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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醉何欢凉-正文-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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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情重新稳定了下来,而且,昨晚的手术做的很成功,你也看到了,董事长今天哪里都没有疼过,睡的很安稳,呼吸频率与心跳频率等等各方面都已经平稳了许多。”闷
“小醉。”代谦一边说,一边对苏医生客气的笑了笑,随即低头蹙了蹙眉,看着楚醉脸上带有怀疑的表情:“你又不是孩子,以后不要随便这样拽男人的衣领,多不礼貌。”
“是他救了我爸爸?”楚醉不敢置信的看着苏伦平静带笑的脸色,单手放在自己的包上,渐渐收紧,心中的疑问更是越来越大。
*
一连几日,楚醉几乎都是在浑浑噩噩中度过。
代谦帮她重新订了一处舒适型的中档酒店,让她和歆歆暂住,她偶尔趁着老妈不在公司的时候会跑去公司偷偷观察一下情况,或者跑去医院照顾父亲,但自从那天后,苏伦就没再她面前出现过。
她偶然问过医院的忽视苏医生去了哪里,结果护士说苏医生在手术室,或者在办公室,或者在诊疗治,总之,她楚醉在医院出现的时候,苏伦都绝对是避而不见。
心中的疑问萦绕着却找不到宣泄口,每每楚醉都会在梦中惊醒,醒来时看向床头安静躺着的手机。
这几天何彦沉的电话一直无法接通,她又像是坠入到奇怪的海洋一般找不到方向,找不到出口,整个生活一下子就乱了套。
她承认,乱了的,是心。
有那么几个夜晚,她控制不住的就想收拾行李奔赴机场登上飞回日本的飞机,可她不知道何彦沉是否还在日本,不管他在不在,她总是在夜间惊醒有了这个冲动之后,刚刚跑下床,就又浑身无力的倒在床里一动不动的望着天花板。
楚醉,你究竟在折腾什么?
她望着天花板问着自己。
在日本不告而别那样决然的离开,目的不就是为了回家来迅速搞清楚心里这些疙瘩,然后好平平静静安安心心的嫁给他?可你现在这是在干什么?事情毫无头绪,反倒是线头越扯越乱,越来越糟糕,越来越看不清楚。
“小醉,你也该好好为自己打算打算了。”这几天代谦闲下来时候,总会陪陪她,与歆歆那个见着帅哥就热络的孩子也已经熟识万分,下午,在楚氏旗下的一家咖啡厅,代谦刚刚送走了自己的女友,便坐在不远处楚醉的那张桌子面前,声音很轻很轻的说。
楚醉搅动着杯里的咖啡,抬眸笑了笑,却没说什么。
代谦虽然听说过何彦沉,但是听到的却很少,毕竟在爸妈这边,何彦沉的名字是一个大忌,这三年她更也销声匿迹,代谦了解的并不多,只当歆歆是在她什么时候不小心犯下的过错,却没有忍心拿掉。
回来的这几天里,代谦刚开始常会在她的提问下回答关于公司的事,后来的几天,她偶尔撞见代谦跟他女朋友之间甜蜜万分互相扶持的一幕,他女朋友人很好,在楚氏困难的时候,代谦这个有着副总的名份却暂时无法控制金钱的进出数量的男人,她竟一点也不嫌弃,反而更是依赖在他身边,帮他排忧解难。
有时候楚醉会直接笑眯眯的说羡慕他们,代谦便会调侃她,说她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
今天这话,已经不是第一说了。
“女人经得起几个三年?再过半年多,你就要过26岁生日,岁月太过催人,你何必总是自己一个人?虽然带着孩子,但以你的条件想找一个不错的,其实还是很容易,歆歆也这么可爱,不如我在几个兄弟中帮你看看?”
楚醉垂下头,搅动着杯里的咖啡,望着杯口不断氤氲的热汽,她再次放任自己跌入那一片恍惚。
那张照片里的背影……
会不会是何彦沉?
想到这儿,恍惚的思路被自己强行打断,她不想将自己彻底逼进一个走不出的死角,也许是她想的太多了,女人太敏感并不好,想的越深,这心就越疼。
许久,她才抬起头笑眯眯的看着代谦关切的脸:“什么时候盛华的人再来楚氏,你告诉我一声,我也去。”
“怎么?你对盛华的陈董有意思?这里有他的名片,要不要先给你?”
“不用。”楚醉垂了垂眼眸。
陈董的名片她一直都有,他早早的就给过她,说早晚有一天她都会找他,肯跟他合作。
合作谈不上,谈情说爱更是无稽之谈,她只是想在陈嘉隆身上找找线索,还想知道盛华跟楚氏在谈项目时究竟是什么样的方式,是真的合作,还是只是利用,她必须看清楚。
下午,楚醉漫步在C大校园的花花绿绿的石板砖路上,再次拨了何彦沉的手机。
“你好,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Hello;you/are/unable/to/connect/telephone/call;please/try/again/later”
校园左侧的一条高度及膝的人工河还在静静流淌,柳树的叶子早在几个月前入秋时就落了一地,经过整个冬天的冰雪洗礼,地上皆是泛着黑黄颜色的树叶,楚醉安静的菜着一地落叶走进篮球场。
那些张扬的身影飞速的在球场上来回奔跑,一个个年少气盛的刚过二十岁年纪的男生捧着蓝球在这还未入春的冰冷天气时居然满头是汗,却也盖不住那满脸的兴奋开心。
何彦沉也曾在C大校园的篮球场上叱咤风云,刚刚在C大入学的第一个月,他就已经闻名于篮球部。
从初中到高中一直到大学,被一堆花痴的小女生围在角落里偷偷冠名为校草的何彦沉那时仿佛驻留在校园中的神话,他们18岁考入大学,高中毕业的那个暑假楚醉被勒令回家住两个月,而就在那两个月里,何彦沉拿着不知哪里弄来的十万元资金在学校附近的小型商业街上承揽租兑了两家餐厅和一家网络游戏厅,两个学期的时间他便获得了五十万的营业额资金,也许大学生在校创业这种数目并不算最高的记录,但至少在那时,楚醉才发现自己对何彦沉了解甚少。
之后的几年那几家餐厅与网络游戏厅被他整改,营业额度渐高,几年间何彦沉的领导才能与商业头脑才被楚醉清清楚楚的明白,四年的时间他赚了多少,她不知道,仅仅清楚母亲对何彦沉从来都没有满意过。
毕竟楚氏庞大的资产,别说何彦沉用四年的时间赚了二三百万,就算他一年赚到五百万,母亲也不会同意。
用母亲的话来说,就是他用四年的时间才不过能买一套一百平的房子,她岳红珊的女儿怎么可以嫁给这样一个平凡无奇的男人?
是啊,她楚醉是楚家的女儿,所以这辈子就注定要替她笼络关系,连婚姻都并不自由,要嫁的人非在政既在商,必须有能被母亲仰望或值得利用的地方。
她楚醉是楚家的女儿,所以这辈子就注定要替她笼络关系,连婚姻都并不自由,要嫁的人非在政既在商,必须有能被母亲仰望或值得利用的地方。
而那时的何彦沉,在母亲眼里,真的仅仅只是连看都懒得看一眼的人,即便,何彦沉给她的疼爱,比起岳红珊这个做母亲的人来说,要多上几十倍,甚至几百倍。累
母亲曾经跟她说的很坚决,可她至今仍不知道当年母亲对何彦沉说过什么……
可是楚醉到现在才忽然想到许多许多的问题。
比如,何彦沉是孤儿,虽生活并不宽裕,但从未太过贫瘠,再比如,他高中毕业那年的十万块资金是从何而来?以前她曾好奇的问过一次,他却说是现在社会福利好,那是他申请的一批学生创业资金。
那时楚醉并不是太懂这些,仅仅是认为何彦沉的手段从来都和别人不同,想申请到一批可观的资金,又在一定时间内还清,应该不难。
直到渐渐成熟长大,她看清了现实世界,才知道十万块其实真的是一笔天大的数目,他靠什么申请到的?怎么可能?
可这一切如今已成过往。
再回头寻找答案,找到的,却竟是更多更多的深渊。
走着走着,脚步忽然停顿下来。
楚醉抬起眼,怔怔的看着前方女生宿舍楼外不远处的一处宽阔的草坪,草色枯黄,不是夏季的绿色,而她的眼睛,却仿佛看到那整个草地上边一排一排的红色蜡烛,被精心的摆了里里外外两圈的蜡烛,那是红心的图案。闷
她仿佛看见何彦沉一边俯身用打火机点蜡烛,一边轻轻的摆正每一支的方向,不让蜡烛倒下,不让任何一支歪歪扭扭。
直到她被一通电话叫下楼,在深沉的黑夜中一脸惊愕的盯草坪里用蜡烛围成的心的图案,彻底的傻住。
就是那一天,何彦沉为了唱了《Love/to/be/loved/by/you》,那成了她生命中永恒的歌曲。
I/can‘t/believe/I‘m/standing/here
Been/waiting/for/so/many/years/and
Today/I/found/the/Queen/to/reign/my/heart
You/changed/my/life/so/patiently
And/turned/it/into/something/good/and/real
I/feel/just/like/I/felt/in/all/my/dreams
There/are/questions/hard/to/answer
Can‘t/you/see
Baby,tell/me/how/can/I/tell/you
That/I/love/you/more/than/life
Show/me/how/can/I/show/you
That/I‘m/blinded/by/your/light
When/you/touch/me/I/can/touch/you
To/find/out/the/dream/is/true
I/love/to/be/loved/by/you
You‘re/looking/kind/of/scared/right/now
You‘re/waiting/for/the/wedding/vows
But/I/don‘t/know/if/my/tongue‘s/able/to/talk
Your/beauty/is/just/blinding/me
Like/sunbeams/on/a/summer/stream/and
I/gotta/close/my/eyes/to/protect/me
Can/you/take/my/hand/and/lead/me
From/hereplease
人说,女人爱上一首歌,一种味道,或是一座城,都因为那其中与她最爱的男人有着深重的联系。
可她从未想过,《Love/to/be/loved/by/you》最后终究还是成为了《Just/one/last/dance》,这是否预知着什么,是否意味着什么。
募地,楚醉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围栏,神色微变,看了几眼便快步走过去,抬眸仔细扫视了一圈,并无什么奇怪的人影。
她蹙了蹙眉,刚刚明明就感觉有什么在鬼鬼祟祟的跟着她。
那种当初被跟踪,歆歆被绑架之前的危机感瞬间再次将她包围,楚醉不再停留,连忙走出C大,打车回到酒店,直到看到歆歆正在酒店的儿童娱乐设施附近玩海洋球,才松了一口气。
*
翌日。
“找到人了?”商安然将一份信封在水晶桌面上推至前边,抬眸笑看着眼前许久未见的墨森。
墨森冷笑着接过信封,打开来看,抽出一张支票,看着上边的数字,满意的笑了笑,消瘦了许多的脸颊上带着几分邪佞:“商小姐可能并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回头来找你。”
“不管为什么,上一次你失败了,我原谅你,不过这一次,我不需要她消失,我反而要她活着享受痛苦。”商安然轻笑着:“昨晚你给我发的那份有关海洛因的资料我已经看过,没想到在擎禹垄断了大部分黑市途径之后,你竟然还有这么大量的货源,正好,我也算是又成就了你的一分生意,如何?”
“擎禹?”墨森笑着往椅背上轻轻一靠,悠然的点了一只烟:“商小姐莫非并不知道擎禹与何总的关系?”
商安然脸色微微一滞,如秋鸿一般的明眸看着眼前一身黑衣的刀疤男人:“彦沉跟擎禹?会有什么关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墨森陡然缓缓伸出舌头,看着商安然,诡异的舔了舔上嘴唇,忽地转开头哧笑。
幸亏他当年在何羽生的巢‘穴里安插了眼线,若不是Anna将Vason救了楚醉的事告诉他,恐怕他至今也想不通那个救了楚醉让她死里逃生的人是谁。
擎禹,Vason,何彦沉……
他忽然眯眸看着商安然满眼的疑问,顿时满眼玩味的笑了:“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
“你说清楚。”商安然不悦的看着他:“墨森,合作这么久,我想你应该了解我的脾气,你这样说半句话来让人浮想联翩,实在让我讨厌。”
“是吗?”墨森冷笑,将烟头弹了弹:“那不如今晚商小姐去我那里坐坐,咱们好好谈一谈事情的计划,我可以将商小姐想知道的事情一一告诉你,若是商小姐让我高兴了,关于你未婚夫的另一个身份,我可以悉数说给你听……”
听说他这话中的目的,商安然只觉得心头一阵恶心,把玩着手中的酒杯,轻蔑的一笑:“墨森,你别忘记一件事情,我是雇佣你的金主,是你的财神爷之一,你这样跟我大不敬,不怕我下回生意不找你做了么?”
“呵呵呵呵……”墨森睨着她满眼的傲然:“有钱人家的小姐就是不一样,啧啧啧啧,看你这身高气傲的样子,心够狠的女人手段也够狠,估计,床。上功夫也不赖吧?”
一杯红酒就这样泼到他脸上,商安然赫然站起身,提起小包,趾高气扬的冷笑:“少说这些屁话,我告诉你,这次事情你要是再给我搞砸了,别说是我会找你追债,以后的生意都没的做,三天之内,我要亲眼看到楚醉落到你手里,如果这次的事情办的够好,这笔钱我可以当做是首付款,事成之后,我自然会再向你的名下打去其他款项。”
“你逃亡到非洲这么久,好不容易活着回来,现在恐怕是十分缺钱也缺女人吧?你若是想要,我可以给你多安排几个,当然,如果你喜欢泼辣的,也许楚醉更适合你,不是吗?”
“哈哈哈哈!”墨森把玩着拇指上的戒指,忽然大笑:“好主意,谢商小姐提醒了,哈哈哈哈——”
看着他那满是疤痕的脸上的笑,商安然都觉得的恶心。
要不是墨森是黑道中赫赫有名的杀人不眨眼,手段比一般人都残忍厉害,她才不愿意找他合作,上次油库的事情他没能办到,这回,她就不信楚醉能永远那么幸运下去。
就算弄不死她,她也必须让何彦沉对楚醉的所有感情都消失,如果那个女人废了,狼狈了,颓废了,可怜的窝在角落里用着企求的眼神像着小狗一样看着他们所有人,她就不信何彦沉还会爱她……
楚醉,你不是要跟我抢吗?
那就看看谁更厉害。
***
“阿嚏——”
“妈咪,你又感冒啦?”见楚醉又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歆歆一边坐在地毯上玩着代谦叔叔的女朋友送她的芭芘娃娃,一边抬头一脸热切的看着楚醉一副无神的脸:“妈咪,要是生病了的话,要不要找叔叔叔去看病?或者,要不咱们找爹地吧?嘻嘻!”
说着说着,她又提到爹地,说到爹地两个字,歆歆就笑弯了眼睛:“好不好呀妈咪?”
“玩你的娃娃,别总是没话找话。”楚醉瞪了她一眼,精明的臭丫头。
她要是能找到苏伦跟何彦沉就好了,何彦沉的电话到现在都无法接通,苏伦在医院对她避而不见,她有什么想法也不能没事总去干扰人家。
“唔……”歆歆撅起嘴:“可是歆歆想爹地了,爹地好久没有给歆歆打电话了……”
楚醉转过头,看着歆歆委屈的表情,想了想,又转头看向床边安静躺着的手机。
回来一个星期了,何彦沉的手机一直无法接通,想了想,她再次拨打他的电话,依然是无法接通的那道冷硬的系统女音,算算时间,再有两个星期,樱花就要开了,他究竟是还在日本,还是已经回国?累
“妈咪,你不喜欢爹地吗?”歆歆忽然抱着大娃娃,靠在床边,一脸好奇的看着楚醉的脸:“妈咪,歆歆好喜欢爹地,你不喜欢爹地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喜欢?”楚醉抬手轻轻抚着歆歆的头发,微微一笑:“如果不喜欢,这世上又怎么会有你?”
“呃……”歆歆挠了挠脑袋:“那妈咪为什么不跟爹地在一起呀?”
“……”楚醉哑口无言的低下头。
谁说她不想,如果一切事情都简单的一如当初,她早早就扑回进他怀里嫁给他做何太太,可现在,有些她不敢置信又不得不信的东西在一点一点浮出水面,她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怎么做才能相信这一切只是一场凭空假像,怎么做,才能让她不再想起,那日何彦沉在车里,握着她的手腕,一字一字无比清晰的告诉她,他为她准备了一面大网,等着她自己走进去……闷
这一夜,她再次失眠。
第二天,楚醉睡到快中午,直到陈恒打来的索命连环call,楚醉才从被子里伸出脑袋来,将手机放到耳边,迷迷糊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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