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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逃生游戏里撩最猛的鬼-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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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不知道自己是在客厅。

    跟着陈溺混了这么多场,杨贤等人很清楚他的秉性,看到这一幕纷纷露出活见鬼的表情。

    程几何就着这一幕津津有味的往嘴里塞着爆米花。

    安善美大气不敢喘一下,细不可闻地嘘声说道:“快递员来了。”话语还有些打颤。

    陈溺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头,松开手,拉开与黑滋尔之间的距离。

    安善美说的话让他精神了不少。

    坐起身后陈溺问道:“我们有可以寄出去的尸体了?”

    谷阿羽回神,忙不迭地点头:“有,有了。”

    那具尸体就摆在客厅里,除了陈溺睡得香甜,客厅里的其他人都很不自在。

    原本就没有多少家具的客厅,四壁屋顶一片密密麻麻的柜门,不远处还停放着摆有尸体的担架车。

    那担架车上盖着一块单薄的白布单,穿堂风吹过偶然掀动布单,都会让客厅里的人跟着心中一紧。

    尤其是杨贤,先前在手术间时,他分明看见了被与小臂缝合好的其中一只手的手指曲卷了一小下,无法抑制脑海中的幻想。

    那白被单下的尸体,有没有睁开眼?有没有变幻表情?还是和原先同一个姿势吗……?

    从眼前走过的身影令他回过神,也紧跟着站了起来。

    最前方,女仆推着担架车,错乱混杂的脚步声在她后方接二连三的响起。

    到了玄关处,女仆放开担架车退到一旁,众人的视线得以与门外的快递员对视上。

    还是那个鬓发掺杂白丝的中年男人,他木然的看着前方,惨白的脸上带着渗人的笑容。

    “请问你们要寄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陈溺:“在这里。”

    黑滋尔配合地揭开担架上的白布。

    快递员笑意更胜,露出黑色的牙床,粗糙的手伸向担架车。

    担架车上放着布满了细密黑线的人体,缝合轨迹整齐漂亮,可由于缝合处数量过多,看着密密麻麻的,更不要说看不见的地方,五脏六腑,甚至是连带着头发的头皮都是用针线一针针缝上去的。

    快递员的手接触到那具人体时,猝然沉下了脸。

    他一手拍到担架车平台面的边沿,在“嗙!”的一声响过后。

    安善美被这一声响动吓得一个哆嗦,玄关内的人下意识睁大眼睛,仿佛被钉在了原地一样,一动不敢动。

    快递员一字一顿的吐出一句:“少、了,少、了。”

    柯杰:“少……少了?少什么了?”

    快递员木着脸道:“少了一样东西。”

    上一句话,话音还没有落下,他又同时问:“请问你们要寄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两句话糅杂在一起,仿佛他的胸腔里躲着两个人,争先恐后地说着话。

    陈溺皱起眉头,只得回道:“没有。”

    快递员黑着一张脸,丢下一句我明天再来,拖着生锈的手推车脚步远去。

    直到他微驼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之中,其他人这才敢出声。

    千黛又恨又怕地看着担架车上那具发青的尸体,抖着嘴皮子说道:“明明连一根血管都没有漏掉,他分明就是在刁难我们!”

    陈溺:“少了。”

    杨贤更是困惑:“啊?”

    陈溺说:“陶静怀孕了。”

    他们要拼的是陶静,陶静死前怀有身孕,那就是少了……少了一个未出生的婴儿。

    谷阿羽捧着手机的双手都在用力,指缝泛白。

    原想着今天就能交货,眼看着就要完成的一桩事,谁知却出了这么一茬。

    陈溺让女仆先把那缝合好的尸体带到储物间去。

    众人又回到客厅。

    陈溺的右手手肘抵在沙发扶手上,斜靠坐着,手背撑在下颌处,另一只手放在黑滋尔的腿上,习惯性的用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点。

    默了良久,他想好了什么,才开口问道:“微博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谷阿羽盯着手机屏幕,头也不抬一下地回了句:“已经有很多人愿意主动把快递交给我们利用了。”

    黑滋尔忽然一把握住腿上的那只手,捏在手里也不准抽走。

    陈溺动了动手腕,见对方不肯撒手也不再挣动,继续与谷阿羽说:“让他们把地址发来,我们现在就去拿,分头行动,这样能快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二更。

    昨天随机到陈奕迅的不要说话,感觉好像代入黑滋尔和修哉身上都挺合适的hhhh

第78章 冰封() 
谷阿羽列了四份名单; 他们兵分四路; 往不同的方向而去。

    黑滋尔与陈溺两人一组; 一路往东走,他们拿到的那份名单上的地址也是最多的。

    因为他们只有两个人; 正好跑车坐得下,陈溺将车钥匙给了黑滋尔,雪橇则让给了杨贤等人。

    陈溺坐进副驾驶; 黑滋尔关上了车门; 又绕到另一边。

    陈溺是下意识默认黑滋尔会开车; 实际上; 坐在驾驶座位置上的那个男人拿着车钥匙沉默了许久; 有些为难。

    车子久久没有发动; 副驾驶座上的陈溺以为那人是正在规划路线; 耐下心等了一会儿。

    又过了一会儿; 黑滋尔转过头看向人行道。

    人行道上栽种着一排绿化树; 几棵树的枝桠轻颤,落下少许的树叶; 五六只通体漆黑的乌鸦跃下枝头; 振翅飞往停靠在路边的跑车车尾。

    小小几团黑影在后视镜上一闪而过; 闯入了后视镜盲区,不过眨眼间; 后视镜中又映出了几道颀长的黑色身影。

    六名身着黑色斗篷大衣,面戴鸟嘴面具的人凭空出现在车子后方,惊得附近的路人纷纷顿住脚步; 大气不敢喘一下,惊恐万状地看着他们。

    浑身上下被黑色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鸟嘴医生面面相觑一番,接着其中一个走向跑车驾驶座。

    车里的男人硬生生把车窗掰下一条细缝,将手里的清单沿着那条缝隙塞出去。

    站在车门外的黑疫医取走了纸张,折返回同伴的队列之中。

    他们一一确认过白纸上面的内容后,分出一人在前方领路,两个在一旁护驾,剩下三个列成一排站在车尾后,伸出手将车子推动前行。

    不免有人想记录下这震撼的一幕,路人打开手机摄影功能,还没有把镜头对准那辆价值不菲的跑车,便被一把横空刺来的手术刀将他手中的数码产品震飞数尺。

    那把锋利的手术刀闪着晃眼的寒光,又再度回到了一名黑疫医的衣袖中。

    看见这一幕,再没人敢轻举妄动。

    跑车在鸟嘴医生的推动下疾驰往前。

    坐在车子里的陈溺感觉到了载着他的这辆车在高速移动的过程中,却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他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发动的?”

    驾驶座上的男人的双手根本没有放在方向盘上,而是抱臂在胸前,他有些心虚地转过头看向身边的人,深深叹出一口气。

    跑车在六名疫医的护送下行驶在道路主干上,这一幕落在不明情况的路人眼中,很容易理解成车里的人正遭遇被六名死神送上路。

    起先陈溺是与黑滋尔一起下车上门收件,后来想了想,黑滋尔一个人行动还方便些,干脆就坐在车里等,他自然是不知道有六名黑疫医片刻不离的守在车外。

    附近的居民楼内的一些人注意到有六个黑色的身影驻步在小区内,推开窗子,忐忑不安地眺望。

    只剩下最后一个快件,黑滋尔下车后,陈溺一人呆在车上无聊地阖上眼假寐。

    车载显示器上的时间数字跳到18:00,“咔”的一声轻响突兀的传入陈溺耳中,是从他身边,也就是副驾驶那一边的车门传来的。

    他正想着是不是黑滋尔又折返回来了,封闭的车内忽然吹起一阵阴冷潮湿的风,那冷风是从车内空调出风口吹出的。

    黑滋尔离开时应当带走了车钥匙,车里又只有他一人,好生生的,空调怎么会自己开启。

    现在又正是天冷的时候,冷气灌入车内,车窗封锁着,温度正直线下降。

    那凉气正好扑在他身上,陈溺斜侧身向车门靠过去。

    “打开呀……”

    “打开看看就知道有什么了。”

    当他身体贴上副驾驶车门时,女人的耳语又再度响起。

    脑海中浮现出了清晰的两个字——死门。

    冷气呈最大风力呼呼地通过几个出风口往外灌,一小束正好对着陈溺的侧颈。

    身体的感知告诉陈溺,当前的冷气度数不在空调正常制冷的范围内,他仿佛又再一次被丢到了那条漫天冰雪的圣诞街道上,这一次,只有他一个人,什么也看不见。

    他想到了那名在浴室里被蒸熟的女员工,惨就一个字,还不如直接推开死门,起码能死得好看一些。

    可强烈的求生欲不允许他就这么束手就擒,陈溺裹紧了自己的外套,在副驾驶座上缩作一团。

    心里想着再等一等……

    再等一等,黑滋尔很快就回来了。

    冷气的风力还在持续增强,甚至有细碎冰凉的小颗粒从出气扇叶间迸溅出,弹进了他的脖颈间,呵出的气也在低温环境下氤氲成白雾。

    太冷了。

    陈溺的手贴上副驾驶的车门,他想从这里出去。

    然而心里又清楚明白,一旦打开那扇门,就再无回头的可能。

    “打开呀……”

    女人阴冷的低语时不时在耳边响起。

    他整个蹲坐在座位上,根根分明的睫毛被染上霜白,轻微地打着颤,蒙在那浅淡的琥珀瞳孔上的铂灰色逐渐加深。

    好像没过多久,又好像过了很长时间。

    意识开始涣散,在极寒的环境下,他险些几次失去理智思考的能力。

    守在车外的六名鸟嘴医生焦急的围着车身打转,拿不准到底该不该出手。

    他们是命令的执行者,在上级没有下达命令前,是不可以擅自行动的。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疫医的数量减少了一名,黑色的雀鸟振翅高飞,扑打着翅膀朝着某个方向奋力飞行。

    车内,车窗的玻璃上凝固出一层浑浊不清冰雾,陈溺歪倒靠着车门,一只手正握在车门开关把手上。

    他在犹豫,是否还要再等下去,还是就这么打开这扇门。

    “打开,打开吧。”

    “打开呀。”

    寒意刺骨,令人脊背酸痛。

    知觉似乎已经有些扭曲了,出现了错误感知。

    已经不觉得冷了,除了骨头有些疼痛以外,皮肤与肉里开始有了烧灼感。

    陈溺尚且保留这一线清明,紧紧拽着自己的衣领,心里一清二楚,即便感觉再怎么热,也都是错觉,脱了衣服只会死得更快。

    握着车门开关的手微微地用力。

    要打开吗?

    还是打开吧……

    他闷哼一声,不甘心地咬住下唇,连牙齿都是冰凉的。

    千钧一发之际,车身突然间猛烈的震颤了一下。

    接连响起的撞击声唤醒了陈溺,他呵出一口白气,勾下头去,连咳带笑,喉咙也像是被火烧着刮刀着。

    一声巨响始于正前方,紧接着,他感觉到自己的肩下一紧,被从车座上拖了出去。

    前车玻璃边沿还留有一些锯齿碎片,勾住了陈溺的衣角,“滋啦——”一声,浅色的大衣被划出一道裂口。

    迎面扑来的热浪令刚刚从极寒领域中脱离出来的人更是难受,十二月的冬季,却让陈溺觉得热的过分。

    “好热……”

    两只手也变得很是僵硬,陈溺低语喃喃着,抬起的手堪堪挂在黑滋尔的衣领上,却是握不捞。

    黑滋尔席地而坐,将人紧紧捂在怀里,冷峻的面孔上浮现出罕见的慌乱,他扯下外套,盖到陈溺的身上,裹了两圈,揶得紧紧的。

    放在平日里,陈溺或许会觉得被勒到快要窒息,可现在难受的地方实在太多了,感知通过神经传导至大脑,搅和成了一锅大杂烩。

    他很清楚自己现在得救了,紧绷的神经猛地松弛下。

    脑子里的那根弦“啪!”的一下断开。

    陈溺靠在黑滋尔怀里,小口小口地呼着气,说话声比呼吸声还小。

    “我睡一会儿,就睡小一会儿。”

    话还没有说完,眼皮先垂下。

    黑滋尔有些怕,人的生命太过脆弱,一不留神,弄不好就会消逝,不肯放任陈溺就这么睡过去。

    可他现在不能说话,只能借住外物的力量,把陈溺从昏睡中拖拽出来。

    黑滋尔一把抓起脚边的黑乌鸦,将它搁到了陈溺耳边。

    “哇——!哇——!哇——!”

    乌鸦的啼鸣声呱噪粗粝,扰人清梦,陈溺扭过头,彻底将脸埋进了黑滋尔的衣襟里,就是不愿意睁眼。

    黑滋尔手上一个用力,漆黑的乌鸦被他捏的又拔高几度的分贝。

    “哇——!!!!”

    接连不断的鸦鸣令陈溺烦躁不堪,终于是如黑滋尔所愿那样睁开双目。

    他脑子里还不大清明,没能思考刚才发生了什么,听到的是什么声音,思维退化至最简单的思考方式,单单认定了是黑滋尔不许他睡觉。

    没有焦距的瞳孔中生出一股暴戾,并在瞬间膨胀爆发。

    碍于双臂被裹在身上的大衣束缚着,浑身上下只有脖子以上的部分还能活动,陈溺张开嘴照着眼前那段修长优美的侧颈狠狠咬下去,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了牙关上。

    这一口咬下去,丝毫没有留情,腥甜暖热的汁液顿时涌入喉间。

    隐隐约约,一些陌生又熟悉的画面在脑海中闪现,犹如断断续续的走马灯片花,那些画面闪现得过于快了,又是恍恍惚惚模糊不清,让他完全无法识别。

    咽入腹中的血液令他胃部翻涌,阵阵作呕,可又觉得似乎好像曾经贪婪的汲取过这又甜又暖的生命原液,还曾觉得十分好喝。

    黑滋尔抱着埋首于自己颈间的陈溺,缓缓从地上站起身来,仿佛正被死死咬住喉咙的人不是他一样。

    衬衫衣袖被蹭得抽上去了一些,一个个颜色深浅不一,形状大小一致的咬痕裸/露在外,在那苍白如纸的手腕上被衬得分外显眼。

    作者有话要说:  修哉:黑滋尔被咬了,喜大普奔。

    白疫医:他放着那么多人不咬,只咬我一个,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爱我。

第79章 痴缠() 
收来的快递积攒在后备箱中; 且不说现在黑滋尔抱着陈溺不得撒手; 即便是在两手空空的情况下; 手里也拿不下那么多快递。

    他看向守在车旁的一名鸟嘴医生,无声下达指令。

    那名鸟嘴医生徒手破坏了车载空调; 又将驾驶座那边封死的车门生掰硬拽地扯了下来,随手丢到地上。

    等车内的冷气完全散去后,黑滋尔才抱着陈溺又钻进残破不堪的跑车内。

    他将陈溺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由脊背后延伸出的羽翼如同硕大的蚌壳; 严丝合缝的拢着; 形成一个密不通风的狭小空间; 完全笼罩住两人的身体。

    破败的跑车在鸟嘴医生的助力下挪动前行。

    爆发出的一股劲持续的时间并不长; 紧咬的牙关没过多久也缓缓松开。

    黑滋尔捏着陈溺的下巴迫使他昂起头; 又用手指撬开了色泽浅淡的唇瓣与皓白整齐的牙齿; 修长的中指探入他的喉间; 曲指抠压。

    被他捂在怀里的那青年顿时痛苦地弓起身体; 勾下头,“哇”的一声; 方才咽下腹中的那几口鲜血被如数呕出。

    腥甜味灌满鼻腔; 呛得喉头热辣。

    车垫上; 一小滩浓稠的血液中,有几条黑色的游丝不安分的扭动着。

    而后; 黑滋尔又掏出雪白的方帕,另一只手仔仔细细地替陈溺擦拭去唇边的血渍。

    侧颈处被撕咬开的那一块口子泊泊涌出暗红色的血液,等黑滋尔安抚好了陈溺; 再去处理自己的伤口时,雪白的衬衫已经被染出一大片红。

    他就这么带着陈溺回到别墅里,将其他人吓得不轻。

    陈辛礼看着昏睡中的陈溺,起身迎上前,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抖:“溺溺他怎么了?”

    他是关心则乱,陈溺身上并没有伤处,衣服也还算干净,没有沾上多少血迹,分明是黑滋尔的状况才更令人担忧。

    黑滋尔现在没心情搭理他们,抱着陈溺绕过了几人,径直朝楼梯阔步走去。

    见此状,陈辛礼与莫萝更是心急如焚,小跑着跟上去。

    黑滋尔走得实在快,陈辛礼与莫萝才追上二楼,他就已经走进房间,反手摔上房门。

    …

    陈溺这一觉睡得有些长,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并不是立刻清醒,更像是以一种缓慢的速度逐渐从梦境中抽离,翻身时,人还在半梦半醒之间。

    “溺溺,你醒了?”莫萝关切的问话声从背后飘来。

    直到这时,陈溺才缓过神来,沉闷的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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