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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逃生游戏里撩最猛的鬼-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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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蹲在走廊的两人,听到了一男一女的对话声从屋中传来。

    在他们的后方,永远关闭着的尽头那间女主人的房间,房门是微微敞开的。

    当他试图靠近尽头的那间房去看看屋里的情景,程几何就已经就蹲着的姿势,一点一点的挪到了有人在交谈的那间房门外,把自己的手机贴墙摆放,露出个摄像镜头对着屋内。

    高跟鞋踩在敲击地板的响声令陈溺往她那边一看,险些头被吓掉,几步上前捂住程几何的嘴巴往回拖。

    屋内,他只来得瞥上一眼,身着典雅精致的黑色洋裙的女人正在进行转身的动作,有可能是要出来。

    如果他们打算像这边走,即便贴墙藏在石像后,也会被发现,还不如就冒险试一把……

    他一手拖拽着程几何,两人一起藏进了女主人的房间。

    介时,鸦鸣又起,粗粝沙哑。

    那声音的来源,就是在这间屋内。

    陈溺松开了程几何,她向前爬了半截,躲在门后朝外偷瞄。

    一声声鸦鸣入耳,陈溺站起身,屋中没有亮灯,视野太过昏暗,一时没能瞧见那只乌鸦躲在哪个角落。

    他回手拍拍程几何的肩膀:“有乌鸦在这里,你看得到吗?”

    程几何扒着门框,头也不回地说:“什么乌鸦?管家提着灯跟着女主人上三楼了!后面还跟着了个大白!”

    明明乌鸦的啼叫不绝于耳,一声高过一声,可程几何却丝毫没有察觉到。

    除了他以外的人都听不到?陈溺满腹疑虑,寻着声音摸索过去。

    没有找到乌鸦,床底倒是放着一只银制镂空的空鸟笼,那上面的雕花精巧细妙,偏近古西洋风格的审美,可鸟笼的整体轮廓却与中式的九官笼无异。

    很奇妙的结合,并没有破坏鸟笼的协调与美感。

    那笼子很小,对于鸡崽这种的小型鹦鹉来说活动的空间也所剩无几,更像是装饰物

    陈溺把鸟笼捞出来,凑近侧耳靠向鸟笼,鸦鸣声突然弱了下去,如同怕刺痛他的耳鼓一般。

    声音的源头,确实是在笼中。

    程几何走过来,嘘声问道:“你在找什么?”

    陈溺拎起鸟笼,扰人的鸦鸣声终于停歇了,他皱起眉头:“怎么还有高跟鞋的声音?”

    鞋跟落地的频率尤为急促,一下一下的在踩着拍子。

    程几何道:“是从那屋里头传出来的。”

    她这句话刚说罢,鸡崽尖锐的鸣叫声也从那房中飘了出来。

    陈溺:“去看看。”

    程几何拦住他:“等等,你要拿走这个?被女主人发现了怎么办?”

    陈溺道:“很难,鸟笼在床底,落了不少灰,应当是已经被遗忘在那儿许久了。”

    程几何无奈收回手:“行行行,买买买,想要还能不给你吗?走,去瞧瞧鸡崽。”

    陈溺:“那屋里还有人,注意点儿,别被发现了。”

    他们挪动着脚步,顺着墙边朝不远处开着门的那间房走去。

    程几何的手机还在墙边,暗色系的机身完美的融合在黑夜之中,屏幕也是黑着的,录像功能在锁屏后仍旧正常运行,也因此没有被管家与女主人发现。

    靠近房间外,踢踢踏踏的鞋跟落地音更是清晰了。

    两人探头看向屋中,只见漆黑的房间里有一抹苗条轻盈的身影,正心无旁骛的全情投入在小步舞之中。

    程几何退后一步,点点陈溺的肩膀,用几近汽化的声音道:“她脚上那双鞋是不是你丢的那双?这人姿势有点儿……奇怪。”

    陈溺认同的点了点头,沉浸在舞蹈中的女人穿着一套卫衣与哈伦裤,是和他们一同来到洋馆的人之一。

    她的脚上套着与衣着风格极其不搭的红舞鞋,那舞鞋对她而言过于小巧,硬是塞进鞋中的脚被挤成肉眼可见的变形。

    最让陈溺与程几何在意的一点,是她的脑袋始终歪倒向一侧,贴着肩膀,随着舞步而上下颠簸。

    双手也一直垂在身体两侧,柳条似的晃悠着。

    舞步的频率越发的快起来,啪嗒啪嗒得似有无数只手拿着小鼓槌敲打着地面,那女人已经在房间里移动了好几圈,也终于正面朝向了门的方向。

    程几何吓得一个抽气,险些惊叫出声。

    “死了。”陈溺见状,干脆不再猫在门外,直起身走入屋内。

    程几何还没缓过神,路也走不利索了,缩在陈溺身旁瑟瑟发抖道:“这、这是灵魂蹦迪?”

    掂在手中的鸟笼突然间的轻颤了一下,微微摇晃。

    程几何倏然抬起贴在陈溺那边的手:“嘶——!有什么东西扎了我一下。”手凑到眼前,她仔细看了一会儿,细声哀嚎:“都出血啦,你这人怎么还带刺儿啊?”

    陈溺:“不是我,嘘……先别说话。”

    屋里还有个没有生命也要跳舞的女人,小高跟声吵得人无法静下心,陈溺贴着屋内走了一圈儿,留意着各个角落有没有什么轻微的响动。

    起初程几何还心惊胆战的,大概是见那女人实在没有什么威胁,只不过是看起来可怕而已,胆儿肥了,跟在那女人身后研究起来。

    陈溺最终在窗帘杆上找到了鸡崽,他一脚蹬上了窗边的铁艺桌,伸手欲抓下鸡崽。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让这只被他一手养大的鹦鹉作势要攻击他,它左右摇晃着身体,嘴张着,发出嚇嚇的哈气声。

    紧接着,它扑扇着翅膀贴着屋顶在房间如一只没头的苍蝇一般胡乱地飞,始终不愿落地。

    一连串的连锁反应,皆是鸟类在受到惊吓后才会做出的表现。

    鹦鹉是攀禽,比起飞更爱攀爬走动,正常情况下不会顶着屋顶一直飞不肯落地。

    陈溺心知它的胆量并不小,不会仅仅因飞到陌生环境里就吓成这样。

    若不是长时间受到什么人的追赶,不会像现在这样。

    程几何蹲在地上昂着头:“鸡崽一到晚上就这么嗨吗?”

    跳舞的尸体移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步子越抬越大,在屋里转了一圈又回到程几何身边。

    程几何被鸡崽吸引了注意力,一时没注意,抬起的鞋尖擦着她的脸扫过。

    她立刻起身,捂着脸道:“死了也不能踢人啊。”

    陈溺对于急躁的鸡崽束手无策,跳下桌子:“啧,看样子是被这屋子里的人当成道具给抓了,它受了惊,不肯落下。”

    话音将落,又是一声鸦鸣从笼中传来。

    鸡崽像得到了什么指令,拍着翅膀缓缓落下,停站到了陈溺的头顶上。

    程几何走上前:“估计是太黑了,崽崽认不出是你,你看你一说话它就下来了。”

    陈溺提起鸟笼,狐疑的盯着瞧了一会儿,他问程几何:“你真的没听到有乌鸦在叫?”

    程几何晃晃脑袋:“你一直在说馆里有乌鸦,可我从进来起就没见到过,也没听到过有除了鸡崽以外的鸟叫。”

    她又看向房间里的第三个‘人’:“你不觉得……她跳动的速度比我们进来时要快好多吗?力气也比之前要大,地板都快被她踏碎了。”

    陈溺若有所思的沉吟:“嗯……”

    二人没有交谈期间,洋馆内归于足以让人发疯的死寂中。

    也正是由于太过寂静,以至于那‘喀!’的一声脆响传入他们的耳中时格外明晰。

    陈溺与程几何的目光齐齐落到那女人的腿上,隔着宽松的哈伦裤虽无法看清她的腿到底怎么了,但明显能感觉到,她的一只脚跛了,身体也向一边倾斜,却仍旧片刻不停歇的踢踏着双腿。

    程几何看着看着,蹦出一句:“活着不如跳舞,似魔鬼的步伐。”

    陈溺:“屋里的另一个人呢?”

    程几何道:“和管家他们一起上楼去了。”她拍拍自己的口袋:“当时太黑了没看清,就注意到是个白色的人形,不过有他们离开前的录像。”

    阁楼……那是目前没有人涉足过的陌生区域,或者说是没有活着的人涉足过。

    夜晚的洋馆过于的寂静,所以有一点儿动静就足以引起他们的警觉,过于的黑暗,所以有一点儿光亮就能吸引他们的注意。

    暗黄的微微晃动着的光与两道脚步声从走廊外传来时,陈溺与程几何顿时禁了音。

    二人相视一眼,陈溺指指床底,程几何会意的趴下,动作利索的滚进了床下。

    床洞被垂下的床单遮盖着,又是一片漆黑,就算被掀起来,只要保持一动不动不发出声响也不一定会被瞧到。

    陈溺也是极其迅速,先把鸟笼塞了进去,随后自己也爬进床底。

    他侧躺着贴着墙角,心脏几乎快要跳出嗓子眼。

    腰下似乎……压着什么东西?

    他暂时并不敢动,那两道脚步声也愈发近了,能听得出来……他们已经走进了这间房中。

    哒啦哒啦的舞步声戛然而止,随之而起的是女人甜美妩媚的嗓音:“果然是不行,筹办舞会还需要更好的人选。”

    “我明白了。”说话的人是托拜厄斯,他的咬字十分独特,极具辨识度。

    女人一步步朝外走去,说话声也渐远:“如果我还能再跳舞的话……”

    托拜厄斯也随她一同离开:“那将没人能比得上您。”

    他们走时,还将房门关上了。

    保险起见,陈溺与程几何并没有立刻从床底爬出来。

    隔了许久,陈溺用手指挑起被单,透过狭窄的缝隙扫视床外,确认屋里是真的没有人了,才又把鸡崽和鸟笼推出床底。

    程几何爬出床底,跪在地上拍打着身上的灰尘:“诶?那个跳舞的女人和地上的血迹都不见了。”

    陈溺握着方才硌着他腰底下的东西站起身,他的手中,又是一双崭新的红舞鞋。

    程几何走近后才瞧清楚,讶异地睁大了双眼:“鞋子不是被住在这间屋里的女人穿走了吗?”

    陈溺半垂着眼帘,眼睫轻颤:“这不是什么道具,是女主人或管家特地设下的套。”

    作者有话要说:  白疫医:诶~打不着。

第33章 善美() 
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 为何管家留下了拾到遗失物的人交还给他的要求后就再也不露面了; 是希望捡到的人能保留舞鞋。

    程几何道:“那……那是因为偷了舞鞋,这两个人才会被女主人盯上的吗?”

    陈溺摇头:“昨天消失的人才是偷了我找到的那双舞鞋的人……鞋子不止一双。”

    这房间里的两个人,他们应该是从前一天有人消失的那间房里拿到的; 也是够蠢的。

    除此外,还有些令人费解的地方。

    昨天程几何拿给他看的录屏中,管家与女主人几近天亮才再次出现在画面中。

    现在不过半夜时分; 是什么原因导致了时间间隔缩短?

    鸡崽对陈溺提在手中的鸟笼表现出了异样的兴趣,又有些畏惧。

    陈溺把鸟笼放到桌子上后; 它就跟着跳到了桌面上; 围着银制的银辉色的鸟笼打转; 数次向鸟笼伸出小爪子,每每又在即将碰触到时缩回来。

    陈溺:“不觉得他们今天回来的时间太早了吗?”

    程几何点点头:“或许有规律可循……哎不行了。”她暴躁地揉乱了自己的头发:“想不明白,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女主人和管家的黄色废料。”

    现在基本能肯定一点; 管家平时并不住在阁楼; 平日里似乎都与女主人共处一室。

    这样的庄园非普通人可拥有,看得出女主人出身不凡,这洋馆里的各种布局摆置极为讲究,仆人也都训练有素。

    不管是庄园本身还是庄园里的工作者,皆极其贴近旧时的英国宫廷。

    按理说庄园的主人应当是极度讲究阶级差别划分; 可他们却同处一室,共出共进,关系着实不一般,亲密二字不足以形容; 会引人浮想联翩也正常。

    天亮后,陈溺与程几何回到了各自的房间,他们精神紧绷了一晚上,实在需要好好休息一番。

    难得邢文竟然没在睡懒觉,陈溺回到房中,他正缩坐在床角,用被子将自己给裹成了个大粽子。

    见到陈溺回来,他先是怔愣住,紧接着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慌得连鞋都没穿,揪住了陈溺的衣领质问:“为什么你晚上不回房间!?”

    他硬是比陈溺矮了一个头,浑身的肥肉也就是摆设,力气不足以拎动陈溺,反倒是被陈溺轻轻一拍,手就缩瑟了回去。

    陈溺神色冷淡,走到自己床边坐下:“找我有事?”

    邢文情绪依然十分激动:“昨天晚上我一个人在房间里,又看到了那个鬼!”

    陈溺并不感到意外,他点了下头:“所以你有什么打算?”

    邢文:“你可不能再留我一个人在房间里了,万一我出事了怎么办?”

    陈溺皱起眉头:“我问的是你的打算,而不是你需要我做什么。”

    邢文的眼神变得凶横起来,眼白遍布血丝,眼眶也呈赤红。

    他的嗓门拔高几个分贝,吼道:“做人不要太自私了,别顾己不顾人,你那点儿破事我还没告诉其他人呢!”

    陈溺从他的言语中悟出了什么,他哼笑道:“随你。”

    这样的态度大大刺激了邢文,他暗骂一声,带着一腔怒气摔门而出。

    饥饿感没有战胜陈溺想要睡觉的欲望,邢文离开后,陈溺褪了外套搭在凳子上,起身把鸟笼带进浴室里冲洗一番。

    他打开热水笼头往浴缸内注水,水位上涨到一半时,他用手探了探水温,接着直起身,附着湿气的手摁在衣领最上方的扣子处,依次往下一颗颗解开。

    陈溺转身把褪下的衣物搭到架子上,洗手台边上的鸟笼‘啪!’地摔落在地。

    奇了怪了,明明离洗手台挺远,也没人去碰它,好生生的就掉了下来。

    或许里面真的有一只鸟,只是他无法看到。

    阁楼的事一直困扰着陈溺,他泡在热水中困意渐起,思维在繁杂的思忖逐渐变得不大清明,精神上稍有不慎松懈,人就睡了过去。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这一梦,做到了中午。

    梦中的阁楼中的场景如同幻灯片,不断发生着变化,有时是书房,有时是其他用途的屋子,甚至面积也会发生变化。

    在阁楼中的人多是笑着的,沉浸在幸福之中。

    画面越发的明亮,最终变成了一条不知通往何处的路,而陈溺却至始至终站在门外,身影被黑暗侵蚀,无法介入其中。

    在他拼命地试图突破那一道无形的隔墙时,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摇晃着他,整个洋馆剧烈的震动起来,转眼间化作一片片静止漂浮的影像碎片。

    “嘿,醒醒老弟!”是程几何的声音。

    陈溺瞬间睁开了双眼,程几何那张靓丽的面孔倒映在他的视野中。

    他第一反应是想借物遮挡身体,却捞到了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没有水,他也不在浴缸里。

    程几何朝他挤眉弄眼地揶揄道:“你睡着了怎么还跟小孩儿一样踢被子啊?”

    陈溺:“我睡觉的时候很老实。”

    程几何指指床边:“我坐在这里看剧,你蹬了我好几下,是做什么梦了?”

    陈溺沉默半晌后再度开口道:“嗯……梦到了阁楼,门是开着的,可我一直走不进去。”

    程几何:“我正打算一会儿吃完饭去阁楼看看呢。”

    陈溺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程几何回答说:“有快三个小时了吧,回房间里躺了一会儿,睡不着,我就直接过来找你了。”

    陈溺:“那个时候我就躺在床上?”

    “嗯。”程几何点点头,她捡起枕边的鸟笼:“至于连睡觉都放在旁边嘛。”

    陈溺坐起身,上衣和裤子都好好的穿在身上,他几乎开始怀疑连泡澡也是梦的一部分。

    程几何道:“你不饿吗?”

    陈溺怔愣着看向她,怎么可能不饿?

    只有饿而已……完全没有出现低血糖的症状,仔细想想,自打进入庄园起,他的低血糖症状就没再出现过。

    他借用程几何的手机看了昨晚的录像,在管家与女主人第一次离开那房间前,屋里除了穿着红舞鞋旋转的女人以外,还有一尊白塑雕像。

    那雕像被管家绑上了绳子,一同拖了出去。

    难怪他每晚都能听到有什么东西从走廊地板上摩擦而过的响动……

    陈溺将手机还给程几何,问道:“昨天那块料子上写了什么?”

    程几何:“哦,字有点儿糊了,我看着像……男女有别?不是很确定哈。”

    “嗯。”陈溺半阖着双目,想了一会儿后,低声道:“今天再把人数统计一遍。”

    出门前,陈溺又到浴室里洗了把脸,他特地走近浴缸,摸了摸缸底,浴缸内壁很明显还是湿的。

    在想着到底是谁把他捞出来时,一抹身姿高挑的雪白身影闯进他的脑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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