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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逃生游戏里撩最猛的鬼-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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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试着向走在身边的一名女人搭话:“你见过白色的疫医吗?”
那年轻的女人满脸哀怨地看了他一眼:“黑的白的我都不想见。”
谁不是呢……但他仔细想想,白疫医先后出现几次都没有害过他,反而,像是有意的在帮他。
这个猜测陈溺还不太能够肯定,毕竟他想不出一个理由来解释白疫医为什么要帮他。
作为唯一一个昂首阔步的人,陈溺在人群中显得极为显眼,甚至招来了一些人的不满。
“为什么那个人就能自己走,我就不行?!”
“因为我正押着你呢。”和那人同行的疫医还是名女性,她回答完后亮出一把小小的手术刀:“有什么问题?”
“没了,谢谢。”
看样子,每个疫医还各有各的脾气。
陈溺也有相同的疑惑,转头看向左边的鸟嘴医生:“为什么要我自己走?”
两名黑疫医相视一眼,一通眼神交流后,其中一个问道:“你想被我背着走,还是被他抱着走?”
陈溺:“……?”
见他迟迟不答,其中一名鸟嘴医生朝他伸出双臂。
陈溺赶忙把那双手扶开:“不了,我自己走。”
黑色的河川经过几番周转变为了溪流,到最后和陈溺同行的只余下一小波人。
没有细数走了多长时间,他觉得喉咙有些干涩,他抬手将最上方的扣子解开,干咳了两声。
一只带着黑色皮革手套的手伸到了他面前,手里还拿着罐可乐。
陈溺下意识的抬手就接着了,还是冰的,等黑疫医的手收回去后,他愣住了,皱着眉头去看右侧的鸟嘴医生。
左边那只:“人的力气小,你该打开再给他。”
把可乐递给他的鸟嘴医生点点头:“哦。”又要把可乐拿回去。
陈溺躲开:“我打得开。”
同行的其他人看向陈溺的眼神已经不能用气愤来描述了。
陈溺毫不掩饰内心的愉悦,勾起嘴角。
游戏开始后,他从门庭赫奕的众人巴结对象,变为了谁都可以踩上一脚的人,说心里无怨是假的,现在竟然因为被鬼怪优待而找回了优越感。
他也不怕会因此成为谁的眼中钉,看他不顺眼的人也不差那么一个两个。
回过神时,他们已经被疫医带到了一处大庄园里。
庄园的建筑风格华美,看上去很有年代感。
主馆是尖顶的洋馆,三楼的阁楼有两扇窗户,长而扁,边角圆润几近让窗户形状看上去像椭圆。
两扇窗左右对称,远望像人的眼睛,注视着走入庄园中的一行人。
疫医们把他们送进了庄园洋馆内,在那之后其他的疫医片刻不留的离开了,唯独送陈溺来的那两个还迟迟不见走。
鸟嘴医生不走,其他人也不大敢动。
几分钟后,一名身姿笔挺的英俊男子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他穿着浆洗过的硬挺白衬衫,衣领处还系着领结,衬衫外是黑色的马甲,最外面套着修身的燕尾服,下身是黑色的长裤与皮鞋,头发也一丝不苟的全部梳起。
陈溺一眼认出,这应该不是庄园的主人,而是管家。
鸟嘴医生用手杖敲打着地板:“来迟了。”听起来颇为不悦。
管家惨白着脸道:“十分抱歉。”他摸出一块雪白的手帕,擦了擦脸上渗出的薄汗。
另一名疫医道:“这些人赎了罪才能离开。”
管家表现的毕恭毕敬:“是。”
陈溺听着三者之间的对话,思索着这座庄园的主人会不会是疫医,要么就是疫医们的地位在庄园主人之上。
两名鸟嘴医生交代了几句话后也离开了庄园,除陈溺以外的人皆齐齐松了一口气。
视线快速扫过在场的人,陈溺统计着与他一同入庄园的人数,这时才发现杨贤竟然也在其中。
两人的视线对视上,又很快移开,彼此都没有现场认亲的打算。
但不得不说,看到杨贤时,陈溺多少有些安心,在充满未知数的陌生环境下有一个还算得上相熟的人,也算是份意外惊喜。
杨贤身旁还有一个女生,年龄不大,梳着马尾辫,还穿着校服,看起来是名高中生。
两人是一起的,从进入庄园后,那女孩就躲在杨贤身后,看得出来极其信赖他。
管家的脸色也比之前要好许多,虽仍旧是在苍白的范畴,但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惊惶。
他看向众人道:“初次见面,我是这座庄园的管家——托拜厄斯,今后将由我来负责各位的生活起居。”
“请跟我来。”托拜厄斯示意众人跟上他,随手介绍路过的房间:“这里是餐厅,早上七点、中午十二点、晚上六点可以来这里用餐。”
一楼随处可见有不少白塑雕像,和洋馆整体有些不搭,那些雕像看起来很新,白得像是用初雪堆出来的。
“你们的房间在二楼,尽头那间是女主人的房间,这几日主人身体不适,她会和大家在七日后的舞会上见面。”管家说着,扶着楼梯扶手带着他们上了二楼。
楼梯是螺旋式的,绕着一根单柱,十分典雅,走起来却比直梯要麻烦。
洋馆里透着一股子说不上来的怪异感,也可能是陈溺的心理作用。
可疫医送他们来,明显不是让他们来享福的。
但看其他人,好像已经忘了他们是被送来赎罪的一样。
二楼的每个房间外也都立着白塑雕像,一眼放去像是一个个白色的扭曲的人。
走到第一间房门前时,管家停了下来,看向陈溺与他身边一名矮胖的男人:“你们两个,就住在这一间,这是钥匙。”
他递出了一把铜钥匙给陈溺,等他接过去后,又道:“注意保持整洁,不要把食物带到房间里,那样会引来老鼠。”
一一分配给所有人分配好房间后,管家对他们说:“我得去照顾女主人了,各位可以随便逛一逛。”
扔下了这句话,管家就匆匆离开了。
陈溺的临时室友擦着汗与他搭话:“带你来的那两个鸟东西和其他的好像有点儿不一样。”
陈溺道:“是不一样,它们每一个都不一样。”
胖男人说:“我被押着走了一路,手臂都快被掰掉了,押着我的那个力气大的像头牛,挣也挣不开。哎……饿死我了,这地方看起来不错,伙食应该也不差。”
他好像认定了和他分到同一间房的陈溺与他是一伙的,自由活动时也一直跟着陈溺。
“我叫邢文,你还是学生吧?”邢文的一张嘴停不下来,一个人也说得起劲。
陈溺走向楼梯口,他记得上来时看到楼梯口正对着的墙壁上有一张女人的肖像画,当时只来得及瞥一眼,只记得画中的女人容貌惊人的美。
走近楼梯口时,陈溺发现已经有人比他先一步站到那张画前了,是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孩,站姿散漫,穿着宽松的浅色牛仔外套,踩着双小白鞋,着装休闲简洁。
听到声响,那女孩儿转头朝他们看来,视线停留在了陈溺身。
“呀!是你啊!”她露出惊喜的表情,走到了陈溺面前。
陈溺:“你认得我?”他却丝毫想不起自己认识的人里有这么一号人。
少女的表情变化十分丰富,上一刻还是笑容娇俏,下一刻换成了幽怨:“你当街飙车的时候我还追着你一路打call呢。”
有印象了,并且印象深刻,陈溺了然的点点头:“那还是挺巧的。”
女孩儿立刻凑了过来,挤走了原本站在旁边的邢文,兴奋地说:“想起来了吗?就是我,当代闪电侠。”
邢文:“你会放电?”他乐得笑了一声:“哈……那不就是个皮卡丘吗!”
女孩道:“说什么呢?是行如闪电的闪电。”
邢文:“真的和闪电一样快?那你是怎么被那些鸟东西给抓着的?”
少女十分坦诚:“跑不过啊,它们还会移形换影。”她明显对陈溺的兴趣比较大,还记得和他一起的晴晴:“当时和你一起的那个小可爱呢?”
陈溺:“被二重身吸傻了。”
他看着眼前的那幅画,画里的女人十分惊艳,从穿着打扮看得她出地位高贵,背景很明显就是洋馆外的花亭。
基本可以肯定,应该就是管家口中这座庄园的女主人了。
邢文和女孩还在一个劲的在陈溺耳边嘚吧嘚吧。
那女孩和陈溺说了几句话,都没得到回应,气道:“你怎么不理人啊,直视我,崽种。”
陈溺反问:“你先前为什么要盯着这幅画?”
女孩说:“唔——因为好看啊,你不是也在看。”
陈溺无语的朝她看去一眼,是他太高估对方了。
她又道:“我觉得这幅画里的女人,和那个帅逼管家特别般配。”
“错了,这幅画里的人是庄园的主人。”陈溺忍不住纠正,庄园主人明显身份尊贵,管家长得再好看也只是个下人。
女孩呶呶嘴道:“那我没说错啊,管家说起女主人的时候,眼睛里都有小星星,pikapika的。”
邢文:“你们这些小姑娘,看到个长相好点儿的就喜欢胡思乱想,那管家明明整个人都阴森森的。”
“我是善于发现蛛丝马迹的显微镜女孩。”紧接着下一句,她的语气骤然转变,假装抹了把眼泪:“我真的好没用,只会为别人的爱情流泪。”
陈溺:“……”
邢文:“……”
那妹子再次变脸,兴致冲冲地说:“诶,我们去外面看看吧,和我住一间屋子的小男孩说看到了树屋,我还没见过树屋呢。”
默数人数时,陈溺也留意过她说的那个男孩,那男孩年龄不大,估计也就是个小学生,但却并没有陪同他一起来的大人。
他随口问道:“他的父母呢?”
女孩:“哎,他父母没犯规,就他自己被逮了,听他说是路过光屏的时候,他好奇的试探了一下,在屏障下反复横跳。”
陈溺沉默无言。
还能说什么呢?俩傻子被分到一个房里去了。
来的路上陈溺倒是没看到过什么树屋,当时他大部分精力都放到了即将要进入的洋馆,或许是无意间遗漏了什么。
下楼梯途中,女孩一直扶着楼梯扶手,下楼梯的速度赶不上她的语速。
“这里的楼梯使我晕梯。”
“飙车的小哥哥,好歹说下名字啊。”
“不要对我视而不见啊,邀请我,带带我。”
从二楼下到一楼,短短的时间里,她吵到令人感到眩晕,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多话。
几人来到出去的大门前,陈溺伸手握上了门把手。
左右转动几下后,他变了神色:“打不开。”
“我试试。”女孩在陈溺松开门把手后握了上去,不信邪的连拔带晃的试了试,最后悻悻的放手:“嘿,还真打不开。”
邢文:“抓我们进来,哪儿那么容易给出去啊。”
陈溺思索片刻,他在回忆管家说过的话。
良久之后,他开口道:“舞会,七天后的舞会……这是一个期限。”
邢文直愣愣的问了句:“那七天过完了呢?”
这回女孩和陈溺都带着看傻子的眼神看他。
女孩道:“要么把我们全部放出去,要么我们全部死在这洋馆里呗。”没什么大不了的语气。
邢文停了脸色一白,额头上又开始冒虚汗。
相对的概率,陈溺不想拿命去赌。
这个女孩倒是比他的室友脑筋转得快,也足够冷静,又有道具,指不定能派上什么用场。
陈溺终于拿正眼看向她:“我叫陈溺。”
不理还好,一搭上话那妹子更是不得了,开口叭叭一通话根本停不下来,恨不得把户口本上所有人都带着介绍一遍。
她道:“叫我程几何就行,我是个正义的颜狗。”
“我爸妈都是魔鬼分子,眼里只有学术没有我,他俩一个姓程一个姓方,也不在意孩子随谁的姓,要不是我爷拦着,差点就给我取名叫方程式。”不等别人打趣她的名字,她先一步表演自娱自乐。
邢文拿怪异的眼神打量她:“你是看上这小子家里有钱吧,这么主动。”
程几何道:“那是有钱的事吗?分明是又高又帅又有钱。”也就是句无伤大雅的玩笑话。
说完她嘿嘿笑了两声,顿了顿又道:“其实就是忽然被抓来,我一个人也挺害怕的,看到有个眼熟的人,就想结个伴呗。”
“再加上我看着好看的人心情好,就不慌,安上条尾巴就是我小时候想嫁的那款美人鱼,赏心悦目懂吗?”她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视线从邢文身上移到了陈溺身上。
邢文:“说的跟你见过美人鱼一样。”
这句话似惹怒了程几何,骤然拔高了音量:“你是我的眼吗?我见没见过要你说?”她哼了声,嘟哝道:“我就是见过。”
没法出去,陈溺就在一楼逛了一圈。
所有的窗户都用的是彩色的玻璃,也没法打开,看不清楚外面。
程几何难得的安静了一阵,东瞅西瞅,似乎是被洋馆内部的构造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不过一路都在叽里咕噜的小声念着什么。
到了中午,所有人都聚集到了餐厅,程几何与邢文一左一右坐在陈溺身边的位置上。
陈溺忍不住问道:“你一直在说什么呢?”
程几何收回了贼溜溜的目光,说:“一楼一共有十七个雕像,二楼有十个,面向全部是朝着附近的另一个雕像,但很少有两面相对的,还全都是男性雕塑。”
餐厅里也有几个雕塑。
闻言,陈溺也留心观察了一下,果然是像程几何说的一样。
杨贤与和他一起来的那个小姑娘就坐在陈溺的斜对面,一开始没怎么在意,但视线无意间从那女孩脸上扫过几趟后,没有由来的觉得有些面熟。
那女孩生的白白净净,娇小羸弱,好像来一阵风就能将她给刮走似的,说话也是怯声细语,即便离得不远也难以听清她和杨贤说什么,就连杨贤也是斜着身子倾向她那边听她说话。
程几何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嘻嘻笑着道:“哎呀,美人在看小美人,回神,人家是一对呢。”
陈溺道:“谁跟你说他俩是一对了?”按照杨贤的性格,真要交了女朋友,得天天挂在嘴上炫耀,不可能会藏着掖着。
程几何呶呶嘴:“看看小美人含情脉脉的眼神,不要自欺欺人。”
“我只是觉得眼熟。”具体是在哪里见过,陈溺却是想不起来。
程几何:“行啦行啦,你要真想勾搭,顶着这张斯文败类的脸,在别人头上种草也是轻轻松的事。”在旁边吹起了彩虹屁。
陈溺佩服起她思维散发的程度,睨向她说道:“我对平板没兴趣。”
程几何摸了摸自己的胸:“那看样子我只能做单向舔狗了。”她个子不低,却是在场所有男女之中最平的,发育非常偏科。
每个人都是一大早上被疫医抓着走了老远的路来到庄园的,无一不是又累又饿,坐了一会儿就有人开始等得不耐烦了,躁动不安。
“不是说管饭吗?饭呢?”
“是想饿死我们啊。”
“我一早就饿了,早饭没来得及吃就被抓来了,困得不行。”
“说的跟谁吃了一样。”
时钟的指针走到十二点时,洋馆里响起了钟声。
管家从两扇半敞着的门间走入餐厅,他身后响起了一串整齐的脚步声,托着银盘的仆人分工有致的走到每个人身后,放下银盘时的动作也整齐一划。
圆形的餐盘盖被拿开的一瞬间,诱人的热腾腾的香气充斥鼻腔,引人食指大动。
陈溺始终转头看着前方,透过白热气依然能瞧见管家略显异样的神色。
托拜厄斯:“女主人丢了一样东西,如果有人捡到的话,请一定要及时交还。”
很明显大多数人把注意力全放在了面前盛着美味的盘子上,在托拜厄斯说话时,甚至没有几个人朝他看过去。
他慌张的留下了一句话,再度从人前消失了。
邢文满足的感慨:“唔——!这也太好吃了吧,我都不想出去了!”
除了给每个人分发了食物外,长餐桌上还被摆上了不少甜点与新鲜的水果。
“神仙做菜,我好幸福。”程几何拿着烤的外酥里软的餐包在酱汁里蘸了蘸,感动到哭:“我好久没有好好吃上一顿热饭了,坐牢真好,我爱坐牢。”
陈溺:“死刑犯生前最后一顿都会给吃点儿好的。”
程几何耷拉下一张脸,唉声叹气道:“你就不能放任我在幸福里迷失一小会会儿吗?”
他也没说这是坏事,总比饿着肚子死要强。
邢文拍拍桌子,扭头对着守在一旁的仆人道:“再来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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