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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可汗 [精校版+6章隐藏结局]-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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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先说起了苏定方二百骑冲东突厥十余万人马大营的战例;然后是薛仁贵率骑兵以少胜多大破回纥……将军三箭定天山,壮士长歌入汉关,众军听得津津有味。前期战争唐军无一不是骑兵精锐长途奔袭直捣虎心,周边有不服的部落就随时可能面临唐军突然出现在面前的诡异状况,以首领被俘结束冲突。唐军由此在四夷获得了不可战胜的传说,长途奔袭直入要害的战法屡试不爽。
但殷辞说到薛仁贵时就难避开大非川之战,说起来众人都跟着一阵扼腕叹息,从那之后唐朝骑兵的闪击战术就好像没那么好用了。
“兵贵神速还是要马才行,幸好咱们前两年在积石山之战中获胜,保住了陇右大片适合马场的地方,否则重振当年威名更是困难。”殷辞若有所思地说道。众将纷纷点头称是以为然。
说着闲话,不知不觉之间天已泛白,殷辞便下令整队继续启程。营地上很快就热闹起来,将领的吆喝和叫骂声不绝于耳。
中军认为战马刚歇过马力较好,便下令全军骑马前行。走了小半天又下马步行,因为步军一人只有一匹马,没有副马二副三副换乘,大伙就只有走路当换马了。
两昼夜时间里,神策军没天行军时间达十个时辰以上,终于按时进入了岐州地界。殷辞下马仔细看着大路一旁的标识石碑时,神情已经激动起来,大喊道:“咱们神策军可以两日奔袭三百五十里!”
疲惫不堪几乎乱不成军的将士风尘仆仆的脸上也纷纷露出了兴奋,大伙两天没有睡过好觉没洗脸收拾,和刚出长安时的军容已判若两军,但看起来兴致仍然很高。他们不是去打仗,不管怎样能按时以这么快的速度到达已是相当不易了。
“就地修整,稍后整队开拔到岐州城!”
晌午时分全军勉强保持了队列到达了岐州城外,只见视线内城墙房屋倒塌无数形同废墟,果然惨不忍睹。长史已提前得到了咨文,知道长安有一股人马要来救灾,但是他们忽然被报知兵马已经到达城外时也是有些不敢相信。
城中官吏军民出来了不少迎接援兵,长史见到殷辞之后终于忍不住问:“你们是从长安来的?”
殷辞掏出一份兵部公文道:“兵部令,神策军即刻调往岐州协助地方军民救灾,两日之内到达彼地不得有误!”长史动容道:“咱们正缺人手,来得正好。”
“事不宜迟先动手挖人,入夜后再与长史因时宜决定下面的安排。”殷辞道。
“将军所言甚是,一块儿办罢。”
殷辞回头对众军道:“兄弟们虽精疲力竭,但废墟之下尚有百姓人命,出发!”
城外一阵呼喊声,人们强打起精神扛着铁锹等工具向城中行进,殷辞等又召集部将分工干活,军令一下各部各司其职,比起长史那帮人明显有秩序效率得多。
众军列队跑步进入城门后只见四处都是悲惨之象,活下来的百姓在土堆废墟上一面哭一面挖,有的正跪在尸|体旁奥陶大哭,一片混乱。将士们见此状况也是心有戚戚,跟着各自的将帅忙着干活去了。长史获得殷辞允许之后,组织没力气挖土的老人妇人收集神策军剩下的口粮,架起土灶熬粥救济活下来的人,让他们聚集在粥棚附近领食物,又劝说把家人的尸体尽快掩埋以免发生瘟疫。
长史对殷辞说道:“城中有官仓但因房屋倒塌被埋在了下面,虽然前两天下了一阵雨,不过挖起来应该还能吃,起码能让城中百姓不至于饿死不是。”
殷辞道:“明日一早去办那事,如果粮食不够也有其他办法,朝廷已下令周围郡县开仓放粮,到时候征发民丁把驿道修好,再向岐州运粮便可。”
“朝廷政令畅通爱护百姓,真乃国家之福也。”长史叹道,“此事过后我一定写篇奏章详细描述城中之事。”
第三十九章 大哭
晚春的风吹拂着万物,晋王亲王国的景象一片生机勃勃。石径两边的树木葱葱郁郁,水岸的柳枝青青翠翠;鸟雀在林间唱歌,马儿在水边饮水,山水园林之间的建筑布置其中古色古香的十分漂亮。
最大的一片建筑区便是正面的二层建筑主殿“风满楼”,这里也是薛崇训及其主要幕僚常呆的地方。此时薛崇训就正在里面的一间书房里呆着,这段时间宫里也不能去,除了宅在家里也就只有到亲王国活动了。
他望着木料镶墙的“借景窗”外面思索着一些问题,满脑子想的最多的人自然就是太平公主。对于太平公主的感情他是又爱又怕……确实是有些怕她,因为薛崇训敢对付她的话就会遭到主流舆情的谴责,不忠不孝大逆不道是跑不掉的;反过来太平公主如要对付自己受到的压力却要小得多,甚至可以通过忠于李唐而大义灭亲的借口来化解。虽然薛崇训不认识她会那么做,不过其中干系他还是很明白的。
此刻薛崇训的情绪十分复杂凌乱,仿佛人都矛盾的两面组成的,他一面对快要到手的独裁大权感到可惜,对野心的暂时熄灭感到失落消沉;同时隐藏在心底的软弱的一面又让他仿佛松了一口气:如果太平公主能完全接受自己的橄榄枝,多一个她这样的值得信任的亲人来分担维护权力的压力,确实能减轻他许多心理负担。
后来有个词人说“高处不胜寒”并非虚言,手握大权的人最怕的是下面的人造反,被推翻被彻底毁灭。太平公主那成熟老练的权斗经验无疑能让他们一家子的荣华富贵多一道安全保障,在家靠父母谁不想有个值得依靠的人?去年薛崇训感到要失去母亲的时候,突然降临的那种无依无靠的彷徨脆弱也并非不实。
但失而复得带来了失落,那是野心的渐渐暗淡……要等继承太平公主的大权?那就太不靠谱了,薛崇训年近三十,太平公主才四十出头,说不定她老人家比薛崇训还活得长。史上有的皇帝由于活得太长,皇位只有传给孙子的事儿也不是没有,何况女人本来就可能比纵|欲过度的皇帝们长寿。
无论如何眼下还是和解最明智,薛崇训将情绪抛诸脑后,提起砚台上的毛笔开始写起信来。
先写封信说说好话,然后进宫去她。他是这么想的,反正神策军都调走了,再有过多戒心也没什么意义。
薛崇训那点文采实在是个悲剧,半文不白的词句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但他还是专心琢磨着遣词造句希望能进一步缓和与太平公主的关系。
正当他挠着脑袋苦想时,一个小吏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说道:“薛郎,太平公主殿下到亲王国来了!没人敢阻拦,她已经进门向前殿而来。”
“有羽林军么?”薛崇训第一句便问道。但转念一想,如果大股羽林军有所动作,内厂早就报进来了。
果然小吏道:“没有,随从只有二三十人,大部分是宫里的宦官和朝里的文官。”
薛崇训心下一喜,转而又一阵感动,母亲是在表达一种信任啊!他当下便放下毛笔站了起来道:“马上传府中官吏随我去迎接。”
不料他刚出得书房,便见太平公主已经进了主殿,前呼后拥中正向这边走了过来。
薛崇训身上还穿着一件葛袍打扮得很不正规,他实在没有想到太平公主会主动到自己的府上来,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了急忙上前跪倒在地,哽咽道:“儿臣……”太平公主不等他说完,立刻扶住声音有些异样道:“什么也别说了。”
这时王昌龄宇文孝等一干幕僚官吏也从办公官署里来了,一起向太平公主行拜礼。太平公主完全不鸟其他官吏,抓住薛崇训的胳膊把他扶了起来:“我睡了好几个月,感觉没见到崇训的时间并不长,不过确实是很久没见过你了……嗯,胡须好像长长了些。咱们母子到里面安安静静地说会话。”
“是,母亲大人。”薛崇训恭恭敬敬地抱拳道。
此时他正在风满楼的一间书房门口,太平公主便随手携他的手一同走进书房,把几十个官员留在大殿里完全不管。人们面面相觑,过得一会便相互说起话来。
薛崇训端了一把椅子放在正北的窗前,让太平公主坐上座,自己坐于下首。但太平公主让他把椅子挪近了,于是他只得靠近坐到了她的旁边。
太平公主微笑道:“我的病已经好了,这么几天你都没进宫看我,心里没有我这个母亲?”
薛崇训心里百感交集,说道:“儿臣羞愧万分,无颜见母亲大人,方打算写信请罪再进宫见面的。”
“你做错了什么吗?”太平公主的笑容不变,有神的大眼睛一直看着薛崇训。此时的她看起来更加美|艳了,仿佛年轻了不少,不可能是玉清那所谓的“仙丹”的缘故吧?也或许是因为心情舒畅的关系,养了几天再上了精致的妆,看起来愈发精神耀眼。
她的个头比许多男人还高,比薛崇训也矮不了多少,不然也无法在投足之间自然而然地流露出那种霸气,但是丰|腴的身材弧线又如此流畅柔美,给人感觉完全吻合了大唐帝国流行的那种热|情奔|放的风格。要知道太平公主没出嫁之前可是长安乃至唐朝全国的大美女,也许在现代的眼光下她不符合那种娇弱审美,但在此时人们的眼里却是最受欢迎的类型:健康、丰|腴、端正、热情。
太平公主说话比较缺乏含蓄,却能让人心里暖暖的:“崇训没做错什么,就算你做错了什么我都会原谅你的……任何错事,你的身体肤发都是我的。”
薛崇训瞪大了眼睛,怔在那里,他知道太平公主说的是心里话,还有比他更了解自己的母亲的人吗?他顿时好像回到了女人的子宫那般温暖柔软,他感受到安全、溺爱、宠惯等强烈的感觉,生活里的冷冰冰的博弈仿佛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失去的亲情又回来了。在这一刻他确实是动容了……
“扑通”一声,薛崇训突然跪倒在地上,年近三十的他竟然扑到太平公主怀里哇哇哭了起来,那哭声又是伤心又是痛快。
这么多年,薛崇训不记得自己哭过,小时候好像也没哭过还以为是泪腺有毛病,今天是记忆里的第一回。原来男人哭起来是那么痛快,有一种说不出的莫名的强烈快|感,仿佛全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来,仿佛身体已经不存在了达到了飞升的境界,轻松得叫人害怕。
“哇……哇……”哭声在书房里咆哮开来,贪婪得几乎要几十年失去的一切都给哭回来。
人生两大快事,无非开怀大笑和放声大哭,如此而已。
太平公主先是有些惊讶,转而目光变得温和起来,她的大眼睛里满是溺爱,只有薛崇训一个人,伸手抚摸着怀里的脑袋柔声道:“受了委屈的孩子。”
薛崇训哭起来没完没了,发现自己的眼泪居然那么多,把太平公主腹上的一片绫罗都弄|湿了,他紧紧抱着太平公主的腰,埋头贪婪地闻着母亲身上的芬芳,蹭着她身体里的温暖,仿佛要将自己融化在那怀抱里。太平公主面红耳赤,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情绪折磨得几乎窒息,那种激动的心情真让她有些消受不了了。
无需任何言语她就贴近摸到了薛崇训的内心。
薛崇训哭够了才哽咽道:“儿臣的一切都是母亲大人的,所有的身外之物、每一寸肤发、还有我的五脏六腑全都属于大人……我为自己的犹豫和心机而感到羞愧,无地自容。如果这世上存在地狱,我愿意为了大人做任何事下十八层地狱……”
太平公主的脸上还带着笑意,但美丽的大眼睛已闪出了泪光,她一把将薛崇训紧紧拥入怀中,已经找不到任何言语来表达自己的心情了,唯有让薛崇训的耳朵贴在自己的胸口,仿佛想让他自己去感受去倾听那心跳。她那曾经薛崇训吃过|奶的乳|房丰|满|硕|大,虽然隔着衣服却柔软得几乎让薛崇训窒息,本来他这么大的人了还蹭在母亲的乳|房上非常不合伦|理,所谓女大避父儿大避母便是如此,但是此情此景俩人的情绪都已燃烧,充满亲情的爱,那些小节早被抛到九霄域外早已顾不得了,谁还有心思能想到礼仪呢?
太平公主颤|声道:“我这辈子最欣慰的事就是有崇训,母亲的一切也是你的,你不是想做做皇帝吗?我让你做!”
薛崇训顿时脑袋一冷,震惊得脑子一片空白:“母亲大人,此事万万不可,儿臣也没那心思了,待您冷静了再说。”
“你还能冷静吗?”太平公主的眼睛里一团火热的红色,几近疯|狂。
……
大殿里有个官员道:“我好像听到晋王的哭声了?”
旁边一个官员笑道:“认错呗,认完错就没事了。”
第四十章 沉迷
太平公主回大明宫去了,薛崇训也渐渐从失控的情绪中平静下来。他回家坐下来之后回想起起先的情形不禁一阵面红耳赤,总觉得有些丢脸,好在当时屋子里只有他们母|子俩并没有外人,倒是保住了一些面子。他相信母亲也会从过分感情用事的情绪中平息下来,比较理智地处理权力分配的问题,总之情势让人松了一口气。
此时薛崇训正席地坐在听雨湖这边的书房里,突然的放松让他的坐姿十分随意闲散。在长安的日子大部分都是屋子里呆着的,不是大明宫亲王国就是在家里,薛崇训的生活方式已经很接近皇室……皇室的人都比较宅,大唐皇帝在熟人面前还会自称“宅家”,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叫法。
就在这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不用回头看只听声音就能判断出是孙氏。不出所料很快就听见了孙氏的声音:“薛郎怎么坐在地上?”
“大人也过来坐会儿,陪我说说话。”薛崇训有些倦怠地说了一声。
孙氏顿时有些诧异,因为薛崇训主动要求和她说话的时候确实比较少,她愣了片刻便把木桌旁边的蒲团拉了过来,真就跪坐在薛崇训身边来了,她问道:“听说太平公主殿下到亲王国来了?”
薛崇训点点头:“前两天我主动请旨将神策军调出长安,缓和了咱们母子的关系,然后母亲大人就来到亲王国相见,重归于好了。”
“殿下大病初愈真是让人高兴的事儿,我也应该去宫里见见她的。”孙氏很正经地和薛崇训说着话。
薛崇训左右看了看,忽然露出一个笑容低声道:“你不会把我们俩的事告诉她吧?”
孙氏顿时涨|红了脸,嘀咕道:“你……你在说什么傻话!”
就在这时薛崇训的目光顿时被孙氏那饱|满的胸脯被吸引了,孙氏窘急忙抬起长袖遮在胸前,尴尬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的身材凹凸有致有些地方还是很丰|满的,但无论是个头还是气势都完全和太平公主没得比,几乎毫无相似之处的她却也让薛崇训想起了太平公主……让他怀念起了被“埋葬”在那温暖怀抱的感觉,整个脸被淹没在硕|大的乳|房中的那种窒息感。
薛崇训脸皮很厚廉耻心很少,但想到这里也感到十分羞|耻,竟然迷|恋起了自己的母亲的感觉。伦|理当然有它存在的必要价值,是社会的一种合理基础,就算不考虑羞耻心他也不得不认同这一点。可是人可以控制自己的言行,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想法,太平公主带给他的气息让他挥之不去毫无办法,完全不是理性可以控制的事儿。
好在只是自己心里想想,人们的内心想法多了去了,大部分又不信教难免会有很奇怪的想法。
薛崇训很快就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无法自拔,见孙氏的胸|脯也那么饱|满,便伸手去摸。孙氏红着脸道:“不……不要在这里吧,要是被人看到了多不好。”
薛崇训便喊了一声:“小翠!”不一会一个十三四的小丫鬟便跑到了书房门口问道:“郎君有什么事吩咐吗?”
“把门关上,你在外面看着不要让人进来。”薛崇训厚颜无耻地说道。他和孙氏的那点事早就被这个丫鬟知道了的,她是孙氏的贴身丫鬟,要瞒过她本来就比较难。
丫头见屋子里只有薛崇训和孙氏两个人,孤男寡女地关在里面不让别人进是怎么回事,她马上就猜出来了,于是羞|臊得头都不敢抬,支支吾吾地应了急忙把门给掩上。
“现在没事了。”薛崇训火热地看着孙氏涨|鼓鼓的胸说道,突如其来的热情让他不能控制自己。
孙氏也被他那种火热的眼神给引|诱起了情绪,本来坐姿端庄的身体明显软下来了,眼睛里也露出了异样的光辉,她的嘴上还喃喃说“大白天的……”,可是呼吸之间明显比起先急促一些了。
薛崇训缓缓抓住她的手时,她的肩膀轻轻一|颤,喉咙轻轻一阵蠕|动,并未有任何反抗连半推半就都省了,静静地等待着品尝薛崇训的温柔。
不料薛崇训并未像以前那样徐徐渐进,动作粗暴地开始解她的交领上的扣子,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他的动作让孙氏也跟着急躁起来,喘息之间也手忙脚乱地去拉薛崇训的腰带。两人忙活了一阵,薛崇训不知怎么回事越急越解不开女人那复杂的衣物,情急之下只听得“哗”地一声,他竟然把孙氏胸前的衣服撕开了一道大口子,又一把拉掉里面的肚|兜,只见一只饱|满的雪白柔软便从撕裂的衣服里弹将出来。
薛崇训吞了一口口水,一头扑了过去直接将孙氏按到了地板上,她的身子实在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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