问,录取分三甲,第一名的为状元,第二名的为榜眼,第三名的为探花。
苏州人戏称自己这里出两样特产,一样为歌舞之人,另外一个,就是状元,可见苏州人对于文化的重视程度,其间,也带有一份骄傲。
是故,苏州人的心里,对科举考试是极为向往的,对于取得功名身份的人,也是极为敬佩的。也因为这个原因,苏州,不论是达官贵人还是平头老百姓,都以能把自己的子弟培养成一个能够考取功名的读书人为最大的目标。
陆良是个秀才。
这个身份直到杨石头把书包递给他的时候,他才知道。
在陆良的心里,很是纳闷,要知道这身体原先的主人,那个苏州城人见人怕的“鬼见愁”可是个不学无术的家伙,怎么会有秀才这个身份?
须知那个时候,可不像现在的高考,随便糊弄一下,怎么着也能糊弄个三流大学,那个时候,丁是丁卯是卯,要想考个秀才,对于寻常人,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所以,当陆良发现自己是个秀才的时候,惊讶的程度丝毫不亚于他那天在陆庄一睁眼发现自己穿越。
“石头,我问你个事。”陆良把石头扯到了一旁的僻静处。
“少爷有何事,直接问就是了。”石头抱着那条从几个人千辛万苦从李大胡子那里偷来的狗崽子,一边给它喂东西吃一边懒洋洋地答道。
“我问你,我当初是怎么考到这个秀才的?这个不是挺难考的嘛?”陆良笑着问道。
杨石头看了陆良一眼,道:“少爷,你还真的以为自己这秀才的身份是考的?”
“不考却有从何而来!?”陆良有点糊涂了。
石头嘿嘿一笑,道:“少爷,别人不知道你,你自己难道还能不知道你吗?你肚子里有多少货,就不用我多说了吧。你这秀才,乃是陆亭给你谋来的。”
因为被赶出来的关系,陆良现在和陆亭断绝了父子关系,所以杨石头也就不以老爷称呼陆亭了,而是直呼名字,这也是陆良让他们这么做的。
“他给我谋来的?怎么谋?”陆良算是明白了一点。
石头把那狗崽子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地上,然后拍了拍手道:“少爷,这也没有什么难的,去年童生试,那主持考试的学政和陆亭关系极好,把试题透露出来便是,再事先找个有点能耐的人把那试题做了给你带去,你只要把上面的东西抄上去即可。”
“这而不是作弊吗!?难道那监考的不查?”陆良晕晕乎乎道。
石头一咧嘴:“查呀,查得可严了,要脱光衣服检查的,可不查你呀。”
“然后呢?”
“然后你就是秀才了。”石头坏笑一下,又去照理那个狗崽子了。
“那我现在要不要上学?”陆良跟在石头**后头问道。
“上学?照理说是要上,可是你一年也去不了一次县学,上什么呀。”石头小心地给那狗崽子打理身上的毛发,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那你把书包递给我干吗?”陆良扬了扬手里的书包,笑道。
所谓的书包,也就是一个布兜,里面没有装什么四书五经,装的却是陆良的那本《杨氏三元山水密术》。
石头把狗崽子伺候好了小心地放到了临时搭建好的狗舍之中,这才答道:“少爷,平时你不去上学倒还说得过去,但是今日你可不能不去了。”
“为何?我以前不都是一年都去不了几次的吗?”陆良把书包往地上一丢,一**坐在了台阶上晒起了太阳来。
石头把书包拎起来拍打了上面的尘土,塞到陆良手里道:“少爷,今日不同往日,乃是吴老先生的生辰,这一天,凡是他的学生都要去的,连郑光他们都得老老实实去,你不去不行。”
“哪个吴老先生?”陆良圆睁两眼问道。
石头干脆坐到了他的旁边,道:“这吴老先生,名贤,字原皓,乃是本朝翰林修撰吴宽的弟弟,在苏州深为士人敬佩,当初陆亭可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你送到他的门下,老师生辰,你自然要去。”
“吴宽!?”陆良有些眼直了,吴宽这人,可是成化年间苏州人的楷模,成化八年会试廷试获第一,授翰林,写得一手好陆良之所以知道他,是因为这吴老头在苏州人心目中的地位极高,唐伯虎、祝枝山等人虽然狂放不羁,但提起吴宽,都是极为敬仰,吴老头后来官做得不小,弘治年间,一直做到了礼部尚书,死后谥号文定,是个了不起的文化人。
如此牛人的弟弟,想来也是学富五车之人。
“这吴老头也住在陆庄?”陆良问道。
石头露出了一丝苦笑:“少爷,这样的人,你认为他能住在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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