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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 阴 舞 阳-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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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吉在以后的岁月中屡屡逢凶化吉,都与心的飘忽有关。那一天,当他的视野里只剩下那条通往鼓城的黄土官道时,他感到的既不是委屈也不是孤独,甚至连受挫后的失落都被那午后的冬阳蒸融了,离开鼓城时所经历的那些个沮丧透顶、痛苦至极、怨悔难当的世事,弹指间就已是烟消云散,他的意识也完完全全地解脱在遐想的天地间,他想他一定还会成为公家的人。
8
伯胜镇已建立了革命政权,土改运动正搞得轰轰烈烈。常吉一回去,沉重的心就感到了些许的快慰。首先是这个被称为老家的大宅院已完全破落了,多年失修的数间老房顶上长着一尺多高的草,墙裂屋漏,房里除了几件笨重的柳木家具和一些破破烂烂,基本上没有什么财产,只有眼花耳聋的老母亲守着空房勉强度日。其次,宅院临街,是个开诊所的好地方。有了诊所,就能扎下根来,就可以重新挺起腰杆子风光。
经过精心策划,常吉先是成功地娶了三代贫农的伯胜镇民兵连长郭贵的丑女郭春香做老婆,接着在街面上开起了药铺。然后巧妙地利用老丈人的关系和母亲解放前贫困潦倒的实际情况,给自己定了个学徒的成份。转眼间冬去春来,伯胜镇地区麻疹、伤寒流行,几乎家家有病人,天天见死人。所有的医务人员都动员了起来,县里下来了工作组,省里派来了医疗队,没日没夜地苦干了两个月,灾疫终于扑灭了。深谋远虑的常吉,在这次灾疫中任劳任怨、才能毕露,使出浑身的解数,从上到下赢得了广泛的赞誉,随后就得到了县政府的嘉奖。但他真正出名却是在1952年那个菌痢泛滥的夏天。那年的天公邪祟阴沉。一入5月,就下起了从未有过的夜雨。连着十多天,天天是昼下夜停。下着下着夜归雨就变成了夜鬼雨。天一黑,雨点子就开始落地生花,像是用高速的水枪急射而下。劲风则从瓜啦峡口紧紧地贴着地皮子急扫而来。天籁交响;山音浩荡,隆隆的巨雷在闪电的怪影里劈山炸树,滔滔的洪水以前所未有的狰狞咆哮怒吼。天地混沌,一片汪洋。可是黎明一到,就又雷停雨小,阴云如晦。如此反复持续了月余,川地里的庄稼就都在积水里趴下了,到处都是水,好几个地方发生了山体滑坡,滚滚的泥石流在大地的颤动中吞村没地,肆虐横行,淫威尽施。就在人们普遍开始惊号悚怵的时候,突然间天蓝风爽,久别了的太阳从雪白的云团间露了出来,光芒万丈,暖气洋洋。人们欢呼雀跃,几乎家家都敞门开窗,把所有能晒的东西都晒了出去,老人们、孩子们、妇女们在阳光的熨灼下陶醉在豁然的情境里,几乎没有人预感到灾难的临近。常吉先是发现蒸腾潮闷的空气里多了些不知名的会飞的昆虫,接着就是蚊蝇的空前剧增,空气里充满了腐烂霉臭的气味,许多人家的老人和孩子开始出现头晕眼花、上吐下泻的症状。一夜之间,暴发性菌痢就在几个县内洪水般地肆虐了起来,尤以儿童最烈,几乎人人不能幸免。所有的生产劳动都停了下来,所有的诊所、医院里都挤满了成堆的病人。县卫生科和防疫大队人手不够,只能开着一辆破烂嗄斯车,一面给各药铺、诊所配送药品,一面拉着县卫生院的医生下村治疗。
常吉一开始对到来的机遇毫不知晓,可他很快就发现,各级政府对这次灾后疫情极其重视,省上的工作队、防疫队、医疗队来往检查、指示不断,县长更是三天两头亲临现场,为缺医少药、病死率的不断上升急得暴跳如雷,咒天骂娘。刚得到嘉奖不久的常吉终于看清了形势,他先是让媳妇春香把一对双胞胎带回垴山里的娘家避瘟,然后让老母亲把所有的房间都收拾出来,辟为病房。一时间,他的药铺就成了伯胜镇地区的防疫中心,单是收住的病人就有50余人,名气大噪。县长在得到一份快马送来的报告后,立即带领民政科长、卫生科长赶赴现场视察,并当即指令卫生科给常吉配备医生、护士和药品,并将药铺改为利民诊所;指令民政科在财力、物力上对利民诊所全力支持,将常吉公而忘私、大局为重的先进事迹在县内广泛宣传,力求家喻户晓、人人学习。
这样,常吉的家就成了一座名副其实的医院。房里所有的破烂家具都被搬出来堆放在了北房后的草棚里,那些由县民政科的领导不知从哪里收来的门板、条桌、奇形怪状的架子床和干脆用木板搭起来的便床排满了大大小小12间房。院里垒了大锅灶,单是做饭的、熬药的、打扫卫生的小工就有7个。由于医院是设在常吉的家里,他又是利民诊所的老板,人们便自然而然默认了他的领导地位,上级来人都找他介绍情况,遇事都来找他商量,这使他大喜过望,像一枚高速旋转的陀螺,痴迷在了狂热的状态中。最紧张的日子里,他常常彻夜不眠,事必躬亲,送出迎来,以超凡的献身精神,在势如骑虎的形势中,使一批又一批的病人从那摇摇欲坠的几排大屋里获得了新生。
疫情控制住了。
常吉被省上下来的记者们采访的那天,风和日丽,一派祥瑞之气,只可怜消瘦了20余斤的常吉劳倦不堪,已到了体力所能承受的极限,可陀螺仍在旋转着,心血仍在沸腾着,并越来越强烈地冲向辉煌的终点。那天一早,他悄悄在茶缸里打入两只生鸡蛋,放了一大块红糖,迅速冲入开水后,盖上盖子,见人眼很多,就装着事急的样子,端到街对面的树丛里匆匆饮下,然后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葡萄糖,给自己进行了100毫升的静脉注射。他不能累倒,他必须挺住。可他突然发现自己的眼睛出问题了,阵阵黑眩中,所有的事物都似在云翳中晃动,大地在倾斜,天空在坍塌……他赶紧靠住一棵大树,闭眼沉心,在深长的呼吸中镇静。好一会儿不知是食物和药物的作用,还是其他的什么关系,他渐渐复原了。就在这时,他看见了东门外汽车卷起的尘烟。
漫长的采访过程中,常吉一会儿云里,一会儿雾里,懵懵懂懂,昏昏沉沉,幸好表现欲极强的卫生科长和民政科长替他回答了不少为难的问题,这倒使他显得谦虚谨慎、深沉稳重。常吉本是一个很善于临场发挥的人,越是抛头露面的事,特长和灵感就发挥得越好。但他的体质过于虚弱了,当记者要求他现场操作,给他拍照片时,那团神秘的云翳又从天而降,缠着、裹着笼罩在他的眼球上。但他什么也没说,他咬紧牙关,在生命的惯性意识下,把一次不可思议的壮举完成得完美绝伦。
他先是凭感觉摸出患儿腋下的体温计,在眼前装模作样地晃着,然后把绵软滚烫的手掌轻轻按在患儿的面颊和额上。许久,摸出患儿的尿布,走到窗前,细细地看,又好像在分辨着气味,鼻尖几乎就要碰在那黏痰似的便液上……那天,自认为丢了大人的常吉直接昏倒在诊病操作的现场,把自己变成了一条绝佳的新闻。因为在对他的抢救中,人们普遍认为,在这场扑灭暴发性菌痢的战役中,常吉是一面光辉的旗帜,他公而忘私,毫不利己,专门利人,品质高尚,为了人民的健康事业奔劳,直至累倒在了工作台上。
当晚三更左右,经抢救后,躺在床上恢复过来的常吉被一阵哭声惊醒。媳妇春香坐着毛驴车从垴山里的娘家回来了,她怀里抱着奄奄一息的双胞胎老二,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神态委顿,一见常吉就号啕了起来,说是老二不行了,拉了两天了,怎么止也止不住,又等不回来他,情急之下,只好扔下老大回来。惊慌的常吉似乎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待到接过春香递过来的儿子,只看了一眼,心就碎了。天哪,欢蹦乱跳、健壮如犊的儿子怎么一下子就成了死婴的模样?只见他目光散乱、脸色铁青、气若游丝,浑身散发出烂菜的臭味,哪里还会有救?但这毕竟是他的儿子啊!一下子亢奋起来了的常吉,疯子般地敲开了县卫生院前来蹲点的西医大夫的门,又把护士长和其他人全都砸了起来,轰轰烈烈地展开了对儿子的抢救。然而,太晚了,无情的菌痢以绝对的强大轻轻松松地将这个幼小的生命扼杀在黎明的曙光中。当抢救转向昏厥过去了的春香时,常吉再一次栽倒在病床边……
数天后,卫生科的干事给他送来一张报纸,上面有整整一版对他的报道,其中有几句是这样写的:
常吉以白求恩为榜样,不仅觉悟高、品质好,而且省医治病严谨认真,致力精微,即使给患儿量过体温,还要用手再试温度;看过患儿的痢疾,仍仔细嗅其气味……在这场扑灭菌痢的人民战争中,他把自己的家当做战壕,把亲人的家当做阵地……在党和政府的支持下,用自己的全部家产建成了一所高疗效的菌痢医院。几十天来,共治疗菌痢患者千余例。其一丝不苟的高度责任心,严肃的科学态度以及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思想品质广得好评,感人至深。
常吉看完后半天不语,末了面露悲泣,沉痛而又遗憾地对干事说:可惜他们不知道我拼死拼活地为患儿服务,自己的儿子却病死了呢。干事急忙掏出了笔记本。
又过了数天,县卫生工作者协会根据县政府和卫生科的有关指示精神,在全体医务人员中广泛开展了学常吉、钻业务的活动。常吉随即被县卫生院吸收为正式工作人员,接着就被任命为县卫生工作者协会伯胜镇分会的主任委员。他终于再次成了公家的人。但这只是一个过渡,很快,他就在党政领导的关怀下被任命为县卫生院伯胜镇分院的院长。在他的坚持下,他家的老院改头换面成了全县的第一个卫生院分院,四名同时被卫生科吸收入公的医护人员,成了分院的首批工作者。
常吉人生的第一个黄金时期到来了。
我们无法形容常吉当时的心态,很难理解他核能般超常的内在动力。他的精力实在是太旺盛了。每天丑时入睡,黎明即起,像一匹装上了永动机的木马,从日出一直蹦跳到日落。他学时事、学政治、学业务,将党、政府、卫生科的每一个指示精神全部落实到位;他见病即治、闻病即诊,时而步行,时而骑驴,从南到北、走家串户,踏遍了伯胜镇地区的每一个角落,只要提起常吉妇孺皆知。很快,他就上了全县的学习讨论会、经验交流会、情报互通会、政治觉悟提高会、业务素质培训会的讲台,成了真正风流一时的人物。有人说,曾看见他倒骑在驴屁股上看书,日暮时分,被驴驮进了老坟,出来时头顶上紫光环绕、云气蒸腾。第二天,他就给病人成功地做了平生的第一例手术,乃鬼授神功。有人说,曾看见他在寡妇的房里扫尘纳灰,炼丹制药,并将寡妇的焦发使作药引,结果治好了某某村长的疯婆。还有人说,曾看见他和有名的花柳女妖在明晃晃的河滩上风流,结果那女人不仅好了烂疮,还嫁人从良、生了孩子……
9
就在常吉踌躇满志、风头出尽的时候,从马汗河上游的拉浪台传来了大锅汤的神话。说是拉浪台的蹄形坳里,来了个名叫云静的神医,扎针下药,医到病除,犹如神助;说是菌痢暴发的日子里,他在村里支起一口大锅,每天熬两锅汤药,人人午饭前喝一碗预防痢疾,结果,拉浪台无论老人还是孩子无一人染上菌痢,两个坐娘家的媳妇带来的患儿,经他治疗很快就好了;说他用当地草药配制的疬消散能包治百病,去除怪胎;说他吃斋念佛、菩萨心肠,等等等等。常吉闻知后心中怪异,不要说是小小的拉浪台,即使是全县的医生,有哪个他不清楚呢?可是,在这次震动全省的菌痢大流行中好像确实没有发现拉浪台的病人,大家全都忙昏了头,全都是哪儿病烈往哪儿去,小小的拉浪台成了被人遗忘的角落。常吉食寐不安了。
这一天,他早早起来,备好了小毛驴,带着头天里准备好了的介绍信、各类文件和干粮,迎着马汗河上吹来的凉爽的晨风,上拉浪台了。他要亲自去见一见这位不显山不露水的从天而降的神医,彻底解开郁结在胸中的挥之不去的疑团。
到达蹄形坳村前的那片旱涝保收的宝地前时,常吉下驴,摇着一把纸扇牵驴入村。远远的,就见村头几间不带护墙的土房前人来人往很是热闹。过去一看,正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三元诊所。他把驴拴在房前的树干上,见几辆小马车上铺着被褥,知道是远道而来的病人,心中更是蹊跷。他收了纸扇,像普通的就诊者那样,走进诊室,急切地想要知道这位神秘的医者到底是何方人士。
屋里挤满了前来就诊的人,少说也有二三十个,黑压压地围着那个可疑的家伙,其中大部分是老人和妇女。谁也没把远道而来的常吉放在眼里,先来后到是自古的乡俗,男人让老人,女人让男人,常吉没有往上围,心说他在看病,让他先看好了,这二三十人看完,少说也得一个半时辰,不如到河滩里转转,吃点干粮,找个阴凉的地方睡上一觉,驴也正好消消汗吃吃草。
常吉第二次走进三元诊所时,日头已有点偏西了,病人明显少了,可仍有七八个围在那张木制的诊桌旁。常吉看了看那两个约四百个斗子的药柜,一眼就盯上了那抓药的媳妇。只见她细皮嫩肉,长眉大眼,颈项雪白,没有半点儿当地女人的长相。而且他学医这么多年,从省城到乡下还从未见过女人抓药。接着,他就发现这漂亮女子不仅会抓药,而且十分熟练和老到,抓、包、砸、碾,全都像模像样。只是一开口,那浓重的外地口音和费力的表情,使她的干练逊色不少。惊惑中的常吉再也沉不住气了,过去一看,顿时就呆了。
原来这神秘可疑的家伙正是数年前被自己用计谋从师父朱子元家逼走了的师弟常泰。
夜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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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泰、常吉在酒烧耳热之后,早已各敞其怀,聊遍了所有该聊和不该聊的各类话题。只是一谈到当年的交情,就都打起了哈哈。一谈到婚姻家庭,常吉就不自在。可两人都同样兴奋感慨,像是有说不完的话。
常泰道:这些年出门在外,从北到南,又由南到北,经的见的说来话长。然而从师求艺从未间断。《内经》、《难经》、《金匮》亦未离手。先在西垣老人门下,拜学汗、吐、下三法,后经师父引荐,在峨眉山丹溪道人门下拜学脏腑气血之要诀。匆匆然,风雨数载,人世已是沧海桑田。
常吉道:兄长寡陋,愧问师弟何为汗、吐、下三法?
常泰道:引涎、漉涎、嚏气、追泪,凡上行者为吐法。灸、蒸、熏、渫、洗、熨、烙、针刺、导引、按摩,心解表者皆汗法。催生、下|乳、磨积、逐水、破经、泄气,凡下行者为下法。此三法驱逐病邪,攻伐独特,与补相合,确有奇效。怕常吉不甚明白,生性憨直诚厚不计前嫌的常泰根据《内经》、《伤寒论》中的论述以及师父所传的精要和自己的心得,一一从细道来。
常吉听之思之自叹不如,却耳目一新,如饮甘露。又问常泰何为脏腑、气血之要诀。
常泰道:丹溪师父说,学医必须明脏腑。古人言:“著书不明脏腑,岂不是痴人说梦。治病不明脏腑,何异于盲子夜行。”我跟随师父二年,曾数次于荒郊野外,察看战死或病死的男女尸身,肺、胃、肝、胆、脑,等等脏器,一一细识,知其究竟,铭记于心。知脏腑,明气血,即可知其源,对其症,逐血化瘀,补气行血,用血府逐瘀汤、通窍活血汤、膈下逐瘀汤、少腹逐瘀汤,分治各种瘀症。
更阑夜静,万籁肃然,眼看天将破晓,然而两人谈兴正酣,毫无睡意。常吉在介绍了自己的现状后,极力怂恿常泰到自己的分院里来参加革命工作。他说起国内国外、反动进步、先进落后以及社会主义美好明天、共产主义天堂般的前景,给常泰着着实实上了一堂大课。并庄严宣告自己已是一名正式的中国共产党党员。他希望常泰紧跟形势,及早加入到建设社会主义新生活的队伍里来,把自己的本领全部无私地献给伟大的事业和伟大的人民。
常泰从内地归来不过半年,对形势的发展并不陌生,连师傅西垣老人都已进入了公家的医院,自己还有什么话说。而且他已听说朱子元师父出游归来担任了省卫生工作者协会的主任委员,正在朱家大院里筹备全省的第一家联合诊所,能在这样的形势下,直接进入县卫生院的分院参加革命工作,实属荣幸。善良单纯、胸无城府的常泰当即表示,愿随师兄前往分院,听凭差遣。
常吉大喜。
天光破晓,常泰的媳妇小娥一觉醒来,见正房里烛光依然,知他二人一夜未寝。她轻手轻脚在井台边洗漱后,给他们每人打了四个荷包蛋,配以葱丝和自家腌制的蕨菜,笑容可掬地用托盘端将进去。常泰见状,慌忙下炕相接,谦恭感激之态无半点丈夫的模样,倒像是受了重礼之遇的宾客。常吉心中奇道,这女子虽说是娇颜丽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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