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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的婚礼-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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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了摸口袋,又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的倒在沙发上。扒拉开来,又逐一地翻找了一遍。
  看一旁的萧萧窃笑着,又伸长了胳膊说道:“给我!”
  “给你什么啊?”
  “火车票!”
  “哦……”萧萧不由得退后了一步,慢悠悠地从兜里掏出一张火车票来:“是这张吗?”
  “你翻我包!”
  “没有!”
  “你翻我钱包!”
  “真没有!”
  我冲上前,一副凶神恶煞的摸样:“我明明放在钱包里的,这会儿到你手上,你怎么解释!”
  “是你早上掏钱掏出来的好不好!”萧萧辩解着,那脸上的表情似乎有那么一些不悦。想想也是。或许,我真不该用这样的方式去质疑他,更何况,五分钟前他还在为一通电话而烦恼。
  我放缓了语气,柔和地说道:“把票还我好嘛?”
  “如果你去退票的话,我就还你。”
  “你开什么玩笑,”我说着,微微低下头:“知不知道这两天过得很尴尬。感觉就像是电视剧里一对注定不能在一起的情侣,两个人在分手时为了不留遗憾偷跑着出来疯玩一天一样。”停顿片刻,又说道:“或者说,就像偷情一样。”
  “你怎么会这么想?”萧萧说着,又缓缓地向我走来,面色凝重。他沉默着,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又轻轻地搂我入怀。
  正当时,我却是一把抢过他手中的火车票,敏捷地向后跳开。昨天的经验告诉我说:明着从一个男人手里抢东西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相比曲线救国要更容易些。可再一看,又傻了眼。那抢到手的也只是半张而已。
  错愕,我呆呆地立着。
  “留下来吧,这是你自己撕得。”
  “你就这么希望我留下来是吗?”我说着,又猛抬起头:“不惜装病!甚至是跟那个医生串通好了骗我!”
  “我……”
  “很好玩是不是?好端端的躺在床上挂上半天点滴很好玩是不是?知不知道我这次来昆明还想着回学校看看枫叶、看看银杏的。我想再回去看看,那是我跟大国一起走过的路,我跟大国的青春记忆!”我歇斯底里地喊着,又大吸一口气:“你是不是喜欢我?还是因为我身上有你前女友的影子!又或者,因为你自己在结婚前被人甩了,你就用这样的方式报复社会?”
  愣了一下,为什么我会这么情绪化,又为什么我会莫名其妙说出这样的话?
  萧萧也是懵了,半响,这才缓缓地说道:“你想多了吧?”
  我想多了,果然是我想多了。他要的只是ai昧,那种介于友情和爱情间不需要负责、不需要戳穿的ai昧。
  “哦,”我淡漠地笑着:“那对不起了,是我想多了。”
  没能买上当晚的火车票,买了一张明早的硬座。这又背了包,在车站附近的一个小宾馆里住下。
  小猪打来电话,问我上火车了没有。回答说:已经上火车了。
  大国打来电话,在电话里亲了又亲,嘱咐我说:记得注意安全。
  萧萧也打来了几个电话,一一拒接。
  又一会儿,亚男打来电话,问我怎么了。
  我:“挺好的啊,怎么了?”
  亚男:“你朋友给我打电话了,问我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我:“他什么时候有你电话的?”
  “前天晚上跟我要的。”亚男疑虑着:“他喜欢你对不对?”
  我:“谁知道,或许只是一场ai昧。” 
  亚男:“也或许只是一场误会。”
  我淡淡地笑着,回想两个小时前的事情,依旧是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我的情绪像是过山车一般,好的坏的都是眨眼间的事情。我承认我不是个温柔的女人,也承认自己的脾气说来就来。但像今天这种九曲十八弯的,还是第一次。说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果然如此。
  “那你现在呢,现在在哪里?”
  “在宾馆里呢,明天坐8点的火车回丽江。”                    
作者有话要说:  

  ☆、一路同行

  从昆明到丽江,这条路往返了太多次。每一地的风景已经牢牢地镌刻进了脑海中,又如相片一般从窗前闪过。胳膊肘支着窗户,静静回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让枕着他的大腿看月亮;偷偷拍下我最狼狈的摸样;和我一道在马路边上吃小吃;拼尽全力地阻止我去追小偷,紧紧抱着;又费尽周折地骗我,只是为了我能多留一晚。回想他抱着我的那一刻,似乎,我根本就没有意识到那是一个男人在抱着一个女人,紧紧抱着。
  那一首《小夜曲》,是为向心上人表达情意的。他应该是喜欢我的,但或许,这样的喜欢是因为他的前女友,那个让他刻骨铭心又与我颇似的女人。他应该是喜欢我的,但一句“你想多了”又洽洽说明了一点:这样的喜欢只是一种ai昧。
  想想,我竟是如此在意,只是因为一句“你想多了”。
  我要结婚了,就在不久的将来。我必须要坚定自己的决心,迅速地摒弃那些不干不净的想法。大国才是我要嫁的男人,一个已经和我携手走过8年的男人。而在接下来的日子中,那将是一辈子。
  桌对面的两个女孩正兴致勃勃地看着窗外的风景,又指着高架桥下的一片仿古建筑哇哇大叫着。看摸样,应该是还在上学偷跑着出来的高中生。
  “那是楚雄的彝人古镇。”身旁的小伙子说着:“火把节去的时候最有意思了。”
  “你是云南人吗?”女孩A问着。
  男孩:“文山的,在丽江上学。”
  女孩B:“文山?那是哪里?”
  男孩:“靠近越南的一个地方。”
  女孩们使劲的点着头:“是金三角吗?那边是不是有很多毒品?”
  男孩:“呃……是的。”
  女孩A:“那你家有吸毒的吗?”
  男孩:“呃……这个不清楚。”
  女孩A:“那是不是在云南都不能随便吃别人给的东西?也不能给别人带东西?”
  “你不要再这样问了,”女孩B推了推A的胳膊,又问道:“那你们家有养孔雀吗?是不是还可以骑着大象去上学?”
  “呃……”男孩彻底无语,干张着嘴,又不知道说着什么。
  “骑大象上学那是必须的!”邻座的一个黝黑健硕的小伙子说着:“身为一个云南人,5岁开始学习各种刀具使用,8岁学习各种枪支使用,10岁骑着大象穿越热带雨林去上学,15岁必须在热带雨林里的独自生活一年,18岁成人礼上必须献上三颗人头,22岁必须从云南运毒去趟美国,25岁必须杀到日本带一颗日本内阁大臣的人头回家,30岁看破尘世回家养孔雀深藏功与名。”说着,又重重拍了下男孩的肩膀:“连这点事情都不懂,还做什么云南人啊!”
  女孩们依旧没有听出那小伙话语中的讥讽,惊讶地张大了嘴:“好恐怖,真的假的?”
  一群人又东拉西扯地聊着。而坐在里面的我,也就是支着胳膊扭头看向窗外。
  窗外是一片枯黄的田野,一条柏油马路横跨其中,在距离铁道百余米远的地方。马路和铁路形成了两列平行线,路上又跑着一辆白色的越野车,与火车并肩齐驱。
  那会是萧萧吗?想着,又自嘲着摇了摇脑袋。我真是想多了,萧萧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即便他也在回丽江的路上,那也一定是在高速上跑着。怎么可能是这种村道。是我想多了,真的想多了。
  回到丽江,从荷花那拿回钥匙,又问了阿慧的情况。
  话说是两人已经谈了话,六子也终究承认了已婚一说。
  “我也是听阿慧说的,她不让我跟着过去。”荷花说着,又点上一支烟:“说六子承认了。不过,好像两个人的感情不怎么好。闪婚,闪了一个月就发现性格不对劲。后面六子跑来丽江开客栈,两个人也就没什么联系。”
  “男人不多是这样的吗?”我顿了顿,又说道:“六子要不这样说的话,我还觉得他是有苦衷的。但这种说,就只会让我觉得他是个朝三暮四的男人。不管是劈腿也好,是脚踏两条船也好,一旦被发现,男人就喜欢巴拉巴拉地说:我跟她已经没有感情了;我跟她的婚姻只是一个空壳;如果不是有孩子的话,我肯定会跟她离婚的。然后一股脑地把所有的问题推到另一个女人身上!弄得自己多委屈似得。那些女人也是够傻,一听到这话,就真觉得他们的感情本来就是有裂隙的,不是自己的原因;就真觉得自己比另外一个女人有优越感,自己的才是真爱。”
  “真希望阿慧不是那种傻女人,”荷花说着,弹了烟灰又大吸了一口:“不过,她就是。”
  “她是接受六子了吗?”
  “也没有接受,但心里还是忘不了。”
  叹了口气,埋下头,匍匐在桌上:“你呢?你的放下了吗?”
  “我的,我的什么东西?”
  “你的感情啊,跟小步的。”
  “开玩笑,哈哈,”荷花大笑着,又吐了一个烟圈,轻蔑地说着:“这种渣男值得我留恋吗?我只是懒得再谈而已。”
  从荷花那出来,又顺道去和奶奶家的作坊拿了事先预定好的驼铃。足足百来个,这是网上的客人预定了挂门廊上的。
  拎着满满的两个大黑塑料袋,在拥挤不堪的人流间穿梭,这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每每此时,便不禁感叹:你们都是来丽江看后脑勺的吗?
  手指被勒得生疼。侧着身,从一对拍照的母女间穿过。耳后响起了清脆的铜铃声,那是古城内拉货的三轮车夫系在车把手上的。
  “去哪里?”身后的师傅叫着,声音洪亮。
  回过头,并不认识,但也毫无疑问他是在跟我说话:“啊?”
  “问你去哪里?”
  “去我店里。”
  “你店在哪里?”
  猜不透师傅的用意,但也如实回答。
  “把东西搁后面!”师傅指挥着,又说道:“不收你钱,就看你撑不住了搭你一段!反正空着也是空着。”
  萧萧的那件衬衫还压在箱底,袖口被撕开了5公分。他说是不要了,像这一类品牌的衣服没有缝缝补补的道理。偏偏是我,固执地收了衣服,又抛下豪言壮语:回头还你一件全球限量版的。
  找一块同色系的碎布,垫在袖口下面,用胶水固定,让撕裂的“伤口”完全吻合在一起。找一卷金线,沿着裂纹绣上字“Mr。Xiao”。再用水溶解了胶水,剪去多余的布头。大功告成。
  家里灯泡的瓦数不够,总给人灰沉沉的感觉。在这样的环境中做手工,没一会儿的功夫,眼睛便是又涩又酸。早三个月前,我就提醒过大国,让他换下灯泡。他点着头说:恩恩,却是石沉海底。
  眼睛疼得难受,但看精密有致的绣花,倒也值了。禁不住又想起了他,想起了那一晚的宿醉。                    
作者有话要说:  

  ☆、青苹果已落地

  林静打来电话,问我婚礼准备得如何。又说:“昨天我在街上看到姜涛了。”林静是我的小学初中同学,姜涛也是。
  “姜涛?”
  “对啊,姜涛。这小子终于出现了!”林静兴奋地说着:“人间蒸发了整整十二年哎。终于现身了。昨天看到他的时候,他还开着一辆奥迪。这小日子应该是过得不错的。”
  还记得那一年组织初中的同学会,给一个女生打去电话,却神神秘秘地说:“猜猜我是谁?”
  “老班长呗。”三年未曾联系的同学脱口而出,一击命中。真心感叹她对声音的分辨力和记忆力。
  同学又告诉我了一件事:说是前个月接到一个电话,来人是找她哥哥的。可她却是瞬间分辨出那是姜涛的声音。她问他是不是姜涛,他却是沉默了。
  那一刻,突然觉得心痛,撕心裂肺一般的痛。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远比第一次听见别人说他出事还要来的难过。我无法接受他的逃避和一蹶不振。
  往后的几年,曾几次努力试着去寻找他的踪迹,却是一无所获。因为欠着巨款,家里人早跑得一干二净,更没有什么亲戚朋友知道他们的去处。
  偶然听见《李雷和韩梅梅》,一种无法压抑的强烈触感油然而生。在每一个实名注册的社交网站上搜索“姜涛”。叫姜涛的人不少,但没有一条信息是符合他的。
  每一次回家,总会路过他家的小院。那曾是我所见最温馨的小院。寒来暑往,每一个季节便是一处新的风景,落英缤纷亦或者花团锦簇。记得那些年,在上学、放学的路上,我总会隔着栅栏从他家的花坛里折些花枝或是剥些花种。
  可一年年过去,如今的小院早已是破落不堪。那门口贴着的法院封条早已经褪了色,墙体斑驳,蛛网密布,院子里更是杂草丛生。
  而如今,他终于出现。
  跟林静要了姜涛的号码,又开始犹豫起来。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年少时分的懵懂是否还在。他是否还记得我,记得桌子上的三八线,记得背心后的小纸条,记得他放在我头发上的知了,记得我滴在他板凳上的红墨水,记得每一天清晨的偶遇,记得每一天黄昏的结伴而行。
  徘徊,犹豫,也终于在子夜时分给姜涛发去短信:“你好,我是小倩。你的褥子下放着我的钱,不信你翻开来看看。那钱是黄色的圆圆的,中央还有个正方形呢。你把那些钱拿出来留好,那是我寄给你的。你把眼睛对准那个方形的孔看,还能看到我朝你笑呢。”
  又一会儿,姜涛打来电话:“放哪呢?我怎么没找到啊。”
  一听这话,我又强忍着笑,故弄玄虚地发着呜呜的哀鸣声:“呜,在被褥下面呢。”
  “我找过了,没有呢?”
  “你把被褥拆开就看见了,呜,拆开就看见了,看见了,看见了……”
  “哈哈,”姜涛大笑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爱了。”
  “嗯?你知道我是谁?”
  “知道啊,昨天见到林静。跟她要的电话号码。”
  “浪费表情!”
  “你要结婚了是吗?”姜涛问着。
  “嗯!”
  “听说你是的大学同学?”
  “是同一届的校友,也不是同班的。”
  “大学生活一定很好玩吧?”姜涛说着,言语间透着一股淡淡的忧伤。
  如果中考没有失利,如果高中能够顺利地度过。或许,他也会有一段枯燥而又别开生面的大学生活;或许,他也会有一段单纯而又刻骨铭心的爱情。而现在,他只有自怨自艾。
  想想,又问道:“你呢,结婚了没有?”
  “连个女朋友都没有,结什么婚啊。”
  “不应该啊,想小时候你多受欢迎的。我们都私下给你算过,班上至少十个女孩对你有好感的”
  “哎呦,我怎么不知道。”姜涛说着,又问道:“那你算不算?”
  “呃……不在这十个人之内。”
  姜涛哈哈地笑着:“中考前后,看你对我的各种冷漠,哎呦妈耶,心都碎了。”
  “要考试了好不好,我可不想为了万恶的早恋而影响学习。不过,”沉默了片刻,又说道:“真的很后悔那一段时间对你的冷漠。或许我不那样的话,你也就不会遭遇到这些。”
  “都过去了。”
  “我听到过一些传言,但不知道真的假的。能跟我说说吗?”
  “你要听吗?”
  “要!”
  “回答得这么干脆,你也不怕我说到心酸处嚎啕大哭影响市容吗?”
  “因为这是我十二年来最想知道的事情!”
  姜涛沉默了片刻,想想,又告诉我说:
  当年,因为爸妈欠了债而跑去了外地。家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临走前,他们给了我叔叔1000块钱,嘱咐他们要好好照顾我。可我哥哥拿了这笔钱。他要偷渡去美国,家里的最后一点钱都被他搜了去。
  他告诉我不要读书了,让我学修车。吃住都由师傅负责,每个月就给50块钱的零花钱。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半年。现在想想,真的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好几次,因为手都被磨出泡来。
  在这些师兄弟中,我是最小的。脏活累活什么都是我来干,还都是没有技术含量的。别说是洗衣做饭了,就是连马桶都是我来倒。后来,在那里也认识了一些来修车的客人。他们教我抽烟,带我去舞厅。他们抢劫的时候,我还帮着望风。
  有一天,隔壁的阿森给我打了电话,说有一帮人跑我家去搬东西。正好那一拨兄弟在,就说要替我出气,要好好教训一下他们。
  一车人拎着刀拎着棍子,气势汹汹地去堵那些债主。
  其实我没有想要捅人家的,就是拿着刀比划一下。好巧不巧的,后面的人吵起来,又撞了我一下。就这一刀,好巧不巧地捅到了人肾脏上。
  我被判了两年。先是拘留所,再是少管所。刚入狱的那几天,我就是行尸走肉。脑子里蒙蒙的,什么都不知道。一起住的,什么人都有,杀人犯、抢劫犯、强J犯。我还是那最小的,成天被打,打得都没感觉了。
  后来去了少管所,也是被打,被当做皮球一样地被人踹来踹去。不过还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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